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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史遇春之塵境心影錄

    《清史稿》卷三百四十二·列傳一百二十九《保寧 松筠(子熙昌) 富俊 竇心傳 博啟圖》中,文末有云:

    “論曰:保寧、松筠、富俊並出自籓族,久膺邊寄,晉綸扉,稱名相……”

    本文題目中的“名相”二字,即出自《清史稿》;並非是筆者的信口之言。

    松筠,即瑪拉特·松筠(公元1754年~公元1835年),蒙古正藍旗人。

    初為翻譯生員,隨後考授理藩院筆帖式,後任軍機章京。

    因頗能任事,為清高宗(愛新覺羅·弘曆)乾隆帝所知。

    自乾隆中葉至清宣宗(愛新覺羅·旻寧)道光年間,歷任銀庫員外郎、內閣學士兼副都統、戶部侍郎、御前侍衛、內務府大臣、吉林將軍、戶部尚書、陝甘總督、伊犁將軍、兩江總督、兩廣總督、協辦大學士兼內大臣、吏部尚書、東閣大學士、武英殿大學士、都察院左都御史、兵部尚書、直隸總督等職。

    熟悉西北、東北邊疆情況,措置邊事,興辦伊犁水利,發展屯田,政績頗著。

    晚年屢起屢落,甚多挫折。

    道光十四年(公元1834年),終以正藍旗蒙古都統銜休致。

    一年之後(公元1835年),去世,享年82歲;贈太子太保,依尚書例賜卹,諡文清,祀伊犁名宦祠。

    著有《品節錄》、《綏服記略》、《伊犁總統事略》等書。

    關於松筠,《清史稿·松筠傳》中,對其人的評價是:

    “松筠廉直坦易,脫略文法,不隨時俯仰,屢起屢蹶。晚年益多挫折,剛果不克如前,實心為國,未嘗改也。服膺宋儒,亦喜談禪。尤施惠貧民,名滿海內,要以治邊功最多。”

    《清史稿》關於松筠的評價,總結起來,大體如下:

    第一、他清廉正直、坦率平易;

    第二、他不墨守死規,不以法令條文為限;

    第三、他不隨俗屈就,不迎合時下風習;

    第四、他仕途曲折,多次起用,多次顛仆,晚年更是挫折連連;但是,他剛毅果敢,一如既往;他真心實意為江山社稷效力,未曾改變;

    第五、在學行上,他服膺宋儒,也喜歡談禪;

    第六、任職期間,他尤其喜歡向貧民施惠,名滿海內。

    第七、他一生的功績,最多、最突出的表現,都在治理邊疆邊界事務上。

    松筠其人,已簡要介紹如上,關於他一生的詳細事蹟,可參看《清史稿•松筠傳》,此處不贅。

    本文,主要寫一寫清人筆記中關於松筠的“曠達”的表現。

    以下內容,主要依據清人姚元之《竹葉亭雜記》卷五中的一節而成。

    松筠相國曾經為兩廣總督。

    松筠任兩廣總督一事,據《清史稿•松筠傳》載:“十六年,調兩廣總督,協辦大學士,兼內大臣。”時在清仁宗(愛新覺羅·顒琰)嘉慶十六年(公元1811年)。

    其時,姚元之的堂叔丁內艱,在松筠相國的幕府之中為客。

    席間,關部派遣人員來向松筠相國稟告事情。

    於是,松筠相國便命人請進來人。

    來人見相國正在宴客,餚饌豐盛,稟告事情之時,他就向餐桌上望了好幾眼。

    松筠相國見此情景,心裡想著:

    是不是來人飲食不足,故而對這佳餚垂涎?

    於是,松筠相國說到:

    “您喜歡我桌上的菜餚嗎?”

    問罷,他馬上就讓人取了兩簋[guǐ](古代青銅或陶製盛食物的容器,圓口,兩耳或四耳),分給來人食用。

    松筠相國的小僕見相國將桌上宴客的兩簋菜餚給了來人,有些詫異。然後,那位小僕就在相國座位後面踮起腳來,也向筵席上張望。

    松筠相國覺察到小僕的舉動後,回頭看了看小僕。心中想著:

    是不是小僕也對此佳餚垂涎?

