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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烈酒封侯

    我從十二歲那年,便開始學習畫皮。

    我不畫山河壯觀,也不畫空谷幽蘭,我只愛畫人間百相。用一杆如櫞的大筆,或染或皴,畫世人的喜怒哀樂,畫世人的貪嗔痴怨。畫皮的人行走於世間,卻無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我的師傅大概是世間最好的畫師,卻不知為何義無反顧的選擇了畫皮這條路。要畫出一個人的皮囊談何容易,就像是自己動手創造一個活物,要嘔心瀝血的賦予它生命。畫皮不但要求畫師的技藝無比嫻熟,還要有大毅力大勇氣,有一顆耐得住枯寂的心。持菩提之心,行霹靂手段。

    師傅作過的畫皮,都有一種特殊的魔力。不管是大肚肥腸的庸碌商賈,還是痴心一片的閨怨女子,所有人物都在他的畫筆下栩栩如生,彷彿下一個瞬間他們會再次活過來。那畫都是有生命的,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可是他從來不讓我多看,對於沒有抵抗力的人來說,那些畫皮無疑於洪水猛獸。一旦披上畫皮,就可能永遠的迷失自己。

    那時師傅還沒有後來那麼蒼老,我常見師傅在畫室之中,一絲不苟的作畫,從旦到夕。我為他點亮燭火,燈光照耀在他的臉上,斑駁不定。畫室的牆壁上只掛著一幅畫,那是師傅最珍視的一副。唯有那副畫,他沒有藏起來,也沒有畫成畫皮。

    泛黃的紙上是一個帶著笑容的女子,眉眼溫柔,含有幾分嬌羞的意思,在嗅自己手上的梅花。畫軸下面是一行小字,景福十年六月,溫長卿為梅小雨所作。只是後面的兩行字,明顯是後來加上的,墨塗的有點濃。不見來時人,春與花依舊。師傅也曾年輕過吧,我在心裡暗暗想道。

    1,

    ‘‘向曉?你可知道畫皮,畫師最需要的是什麼嗎?’’那一年我十五歲,作畫的技藝突飛猛進,然而師傅還未曾教授我畫皮的精髓。只是翻來覆去的讓我畫一下人的面部輪廓,體貌特徵。

    ‘‘是用心嗎?師傅。’’我揹著一打畫卷問道。我曾經比較過我和師傅的畫,我的畫總缺少那種真切的韻味,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不,是仁心!學會畫皮之後,你不但會看到世間美麗溫暖之物,更會看到世間汙濁黑暗之物。千山萬水,你能自持否?’’他的話音一轉,澄澈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我。

    ‘‘弟子願意!’’我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當年在亂墳崗,是師傅把我放在他的揹簍裡救了回來,還傳授技藝。我早已發過誓言,不管多少坎坷挫折,也要將畫皮之法,傳承下去。

    ‘‘好孩子,我相信你,你是個熱心腸的。可畫皮這東西,實在是雙刃劍啊。我們這類人,總不能沒個依仗。’’師傅抽出他那杆青玉色的畫筆,讓我為他撐開宣紙。

    粗眉明眸,頭髮散亂,這不正是我的模樣嗎?我大吃一驚,不知道師傅究竟是為了何意。

    師傅的用筆越來越精細,畫上的那個人完完全全是我的模樣。

    ‘‘就鎖好你的心吧!’’師傅的筆在紙上落下的那一刻,這幅簡陋的畫好像和我有了某種聯絡,就像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大概我的心上,真的多了一把鎖。我開始笑不起來,也沒有怒氣,一起都變得平平淡淡。但這樣,或許才能更好的讓我畫皮。不染紅塵氣息,才能走的更遠。

    從那天起,師傅的畫筆歸我,我成了一名真正的畫皮者。

    畫魂,畫骨,最後是畫皮。稍有不慎,就會害人害己,毀掉魂靈的安靜。這條路不是一蹴而就的,對於新手來說,所畫者五顏六色的紛雜情感,往往是致命的危險。

    2,

    又過了三年,師傅的背越來越彎了,頭髮從花白變成了全白,眼角的皺紋越來越明顯。他總是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小屋裡,對著牆上的那副畫發呆,老是神神叨叨的念著一些東西。我聽得最多的,大概是那個梅小雨的名字。

    畫皮門的畫師,在十八歲之後就要遊歷人間了。我只臨摹過山外小鎮上的一些住戶,便感覺此法妙不可言又分外兇險。如今要去往更遠的江湖,激動裡又帶著不安。

    ‘‘向曉啊,不要怨我。當你遇見一個會讓你流淚的人時,心上的鎖就會開了。師傅在你的畫皮只染了一丁點的魂靈,纏上了你的情絲。’’人老了就有點嘮嘮叨叨的,可是真要和他分離,我反而捨不得了。

    ‘‘臨走之前,我便送你兩張畫皮吧!’’趁著腦子還清晰,師傅微微一笑,從他的床下里拿出了兩張塵封已久的畫皮。一張是一臉威猛大鬍子的鎧甲壯漢,代表著勇,生前是一個極厲害的邊塞遊俠。另一張是一個眉眼輕佻的浪蕩少年,代表著巧,過去是一個極油滑奸詐的淫賊。

    ‘‘你的畫工沒有太大問題,可是其他技藝就太粗疏了。這兩幅畫皮,都是我昔年遊歷所得,最為寶貴。來,試一下!’’

    我披上那張遊俠的畫皮,眼裡的世界慢慢變幻,我的外表不再是向曉,而是一個虯髯鬍須的壯碩男子。揮動拳腳,身體裡有使不完的勁,可劈山嶽,可斬怒浪。

    ‘‘這些畫皮只能讓你來用急,你切莫一直使用,最好不要超過一個時辰。他們雖然成了畫皮,可是靈魂都是以前的,力量也是過去的。你一旦和畫皮融為一體,就找不回自己的本來面目了。身體也會提前腐爛衰朽,因為這些畫皮畢竟也是死物。’’我認真的點了點頭,將畫卷收好。

    3,

    景福十年,雖然我久在深山,可也知道那是先帝的年份了,大概是二十年前了吧。現在的我想去尋找二十年前的東西,談何容易。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去打聽一下梅小雨的訊息。雖然師傅欲言又止,但我知道他心裡肯定還記掛著這女子。只是這情誼有多深多濃,他是不會對我說的。

    溫長卿,梅小雨,還有那遙遠的景福十年。可惜不知道他們是在那裡畫的這幅畫,不然就好找多了。

    我將平素畫的那幾張棄品低價出售,總算是買到了一匹瘦馬。據說邊疆又要打仗了,馬屬於稀缺的寶貝,找一匹馬可真不容易。

    ‘‘小哥,我想打聽一些江湖的舊事?你知道哪裡訊息最為靈通嗎?’’馬市的販子也是個熱心腸,我便和他多聊了幾句。

    ‘‘舊事,有多舊?’’

    ‘‘大概有二十年了吧,是景福十年的事!’’

    ‘‘這你可找對了人了。詳細點呢,你得向北走,翰林院的學士已經修好了先帝爺的實錄。不過那東西,咱們普通人咋看得見,早都鎖起來了。要我說,你就向東。東城天機閣,專門兜售各類的訊息,不過你這個事時間太長了,不知道有記錄沒有!’’

