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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史遇春之塵境心影錄

    閻敬銘,生於清仁宗(愛新覺羅·顒琰)嘉慶二十二年(公元1817年),卒於清德宗(愛新覺羅·載湉)光緒十八年(公元1892年),享壽76春秋。

    閻敬銘去世之後,清廷贈他太子少保,諡文介。

    閻敬銘,字丹初;陝西朝邑(今陝西省大荔縣朝邑鎮)人;清宣宗(愛新覺羅·旻寧)道光二十五年(公元1845年)進士,時年29歲;晚清大臣。

    閻敬銘理財有道,為官清廉耿介,是歷史上為數不多的理財專家,有“救時宰相”之稱。

    《清史稿》卷四百三十八·列傳二百二十五有《閻敬銘傳》,傳中評價其人曰:

    “敬銘質樸,以潔廉自矯厲,雖貴,望之若老儒。善理財,在鄂治軍需,足食足兵,佐平大難。及長戶部,精校財賦,立科條,令出期必行。初直樞廷,太后頗信仗之,終以戇直早退雲。”

    《清史稿》對閻敬銘的評價,總結起來,主要有以下幾點:

    第一,他非常質樸。

    第二,他為官清正,平生以廉潔自勉。

    第三,他沒有官僚氣象,即使是身至顯貴之後,看起來,還是老書生的樣子,沒有失掉讀書人的本分。

    第四,他善於理財,主要表現在:(一)在湖北治辦軍需時,供應充足,對彌平禍亂厥功甚偉;(二)執掌清廷戶部時,精確校訂國家的財政稅賦,並制定了相關的制度;執行力非常了得,令出必行。

    第五,他為人憨厚剛直。剛進入樞廷(拜相,入軍機),很受慈禧皇太后的信賴和仰仗,但最終還是因為戇直而無法迎合上意,早早就退出了樞垣。

    《清史稿》而外,晚清中興名臣之一、湘軍重要首領胡林翼對閻敬銘的評價也很高:

    如“閻敬銘氣貌不揚,而心雄萬夫。”

    再如“綜核名實,居心正大。”

    閻敬銘其人,總體可以記述的情況,大體如上。

    下面,依據清人歐陽昱所著的《見聞瑣錄》中《閻相國》一節,來說一說關於閻敬銘的軼事。

    閻敬銘中進士之後,被選為庶吉士。

    所謂庶吉士,乃是明、清兩代翰林院中的短期職位。

    庶吉士是在考取進士的人中選擇有潛質者擔任的,是皇帝的近臣,負責起草詔書,有為皇帝講解經籍的職責。

    清世宗(愛新覺羅·胤禛)雍正以後,庶吉士選官更為嚴格,由皇帝主持的朝考決定。

    庶吉士一般為期三年,期間,由翰林中經驗豐富者為教習,授以各種知識。

    庶吉士有似於現代的實習,任職期間,就是熟悉並經歷官場業務的過程。

    清代,庶吉士三年期滿,在下次會試前,會進行考核,稱“散館”。成績優異者留任翰林,授編修或檢討,正式成為翰林,稱“留館”;其他則被派往六部任主事、御史;也有派到各地方任官的。

    閻敬銘庶吉士期滿,散館改戶部主事。

    閻敬銘在戶部主事任職期間,戶部有一名老書辦(即書吏,掌管文書,核擬稿件,後用為掌案書吏的專稱。在官場上,書吏是不入流的。)。這位老書辦憑藉在戶部舞文弄墨的職務之便,起家致富,家中有百萬兩白銀之多。

    發財之後,就會想著要當官,這是世間自古及今很多人的想法和實際做法

    這位老書辦也不例外,資財充裕之後,他就改了名字,然後向清廷繳交了銀錢,捐了一個四品的官銜。

    閻崇年曾經對清廷的捐納做過講說。據其所稱,清高宗乾隆三十九年(公元1774年)的捐官價碼如下:

    京官:

    郎中(五品),銀9600兩;

    主事(六品),銀4620兩。

    外官:

    道員(四品)銀,16400兩;

    知府(四品),銀13300兩;

    同知(五品),銀6820兩;

    知縣(七品)銀4620兩;

    縣丞(八品),銀980兩。

    就開價看,似乎捐納的銀兩也不算多。可是,需要想一想,清代一品文官的年俸為180兩銀子(未計祿米),四品文官的年俸為105兩銀子(未計祿米)。就此來看,似乎捐納的價目也是挺高的。(當然,外官的養廉銀數目巨大,又是另當別論的。)

    因為不差錢,那位老書辦不僅自己捐了官,而且,他的子弟,捐道、府銜的也有四五人之多。

    這一家人,捐官之後,就開始在官場上往來結交,和王公大臣關係親密。

    這位老書辦的事情,閻敬銘進入戶部之後,應當是有所瞭解的。

    有一天,老書辦在辦事過程中,出了很大的紕漏。

    閻敬銘就把老書辦召過來,對他說到:

    “我知道您的聲勢很大,但是,您今天觸犯了國法,我是不能饒恕您的!”

    於是,閻敬銘就吩咐隸役杖責老書辦。

    老書辦當然也不害怕,他回閻敬銘道:

    “士可殺不可辱。”

    意思大約是,您這樣做不對。

    閻敬銘回答老書辦說:

    “士的確不可辱,但是,您是不能稱士的。”

    同部的官員見閻敬銘要杖責老書辦,都大驚失色,大家一齊請求對老書辦免罰。

    閻敬銘沒有迴應。

    有人反應靈敏,將這件事告知外面。

    外面有人拿了說貼來向閻敬銘求情,他還是沒有答應。

    最終,老書辦還是被杖責四十。

    寫到這裡,我還有些不放心,不知道戶部主事可不可以杖責書吏,查閱資料,《清史稿》卷三百五十六•列傳一百四十三《李仲昭傳》有:

    “既而赴戶部點卯,杖責書吏,戶部摭其事奏劾,下吏部議。”

    由此,差可比擬,事或可行。

    閻敬銘杖責老書辦的第二天,就有王大臣向戶部的長官發話:

    “貴部之中,怎麼可以容得下這麼狂妄的司官?”

    這位王大臣,肯定就是老書辦交往之中、關係密切的後臺之一了。

    對戶部堂官說完,還不算,這位王大臣還示意自己的同黨,盯緊閻敬銘,一旦發現他有什麼過失,準備馬上下手彈劾攻擊,可是,始終沒有找到機會。

    後來,胡文忠(林翼)對閻敬銘多有耳聞,很欣賞他的才能,認為他很有風骨,可以辦理大事。

    當時,胡林翼是湖北巡撫,上書朝廷,請求調派閻敬銘來軍中效用。

    閻敬銘到了胡林翼署中之後,面對胡林翼的欣賞,很是慚愧,他非常實誠地對胡林翼說是:

    “前輩奏調我到軍中效力,這真是個太大的誤會。說真話,我對軍務一無所知。”

    胡林翼對閻敬銘說道:

    “沒事。不用您行軍打仗,您在本省任職,請您管理糧臺〔清代行軍時沿途所設經理軍糧的機構。〕,您意下如何?”

    閻敬銘回道:

    “這個倒是可以,我大約可以勝任!”

    那時候,胡文忠(林翼)正在攻打九江,敵方另外派了一支軍隊,從小道進擊,前來侵犯湖北。

    得知敵方派兵進犯湖北,而清廷主力在攻打九江時,城內人員,紛紛逃避,管理糧臺的很多人,也隨之四散。據說,當時只有閻敬銘最為堅決,他守著糧臺的財物,始終沒有離開。

    情況危急,湖廣總督官文(諡文恭)不放心,就派了兩個人前去察看糧臺。

    那兩人達到之後,發現閻敬銘已經上吊了。他們趕緊將閻敬銘救了下來。還好,來得比較及時,閻敬銘沒有死去。

    閻敬銘自經前,還寫了一首絕命詩,就放在案頭。

    救醒閻敬銘後,官文派來的兩人之中,一人在閻敬銘身邊護理,一人拿了閻敬銘的絕命詩回去覆命。

    官文讀了閻敬銘的絕命詩,嘖嘖稱歎。他立即向胡林翼修書一封,並將閻敬銘的絕命詩夾在其中,派人飛報給胡。信中寫道:

    “公為安徽解圍,也要顧及湖北啊!”

