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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心雨雙翼

    妙玉是《紅樓夢》中極為特殊的一個人物。她與賈史王薛四大家族沒有血緣與婚姻關係,也沒金陵十二釵之妙玉:論妙玉形象的矛盾性有世誼來往,作為一個出家人,它是因一個偶然的機緣(元春省親,賈家需“採訪聘買”幾個尼姑、道姑)進入賈府的。她性格孤癖,極少與人來往,賈家的許多事都未涉及到她,在《紅樓夢》中,妙玉的戲很少。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似與賈家毫無關係的人物,作者卻給予她極大的熱情,不但把她安排在金陵十二釵正冊裡,還排在脂粉英雄王熙鳳之前。尤其引人注意的是,作者把妙玉塑造成了一個矛盾複合體,讓多種矛盾集於其一身。“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氣質美如蘭,才華阜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羶,視綺羅俗厭;卻不知太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可嘆這,青燈古殿人將老;辜負了,紅粉朱樓春色闌。到頭來,依舊是風塵骯髒違心願。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須,王孫公子嘆無緣。”《紅樓夢》第五回中言簡意賅的判詞和《世難容》曲子,讓讀者未見其人,卻已感受到了其鮮明的矛盾性,性格、愛情、命運,妙玉的一切似乎都和這個社會格格不入,書中的故事情節更是向讀者展示了諸多矛盾之處:她出身仕宦之家卻不為權勢所容;她身為尼姑卻非常富有;她久入空門卻不能免俗;她是方外之人,按說脾氣應該很好,卻沒人喜歡她……妙玉藝術形象的矛盾現象之突出,給大家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曹雪芹為什麼要在這人間天堂般的大觀園中安排這樣一個少女,他想表現什麼,實在值得我們深入思考。

    細品全書有關妙玉的描寫,可從三個方面來對妙玉的形象進行探討。

    一 、出世與入世的兩難抉擇

    從本質上講,妙玉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出家人,她始終沒有將自己的心完全交給佛門,她是一位將尼金陵十二釵之妙玉:論妙玉形象的矛盾性姑庵當作“閨閣”的大家閨秀。她身處“檻外”,眼望“檻內”,身披佛衣,心向紅塵,生活在“出世”與“入世”的邊緣。

    那麼,妙玉怎麼會身處這種尷尬的生存狀態呢?這與她的特殊人生經歷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因為妙玉的出家,實是出於客觀的無奈。

    我們且看妙玉是怎樣出家的?

    《紅樓夢》第十八回中作了這樣的交代:“……這位姑娘自小多病,買了許多替身皆不中用,到底這位姑娘親自入了空門,方才好了……”在封建時代,人們迷信地認為,像妙玉這樣體弱多病且久治不愈的小孩兒,是被神佛看中了,遲早要被他們收去的。這些孩子往往短壽,而想活下去的唯一出路就是身許佛門,一輩子做一個尼姑或和尚,當然,如果家庭富裕,也可以買一個人作自己的替身,代自己入佛門。妙玉祖上是讀書仕宦之家,家庭富裕,父母便給她買了替身,結果是買了許多替身,妙玉的病還是不見好轉,無奈之下,妙遇才最終被送進了佛門。妙玉的父母是不願把自己的骨肉拋在佛門,讓她成為一個真正的尼姑的,這樣做是為了她能平安地活下來,實在是無奈之舉。他們在生活上對妙玉關懷備至,儘量讓她生活得幸福。在蟠香寺時,她的身邊有老嬤嬤和丫鬟照顧她的生活起居,所用的生活用具都不普通,有的甚至是價值不菲的古玩。除了環境不同,其他的一切與家庭生活應該沒有大的區別,這裡只不過是父母給她安置的第二個家。

    住進蟠香寺後,妙玉就一直把自己當作閨閣中人,依然過著自己的大家閨秀生活。她沒有加入寺中僧尼的苦心修煉隊伍,十多年的晨鐘暮鼓的生活也未把它浸潤成一個六根清淨的佛教徒,妙玉只不過是一個身居佛門的紅塵中人,她有著“俗世” 中人所有的種種“俗念”。