    然後,他對小僕說到:

    “您也喜歡桌上的菜餚嗎?”

    他又立即讓人取了兩簋,分給小僕食用。

    四簋菜取走之後,松筠相國就用桌上剩下的菜餚,宴請了客人。

    在座的客人對此有些不高興,姚元之的堂叔蘭扆也為之惶然。

    可是,松筠相國對此卻毫不在意,盡興歡醉而罷。

    又一次,事在松筠相國被召為吏部尚書時。據《清史稿•松筠傳》載:“召為吏部尚書。”時在嘉慶十六年(公元1811年)。

    話說,松筠相國被召為吏部尚書時,他奉命入京。

    在走到涿州〔京城西南,京畿南大門。康熙二十七年(公元1688年)順天府分設四路廳,涿州屬順天府西路廳。〕時,八喇嘛派人迎接松筠相國。

    當時,松筠相國乘坐的是馬,喇嘛派去的人騎乘的是騾。

    為了疾速入見,路上,松筠相國便與迎接他的人換了坐騎,乘騾繼續前行進京。

    騾行速疾,故而,松筠相國從涿州出發,連夜就到了圓明園。

    松筠相國的家人得知他要回京,計算了行程,便在長新店(當為長辛店,古鎮名,位於北京市豐臺區永定河西岸,是一條具有近千年歷史的老街。在北京市盧溝橋畔,距天安門僅19公里,是西南距京城最近的鄉鎮,也是西南進京的必經要道。)等候。

    可是,沒想到松筠相國中間換了座駕,他連夜已從涿州到了圓明園。

    對此,等候迎接松筠相國的家人還不知道情況。

    松筠相國到達圓明園的時候,已經四更(凌晨一時至三時)了。

    到園之後,松筠相國就去扣軍機章京直廬(舊時侍臣值宿之處)的門,呼喚葉公起來為自己準備奏摺。

    這位葉公,就是戶部郎中葉繼雯。

    葉繼雯(公元1755年~公元1824年),字桐封,號雲素,湖北漢陽人,葉開泰藥號第五代傳人、葉志詵之父,清代藏書家。乾隆五十五年(公元1790年)進士,官至刑科給事中,授內閣中書。嘉慶八年(公元1803年)十月,以內閣中書任軍機章京,入職軍機處;後任會典館總纂兼提調事,宗人府主事。嘉慶十六年(公元1811年)正月,丁憂起服後,復任戶部主事,會典館幫辦總纂兼提調事務,軍機章京。朝廷進奉文字,大多出自其手,因此,為大臣阿桂所賞識,大學士王傑、劉墉皆倚重之。累擢刑部郎中。以事左遷員外郎,居湖廣會館,卒於任上。所作之詩,縱橫跌宕,其集選、集杜、集蘇諸作,尤極才人能事。博學嗜古,收藏有數萬卷古籍。蘄水陳沆曾作《葉雲素師移居虎方橋長歌志賀》詩,稱其“人言先生一無錢,誰知其富兼京都。不見移家先移書,琳琅壓倒雙輪車,……八萬捲過秀水朱,甲乙丙丁無差殊,屋三十間堂臺櫥,人與書各分割槽區”。有藏書印曰“葉印繼雯”。著有《谹林館詩集》、《讀禮雜記》、《朱子外紀》等。

    不巧,這天葉公繼雯並沒有入值,而是他的同事代班。

    還好,葉繼雯的同事很是敬重松筠相國的為人,所以,他沒有說什麼,更沒有推辭,就幫忙準備了奏摺。

    松筠相國只知道有葉繼雯其人,也知道是他入值。招呼準備奏摺時,他也沒有問寫奏摺的人的姓名,以為其人就是葉繼雯本人。整個過程中,松筠相國就以葉繼雯的名字,一直稱呼那位入值的軍機章京。

