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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餘年》葉輕眉什麼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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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大姚就愛偷懶

      葉輕眉是範閒的母親,但是其實在《慶餘年》的劇情當中並沒有出現過,只是她的影響卻一直都在。而葉輕眉卻是被慶帝追殺,僥倖逃過一命沒有死。但是為什麼慶帝要追殺葉輕眉,葉輕眉到底做了什麼才會給自己招來這樣的結果呢?葉輕眉明明幫助慶帝登上皇位,慶帝卻要殺了她

  • 2 # 汐汐云云

    葉輕眉是現在社會穿越到未來的。

    慶國所在的時代就是未來,在劇情裡現代社會已經成了冰川時代,而慶國是經歷了新的史前文明轉變而來的封建社會。所以在南慶沒有從前的歷史,這個時代在創造新的歷史。

  • 3 # 布丁糖糖vlog

    幾十年前,葉輕眉的橫空出世,改變了整個慶國的命運,四大武學宗師的誕生,也和葉輕眉有緊密關聯。她幫助慶帝登上皇位,讓他成為一代武學宗師,建立內庫和監察院,使得慶國的經濟飛速發展,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有監察院的監督。在葉輕眉新潮思想的影響下,整個慶國勃勃生機。

    一個個性十足,心懷天下的穿越女子,最終被自己孩子的父親(慶帝)謀害。

    其僕人是五竹,給天下帶去了肥皂、玻璃,一手創立葉家,後來的內庫,更建立了監察院,後來因其有了慶國的報紙。

    在小說中從未出過場,但是書中多次提到她的影響,而葉輕眉的一生貫穿著整個小說。個性複雜,是悲憫天下的善良女子,個性中帶著幾分古靈精怪。但是另一方面,她是一個未必足夠成熟,卻無疑有氣魄有魅力的實幹家,是一個很有力量的人物。 基本上,葉輕眉改變了慶的世界。組建葉家成為大陸最富有的商人,幫主角的老爸取得皇位。後來被主角的老爸也就是慶帝利用手下的對其敵視的貴族滅殺。監察院門口鐫刻的名言:我希望慶國的人民都能成為不羈之民。受到他人虐待時有不屈服之心,受到災惡侵襲時有不受挫折之心;若有不正之事時,不恐懼修正之心;不向豺虎獻媚……(我希望慶國的國民,每一位都能成為王,都能成為統治被稱為"自己"這塊領土的,獨一無二的)括號為完整的話,但是被慶帝刪了。

    葉輕眉同範閒一樣也是靈魂穿越人,當年從神廟(軍事博物館)跑出來,帶著兩大殺器(重狙和機器人五竹),先在東夷城遇到年幼的四顧劍,後在澹州巧遇了還是誠王世子(其父誠王是皇位第三順位繼承人,基本沒戲)的皇上及皇上奶媽的兒子範建,還有小太監陳萍萍。

    作為想改變一下世界的穿越人,她順利的建立了自己的產業,應該說那時候皇帝是喜歡葉輕眉的,範建當然喜歡,但為了主子,忍了,陳萍萍則是打心底裡的尊重(因為葉輕眉尊重他)。葉輕眉為了皇上,用重狙殺了第一和第二皇位繼承人,一手扶助誠王登基,誠王去世後慶帝即位。皇上也爭氣,乾的不錯。而後慶國經濟上有葉輕眉的幫助(偌大的產業,富可敵國,就是造玻璃肥皂之類的),軍事政治上皇上有一套,她又建立了監察院,更好的監控了慶國(原想上至天子下至百姓都監,她死後只監百姓了),加強了中央集權,於是慶國崛起了。

    皇上愛她,她也愛(起碼喜歡)皇上,環顧四野,想那啥也就皇上配的上她,於是就出來了範閒。在故事後來範閒皇子的身份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時候,由於太后等對葉輕眉的排斥,不能承認,所以,範閒成了私生子,皇帝的。

    皇上有本事,有信仰,有行動,但他的一切都是葉輕眉給的,沒有葉輕眉,他還只是誠王世子,很有可能被誠王的大哥二哥幹掉了。他愛葉輕眉,但是更愛他的理想,獨掌環宇,為慶國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在極度的內心矛盾中,皇上設了一個計,調走了範建,調走了陳萍萍,自己也離開,甚至五竹都不在,就在葉輕眉生範閒的時候,挑撥起保守勢力,攻入別院,殺死葉輕眉(過程中範建真兒子被幹掉了,範閒也就成了範建的私生子)。然後他回來,大家都回來,將保守黨一掃而空,大仇得報,慶國更加集權,更加穩定,接著崛起。

    後陳萍萍告老後回京都找慶帝為葉輕眉的死討說法,被慶帝凌遲。最終範閒在五竹、影子、海棠、王十三郎和若若的幫助下刺殺了慶帝,成功為葉輕眉報了仇。

  • 4 # 風火二次元

    輕眉同範閒一樣也是靈魂穿越人,當年從神廟(軍博)跑出來,帶著兩大殺器(重狙和機器人五竹),巧遇了還是一個皇子(皇位第三順位繼承人,基本沒戲)的皇上及皇上奶媽的兒子範建(這名起的。。。),還有小太監陳萍萍。

    作為想改變一下世界的穿越人,她順利的建立了自己的產業,應該說那時候皇帝是喜歡葉輕眉的,範建當然喜歡(個性,美麗,聰明,要我也喜歡),但為了主子,忍了,陳萍萍則是打心底裡的尊重(因為葉輕眉尊重他)。葉輕眉為了皇上,用重狙殺了第一和第二皇位繼承人。一手扶助皇上登基,皇上也爭氣,乾的不錯。而後慶國經濟上有葉輕眉的幫助(偌大的產業,富可敵國,就是造玻璃肥皂之類的),軍事政治上皇上有一套,她又建立了檢察院,更好的監控了慶國(原想上至天子下至百姓都監,她死後只監百姓了),加強了中央集權,於是慶國崛起了。

  • 5 # Y電影

    葉輕眉是誰?

    威震北齊,小兒止啼的監察院院長陳萍萍這樣評價她

    “我這一生,再也未有見過像她那樣地女子,不,應該是再也未有見過像她那樣地人,她像一個仙女一樣降落到這片凡塵之中,拼儘自己的全力,改變她所應該改變地,拯救她所認為應該拯救的。

    哦對了,陳萍萍這個帶著脂粉氣的名字也是葉輕眉給改的,他原來的名字,叫陳五常。

    這世上頂尖的高手苦荷大師、葉流雲、四顧劍、慶帝,成為大宗師的契機——苦荷大師的天一道心法、四顧劍的劍法、慶帝的霸道真氣,都是她給的,就連葉流雲的流雲散手,也是跟她的護衛五竹交手後才領悟的。

    先有葉輕眉,後有四大宗師。

    她一手成立葉家,建立的商會輻射東夷、南慶、北齊,是這世上最富有的女人。

    她一手將彼時羽翼未豐的慶帝推上帝位,不惜親手殺了兩位皇子。

    她成立了監察院,告訴天下人這世上人人平等,人人如龍,每個人都獨一無二,每個人都能成為自己的王。

    輕眉,看輕天下鬚眉。

    《慶餘年》,範閒看似是主角,但隱在那段歷史中的葉輕眉,才是絕對的主角。

    葉輕眉來歷的揭秘,正是《慶餘年》這個故事從古裝武俠變成科幻廢土的轉折點。

    她來自於核爆發生前的地球,是正兒八經的理工科女博士,魂穿到了神廟的一個小女孩身上,由此引發了後來的一切。

    而她穿越來的這個世界,其實是核爆後的地球廢土上新出現的文明。

    封建的盡頭是科學,而科學的盡頭,是核爆……

    總之,葉輕眉就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穿越的人,一個擁有著現代思維卻來到封建時代,做出一切努力只為推翻這一切重建一個新時代(emmm),最後被封建力量聯合起來抹殺的悲情角色。

    她來過,她看見,她征服。

    然後她死了。

    這大概就是所有先知的宿命。

  • 6 # 六姐和六隻貓

    首先非常感謝在這裡能為你解答這個問題,讓我帶領你們一起走進這個問題,現在讓我們一起探討一下。

    《慶餘年》葉輕眉是靈魂穿越的人,葉輕眉靈魂來自未來,陰差陽錯穿越到神殿一個女人身上。

    小說中葉輕眉沒有正式出場,小說開篇時葉輕眉就已經死了很多年了,葉輕眉這個角色是小說的線索之一,串聯起小說故事背景和人物關係,沒有正式介紹,但十分重要。從其他人物口中可以得知,葉輕眉是現代人,靈魂穿越到神殿,擁有重狙擊槍、機器人五竹和神秘的箱子,葉輕眉思想先進,想要把現代技術運用到古代的慶國。

    葉輕眉雖然在《慶餘年》中,一開場便去世了,但她卻影響著整個故事的劇情發展。葉輕眉是範閒的生母,原著中她是一位穿越者,後來嫁給慶帝。但令人意外的是,慶帝為了權利將葉輕眉給害死,好在範閒躲過一劫,健康的活了下來。不少人好奇,葉輕眉從未來穿越到過去,為什麼她會選擇嫁給慶帝呢?葉輕眉最後到底有沒有回去?不知道這個設定在劇版中會不會做出一些更改,讓葉輕眉這個角色發揮更加重要的作用。