    ‘‘多謝小哥了,後會有期。’’

    4,

    東城天機閣,號稱是天下訊息最為靈通之地。天機手上,有無數人想要得到的秘密。

    閣樓的甬道之中,早已湧滿了等待天機一算的人。

    我手上拿好排隊的竹籤,排在隊伍的後面。只是沒想到,過了一會,有幾個插隊的草莽漢子看我勢單力薄,竟擠佔了我的位子,站在了我前面。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問道,當頭的頭巾男子一口大黃牙,還帶個不倫不類的紅頭巾。

    ‘‘咋的!還想跟爺比試一下嗎?。’’頭巾男粗豪的說道,周遭的人全都鬨笑起來。

    ‘‘找死!’’我早給自己披上了一張畫皮,是那張虯髯壯漢的。此番動手,也沒什麼遲疑的。

    ‘‘碰!’’‘‘碰!’’就像是倒懸下來的金鐘,把頭巾男幾人揍得鼻青臉腫。排隊的人都面面相覷,自覺的離我這狠人遠點。

    ‘‘諸位請回吧!天機今天只算一卦,為這位兄臺。’’青衣雙鬢的小童子從屋內走了出來,向我施了一禮。眾人意興闌珊,不過天機的怪脾氣,他們也早有耳聞,只能悻悻離去。

    ‘‘不知道客人,想要什麼。’’帶著面具的紫衣天機揹負著手,冷冽的看著我。

    ‘‘想要打聽一個人,一件事。’’

    ‘‘哦,客人不問功名,也不問利祿。只是問人和事嗎?’’

    ‘‘不錯,我想打聽景福十年的一件事,想打聽一個叫做梅小雨的女子。’’

    ‘‘梅小雨,梅小雨。當年她是先帝最寵之妃,在景福十二年入宮。。’’紫衣天機從紛雜的卷宗裡面抽出來一張,遞給我。上面所繪的圖形,竟和我在師傅屋裡看到的一模一樣。

    ‘‘多謝天機!’’我一手接過卷軸,心中卻在碰碰狂跳。天機的面板下面分明有一道肉眼看不到的裂縫,從頭到尾。這個人,竟和我一樣,披著畫皮。

    5,

    我走後不久,紫衣天機輕輕的拂過他的面板,一張畫皮靜悄悄的落在了地上,就像是一張蟬蛻。這人並不是真的天機,他披著一件黑色的斗篷,臉上醜陋不堪,似乎沒有一絲好肉,全是疤痕。

    ‘‘是個高手,實力很強,上面會用的上!’’一個幽幽的聲音響了起來,剛才為我指路的那個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帷幕下走出。

    ‘‘畫皮之法雖然好,可是太多禁忌了,主上畢竟沒有學全,否則你我也不如此苦苦偽裝。老傢伙說話了嗎?’’

    ‘‘沒有?’’童子搖搖頭,目光中轉過一縷陰戾。

    ‘‘繼續打!拷打到他逼供為止,他還以為自己是什麼笑談風雲的天機嗎?對於這種冥頑不靈的傢伙,不要有一絲手軟。耽誤了主上的大業,你我吃罪不起。’’疤臉呈現出一陣怒意,聲音冷冽如鐵。

    ‘‘那個大鬍子?’’童子接下來恭恭敬敬的問道。

    ‘‘烏鴉的人不是正在東城外狩獵嗎?只要他上路,能留下就留下,留不下就殺了他做成畫皮。’’

    天機閣外,即使我已經離開那裡,還是心有餘悸。那人絕不會是天機,他會是誰?真正的天機,早已變成了畫皮,恐怕也已經死了。只是這些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天機的名利,還是天機心頭的秘密。

    畫皮的人,離地獄裡的惡魔只有一步之遙。我開始明白師傅為我心上畫過一把鎖的意思。

    只是師傅當年,他和後來寵冠六宮的梅妃,又有什麼故事。這一切的一切,恐怕只有北方的神京王城才會有答案。

    6,

    ‘’從走出天機閣的那一刻,我就直到背後有人一直在盯著我。

    ‘‘走吧!’’我輕嘆一聲,背好自己的行囊。只覺得前路兇險,遠非我所想象。

    東城之中,熙熙攘攘,孩童在道邊歡快的吹著竹蜻蜓,一片人間祥和景象。只是這些和煦之中,有多少披著畫皮的人,這些畫皮又是從那裡得來,都像是一團團迷霧凝在我的心上。既然他們願意跟著我,我便將計就計。

    我有意回頭,便看到跟蹤我的那幾個人都連忙遮掩住自己的行為,和我若即若離。

    ‘‘哼!’’我心頭有殺氣,既然躲不過去,大不了就鬥這一場。

    回到所住的客棧,清水拂過之後,那張虯髯大漢的畫皮已經被我脫去。現在要換上的,就是那油滑惡少的畫皮了。

    ‘‘客人,為你送晚上的飯菜。’’門被推開,分明是我不認識的人。我心裡一陣好笑,這些人來的還真是快。

    披著黑色斗篷的人推開門來,便順勢拔刀,手中的尖銳利刃狠狠搠刺我的身體。我的腳步一滑,一拳打到了他的鼻樑上面,讓他臉上多了幾種顏色。

    ‘‘咦!’’在打鬥中,那人看到我的面目,早已吃了一驚。他心中暗震,他們一直跟從我到這客棧,根本就沒有閒雜人等進出。怎麼突然之間,一個大活人就變了模樣。

    ‘‘你,你是畫皮。’’那人像是活見鬼了一樣,往後退了幾步。

    ‘‘大哥,大哥,這人,這人身上帶著畫皮。’’他的臉色蒼白,連忙跑出屋子。又有數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呼呼啦啦的從樓道上衝了上來,手裡握著長短兵刃。

    我並不打算和他們硬拼,身體在人群中東挪西晃,動作像一隻靈動的貓。黑色斗篷的人氣勢洶洶,卻不能傷到我的身體。

    ‘‘呵’’,我從窗戶躍下,像腳底生風般快速竄了出去,匯合在了紛雜的人群中,須臾便消失不見。

    ‘‘哼!’’領頭的人憤怒的拍了下窗戶,卻沒有跳下去,看來他們是不會再來追我了。

    7,

    東城自然是不太安全的,我找到了一個破陋的寺廟。

    ‘‘這個東西,是什麼東西?’’從領頭人的黑衣斗篷下,我摸出了一件小巧的青銅牌子。古里古怪的篆體文字,讓人看不清楚。收拾好這青銅門牌,看來不畫下一張皮是無法找到事情線索了。

    即使是倉促之前,我也留心記下了那個敲門的黑衣者的模樣。若想畫皮,過目不忘的本領是必須有的。這樣的話,我自然有辦法跟從他們。

    撐開畫紙,我用畫筆小心的勾勒著那個人的樣子,長眉,細眼,表情陰冷。每一筆勾勒,都耗費著人巨大的心力。這也是畫皮最難忍受的一點,你想要做出畫皮,腦海裡彷彿就看過了所畫者的喜怒哀樂,千變萬化的情緒碎片就像是怒潮一樣把畫師沖垮。

    ‘‘成了!’’畫卷中的畫已經完成,我抹去了自己頭上的汗水,輕輕的滴下一顆血液。

    相隔十幾條街道的天機閣內,那個被我畫下的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覺得自己身上彷彿多了一層什麼東西,特別不自在,可是又說不明白這感覺是怎麼來的。

    如果必要,我完全可以徹底完成這幅畫皮。那個黑衣男人會枯萎死去,從此他在世上的痕跡便只有我的這幅畫皮。但是現在,我還得留下他的性命,看那個神秘的組織到底有什麼黑幕。