    第二天,松筠相國面見皇上時,即呈講《大學》首章。相國認為,治國平天下,應當從正心誠意開始。

    松筠相國騎騾入京,家人也沒接到他,所以,從宮中出來的時候,相國身邊沒有隨從。於是,他就借了勒保相國的肩輿來乘坐。

    勒保(公元1739年~公元1819年),費莫氏,字宜軒,滿洲鑲紅旗人,大學士溫福子,清朝名將。由中書科筆帖式充軍機章京。短小精悍,多智數。知其父金川之役以剛愎敗,一反所為,寄心膂於諸將帥,優禮寮屬,俾各盡其長,卒成大功。晚入閣,益斂鋒芒,結同朝之歡,而內分涇、渭。既罷相,帝眷注不衰,命皇四子瑞親王娶其女,以恩禮終。

    嘉慶十六年(公元1811年),勒保出為兩江總督。很快將其召到京師,再被授為武英殿大學士,管理吏部,改兵部,被授為領侍衛內大臣。以此,故有“勒保相國”之稱。

    等到松筠相國出宮之後,迎接他的門客家人才知道,他已經到京師了。

    當晚,松筠相國仍然在圓明園歇宿。

    次日,松筠相國入城,先到禮部接任。

    一直到當日下午三、五點,松筠相國才回家。

    回家之後,松筠相國的小妾在中門迎接。

    當時,松筠相國看了看小妾,回頭問大公子道:

    “這是哪家親戚啊?”

    大公子回覆到:

    “這是某位姨娘啊!”

    松筠相國恍然,對小妾說到:

    “您現在也老了啊!”

    松筠相國的曠達,大約如此!

    (全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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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 阿u閒談歷史

    松筠,蒙古科爾沁部瑪拉特氏。他的先祖歸附皇太極後,隸蒙古正藍旗。和很多滿、蒙子弟一樣,松筠並不是科舉出身,而是作為一名翻譯生員被授予理藩院筆帖式。可是松筠很有才幹又頗為勤奮,後來仕途順利,一路高升,嘉慶朝時成為國家重臣。

    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故事想必大家都很清楚,然而松筠也有這樣的美名,他因勤於公務過家門而不入。為此他的妻子曾說:“我死後見了閻羅王,一定要向他請求,來生就算把我變成豬狗,我都無話可說。只求萬萬不能讓我做松筠的夫人。”雖說這話戲言的成分偏大,卻也反映了松筠公而忘私的優良品德。

    嘉慶五年(1800年),松筠出任伊犁將軍不久,便將夫人從京城接到了衙署,一切安排妥當後,他每月只給夫人10兩銀子。要知道,將軍府中上下幾十口人的生活開銷得有多大,這10兩銀子的確太過緊張了。一年到頭,松筠每天最多就和夫人見面半個小時,把全部的時間精力都放在處理公務上面。

    嘉慶十六年(1811年),松筠從兩江總督任上奉旨入京任協辦大學士兼吏部尚書。家人知道老爺回京,趕緊派人在途中接應,可是卻撲了個空,打聽後才知道松筠已經繞道連夜趕往了圓明園面見嘉慶帝去了。

    松筠到達圓明園時已經是四更天了,他敲開了軍機處值班房的大門,找戶部郎中葉繼雯。他不計較官職高低,堂堂一品大員卻叫葉郎中為葉老爺。不巧當夜葉郎中不值夜班,同事們因敬重松筠的為人,不忍拒之門外,便迎接松筠進門。

    進入值班房後,松筠不顧旅途勞頓,連夜趕寫奏摺,等到黎明便上殿去覲見嘉慶皇帝。散朝後,松筠因為沒有交通工具,只好借用大學士勒保的轎子去拜客。忙了一天一夜,他仍然不回家,當夜又住在了圓明園,次日進城,直到下午三點多才回到家中。

    更為離譜的是,他的小妾在中門迎接,松筠竟沒有認出來,還問管家是哪位親戚,弄得嘀笑皆非。還是他的長子告訴他,這是姨娘,松筠這才恍然大悟,對小妾說:“你現在也老了。”可見,松筠對家裡的情況又多陌生。

