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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中醫生命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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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島叔雜談
大宋神宗皇帝在位時,有一個大名鼎鼎的學士,姓蘇名軾,字子瞻,別號東坡,四川眉州眉山人。蘇軾少小博學,聰穎絕頂,天資高妙,過目成誦,出口成章,下筆成文,為人恃才傲物,狂放不羈,風流倜儻,敏捷多思。經過殿試,一舉成名,當了翰林院學士,做了宰相王安石的學生。王安石非常器重蘇軾的博學多識。
當時,王安石正在編寫《字說》一書,一個偶然的機會,二人論起東坡的“坡”字,王安石就說“坡”字的意思是“土之皮”。東坡失聲笑道:“如果像老太師說的那樣,那麼‘滑’字的意思一定是‘水的骨頭’嘍?”譏諷之情溢於言表。
又有一天,王安石又解釋“鯢”字,認為“鯢”字是“從魚從兒”,合起來應該是“魚子”,如此類推,那麼四匹馬拉的車叫“駟”,天生的蟲叫“蠶”。蘇東坡再次譏諷道:“九個鳥合在一起叫做‘鳩’,您知道不知道這還有一個典故?”王安石信以為真,讓他快快講來。東坡笑著說:“《詩經》上說‘鳴鳩在桑,其子七虧’,也就是說,七個小鳴鳩,再加上它們的爸爸媽媽,不就是九個鳥了嗎!”王安石一時語塞。從此以後,王安石就不喜歡蘇軾,認為他輕薄,自以為是,便找了一個機會,把蘇軾貶調到湖州當刺史。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東坡在湖州不覺已是三年。按照大宋王朝官制,三年期滿,要回京城等候朝廷的重新差遣。蘇東坡於是打點行裝,來到京城,住在大相國寺內。東坡一想,被貶到湖州三年,是因為自己得罪了王安石,如今在朝廷差遣之前,應該去看一看他。便吩咐手下人備上禮品,騎馬直向王安石的丞相府而來。離丞相府還有一箭之地,東坡就下馬步行,以示尊敬。
來到丞相府門,掌管門房的很多官吏多是東坡舊時相識,因此紛紛站起迎接,東坡也不謙讓,舉手問道:“列位,老太師在堂上不在?”守門官吏上前答道:“老太師正在午睡。請你先到東書房用茶。”
這東書房就是王安石的外書房,大凡學生及親朋好友來訪,都到這裡等候。東坡也不客氣,徑自一人來到書房,只見四壁書櫥都用鎖鎖上,几案上只有筆硯,沒有其他的東西,東坡開啟硯匣,看了硯池,只見一塊綠顏色的端硯,玲瓏剔透,晶瑩無比,實在是一塊難得的寶硯。正在欣賞端硯的時候,忽然看到硯匣下露出紙角來,東坡好奇,輕輕拿起硯匣,原來是一張素箋,疊做兩折,開啟一看,卻又是沒寫完的詩稿,題為《詠菊》。
東坡認得這是王安石的手筆,心裡不由暗暗笑道:“三年前,我在京城任職時,老太師下筆千言,不絕如縷,從來都是不用思索,一氣呵成,3年後竟然連一首詩都不能一下寫成,大概是人老昏憒,江郎才盡了。”東坡把這兩句詩唸了一遍,心裡不由更加吃驚,失聲說道:“唉呀,老太師這兩句詩是胡寫一氣的。”
原來這兩句詩寫作: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東坡心裡暗想:西風就是秋風,黃花就是菊花,菊花開於深秋,敢於傲霜鬥雪,即使是焦乾枯爛,也絕不落下花瓣,古人有“寧可枝頭抱香死,決不隨風逐流中”的詩句,說“吹落黃花滿地金”,豈不是大錯特錯?想到這裡,東坡一時興起,不能控制自己,提起筆就在詩箋上續道: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
寫完之後,蘇東坡又後悔不已。為什麼呢?原來蘇東坡想起貶官湖州之事,覺得自己又可能惹王安石不快,可是白紙黑字又除去不得,又不能把王安石的手稿帶走,更怕王安石睡醒,出來相見,造成難堪。東坡思量一番,三十六計走為上,便匆忙將紊箋放回原處,走出書房,對門房說道:“等老太師醒來,麻煩你轉告一下,就說蘇某在這裡等候多時。因剛來京城,還有很多事要做,只好明天再來拜謁。”說完就騎馬回到住處去了。
再說王安石醒來,來到東書房,想起《詠梅》一詩還沒有寫完,就從硯匣下取出詩稿,不看則已,一看便認出了蘇東坡續詩的筆跡,就問門房什麼人來過。門房就把蘇東坡的話回覆了一遍。王安石看完詩稿,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是怒火難抑,暗暗罵道:“蘇軾你這個狂生,真是山難改,性難移,湖州三年,不思改過,輕薄之性仍然沒有半點收斂,不知道自己才疏學淺,竟然敢來譏笑老夫。我要再把你貶到黃州,讓你看看那兒的菊花,長長見識。”於是命令手下人把《詠菊》詩稿貼在東書房的門柱上,一心要把蘇軾貶到黃州任職。
第二天,朝廷開始差遣,各地官吏,升的升,降的降,各自安命。唯有蘇軾對自己被貶任黃州團練副使不服,他心裡知是王安石公報私仇,可也無可奈何,只好聽命上任。
臨行之時,東坡想想師徒父子,還應面辭王安石為好。師生見面,自然客氣一番。王安石開口說道:“東坡被派出黃州,實在是皇帝的主意,老夫愛莫能助,你該不會錯怪老夫吧!”
東坡回答道:“學生自知才力不及,怎麼敢錯怪老太師。”
王安石笑著說:“東坡雄才大略,怎麼能說不及呢?只是到黃州任職,閒暇無事,還要多讀一點書。”
東坡心裡不服,自恃讀書破萬卷,才技壓萬人,嘴上仍然表示謝意:“承蒙老太師指教。”
臨別之時,王安石握住蘇東坡的手說:“老夫幼年十載寒窗,得了一種奇怪的病,雖然服了很多藥,但都沒有根除。經太醫診治,是痰火攻心,必須用陽羨茶,以瞿塘中峽水煎服,荊溪這個地方進貢的陽羨茶,聖上都賜給老夫,至於瞿塘中峽水,老夫多次想派人去取,都沒能做到,一是不得其便,二是恐所差之人不肯用心。你家在四川,如果回家省親方便,就麻煩你給老夫帶一罈子瞿塘中峽水來。如果能治好老夫陳疾,晚年多活幾歲,那就是你給的了。”東坡領命,自回大相國寺內,收拾行裝,往黃州赴任去了。
蘇軾在黃州任上,因團練副使是個閒差,沒有多少事情要做,整天無非就是遊山玩水,飲酒賦侍,結交朋友,談天論地,至於軍務民情,從不過問。
轉眼之間,不覺就到了重陽之時,加之近幾天連日大風,秋風蕭瑟,使人惆悵萬千。一天,秋風稍定,東坡獨自一人在書房悶坐,忽然想起定慧院長老曾經送給他數種黃菊花,都栽在後園,今天風勢稍定,不妨出去賞玩賞玩。
想著就起身往後園走去,出庭過院,不覺間來到後園,園中落葉遍地,一片凋零。到了菊花棚下,只見滿地金黃,一陣微風過後,那菊花瓣便紛紛揚揚,飄然而下。面對此時此景,蘇東坡真正是目瞪口呆,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他想起王安石《詠菊》“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的詩句,想起自己的續詩“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不由羞愧難當,悔恨自己的淺薄狂妄,頓時悟到讓自己到黃州任團練副使是為了用事實來教育自己。