    胡林翼收到飛報之後,馬上拔營回救湖北。

    之後,胡林翼對閻敬銘更加欽敬,並向朝廷極力保奏,推薦他可以大用。

    胡林翼識人,用人,還舉薦人,這才是他最為英武的地方。

    很快,閻敬銘就代理湖北按察使。

    半年之後,丁憂,去職還鄉守制。

    胡林翼去世後,清廷想到他在世時對國家的建言,就召授閻敬銘為布政使。

    後來,閻敬銘又被拔擢為山東巡撫。

    在山東任上,山東藩庫〔清代布政司所屬的糧錢儲庫〕僅存銀數千兩。存銀如此之少的原因,就是因為州縣的一再虧空。當地的官員,拿著藩庫的銀子,賄賂其幕友、書吏,然後,大肆侵吞,一起矇蔽掏空。而且,因為地緣關係,已經形成了一張牢不可破的黑網。多年以來,這種狀況一直存在,歷任地方大吏,都無法對此有所作為,不能清理其間的弊端。於是,這似乎就成了習以為常的情況了。

    閻敬銘在戶部時,精通會計。於是,他下令對藩庫進行核算。

    命令下達之後,藩庫的幕友、書吏極力反對,說是核算是不可行的,而且,想方設法、百般作難。

    閻敬銘得知情況複雜、核算困難後,十分震怒,他下令道:

    “有敢阻撓對藩庫進行核算者,斬!”

    那些幕友、書吏都聽說過閻敬銘戇直的名聲,聽他這麼一說,就都不敢再做小動作了。

    於是,提調賬冊,一一清查,其間的弊端、漏洞全部被核查清楚。

    結果,侵佔藩庫財物的州縣之中,有一百五十三家被籍沒,書吏數人獲罪殺頭,藩庫幕友十餘人被驅逐。

    清查核算之後,閻敬銘還向清廷奏請,建立制度,地方錢糧的收繳,半年向國家一報,逾期不報者,立即參奏革職。

    從這以後,沒有人再敢像之前一樣了。官員不敢侵吞冒領,民眾的困頓也有所舒緩。

    幾年之後,山東藩庫的銀子蓄積有五百萬兩之巨。

    後來,閻敬銘因為未查明情況就奏保總兵王某。王某濫殺,閻敬銘保舉失實,被御史參奏彈劾。於是,他告病辭歸。沒有積蓄,閻敬銘賣掉衣物,才得三百兩銀子,作為回鄉的路費。

    據說,回鄉後,閻敬銘曾做過某縣書院的山長,以束脩贍養妻子,不再有出山之想。

    多年後,清廷又起用他,閻敬銘後官至相國。

    明清對於內閣大學士,也雅稱相國。

    清德宗光緒九年(公元1883年),閻敬銘充軍機大臣、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大臣,晉協辦大學士。

    光緒十一年(公元1885年),授閻敬銘東閣大學士,仍然管理戶部,賜黃馬褂。自陳衰老,辭去軍機大臣。

    (全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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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 2許雲輝

