我終究還是負了你。玄衣男子，跪到在墓碑前，為什麼？為什麼不等等我。為什麼？男子哭吼道。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給我這樣的懲罰？為什麼？

兩天後

玄衣男子緩緩從墓前站起，對著墓說：阿月，既然如此那麼……。只見男子砍斷墓碑。向最近的村莊飛奔而去。

幾息之間。男子便跑到了村子裡，對著村子人喊道：立碑人，出~來。村中人，看著這位外人摸不著頭腦。靜了一會，一位老人迎了出來：老朽是里長，敢問這位先生找立碑人何事？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從懷中取出一錠金子，然後再拿出一把刀。里長立馬會意道：先生，我帶您去。說著領著男子去了一個草屋前，男子向里長扔了一兩銀子。里長立馬退開。

男子伸手拍了拍門，一箇中年人走了出來道：來這裡幹嘛？男子只有冷冷的兩個字：立碑。哦，要用什麼材料的？男子把金子拋了過去：最好的。

要是辦不好？男子拿刀砍向了門。如同此門！中年人吃了一驚，連忙道：先生，放心吧。不過碑上刻什麼？

男子似乎有些溫柔道：兩個人的名字。中年人問道：什麼？林峰、亡妻柯月。怎麼刻時間？壬戌年仲秋初十。男子回道。那豈不是今天？中年人問道。“是，又如何？”男子看了一眼問道。中年人在眼神中看出了殺意。連忙說道：沒事。

三日之後

看著新碑，男子嘴角上揚。說了句：不錯。然後扔了錠銀子給他。幫我找人在這裡蓋房子，然後又扔了一錠銀子給中年人。對了，問問有沒有多了兒子不想要的。中年人連忙記下，飛快的跑向村子。