正當東坡深思間,門上報道:“本府馬太爺拜訪,將到。”東坡此時因心情不好,就吩咐門人辭了。第二天,蘇東坡又寫了門帖,回拜馬太守。交談間,東坡談到去年相府錯題菊花詩得罪王安石的事。馬太守微笑著說:“我剛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也不知黃州菊花落瓣,親自看一次,方才相信。可見老太師學問淵博,包羅永珍。你一時忽略,也是由於不知,為什麼不到京城向老太師賠罪,以求老太師開恩寬宥?”東坡回答說:“我也很想去,可是沒有什麼理由。”
馬太守說:“按照慣例,每年冬至節必有賀表送到京城,必須差一地方官員,如果你不嫌瑣屑麻煩,就派你到京城一趟,不知你是否願意。”
東坡趕緊說:“承蒙幫助,我願意送賀表去京城。”臨別之時,太守又囑託東坡把賀表寫好。東坡答應下來,辭別馬太守。回到府上,想起王安石要他帶一罈子瞿塘中峽水的話來。剛到黃州之時,蘇東坡心中不服,怨恨王安石假公濟私,公報私仇,早把取中峽水一事置之腦後。現在想來,覺得應該把王安石囑託的取水一事辦好,以贖自己輕慢妄言的罪過,也好求得寬恕。但此事重大,不可輕易委託他人。正巧夫人生病,想回眉州老家,不如乘機告假,親自送家眷回家,回來時取得中峽之水,一箭雙鵰,兩全齊美。
從黃州到眉州只有一條水路,水路正好從瞿塘三峽透過,這三峽即是西陵峽、巫峽、歸峽,西陵峽為上峽,巫峽為中峽,歸峽為下峽。那西陵峽也叫瞿塘峽,在夔州府城東。從黃州到眉州總計有4000多里路,夔州正好處在中點。蘇東坡心裡計算:“若送家眷直接到眉州來回將近萬里,把送賀冬表的事耽誤了,不如從陸路送家眷到夔州,然後讓家眷自己回眉州,我自己在夔州換船走水路,取了中峽水,順流而下,直到黃州,然後再往京城。”三思而定,就對夫人講了,收拾行裝,擇個吉日,辭別馬太守,閤家起程。
到了夔州,東坡與夫人告別,囑託得力管家,一路小心,把夫人安全送回眉州。自己就在夔州討個江船,順流而下。
此時正是重陽之後,還在秋後冬前,又加這一年是閏八月,遲了一月的節氣,所以水勢還很大。逆水行舟,船行緩慢;順流而下,船如箭發。
東坡來時正是因為怕逆水遲緩,因此舍舟從陸,回時乘著水勢,一瀉千里,好不順溜。東坡自在船中,看那峭壁千尋,沸波一線,想起李太白“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詩句,想要作一篇《三峽賦》,又因為連日奔波,疲頓已極,不知不覺靠在桌上睡著了,忘記了吩咐水手取水。
及至一覺醒來,已過了巫峽,到了歸峽地段。東坡趕緊吩咐調轉船頭,去中峽取水,水手回稟說:“老爺,三峽相連,水如瀑布,船發如箭,如果回頭,那是逆水行船,每天只能走幾里,極為困難,況且三峽相連,上峽水流到中峽,中峽水流到下峽,晝夜不停,水都是一樣的不分好歹,為什麼一定要取中峽水呢!”東坡思量一番,覺得水手的話頗合情理,就吩咐手下買了一個乾淨的瓷壇,自己站在船頭,監督水手把下峽水滿滿地裝了一罈,然後親自包紮牢固,立即開船。到了黃州,拜過馬太守,連夜草成賀冬表,送到馬太守府中。
馬太守看錶,非常高興,敬佩東坡雄才大略,筆走風雲,於是就派東坡到京城送上賀冬表。東坡帶了表文和一罈子下峽水,星夜趕到京城,仍舊住在大相國寺內。
第二天清晨,蘇軾就叫手下人抬了水壇,乘馬直奔王安石府中而來。王安石正在閒坐無事,就吩咐守門官東書房見客。王安石先到書房,見柱上所貼《詠菊》詩稿上蒙了一層浮土,就用拂塵輕輕把浮土拂去,恢復其原來的面目。
再說蘇東坡聽說東書房見,想起去年自己在東書房改詩的事,只覺面紅耳赤,勉強蹭到東書房,見了王安石就下拜於地。王安石用手扶起東坡,說道:“不在大堂上相見,而在東書房,是考慮到你風塵僕僕,不必過於講究禮節。”
東坡起身,還沒坐穩,低眼偷看,只見《詠菊》詩稿貼在對面門柱上,恨不得找個土縫鑽進去。正難堪時,王安石用拂塵指著貼在門柱上的詩稿說:“子瞻,時間過得真快呀,不知不覺間去年寫的詩又有一年了。”東坡聽了這一番話,猶如五雷轟頂,又起身拜伏在地,王安石用手扶住東坡說道:“子瞻,你這是為什麼?”
東坡答道:“學生知罪了。”
王安石接著問:“你見到黃州菊花落瓣了麼?”
東坡趕緊答:“是。”
王安石接著說:“你沒有見過這一種菊花,也怪不得你。”
東坡說:“學生才疏學淺,全仗老太師海涵。”
用茶已畢,王安石問蘇軾說:“老夫煩你帶一罈瞿塘中峽水,不知帶來沒有?”
東坡答道:“現在府外。”
王安石就命令手下人把罈子抬進來,揭開紙封,叫茶童茶爐上煨火,用銀銚盛好罈子裡的水,放在茶爐上煮。然後拿一隻白空碗,放一撮陽羨茶,等到茶爐上的水滾開,趕緊倒入盛茶的碗中,只見碗中半天不見茶色,等了很長時間,才慢慢呈現出茶色來。
王安石問道:“這水是從哪裡取來的?”東坡說是從巫峽取來的。“那麼,也就是中峽水了。”王安石緊逼了一句,東坡心裡明知不是,嘴上仍然回答道:“正是。”
王安石笑著說道:“又來欺哄老夫了,這是下峽的水,為什麼要說是中峽的呢?”
蘇東坡大吃一驚,知道欺瞞不過去,就把水手所講的“三峽相連,水不分好歹”的話講了一遍,並稟明確是下峽水。
蘇軾不知為什麼王安石能夠分辨出來,就問道:“老太師您是怎麼分辨出來這是下峽水的呢?”
王安石笑了笑,說道:“讀書人千萬不可輕舉妄動,要深思慎取,老夫要不是親自到過黃州,看過菊花,詩中怎麼敢講黃花落瓣?這瞿塘水性,出於《水經補註》,上峽水性太急,下峽又太緩,只有中峽水性緩急適中。用三峽水泡陽羨茶,上峽味濃,下峽味淡,中峽就處於濃淡之間。現在白空碗中的茶半天才看得見茶色,所以知是下峽水了。”東坡聽完王安石的話,趕忙跪伏在地上,乞求王安石寬宥。
過了一會兒,王安石說道:“老夫今天偶爾沒有什麼事情,加上你又到我這裡作客,我非常高興。我們師生相處多年,但我還不知你子瞻學問到底怎麼樣,我今天下自量力,想考你一考。”
東坡非常高興,朗口答道:“請老太師出題。”
王安石說道:“等一等,如果我先考你,你會以為我欺負你年輕。這樣吧,你先考我一考,我再考你,怎麼樣?”
東坡連忙介面道:“學生怎麼敢考老太師?”
王安石見推諉不過,想出了另一個考法,說道:“子瞻,你既不想先考我,我也不想先考你,這樣吧,我屋裡共有二十四櫥書,都是滿滿的,你可以隨便從櫥內取出一冊書,不管前後,念出上面一句,如果我答不出下面一句,就算我沒有學問。”說完就吩咐書童把書櫥上的鎖全部開啟。
東坡心想,恭敬不如從命,不如讓我找個難處,讓他下不來臺。於是專門揀灰塵多的,料想很長時間沒有人看的書抽出一本,見書內沒有多少圈點勾劃,翻到中間,隨意念了一句:“如意君安樂否?”
王安石應聲接道:“竊已啖之矣。”
東坡說:“正是。”
王安石順手接過書來,反問蘇東坡一句:“這句話怎麼解釋?”