    8,

    夜色如墨,鋪滿人間,山野裡的風拂過我的臉頰,吹亂我的鬢髮。天空中繁星若塵,像一副美麗的圖畫,難得我此時還有興致觀賞這種美景。但我已然捲入了巨大的渦旋之中,和那些披著畫皮的入魔者勢不兩立,恐怕以後也沒有多少機會來看這大好山河了。或許,這就是每個畫皮者的宿命,永遠在尋找,永遠在追索。

    我是後腳才離開東城的,與那些披著黑衣斗篷的人間隔著數百里的距離,但不用擔心跟丟。畢竟我身上有新畫的那張半成品畫皮,便等於在他們當中插上了一枚眼睛。

    這些人從東城西門出發,又一路向北,去的地方正是帝都神京。不過他們走的全是偏遠的小道,甚至有猛獸出沒,為的就是不被人發現,保持神秘。

    東城離帝都的距離並不算近,再加上這些人挑的是不太好走的路段,自然行速遲緩。幾天後的傍晚,我已經跟上了他們的隊伍,但不敢太接近。披上畫皮的我,如同一隻大蝙蝠般,掛在一顆大樹上。

    原來他們還帶了一輛馬車,難怪行走的這麼慢。我只看到那群人點起一堆堆的篝火,山林中圍獵的獵物被他們放在一旁,堆出了一個小堆。

    這些人沒有立即進食,反而是念念有詞,將帶著的幾張畫卷小心翼翼的鋪在地上,雖然上面的人像絕沒有我畫的鮮活靈動,但一定是畫皮無疑。

    黑色斗篷的人全都倒提利刃,先隔開自己的手指,將血液滴在畫皮上。接著將獵殺的禽物全部剝皮倒血,一蓬蓬血液滲在他們鋪開的畫皮上面。那些畫皮像是飲血的怪物般,將血液都吸收。那上面本來略顯殘破呆滯的人物臉頰,鮮活了許多。

    ‘‘那是!’’我頭皮發麻,勉力捂上自己的嘴。我終於明白這些人的畫皮之法並不完整,卻能保持相當時間的原因了。畫皮有缺,可用血魄來進補,來彌補一段時間,讓畫皮更真實長久些。可是這種方法,往往有著反噬作用,這樣的血畫皮,越用越是傷人,使用者只會在血魔成邪的路上越走越遠,死無葬身之地。

    我的心中冰涼一片,幾乎要抽出畫筆,把這些人全都製成真正的畫皮。看這些人鋪開的這些畫皮,雖然和我的畫皮比起來都不算完美,但這數量,他們到底謀害了多少人,當真是罪無可恕。

    黑色斗篷的人作法完畢,方才珍重的收好他們的畫皮,放了起來。野兔野豬被夾在篝火上,食物的香味被慢慢散開。

    ‘‘阿兄!在東城我們發現那個會畫皮的小子,我已經給上面報過了!’’領頭的那個人慢條斯理的用小刀隔著一條兔子腿,他身邊的人慢慢在給他說話。

    ‘‘不用管他!畫皮人只是畫皮人,我倒要看看,他能翻起多大的天。只要主上這次夙願得償,這天下不都是我輩的。’’

    ‘‘禽物之血,還是太斑駁了些。如果可能,我還是喜歡人血,夾雜著怨憤和恨意。’’

    ‘‘如果需要,那隻能再屠戮幾個村子了。’’

    ‘‘對了,去給那半死不死的老頭送點吃的,別讓他真的死了,要死也死在殿下手上。我們得照看好他呢!’’領頭人猙獰一笑,照看兩個字咬的特別狠。

    他的下屬嘿然一笑,帶著烤好的肉和一尊水壺打開了馬車的門。那馬車裡的人,原來是真正的天機。原來他還沒死,只是和死也差不了多少了。面容憔悴,發如白雪,臉上是一條條的溝壑。被人抽為畫皮,早已耗完了他一身氣力,再加上不間斷的嚴刑拷打。這本來威風八面的江湖巨擘,早已如同待宰的羔羊,半死不活。

    天機的一雙眼睛被人挖了出來,臉上是可怕的凹陷。

    ‘‘殺了我!殺了我!!’’天機痛苦的嘶吼道,無力的伏在馬車裡面。

    ‘‘老頭,你還是好好留著你這條命。有時候,人的命不能總歸自己,你說對吧!’’送飯的人嘿然一笑,捏著天機的下巴,往裡面塞烤肉。

    ‘‘咳咳!’’我捏緊自己的每一寸指節,但即使我跳下樹蔭,又能如何呢?把這些人全都製成畫皮,讓他們保守折磨,卻也挽不回他們所害死的那麼多條人命,更不可能找到這陰謀的盡頭。只能跟著他們,去看那神秘的主上到底是何人!

    9,

    帝都神京,鍾靈毓秀,氣象萬千。這一年我十八歲,揹著幾張畫皮來到了這裡,為了尋找一個秘密。

    我想找到師傅念念不忘的過去,想尋找他牆壁上的那張掛畫,卻找到一群和我一樣披著畫皮的人。可這些畫皮者出現在世間,師傅是否知道呢? 如果他知道,為何不告訴我。

    那些披著黑色斗篷的人進入都城之後,便都像流沙一樣散開了 ,領頭的兩個人帶著蒼老的天機到了一處偏僻的宅院。

    ‘‘碰!’’

    ‘‘是誰?’’一個身材不高的灰衣僕人開了門,四向打量了下。雖然其貌不揚,但是他的眼神卻極為明利,是個高手。

    ‘‘主上要的東西,我已經帶到了,麻煩管事通報一下。’’

    ‘‘兩位稍等!’’灰衣僕人扣上大門,那兩個人就拉著馬車,直直的站在門外。

    我環視了一下,這是個幾進幾齣的大院子,雖然地方比較偏,但是很能容東西。看起來這院落並不出彩,但裡面必定戒備重重。如果再遇見一個會畫皮之法的人,只怕我難以脫身。

    ‘‘顧不得那麼多了!’’咬咬牙齒,我的臉頰變成一張油滑青年的臉,披上了那張畫皮。

    用腳尖輕盈的在牆垣下踩動,身體像一隻大壁虎一樣沿牆而上。幸好這牆不是太高,不用費太多力氣。

    客房,馬廄,主院,這些地方都沒什麼異常的。那麼他們會在哪裡?我伏在瓦片上面,每一步都要謹小慎微。我身體在屋簷上掠過,終於發現了天機的身影。

    ‘‘一路遠來,先生必然也勞累了。’’院落裡的梨花開得正盛,芳香爛漫,捲起千堆雪。一個帶著銅質面具的男子就坐在梨花旁邊,小石桌上面似乎還放著一套酒具,隱隱約約的讓我看不清楚。

    ‘‘。。’’天機沒有說話,只是顫顫巍巍的端起一杯又一杯酒,自顧自的一飲而盡。

    ‘‘你在怨我對你用上畫皮之術嗎?’’帶著銅質面具的男子聲音依舊柔和,似乎做出一張畫皮,也只是一件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很年輕,又有手段。只可惜,我這樣的人,也沒有什麼可以乞求的了。’’天機悠悠說道。

