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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經轉流年正業風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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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翁子涵
《白孔雀》,是英國作家戴維·赫伯特·勞倫斯創作的長篇小說。該故事反映的是20世紀初期的農村,它以英格蘭中部的農村伊斯特伍德為背景,透過青年男女婚姻的幸與不幸,反映了現代人在理想與現實、文明與自然、靈魂與肉體等方面的困惑與掙扎,並對傳統的價值觀和道德觀進行了無情地批判,其中萊蒂和青年農民喬治之間的愛情故事是該小說的主要情節。
勞倫斯在《白孔雀》中透過描述喬治的異化人生之路,抨擊了工業機械文明使人類失去活力與人性,熱切地呼喚人類重新激發人的活力,他期盼人類迴歸自然,重建一個美好的世界,拯救自我。
生態整體主義、深層生態學思想的內涵已在《白孔雀》中初顯端倪。《白孔雀》揭示了生態問題的存在。勞倫斯在其文本里形象地指出了生態危機的根源並提出瞭解決生態危機的良方,即人的思想意識決定了人的社會行為和個體行為,人類的這些竭澤而漁的思想與行為正是導致生態危機的根源。《白孔雀》著力渲染歡快與和諧,尤其是彰顯自然的和諧之美和靈動之美、人與自然的和諧共存,描繪了人類與自然自由自在地和諧相處的情景,並暗示出人要以欣賞的態度對待自然這樣一種“詩意的棲居”。這種詩意的生存狀態,無疑就是現今人類強烈嚮往與憧憬的人間伊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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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蕭硯歌
20世紀的英國小說家勞倫斯(1885-1930)的整個文學創作過程就是哲學探索的過程。不過,勞倫斯不像純哲學家那樣以抽象的概念、範疇、判斷和推理去建立一個思想體系,而是以具體的形象和生動的描寫去揭示人與宇宙的關係和人類世界的基本道理。
他認為,哲學和文學應該“統一在小說之中”。《白孔雀》是他的第一部小說,也是他以文學的形式探索哲學的起點。
勞倫斯對世界有一個根本的看法,他認為,宇宙是以對立物而存在的,各種對立的關係組成了整個宇宙。他在《白孔雀》裡著重探討了理性與直覺、肉體與精神、自然與文明的對立關係。
我將從這三種對立關係出發,結合具體的小說文本回答問題。
01 理性與直覺的對立《白孔雀》裡,勞倫斯以直接的描寫和象徵的手法表現了各種各樣的對立關係。小說一開頭就揭示了理性與直覺的對立關係。理性與直覺的對立關係一直是勞倫斯哲學探索重點考慮的問題之一,這一對立關係涉及到如何認識世界的問題。
實際上,勞倫斯考慮的理性與直覺的關係也就是理性與非理性的關係,這也是19世紀後半葉至20世紀中葉西方現代派文學重點反映的一個問題。傳統的西方哲學非常強調理性,勞倫斯雖然也承認理性的作用,但他更相信直覺的重要性。
書封上的介紹很有意思:“定調之作,後續作品原動力”,下文中我會談到這點。
《白孔雀》一開頭就揭示了兩者間的這種關係,作品開卷的第一段描寫了主人公西里爾對自然景色的感受:
他的雙眼看到魚兒、樹林和山谷,耳朵聽到細流“潺潺地唱出了生活的歡鬧”,身體感受到“Sunny的嬉戲”和風兒的微拂,甚至還嗅到蘆葦的清馨。這一切均出於一個人的感知。
緊接著,勞倫斯描繪起了另一個主人公喬治如何用手指挖泥土,以便弄明白泥中傳來的輕微的嗡嗡聲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從泥中摳出了一個像紙一樣薄的蜂窩,逮住了一隻可憐的小黃蜂,接著用一根草莖撥開了黃蜂原先合攏的藍翅膀。他想看看黃蜂如果張不開翅膀是否就不能飛,不料卻折斷了它的翅膀接著他又察看起那些蜂卵,從已死的黃蜂身上抽出一些絲來,他想知道一些“昆蟲的知識”。