東坡沒有能夠把原文看個詳細,暗暗想道,唐代人譏笑武則天皇后,曾經把薛敖曹叫做如意君,只是這下一句“竊已啖之矣”,文理卻又接不上,苦苦思索了半天,也沒有答案,又一想,千虛不如一實,可別再在老太師面前弄出什麼笑話,就說道:“學生實在不知,望老太師指點。”
王安石笑了笑說:“這又不是什麼不容易見到的書,你怎麼就不知道了,這是一個小故事,記載在《漢末全書》裡,大概子瞻還沒有讀過。”
東坡苦笑地說:“老太師學問淵博,學生實在難步後塵。”
王安石接著說道:“這也算是你考過我了,我也要考一考你。久聞你善於作對,我就考你對句的能力。我出一個上聯,讓你對出下聯,就看你巧思敏慮的了。這一年閏八月,正月立春,十二月又立春,是個兩頭春,老夫就以此為題,出句求對。”說完,王安石叫書童取來紙筆,隨手寫了一句:一歲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春秋。
東坡雖是奇才,無奈這個對句出得非同尋常,一時竟尋不出對句來,羞顏可掬,麵皮通紅。
王安石並不就此罷休,緊接著又說道:“從湖州至黃州,一定要經過蘇州、潤州,蘇州從金閶門外到虎丘,這一帶叫做山塘,約有七里路,其中間叫做半塘,潤州古名叫做鐵翁城,座落在長江邊上,有金山、銀山、玉山,這叫做三山,都有佛僧房,想子瞻都遊覽過了。”
東坡答道:“是。”
王安石說道:“老夫再將蘇州潤州各出一個對子,希望你能夠對出下句來。”
蘇州的對子上聯為: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
潤州的對子上聯為:鐵翁城西,金、玉、銀山三寶地。
蘇東坡面對三個對子的上聯,苦思冥想,不能續對,只好謝罪而出。
王安石知道東坡受的教訓不少,今後定能虛心求學了,加上心裡非常喜歡蘇軾才學,便奏過神宗皇帝,恢復了蘇軾翰林院學士的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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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般若修行
蘇軾,字東坡,四川人,北宋著名文學家,政治家。蘇軾是一位極有才能、詩文書畫皆絕的奇 才,但是在政治上備受壓迫,三代名相都不賞識他。在文學上,蘇軾本是高屋建瓴,天下無敵,卻 偏偏又遇上個博學廣聞、嚴峻無情並且喜歡挑毛病的王安石。這一年,蘇軾跟隨王安石遊覽江 南蘇杭勝蹟。
一路上,兩人詩來對往,唱和甚歡。一^天,二人遊覽了鎮江的金山、銀山、玉山後, 王安石出了一副對聯,為:“鐵甕城西,金i銀山三寶地。”鎮江的古名是“鐵甕城”。蘇軾想了半 天,沒有對出。此聯成為了一副絕聯,到現在也沒有人能對出。第二天,二人又來到蘇州。
游完 了“拙政園”、“獅子林”、“網獅園”等園林後,便出金閶門直奔虎丘。途經七里之遙的“山塘”, 在中途“半塘村”休息時,王安石又出了一聯,為:“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蘇軾剛剛聽完, 以為好對,但仔細一想,卻頗有些難意,沒有對得出來。接連兩聯都沒有對出來,蘇軾感到非常 迷惑。
第三天,二人又一起同遊太湖,蘇軾說道:“鎮江、蘇州兩聯,學生都沒有對出來,請大人再 出一聯,若是還不能對上,學生就回家閉門謝客,苦讀三年。”王安石隨手拿起一本《通書》說道: “今年閏八月,正月和十月都有立春節,你再來對這聯:‘一年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春秋。
”此 聯更為刁巧,不要說難找相對的事物,光是“二、雙、兩”這三個字都不易對。蘇軾無奈,只好收 拾行裝拜別歸家。後來有人對出了這聯,為:“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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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遠去的救世主
宋神宗時,有一位學識淵博的才子,文章妙手,此人就是家喻戶曉的蘇東坡。他天資聰明,過目不忘,出口成章,有李太白之風流,曹子建之敏捷。他一舉成名,官拜翰林學士,在當朝宰相王安石的手下任職,蘇東坡自恃聰明,常常取笑王安石。王安石寫了一本書,叫《字說》,每一個字解釋出一個意思來。一次眾人閒聊,王安石偶然談到蘇東坡的“坡”字,一個“土”加一個“皮”,所以“坡”就是土的皮。蘇東坡立刻取笑道:“這樣說來,"滑’字的意思就應該是水的骨頭啦?”王安石沉默。片刻後,蘇東坡又笑著說:“"鳩’這個字也是可以解的。”王安石認為是真有說法,急忙請教。蘇東坡嬉皮笑臉地說道:“《詩》有曰:"鳴鳩在桑,其子七兮。孩子七個,再加上爹孃,正好九個!”王安石聽了又是沉默,心裡便是不悅覺得這蘇東坡輕浮,不可重用,於是日後找一藉口,後來就讓蘇東坡外放做了湖州刺史。
一難蘇東坡:黃花滿地金
二難蘇東坡:中峽水
時光荏苒,斗轉星移。本府的馬太守來看望蘇東坡,二人在菊園涼亭仍舊賞花,蘇東坡又想起錯改王安石的菊花詩,心中懊惱。第二天,蘇軾去答拜馬太守,說了自己的心事,向馬太守提起去年錯題菊花詩的事。馬太守聽罷說道:“那你去給老太師賠不是呀!”蘇軾為難地說:“我是想去,但沒有去京的差事呀!總不能無緣無故地去吧?”馬太守笑道:“我這裡正好有重陽節的賀禮要送京城,你就順理成章的可以去了。”並請蘇軾代寫賀表。東坡大喜過望,謝過後,又想起荊公要他取長江中峽巫峽水治病一事,心想:“此事一定要辦好,將功補過。”動身去京城,必定要走三峽,蘇軾心裡裝著“提水”的事上路了,心想千萬可別忘了呀。此時正值秋雨蕭瑟的季節,水勢很大,船兒順流而下,景象萬千。面對此景,蘇軾作了一首《三峽賦》,飲酒構思,構想不成,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鄉,打水之事忘在腦後。他一覺醒來,船到下峽西陵峽了,馬上想起了打水的事兒,就要返回巫峽取水,可是船工們認為這麼大的水,逆流而上是不可能的。船停了下來,蘇東坡想從這裡打水行不行呢?就到岸上問老百姓,他們回答三峽的水是一樣的,那裡的都好喝。回來後蘇軾就吩咐船工打了一罈子水帶回京城。回到京城,蘇軾先來到相府面見王安石,先承認了自己對菊花認識的錯誤,又把一罈子水獻上去。王安石見有水了很是高興,命人先燒水沏茶。一會,家人端上茶。王安石見湯色好長一段時間才變,就問蘇東坡,這水到底是哪兒的水?蘇東坡急忙說是中峽水。王安石笑了,說道:“又來欺騙老夫!這是下峽的水,怎麼能冒充中峽的水?”蘇東坡大驚,請教是如何辨別出來的。王安石就讓他到書架上找到《水經注》這本書,並告訴他翻看某某頁。蘇軾依照王安石的話去查詢,看到了“上峽味濃,下峽味淡,中峽味不濃不淡”的文字。王安石解釋道:“讀書人不可輕舉妄動,須要細心察理。老夫若不是親到黃州,看過菊花,怎麼敢在詩中亂說黃花落瓣?三峽之水性,出於《水經補註》。上峽水性過急,下峽又太緩,中峽則緩急居中。太醫院的醫官乃是舉世名醫,知道老夫的病症居於中脘,所以要用中峽的水作藥引子。用中峽的沖泡陽羨茶,上峽味濃,下峽味淡,中峽濃淡之間。剛才看見茶色過一段時間才出來,所以知道是下峽水。”蘇東坡對王安石佩服得五體投地,不得不承認是下峽水,心中有些難以言表。
三難蘇東坡:蹊蹺對聯
蘇東坡向王安石連連謝罪,王安石一笑說道:“沒啥,你就是太聰明瞭,所以不肯細心觀察,反而學問弄知其然然不知其所以然!今天老夫不自量力,露一手給你看看。我的書架上的書隨你取一本,隨你翻開,你讀出上句,我接下句。我若接不上,就算老夫無才。”蘇東坡謙虛一番,心想你這書房上萬卷書,不信你全都讀通了,隨手拿了一本的書,又想到,這本書估計你很久沒動了,大概你也忘了,於是隨口唸了一句:“如意君安樂否?”王安石介面道:“竊已啖之矣。”蘇東坡愕然說道:“正是。”王安石取過書來,微笑著問道:“這句怎麼講?”蘇東坡暗想,史書上武則天稱薛敖曹為如意君。但“竊已啖之矣”對不上茬,不知是什麼意思,立刻羞愧難當。王安石說道:“這是一個小故事。長沙郡武岡山後有一個狐狸洞穴,有好幾丈深。裡面有兩隻九尾狐,天長日久了就都能變化人形,時常變成美女,遇到男子就誘引到洞穴中行樂,玩膩了就把男子分著吃了。有一個叫劉璽的進山採藥,被二狐誘騙到洞穴之中。夜晚的時候二狐求歡,劉璽能讓二狐滿足快樂,二狐大喜,稱劉璽為"如意君’。一日,大狐出山尋找食物,小狐在洞穴,讓劉璽和她雲雨,劉璽沒能讓她滿意。小狐大怒,就把劉璽生吞了。大狐回到洞後穴問:"如意君安樂否?’小狐回答:"竊已啖之矣。’二狐吵鬧打鬥,滿山嚎叫。樵夫聽到了,把這事傳揚了出去。這個典故記載於《漢末全書》。”王安石接著說道:“你考過我了,讓我也來考考你吧。今年閏八月,正月、十二月兩頭立春。我出個對子,上聯是:一歲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春秋。”蘇東坡想了好久也對不出來。王安石本人當時也沒有說出他的下聯,王安石又開口說:“蘇州金閶門外,至於虎丘一帶,叫做,山塘,大約有七里的路程,中間的部分叫做"半塘’。潤州古名鐵甕城,靠近大江,有金山、銀山、玉山,叫做三山。我以蘇州地名出個上聯: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再以潤州地名出個上聯:鐵甕城西,金、玉、銀山三寶地。”這兩個對聯蹊蹺,蘇東坡絞盡腦汁,一個也不能對出,只得慚愧告退,從此變得謙虛務實。王安石見蘇東坡歷練得差不多了,就奏過皇帝,讓蘇東坡回朝廷擔任翰林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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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少年說道