    《慶餘年》中葉輕眉是被慶帝害死。慶帝殺葉輕眉是想要一個人獨掌慶國大權,受不了自己的一切都是葉輕眉給的這個事實。葉輕眉作為穿越者給慶國帶去了很多高科技產品和理念,當時葉輕眉和還是皇子的慶帝相互愛慕,為了讓慶帝配得上自己,葉輕眉幫慶帝殺了前面兩個皇子,輔佐慶帝登上皇位。葉輕眉帶領葉家成了大陸最富有的商人,讓慶國迅速強大起來,成了當時最強大的國家,但太后一直不喜歡葉輕眉。

    慶帝喜歡葉輕眉的獨立、勇敢和強大的頭腦,但作為一個皇帝,慶帝接受不了自己是靠一個女人當上皇帝的事實,更受不了心愛的女人處處替自己出頭,而自己像是個吃軟飯的男人。

    慶帝不想落下過河拆橋的壞名聲,就策劃利用敵人的手除掉葉輕眉,這樣慶帝就是慶國唯一的掌權者了,也不用活在葉輕眉的影子下。葉輕眉生產那天,慶帝先後支走了五竹、範建、陳萍萍等人,自己也離開了,結果葉輕眉果真在生產的時候被保守勢力暗殺了,慶帝“及時”出現,將叛亂的保守黨殲滅,一舉掃清了所有障礙。

    《慶餘年》葉輕眉嫁給慶帝是因為愛情,葉輕眉和慶帝兩情相悅,還懷上了慶帝的孩子,所以葉輕眉願意嫁給慶帝,只是沒想到慶帝會對葉輕眉母子起了殺心。葉輕眉穿越到慶國後很快適應了慶國的生活,但葉輕眉孤身一人太寂寞了,正好遇到了年輕的慶帝,二人很快墜入愛河,葉輕眉喜歡慶帝,找到了新的人生動力,就是輔佐慶帝做一個好皇帝。慶國在慶帝和葉輕眉的治理下越來越繁榮,葉輕眉又覺得無聊,就想生一個慶帝的孩子,於是給慶帝下藥懷上了孩子,在那個時代,尤其是皇族,堅決不允許有子嗣流落在外。

    葉輕眉和慶帝兩情相悅,所以葉輕眉懷孕後嫁給了慶帝,打算給孩子一個名分。只可惜葉輕眉太相信慶帝了,把一個接受古代傳統思想的男人想象的太過善良。慶帝為了獨掌大權,阻止葉輕眉繼續以“民主”動搖統治者利益,慶帝引誘敵對勢力在葉輕眉生孩子的時候進行暗殺,葉輕眉毫無防備地死在產床上。而慶帝以此為藉口除掉了敵對勢力殘餘,一箭雙鵰,輕鬆掌控慶國大權,再也不用擔心葉輕眉會壓在自己頭上。

    在以上的分享關於這個問題的解答都是個人的意見與建議,我希望我分享的這個問題的解答能夠幫助到大家。

  • 7 # 川渝小輝哥

    主角範閒的母親,和靈魂穿越到大慶的範閒一樣,都是穿越者。依靠一套社會主義現代人的治理方式,成功使大慶國強民富,也是因為這一點,引來了慶帝的嫉妒和謀殺。

  • 8 # 一張流量卡

    #葉輕眉的一生# 慶餘年比起範閒的一生,他媽媽葉輕眉的一生才真的稱得上傳奇,從最開始在神廟醒來,在肖恩和苦荷的幫助下逃出神廟,帶走五竹,結識了早年的慶帝和陳萍萍還有範建等人。從根本講,四大宗師也是她成就的了。

    總的來說,裡面的男人都是靠葉輕眉發家致富的,她想要建立一個和諧民主平等富強的國家,可惜卻被慶帝害死

  • 9 # 娛樂教頭

    先貼上陳萍萍的話吧:“我這一生,再也未有見過像她那樣地女子,不,應該是再也未有見過像她那樣地人,她像一個仙女一樣降落到這片凡塵之中,拼儘自己的全力,改變她所應該改變地,拯救她所認為應該拯救的。她幫助了你,打救了我,挽救了慶國,美好了天下……而你,卻生生的毀了她。”

    大背景:星球核爆之後,星球到處充斥著核輻射,已經不適合人類生存。倖存者分成了三部分人,有兩部分人去了其它的兩個星球,剩下的一部分人在北極軍事博物館的地方建立了核輻射保護所“神廟”,過了不知道多少年,又重新產生了人類(或者是剩餘的人忘記了科技,但適應了核輻射),這時的人類也適應了核輻射,然後神廟派遣神使去教導人類去耕種等,人類一步步發展到了封建社會,所以普天之下都信奉神明,普天之下的廟宇都是供奉的神廟。所有的神使都是瞎子,因為他們都是類似X戰警的機器人,他們的眼鏡必須要遮蓋,不然會發出鐳射,五竹是神使之一。

    工科女博士葉輕眉穿越到神廟的一個小女孩的身上,她在神廟生活幾年後不願意一輩子呆在神廟,或者說更不願意和冷冰冰的電腦、機器人一輩子在一起。當年還是小女孩的葉輕眉,碰到了北魏皇帝派去神廟尋找長生秘密的肖恩和苦荷,然後她在肖恩和苦荷的幫助逃出了神廟,還拐走了一個機器人五竹,順便拿走了一把M82A1重型狙擊步槍和數個武功秘籍(所謂的武功秘籍是怎麼利用核輻射增強自身)。葉輕眉給了苦荷一本天一道心法,苦荷成為了宗師,成為了北齊的守護者。

    這個小女孩還有一個永遠不會衰老的青年拎著一口箱子去四處闖蕩。

    先在大魏(後來分裂後大部分被北齊繼承),去了大魏的東夷城(大魏分裂,從大魏獨立的三方實力之一),在東夷城碰到了被認為傻子的四顧劍,那時的四顧劍還不叫四顧劍,而是一個常被人欺負被家人嫌棄當做白痴的人,這個白痴是東夷城城主和丫鬟所生,當時這個白痴在大青樹下數螞蟻,或者是在用樹枝一次次的把螞蟻屠戮,葉輕眉和五竹走到他面前蹲下和他一起數螞蟻,然後這個白痴邀請葉輕眉和五竹去他的家裡,城主府邊緣的連一杯茶都沒有的狗窩,他們也許是愉快的呆了幾天吧,然後這倆陌生人被被城主府的人趕了出來,然後葉輕眉和五竹在東夷城租了房子,而那個白痴經常去他們那玩耍。那個白痴得到了葉輕眉的關心與尊重,說是他第一個認識的朋友,或許有葉輕眉他們的幫助吧,那個白痴殺了除了他弟弟之外的親人,成為了東夷城真正的掌權人,後來葉輕眉的生意在東夷城暢通無阻,葉輕眉給了那個白痴一套劍法,那個白痴靠自己的參悟最後憑藉四顧劍成為了宗師。

    在東夷城生活幾年後,兩個人路過了慶國,然後發生了後來的事情。他們在她在慶國的碰到了三個人,還是誠王世子的慶帝、慶帝奶媽的兒子範建和慶帝的跟班小太監陳五常(被葉輕眉改名成陳萍萍)。葉輕眉他們接受了他們三位的的邀請,來到了慶國京都,葉輕眉他們倆在進入京都城門的時候,京城的守備要檢查箱子,葉輕眉不肯接受檢查箱子,與京都守備師統領葉重發生了衝突,把葉重打成了豬頭。葉重的叔父葉流雲來報仇,與五竹打了起來,被五竹打敗後自此不再用劍,後來葉流雲感悟流雲散手成為宗師。

    葉輕眉在在京城安居下來,住的地方叫做太平別院。而世子,經常去拜訪(爬牆,追求)...葉輕眉給了世子一本叫做霸道真氣的武林秘籍。

    當時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競爭皇位,老三誠王沒有絲毫的機會。而葉輕眉和誠王府的人來往密切,誠王府的郡主(後來的長公主)很羨慕這個絕世的姐姐,最後變成了嫉妒,一心想要成為她那樣的人。誠王世子的母親(以後書中的太后)還要打算收葉輕眉做乾女兒,直到有一天,葉輕眉對世子母親說,你這樣的儀態可不行,你將來是要做皇后太后的人。第二天,誠王的兩位皇兄就莫名的死亡,然後誠王成為了第一繼承人,最後做了慶國的皇帝,而世子的母親成為了皇后。從哪以後,世子的母親每每想起葉輕眉的話就感覺得寒意充滿心頭,對她有深深的恐懼,她怎麼會知道自己要做皇后/太后,雖然最後的結論是被雷劈死,但她已經猜到那兩位皇子是葉輕眉殺得,而且殺的無聲無息,即使有重重的保衛都沒有用。那個世子還有世子的母親都對葉輕眉還有那口箱子開始有了恐懼。。。也許她是妖女?世子母親這樣想。