    閻敬銘,晚清大臣,著名理財專家,被時人譽為“救時宰相”。

    他於1845年中進士,在戶部任職期間剛正不阿,得到湖北巡撫胡林翼舉薦,又被薦為“才可救時,湖北賢能第一”。

    其後,鎮壓黑旗軍起義,彈劾不法者。後任軍機大臣,因強烈反對慈禧重修清漪園(即今頤和園)而遭革職留任。復職後四次上書告退,85歲時病逝。

    他在出任戶部尚書期間,革除積弊,大膽改革,親查帳目,再查銀庫、緞匹庫、顏料庫,彈劾“四大金鋼”,揭開雲南省軍費報銷案真相,使大小數十名官員受到應有懲處。

  • 3 # 西風悍馬

    咸豐九年(1859),湖北巡撫胡林翼聽說閻敬銘在戶部任職時公正不阿,於是奏調湖北任用。咸豐十年(1860),擢升員外郎,總管湖北前線糧臺營務。赴嶺東鄉剿匪有功,擢升郎中,歷任候補四品京堂。得到胡林翼的舉薦,稱其“公正廉明,實心任事,為湖北通省僅見之才”,擢升湖北按察使。

    同治元年(1862),嚴樹森繼任湖北巡撫,推薦閻敬銘“才可救時,湖北賢能第一”,署布政使。

    鎮壓義軍

    閻敬銘歷任署山東鹽運使、署山東巡撫。同治二年(1863),與曹州總兵保德、按察使丁寶楨一起鎮壓了宋景詩黑旗軍起義。同治三年(1864),實授山東巡撫。同治四年(1865),僧格林沁戰死於曹州,閻敬銘率軍積極防禦捻軍。次年,閻敬銘赴濟寧,與曾國藩商定分扼黃河、大運河的策略。

    彈劾不法

    同治六年(1867),因疾歸鄉,以工部右侍郎召,不起。光緒三年(1877),山西大飢,奉命察視賑務。光緒五年(1879),彈劾吉州知州段鼎耀貪汙公款,禮部尚書恩承、禮部侍郎童華奉使四川的時候過境擾民。光緒八年(1882)任戶部尚書,彈劾廣東布政使姚覲元、荊宜施道道臺董俊漢行賄。光緒九年(1883),賜紫禁城騎馬,兼任署兵部尚書,上書建議興辦新疆屯田。

    不畏強權

    光緒九年(1883),充軍機大臣,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大臣,晉協辦大學士。光緒十一年(1885),授東閣大學士,仍然管理戶部,賜黃馬褂。自陳衰老,辭去軍機大臣。

    慈禧太后打算重修清漪園,遭到閻敬銘的強烈反對,得罪了慈禧,因此革職留任。光緒十三年(1887),復職,四次上書告老還鄉,得到批准。

    光緒十八年(1892),卒于山西寄寓,追贈太子少保,諡“文介”。

    官文手下有個副將。一天,他率領幾名新兵闖入武昌城外一戶居民家裡,強搶民女,女哭罵不從,竟被他們亂刀砍死。死者父母進城告狀,縣、府官員都不敢過問。閻敬銘聞知此事後勃然大怒,決心為民除害。

    那惡棍聽說閻敬銘要出面問案,趕緊跑到官文的總督府中,官文竟把他藏匿起來。閻敬銘找到總督府,向官文要兇犯。官文推說自己病重,拒不接見。閻敬銘即向隨從傳話:“去把我的被子拿來!我就在總督府的門房過道里住宿、辦公,總督的病不好,我閻敬銘絕不回去!”閻敬銘真的在這裡住下來。三天過去,官文被困府中實在想不出拒客的辦法,只得著人請湖北巡撫嚴樹森和武昌知府李宗壽來府勸說閻敬銘歸去。嚴、李二人百般勸說,閻敬銘立誓不殺兇犯絕不回府。官文無奈,只得出來相見,求閻敬銘給官文一個面子,閻敬銘提出的條件是:立即交出兇犯,當眾剝奪兇犯的官職,押回原籍,不許逗留片時。官文只得接受條件,把兇犯交出。閻敬銘一見兇犯,立呼衙役將其顛翻捆拿,剝去衣服,當眾重杖四十,杖畢具律發落報邊,立即執行。