在文學上,蘇軾本是高屋建瓴,天下無敵,卻 偏偏又遇上個博學廣聞、嚴峻無情並且喜歡挑毛病的王安石。
這一年,蘇軾跟隨王安石遊覽江 南蘇杭勝蹟。 一路上,兩人詩來對往,唱和甚歡。一^天,二人遊覽了鎮江的金山、銀山、玉山後, 王安石出了一副對聯,為:“鐵甕城西,金i銀山三寶地。
”鎮江的古名是“鐵甕城”。蘇軾想了半 天,沒有對出。此聯成為了一副絕聯,到現在也沒有人能對出。第二天,二人又來到蘇州。游完 了“拙政園”、“獅子林”、“網獅園”等園林後,便出金閶門直奔虎丘。 途經七里之遙的“山塘”, 在中途“半塘村”休息時,王安石又出了一聯,為:“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
”蘇軾剛剛聽完, 以為好對,但仔細一想,卻頗有些難意,沒有對得出來。接連兩聯都沒有對出來,蘇軾感到非常 迷惑。第三天,二人又一起同遊太湖,蘇軾說道:“鎮江、蘇州兩聯,學生都沒有對出來,請大人再 出一聯,若是還不能對上,學生就回家閉門謝客,苦讀三年。
”王安石隨手拿起一本《通書》說道: “今年閏八月,正月和十月都有立春節,你再來對這聯:‘一年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春秋。’ ”此 聯更為刁巧,不要說難找相對的事物,光是“二、雙、兩”這三個字都不易對。
蘇軾無奈,只好收 拾行裝拜別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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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老梁精品集
王安石和蘇東坡作為北宋同時期的大文豪,既因彼此文學方面的造詣而惺惺相惜,又因各自隸屬於不同的政治陣營而明爭暗鬥。
相傳,王安石曾出三題難蘇東坡,這三題都是出句求對,其中第三句至今仍無下聯。
王安石給蘇東坡出的第一句是:
一歲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春秋;
因為某年恰好是閏八月,而且正月和十二月都有立春,確是“兩度春秋”。蘇東坡雖為一代才子,但這上聯出得奇特,確是不好對出。
不過,有後人已代蘇子對出了下聯:
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
古代以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和地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相配紀年,六十年為一周天,即一個“花甲”。所以,從第一個甲子到第二個甲子年正好是六十一年。此聯是慶賀六十一歲老人生日的祝壽聯,對得確實工整。
王安石難蘇東坡的第二局對聯是:
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
原來,從蘇州金閶門外至虎丘這一段路叫做“山塘”,約有七里之遙。其中有一地名叫做“半塘”。因前不久蘇東坡公幹路過此地,所以王安石便出得此句考他。
蘇東坡冥思苦想,怎麼也對不出下聯,還是後人假託亂語,把它對了出來:
九溪蠻洞,經過中洞五溪中。
王安石給蘇軾出得第三聯更絕:
鐵甕城西,金玉銀山三寶地;
江蘇鎮江市,古名鐵甕城,臨大江,其地有金山、銀山、玉山,山上有佛殿僧房,恰當時蘇東坡遊覽經過,王安石就此地出了一聯。
蘇子尋思多時,不能成對,只得謝罪而去。據說,此聯至今仍無下聯,諸君不妨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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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老外二三事
王安石一難蘇東坡
有一天,蘇東坡去看望宰相王安石,恰好王安石出去了。蘇東坡在王安石的書桌上看到了一首詠菊詩的草稿,才寫了開頭兩句: 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 蘇東坡心想:“西風”就是秋風,“黃花”就是菊花,菊花最能耐寒、耐久,敢與秋霜鬥,怎麼會被秋風吹落呢?說西風“吹落黃花滿地金”是大錯特錯了。這個平素恃才傲物、目中無人的翰林學士,也不管王安石是他的前輩和上級,提起筆來,續詩兩句: 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
王安石回來以後,看了這兩句詩,心裡很不滿意。他為了用事實教訓一下蘇東坡,就把蘇東坡貶為黃州團練副使。蘇東坡在黃州住了將近一年,到了九月重陽,這一天大風剛停,蘇東坡邀請好友陳季常到後園賞菊。只見菊花紛紛落瓣,滿地鋪金。這時他想起給王安石續詩的往事,才知道原來是自己錯了。
原來,蘇東坡平時看到的菊花,都是隻會枯萎,不會落瓣的。而黃州這個地方的菊花,是會被秋風吹落的。
王安石二難蘇東坡據說王安石曾出題刁難蘇東坡,他出了一副對聯的上聯,要蘇東坡對出下聯。這副對聯的上聯是: 一歲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春秋。 原來那年是閏八月,陰曆正月和十二月都有立春這個節氣,的的確確是不折不扣的“兩度春秋”。另外,對聯的第四個字與第十二個字都是“春”字,要求下聯也具備同樣的特徵,這就極大地增加了難度。 蘇東坡雖是奇才,但碰到這種挖空心思的怪題,想了好久也對不出來,只好交上白卷,受到王安石的恥笑。不過,王安石本人當時並沒有亮出他的下聯。蘇東坡捱了“整”,好比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時間過去幾百年之後,直到清朝中葉,對聯專家梁章巨才給出了一個令人滿意的下聯: 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
王安石三難蘇東坡相傳,北宋政治家、文學家王安石曾出題三難蘇東坡學士,其第三難,是出句求對,共有兩句。
王安石考蘇東坡的第一句是: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
蘇東坡又被難住了,後人假託乩語,對了出來:九溪蠻洞,經過中洞玉溪中。王安石考蘇東坡的第二句是:鐵甕城西,金玉銀山三寶地。鎮江古名鐵甕,有金山、銀山、玉山。蘇東坡剛好遊覽過。但還是不能成對,至今仍無人對出,大家不妨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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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王志毅
王安石三難蘇東坡,在馮夢龍編的《警世通言》中,有一篇叫《王安石三難蘇學士》,其中寫的是王安石教訓蘇東坡的幾個小故事。故事中有這樣的一則:
有一天,蘇東坡去看望宰相王安石,恰好王安石出去了。蘇東坡在王安石的書桌上看到了一首詠菊詩的草稿,才寫了開頭兩句:
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
蘇東坡心想:“西風”就是秋風,“黃花”就是菊花,菊花最能耐寒、耐久,敢與秋霜鬥,怎麼會被秋風吹落呢?說西風“吹落黃花滿地金”是大錯特錯了。這個平素恃才傲物、目中無人的翰林學土,也不管王安石是他的前輩和上級,提起筆來,續詩兩句:
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
王安石回來以後,看了這兩句詩,心裡很不滿意。他為了用事實教訓一下蘇東坡,就把蘇東坡貶為黃州團練副使。蘇東坡在黃州住了將近一年,到了九月重陽,這一天大風剛停,蘇東坡邀請好友陳季常到後園賞菊。只見菊花紛紛落瓣,滿地鋪金。這時他想起給王安石續詩的往事,才知道原來是自己錯了。
二、王安石難倒蘇東坡
同為“唐宋八大家”的王安石與蘇東坡,政見卻不同,王安石提倡變法,而蘇東坡不贊成,所以兩人的關係不好.在宋神宗統治年間,王安石曾做過宰相,蘇東坡官卑職小,鬱郁不得志,甚至被流放到了海南島.
據說王安石曾出題刁難蘇東坡,他出了一副對聯的上聯,要蘇東坡對出下聯.這副對聯的上聯是:
一歲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春秋.
原來那年是閏八月,陰曆正月和十二月都有立春這個節氣,的的確確是不折不扣的兩度春秋.另外,對聯的第四字與第十二字都是“春”字,要求下聯也具備同樣的特徵,這就極大地增加了難度.