    本名陳五常的那位太監,被葉輕眉調侃稱為姐妹,然後被改為女性化的名字陳萍萍,他開始裝假鬍子,他覺得葉輕眉是唯一尊重他的人,而不是像世子那樣一直把他當做僕人。

    葉輕眉一手建立了最大的商會,成立了葉家,貿易“發明的”玻璃、肥皂等東西,成為了最富有的商人,幫助慶帝打敗了競爭者登上了皇位,幫助慶國讓慶國迅速強大起來,成了當時最強大的國家。慶帝的母親自然的成為了太后,慶帝的妹妹成為了長公主。

    強大了終究會去打仗,後來慶國北伐,當時還是太子的話慶帝練霸道真氣走火入魔,癱瘓在床,慶帝被圍,陳萍萍率領黑騎去解救,抓了北齊的特務頭子肖恩,救了慶帝,但黑騎基本全軍覆沒,陳萍萍自己也殘廢了,只能做輪椅度過餘生,葉輕眉為了讓他防身,在陳萍萍的輪椅扶手裡裝了兩把槍。

    她成立了監察院,成立了水師,幻想著眾生平等...然後立了一塊碑“我希望慶國的人民都能成為不羈之民。受到他人虐待時有不屈服之心,受到災惡侵襲時有不受挫折之心;若有不正之事時,不恐懼修正之心;不向豺虎獻媚……我希望慶國的國民,每一位都能成為王;都能成為統治被稱為“自己”這塊領土的,獨一無二的王”。陳萍萍自然成為了監察院院長,而慶帝的玩伴(奶胞兄弟)範建自然也受到了重用。

    但慶帝這樣的人自然不願意有人威脅到他的統治,也不願意心裡存在自己是靠葉輕眉才當上皇帝的事實,甚至覺得葉輕眉故意不告訴他怎樣才能成為宗師而是他走火入魔,只為了拿捏住他,神廟覺得葉輕眉擾亂了世界的發展,皇后不願意看到葉輕眉這樣的小三,太后覺得葉輕眉是妖女,而且對葉輕眉有深深的恐懼,長公主妒忌葉輕眉,於是相互勾結。神廟神使將五竹調走,慶帝調走赤衛軍、檢察院等保護葉輕眉的勢力,皇后太后等等皇親國戚動手,將剛分娩的葉輕眉殺死。

    後面就是五竹趕來將範閒救走,就是全書故事的開始了。

  • 10 # 一念唐卡

    《慶餘年》是我最喜歡看的小說之一,很早就看過,也一直念念不忘推薦給身邊朋友。葉輕眉是個穿越者,跟範閒一樣。其實也代表著在這現實社會里想努力改變規則的一些人,想實現心中的烏托邦。難以實現去,但是卻是一種寄託。

  • 11 # 柒葉寒

    葉輕眉同範閒一樣是靈魂穿越人,當年從神廟(軍事博物館)跑出來,帶著兩大殺器(重狙和機器人五竹),先在東夷城遇到年幼的四顧劍,後在澹州巧遇了還是誠王世子(其父誠王是皇位第三順位繼承人,基本沒戲)的皇上及皇上奶媽的兒子範建,還有小太監陳萍萍。

    作為想改變一下世界的穿越人,她順利的建立了自己的產業,應該說那時候皇帝是喜歡葉輕眉的,範建當然喜歡,但為了主子,忍了,陳萍萍則是打心底裡的尊重。葉輕眉為了皇上,用重狙殺了第一和第二皇位繼承人,一手扶助誠王登基,誠王去世後慶帝即位。而後慶國經濟上有葉輕眉的幫助(偌大的產業,富可敵國,就是造玻璃肥皂之類的),軍事政治上皇上有一套,她又建立了監察院,更好的監控了慶國(原想上至天子下至百姓都監,她死後只監百姓了),加強了中央集權,於是慶國崛起了。

      皇上愛她,她也愛皇上,環顧四野,想那啥也就皇上配的上她,於是就出來了範閒。在故事後來範閒皇子的身份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時候,由於太后等對葉輕眉的排斥,不能承認,所以,範閒成了私生子,皇帝的。

      皇上有本事,有信仰,有行動,但他的一切都是葉輕眉給的,沒有葉輕眉,他還只是誠王世子,很有可能被誠王的大哥二哥幹掉了。他愛葉輕眉,但是更愛他的理想,獨掌環宇,為慶國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在極度的內心矛盾中,皇上設了一個計,調走了範建,調走了陳萍萍,自己也離開,甚至五竹都不在,就在葉輕眉生範閒的時候,挑撥起保守勢力,攻入別院,殺死葉輕眉(過程中範建真兒子被幹掉了,範閒也就成了範建的私生子)。然後他回來,大家都回來,將保守黨一掃而空,大仇得報,慶國更加集權,更加穩定,接著崛起。

      後陳萍萍告老後回京都找慶帝為葉輕眉的死討說法,被慶帝凌遲。最終範閒在五竹、影子、海棠、王十三郎和若若的幫助下刺殺了慶帝,成功為葉輕眉報了仇。

  • 12 # 如影隨形j

    一個個性十足,心懷天下的穿越女子,最終被自己孩子的父親(慶帝)謀害。

      其僕人是五竹,給天下帶去了肥皂、玻璃,一手創立葉家,後來的內庫,更建立了監察院,後來因其有了慶國的報紙。

      在小說中從未出過場,但是書中多次提到她的影響,而葉輕眉的一生貫穿著整個小說。個性複雜,是悲憫天下的善良女子,個性中帶著幾分古靈精怪。但是另一方面,她是一個未必足夠成熟,卻無疑有氣魄有魅力的實幹家,是一個很有力量的人物。 基本上,葉輕眉改變了慶的世界。組建葉家成為大陸最富有的商人,幫主角的老爸取得皇位。後來被主角的老爸也就是慶帝利用手下的對其敵視的貴族滅殺。監察院門口鐫刻的名言:我希望慶國的人民都能成為不羈之民。受到他人虐待時有不屈服之心,受到災惡侵襲時有不受挫折之心;若有不正之事時,不恐懼修正之心;不向豺虎獻媚……(我希望慶國的國民,每一位都能成為王,都能成為統治被稱為‘自己’這塊領土的,獨一無二的)括號為完整的話,但是被慶帝刪了。

      葉輕眉同範閒一樣也是靈魂穿越人,當年從神廟(軍事博物館)跑出來,帶著兩大殺器(重狙和機器人五竹),先在東夷城遇到年幼的四顧劍,後在澹州巧遇了還是誠王世子(其父誠王是皇位第三順位繼承人,基本沒戲)的皇上及皇上奶媽的兒子範建,還有小太監陳萍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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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想改變一下世界的穿越人,她順利的建立了自己的產業,應該說那時候皇帝是喜歡葉輕眉的,範建當然喜歡,但為了主子,忍了,陳萍萍則是打心底裡的尊重(因為葉輕眉尊重他)。葉輕眉為了皇上,用重狙殺了第一和第二皇位繼承人,一手扶助誠王登基,誠王去世後慶帝即位。皇上也爭氣,乾的不錯。而後慶國經濟上有葉輕眉的幫助(偌大的產業,富可敵國,就是造玻璃肥皂之類的),軍事政治上皇上有一套,她又建立了監察院,更好的監控了慶國(原想上至天子下至百姓都監,她死後只監百姓了),加強了中央集權,於是慶國崛起了。

      皇上愛她,她也愛(起碼喜歡)皇上,環顧四野,想那啥也就皇上配的上她,於是就出來了範閒。在故事後來範閒皇子的身份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時候,由於太后等對葉輕眉的排斥,不能承認,所以,範閒成了私生子,皇帝的。

      皇上有本事,有信仰,有行動,但他的一切都是葉輕眉給的,沒有葉輕眉,他還只是誠王世子,很有可能被誠王的大哥二哥幹掉了。他愛葉輕眉,但是更愛他的理想,獨掌環宇,為慶國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在極度的內心矛盾中,皇上設了一個計,調走了範建,調走了陳萍萍,自己也離開,甚至五竹都不在,就在葉輕眉生範閒的時候,挑撥起保守勢力,攻入別院,殺死葉輕眉(過程中範建真兒子被幹掉了,範閒也就成了範建的私生子)。然後他回來,大家都回來,將保守黨一掃而空,大仇得報,慶國更加集權,更加穩定,接著崛起。

      後陳萍萍告老後回京都找慶帝為葉輕眉的死討說法,被慶帝凌遲。最終範閒在五竹、影子、海棠、王十三郎和若若的幫助下刺殺了慶帝,成功為葉輕眉報了仇

  • 13 # 明以恩

    先有輕眉後有天,一手締造人世間。

    葉輕眉,“看輕天下鬚眉”之意,《慶餘年》第一主角。

    葉輕眉的來歷,其實貓膩在《慶餘年》原著中並沒有明確提及。

    但從貓膩行文的各種蛛絲馬跡和主角團的回憶大致可以湊齊葉輕眉一生的故事和經歷。

    表面上,《慶餘年》是部男頻爽文;但實際上,它是一部女頻爽文。

    之所以有這種怪異的感覺,就是因為貓膩對“葉輕眉”這個角色的刻畫。

    葉輕眉,工科女博士,魂穿附身於神廟(戰爭博物館)一小女孩,帶著一生的理工科知識和先進的文明思想。

    在聊葉輕眉的經歷之前,先要聊聊《慶餘年》的故事背景。

    《慶餘年》的世界,其實並不是古代,而是未來。

    是現代文明發展經過核戰之後消失殆盡(電視劇改成了冰川期來襲),只在北極留下一座戰爭博物館(神廟),這之後世界充滿了核輻射,那些武林高手的內力,其實就是吸納核輻射入體。