    清同治五年(1866年)八月,山東巡撫閻敬銘派參將姚紹修帶1000人為頭隊,遊擊王正起帶2000人為二隊,閻親督知府王成謙帶4000人為三隊,調副將王心安帶1500人為四隊,千總王萃帶馬隊先行勘路,連布政使丁寶禎也由省城帶兵千餘隨後向黃崖寨進剿。山寨被萬餘清兵攻破,張積中一家及從眾200多人死亡,清兵趁機燒殺姦淫,黃崖山附近居民被殺戮2000多人,包括有不少官員眷屬在內的婦女們被扒光了衣服,其悽情慘狀連登州知府豫山也看不下去連夜派人到省城購買棉衣為其禦寒。長清縣令陳恩壽“既痛死者以無罪而橫罹兇慘,又憾官吏之不能先幾安撫”,憤而辭官。

    張積中苦心經營十年之久的黃崖寨土崩瓦解,山上12000多名寨民,除幾百名婦女兒童被擄往山下被轉賣外,幾乎無一倖免,血水順著山崖緩緩地流淌,然而官府卻沒有從山寨裡找到半點謀返的證據。閻敬銘感到無法向朝廷交待,便責成王正起、王成謙、王心安3人務必於3日內尋來證據。三王惶悚返山,遍搜山寨,仍未查到可做謀反罪名的證據卻在無意間發現一箱戲衣。他們便借題發揮,命人抬到山下,差人尋來7位縫工,連夜將紅衣改縫為太平天國號衣及龍袍等物,又把黃幔改成太平天國旗幟。於是,張積中謀反有了鐵證,而閻敬銘等血洗黃崖山的數十名大小官員也便得到了朝廷的賞賜與擢升。

    賑濟山西

    他是一個出奇的儉樸之官,1877年山西省大飢,清廷屢派官賑濟,猶不解飢情,於是調派閻敬銘去視察賑務。他一路敝車荊服,行李蕭然。到任後,穿一身粗糙的“褡褳布”做的官服,並讓屬下也都穿這樣的粗布,有敢穿綢緞者,罰捐餉濟災。他執法不苟,查拿了貪官知州段鼎耀等人;嚴厲彈彈劾了禮部尚書恩承、都察院童華一夥對地方的滋擾,晉民交口稱快。

    閻敬銘一生為官多是理財,1882年清政府提升閻敬銘為戶部尚書。他布服敝車,悄悄進京。入宮授任後,第二天就到戶部上任 。他曾在戶部任過職,深知戶部弊端,尤其天下財賦總彙的北檔房,積弊更深。他決心革除積弊,實行改革。上任第一天他就親自看帳,並找來檔房司官問帳,結果無論是領辦、會辦、總辦都不知部庫的存銀幾何以及出納情況和盈虧怎樣,甚至連算帳、看帳都不會。眼看關係國家財政命脈的戶部檔房之帳竟如此糊塗,正好成為官員貪汙的利藪,閻敬銘立即給皇帝上奏摺說:“滿員多不諳籌算,事權半委胥吏,故吏權目張,而財弄虛作假愈棼,欲為根本清釐之計,凡南北檔房及三庫等處非參用漢員不可。”由於當時清政府庫款睏乏,也有整頓度支的迫切要求,所以同意了閻敬銘的奏請。

    閻敬銘查了賬目再查三庫。所謂三庫,是捐戶部管理轄的銀庫、緞匹庫和顏料庫。其中綢緞、顏料兩庫為天下實物貢品收藏處,庫內堆積如山,毫無章法,顏料、綢緞、紙張混在一起,月積年累,大都黴爛得無法使用;加上鼠咬蟲蛀,毒蛇成群,進出賬目是兩百多年的流水賬,無清無結。銀庫的問題更大,管理銀庫的差役、司官沒有不貪汙偷盜的;職掌出納的掌庫、書辦以大秤進、小秤出,天平砝碼異常不等,真是弊端累累。