蘇東坡雖是奇才,但碰到這種挖空心思的怪題,想了好久也對不出來,只好交上白卷,受到王安石的恥笑.不過,王安石本人當時並沒有亮出他的下聯.蘇東坡捱了“整”,好比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時間過去幾百年之後,直到清朝中葉,對聯專家梁章巨才給出了一個令人滿意的下聯:
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
三、 王安石再難蘇軾聯
相傳,北宋政治家、文學家王安石,曾出題三難蘇東坡學土(即蘇軾),其第三難,是出句求對,共有三句。
第一句是:
一歲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春秋;
蘇東坡學士雖是奇才,一時卻尋對不出。但後人,已代東坡學士對出:
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蘇東坡學士雖是奇才,一時卻尋對不出。但後人,已代東坡學士對出:
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
王安石考蘇東坡的第二句是:
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
蘇東坡又被難住了,後人假託乩語,對了出來:
九溪蠻洞,經過中洞玉溪中。
王安石考蘇東坡的第三句是:
鐵甕城西,金玉銀山三寶地;
鎮江古名鐵甕,有金山、銀山、玉山。蘇東坡剛好遊覽過。但還是不能成對,至今仍無人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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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藏地風俗
這個故事出自馮夢龍的《警世通言》,其題材確實來自民間故事。我們來看三難蘇學士是怎麼回事。
一難:王安石當宰相的時候,蘇軾拜訪他,看到他未寫完的兩句詩: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蘇軾回詩兩句譏笑王安石: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意思是黃花(菊花)不像春天的花風吹會落瓣,黃花只會慢慢枯萎不會落瓣,也就譏笑王安石不懂常識。王安石厭他輕薄,將他貶到黃州,黃州的菊花秋天剛好會落瓣,王安石也是想讓蘇軾自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二難:蘇軾去黃州前王安石囑咐蘇軾抽空幫帶一甕三峽裡的中峽(瞿塘峽)的水給他泡茶治病,蘇軾送夫人回老家,返回的時候從四川回黃州坐船,但到中峽的時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想起帶水這事,問過當地人後,以為中峽下峽的水質一般,於是在下峽取了一甕水給王安石,以為王看不出。誰知王安石一眼看穿,點破了他,讓蘇軾很尷尬。
三難:蘇軾從黃州回來拜見王安石,王安石出對聯考蘇軾,一連出了兩聯,蘇軾都對不上。
這個故事講的道理倒是很淺顯:像蘇軾這種有大才的人尚且有不知道的,答不上來的,何況學問才華不如蘇軾的,所以做人要謙虛好,別信口開河、自以為是。但是這個故事畢竟取材自民間,蘇軾和王安石的交往在這裡都曲解了歷史,把歷史上的真實事件都抽離了。王安石並非惱他輕薄將他貶到黃州,事實真相大家都知道是因為“烏臺詩案”。王安石的學問和著書立說都有粗糙的地方,蘇軾對他的譏笑也不無道理。最後兩人的交往是惺惺相惜的,而且蘇軾之才和學問都在王安石之上,蘇軾不至於在王安石面前如此難堪。 -
10 # 太白讀
故事處在宋神宗年間,蘇軾官拜翰林學士,在宰相王安石門下,因天資高妙,才華橫溢,所以恃才傲物,常常語中多有譏誚。
王安石寫過一本書,叫做《字說》,認為漢字以音、形包含著萬事萬物之理。但是,他僅從楷書的點畫釋字,所以為了解釋很多字經常會穿鑿附會,妄為比附。當時王安石跟蘇軾討論東坡的坡字,從土從皮,說坡乃土之皮。蘇軾笑道:“如相公所言,滑字乃水之骨也。”
蘇軾被貶斥在胡州刺史之後,非常後悔。滿了三年回京述職,打算去王安石相府請罪。誰知王安石在睡午覺,所以就在書房等候。
在書房內,王安石留了《詠菊》兩句詩,沒有下文,“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蘇軾看到後覺得王安石亂寫一氣。古時,一年四季風的稱呼不同,西方屬金,所以西風乃秋季,但是菊花開在深秋,並不會凋謝落瓣。“吹落黃花滿地金”是瞎扯。一時間忍不住,接了下面寫了兩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寫完之後覺得自己不太體面就匆匆走了。王安石起床之後看到詩句大怒,將蘇軾貶到黃州做團練副使。
蘇軾臨行前拜訪王安石,王安石告誡他“只是到黃州為官,閒暇無事,還要讀書博學。”另外,囑咐蘇軾回到京師路過三峽,取“瞿塘中峽水”,來給自己泡茶治病。
蘇東坡到黃州之後,與陳季常(河東獅吼那位)為友,整天登山玩水,飲酒賦詩,軍務民情,根本不管。大概一年之後,過了重陽節,蘇軾想起後院有人送的菊花,便拉著陳季常去賞菊。等到了菊花棚下,只見滿地鋪金,枝上全無一朵,蘇東坡目瞪口呆,半晌無語,方知王安石貶他來此就是為了讓他看看黃州的落菊,難怪勸他多多讀書。
後來,回京時,蘇軾幫王安石去取三峽的中峽之水。哪知中途睡覺睡過了,便取了下峽的水封存。等到了開封,蘇軾前往相府請罪。王安石問他,你可曾見過黃州落菊?蘇軾回答,是,“晚學生才疏識淺,全仗老太師海涵。”王安石又問,“中峽水”取了嗎?蘇軾將水獻上,泡完喝之後王安石道,“你這是下峽之水,如何瞿塘假名中峽?”又說道,“讀書人不可輕舉妄動,須是細心察理。老夫若非親到黃州,看過菊花,怎麼詩中敢亂道黃花落瓣?”三峽之水,上峽味濃,下峽味淡,中峽濃淡之間,現在茶水現在才顯茶色,明顯是下峽的水。蘇軾離席謝罪。
王安石認為蘇軾太聰明,所以做事並不仔細,打算考考他,但在這之前先讓蘇軾先考自己。於是讓管家把二十四個書架上的書拿出來,隨機抽一本,蘇軾隨便問上一句,王安石背不出下一句就算輸。果然, 蘇東坡隨便說了一個,王安石便答出下句,並且將典故解釋的一清二楚。蘇軾佩服的五體投地。
待到王安石考究蘇軾,提了三個上聯“一歲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村求”,“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鐵甕城西,金、玉、銀山三寶地”。蘇軾對不出來羞愧的辭行而去。
王安石見蘇東坡受到敲打,但最終憐惜他的才華,便將其官復翰林學士。
故事實際上警醒世人,要謙虛謹慎,“為人第一謙虛好,學問茫茫無盡期”。
故事始終是故事,蘇東坡在宋哲宗的時候才當上翰林學士,做黃州團練副使時候,王安石已經罷相,時間對不上。但是故事的含義確是警世恆言,我們也得牢記心中,切不可有驕傲自滿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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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綠野萍蹤01
明代馮夢龍所著《警世通言》卷三有“王安石三難蘇學士”一則,大概就是題主所講的王安石三難蘇東坡的“民間故事”吧。
在這個故事中,王安石在一年之中出了三道題,將博學多才,聰明過人的蘇東坡“烤糊”了。那麼,王安石為何要如此為難蘇學士,這兩人之間又是怎麼的關係呢?
蘇東坡恃才抬槓被貶黃州卻說宋神宗時,鼎鼎大名的蘇東坡憑藉高妙的天賦,過目成誦的本事,出口成章的才華,一舉成名,官拜翰林院學士,人稱“蘇學士”。蘇東坡自恃有李太白之風流,曹子建之敏捷,表現得很傲慢也很輕浮。馮夢龍說,蘇軾在王安石門下做事,王荊公很欣賞他的才華,也很看重這個年輕人。
王安石從政之餘,閒暇時作學問,著《字說》,逐字解讀其義。蘇東坡對王安石的《字說》頗不以為然,多次譏誚,王安石沒太當回事。這天,兩個大學問家閒聊,王安石說起“坡”字,是從土從皮,是土之皮。蘇東坡立即反譏道,既然“坡”是土之皮,那麼,“滑”就是水之骨了?蘇子瞻這一槓抬得王安石啞口無言。
還有一次,王安石解讀“鯢”為魚之子,四馬曰駟,天蟲為蠶,古人制字,定非無義。蘇東坡反應敏捷,又抬了一槓,問道:“鳩字九鳥,可知有故?”王安石雖然知道這是蘇軾給自己下的套,但不知其中典故,就虛心請教。蘇軾便引經據典,說:“《毛詩》雲:‘鳴鳩在桑,其子七兮。’連娘帶爺,共是九個。”
蘇軾連續兩次恃才譏誚抬槓,彷彿很有些道理,但卻涉嫌混淆概念,賣弄才華。王安石說字,固然也有值得商榷之處,比如,“鯢”並非“魚兒”。但蘇東坡所言,也不靠譜,純屬抬槓。造字之法是需要分類的,不能一概而論之,蘇軾偷換概念,形成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邏輯關係,王安石當然無言以對——當然,這都是小說家言,史籍上不一定有記載。
王荊公雖然很讚賞蘇軾的學問,但心中“惡其輕薄”,找個機會,把他貶到湖州去了。
在湖州三年任滿,蘇軾回到京城。想起當年曾經抬槓得罪王安石,這天,蘇軾便去拜訪老首長。恰好,王安石公務在身,蘇軾便在管家的引導下,來到書房等候。
蘇軾到了書房,見書案上有一首沒有作完的詩,起首兩句是“昨夜西風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蘇軾見了,嘆道:“呀,原來連這兩句詩都是亂道。”,菊花哪有落瓣的?菊花不落瓣,又哪來的“滿地金”呢?於是,蘇軾在後面添了兩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寫完,蘇軾就回寓所去了。
馮夢龍說,王安石回相府,見到蘇軾留下的兩句詩,心中躊躇:“蘇軾這個小畜生,雖遭挫折,輕薄之性不改!不道自己學疏才淺,敢來譏訕老夫!”於是,再上一本,將蘇軾謫貶到黃州,做了一名團練副使。
蘇軾固然恃才自負,但王安石卻涉嫌徇私報復,事情的真相果然是這樣的嗎?