    核戰毀滅世界後,經過很多很多年,地球重新出現人類文明,並且發展到封建時期。

    由於上次核戰滅世,神廟認為是科技帶來毀滅,因此神廟一直控制著人類發展,不讓人類走出封建時期,發展科技。

    神廟裡有少量殘存的人類,慶國、東夷城,北齊等人類文明都是神廟那些殘存的人類外出擴散的。

    神廟出去的人,被新世界的人類稱為天啟者。天啟者掌握著大量的超出這個世界所能認知的知識和技能,這也是為何範閒的所作所為能讓人接受,因為人們把他當做天啟者了。

    說完背景,言歸正傳,聊葉輕眉。

    葉輕眉附身神廟女孩後,並不想一輩子待在神廟。

    正巧,當時北齊的肖恩、苦荷奉命前往神廟尋求長生不老之秘。

    於是,葉輕眉在肖恩和苦荷的幫助下,逃出了神廟。

    她還順手帶出了幾本武功秘籍(控制核輻射入體的方法)和一個機器人(五竹),以及一把重型狙擊槍巴雷特。

    為了感謝苦荷,她給了苦荷一本被稱為“天一道”的控制核輻射秘籍,由此,葉輕眉造就了第一位宗師。

    後來,葉輕眉和五竹闖南走北,萌生了改變世界的大志。

    她們先是去東夷城經商,發展成了世界第一商會,成了世界第一富豪。

    同時,在東夷城她遇到了當時還不叫四顧劍的四顧劍,最終讓他成了第二位宗師。

    但是葉輕眉很快就發現,經商並不能改變世界的封建本質,還得從政治下手。

    於是她和五竹就去了當時政治混亂的南慶國,在這裡葉輕眉遇到了慶帝、陳五常(陳萍萍)、範建、葉流雲等人。

    慶帝當時在皇室排行老三,陳五常是他的貼身公公,範建是慶帝奶媽的兒子,葉流雲也只是個小人物。

    葉輕眉指點葉流雲,很快就締造出第三位宗師。

    為了實現自己“天下自由平等”的偉大願望,葉輕眉拿巴雷特幹掉了慶帝的兩位哥哥。

    於是慶帝成了南慶國的皇帝。這之後,葉輕眉又打造了內庫為皇室斂財,打造了監察院制衡皇帝的權利。

    但是很快,神廟就發現葉輕眉的出現,讓先進的技術和生產力流進了新的人類文明。

    為了不讓人類發展出更高的科技,神廟開始謀劃幹掉葉輕眉。

    正好,此時的慶帝意識到了葉輕眉的所作所為是在顛覆皇室的權威,於是慶帝開始聯手神廟,同樣謀劃除掉葉輕眉。慶帝很愛葉輕眉,但是更愛到手的權利,所以在葉輕眉生範閒的關鍵時刻,慶帝調走了五竹,陳萍萍,範建等忠於葉輕眉的力量,謀殺了葉輕眉。

    慶國現在的局面,內庫、監察院等等,其實都是葉輕眉留下的寶藏。

    而且南慶國軍事力量極其強大,但東夷城、北齊國的兩位大宗師(相當於核武)制衡了慶帝吞併天下的野心。

    所以天下三分,其實也是葉輕眉一手締造。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天下有四大宗師,這一點是擅長小學生戰略的四顧劍傳出來的。

    因為慶帝要吞併天下,為了阻止南慶國的擴張,四顧劍曾夜闖南慶國皇宮,就是為了殺掉慶帝。

    結果進宮之後感受到了宗師的力量,知道幹不掉慶帝,於是就溜了。

    更值得一提的是,四顧劍感受到的這位第四宗師,世人都以為是大內總管洪公公,其實不然,洪公公因為被閹了,達不到宗師的程度,只是無限接近宗師。

    真正的第四宗師,其實是深藏不露的慶帝。

    當然,慶帝的功法,正是和範閒一脈相傳的“霸道真氣”,不過,慶帝陰差陽錯之下曾受傷導致全身經脈都粉碎了。也由此因禍得福,練成了進階功法“王道真氣”,成了第四位武學大宗師。

    所以呵,儘管沒有正面描寫,但葉輕眉才是《慶餘年》第一主角,毫無爭議。

  • 14 # 林芷舒

    《慶餘年》葉輕眉是靈魂穿越的人,葉輕眉靈魂來自未來,陰差陽錯穿越到神殿一個女人身上。

    小說中葉輕眉沒有正式出場,小說開篇時葉輕眉就已經死了很多年了,葉輕眉這個角色是小說的線索之一,串聯起小說故事背景和人物關係,沒有正式介紹,但十分重要。

    從其他人物口中可以得知,葉輕眉是現代人,靈魂穿越到神殿,擁有重狙擊槍、機器人五竹和神秘的箱子,葉輕眉思想先進,想要把現代技術運用到古代的慶國。

    葉輕眉離開神殿後遇到了慶國三皇子,也就是後來的慶帝,二人擦出火花,葉輕眉用重狙刺殺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利用先進理念輔佐三皇子登基。

    葉輕眉喜歡慶帝,可慶帝更喜歡權利,葉輕眉身份神秘,先進的理念的確給葉家和慶帝帶去無數財富,但也給慶帝帶來了很大隱患,慶帝出於利益考慮殺了葉輕眉。

    葉輕眉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一個先進的現代人竟然會被古代人害死,而且兇手還是自己兒子的父親。葉輕眉死後,慶帝抹去了關於葉輕眉的訊息,知曉這件事的人很少。

  • 15 # 不想說算了吧

    葉輕眉傳

    葉輕眉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神廟外正下著一場紛紛揚揚的雪,大雪彌天蓋地,化成彷彿要掩蓋一切真相的純白,將冰雪中的神廟映襯得宛若天堂。

    少年身著剪裁簡單的黑衣,眼前蒙著塊黑布,聽了這話後神色卻沒有半分變化,懸著的手執拗地舉在葉輕眉眼前。

    “真是個木頭疙瘩。”葉輕眉氣憤地揮起拳頭,奈何小小而又肉乎乎的拳頭沒有半點震懾力,只得悻悻放下,老老實實穿起了衣服,託著腮愣愣望著窗外。

    “這是今年的第幾場雪了?”

    這一年葉輕眉四歲,準確來說,是工科女博士葉輕眉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四個年頭。

    自從一場車禍後,再醒來的她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培養皿裡,營養液包裹著新生的軀體,卻沒有讓她有絲毫不適。

    “我這是重生了還是被克隆了?”無數念頭出現在葉輕眉的腦海裡,可這具小小的軀體能做到的事情實在有限,最多隻能發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咿呀聲。

    直到葉輕眉一歲多可以下地的時候,她才確認自己確實來到了一個與先前完全不同的時代,而自己身處的地方,則是身處北極而被稱作神廟的…軍事博物館。

    神廟裡除了她自己,便只有幾個冰冰冷冷的黑衣人,負責照顧她生活起居的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除了不愛說話,扮相奇怪,彷彿在cos伊利丹之外,簡直挑不出任何毛病。

    葉輕眉對這些人的來歷並非不好奇,前世的記憶也讓她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但她並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而是日復一日地嘗試著與這些寡言的黑衣人溝通。

    如果神廟裡有第三者在場,便會常常看到這般有趣的景象,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掛在一個清秀少年的背上,彷彿公主一般巡視著空蕩蕩的大廳,向對分佈在四周彷彿石像般的黑衣人們打著招呼。

    “大個子,你一定是吃了很多飯才能長得這麼高。”

    “三顆痣,我今天穿的衣服好看嗎?好看的話你就不要說話。”

    “木頭疙瘩,還是你好,肯揹著我到處逛,他們都不和我說話,哎,我該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呢?”

    神廟外常常下雪,外面是千年不化的冰山,葉輕眉也曾想過走過這一片冰天雪地,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這小小的身體實在是經不起折騰,倘若在這片白裡迷失方向,便是有去無回,更何況那些黑衣人雖然沉默,但當自己想要走出神廟時,便會阻攔。

    每想到這,她總是氣得牙癢癢,緊緊攥著自己的小拳頭,暗暗謀劃。

    再過幾年,再過幾年姐姐我一定走出這個破神廟,到時候我要做首富,揍皇帝,還要吃各種好吃的。

    葉輕眉的出逃計劃戛然而止在第四年的第七個月,那天,沉寂許久的神廟來了客人。

    兩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在跨過迅猛肆虐的風雪後,終於倒在了神廟的石階前,許久沒有站起的力氣。

    葉輕眉躲在柱子後面遠遠的觀望著,二人瘦得只剩骨頭,穿著厚重的羊皮襖子,身上都帶著斑斑的血跡,在冰雪的封凍下變成了一種古怪的粉紅色。

    其中一人面容陰鬱,在休息片刻後終於奮力起身,似乎想要去尋找進入神廟的通道,而另一人則對周遭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虔誠地跪在廟前的石階前,不停叩首。

    葉輕眉的雙眼一轉,清脆的聲音透過神廟的屏障傳出。

    “喂,那邊那個跪著的,你是來幹什麼的?”