    ‘‘我只要讓你回答我一件事!一件事就行!’’銅質面具的男子扶著石桌,完全沒有了那種翩翩的風度。

    ‘‘十幾年前,你為宮中的貴人卜過一卦,到底是什麼卦?你說!’’他抓起天機的衣袖,憤怒的狂吼。

    ‘‘可憐,可憐,可憐!’’天機搖了搖頭,盡力掙扎著,嘴角的血卻在越湧越多。不知道他是在說自己可憐,還是在說這個兇徒可憐。

    ‘‘碰!’’天機有些佝僂的身體被狠狠的甩了出去,直到撞擊到青石門柱,脊骨破碎,一切都結束了。

    我看到那銅質面具的男人甩開袖袍,長長的頭髮在無風漂浮。不是畫皮,他卻藏著自己的面容。

    ‘‘看了這麼久,也該下來了!’’銅質面具的男子背對著我,卻幽幽開口。

    ‘‘不好!’’我心裡大急,就只聽到空氣中傳來尖銳的哨聲,數支弩箭向我撲來,是猙獰的毒蛇,是帶刺的熱浪,箭頭還反射著幽幽的光。

    10,

    院落裡的守衛出現,數名黑衣人舉起彎弓,齊刷刷的把我當做了靶子。

    三隻箭一起飛來,呈現出一個‘‘品字型’’的模樣,箭風短促有力,瞬間到來。

    我左突右躲,身體像是隻飛旋的陀螺一樣運轉。然而即使我盡力抵擋,也很難完全躲過這三箭。呼嘯的風聲從我耳旁擦過,熱辣的血順著我的面頰流下,帶著痛楚的感覺, 明顯是被箭矢劃破。

    ‘‘竟然被發現了。’’我踩著房脊上的瓦片,動作像是飛鳥。幸好我披的這畫皮,是個臭名昭著的飛賊,翻窗越戶的慣犯,身法一流。

    ‘‘安全了。’’我剛鬆了一口氣,也沒有擦臉上的傷口。我腳尖在地上一踩,身子在半空中躍起,準備從屋頂跳下。

    ‘‘給我弓!’’銅質面具的男子拉動弓弦,將近滿月的形狀。

    ‘‘噗!’’錚錚一響,我還未來得極回頭,一杆利箭飛速從我肋下穿過,威不可擋。我眼前一黑,幾乎要疼的暈過去。可在這裡要是暈過去,那便生不如死。只好咬著自己的舌尖,我盡力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一點。這次我已做好了最好的打算,身上的帶的有繩索短匕,繩子的一節纏在一顆大樹上,我就這樣跌跌撞撞的跳下了屋頂,滑到了另外一邊。幾塊青色的瓦片隨我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碎響。

    ‘‘啊!’’我折斷半根箭矢,還有半根留在我的身體之中。只能勉強用衣物包紮一下,先逃再說。

    ‘‘快去追!’’屋脊上又先後出現那幾人的身影,他們也從院落裡跳出,像一隻只黑色的大蝙蝠。不過我的逃跑路線,想來他們也是追不到的。

    即使如此,拔出來我體內殘留的半根箭矢也刻不容緩。不過京城重地,嚴禁弓弩,普通的郎中根本不敢接收我這樣的箭傷患者。為今之計,也只好去京城的黑街。那裡魚龍混雜,才好矇蔽過去。

    ‘‘可憐這張畫皮了。’’我看著那張也裂了一個大洞的畫皮,心中一陣肉痛,等我回來再為它添上幾筆吧。

    黑街在京師的西北角,魚龍混雜,平日裡也多有江湖人士出沒。偶爾遊歷江湖,我也聽人為我講過黑街的一些軼事,風塵之中,也有奇俠豪客。只是每當那時,我師傅總是笑笑而已。我以為他不懂,現在來看是關於這座城市的軌跡只是被他藏起來了而已。

    ‘‘客人是如何受的傷!’’眼睛狹長的瘦小郎中盯著我,漫不經心的問道,他是黑街的名醫,脾氣相當古怪。

    ‘‘不小心受的傷,我是個走鏢的!’’

    ‘‘不要蒙我,你這分明是兵部大營裡制的箭,不然貫穿口不會如此。我不說也可以,得加錢。像你這種年紀輕輕就身中兵部暗箭的人,想來也是狠人。’’這瘦小的中年郎中獐頭鼠目,談價錢來卻是一把好手,說一不二,又時候治兵規矩還特別古怪,別人都叫他鬼醫。

    ‘‘多謝,多謝平醫生!’’我半睜著眼睛,喝完清沸水後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那箭矢已經被拔了出來,血跡斑駁。我的上本身纏著白色的紗布,就坐在怪醫的病床上。

    ‘‘有意思!有意思!這箭矢,明明是朝廷最精良的破甲箭,比普通的箭矢要長二釐,能貫穿骨節,只有幾個地方才有。大約我已經猜到了,你去了什麼地方。’’鬼醫捏起銅盆中洗乾淨的半隻箭矢,對著我說道,臉上帶著神秘的笑意。見我表情很是尷尬,鬼醫也沒有再問下去。

    ‘‘辛辣,酒,都不要再飲。不要強行運力,傷口再次破裂的話,可是大麻煩。如果你還不想死的話,這種地方就少去,這次是你運氣好,下次破甲箭要是射到你的臟腑,我看是神仙難救。’’鬼醫摸著自己的鬍鬚,又遞給我幾瓶藥。

    ‘‘多謝郎中,在下就告辭了。’’我轉身離開,揹著幾包藥。

    11,

    六月的季節本就多雨,京師也開始連下大雨,我被困在客棧之中。

    雖然鬼醫的醫術老道,並沒有給我留下後裔症狀。可是破甲箭的傷,一時難以癒合,每到陰雨天氣,我的創傷出都開始痠痛。

    於是無奈之下,根本就沒法尋找機會去刺探秘密。我調好墨,每天窩在小屋裡給那張破碎的畫皮補色。

    這些日子,帝都裡的人心裡不太安定,北方虜部押關,戰爭已經一觸即發。就在這時候,一首民謠反而傳唱了起來,一時之間風言風語無數。其中矛頭所指,竟是當今天子。

    去,去,彈長劍。甲申之交,金羊折角。我從街頭走過,看到衣衫襤褸的孩童們在唱這首童瑤。

    這些孩童所唱起的童瑤,可不是什麼好事。這些有意,無意的童瑤,背後是動盪局勢的反應和有心人的黑手,或許一場腥風血雨就要來臨了。當今天子姜辰,他的屬相就是羊。甲申之交,金羊折角,這種惡毒的玩笑,無疑是對皇帝赤裸裸的詛咒。

    ‘‘聽說了嗎?現在北方虜部萬軍扣關,可是朝廷徵發的使節遲遲沒有調來足夠的兵馬。’’小酒館內,偶然還能聽到三三兩兩的議論聲。畢竟是天子腳下,居民對局勢無不洞如觀火。

    ‘‘我看啊,這徵發軍隊, 必然要有一個可靠的得力大將出手。’’

    ‘‘你這不是廢話嗎? 道理我們都懂,問題是選誰。’’

    ‘‘論起來人望,資歷, 有誰能比得過楚王殿下嗎?’’