王安石三難蘇東坡蘇軾被謫貶,有口難言,但還是處於禮貌,前來相府辭別。王安石很客氣也很簡樸,請蘇軾吃了一頓飯,褒獎了他的才華,然後,攜手對蘇軾說:我早年讀書太用功,眼神不好,聖上關心,貢品陽羨茶。但太醫院官說須用瞿塘中峽水煎服才有療效。子瞻此去黃州,麻煩帶一甕水來,老父晚年就靠子瞻延年了。
王安石的話,蘇軾當下便記住了。到了黃州,轉眼間便是秋九月了。這段時間連日大風,蘇軾便想起定惠院長老曾經送他好幾種菊花,栽在了後園,於是,便前往欣賞菊花。到了菊棚,只見滿地鋪金,枝上全無一朵。蘇軾頓時嚇得口瞪目呆,半晌言語不得。
原來,王安石見到蘇東坡留下的兩句詩之後,十分惱怒,便動起念頭,要將這個輕狂之子削職為民。但轉念想道:“他也不曉得黃州菊花落瓣,也怪他不得!”於是,便以謫貶黃州為名,讓他親眼見識一番菊花落瓣,以此懲戒,別再恃才自傲,輕薄無狀了。
這大概是王安石一難蘇東坡的故事了。
蘇軾自知理虧,暗自佩服王安石見多識廣,很有點慚愧。不久,黃州長官馬太守委託蘇軾進京,給神宗上賀表。蘇軾應承下來,便忽然想起王安石之託,前往瞿塘峽取水。到了瞿塘峽,蘇軾從當地老者瞭解到,三峽相接,瞿塘峽上中下水都是一樣的,並無區別。於是,又暗暗責怪王荊公矯情,非得取中峽之水煎藥。看看上京日期將近,便在下峽取了一甕水。
但是,當王安石一見那甕水,便知道是取自下峽而非中峽。王安石說,子瞻很聰明,但誤聽了老者之言,凡事若非親歷,不可妄下結論。
從這一甕水,王安石知道蘇軾尚未完全服氣,便又出了一道題。這道題很特別,是要蘇軾考王安石。王荊公讓蘇軾在書架上隨意取出一本書,隨便翻到哪一頁,隨意讀一句,王安石便接下句。蘇東坡心中老大不然,便在積灰最厚的書叢中抽出一本,翻了一翻,念道:“如意君安樂否”,王安石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接了下一句:“竊已啖之矣”。蘇軾大驚,不敢言語。
王安石此時反過頭來考蘇軾,說,子瞻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蘇軾不知,但經過前幾次的事情,再也不敢輕妄作答,心想:“不要惹這老頭兒。千虛不如一實。”於是,蘇軾老老實實的說,晚學生不知。王安石便一五一十的講了這句話的典故。王安石的博學,讓蘇軾很是敬佩。
王安石說,你剛才考過我了,也該禮尚往來吧。不過,這樣考你,顯得我欺負後學,那麼,就以你最擅長的對對聯來請教於你蘇學士吧。當下,王安石就以當年年頭年尾都交立春為題出對:
一歲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春秋;
又以蘇州、潤州為題,出了兩個上聯: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
鐵甕城西,金、玉、銀山三寶地;
蘇軾當下無從覓對,羞慚滿面,告辭而出。
王安石就此完成了三難蘇學士,瞿塘峽水、“如意君安樂否”典故、三則上聯,蘇軾都沒能給出正確答案。
王安石與蘇東坡文人相惜馮夢龍的這則故事,寓意很明確,就是教人虛心做學問,做學問要腳踏實地,不可只唯書本,需知行合一。蘇東坡恃才自傲,不知尊重他人,最終鬧了個大紅臉。
當然,這都是小說家言,蘇軾總不至於如此狂邁無羈,輕浮如斯。但是,歷史真實中的王安石曾經還真有點看不起蘇軾的學問。
王安石主張變法,是為新黨。蘇軾反對變法,是司馬光舊黨的核心骨幹。新舊兩黨之間經常以文論戰,蘇東坡才思敏捷,文采華麗,經常博得朝臣喝彩。王安石則不以為然,譏諷蘇軾文章:“全類戰國文章”。王安石的話雖然是站在不同立場說的,但之於文風而言,蘇軾的文章還真是被王安石一語中的。
王安石主張政論文應當:“夫士之強學贍辭,必知要然後不違於道。擇爾所聞,而守之以要,則將無施而不稱矣,可不勉哉!”這段話,在馮夢龍的故事中得到了照應,王安石知行合一的觀點,也體現在這段話中。
宋神宗雖然力主變法,但對舊黨骨幹蘇軾也是讚賞有加,稱他文學出眾,為人也很平實。神宗的評語,得到了司馬光等人的贊同。而王安石則認為,蘇軾“邪險之人”,上書神宗,說對待蘇軾,必須像馴服惡劣的馬那樣,“減芻秣,加笞撲,使其服貼乃可用”。意思是,減少他的草料,用鞭子抽,讓他服服帖帖的,這樣才可以任用。
王安石對待蘇軾的態度,在《王安石三難蘇學士》這則故事中得到體現,只不過,馮夢龍寫得很有點溫度。同時,角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王安石是在苦心孤詣的提點後輩,並無惡意。蘇軾則是恃才輕狂,接受長官長輩的教誨,理所應當。
其實,馮夢龍這樣編故事也沒有大錯,王安石與蘇軾除了政見上的不同,經常相互攻訐、排斥外,私下裡卻總是文人相惜。在人文主義的範疇裡,這兩位文壇巨匠,唐宋八大家的兩顆巨星根本就沒有“文人相輕”而欲置對方於死地的企圖。
烏臺詩案,蘇東坡下獄,自度必死。王安石在江寧給宋神宗上書,力保蘇軾,說:“安有聖世而殺才士乎?”。宋神宗於是沒有殺蘇軾,不久,還赦免了他的罪。
騎驢渺渺入荒陂,想見先生未病時。勸我試求三畝宅,從公已覺十年遲。
詩中對王安石的真情流露,讀來情真意切。這種情感超越了政治本身,也超越了人情世故,是人文光芒對世間的溫暖。
我從來就不信“文人相輕”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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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芳徑歌者
說是三難,其實王安石是從關心愛護蘇軾的角度給蘇軾設定了一些難題,讓他透過自己的親身實踐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糾正他年輕氣盛,華而不實的毛病,絲毫沒有打擊報復的意思。蘇軾能夠在學問上頗有造詣,應該感謝王安石的教育幫助。
正如王安石《遊褒禪山記》所寫,事不目見耳聞而臆斷其有無,可乎?有些事情自己沒有親身經歷過,往往會覺得別人的說法荒唐而可笑,可是當自己親臨其境看到了事情的真相後便會為自己的孤陋寡聞見識淺薄而羞愧,記取這個教訓,無論再幹什麼事情都會謙虛謹慎得多了。
有一天,蘇東坡去看望宰相王安石,恰好王安石出去了。蘇東坡在王安石的書桌上看到了一首詠菊詩的草稿,才寫了開頭兩句:
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
蘇東坡心想:“西風”就是秋風,“黃花”就是菊花,菊花最能耐寒、耐久,敢與秋霜鬥,怎麼會被秋風吹落呢?說西風“吹落黃花滿地金”是大錯特錯了。這個平素恃才傲物、目中無人的翰林學土,也不管王安石是他的前輩和上級,提起筆來,續詩兩句:
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
王安石回來以後,看了這兩句詩,心裡很不滿意。他為了用事實教訓一下蘇東坡,就把蘇東坡貶為黃州團練副使,讓他自己去親身體驗一番。
從歸納推理的角度來說,蘇東坡的續詩存在著"輕率概括"的錯誤。"輕率概括"是歸納推理過程中容易出現的一種邏輯錯誤。"輕率概括"也叫"以偏概全",是指只根據少數的個別事實,就推出一般性的結論,並且把這個結論看作是必然的、無可懷疑的論斷。
蘇東坡平時看到的菊花,都是隻會枯萎,不會落瓣的,因此他就得出了"天下的菊花都是不會被秋風吹落的"這樣一個一般性結論。他用這個全稱肯定判斷來衡量王安石的詠菊詩,就認為王安石的詩寫得不對。等他在黃州住了將近一年之後,才知道自己的結論是錯誤的。因為黃州這個地方的菊花,是會被秋風吹落的。出現了這個反例,蘇東坡透過簡單列舉歸納法得出的一般性結論,也就不能成立了。
這是第一難。第二難便是當年蘇軾被貶黃州,臨別之時到王安石府上告別時留下的話題。
王安石握住蘇東坡的手說:“老夫幼年十載寒窗,得了一種奇怪的病,雖然服了很多藥,但都沒有根除。經太醫診治,是痰火攻心,必須用陽羨茶,以瞿塘中峽水煎服,荊溪這個地方進貢的陽羨茶,聖上都賜給老夫了,至於瞿塘中峽水,老夫多次想派人去取,都沒能做到,一是不得其便,二是恐所差之人不肯用心。你家在四川,如果回家省親方便,就麻煩你給老夫帶一罈子瞿塘中峽水來。如果能治好老夫陳疾,晚年多活幾歲,那就是你給的了。”
蘇軾現在要去見王安石認錯,覺得應該把王安石囑託的取水一事辦好,以贖自己輕慢妄言的罪過,也好求得寬恕。但此事重大,不可輕易委託他人。正巧夫人生病,想回眉州老家,不如乘機告假,親自送家眷回家,回來時取得中峽之水,一箭雙鵰,兩全齊美。
從黃州到眉州只有一條水路,水路正好從瞿塘三峽透過,這三峽即是西陵峽、巫峽、歸峽,西陵峽為上峽,巫峽為中峽,歸峽為下峽。那西陵峽也叫瞿塘峽,在夔州府城東。從黃州到眉州總計有4000多里路,夔州正好處在中點。
可是一來旅途勞頓,二來閒暇無事,蘇軾竟在半途睡著了。及至一覺醒來,已過了巫峽,到了歸峽地段。東坡趕緊吩咐調轉船頭,去中峽取水,水手回稟說:“老爺,三峽相連,水如瀑布,船發如箭,如果回頭,那是逆水行船,每天只能走幾里,極為困難,況且三峽相連,上峽水流到中峽,中峽水流到下峽,晝夜不停,水都是一樣的不分好歹,為什麼一定要取中峽水呢!”