    跪在階前的年輕人猛然抬起頭來,空洞的雙眼裡乍然出現難言的神采。

    “大魏苦荷,來神廟尋長生之法。”

    葉輕眉感到有些好笑,果然無論是在哪個時代,人類都會對長生抱有幻想,長生有什麼好的,你看機器人不也長生。

    她清了清嗓子:“長生之法沒有,延年益壽的法子倒是一大堆,你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可以給你……”

    那天的場面頗為戲劇,剛逃出神廟的葉輕眉一頭扎進了碰巧回來的另一個年輕人懷中,而苦荷則拖住了從神廟裡衝出的黑衣人,三人在風雪的掩映下順利脫出了神廟的監控範圍。

    那兩人不知為何突然把自己奉若神明,葉輕眉也沒有誠實到戳破他們的無聊幻想,而是拿了顆從神廟裡偷出的丹藥打發了他們,讓他們發下了此生不再靠近神廟的毒誓,三人不斷向南,遠離這極寒之地。

    葉輕眉不斷想象著來到人世間將會發生的故事,唇角不覺向上翹起,在這極寒之地呆了四年多,終於有機會去看看人間繁華了。

    她的餘光瞟到那個自稱大魏鎮撫司雙營指揮使的肖恩正偷偷看著自己,趕忙收斂了笑容,變得一本正經。

    “看什麼看,再看眼珠子就要沒了哦。”

    肖恩嚇得一哆嗦,脖子縮排領口,不再說話。

    而另一側苦荷則翻看著自己珍而重之藏在懷裡的書,臉上是難明的笑意。

    葉輕眉又向北看,雪在無窮的黑色白天裡落下,只有低吟的風聲推動著雪花,昭示著自己的存在。

    她突然心中一動,一個難以抹除的想法湧上來。

    他也太可憐了。

    極北之地,神廟。

    身著黑衣的少年呆呆望著紛紛揚揚的大雪,他總感覺自己似乎缺失了那麼一小塊,儘管全身上下都完好無損,但眼前總會出現一個小女孩的身影。

    可自己明明不該有這般感情。

    那個小女孩是什麼時候在自己身上留下烙印的呢?

    她像一道光芒般,突然就出現在了這冰冷的神廟中。

    她一點點長大,自己也逐漸習慣了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她貪睡,不愛吃飯,下雪天不喜歡穿厚衣服,還總喜歡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四處巡視。

    可她現在突然消失了,就像她來的時候那樣。

    全世界的風雪在此刻似乎都落到了黑衣少年的身上,可他卻渾然不覺,只是沉默地注目著遠方。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視野裡突然出現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一腳深一腳淺,蹣跚地冒著風雪向神廟走近。

    這裡是北極,也常常會有不長眼的狐狸兔子前來覓食,但無一例外都被神廟的守衛當成了食品貯藏。

    眼看那個身影已經走到了跟前,少年站起身,警惕地舉起雙手,而那個身影卻突然抖動了一下,頭上身上的雪窸窸窣窣地落下,露出了被凍得通紅的鼻子和臉頰。

    小女孩仰起頭看著他,伸出了小小的雙手,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和我一起走吧。”

    “對了,還沒有給你起名字呢。”

    “嗯…就叫你五竹吧。”

    黑衣少年彎下腰來,自誕生以來便井然有序的大腦一片混沌,良久之後他才艱澀地開口,問出了一個本未被記錄在程式裡的問題。

    “你…你是誰?”

    “哎,你終於說話了呀!”小女孩露出狡黠的笑容,“我嘛,我是小仙女呀。”

    少年古井無波的臉上破天荒地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小女孩卻已經靈巧地爬上了他的背部,抱住了他的脖子。

    “難得回來一次,不帶點東西走就太可惜了。”

    “小竹竹,姐姐帶你去搶劫!”

    那天,神廟外的風雪似乎停了半刻,一個黑衣少年拎著一個巨大的箱子,揹著一個小女孩,在千年未曾變過的雪地裡,踏出了一串串通向廣闊世界的腳印。

    東夷城地處北魏邊境,因為海路陸路發達,往來旅人商客不斷,倒也稱得上繁華。

    這天,東夷城來了一對旅人,走在前面的是個穿著瑩白色紗衣的小姑娘,約莫七八歲的樣子,手上拿著串糖葫蘆,在大街上新奇地東張西望。

    而時刻站在她身後的則是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少年,大概是眼睛有些問題,繫著塊薄薄的紗布,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

    這是常見的大戶人家出門的配置,一個小千金再加上一個大高手,奇怪的是,這姑娘的歲數也太小了些,而這高手,看上去也不怎麼高。

    小姑娘跑到一家胭脂鋪前,試了幾款,卻因為不得要領,把臉頰塗得一塊深一塊淺。

    她轉過頭來問身後的少年:“小竹竹,你看我好看嗎?”

    被稱作小竹竹的少年半晌沒有說話,許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塗之前是好看的。”

    “塗之後呢?”

    “像猴屁股。”

    迎客的小廝聽了這話,差點笑出聲來,又連忙收斂了笑意,一本正經道。

    “我家這胭脂,是採集了上好的玫瑰花瓣,用乾淨的石臼慢慢地把花瓣舂成厚漿後,用細紗過濾取汁,再把當年新繅就的蠶絲剪成胭脂缸口大小,放到花汁中浸泡,等完全浸透取出曬乾,才做成的。”

    到底是不是這樣製成的尚且不知,但往常這樣一番話,便能把那些未經世事的姑娘們哄住,輕而易舉掏空她們的荷包。

    沒想到眼前的小姑娘並未動心,只是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哦”。

    小廝仍不死心,繼續說道。

    “這樣的一盒胭脂,小的自作主張,只賣您二兩銀子,簡直是物超所值。”

    小姑娘的眼睛突然一亮,“二兩銀?”

    小廝感覺自己費的口舌終於得到了回報,白花花的銀子彷彿正對著自己招手,剛準備去拿兩盒胭脂來,轉過頭時那個小姑娘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在離胭脂鋪子不遠的槐樹下,身著瑩白色紗衣的小姑娘雙手抱胸,踱著步對著身旁的少年老氣橫秋地說。

    “小竹竹啊,你知道這東夷城最多的是什麼嗎?”

    “人?”黑衣少年有些不確定。

    “這麼笨怎麼做我葉輕眉的幫手?”小姑娘搖了搖頭,看向熙熙攘攘的街道,輕輕開口。

    “是商機啊。”

    東夷城的正中央佇立著一座巍峨的城主府,而離城主府不遠的地方有一棵大青樹。

    晌午的太陽正烈,葉輕眉和五竹在城裡晃悠了大半天,終於將這座城逛了一小半,五竹自然是不會乏的,可七八歲的小姑娘正是容易累的年紀,便索性停在大青樹下納涼。

    青樹庇護著的不止這兩個外來客,還有一個拿著木棍的小孩。

    葉輕眉好奇地在這個同齡人的身旁蹲下:“喂,小孩兒,你在幹什麼?”

    “數螞蟻。”小孩頭也沒抬,依舊划著手上的木棍。

    “這麼多螞蟻怎麼數得過來。”葉輕眉撇了撇嘴。

    “兩百三十七隻。”五竹突然開了口。

    這下驚訝的便不止葉輕眉一個人了,那個小孩也抬起了頭,看向了這個依舊面無表情的少年。

    葉輕眉這才有機會看清這孩子的臉,兩個眼睛隔得很遠,並不挺拔的鼻子上有著好幾片黑漬,鼻子下還掛著兩串清水鼻涕,總之看上去頗有些魯鈍。

    “小孩兒,你叫什麼?”葉輕眉問。

    “他們都叫我白痴。”這孩子回答了葉輕眉的問題,卻未曾停下,而是看向了五竹。

    “我本想把這群螞蟻全部殺掉,這樣螞蟻的個數便是零隻,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葉輕眉這才注意到青樹下已經橫陳了不少螞蟻的屍體,而罪魁禍首正是那孩子手中的木棍,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五竹迎著那孩子的目光,依舊是面無表情,許久之後,大概是注意到了旁邊的小姑娘在不斷朝自己使眼色,才開了口。

    “你別再殺螞蟻了,我可以教你。”

    白痴自然不可能姓白名痴,前世看過不少苦情戲的葉輕眉沒有拒絕孩子向他們發出的邀約,而是與他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也輕易地便從他的訴說中拼湊出了一出苦情戲。

    母親是城主府中的丫鬟,在與城主一夜風流後生下了一個智力有缺陷的孩子,孩子自小在眾人的白眼中長大,沒有玩伴,沒有人關心,連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所以只能蹲在那棵大青樹下數螞蟻。