這裡,勞倫斯對喬治一系列行動的描寫,並非僅僅為了表現他的性格,而是要與前面那段自然景色的段落形成對比。勞倫斯是要以這種對比表現感知與理性的對立理性注重分析,透過分析、判斷得出結論,並以此獲得知識。
喬治從幼蜂身上抽出一些絲來,仔細琢磨,實際上就是進行分析判斷的思維活動。這種理性活動在勞倫斯看來雖也能得到知識,但得到的實際上是一種“支離破碎”的東西,而非完整的認識,更沒有生命力和“活力”,這實際上是摧殘生命和破壞生命完整性的行為。
勞倫斯在後來的《戀愛中的女子》裡,也描寫了一個相似的場景:
男主人公伯欽喜歡對一切事物進行理性的分析,他常要把事情剖析得七零八落,為了弄明白花蕾,他就要把它掰開,好看個究竟。可這樣一來,花的生命就受到了摧殘,花的美麗也不復存在,而人從花的分析中得到的,也只是各個孤立的、破碎部分的知識。
勞倫斯認為人不能只依賴理性去認識世界。有時候,人只能靠感知、直覺、甚至身體去認識和理解事物。
比如在第八章裡,萊蒂教埃米莉跳舞的過程就是一個例子。萊蒂越是解釋和講解舞步和動作,埃米莉就越無法理解,步子也越混亂。而當萊蒂帶著她隨意旋轉,她倒反而能憑感覺大方自如地旋了起來,勞倫斯寫道:
“舞蹈的旋律、節奏和速度都是透過她的感覺而不是透過她的理解力來傳遞的。”不過,勞倫斯在《白孔雀》裡還只是提出了理性和直覺之間的對立關係,尚未找到如何使兩者取得平衡和統一的方法。這個問題只有到了他創作的後期才提出瞭解決方法。
在後來的作品裡,勞倫斯把自己對肉體的感知和直覺的認識發展成了獨特的“血性意識”的理論。那時,他認為人除了大腦意識之外,還有一種“血性意識”,人可以憑血液的肉體來認識世界。他認為,這種認識更為直接,更為真切,也更為完整,而不像理性的認識那樣,從支離破碎的剖析中得到知識。(這裡不再多做贅述)
02 肉體與精神的對立在勞倫斯的作品裡,人物的衝突主要表現在肉體與精神的衝突上,小說的情節往往因此而被淡化。事實上,他更注重透過描繪人物自身和人物之間種種對立的關係表達自己的思想。勞倫斯在構思《白孔雀》時就曾說道:
“我不想要一個情節,那樣找就會感到厭煩的。”勞倫斯一直認為,人具有肉體的自我和精神的自我,這兩者是對立的,但又應該保持平衡。在他看來,人作為一種動物自然就有他的動物性,在《白孔雀》裡,勞倫斯就借人物之口指出,一個人應該“做個好動物”。
但人又是有思想的動物,人能進行思維活動,能創造,有種種精神的生活,人身上有一個精神自我。在勞倫斯看來,一個人若要變得完善,最後臻於完美,他就得在精神和肉體的衝突中達到平衡,並且還要與其他人取得和諧的關係,只有這樣,他才能實現人生的價值和意義。
在勞倫斯的各類作品中,男人與女人之間的肉體和精神的對立關係一直佔據著中心的位置,可以說,他的所有小說幾乎都圍繞著這個主題展開。他希望男女在肉體和精神上的真正結合能使那種完美無缺的東西充實起來,使人達到人生的目的。
可是在寫《白孔雀》時,他尚未解決婚姻生活中男女之間衝突的關係,他只是提出了男女在肉體和精神上的對立,對這個問題進行了初步的探索。
就是在《白孔雀》之後寫的《兒子與情人》和《虹》裡,他仍把婚姻看成是男女無休止的鬥爭的競技場。
在勞倫斯看來,如果男女雙方不能在肉體和精神上取得平衡,那麼,這樣的婚姻必然會產生悲劇,甚至帶來死亡。
只是到了《戀愛中的女子》和《迷失的少女》中,找們看到他透過深入的探索後在這方面找到了一些希望,並提出了他的男女之間如何在對立中取得和諧關係和人生價值的“極化”理論。惟有在他最後的一部小說《查特萊夫人的情人》裡,他才最終覓得讓男女雙方實現“極化”的途徑。
《白孔雀》的女主角是一位名叫萊蒂的妙齡女子,婚前的萊蒂倒是個肉體和精神初步和諧的人物。她“窈窕輕捷,天生姿態”,當然,萊蒂不僅是個肉體上健美的女子,她還是個聰慧而富有知識的女性。她對各類問題都有自己的見解,並按照自己的意願採取行動。
然而,在勞倫斯看來,一個人自身肉體和精神上取得初步的平衡是不夠的。一個人不管是男是女,在愛情中他還得與對方發生關係。如果這個人不能與對方最終取得肉體與精神的平衡,他就不能實現人生的價值和意義。