    首先,身處空門的妙玉心中一點兒也不空,她的心時時關注著“俗世”。住進賈府後,她雖極少與人來往,但從她與賈府中人的交往中仍可以看出這一點。寶玉過生日,並沒有通知她,她卻送去了一個寫著“檻外人妙玉恭肅遙叩芳辰”的祝壽帖子,這讓寶玉都有些意外;湘雲和黛玉聯詩,她又突然出現,使得兩人很是詫異,後來她不但對湘、黛二人的詩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居然還將這首未盡的詩續完。既然說自己是“檻外人”,就應不問世事,怎麼還記掛著寶玉的生日呢?又怎麼會不請自到,冒然地打斷別人聯詩的雅興呢?這正說明妙玉塵念未絕,正值青春芳齡的她,渴望像別人一樣能有自己的知心朋友,獨守靜庵,心中孤苦難忍,所以寶玉過生日,她才送去賀帖;湘、黛聯詩,她才去續。“妙玉並未超塵脫俗,還有著一顆凡心”。

    金陵十二釵之妙玉:論妙玉形象的矛盾性其二,妙玉並未接受佛家眾生平等的思想,尊卑觀念嚴重。妙玉雖已出家修行,但還帶著供自己役使的僕人,那些人對她也視為主人,她儼然一副主子的模樣。而對那些下人――包括其他社會底層的人,妙玉都是用鄙視的目光來看的。劉姥姥用她的茶具喝茶,她則整個茶具都不要了,她表現出的是一幅嫌棄的樣子,她是看不起從鄉下來的劉姥姥,在她眼裡,劉姥姥是不配用她的茶具的,即使用了,也要砸掉。這是極度的不平等心裡,佛門中人是不應該有這種表現的。

    其三,她依然保持著自己富家小姐的孤高自傲。妙玉出身豪門,且頗有才華,這使得她自視甚高,“萬人不入他目”,做事“不合時宜” ,常常給人難堪,讓人難以接受。且不說她在蟠香寺時因不肯低頭而“不為權勢所容”,單說住進賈府這一節,其實是寄人籬下,供人驅使,地位是很低的,但妙玉卻還要別人下帖去請。在賈府裡,除了對賈母略顯尊敬外,對其他人,她是都不放在眼裡的。黛玉問她沏茶用的是不是舊年的雨水,竟遭她冷笑,還被說成是一個俗人,不會品茶;寶玉更慘,因“不懂品茶”,竟被她笑作“飲牛飲騾”。在她身上,我們看不到一個出家人的修養,能看到的是豪門千金的影子。

    我們不將妙玉看作完整意義上的尼姑,她自己也沒將自己當作真正的出家人。她很清楚自己所處的是一種什麼樣的位置,她是活在現實中的,她的心境也是現實的。她不信奉佛門因果輪迴之說,不相信佛門超越生死的精神,崇奉“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 。佛在她的眼中,卻不在她的心上,她是佛門中一個不折不扣的世中人。

    妙玉的心雖是活躍的,現狀卻是令她痛苦的。但她雖不甘於佛門無情無慾清靜無為的生活,卻又不能衝破枷鎖,追尋自己的自由。妙玉出家時,也只有六七歲。從某種意義上說,妙玉是被家庭“拋棄”了,小小年紀的她,從此遠離了父母的呵護、家庭的溫暖和人世的溫情,每日面對的是清燈孤影,聽到的是暮鼓晨鐘,開始了清冷孤寂的出家人生活。後來父母亡故,家道衰落,黛玉也由有家不能歸變為無家可歸,不但失卻了物質形式上的家,其精神世界中的家園也不復存在,擾擾紅塵,竟無妙玉的棲身之地。這段特殊的生活經歷,對黛玉的成長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養成了她很難與人相處的特殊性格。