    ‘’楚王是宗親,宗室不可掌軍,況且他和皇上是兄弟,這怎麼可能。’’

    ‘‘嘿嘿!你們說不可能,我就不能說可能了。相信你們也聽到街邊那個傳言了。、。’’一個人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

    楚王,楚王,我默默唸著這個名字。

    大奸似忠,大偽似真。這是自古以來的真理,這個楚王若是沒有自己的野心,為何會積極造勢。再聯想起街頭巷尾的小兒童瑤,只怕又是一個陰謀家了。我對皇室裡這種狗皮倒灶的事根本不關心,不過那貫穿我身體的破甲箭只有精銳的禁衛才有。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畫皮最有可能藏在兩個地方。一個是皇宮,一個是楚王。

    天下間最隱秘的訊息典籍,不在別處,就在禁中皇城。那麼景福十年,我師傅,後來的梅妃,甚至是天機,他們到底遇見過嗎?這個秘密,天機死也不肯開口,早已經隨著他的死去而灰飛煙滅。

    要想找出這個疑團,大內的書庫,就不得不去一次。宮禁重重,我想溜進去,可沒有先前那般容易。就是先前的數名黑衣,差點把我射成刺蝟。何況是皇帝住的地方,我想進去,恐怕也只能再為自己畫張皮了。

  • 2 # 快樂的興趣者

    其實,還珠格格中的香妃身懷異香,是可以用科學解釋的。糖尿病患者有一個典型特徵,身上有爛蘋果味,對於糖尿病早期患者,味道還不濃烈,所以這蘋果還沒爛是的,香妃是一名糖尿病患者,喝下了老佛爺賜死的鶴頂紅,竟然沒有死掉,但是那香味卻沒有了。可見那劇毒之藥鶴頂紅,乃是如今的胰島素,短暫治好了香妃的輕度糖尿病。那麼問題來了,胰島素本質是蛋白質,口服給藥結構會被胃酸破壞,失去藥效那當然是用針高手容嬤嬤注射給藥啊或許老佛爺是一個宅心仁厚醫術高明的老中醫呢?佛爺真是用心良苦轉載於知乎匿名使用者

  • 3 # 熱漫先鋒隊

    以下是一個科幻故事

    綠芯

    1

    “上個世紀,大部分的宗教都有一個準則,叫做人人生而平等。而擁有這個準則的所有宗教,在本世紀初,都滅亡了……”

    足以容納上千人的禮堂裡坐滿了政界要官,商業巨擘、科技先驅,而數千平尺的的演講臺上,只有陳中山一人。陳中山年逾五十,身形仍然頎長而健美,此時他居高臨下,掃視著這個由上等人組成的龐大群體,眼中光華流轉,盈滿了智慧與希望,宛若一個領袖。

    他身後的巨大螢幕上,變換著十幾米高的人物肖像,水墨的佛祖,油彩的耶穌,純金色的默罕默德,每一幅肖像都威嚴、肅穆,如蒼山般雄渾,而極短暫地停留後,便被稀釋成黑白,匆匆消失。

    “為什麼滅亡。因為文明必將走到下一個程序。因為個體的差異必將因為進步而被無限擴大。因為進步、就意味著拋棄……”

    陳中山嘴角有一閃而過的微笑,“因為生存,需要足夠的滅亡。”

    巨大熒幕此時也愈發絢爛,大昭寺的佛圖,梵蒂岡的名畫,希臘的雕像,被十倍百倍地放大,鋪滿高牆與穹頂,色澤飽滿纖毫畢現,比世界上任何一處古蹟都攝人心魄。

    “神明、上帝、造物主?這是一個偽命題因為……有神,世界可以被解釋,沒有,世界仍然可以被解釋……”

    在場的賓客不時地應和、讚歎、對身邊的人點頭示意以表示自己的與陳中山站在同一立場。

    他們保持著眼中灼灼的熱情,瞻仰著這個影響了全人類的神經學專家、量子物理學家、腦硬體科學的先行者。

    “所以我願意這麼理解,神也好上帝也好造物主也好。它可能是宇宙的精神架構,是世界生衍的潛在規律,又或者,是量子化的集體意識……”

    “而這種集體意識,讓混沌一片的宇宙產生大爆炸。讓量子分化成元素、組成星辰,讓文明從水中誕生、走向陸地、擁有智慧。”

    “它在對抗熵的提高,它在讓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變得不同,它讓人類變成最強大的物種,以犧牲其他物種……甚至犧牲自己的方式,進化,再進化。”

    巨大的螢幕停在一副黑白圖片上,那圖片是人類從猿猴到直立行走的一個序列,而序列的末尾,在應該出現更高大完美的軀體的地方,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拇指比例大小,流淌著幽藍與墨綠光彩的混圓玉石。

    陳中山舉起右手,手背上,嵌著與大螢幕上同樣的一塊玉石。

    “人類的第一次進化,依靠的是上萬年的自然選擇。而第二次,依靠的是這個硬體——綠芯。”

    會場裡的所有人都舉起右手,亮出手背上的晶片,他們動作利落、整齊,晶片升過眉梢,像是在彰顯其至高的地位。所有人眼神炯炯,神情莊重,像是一場儀式。

    “綠芯,讓一小部分人類擁有了更強的智力,這些人就是我們綠族。我們得以用人類社會前所未有的智慧把財富、資源集中在手裡!去推進全人類的興盛!”

    陳中山將右手擺在和所有人一樣的位置,“綠芯永存。”

    “綠芯永存!”所有人齊聲誦到。

    “綠芯永存!”

    “綠芯永存!”

    虔誠激昂的聲音灌滿禮堂,角落裡的陳小武隨著眾人含糊地念著,心說你們喊吧,還真把一晶片兒當上帝了?突然他手上的綠芯猛震了一下,陳小武身子一抖,這玩意知道我損它?

    那晶片憑空投射出了一行字。

    「再遲到弄死你!」

    陳小武樂了,是小穎的簡訊,光看感嘆號就能想到她生氣的俏臉。

    貝齒扣上唇肉,凝眉蹙目,火再大點,臉上還能泛點玫紅,雨中新荷,月底初蘭,嗯就是這個樣子,比笑起來還好看。

    “看他媽什麼看!”

    小武每每看出了神,沒等想好怎麼哄,一記搬攔捶就砸上胸口了。

    “我操!”

    小武被幻想裡的拳頭嚇了一跳,忽然手上的晶片成了紅色,機械的女聲響起:

    --- 您今天還剩下9句髒話 ---

    他左手趕忙捂上晶片,還好沒人發覺,他們仍然在“綠芯永存”的昂揚歌頌中不能自拔。

    陳小武轉過頭,拍了拍身旁氣質優雅的中年婦女,“媽我有點事……”

    那婦人目不轉睛,“你爸還沒講完。”

    “醫院的導師讓我過去一趟。”

    婦人白了他一眼,“走後門!”

    “好嘞!”

    陳小武伏低身子,剛出了門,突然被一個精壯漢子迎面撞了一下。

    “我草啊……”小武脫口而出,手上的晶片又變了紅色。

    --- 您今天還剩下8句髒話---

    那漢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小武,低頭啐了口痰,“綠狗!”說罷進了禮堂。

    2

    一家快捷賓館裡,陳小武見著了鄭小穎。

    她坐在床上,一雙馬丁靴在身前交疊,破了好些洞的黑牛仔褲露出柔潤細膩的膝蓋。雙臂支著上身,皮衣敞開,露了被背心緊裹著的纖腰酥胸,修長、豐滿,像林中的小鹿,像輕吟的蜂鳥。

    “還以為你不敢來了。”

    “我一大老爺們我有什麼不敢來的!”