    他在想什麼呢?葉輕眉看著孩子沉默的背影想。

    可兩世為人的記憶並未能給她答案。

    孩子的住所在城主府側門的一個低矮小屋,以前被用作堆放雜物,而現在則用來安置城主府裡這個雜物般的閒人。

    葉輕眉稍稍頓了頓,叫住了那個正準備開門的孩童。

    “我該怎麼稱呼你?”她看著他的眼睛。

    “你也叫我白痴就行。”孩子抹了把鼻涕,面色平靜。

    “不行,這樣也太不尊重人了。”葉輕眉斬釘截鐵地說,說來也怪,她現在明明是七八歲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意外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什麼叫尊重?”孩子問。

    “就是別人都不會嘲笑你,而你說的話所有的人都會認真聽。”

    依舊流著鼻涕的小孩兒仔細思索了一會兒,也不知是否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好一會兒才開了口。

    “叫我阿蠻吧,我孃親死之前總是這樣叫我。”

    “阿蠻。”葉輕眉伸出雙手,“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阿蠻愣了一下,手掌微微顫抖,不知該拿起還是放下。

    “阿蠻,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的五竹突然艱澀地開了口,伸出了雙手。

    後世的人一定未曾想過,即便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四顧劍的臉上,也曾出現過這般燦爛的笑容。

    那年的夏天來得特別晚,初到東夷的葉輕眉和五竹窩在阿蠻的小屋裡,不算溽熱,倒也還算自在。

    因為是雜物房改建的原因,阿蠻的屋子還帶著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裡種著棵不知名的樹,露水從葉片滑落,落在樹下的大肚子水缸裡,泛起一陣陣漣漪,地上的磚石縫因為疏於打理,長滿了青苔,旁邊幾叢野花還沒開,但葉子熙熙攘攘的擠在一起,晃出了幾片換了幾代卻仍似當年的綠。

    五竹履行了他的諾言,開始在院子裡教阿蠻數螞蟻,準確地來說應該是習武,這個從小命運坎坷的孩子在武道上的天份上倒是意外的高,葉輕眉從自己的大箱子裡翻了好久,才找出一本破破爛爛的秘籍。

    “喏,你以後就練這個。”

    那本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爛書上寫著四個遒勁的大字—四顧劍訣。

    而與院子一門之隔的房間裡,葉輕眉則在暗自打著小算盤。

    這個世界上什麼最重要?

    武功?誰能打得過門外的小竹竹啊喂。

    權力?就算是皇帝在箱子裡的那樣東西面前,也只有發抖的份吧。

    思來想去,也只有錢了。

    她用筆在面前的宣紙上緩緩下筆。

    赫然是四個王字。

    緊接著她又面色嚴肅地補上了好幾劃。

    “玩玻璃球”。

    曾經有一艘歐洲腓尼基人的商船,滿載著晶體礦物“天然蘇打”,航行在地中海沿岸的貝魯斯河上。由於海水落潮,商船擱淺了,於是船員們紛紛登上沙灘。有的船員還抬來大鍋,搬來木柴,並用幾塊“天然蘇打”作為大鍋的支架,在沙灘上做起飯來。

    船員們吃完飯,潮水開始上漲了。他們正準備收拾一下登船繼續航行時,突然有人高喊:“大家快來看啊,鍋下面的沙地上有一些晶瑩明亮、閃閃發光的東西!”

    船員們把這些閃爍光芒的東西,帶到船上仔細研究起來。他們發現,這些亮晶晶的東西上粘有一些石英砂和融化的天然蘇打。原來,這些閃光的東西,是他們做飯時用來做鍋的支架的天然蘇打,在火焰的作用下,與沙灘上的石英砂發生化學反應而產生的物質,這就是最早的玻璃,後來腓尼基人把石英砂和天然蘇打和在一起,然後用一種特製的爐子熔化,製成玻璃球,使腓尼基人發了一筆大財。

    前世身為工科女博士的葉輕眉對這個故事並不陌生,只是而今被困在小女孩的軀體裡,又被時代的枷鎖牢牢禁錮,想要像以前那般試驗自然頗為艱難,所幸東夷城人來客往,那些必備的原材料並不稀缺。

    所以在阿蠻的小屋第十一次發出爆炸聲後,五竹和阿蠻衝進屋子,只發現桌子上擺著一顆閃閃發光的透明物體。

    “我知道這是什麼。”阿蠻拿起桌上的物件,“我在書上看過,高僧得道後會留下一顆舍利,小姐應該是坐化了。”

    還沒說完,他的頭上就被狠狠賞了一記板栗。

    “坐化你個頭啊。”渾身黑灰的葉輕眉從門後跑了出來,抓住那顆閃閃發光的玻璃珠,“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連我這個白痴都知道這不是銀子,小姐肯定是被炸傻了。”阿蠻說。

    迴應他的是五竹的一個腦瓜崩。

    “不準這樣說小姐。”

    城主府角落傳來的異響或多或少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這一日,幾個蠻橫的家丁闖進了阿蠻的小院,為首的是一個濃妝豔抹的肥胖婦人,居高臨下地環顧四周後,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輕哼。

    “這雜物院,倒是被收拾得有模有樣。”

    阿蠻聽到聲響,趕忙從房間裡走出來,葉輕眉與五竹去了集市,家中便只有他一人。

    他未曾說話,只是站在那,擋住了房門。

    那婦人並未用正眼瞧他,嘴上卻不住的冷嘲熱諷。

    “喲,我們城主府真是出了個人物,未經許可就留外人做客,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謀劃什麼大動作呢。”

    她一揮手,身上的贅肉彷彿波浪翻湧般層層疊疊,“給我把東西都扔出去。”

    幾個家丁迅速地靠近,但阿蠻卻牢牢把住了房門,任憑如何被拉扯都沒有讓出半步。

    畢竟也算是城主的骨肉,那幾個家丁也未敢做出再出格的事,而是齊齊望向了肥胖婦人。

    那肥胖婦人往地上啐了一口:“一群沒用的東西,給老孃讓開。”

    她龐大的身影彷彿能吞沒阿蠻瘦小的身體,只聽“啪”的一聲,阿蠻的右臉頰便已高高腫起,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盯著肥胖婦人,彷彿在盯著大青樹下的一隻螞蟻。

    肥胖婦人似乎被這眼神弄得有些不舒服,又掄起了厚重仿若蒲扇般的巴掌,“小畜生,讓你擋路。”

    她的巴掌還沒落下,背後卻突然傳來一陣涼意,緊接著是一聲軟軟的女童聲音。

    “你說誰是小畜生?”

    肥胖婦人驚恐地回頭,卻發現一個只有半人高的小姑娘拿著一柄閃爍著寒芒的匕首抵在自己的後心,因為夠不到,只能微微踮著腳。

    這樣的場景自然是有些奇怪,甚至有些可笑,可她卻絲毫笑不出來,因為院子裡還有一個人,一個黑衣青年不知何時已經放倒了所有的家丁,拎小雞一般地把他們整整齊齊堆疊在一起。

    肥胖婦人剛想發聲,背後的小姑娘又開了口。

    “不要大喊大叫哦,要不然匕首可是不長眼的。”

    小姑娘輕輕旋著匕首,尖利的刀鋒輕易地劃破了春夏輕薄的衣衫,抵在肥胖婦人的贅肉上,讓她感覺到隱約的刺痛與涼意。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剛才罵他是小畜生對吧?”小姑娘輕輕說,“如果阿蠻是小畜生的話,那你們的城主大人就是大畜生咯?”

    她展開一個燦爛的笑臉,回頭望了望那些呻吟著的家丁,又對著眼前的肥胖婦人說道。

    “那你們這些城主府的下人,豈不是畜生不如?”

    胖婦人心道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但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城主府不留外人過夜,本來就是這小…他犯了忌諱。”

    “哦?這裡原來是城主府啊?我看這裡年久失修,冬涼夏暖,還以為是放雜物的地方呢?莫非,你們城主府裡,是專門設計來放垃圾的?”

    胖婦人被氣得微微發抖,卻不好發作,只得硬著頭皮說道:“這是夫人的命令,還請您不要為難下人。”

    “沒意思。”葉輕眉放下了匕首,又輕輕嘆了一聲,“我們自然會搬走的,可你要是再過來騷擾,這身肉可就剩不下幾斤了。”

    胖婦人如蒙大赦,和地上忙不迭爬起的家丁,屁滾尿流般地跑出了小院。

    看到小院終於恢復了清淨,葉輕眉這才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轉身看向站在後面的五竹。

    “小竹竹,姐姐剛才表現好嗎?”

    “尚可。”

    小姑娘聽到這句評價,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苦惱地輕跳了幾步,發出一聲嘆息。

    “我太矮了。”

    她又走到阿蠻跟前,用手輕輕碰了一下他臉頰上的紅腫,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你怎麼就不知道躲一躲呢,東西扔就扔了,又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幹嘛要捱打?”