    金陵十二釵之妙玉:論妙玉形象的矛盾性首先,妙玉性格倔強,個性太強。邢岫煙說她隨師傅到“長安”牟尼院來,就是因“不合時宜,權勢不容”。書中沒有寫他是如何得罪權勢的,但從她到賈府時說的那句 “侯門公府,必以貴勢壓人,我再也不去的”可以看出,此前確實發生過一件她不屈不撓與權勢抗爭的事。

    其二,從稟性上說,妙玉是個極其孤僻,極不合群之人。偌大的賈府裡,妙玉只與邢岫煙、黛玉等幾個人有交往。邢岫煙幼時曾跟妙玉學識字,有半師之分,妙玉與邢岫煙交往,多半是出於師生之誼,加之現在流落賈府,孤獨無依,邢岫煙應該是她感覺最親近的人,她們今日的交往緣自舊情,並非真心推重邢岫煙。和黛玉的交往,多半是因為黛玉的才識,黛玉本是一個高潔孤僻之人,可妙玉又勝黛玉三分,還有些看不上她,說她是個“俗人”。以這樣的高潔孤僻,怎麼和“俗世”中人相處呢?

    其三,她有潔癖。妙玉是因為體弱多病才被送入佛門的,服侍她的人自然格外注意衛生,加上佛門本身就是一個潔淨之處,長期的生活讓妙玉特愛潔淨。劉姥姥用她的茶杯喝茶,她便嫌髒,連茶杯都不要了。寶玉說等他們走了讓小廝們抬水來洗地,她居然就答應了,還囑咐寶玉,讓小廝們將水放在門外,不要抬進來。到惜春處閒坐,她竟自己帶上茶具。如此潔淨的一個人,讓他再過俗世生活,恐怕已不可能。即使它能接受別人,誰又能接受他呢?

    可以看出,黛玉在思想情趣、性格愛好、生活習慣等方面有著極大的兩面性。她渴望過正常人的生活,卻因家道衰落,無家可歸;她留戀塵世的美好,卻不能完全適應普通人的生活,無法融身其中;她想棲身豪門,卻性情孤僻,常因做事“不合時宜”而“為權勢不容”。妙玉是在“潔”與“俗”的巨大反差中尷尬生存著的,正如邢岫煙所說的 “放誕詭僻”,“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但她也只有在“出世”與“入世”的邊緣掙扎。

    二、可望卻終不可及的愛情生活

    金陵十二釵之妙玉:論妙玉形象的矛盾性妙玉進賈府之前,她的師傅臨終的時候告訴她:“衣食起居不宜回鄉,在此靜居,後來自然有你的結果”。妙玉不是真正出家,她的師傅應該是很清楚的,對妙玉這樣的妙齡女子來說,師傅說的“結果”無疑是指美滿的愛情生活。妙玉知道師傅是 “極精演先天神數” 的,她“本欲扶靈回鄉的”,聽了師傅的話,“他竟未回鄉”。她留下來幹什麼?應該就是在等一段美滿的愛情。因為妙玉始終認為自己是閨閣中人,她不認為自己因為種種原因成為了這樣一個尼姑,就必須去遵守那些佛教的清規戒律。她認為自己是一個閨閣當中有尊嚴的女子,她享有俗世的所有女子應該享有的權益,當然應該有自己美滿的愛情生活。