    小穎輕哼了一聲,“你們有綠芯的,都特麼不靠譜。”

    “有綠芯怎麼了?有綠芯的招你惹你了。”

    “沒有啊,”小穎聳了聳肩,掏出包女士煙,挑出一根銜在嘴裡,“綠芯,上等人嘍,出入富人區,進最好的大學,做最高薪的工作,隨便玩我們這些‘白豬’。”

    小穎抬起右手,那隻手細白光潔,要是真嵌個晶片,保證醜一大截。

    “這手真漂亮……”

    “少爺,介可是白豬的手。”

    “誰再這麼說你告訴我,我找護衛隊乾死他!”

    小穎仰頭吐出一朵煙霧,“沒事兒,我們管你們有晶片的,叫綠狗。”

    陳小武笑了一下,坐在小穎身邊,窗外的太陽落在高樓沿子上,影影幢幢的暖光打過來,在小穎的白得快要透明的側臉上,勾勒出明黃色的輪廓。

    小武把小穎嘴裡的香菸夾了下來含在自己嘴裡,

    “我們這些人,活著像狗似的,不能穿破洞的褲子,不能打耳釘,不能同性戀,說髒話還他媽有額度……”

    “您今天還剩下7句髒話。”機械女聲從綠芯上傳來。

    “你看看!”小武猛地吸了口煙,忽然嗆了嗓子,咳了好幾聲。

    “哈哈哈傻逼!”

    小穎笑著,在小武背上垂了幾下,小武咳得更兇了。

    “來來來,你多說幾句髒話給老孃樂呵樂呵。”

    “不能多說了,額度用盡我得被電擊。一被電,我就幹不了……那個事了。”

    小穎把頭湊到小武的呼吸裡,眉眼一挑,“哪個事兒啊?”

    “就……倆人,在床上,嘎吱嘎吱那事!”

    “不說髒話,不幹那個事!”小穎唇角揚起來,笑眼裡全是夕陽的波光。

    小武一愣,隨機大喝一聲,

    “媽了個蛋的說就說!”

    他沒等晶片反應過來,連說了三四句“操蛋”。

    --- 您今天還剩下兩句髒話 ---

    “誒誒誒,就會這麼一句啊,小綠狗你能新穎點麼?”

    “我怕的要死我新穎你妹啊!”

    小穎眼睛轉了一圈,“那跟我學,說鄭小穎你長得真他娘俊!”

    小武哭喪個臉,“鄭小穎你長得真他娘俊……”

    --- 繼續髒話,您將被電擊 ---

    “I, fucking love u”小穎嬌笑著捧起愛人的臉,“快說啊別害怕,咱倆一起電。”

    小武雙手攥緊了,閉緊了雙眼,猶豫了好一會,

    “I……”

    啵的一聲輕響,他的嘴被更柔軟的唇舌堵上了。

    細膩、溫糯,像巧克力含到最後,黏了舌尖兒的一朵牛奶。

    暖陽浮動,被窗簾繡成了精緻的碎花;電視聒噪,說著“綠芯終將讓人類迎來真正的大和諧”;空調的風掠過細汗,暈了一縷髮香;床褥下陷了幾釐米,泛起了鶯語燕啼的歡歌。

    3

    “爸,我喜歡上一姑娘。她人特別好,也特聰明,雖然沒晶片,但是……”

    啪,陳小武扇了自己一嘴巴。

    “爸,我談戀愛了,這個愛情啊是一件神聖的東西,比綠芯還神聖……啊啊啊不對!”

    “爸,您說有沒有什麼,應該凌駕階級之上呢?我覺得有,愛情……”

    噗的一聲,小穎噴了一口水出來,“得了別練了,你爸爸咋說也是個大學者,好好說肯定能說明白……”

    小穎把頭靠在小武的肩上,“說不成也沒事兒,你能帶我來你家,我已經挺開心了。你家真特麼大!”

    小武抬眼掃了一眼客廳,雕著《創世紀》的巨大穹頂,寬闊的實木環梯,各個時期的油畫和雕塑,數百平方的純羊絨地毯……要能在這地方和小穎交歡,簡直是爽了整個人類文明。

    今天必須說服老爸。

    庭院裡一輛林肯繞過花壇,駛向別墅的大門。

    小武趕緊站起身來,“你快上樓,我說明白了就讓你下來你……人呢?”

    小穎化成一道銀光已經竄到樓梯頂上了。

    “你加油你最牛逼了日後就靠你了……”

    那聲音剛消失在迴廊裡,客廳的門開了,父親陳中山和母親宋心怡走了進來。

    “爸,媽,我有個事……”

    “我也有件事,”陳中山說道,“兒子聽說你和白豬有來往?”

    “啊……白豬這個詞,不太好吧……”

    “什麼不好!”陳中山斷喝一聲,“嵌入綠芯的資格傳了五代了!陳家百年以來,沒來往過一個白豬!”

    “誒呀兒子多說一句,你幹嘛發這麼大火?”貴婦拉扯著陳中山坐在了椅子上,“你爸爸今天心情不好,剛才你走之後,有個白豬進來鬧會場……”

    小武猛然想起在會場門口撞見的大漢,他既然罵了自己是綠狗,那顯然是沒晶片的。

    “那你倆沒事吧!?”

    “沒事,白豬不許持槍,就是把你爸氣到了。”

    陳中山拍了桌子,“這群白豬想幹什麼?你們沒綠芯,智力跟古人一樣,國家拋棄你們了麼?社會拋棄你們了麼?前倆月集體罷工,又把你們的時薪提到了綠族的1/5,你們還想怎麼樣!?”

    “父親,人家也是人!”

    “老師這麼教你的?”陳中山站了起來,聲音震得的吊燈嗡嗡地響,“我告訴你小武,我們和白豬,是兩個物種!”

    他幾個大步走到比自己高了半頭的少年身前,手指用力釘在對方的胸口上,

    “沒有綠芯,不配當人!”

    “可是……”

    “沒有可是!”

    “如果我喜歡上了一個白人呢!?”小武目不斜視,眼裡泛了猩紅。

    陳中山眼皮抖了一下,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像是惡虎的低鼾“你再說一遍!”

    “我也喜歡他。”

    清亮的聲音從樓梯頂上傳來,鄭小穎此時已然立在高處,俯視著上等人一家。

    陳中山一眼瞄上了少女右手的手背,立時探手從後腰中拔了支手槍,身形一側,順勢上膛,舉槍指向少女的時候,卻抵上了陳小武的腦袋。

    “讓開!”

    “小穎你快走!”

    “我終於知道你們為什麼叫綠狗了,”小穎沒動,聲音顫抖著,但一定不是出於害怕,“有了高等的智力又怎麼樣,有了豪宅跑車又怎麼樣!你們蔑視我們,隔離我們,奴役我們!還聲稱自己是進步的人類!?”

    她輕哼了一聲,“你們不過是一塊晶片的狗。”

    小武雙手死死抓住槍管,“你快走吧!”

    小穎看著愛人的背影,眼裡終於現了溫柔,“小武,別和他們一樣。”說著快步跑出了門。

    陳中山反身要去追,卻被兒子一把抱在懷裡。

    “心怡,叫護衛隊抓住她,抓住她!”

    4

    “你最近表現很差。”優雅的醫師手裡拿著半隻香菸,用中指推了推眼鏡,鏡片映著陳小武憔悴、僵硬、佈滿胡茬的一張臉。

    “對不起。”

    “沒事,我知道你的事情,”優雅醫師垂下目光,眉梢和嘴角都掛著嘲諷,“你是陳教授的兒子,怎麼都會轉正的。”

    “孩子我很理解你,年輕人嘛,都喜歡漂亮姑娘……”

    “老師……”

    “況且你還不知道我們和白豬之間的關係……”張教授說著站起身來,走到掃地的老嫗身邊,“……到底是怎麼樣的。”

    他伸手示意那老嫗停下里,“李姐,昨天是你把我的盆栽打碎的?”