    不久,松筠奉旨去江南查辦案件,為爭取時間,他竟不回家去告訴親人,徑直出城便走。手下的書吏來不及準備行裝,他約他們在城外朋友家中相等。松筠就是這樣公而忘私,為了公事而從不顧及妻妾兒女。

    終嘉慶一朝,松筠都受重用,歷任協辦大學士、大學士、軍機大臣、御前大臣,並賜紫禁城騎馬。嘉慶一朝的官場已經十分萎靡,官員貪腐成風、粉飾太平,庸碌者居多。像松筠這樣的能臣、忠臣已經不多見。

    道光十四年(1834年),松筠以病休致。次年逝世,享年八十二歲。贈太子太保,諡號文清。按大學士之例賜卹,諡號文清,併入祀伊犁名宦祠。

  • 3 # UncleDan蛋叔說

    有清一代,名臣輩出。松筠是武英殿大學士,軍機大臣,蒙八旗,老姓瑪拉特氏,字湘圃,1752年出生,1835年去世,贈太子太保,依尚書例賜卹,諡號文清,祀伊犁名宦祠。

    松筠歷經乾隆朝、嘉慶朝、道光朝,是三朝元老級人物。

    松筠為官實心為國,施惠於民,以治邊功勞最大。松筠一生中,兩次出任新疆伊犁將軍,為新疆伊犁墾荒六萬餘畝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松筠也曾為國家外交工作做出自己的努力與貢獻,乾隆五十年(1785年),松筠奉乾隆皇帝命辦理俄羅斯貿易差事。松筠歷經七年時間,從中斡旋,最終使長期停止的邊境貿易恢復正常,維護了邊境地區的穩定與長治久安。

    松筠對待俄方民人,皆以誠相待。俄方因貿易久停,有後悔之意,撤去舊官員,屢次請求重新開市,未得到清廷允許。有一次,有個西路土爾扈特喇嘛名叫薩邁林的一個人,因為迷路誤入哈薩克國境,帶回一封書信,信上說“俄人誘致土爾扈特謀亂”。此事交由松筠審理。經審理,松筠上報:“俄國實屬恭順,沒有可疑之處。” 俄方也極力證明薩邁林所帶書信是偽造的。乾隆皇帝命令將薩邁林依法處置,並准許重開恰克圖貿易。這一年是乾隆五十七年(1782年),松筠於是便邀請俄國官員會商約定,並親臨俄帳宴飲,曉之以皇恩,使得俄國官員皆心悅誠服。

    後來,松筠又歷經嘉慶朝、道光朝,深得皇恩,尤其道光皇帝對松筠格外喜愛。

    松筠的家族墓地位於北京市朝陽區東風鄉辛莊村北,佔地面積約30畝,由於歷史原因,現僅存原墓區數十棵古松柏。

    晚清至民國時期京劇老生名角言菊朋可謂大名鼎鼎,言菊朋是松筠的後代,生於1890年,1942年去世。受家庭影響,言菊朋有很高的文化素養,精通音律。二十年代末,言菊朋自己挑班後,又在“譚派”基礎上,博採眾長,吸收京劇其它行當和京韻大鼓的唱唸方法,根據自己的嗓音條件,創立了以音韻聲腔取勝,具有自己演唱方法的藝術,世稱為“言派”。

    言菊朋獨擅劇目《臥龍弔孝》、《讓徐州》、《上天台》,這些劇目譚派老生所不演,獨闢蹊徑,成為言派名劇。言菊朋生性耿直,為人忠厚,不善交往,不屈從於勢力,因此也使他晚境不佳。言菊朋業餘喜植花草,尤善種梅、蘭、竹、菊,這也是他清秀、素雅藝術風格在生活中的體現。

    言菊朋的祖上松筠是清代中葉的一大名臣,《清史稿》評價松筠出自籓族,久膺邊寄,晉綸扉,稱名相,伊犁、吉林屯田,利在百世;然限於事勢,收效未盡如所規畫,甚矣締造之艱也!松筠在吉林,請開小綏芬屯墾,當時以不急之務沮之;至鹹、同間,其地竟劃歸俄界。苟早經營,奚致輕棄?實邊之計,顧可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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