東坡思量一番,覺得水手的話頗合情理,就吩咐手下買了一個乾淨的瓷壇,自己站在船頭,監督水手把下峽水滿滿地裝了一罈,然後親自包紮牢固,立即開船。
到了汴京城,蘇軾就叫手下人抬了水壇,乘馬直奔王安石府中而來。王安石就命令手下人把罈子抬進來,揭開紙封,叫茶童茶爐上煨火,用銀銚盛好罈子裡的水,放在茶爐上煮。然後拿一隻白空碗,放一撮陽羨茶,等到茶爐上的水滾開,趕緊倒入盛茶的碗中,只見碗中半天不見茶色,等了很長時間,才慢慢呈現出茶色來。
王安石問道:“這水是從哪裡取來的?”東坡說是從巫峽取來的。“那麼,也就是中峽水了。”王安石緊逼了一句,東坡心裡明知不是,嘴上仍然回答道:“正是。”
王安石笑著說道:“又來欺哄老夫了,這是下峽的水,為什麼要說是中峽的呢?”
蘇東坡大吃一驚,知道欺瞞不過去,就把水手所講的“三峽相連,水不分好歹”的話講了一遍,並稟明確是下峽水。
蘇軾不知為什麼王安石能夠分辨出來,就問道:“老太師您是怎麼分辨出來這是下峽水的呢?”
王安石笑了笑,說道:“讀書人千萬不可輕舉妄動,要深思慎取,老夫要不是親自到過黃州,看過菊花,詩中怎麼敢講黃花落瓣?這瞿塘水性,出於《水經補註》,上峽水性太急,下峽又太緩,只有中峽水性緩急適中。用三峽水泡陽羨茶,上峽味濃,下峽味淡,中峽就處於濃淡之間。現在白空碗中的茶半天才看得見茶色,所以知是下峽水了。”
東坡聽完王安石的話,趕忙跪伏在地上,乞求王安石寬宥。
過了一會兒,王安石說道:“老夫今天偶爾沒有什麼事情,加上你又到我這裡作客,我非常高興。我們師生相處多年,但我還不知你子瞻學問到底怎麼樣,我今天下自量力,想考你一考。久聞你善於作對,我就考你對句的能力。我出一個上聯,讓你對出下聯,就看你巧思敏慮的了。這一年閏八月,正月立春,十二月又立春,是個兩頭春,老夫就以此為題,出句求對。”
說完,王安石叫書童取來紙筆,隨手寫了一句:一歲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春秋。
東坡雖是奇才,無奈這個對句出得非同尋常,一時竟尋不出對句來,羞顏可掬,麵皮通紅。
王安石並不就此罷休,緊接著又說道:“從湖州至黃州,一定要經過蘇州、潤州,蘇州從金閶門外到虎丘,這一帶叫做山塘,約有七里路,其中間叫做半塘,潤州古名叫做鐵翁城,座落在長江邊上,有金山、銀山、玉山,這叫做三山,都有佛僧房,想子瞻都遊覽過了。”
東坡答道:“是。”
王安石說道:“老夫再將蘇州潤州各出一個對子,希望你能夠對出下句來。”
蘇州的對子上聯為: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
潤州的對子上聯為:鐵翁城西,金、玉、銀山三寶地。
蘇東坡面對三個對子的上聯,苦思冥想,不能續對,只好謝罪而出。
這對對子便是三難蘇學士的第三難。
王安石知道東坡受的教訓不少,今後定能虛心求學了,加上心裡非常喜歡蘇軾才學,便奏過神宗皇帝,恢復了蘇軾翰林院學士的任職。
三難蘇東坡的故事告訴我們,無論處世,治學,都要深思慎取,切不可恃才傲物,驕傲自滿,處處留心皆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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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 秋水文瀾原創
民間故事中,“王安石”三難蘇東坡”是怎麼回事呢?
在明末學者馮夢龍編撰的《三言兩拍》之《警世通言》中有一篇是《王安石三難蘇學士》,可以說是演繹北宋著名文人王安石與蘇東坡智力大比拼的絕世精彩的經典故事啦。
前言:宋神宗時,有一位風流才子,文章能手,此人就是家喻戶曉的蘇東坡。他天資聰明,過目成誦,出口成章,有李太白之風流,曹子建之敏捷。他一舉成名,官拜翰林學士,在當朝宰相王安石的手下,蘇東坡自恃聰明,常常取笑王安石。王安石寫了一本書,叫《字說》,每一個字解出一個意思來。一次眾人閒聊,王安石偶然談到蘇東坡的“坡”字,一個“土”加一個“皮”,所以“坡”就是土的皮。蘇東坡立刻取笑道:“這樣說來,‘滑’字的意思就應該是水的骨頭啦?”王安石沉默。片刻後,蘇東坡又笑著說:“‘鳩’這個字也是可以解的。”王安石認為是真有說法,急忙請教。蘇東坡嬉皮笑臉地說道:“《毛詩》有云:‘鳴鳩在桑,其子七兮。’孩子七個,再加上爹孃,正好九個!”王安石聽了又是沉默,心裡覺得這蘇東坡輕浮,不可大用,需要歷練,後來就讓蘇東坡外放做了湖州刺史。
第一難:吹落黃花滿地金蘇東坡三年任滿回來,一日去拜訪王安石,正趕上王安石在睡午覺,家人就讓蘇東坡在王安石的書房裡等候。蘇東坡來到書房,家人去給蘇東坡倒水。蘇東坡感到自己在書房無聊,就在房裡掃了一眼,見書桌上放著未乾的筆墨,還有一首未寫完的“詠菊”詩。
這兩句詩是:昨夜西風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蘇東坡看了暗自想道,寫了些什麼,胡說八道,一年四季之花,黃花即菊花,開在深秋,敢和秋霜鏖戰,最能耐久,至死焦乾枯爛,並不落瓣,怎麼能說吹落黃花滿地金?真是大錯特錯!一時間詩興所發,不能控制,舉筆續道: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正在這時,王安石從屏風後邊出來。二人交談一番後,蘇東坡離開。
蘇東坡走後,王安石見書稿被人續完,知道這一定是蘇東坡續的,心想這蘇東坡不知天高地厚,恃才無忌。到了明日早朝,王安石奏過皇帝將蘇東坡外放到黃州做團練副使。臨出發前,王安石對蘇東坡說:“老夫幼年寒窗苦讀,在油燈下日子久了,染成了痰火之症。
光陰迅速,不覺快到一年,又到深秋時候。一日秋風過後,蘇東坡拉上好友陳季常一起去後院觀賞菊花。他們來到後院一看,唬得蘇東坡目瞪口呆,半晌沒說出話,只見滿地鋪滿金菊花片。
蘇東坡這才恍然大悟,同樣是菊花,竟也有落瓣與不落的區分,而這黃州菊花是落瓣的,而王安石為什麼要將他外放到黃州,就是讓他明白自己是不懂裝懂,自以為是。
第二難:三峽之水誰能辨?此事過後不久,蘇東坡心生懊悔,又想起荊公要他取長江中峽巫峽水治病一事,心想:“此事一定要辦好,將功補過。”動身去京城,必定要走三峽,蘇軾心裡裝著“提水”的事上路了,心想千萬可別忘了呀。
東坡回來時,正好從三峽經過。哪曾想東坡太專心於賞景吟詩了,及至忽然想起時,所乘船隻早已過了中峽,而入下峽歸峽了。正發愁之際,屬下勸道:“三峽相連,並無阻隔。上峽流入中峽,中峽流入下峽。本是一江水,咋分好和歹?”東坡思之再三,無奈之下隨取下峽之水而歸,意欲矇混過關。
荊公略試,直言道:“又欺老夫!此乃下峽之水,怎假名中峽?”東坡大驚,請教如何辨之。《水經補註》。上峽水性過急,下峽又太緩,中峽則緩急居中。太醫院的醫官乃是舉世名醫,知道老夫的病症居於中脘,所以要用中峽的水作藥引子。
用中峽的沖泡陽羨茶,上峽味濃,下峽味淡,中峽濃淡之間。剛才看見茶色過一段時間才出來,所以知道是下峽水。”蘇東坡對王安石佩服得五體投地,不得不承認是下峽水,心中想起孔老夫子的訓誡: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第三難:蹊蹺對聯誰能對?荊公對蘇東坡言道:“考別件事,又道老夫刁難!今年閏八月,正月、十二月兩頭立春。我出個對子,上聯是:一歲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春秋。”蘇東坡想了好久也對不出來。王安石本人當時也沒有亮出他的下聯,直到時間過去幾百年之後的清朝中葉,對聯專家梁章鉅才給出了一個令人滿意的下聯: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