    那老嫗身子一抖,點了點頭。優雅醫師仍然笑著,

    “我讓你們白豬在這裡服務,付了錢的。”

    “對不起,對不起請您別開除我。”

    “好啊,”優雅醫師吐了一口煙,全噴在老嫗臉上,“把舌頭伸出來。”

    那老嫗抬起頭來,眼睛已經紅了。

    “乖。”

    枯黃的舌頭緩緩伸出來,老嫗的整個面部更加醜陋,嘴唇隆起,從陳小武的角度看,真的像一隻腐白色的豬。

    那優雅醫師手腕一抖,將菸頭死死按在老嫗的舌頭上。火星淹沒在肉裡,發出輕微的嘶鳴。緊接著是老嫗模糊的慘叫。

    “親愛的,我真的有點想罵你……”

    那優雅醫師回身抽了一隻菸灰缸,掄起來砸在老嫗的頭上,那臃腫失調的身子立時倒在地上。緊接著那菸灰缸又抬起來,砸下去,抬起來,又砸下去,鈍響灌滿了整個辦公室,伴著幾個儒雅的教授充滿磁性的笑。

    “小武你先回去吧,”優雅醫師咧著嘴,擦了擦自己受傷的血跡,“明天精神點,我帶你去核心腦神經實驗室。”

    5

    “綠芯,呼叫鄭小穎。”

    “對不起,您的聯絡人被遮蔽。”

    “解鎖遮蔽。”

    “對不起,遮蔽的許可權高於您。”

    “操!”

    “您今天還剩下9句髒話。”

    “我他媽就說髒話了怎麼著!”

    “您今天還剩下8句髒話。”

    奢華的大廳裡,陳小武一句句咒罵著。他把右手置在桌子上,左手一次次捶下去,身形因為怒火而微微顫動,伴隨著大幅度的動作,滑稽極了。

    而一公里外的富人區圍牆底下,鄭小穎在風雨裡顫抖得更甚,她一身汙穢,牛仔褲的破洞多了幾處,滲出一絲血,馬上又被雨水沖刷,露出慘白的傷口。嘴唇因為寒冷而翻出青紫色,手背在攀爬高牆的時候留下幾道長長的刮痕,比嵌了綠芯還要詭異而醜陋。

    她在雨中一瘸一拐地走著,不時彎下腰,低頭抽出懷裡的信,看一眼,確保了那信仍然乾燥整潔,又連忙揣回去。

    那信是寫給小武。

    她知道這樣很幼稚、很古老,但她聯絡不上愛人,越是聯絡不上,就有越多的話要說。她每次在動筆之前都會自嘲,可寫了幾筆,就又會因為止不住的眼淚而中斷。

    “我喜歡他怎麼了?我喜歡他怎麼了!?”

    “我喜歡她……怎麼了?”

    陳小武終於卸了氣力,掩面哭著,卻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哭給綠芯看,於是背過右手,把面目單單埋在左手裡。

    “我有晶片,她沒有,那又怎樣!?”

    “所以難道我一出生,就沒有資格喜歡陳小武!?”

    鄭小穎咬著嘴唇,寒冷、傷痛,都遠沒有她心裡的質問和自卑來的鋪天蓋地,鑽心剜骨。

    她較弱的身子在風雨裡踽踽獨行,踉蹌了十幾分鍾,又彷彿是十年,陳家的大宅終於出現在視野裡,落地窗洩下了柔和溫暖的光影,窗子裡面,是陳小武。

    陳小武嘴巴微微開合,

    “我想你。”

    大門的外面,鄭小穎凝視著愛人的身影,緩緩從懷裡掏出那封信。信上沒有對命運的怒斥,沒有對陳父的怨罵。

    信上面,只有一個普通的少女,對一個普通少年的心意,和道別。

    真好,信一點都沒溼。而上面的淚水,昨晚就幹啦。

    鄭小穎終於露出了笑臉,眉眼彎著,像幾天前在小武懷裡睡醒的時候,窗外初升的月亮。

    她抬起手,按向門鈴。

    “小武,我來見你啦。”

    嘭。

    血液從太陽穴裡迸出來,又馬上被雨水拽到在地上。嬌美的身影緩緩軟倒,嘴角仍然帶著暖意。

    陳中山走過來,踢了兩下地上幼小的白豬的屍體,把晶片湊到嘴邊,

    “護衛隊,有個白豬闖進來了,幫我處理下。”

    他突然發現鞋上沾了些血跡,於是湊到雨水裡沖刷了好一會,回頭看了眼屋內的兒子,然後點了支菸,靜靜等著護衛隊過來清理垃圾。

    那封信,落在雨裡,溼透了。

    6

    “小夥子準備迎接新世界的大門了麼?”

    “新世界?”陳小武站在核心腦神經實驗室的大門前,滿臉茫然。

    “對,新世界!”優雅醫師回身在牆上按了掌紋,鐵門緩緩開啟,“腦神經實驗室,也叫,白豬實驗室!”

    優雅醫師得意的聲音順著越來越大的門縫湧了進去,在寬闊的空間裡迴盪開來。陳小武看見實驗室裡擺了數百張鋁合金的床鋪,而每一張床上,都躺著赤身裸體的人!

    小武猛地退了一步。

    “別害怕,死人,”優雅醫師盯著小武瞬間蒼白的臉色,彷彿在細細玩味著學生的驚恐,“啊不對,是死豬。”

    優雅醫師牽著小武走進太平間一般的實驗室,此時小武方看清,每一張床鋪邊上都立著一個儀器,儀器的螢幕上不斷閃著各種資料,而所有的屍首,身上都插滿了細細的電線。

    每個屍體身上,都在不同部位,鑲嵌著象徵智慧與階層的綠芯。

    “綠芯是我們人類進步的基礎,但是仍然有很多弊端。”優雅醫師一邊走著,一遍緩緩說道,“比如只能鑲嵌在神經豐富的手背上,比如只能提升人類智慧的120%,儲存記憶的能力也只有人腦理論值的10%。”

    “所以……你們用白人的屍體做實驗?”小武的聲音仍然有些顫抖。

    “對啊,硬體的革新是很快的,這個實驗室的綠芯早就超越了我們所使用的綠芯,但是仍然不能造福人類,因為它們仍然無法解決綠芯的最大問題。”

    “什麼問題?”

    “更新換代!”

    優雅醫師走到一個屍首旁,那屍首是一個健碩的男子,臉被白布蒙著,身體很多部位都已經切開綠芯大小的傷口。優雅醫師指著那屍體胸口上的傷口說,

    “目前的綠芯,一生只能鑲嵌一次,一旦綠芯遭到破壞,這個人的神經也會遭受不可逆的傷害,無法再次鑲嵌。所以一旦我們綠族,綠芯被毀,他的地位,連白豬都不如!”

    優雅醫師扯開罩在屍體臉上的白布,那屍體的腦袋被切了一道口,許多條細線從拿到口子中穿出連在床邊的儀器上,

    “所以我們想用腦損傷的白豬,研究一個修復神經損傷的法子……當然了還沒成功”

    小武赫然發現,那屍首,正是幾天前自己在父親演講的禮堂門口,撞見的白人壯漢。

    “這人……我見過!”