阿月，仇我一定幫你報。不過現在我要為我們找個兒子。男子看著墓碑笑著說，可眼淚也卻流了下來。中年人在銀子的誘惑下找了一位十歲的孩子，男子起名叫林柯。

三年後

柯兒，你長大了。也該出去走走，漲漲見識去了。不過不到生死關頭，不得使用武功。知道嗎？男子說。嗯，知道了父親。少年行了禮背上包袱走了出去。

男子也走了出去。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但是他們知道復仇開始了！

“淑兒，如今邊關戰事告急，我身為將領理當報效國家，保衛疆土。等我，等我回來娶你可好。”男人握著女子的小手，雙眸中滿是不捨。

“好，我等你。”白淨的小臉上浮起一絲嬌羞，明麗的大眼中倒出男人偉岸的身影。

“ 只需三年，三年後我定會平安回來。”大手一用力，將女子柔軟的身軀攬入懷抱。

女子依偎在男人的懷中乖巧的點了點頭。

三年，將軍未歸。女子堅信他們的約定，她要等他，等他回來。

三年，又是三年。人們都說將軍死了，不會回來，勸女子嫁人。唯獨她不信，她要等他回來。

十年將軍凱旋而歸，去只見到了她的墓碑。“淑兒，我終究還是負了你。”將軍在她的墓碑前哭得像個孩子，可是眼前的人再也不會回答他了。

— — — —

1.帝王：待我君臨天下，許你四海為家；

2.國臣：待我了無牽掛，許你浪跡天涯；

3.將軍：待我半生戎馬，許你共話桑麻；

4.書生：待我功成名達，許你花前月下；

5.俠客：待我名滿華夏，許你當歌縱馬；

6.琴師：待我絃斷音垮，許你青絲白髮；

7.面首：待我不再有她，許你淡飯粗茶；

8.情郎：待我高頭大馬，許你嫁衣紅霞；

9.農夫：待我富貴榮華，許你十里桃花；

10.僧人：待我一襲袈裟，許你相思放下。

待你君臨天下，怕是為籠囚花。

待你了無牽掛，怕是紅顏已差。

待你半生戎馬，青梅為婦已嫁。

待你功成名達，懷中人富貴家。

待你名滿華夏，已無相安年華。

待你絃斷音垮，何來求鸞曲答。

待你不再有她，君言何斷真假

待你高頭大馬，我自從夫而嫁。

待你富貴榮華，紅顏枯骨成沙。

待你一身袈裟，唯望斷意放下。

時光不老，歲月靜好，何須讓紅顏蒼老。分離便是等待，時間的變遷又怎能預料。如果愛，何須等待。請不要傷害。

“我終究還是負了你。”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子望著明月說道。

“你終究還是負了我。”一個容貌秀麗的女子望著明星說道。

男子是大庸朝有名的將軍，女子是大庸朝有名的美人。

二人從小青梅竹馬，郎才女貌，又相互喜歡，雙方父母更是早就定親。正當所有人以為有情人終成眷屬時，鄰國突然襲擊，迫不得已，男子只能戰爭結束再娶她為妻。

臨走時，他向她告別。“等我歸來，我就娶你，我們到一個小村莊，只有我們自己。”“好”一個“好”字盡了女子所有的力氣。

男子他走後，女子天天望著男子的畫像，望著他走的地方。

就這樣兩年過後，他回來了，女子跑到他面前，抱著他，而男子抬起手，卻又放下，推開了她。女子望著他。“對不起，我成親了。”男子說完就走了，留下女子。

原來，他因中埋伏，身中重傷，命懸一線，是一個啞女救了他，啞女對他一見鍾情，便許了他。女子絕望了，天天以淚洗臉，父母看不下去，只得給她尋個人家，希望她好好過日子。

三十年後，他們在一個小村莊遇見了，他們只是微笑。

“我終究還是負了你。”他說。

“沒事……我……我……願意”我虛弱的躺在他的懷裡。

這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我叫雲暖。

名暖，生卻涼。

他叫司少白，那個曾許諾過我給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那個薄情人。

可他忘了。

我與他相遇，是在我六歲生辰時，他是別國質子，而我是一國公主。

我聽聞，他剛出生就來到了這裡。

受的苦楚，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我每次都能看到他用那嗜血目光，對著我的母皇——雲念。

或許，是因為我的母皇，才讓他失去家人的吧！我同情他，便時不時的救濟他。

他會吹簫，吹的很好。

而我，很笨，什麼也不會。

熟不知，他的怨念並沒有消散。

卻，更深了。

他復仇的日子終於來了。

他殺了我的母皇，殺了整個皇宮的人。

卻，唯獨沒有殺我。

而是，把我囚禁在紫薇宮中。

我從沒有想到，一個朗潤的翩翩公子，會變成如今這樣。

他沒有來見我，而是託人給了我一封信。

他說：“伊人不復相思結，青梅竹馬難依舊（摘抄）再相遇，情已成灰，不如相忘於江湖。保重。”

沒了一切，你叫我如何保重。

國破家亡那日，我才十歲，他十六歲。

母皇說，最不屑一顧的是男人的薄情。

果真如此。

我在這裡等了他，十年又十年。

我已經三十歲了，但容顏依舊。

想來，他已經三十六歲了，正當壯年。

有一天，我被他接出紫薇宮。

他封我為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那段時間，我很幸福。

一年過去了，我的孩子降生了。

是一個小公主，少白非常疼愛她。

取名，司晨煙。

過了五六年。

可好景不長。

我終於知道了他的陰謀。

司晨煙，水沉煙。

水沉煙，是一個遠比我美麗動人，才華橫溢的女子。

卻被她的親生妹妹殺死。

這一切，都是那個被困於地牢的女子，水沉煙的妹妹告訴我的。

她瘋狂地說：“我哪裡不如她，我身份比她高貴，她只不過是一個庶女而已，憑什麼，憑什麼……我不甘心……不甘心”

說完，她就撞牆而死了。

她還告訴我，我的女兒將在七歲時，成為祭品來複活水沉煙。

我知道了一切，卻不能阻止。

我只能……

我準備好了一切——

我在飯菜裡放了毒，那是給我下的。

我說：“司少……白，你不配得……到一個女人……真心實……意的愛，永遠……都……”