王安石又開口說道:“蘇州金閶門外,至於虎丘一帶,叫做‘山塘’,大約有七里的路程,中間的部分叫做‘半塘’。潤州古名鐵甕城,靠近大江,有金山、銀山、玉山叫做三山。
我以蘇州地名出個上聯: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再以潤州地名出個上聯:鐵甕城西,金、玉、銀山三寶地。”這兩個對聯蹊蹺,蘇東坡絞盡腦汁,一個也不能對出,只得慚愧告退,從此變得謙虛很多。王安石見蘇東坡歷練得差不多了,就奏過皇帝,讓蘇東坡回朝廷擔任翰林學士。
結束語“海鱉曾欺井內蛙,大鵬張翅繞天涯。強中更有強中手,莫向人前滿自誇。”這四句詩是奉勸世人“虛已下人,勿得自滿”的,古人說得好:“滿招損,謙受益。”俗語又有“四不可盡”的說法:“勢不可使盡,福不可享盡,便宜不可佔盡,聰明不可用盡。”什麼是聰明不可用盡?就是做人不要太聰明,要知道謙虛。天下的事情,一個人不可能都知道,天下的書不可能都讀完,天下事物的道理,不可能都研究透,所以古人又說:“寧可懵懂而聰明,不可聰明而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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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末學者馮夢龍編撰的《三言兩拍》之《警世通言》中有一篇是《王安石三難蘇學士》,可以說是演繹北宋著名文人王安石與蘇東坡智力大比拼的絕世精彩的經典故事啦。開篇一首詩說道:“海鱉曾欺井內蛙,大鵬張翅繞天涯。強中更有強中手,莫向人前滿自誇。”這四句詩是奉勸世人“虛已下人,勿得自滿”的。
第一難:菊花究竟何時落?
有一天,蘇東坡去看望宰相王安石,恰好王安石出去了。蘇東坡在王安石的書桌上看到了一首詠菊詩的草稿,才寫了開頭兩句:
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
蘇東坡心想:“西風”就是秋風,“黃花”就是菊花,菊花最能耐寒、耐久,敢與秋霜鬥,怎麼會被秋風吹落呢?說西風“吹落黃花滿地金”是大錯特錯了。這個平素恃才傲物、目中無人的翰林學土,也不管王安石是他的前輩和上級,提起筆來,續詩兩句:
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
王安石回來以後,看了這兩句詩,心裡很不滿意。他為了用事實教訓一下蘇東坡,就把蘇東坡貶為黃州團練副使。蘇東坡在黃州住了將近一年,到了九月重陽,這一天大風剛停,蘇東坡邀請好友陳季常到後園賞菊。只見菊花紛紛落瓣,滿地鋪金。這時他想起給王安石續詩的往事,才知道原來是自己錯了。
蘇東坡平時看到的菊花,都是隻會枯萎,不會落瓣的,因此他就得出了“天下的菊花都是不會被秋風吹落的”這樣一個一般性的結論。他用這個全稱肯定判斷來衡量王安石的詠菊詩,就認為王安石的詩寫得不對。等他在黃州住了將近一年之後,才知道自己的結論是錯誤的。因為黃州這個地方的菊花,是會被秋風吹落的。這可以說是一個極難出現的反例,但它又確實存在著。
第二難:三峽之水誰能辨?
荊公對蘇東坡說:“老夫幼年寒窗燈下日久,染成陳疾。今覓得一偏方,須用中峽巫峽之水服之。”隨請託其相捎。
東坡回來時,正好從三峽經過。哪曾想東坡太專心於賞景吟詩了,及至忽然想起時,所乘船隻早已過了中峽,而入下峽歸峽了。正發愁之際,屬下勸道:“三峽相連,並無阻隔。上峽流入中峽,中峽流入下峽。本是一江水,咋分好和歹?”東坡思之再三,無奈之下隨取下峽之水而歸,意欲矇混過關。
荊公略試,直言道:“又欺老夫!此乃下峽之水,怎假名中峽?”東坡大驚,請教如何辨之。荊公細言道:“三峽之水性,出於《水經補註》。上峽水性過急,下峽又太緩,中峽則緩急居中。太醫院醫官乃舉世名醫,知老夫之變症居於中脘,故宜用中峽之水作引。此水烹陽羨茶,上峽味濃,下峽味淡,中峽濃淡之間。今見茶色半晌方起,故知是下峽水也。”東坡至此對老師荊公佩服之至。
第三難:蹊蹺對聯誰能對?
荊公對蘇東坡言道:“考別件事,又道老夫刁難!出個對子吧!今年潤八月,正月十二月兩頭立春。出對為:‘一歲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春秋。’”此聯蹊蹺,東坡久難對出。
荊公又言道:“蘇州金閶門外,至於虎丘一帶,叫做山塘。其間約有七里之遙,名為半塘。潤州古名鐵甕城,臨於大江,有金山、銀山、玉山,叫做三山。出蘇州對兒為:‘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潤州對兒為:‘鐵甕城西,金、玉、銀山三寶地。’”東坡思想多時,一個也不能對出,只得謝罪而出。
這正是“見不盡者,天下之事。讀不盡者,天下之書。參不盡者,天下之理”啊!
這“三難”很顯然是以王安石的勝出為結局的。但是,你想過沒有:王安石身為蘇軾的老師,又貴為一國之宰相,何以要為難身為晚輩兼下屬的蘇東坡呢?原來是因為蘇東坡自幼聰慧,少年成名,自恃才高,狂放桀驁所致啊!在王安石三難蘇東坡之前,蘇東坡狠狠地難了王安石一難的!
話說宋神宗皇帝在位時,有一名儒,姓蘇名軾,字子瞻,別號東坡,乃四川眉州眉山人氏。一舉成名,官拜翰林學士。此人天資高妙,過目成誦,出口成章。有李太白之風流,勝曹子建之敏捷。在宰相荊公王安石先生門下,荊公甚重其才。東坡自恃聰明識廣,對荊公反倒頗多譏誚。
荊公因作《字說》,一字解作一義。偶論東坡的坡字,從土從皮,謂坡乃土之皮。東坡笑道:“如相公所言,滑字乃水之骨也。”一日,荊公又論及鯢字,從魚從兒,合是魚子;四馬為駟,天蟲為蠶,古人制字,定非無義。東坡拱手進言:“鳩字九鳥,可知有故?”荊公認以為真,欣然請教。東坡笑道:“《毛詩》雲:‘鳴鳩在桑,其子七兮。’連娘帶爺,共是九個。”荊公默然,惡其輕薄,左遷為湖州刺史。
這一段典故據蘇軾自己的《調謔編》也是有過記載的——
其“字說”條下雲:東坡聞荊公《字說》新成,戲曰:“以竹鞭馬為篤,不知以竹鞭犬有何可笑?”荊公又問曰:“鳩字從九從鳥,亦有證據乎?”坡雲:“詩曰:‘鳲鳩在桑,其子七兮。’和爺和娘,恰似九個。”公欣然而聽,久之,始悟其謔也。又“水骨”條下雲:“東坡嘗舉‘坡’字,問荊公何義?公曰:‘坡者,土之皮。’東坡曰:‘然則滑者,水之骨乎?’荊公默然。”
蘇東坡的這“一難”可以說是狠狠地“將”了王安石一軍,擊在了王安石的軟肋上,戳傷了荊公的痛處!王安石在這個問題上幾乎上是無力反駁、束手無策的,他隨後對蘇東坡的“三難”讓明眼人總感覺到有點兒像是圍魏救趙似的權宜之計,僅僅起到了一個暫時的緩和的作用。以長遠的眼光來看,在實質上幾乎上於事無補的。歷史也證明了這一點。王安石的《字說》終究成了個歷史的笑談,並很快淡出了人們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