所以,萊蒂婚後卻反而失去了自我,正如她在給哥哥西里爾的信裡所說的,她“這一生無所事事,虛度年華”。結婚後的萊蒂實際上失去了人生的意義,這一切均是因她與丈夫萊斯利在精神和肉體上的失衡造成的。
她丈夫萊斯利是個體格健壯,精力充沛的煤礦主,但卻是個肉體與精神嚴重失衡的人物。他對萊蒂說過:
“我贏了,贏得了你那些成熟的蘋果——就是你的雙頰,你的胸脯⋯⋯還有你的豐滿、溫暖和親柔。”當萊蒂要求他作些禱告,以讓他那空虛的心靈能完全充實起來時,萊斯利卻回答說:
“該死的空虛靈魂,萊蒂!我可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不能忍受拉斐爾前派的作品。……我認為觸控一下柔軟、溫暖的肉體要比一次禱告更值得。我將用接吻來祈禱。……我寧願把你抱在懷裡,我寧願親吻你那鮮紅的嘴唇,也不願跟你在什麼天國裡唱讚歌。”更糟的是,萊斯利那健壯的體格沒有真正的“生命力”,因為他的身體已失去了自然的野性,他這位礦主已融入機器世界,他的自然屬性已被異化。後來,萊斯利出了車禍,他的鎖骨被撞碎,原本已受到機器世界戕害的靈魂,此刻連肉體也受到了傷害,他已失去了一個男人應有的精髓,簡直退化成了“一個孩子”。
像萊斯利這樣一個失去了活力和靈魂的人,是無法與對方在精神和肉體上取得平衡的。萊蒂原希望婚姻能使他強壯起來,能使他變得充實,最終成為一個完整的人。
然而事與願違,萊斯利並沒能在婚後重新成為一個男子漢。而萊蒂與他結婚後則受到他的同化,使她原先自身保持的肉體與精神的平衡也受到了破壞,她的心靈也像他那樣變得空虛,失去了生活的目的和方向。
小說中的另一對男女喬治和梅格也是一對精神和肉體不平衡的夫妻。婚前的喬治是一個英俊青年,他體格勻稱,四肢健壯,天生的漂亮身體,“好像是個巨大的生命體”。
勞倫斯是把喬治作為一個與自然貼近未受機器世界汙染的人物來描寫的。喬治曾與萊蒂有過一段戀情,可是像他這樣一個窮小子是無法滿足萊蒂這樣一個追求現代物質文明的女子的要求的。後來萊蒂嫁給了富裕的煤礦主萊斯利,喬治也只得屈服於現代社會,像萊蒂一樣去找個有錢的配偶。他與那個身為酒館女老闆的梅格結婚。
不過,梅格也有與喬治相配的方面。她長得健康漂亮,她那健美的身體完全不亞於喬治,在這一點上他倆是天生的一對。喬治也對她那成熟的身體頗感興趣。他對她說:
“你真是個小美人兒,你就像……像一隻熟透了的李子!我真巴不得咬你一口,你是那麼可愛。”然而,梅格卻是個不識字的女子,人類的文明幾乎沒在她身上發揮什麼作用。她只能為喬治提供身體,而不能令他精神充實起來。婚後不久,她就給喬治生了一對雙胞胎。她婚後生活的主要內容就是生孩子和養孩子,對她來說,丈夫只起到滿足她的身體生活,像動物一樣繁衍後代的作用。
在勞倫斯看來,這種不是以得到肉體和精神平衡為目的,而是放棄自身價值的婚姻,顯然不能使人變得完善,男女雙方也只能永遠處於對立的狀態而無法在對立中達到和諧,這樣的婚姻用喬治自己的話說:
“與其說是兩人之間的相親相愛,毋寧說是兩人之間的爭鬥”。認為婚姻就是男女之間不斷的衝突這個觀點,實際上是勞倫斯哲學思想的一部分。勞倫斯認為宇宙萬物均是由對立物組成的那麼,既然男人和女人是對立的雙方,自然就存在著衝突,關鍵是看這種衝突是以衝突——平衡——衝突螺旋式的形式做向上的運動,還是以衝突——退讓——衝突的螺旋式做向下的運動。在《白孔雀》裡,只是一種向下的退化的運動:
萊蒂在與萊斯利的衝突中,屈辱地嫁給了這個精神和肉體都受到戕害的男人,而這個男子婚後在與妻子的對立中進一步喪失了他的男子氣,屈辱地成了萊蒂的“孩子”,而萊蒂又在婚後進一步喪失了自己的人生目的。
同樣,喬治和梅格兩人婚後最終都退化到了動物般的生活地步:一個過起了只與自己的狗和馬為伍的生活,另一個只為了多養幾個孩子而活著。勞倫斯透過描寫兩對男女的不和諧的婚姻生活,揭示了男女對立可能帶來的不良後果。
當然,正因為有了《白孔雀》裡的這種探索,他才能在後來的《虹》、《戀愛中的女人》、《迷失的少女》等小說裡描寫男女在對立中做到了的螺旋式的向上運動。
才有後來他筆下的主人公們在對立中達到平衡並實現其完美的男女關係的可能,擺脫現代社會的摧殘,最終實現人生價值的可能。