沒說完，我就死了。

我沒有到奈何橋，飲下孟婆湯。

而是已靈魂的狀態，陪著他。

看著他，處理朝廷大事。

看著他，把皇位傳給我們的女兒。

看著他，遊歷世間。

看著他，歸隱山林，孤獨終老。

他死了，我也魂歸混沌了。

我不可能投胎轉世了 ，因為我在世間陪他的世間太長了。

雲暖永遠不會知道，那只是水念念的一面之詞。

《渡》

“我終究還是負了你！”高陽聽到午時三刻的鐘聲，一句話說的用去她所有的力氣，她緩緩坐到地上，大腦一片空白，隱隱抽泣，喃喃唸叨“辯機，我……”話未說完，已是泣不成聲。

一個人若失去活著的意義，就只剩下昏昏噩噩的歲月，賜婚旨意到苑中那日，高陽已有足月未出閣門，高陽被宮女簇擁著沐浴，梳妝，接旨。

那天房遺愛送來一帖邀請函，他帶她來到般若寺，說是祈求婚後一世安康，她輕笑一聲，“一世安康麼？”沒了辯機，她如何安康，拜佛過後，她並未回去，留在了般若寺，她想要在這裡超度辯機，但當她跪在大雄寶殿，看著蓮花臺上的聖佛，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了下來，隱隱抽泣的聲音迴盪在殿內，她猛然站起，打碎了琉璃燈盞，哭笑一聲“我的佛，只有辯機，若沒了這佛，我定入魔！”

歲月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幾年過後的高陽早已身為人婦，沒有人知道，她與房遺愛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但所有人都知道，高陽公主放浪淫蕩，只要有她的地方，身後就有大群的和尚道士跟從。她已是聲名狼藉。

多年後，高陽造反被抓，震驚朝野，在獄中，她的九哥李治來看她，高陽頹廢的蜷縮在角落裡，“高陽，你可知罪？”九哥輕聲問她，她緩緩抬起頭，眼神狠毒“知罪？九哥你在說笑吧？哈哈哈……可是……”李治深吸一口氣，看著高陽，“我知道，父皇當日賜死辯機，你心裡難受，但你不該如此大逆不道，你可知你在旁人眼裡是什麼樣的女子？”高陽收回目光，看著身下的稻草，眼淚朦朧了雙眼，她已經好久沒有聽見別人提起辯機的名字了，這個被世人唾罵的僧人，她甚至沒有見他最後一面，她16歲那年遇見21歲的辯機，那天無邊的獵場裡他像一抹別樣的色彩，傾倒她整個年少時光，她是他要經過的萬丈紅塵，他亦是她的世外一方，若說她高陽一生活著的存在，只為辯機，辯機一死，高陽也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罷了，世人皆笑她與僧人亂欲，但沒有人理解她對辯機的愛，不亞於他們任何一個人，她愛的沒錯，但她們卻被這事俗生生分開，陰陽倆隔，所以她想若這天下是她的，即使辯機已去，她也要她們的愛可以光明正大的存活著，可是這是一場押命的賭博，她，輸了，但她在這一刻卻又活了，靈魂終於回到這副軀殼，她像是回到當年的高陽，這數十年像噩夢一般，她日日夜夜謀劃著這一切，終於在這一刻終止，她笑了，她對李治說“九哥，我想喝酒！”眼淚順著她苦笑的臉龐滑了下來，李治用手摖去她的眼淚，摸了摸她的髮髻“我帶來了！”李治繞手讓人進來，木盤子裡時一杯已經涼了的鴣酒，高陽站起來接過遞來的酒杯一飲而盡，大笑轉身，“九哥讓高陽去的有面子，高陽記下了，”李治哽咽著喚了一聲高陽，高陽笑著笑著就哭了“世人笑我與僧人道士尋歡作樂，卻不知高陽……高陽……噗……”一口血濺紅了高陽的白色獄服，像一朵初綻的花朵，異樣絢爛，高陽倒在地上，眼神渙散，她看見不遠處的地方，平闊的草地上一身素衣白裳的他，眼睛輕眯，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睜開眼睛朝她看來，他緩步向她走來，輕喚“高陽”。