    妙玉有沒有自己的愛情追求?她的愛情生活是怎樣的?前八十回沒有明顯的寫到這一點的情節。高鶚續寫的第八十七回中,寫妙玉對寶玉動了真情,許多人都是反對的,認為這違背了曹雪芹的原意,說在曹雪芹的筆下,“妙玉和賈寶玉之間不是一種情愛關係,而是一種高階的精神交流,這兩個人物之間是互相欣賞的,是互相給予高度評價的”。這種說法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有失偏頗。在前八十回中,妙玉和寶玉之間有著超越常人的過密交往:有著潔癖的妙玉讓寶玉用自己用過的茶具喝茶;櫳翠庵的梅花,唯有寶玉能摘來;寶玉過生日,妙玉居然還出人意外地送去賀帖。為什麼潔淨得要命的妙玉要讓賈寶玉這麼一個男子用自己用過的器皿來喝茶呢?為什麼妙玉惦記著寶玉的生日?這不是妙玉在向寶玉傳遞愛慕之情麼?尤其讓人起疑的是,妙玉明明與寶玉的關係很好,卻處處加以掩飾,示人以疏遠的假象。在“櫳翠庵茶品梅花雪”這一回中,妙玉給賈母獻過茶後過,金陵十二釵之妙玉:論妙玉形象的矛盾性把黛玉和寶釵悄悄地讓到了耳房吃茶,寶玉也跟了去。吃過茶後,妙玉突然對寶玉說了一句讓人費解的話,“你這遭吃的茶是託他兩個福,獨你來了,我是不給你吃的。”書中怎麼說的,妙玉“仍將前番自己常日吃茶的那隻綠玉斗來斟與寶玉”,從“仍將” 來看,寶玉是常來吃茶的,現在怎麼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以他對寶玉的看重,這是很反常的,庚辰本在此處有一批語,“玉兄獨至豈真無茶吃?……”本人深有同感。其實,這句話表面上是說沒茶給寶玉喝,實質上是要告訴寶玉,不要在釵、黛面前過分顯露他們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同時也是讓釵、黛兩人聽的,那意思就是說,我和寶玉之間的關係其實是很遠的,是很少來往的,逼著寶玉在黛玉跟前說:“我深知道的,我也不領你的情,只謝他二人便是了。”她才放心。再看“蘆雪庵爭聯即景詩”一節,李紈想折櫳翠庵的梅花插瓶,卻討厭妙玉的為人,不願理她,就借作詩之機,罰寶玉去折,寶玉回來後,說:“你們如今賞罷,也不知費了我多少精神呢。”寶玉是不會撒謊的,也沒必要撒謊,說明寶玉折這一枝梅花,是費了口舌的,但接著,妙玉又讓寶玉送大家每人一枝梅花,人人有份。別人求一枝尚需費口舌,轉眼間卻主動送出了這麼多枝,如果不是為了掩飾與寶玉之間的親密關係,又是為了什麼呢?而給寶玉送去的祝壽帖子,竟別出心裁的署上“檻外人”,也無非是掩人耳目,讓人感覺這就是一般的禮節性交往。

    這樣的分析看似牽強,可當我們以世俗的眼光來看妙玉,她其實就是一個仍渴望過奢華生活的昔日富家小姐,一個一心在這裡等 “結果”的妙齡少女,出身侯門、風流倜儻的賈寶玉,應該就是她的理想人選。然而,特殊的身份,尷尬的境遇,又讓妙玉不能大膽地表達自己的情感,它只能將這份真情暫時埋在心裡,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

    那麼,妙玉等到了她的愛情了麼?“可嘆這,青燈古殿人將老;辜負了,紅粉朱樓春色闌。到頭來,依舊是風塵骯髒違心願。……又何須,王孫公子嘆無緣。”《世難容》曲子中的這段內容告訴我們,因為種種原因,妙玉不但沒有等到她的美滿愛情,還無奈地委身於一個她所厭的人。她有關愛情的種種美好設想,最終都化為泡影,煙消雲散。