03 自然與文明的對立自然與文明在勞倫斯的作品裡總是以對立的關係表現出來的,自然始終按照自身的程序發展,而文明則不斷地改變自然,甚至壓制和破壞自然。
《白孔雀》展現了工業的發展給自然所帶來的破壞性的後果。而且,現代文明還會對人的自然本性造成損害。
萊斯利就是這樣一位受害者,在他的身上,不僅肉體已受到機械文明的傷害,而且他的自然本性也受到了異化。勞倫斯對自然有一種特別的喜好,在他的多部小說裡,他都表現出了對自然,尤其是對樹林、花草和動物的喜愛之情,他格外懷念未受現代機械文明破壞的“羅賓漢時期的原始森林”。
然而,勞倫斯決不是一個一味強調自然而蔑視文明的人。他所反對的文明主要是指那種損害自然和人的本性的機械文明,而對於人類的文化他從來都是肯定其重要意義的。
他清楚地看到自然的進化過程有其盲目性。如果自然不能與文明保持和諧的關係,那麼,一切生命就不會得到保障,人也就會退化成純粹的動物。
針對自然與文明的這一矛盾,勞倫斯在《白孔雀》裡表現出了達爾文的進化論思想。達爾文的進化論告訴我們,物種要生存下去就得適應環境,不斷進化。這種自然的進化過程是伴隨著大量的浪費現象的,有許多不適應的物種被淘汰,每天都有不少物種在消失。
在《白孔雀》裡,動物之間弱肉強食,互相殘殺,兩隻雄林鴿為了爭奪配偶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最後強者打死了弱者;野兔為了生存闖入農田啃食莊稼,而人則大肆追殺野兔等動物;植物也一樣,常春藤為了自身的成長,會緊緊地纏著樹往上攀緣,直至最終纏殺了樹木。
但勞倫斯的觀點與達爾文的進化論是有區別的,他指出:
“(人)生來的目的是要變得完善,以致最後臻於完美,成為純潔而不能緩解的生靈”。達爾文的進化論表明,從自然角度來說,不管生物還是人,個體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群體和種類的生存,個體的存在或活動都是以種類的繁衍為目的的。而勞倫斯卻認為,人要成為一個“完整的自我”和“真正的自我”。他強調的是個體的完整性。而要做到這點,一個人就得在肉體和精神上取得平衡。
因此,人只有自然本性或本能是不夠的,因為“人不可能憑本能生活”。不然,“男人就變成街頭或室內的行屍走肉”,而女人則會變得“毫無生命,像一架琴鍵壞掉一半的鋼琴”。
在勞倫斯看來,本能與文明失衡的女人,就只是一個像動物一樣只為了繁衍下一代而活的人,像梅格這樣不識字的文盲,正是勞倫斯所說的“琴鍵壞了一半”的不完整的人。她雖然具有人的本性或者說生機勃發的“動物性”,但她沒有文化知識,她的生活只能像“自然過程”那樣,沒有真正的目的。
就連那位在婚前自我的肉體與精神基本平衡的萊蒂,婚後也因為既不能與丈夫取得“極化”,又不能保持完整的自我,從而失去了生活的意義。她的生活也在日復一日的家庭事務中銷蝕殆盡,因此,她只“希望明年春上再生個孩子”。
這兩位女主角婚後的生活告訴我們,如果一個人不能在自然和文明的關係上取得平衡,女人的婚姻生活就只能是“虛度年華”,她個人只能在自然的過程中像動物一樣為延續種群而活著。
同樣,男子也有可能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喬治婚後的生活就是一例。他原希望透過婚姻使自己成為一個完整的人,他說:
“結婚會使那種完美無缺的東西充實起來”。殊不知,婚後他的問題變得更為嚴重,與沒有知識、毫無文化、精神上有缺陷的梅格結合在一起,喬治必然無法完善自我。他只能過著“毫無目的的可怕的生活”。他也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他對西里爾說:
“我似乎失去了平衡……我認為,真的,我應當把自己培養成為一個詩人或別的什麼。……我缺少某種東西。得補充點什麼東西”。在婚姻生活和文明社會中找不到自己位置的喬治,只得從自然中尋求慰藉,只得把自己的感情投到了動物身上。那些牲畜對喬治也特別親熱無比,他則對它們報以“激動的熱情。它們已成了他新的樂趣所在”。他的妻子梅格不無諷刺地說:
“只要有可能,喬治就會躲開孩子。他老是呆在馬廄裡。”然而,這種完全脫離文明的生活也是不成功的。簡單地返歸自然,或與動物為伍是行不通的。最後,喬治只能天天以酒來麻痺自己的頭腦。梅格則說他“灌多了就連畜牲也不如,往後叫人如何受得了。”
勞倫斯試圖在《白孔雀》裡透過看林人安納貝爾來解決自然與文明的衝突。安納貝爾雖然長得膀闊腰圓,粗壯結實,天天生活在樹林裡,似乎是個與現代文明毫無關係的人,其實,安納貝爾早年曾在劍橋讀過書,是一個受過文化薰陶、從事過文明工作的人。
後來,安納貝爾來到了這個林子裡當起了看林人,過起了原始人般的生活。因為他痛恨文化的任何表現形式,認為所有的文明都是塗了“鮮豔色彩的黴菌”。他要讓自己和孩子們都像動物一樣自然地生活。
他的觀點是“不論男人還是女人,做一個好的牲畜吧”!這樣的人就不會“學著幹惡事來毀壞自己的名譽”。顯然,安納貝爾看到了現代文明的異化作用,他要返歸自然,成為一個自然而又自由的人,這樣他和家人可以免遭現代機械文明的戕害,就可以“做一個好的動物,忠於你的動物本能”。
於此,勞倫斯是想把安納貝爾描寫成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物:
一個既有文化和知識,又崇尚自然,同時又反對現代文明的異化作用的人物。
然而,簡單地逃進樹林,並不能解決自然與文明的矛盾,也不能使一個人實現自己的價值。這樣的人最終甚至不可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因為脫離人類文明迴歸自然,只能使人失去另一半,而且人也“不能僅憑本能生活”。
安納貝爾雖然在樹林裡過著自由的生活,但他的生活卻是盲目和混亂的。儘管一如他自己希望的那樣,他成了個“好動物,已生育了好些孩子”的人,完成了大自然交給他的延續種群的任務,但他也逃脫不了一般動物的命運,最終在一次山牆倒塌事故中死於非命。
自然界的動物要讓種群延續下去,靠的是大量繁殖後代。自然界的一大特點就是偶然性和盲目性,隨時發生的天災人禍都可能會奪去一些動物個體的生命,安納貝爾的悲劇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安納貝爾是勞倫斯探索解決自然與文明的對立關係的一個試驗性人物。雖然這個人物未能成功,但正因為有了這位看林人,才有了勞倫斯最後一部小說《查泰萊夫人的情人》裡的看林人梅勒斯。
這兩個看林人有著相似的經歷,兩人都躲進了樹林,以免他們的自然本性受到現代文明的摧殘,但這兩個人對待人生卻有著不同的態度。
安納貝爾只是一味地消極逃避,只想做個好動物,最後他也像動物一樣死於非命;而梅勒斯透過與查特萊的夫人康妮的性愛,激發了對方日漸萎縮的生命力,也增強了他本人與機械文明進行抗爭的“活力”。
縱觀勞倫斯的創作生涯,《白孔雀》雖只是勞倫斯的第一部小說,不管從藝術上看,還是從他的哲學思想上看,這隻“孔雀”均可以說是羽毛未豐;但應該承認,這部小說在他的整個創作過程中是一部非常重要的作品,他的許多哲學觀點在這部小說中已初顯端倪,這是他將“哲學統一在小說之中”的起點。他後來的小說實際上只是對這部小說未探明的哲學問題進行了更深入、更廣泛的探索。
回答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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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世紀城事
作為十九世紀早期最偉大的作家之一,戴維赫伯特勞倫斯的作品以其深刻而獨特的內涵吸引著大量讀者從不同角度進行解讀。在勞倫斯看來,資本主義工業文明給人類本性帶來的破壞遠比自然上的破壞嚴重得多。因此,在小說《白孔雀》中,勞倫斯形象地描述了人類本性如何臣服於機械文明以及人與自然的和諧關係怎樣被資本主義工業化損害的,由此呈現出人與自然對立的這一主題。 因小說《白孔雀》顯示出勞倫斯對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以及人與人自身的複雜關係的關注,本文試圖解讀小說《白孔雀》中體現的勞倫斯的生態思想,包括自然生態思想,社會生態思想和精神生態思想。勞倫斯堅信只有努力協調好這三種關係,人類才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平衡。