    閻敬銘一反過去堂官所為,花了很大力量,親自入庫清點,認真查對出納檔案,並清查了二百餘年的庫存和出納賬目。他的做法和態度震動了朝野。透過查帳查庫,閻敬銘當場斥逐一批書和差役,並奏參了號稱“四大金剛”,原在戶部司官的姚覲元、董俊漢、楊洪典及旗人啟某。姚、董四人受到清廷“革職回籍”的嚴厲懲處。

    閻敬銘整頓戶部積弊,掀開了戶部的許多黑幕,最惹眼的是掀出了雲南省的軍費報銷安案。

    軍費報銷向來是報銷者和戶部司官、書辦的貪汙門路,報銷者可以把並非軍費的款項納入軍費中去報銷,而把大量款項揣入私囊;戶部明知有弊而給予報銷,就要私收賄賂,通同作弊。雲南的軍費報銷,早在閻敬銘入京職掌戶部的半年前就已開始舞弊,曾派糧道崔尊意和永昌知府藩英章,攜帶巨數公款,來京打點門路。他們先找軍機章京、太常寺卿周瑞卿,透過周瑞卿打署理戶部尚書的軍機大臣王文韶、景廉行賄關說。戶部書辦一口要十三萬兩的“打點費”,潘英章等人嫌太多,正在討價還價的當兒,傳來了閻敬銘即將進京接管戶部尚書的訊息。行賄和受賄雙方搶在前面,以八萬兩白銀的賄款,把雲南軍費報銷了結。

    這樣的行賄在戶部已習以為常,言官們明知內情也不敢揭發,因為它往往牽邊朝中大員,故而積弊愈深。閻敬銘上任後大刀闊斧地整頓,使言官們打消顧慮,逐漸敢言了。首先是御史陳啟泰上了一首道折,揭參太常封卿周瑞卿和戶部司官在雲南報銷案中受賄的事實。事關重大,朝廷不能不問,便諭旨只派吏部審查,並輕描淡寫,對王文韶、景廉顯有迴護之意。諭旨一發,案子想收也收不住了,御史洪良品把知道的底裡一股腦揭了出來,要求對景廉、王文韶即行罷斥,別的候查辦。隨後鄧承修、張佩綸、盛昱等人也都連上奏摺,呼籲嚴行審理雲南軍費報銷案,對王文韶等人嚴厲制裁。與此同時,閻敬銘以戶部的賬目不清、三庫混亂,參劾戶部司官“含混草率”,進一步把矛頭指向原為戶部尚書的景廉和王文韶。清政府在閻敬銘等人的敦促之下,加緊對案件審理,並派戶部尚書閻敬銘會同刑部審理此案。

    案子到了閻敬銘手裡,自然就有了結果。與案情有牽連的數十名大小官員,都受到了應得的懲處,如受贓的戶部雲南司主事孫家穆革職賠贓,徒三年;太常寺卿周瑞卿革職賠贓,流三千里;潘英章、戶部主事龍繼棟、御史李鬱華等也都被革職流放;軍機大臣景廉、王文韶都受到降級處分,王文韶被逐出了軍機處。其他如戶部侍郎許某、崇禮、工部侍郎翁同龢、兵部侍郎奎潤等也都有失察之責或有一定瓜葛,分別受到降級罰薪等處分。

    雲南報銷案的處理,在中國近代史上算是一件大事情。當時如果沒有閻敬銘參與審理,很難想象能有誰敢去揭穿這樣的黑幕。

    閻回陝後熱心地方公益事業,不僅捐款修建義學,而且倡導、督促在(朝邑)縣城西側(今大荔縣城東17公里處的朝邑南寨子)建起一座豐圖義倉。這是當時全國唯一的一座民間糧倉,可儲糧1000萬斤。慈禧太后題寫倉名:“天下第一倉”。新中國成立後,人民政府仍沿用作為糧站,是陝西省重點保護文物。