“我終究還是負了你”。她望著手中透明的藥丸，緩緩地，吞進腹中。

很久很久以前，她是西天王母瑤池的一朵紅蓮，飲清風，食朝露，雲蒸霧澤，吸天地日月之精華，已修煉二千九百歲，具人形，再過百年，即可羽化登仙。

那日黃昏，紫粉霞光輝映，她閉目瑤池中靜修。

忽聽有人輕聲讚歎，“好美的蓮妹妹啊！”她徐睜美瞳，見一俊美白衣少年橫坐牛背之上，手持青笛，目光灼灼，深情而望。她心兒竟跳了幾跳，忙發功定住心神。

那少年嗚嗚咽咽吹奏起橫笛，其音嫋嫋，如慕如訴，又宛若纖纖柔指，一下又一下，撥動著她的心絃，軟軟地，又慌慌張張。

自此之後，少年郎每日黃昏必至，與她盈盈一水，脈脈相視。

她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什麼得道成仙，什麼長生不老，她只願與他一生一世白首不分離。

她從九天降於凡塵，和他做了紅塵中的最尋常的煙火夫妻。

這一晃就是十年。

她在破舊的茅屋中枯坐著。外面，斜風伴著淅淅瀝瀝的雨，一下就是半個月。初冬了，門前的石榴樹光禿禿的枝椏上還殘留著一片枯葉，在雨中瑟瑟發抖。

她覺得徹骨地冰冷和飢餓。她把襤褸的衣衫往瘦骨嶙峋的身上緊緊裹了幾下，收回目光，呆呆地環顧著家徒四壁。茅屋頂漏了個小洞，滴滴嗒嗒地雨水落在了地上的破木盆裡。

一隻瘦小的老鼠膽怯地伸出頭來，看看她，慢慢地在泥地上爬著，嗅著……

可惜貓不在了，她想。

她養過一隻雪白的貓兒。碧藍的眼睛，柔軟的毛兒。他出門打獵或耕田時，她便坐在破舊的織布前吱吱呀呀地紡布，貓兒在她腳邊喵喵地叫著，一邊親熱地蹭她的腳。去年夏天，貓死了。開始她沒捨得扔，一天天地，貓屍體腫脹著，散發出陣陣的惡臭，招來了一群群綠頭蒼蠅嗡嗡地亂飛。

他忍不住了，說，“唉，埋了吧。”多可愛的小白貓啊，居然變成了一堆枯骨。她落下了一串串的淚。

伴著吧嗒吧嗒的腳步聲，他哆哆嗦嗦地拎回了一串小魚。米缸早已空空如也。柴草全溼了，沒法生火。他們吃冰冷的生魚半個月了。

他凍得臉色發青，嘴唇烏紫。頭髮一綹綹地，滴著水。皂色的衣衫上甩了許多汙泥。

他微笑著看向她，“餓了吧？”她一陣噁心，竟然不敢看他眼睛。

門外湧過一群人，向隔壁跑去。他連忙跑到門前問，“怎麼啦？怎麼啦？”

“張三的女人，生娃死了。”

“啊？”他大吃一驚，對她說“我過去看看，幫幫忙。”

她空洞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驚恐。隔壁張三的妻，是個圓臉，大眼睛的女人，終日暖暖地笑著，背上馱個娃，手裡牽個娃，腆著的大肚裡，藏著個娃。

她一直沒生過娃。他很羨慕張三，沒事就領個娃回來逗笑。

她長嘆了口氣，雨停了，夜幕降臨了。不知坐了多久，一縷慘白的月光斜斜地射進屋來，落在了屋角的一張蜘蛛網上。

她伸手搔搔溼膩膩的頭髮，好癢啊，捉下一隻蝨子。很久沒洗澡了，沒吃過飯了，沒喝過熱水了。生老病死，飢寒交迫，這，就是她嚮往的人間嗎？她張張口，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那些想說的話兒，消散在冰冷的空氣裡。

她從衣襟裡，掏出姐姐臨別時，贈送的晶瑩透亮的飛天丸，緩緩地，咽入腹中。

她的身體漸漸輕盈起來，她飛出屋子，逐漸飄向空中。

他站在月光下，想伸手抓住她的衣襟，一臉驚訝不捨地地喊，“嫦娥，快回來，快回來啊！”

她越飛越高，越飛越快，向月宮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