第一章,勞倫斯的自然生態思想充分體現在《白孔雀》的自然描寫中。勞倫斯不僅注意到了人與自然之間密不可分的關係,同時他還意識到人類文明,尤其是工業文明的迅猛發展,對大自然造成了極大的破壞。
第二章和第三章進一步闡明勞倫斯在《白孔雀》中對社會生態和精神生態的關注。工業文明不但破壞了美麗的大自然,而且毀壞了人類的本性,扭曲了人與人之間的正常關係,使人類飽受精神和肉體分離痛苦的雙重摺磨。
因此勞倫斯指出,人類只有保持親近大自然,融入大自然,才能重建自己的精神家園。 總之,勞倫斯把他對人類生態失衡的焦慮體現在了《白孔雀》一書中,這反映了他高瞻遠矚的生態哲學。勞倫斯希望小說可以喚起人類良好的生態意識,從而在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自身之間形成和諧的關係,最終實現建設和諧生態家園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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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袁方銘
《白孔雀》,是英國作家戴維·赫伯特·勞倫斯創作的長篇小說。該故事反映的是20世紀初期的農村,它以英格蘭中部的農村伊斯特伍德為背景,透過青年男女婚姻的幸與不幸,反映了現代人在理想與現實、文明與自然、靈魂與肉體等方面的困惑與掙扎,並對傳統的價值觀和道德觀進行了無情地批判,其中萊蒂和青年農民喬治之間的愛情故事是該小說的主要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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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十九世紀早期最偉大的作家之一,戴維赫伯特勞倫斯的作品以其深刻而獨特的內涵吸引著大量讀者從不同角度進行解讀。在勞倫斯看來,資本主義工業文明給人類本性帶來的破壞遠比自然上的破壞嚴重得多。因此,在小說《白孔雀》中,勞倫斯形象地描述了人類本性如何臣服於機械文明以及人與自然的和諧關係怎樣被資本主義工業化損害的,由此呈現出人與自然對立的這一主題。 因小說《白孔雀》顯示出勞倫斯對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以及人與人自身的複雜關係的關注,本文試圖解讀小說《白孔雀》中體現的勞倫斯的生態思想,包括自然生態思想,社會生態思想和精神生態思想。勞倫斯堅信只有努力協調好這三種關係,人類才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平衡。 第一章,勞倫斯的自然生態思想充分體現在《白孔雀》的自然描寫中。勞倫斯不僅注意到了人與自然之間密不可分的關係,同時他還意識到人類文明,尤其是工業文明的迅猛發展,對大自然造成了極大的破壞。 第二章和第三章進一步闡明勞倫斯在《白孔雀》中對社會生態和精神生態的關注。工業文明不但破壞了美麗的大自然,而且毀壞了人類的本性,扭曲了人與人之間的正常關係,使人類飽受精神和肉體分離痛苦的雙重摺磨。因此勞倫斯指出,人類只有保持親近大自然,融入大自然,才能重建自己的精神家園。 總之,勞倫斯把他對人類生態失衡的焦慮體現在了《白孔雀》一書中,這反映了他高瞻遠矚的生態哲學。勞倫斯希望小說可以喚起人類良好的生態意識,從而在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自身之間形成和諧的關係,最終實現建設和諧生態家園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