  • 4 # 大武戈壁

    閻敬銘是清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進士及第,進京任職,歷經道光、成豐、同治、光緒四朝,先後在中央和地方充任重要領導職務。先後擔任過戶部尚書、軍機大臣、東閣大學士,以及地方巡撫、按察使,實掌中央和地方的經濟財政大權,是晚清重臣,有“救時宰相”之稱。

    閻敬銘最擅理財,生活極為簡樸,執法嫉惡如仇,不避權貴。在朝中擔任軍機大臣期間屢屢頂撞慈禧太后。鮮為人知的是,剛正不阿、清正廉明的閻敬銘,還有難以示人的另一面。

    清同治五年八月,山東巡撫閻敬銘派兵進剿被山民張積中等人佔據的黃崖寨。山寨被清兵攻破後,張積中一家老幼及從眾200多人被屠戮殆盡。在閻敬銘默許下,發財心切的官兵趁機在黃崖山附近擄掠,燒殺姦淫,居民被殺戮2000多人,包括有不少士紳、官員眷屬們被當眾輪姦後,還被扒光了衣服示眾,其悽情慘狀連登州知府豫山也看不下去,連夜派人到省城購買棉衣為其禦寒。長清縣令陳恩壽則憤而辭官。

    張積中苦心經營十年之久的黃崖寨土崩瓦解,山上12000多名寨民,除幾百名婦女兒童被擄往山下被轉賣外,幾乎無一倖免,血水順著山崖緩緩地流淌,然而官府卻沒有從山寨裡找到半點謀反的證據。閻敬銘感到無法向朝廷交待,派人反覆遍搜山寨,仍未查到可做謀反罪名的證據。卻在無意間發現一箱戲衣,閻敬銘命人抬到山下,差人尋來7位縫工,連夜將紅衣改縫為太平天國號衣及龍袍等物,又把黃幔改成太平天國旗幟。於是,張積中謀反有了鐵證,而閻敬銘等血洗黃崖山的數十名大小官員也便得到了朝廷的賞賜與擢升。

    閻敬銘素有直名,但並不迂腐。咸豐時期,胡林翼擔任湖北巡撫,處在與太平天國作戰的前線,閻敬銘在其幕中負責籌措錢糧。胡林翼的頂頭上司湖廣總督官文是個典型旗人,庸碌無為,貪財好貨,大肆賣官。對胡林翼用兵還經常掣肘,胡林翼非常不滿,準備彈劾官文。閻敬銘得知此事後,急忙勸解道:“有如此好的上司那裡去尋,為何還要彈劾。”,胡不解,閻敬銘給胡林翼仔細分析了其中情弊,有三點, 其一,清朝立國以來,向來不輕易讓漢人掌握軍權。如今朝廷以漢人統軍,實乃不得已而為之,但形式上必須仍以旗人為尊。尤其在湖北這種天下要衝的位置,朝廷必不會隨便派人過來,因此總督官文肯定是咸豐皇帝親信的人物,不是你一份奏摺就可以輕易彈劾走的。

    其二,以巡撫身份彈劾總督,就官職而言,總督地位更高,就親疏而言,皇帝肯定更信任旗人而非漢人,勝算非常小。即便成功把官文彈劾走了,又怎麼能保證朝廷新任命的總督不比官文還差呢?如果到時再上彈章,難道不會引起朝廷的猜疑?

    其三,官文雖然貪財又無能,但他在這當總督的好處是不管事。萬一朝廷另外派一個總督過來,雖然非常廉潔,但什麼事情都自作主張,不採納別人的正確意見,到時豈不是更壞事?還不如讓他現在貪一點小財,只要能讓他對你言聽計從,對大局而言豈非更加有利呢?

    聽了閻敬銘的話,胡林翼恍然大悟,若不是你這番話,我差點犯了大錯。於是胡林翼後來對官文的不當行為睜隻眼閉隻眼,繼續與他稱兄道弟,也藉此贏得官文的信任,得以毫無掣肘地大展拳腳,立下了後來一番大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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