    阿蠻低著頭,抓著衣角的拳頭微微攥起:“我不想讓她碰你們的東西。”

    葉輕眉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又拍了拍阿蠻的肩膀:“你是個高手。”

    “可我什麼都沒做成。”阿蠻疑惑地撓了撓頭。

    “但你在我心中永遠是個高手。”葉輕眉說。

    入夏的時候,葉輕眉和五竹搬離了城主府的小院,在東夷城的某地租了處宅子。

    所幸宅子離城主府也就幾里的路程,倒也方便往來。

    那年夏天,葉輕眉的第一家玻璃鋪順利在東夷城內開了起來,面對這些新奇玩意,往來的商客很少有不心動的,即便說不上是日進斗金,半鬥總是有的。

    葉家玻璃鋪越做越大,夥計越招越多,又在往來東夷城的商人裡找了幾個當掌櫃,到了最後,大小事務,也都不怎麼需要葉輕眉打理。

    夏天快結束時的一個晚上,葉輕眉坐在宅院內的藤椅上,輕輕搖著扇子,看著星星不知在想些什麼。

    吱呀。

    五竹輕輕推開院門。

    葉輕眉鼻子嗅了嗅,接著又微微皺起。

    “小竹竹,又出什麼事了?”

    “有幾個宵小闖進了庫房,傷了幾個夥計。”五竹如實回答。

    “以後殺心不要這麼重嘛,好不容易過上了這樣的生活。”葉輕眉嘆氣。

    五竹轉頭看說話的小姑娘,漫天的星辰倒映在她的眼眸裡,在流螢的微光映襯顯得愈發明亮。

    一聲“滋哇”聲適時響起,又引起了周邊樹上的一陣附和。

    那是那年夏天最清澈的蟬鳴。

    葉輕眉來到東夷城的第五年,城裡突然發了水災,東夷靠海,往日的衣食父母此時便成為了擇人而噬的野獸,無情地破壞著所有擋在面前的障礙。

    等到大水平息,商道,農田便已經被糟蹋得不成樣子。

    葉家的生意自然也受了影響。

    玻璃這東西,是平民眼裡的奢華物件,富人眼中的新鮮玩物,到了大家都收緊褲帶的時候,自然不會有人願意多往上面擲錢。

    富人家也有下人要養,糧食的漲價是實打實的,大部分人都吃不上飯也是實打實的。

    葉家憑著這幾年的豐厚積蓄,倒沒過上下人也吃不上飯的日子,甚至還能餘下些錢來,開粥鋪賑濟街上的災民。

    “不要擠,不要擠,一個個來,都有都有。”

    出聲的正是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葉輕眉,身為葉家大掌櫃的她並未像尋常大戶人家的小姐般囿於深閨,而是常常拋頭露面。

    東夷城都知道葉家商鋪有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女掌櫃,很多人都猜測她是某個巨賈的女兒,只是提前來熟悉一下家族的生意,但只有那麼一小部分人才知道,這個女掌櫃,幾乎是白手起家,在幾年內便打造出了葉家這樣一個龐然大物。

    “沒了沒了。”

    賑濟的粥很快就被街上的災民一搶而空,葉輕眉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轉身對一直站在身後的五竹說。

    “小竹竹,你知道我們現在最缺的是什麼嗎?”

    “粥。”五竹誠實地回答。

    “是錢啊,錢啊。”葉輕眉有些哭笑不得,“玻璃和肥皂生意能賺的錢終究有限,還是得想想別的出路。”

    她正在打著小算盤,卻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阿蠻。

    自從葉家的商鋪開起來之後,阿蠻來的次數便肉眼可見的少了許多,到了最後,只有在武道一途遇到困難的時候,才會前來向五竹討教。

    他的劍道進展頗快,可卻與五竹不盡相同,倘若說五竹的劍意是隨心所欲的清風,阿蠻的劍意則更像一擊致命的兇獸。

    葉輕眉知道這個已經快和五竹一樣高的少年過得並不好,儘管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可在他身上卻看不出任何少年人的生氣,瘦得和麻桿似的身材,再加上呆滯的面容,整個人看上去頗為古怪。

    他的臉上總是會添上幾處新傷,想也不用想,必然是城主府的那些人打的。

    這些年來,葉輕眉想過各種辦法,包括偷偷給他塞錢,勸他從城主府搬出來,可沒一個奏效的,塞的錢總是被他又偷偷放了回來,而直至現在,阿蠻還住在城主府角落的那個小院子裡。

    “阿蠻!”葉輕眉從人群中擠過,叫住了那個瘦高的少年,“好久不見了。”

    阿蠻卻只是木訥地點了點頭,他的額頭上有一處傷痕,像是被人用指甲抓過。

    “你吃飯了嗎,一起去吃飯吧。”葉輕眉不由分說地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拉進了葉家宅邸。

    這少年大概的確是餓得狠了,飯添了一次又一次,葉輕眉的嘴巴也越張越大。

    “我吃飽了。”阿蠻終於放下了碗筷,站了起來。

    葉輕眉這才發現他腿上似乎也有傷,剛才還沒覺得,現在湊近一看,確實是有些不靈便。

    “你又被打了嗎?”葉輕眉問他。

    阿蠻沒有說話。

    “為什麼不打回去?”葉輕眉憤憤伸出拳頭,“他們打你,你也打他們。”

    阿蠻抬起頭,他的眼神有著些說不出的複雜意味,卻讓葉輕眉想起了第一次見他的場景,那天,這個孩子也是用著這樣的眼神,在大青樹下數著螞蟻。

    “等等。”葉輕眉叫住了阿蠻,拿出了一個包裹,“這些給你回去吃。”

    這次他沒有推脫。

    這年元月,城主府突然起了一場火,火光在深夜裡顯得格外顯眼。

    葉輕眉聽到外面嘈雜的人聲,站到窗前望去,旋轉而上的黑煙彷彿是一場大事件的預兆。

    “我去看看。”五竹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邊。

    葉輕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不遠處的城主府偏院。

    一個瘦高的少年正站在一個角落,愣愣望著起火的院子,和一旁大呼小叫來救火的家丁。

    少年轉過身來,從旁邊的樹下拾起一根樹枝。

    “快去救火啊,你拿著根樹枝準備幹啥呢?”一個提著水桶的家丁沒好氣地衝少年吼了一句,接著又匆匆跑開。

    他沒注意到的是少年空洞得可怕的眼睛和彷彿夢囈般的自言自語。

    “去殺人。”

    很多人都覺得阿蠻是個傻子。

    但不包括費介。

    那年,碰巧路過東夷城的費介被城主請來醫治府上的一個傻子,儘管說是城主的遠房親戚,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這座城市的掌權者,與府內一個丫鬟生下的私生子。

    費介只是和那時尚且年幼的阿蠻說了幾句話,便匆匆離去,只留下了一句話。

    “此子無藥可醫。”

    於是阿蠻便在所有人的歧視下長大了,也成了那些視他作眼中釘的人不太舒服的心病。

    可一個傻子能做什麼呢?偌大的城主府還容不下一個傻子嗎?

    更何況讓他在眼皮子底下長大,連城主府的下人也能去踩上兩腳,不是更加有趣嗎?

    所以當阿蠻拿著樹枝,踏著屍體走到城主夫人面前時。

    那個雍容華貴的婦人頓時感到了一種久違的失控感,失聲叫了出來。

    “你,你想要幹什麼?”

    阿蠻抬起頭來,面色平靜,完全不像剛剛用樹枝戳穿了兩個八品高手喉嚨的樣子。

    “為什麼,你們不能讓我好好活著呢?”

    “你本來就不應該出生。”城主夫人尖利的聲音劃過夜空,“那個不要臉的賤人,不就是想一步登天嗎,做夢!”

    “你不該出生。”阿蠻自嘲般地笑了笑,“這句話我孃親也對我說過。”

    “可生我之前,你們這些人,有問過我的意願嗎?”阿蠻看向城主夫人的眼睛,“我娘從來沒有想靠我一步登天,一切都只是一個意外,至於為什麼會有這個意外,你為什麼不去問問你那道貌岸然的夫君呢?”

    “自從我生下來,所有人都想我死,甚至包括我的孃親,她本來是普通人家女兒,進了城主府當了婢女,只想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

    “可有一天,你們口中的城主大人卻突然闖進了她的房間,又過了十個月,我出生了。”

    “自打我記事起,我娘就經常打我,她很奇怪,總是在打完我之後抱著我痛哭,嘴裡絮絮叨叨,可我卻再也不願意多說話。”

    “城主府發給我孃的銀子,還沒到手上就只剩了幾枚銅錢,我娘便只好替人縫衣服,她本來只是照顧起居的丫鬟,不常做這些活,手上被扎得都是針孔,可她還是堅持下來了。”

    “有一天我娘沒有再回來,所有人都告訴我她是跳井死了,他們都以為我還小,我不懂事,我是個傻子,可他們都不知道,那天我就在那口井旁的一棵樹上,看著我娘被推進了井底。”

    “我不敢出聲,因為我怕我出聲了,也會被推進井裡,我甚至有些如釋重負,她太苦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忍氣吞聲,就是想好好活下去。”

    “可是,你們為什麼,要把我最後的倚靠也燒了呢?”