    三、美玉終陷淖泥的悲慘命運

    金陵十二釵之妙玉:論妙玉形象的矛盾性在曹雪芹的筆下,妙玉不但氣質脫俗,而且才華橫溢,《世難容》曲子說她是“氣質美如蘭,才華阜比仙” 。蘭,蘭花,第一句是說她象蘭花一樣高雅脫俗。妙玉的居所,簡直是人間仙境:紅梅疏掩,暗香輕浮;拒俗絕庸,幽雅潔靜。妙玉喝茶,茶具是連賈府也“未必找的出”的古玩奇珍,沏茶的水是放了好幾年的她親自“收的梅花上的雪”融的水,非常人所能比。所交之人,必是頗具慧心,能超然物外 “些微有知識的”,正是“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阜,多也,第二句話是說她的才華超過了神仙,這當然是誇張的說法,但妙玉的才華在大觀園中確實是首屈一指的。第七十六回中,黛玉與湘雲寫詩,還未寫完,她跑來續寫。這首詩一共做了三十五韻,黛玉與湘雲二位合起來才做二十二韻,每個人只做了十一韻,這二十二韻是怎樣做出來的?“想了一想”,“ 半日”,“ 一步難似一步了”,兩個人可謂絞盡腦汁。而妙玉做這餘下的十三韻是“一揮而就”,並且將前二十二韻中的“頹敗悽楚”給 “翻轉過來”了。黛玉與湘雲讀了她的續詩,讚賞不已,說道,“可見我們天天是舍近而求遠,現有這樣詩仙在此,卻天天去紙上談兵!”妙玉對寫詩所發表的看法,黛玉與湘雲也認為極為中肯,“皆道極是”。這些當然都是作者想傳遞給讀者的資訊,就是妙玉是個詩仙,是真正“才華阜比仙”的。無論氣質還是才華,在人才濟濟的大觀園中,妙玉都堪稱是一塊真正的“妙玉”。

    以妙玉的才氣,她應該生活美滿幸福,有一個美好的歸宿,但她卻命運多桀,一輩子悽苦孤單:少時因體弱而入佛門,妙玉不能享受家庭的幸福和父母的疼愛,每日與青燈古佛相伴,心中的悽苦,自不必說;及稍長父母亡故,妙玉無依無靠,任人欺凌,以致為“權勢不容”,只得如浮萍一金陵十二釵之妙玉:論妙玉形象的矛盾性般,遠離家鄉,投奔他處,嚐盡生活的辛酸;賈府衰敗,妙玉的棲身之地再遭損毀,追求美好生活的願望再度破滅,結果怎麼樣呢?“到頭來,依舊是風塵骯髒違心願。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妙玉沒有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最終還是陷入了一個於己不利而又無力自拔的“淖泥”境地,過著 “違心願”的生活,以了餘生。其實,妙玉這一生不都是生活在淖泥中麼?

    從以上的分析來看,妙玉確實是一個集各種矛盾於一身的悲劇性人物,她的遭遇,為讀者提供了一個與其他金陵諸釵全不類同的特殊悲劇:因為從小體弱多病,她不容於家庭;因為性格耿直,她不容於權勢;因為脾性“不合時宜”,她不容於社會。可以說,妙玉是一個被家庭與她生活的階層及社會“拋棄”了的人,難捨的親情,純真的友情,如痴的愛情,對她來說,就像海市蜃樓、空中樓閣一樣,可望而不可及,然而,妙玉偏偏一天也沒有放棄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對正常生活的渴望與寄人籬下無家可歸的殘酷現實形成的巨大反差,深深地折磨著妙玉的心靈,這種畸形的生活,最終讓妙玉成為一個既“潔”又“俗”,渴望“入世”卻又不得不寄身空門,集多種矛盾於一身的人物,一個氣質高雅、聰慧過人的美少女,就這樣被摧殘了。

    在曹雪芹的總體構思中,妙玉應該是他“抱著悲憤心情而重彩描繪的一個最重要最奇特的女性”,妙玉的原型,可能就是曹氏家族中的一個成員,妙玉的故事一定“承載著他內心深重的辛酸悲憫”,也正因為如此,曹雪芹才將她排在金陵十二釵的第六位。在原稿的後幾十回中,一定有關於金陵十二釵之妙玉:論妙玉形象的矛盾性妙玉的讓人心酸的故事。

    《紅樓夢》是中國古典文學的巔峰之作,其內容博大精深,研讀紅樓,必得八方蒐羅,畢集資料,而本人手頭資料有限,對妙玉形象的探討,難免會窺一斑而難知全貌,有不足之處,還望方家批評指正。寫作過程中參閱了許多大家的研究成果,在此一併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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