    阿蠻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

    “還好你們以為我是一個傻子。”

    那天費介看著蹲在樹下的年幼孩童,只問了一句話。

    “孩子,你想要什麼?”

    那個孩子用樹枝划著地面,好像在畫一幅地圖,頭也沒有抬。

    “我想活著。”

    這注定是會被載入東夷城歷史的一天,這天晚上,城主府的幾乎所有嫡系,都被一個少年拿著一根樹枝殺了個一乾二淨。

    這場屠殺精準得可怕,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甚至沒有因為場地的複雜而產生片刻停頓,彷彿提前預演過千萬遍。

    而在這個過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場火上,直到一個想要趁火打劫的地痞偷偷闖入內院,才發現院裡已經沒有了活人。

    當然,也並非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故事的尾聲,阿蠻丟下了手上那根沾滿了鮮血的木棍,對站立在牆頭上的黑衣青年輕輕說道。

    緊接著他又向那青年行了一個大禮,說來也怪,這竟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彎腰。

    “請代我和小姐說一聲。”

    “東西很好吃,我很感激。”

    “只要我還在東夷城,葉家就不會有倒下的一天。”

    “對了,還有一句。”

    “阿蠻已經死了,世間只剩四顧劍。”

    東夷城卷完。

    儋州港在慶國的東面,因為靠著大海,而南方的幾個港口又還未開始建設,所以承擔著國家的海路貿易重任,人來人往,頗為熱鬧。

    這兩年位處北魏邊境的東夷城換了主人,新的秩序被迅速從水災後滿目瘡痍的城市上建立了起來,與秩序相伴的則是日益上漲的關稅與嚴密的監控,東夷城中的一舉一動,似乎都落到了一雙無形的眼裡。往來的散商港腳們見能撈到的油水日益稀薄,目光便轉投向了地處南方,市場尚未規範化的慶國。

    這天,港口來了一艘客船,船上陸陸續續下來了幾個提著包裹的旅人,一副商人打扮,對於繁華的儋州港而言,這倒是不稀奇,稀奇的是走在最後的那對男女,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穿著月白色長裙的少女,走在後面的則是一個拎著巨大黑色箱子的黑衣青年。

    少女晃晃悠悠地從船上跳下,彷彿喝醉了酒一般,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略帶海腥氣的空氣,才緩了過來,轉頭對身後的青年抱怨。

    “這船都快把我的眼珠子晃出來了。”

    “我倒是沒什麼感覺。”青年面無表情。

    “這一點也不公平。”少女憤憤地揮了揮拳頭,緊接著,她的注意力又被人來人往的港口所吸引,雀躍道,“這南方的景色,就是和北方不一樣。”

    這一對男女正是來自東夷城的葉輕眉和五竹。

    大概是因為自葉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後,覬覦的宵小源源不絕,五竹的劍意也越來越凌厲,抑或是因為這個不安分的小姑娘已經厭倦了一成不變的生活,早在一個月前,葉輕眉就變賣了東夷城的大部分產業,然後登上了駛往慶國的客船。

    而目的地,便是這同樣位於海岸線上的儋州港。

    葉輕眉並未在海邊多逗留,而是急吼吼地扎進了進城的人群中,儘管買的是上等的客票,可這幾天在船上的吃食,卻是不盡如人意。

    新鮮瓜果自然是難以儲存,而精心醃製的魚乾臘肉,果脯蜜餞,剛入口時倒是驚豔,連吃好幾天也難免倒胃口,若不是偶爾能在海上撈些水藻鮮魚改善下伙食,只怕早就要掉幾個膘來。

    五竹倒是無礙,葉輕眉在航行中途便受不了這樣的罪,開始謀劃著造一個冰箱出來,但想到這個世界的科技並不發達,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只得悻悻作罷,成天長吁短嘆。

    儋州港內最大的酒樓喚做月明樓。

    這月明樓的主廚,聽說曾是某個小國御膳房的掌勺,當年北魏徵伐四方,山河破碎,便只能背井離鄉,不知怎麼,就到了儋州港,但手藝終究是騙不了人,一眼便被當時月明樓的掌櫃看中,而本來門可羅雀的小酒樓也借勢鹹魚翻身,一路水漲船高,一躍成了城內最頂級的館子。

    葉輕眉剛走進月明樓,就被裡面的陣仗嚇了一跳,大堂裡坐滿了人,就連旁邊的走道,也站滿了等待的食客。

    葉輕眉費力地擠上二樓,因為要多付二兩的雅座錢,人卻是少了些,但滿眼也尋不著空位。

    她剛想再往三樓走,卻被小二給攔住了。

    “這位小姐,實在不好意思,三樓只接待貴客。”

    葉輕眉奇道:“你們這酒樓倒是有意思,上門的錢也不賺,該收多少錢收便是了,我又不會少你們的。”

    說罷她晃了晃五竹遞過來的荷包,包裡亮閃閃的卻不是銀子,而是一片片金葉子。

    那小二見狀也是動容,卻依舊陪笑道:“這三樓乃是大師傅親自掌勺,所以一次只能接待一桌,倘若怠慢了客人,那也是我們擔待不起的,您若是想來,我自做主張替您安排個時間,保證讓您滿意。”

    葉輕眉剛想開口,樓上卻悠悠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

    “讓這位姑娘上來吧,坐在我們這桌便是。”

    月明樓三樓的格局,自然是與下面二層不同的。

    因為地勢極高,從鏤空的雕花窗桕向外望去,便能一眼看盡整個儋州港的全景,窗戶周圍的牆壁上掛著幾幅字畫,也未必能瞧出個好來,只是落款極多,想必是價格不菲,四方的角落裡都設著半人高的汝窯花囊,沒插著花,卻不斷有花香從瓶口傳出。

    三樓正中央是一張紫檀木桌子,桌上已經擺著幾道精美的小菜,而桌旁的官帽椅上,坐著三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

    三人雖分散坐著,卻隱隱有以中間那位為尊的意思,那人生得頗為好看,眉鋒似刀,鳳眼狹長,偏偏卻有著一絲不怒自威的氣質,此刻正看著拾級而上的葉輕眉,笑容溫醇。

    葉輕眉倒是沒有多客氣,走到桌前便落了座,身後的五竹拎著巨大的黑箱子,並未落座,只是站在葉輕眉身後。

    一旁的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面露奇色,中間的那位公子哥兒卻是笑容更盛。

    先開口的卻是旁邊坐著的那一位。

    眼前這人約莫二十歲年紀,生得倒是唇紅齒白,像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只是聲音卻十分細軟,頗有一股說不出的陰柔氣。

    換做是別人,恐怕要多看他幾眼,但兩世為人的葉輕眉卻並未在意,只是擺擺手:“當然不見怪,若不是你家公子,我恐怕就要餓死了。”

    她又頓了頓,似乎不知該在這種場合說些什麼,本來這樣的場景,大多發生在武俠故事裡,惡少在酒樓調戲從家裡跑出來的小姐,再被從天而降的大俠狠狠收拾一頓。

    可現在這些人倒是客氣得很,這不是寫在書中的故事。

    她眼珠一轉:“我叫葉輕眉,這位是我的朋友五竹。”

    開口的還是剛才那人,“我家公子姓李,我姓陳,名五常,叫我五常就好。”

    葉輕眉心想你家公子莫不是啞巴,怎麼還要人代為自我介紹?況且只介紹姓氏,難不成以後喚他作小李子?當然倘若只論顏值,倒也不是不合適。

    她的幽思很快就被桌旁另一個年輕人的言語打斷。

    “我姓範,叫範建。”

    “咳咳。”葉輕眉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好意思,嗓子有些幹。”

    那長相平平的年輕人一臉自豪:“我爹孃自小便希望我長大後可以建功立業,所以便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敢問令尊名諱?”

    “我爺爺希望天下長治久安,太平一統,所以我父親叫範統。”

    葉輕眉靜默無語,良久後才朝他豎起拇指:“好名字。”

    月明樓上菜很快,大概是隻用招待一桌的原因,

    小二很快就陸陸續續地端上了幾道菜色精美的佳餚,香味一直往人鼻子裡鑽。

    葉輕眉動了幾筷,就沒有再往嘴裡送東西,好吃是不假,可也沒什麼新意。

    那坐在中間的青年這時終於開了口。

    “倘若菜色不合姑娘的口味,姑娘想吃什麼,儘管點便是,今天的這桌菜,便記在我的賬上。”

    從北方來的小姑娘抬頭看他一眼,突然展顏一笑,她本身就生得極美,這幾年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這一笑,便晃得坐著的那幾位有些恍惚。

    “小女子謝過這位公子,初到此地,思鄉情切,只想點些故鄉的吃食。”

    姓李的公子笑道:“看姑娘衣著,應該是來自北方,月明樓這位廚子,曾周遊過列國,對他而言,其他菜式倒也不是難事,姑娘還請不要拘謹,便是他做不出的,本公子也能想出辦法。”

    葉輕眉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狡黠,像一隻小小的狐狸:“這可是你說的,那好。”

    “小二,給我來三塊吮指原味雞,兩塊新奧爾良烤翅,一份薯條,一個香辣雞腿堡,一杯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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