    “哦他呀,前兩天鬧了你父親的會場,被處死了?”

    “他殺人了?”

    “他還能殺人?咱們綠族人人帶槍,他怎麼殺人?你爹直接開槍給他斃了,我正好利用他的腦損傷。”醫師頓了一下,眼裡浮現了讚賞,“他應該感到榮幸,他一個白豬,死了還能服務我們。”

    小武沒來由的一陣作嘔,向後退了兩步,撞上了另一個床沿。

    “誒呀你小心點,這個腦損傷的還沒用過!”優雅醫師快步走過來,扶好了小武身後的屍體,“你看這個白豬,嘖嘖嘖,真漂亮。”

    優雅醫師扯起蒙在那屍體臉上的白布,放在鼻子下輕輕聞著。

    小武轉過身來,眼睛落在那赤裸的屍體上一愣,接著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呼吸越來越急,半張著嘴猛喘著,發出輕微的抽泣。胸膛裡的血,腦海裡的景象,全被攪翻了。

    是小穎。

    躺在自己身前的赤裸著的慘白著的等待著被一次次撫摸、玩味、劃破和縫合的。

    是自己心愛的,鄭小穎。

    “這白豬我有印象,說是……闖了富人區”優雅醫師怪異地乾笑了兩聲,“找死。”

    他笑著,伸手揉了一下鄭小穎的身子,滿眼的曖昧:“喜歡?給你練手。”

    “我……”

    陳小武喉間發出嘶啞的聲音,指甲扣在手掌裡,滲了血。

    “我宰了你!”

    小武的拳頭猛砸在醫師的臉上,那醫師倒退幾步,沒來得及哀嚎,又被小武勒緊了脖子,死死撲在地上。

    陳小武死瞪著血紅色的雙眼,一拳,又一拳,盡數掄在醫師的臉上。

    優雅醫師的綠芯忽然變成了紅色。

    “警告,立即停止攻擊;警告,立即停止攻擊。”

    緊接著,警笛聲充斥了整個醫院。

    陳小武起身抓起身邊的醫療儀器,正要砸向伏地哀嚎的醫師,忽然鐵床被那儀器的線路牽動,鄭小穎的手臂掛下了床畔,正落在陳小武的臉上。

    冰冷,僵硬。

    陳小武愣住了,緊攥的拳頭鬆了下來,張開嘴,卻哭不出半點聲音。走廊上響起了紛亂而沉重的腳步聲。

    陳小武蹲下身,輕輕的將白布裹住鄭小穎的屍身,攔腰抱起。

    “小穎,我們走……”

    7

    “你跟我回去!”

    陳中山帶著護衛隊,在富人區外的山坡上找到了自己的兒子。此時那儒雅挺拔的少年面目猙獰,衣衫蓬亂,手裡,還抱著一具骯髒的白豬屍體。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陳小武沒說話,他靜靜看著懷裡鄭小穎的睡顏,雖然毫無血色,卻仍然泛著笑。這個山坡,是他們第一次相識的地方,那天,小穎也是用這樣的一抹笑,讓小武看到了生命中不曾有過的光彩。

    那天,所有的風景都成了背景,所有的光華都落在少女的臉上。

    有什麼能比得上這樣的笑容?去他媽的財富,去他媽的智慧,去他媽的階級。

    “去他媽的綠芯永存……”

    --- 您今天還剩下9句髒話 ---

    “你說什麼!?”陳中山沉聲喝問。

    “我說,去他媽的綠芯永存。”

    --- 您今天還剩下8句髒話 ---

    “你知道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

    “上等人嘍,出入富人區,進最好的大學,做最高薪的工作,”陳小武仍然凝視著小穎,“也叫綠狗。”

    --- 您今天還剩下7句髒話 ---

    小武一愣,看了下手背上的綠芯,突然笑了,

    “父親你看見了麼,‘白豬’不是髒話,‘綠狗’卻是……”

    --- 您今天還剩下6句髒話 ---

    “啊哈哈哈哈,不能表面粗魯,卻可以內心殘忍!不許說髒話,卻可以濫殺無辜!好一個上等人……”

    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兇惡,“好一個綠芯永存!”

    “孩子,這些白豬對人類文明的進步毫無用處。”

    “毫無用處?”陳小武沉聲吟道,“那誰來支撐你的地位,父親?”

    “你已經被她汙染了,汙染了!”

    陳中山終於憤怒了,他雙手揮舞,眼睛猩紅,丟了所有優雅高聲叫嚷著,“你已經丟掉上等人的體面了!你還會丟到上等人的才華!你會沉浸在低劣的情慾裡,變成廢人!”

    “所以,你就派人殺了她?”

    “不!”陳中山緊咬著牙齒,

    “我親手殺了她。”

    小武愣住了,父親挺拔的身形,威嚴的嘴臉,在他眼裡,如同惡鬼。

    護衛隊持槍肅立,陳中山如同領袖般站在隊伍前面,他身後的烈日熾熱高懸,剛正不阿。

    過了好一會,小武乾啞著嗓子,終於開了口。

    “這就是……你要的文明?”

    “文明就要付出代價!”

    “如果生命毫無尊嚴,要文明有什麼用?”

    “可是你的生命是尊嚴的,你還會有財富,會有智慧,會有比她好一百倍的姑娘!”

    “去他媽的尊嚴。”

    --- 您今天還剩下5句髒話 ---

    陳小武將愛人緊緊抱在懷裡,冰冷和溫熱的臉頰,緊緊貼在了一起。

    “去他媽的財富。”

    --- 您今天還剩下4句髒話 ---

    “去他媽的智慧。”

    --- 您今天還剩下3句髒話 ---

    “去他媽的好一百倍的姑娘!”

    陳小武昂起頭大喊著,兇狠地看向自己神明般的父親。

    --- 您今天還剩下兩句髒話 ---

    “你鬧夠了沒有!綠芯給了你二十年的幸福生活!你為了個白豬……”

    陳小武嘴裡滲了血,“嘿嘿嘿,去你媽的綠芯。”

    --- 繼續髒話,您將被…… ---

    小武突然抬起右手,張口死死咬住那幽綠色的晶片。

    “兒子!”

    電流聲刺穿了整個手臂直衝進腦子裡,小武忍著痛,嘴上卻更加用力,猛然一揚頭,綠芯染紅了,連著幾根髮絲似的金屬線和模糊的血肉扯離右手。

    沒等小武吐出那晶片,腦海裡已然泛起了劇痛。

    龐大的資料、文字、場景倏忽湧起一片渾濁,又猛然炸成空白。

    最後,小武的視線裡,只剩下窗簾剪碎的Sunny;電視機的聒噪;空調的涼風,氤氳的髮香……

    和自己懷裡,小穎的沉睡的微笑。

    --- 您的兒子已死亡 ---

    陳中山的綠芯響起了機械女聲。一個護衛隊員跑上來,“教授,殺了這白豬麼。”

    “算了,”陳中山轉過身,走了幾步,“讓他自己滾。”

    8

    陳小武用手上的血寫好了墓碑,插在身前的土堆上。然後緩緩地、木然地離開了山坡,宛如離開了整個生命。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再抬頭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然到了富人區的城牆邊。

    他抬起右手想要做點什麼,看見手上的傷口,愣了一下,又垂下手臂。

    “I……”

    陳小武閉上眼睛,卻根本沒有人會吻上自己的嘴唇了。

    “I fucking love you……”

    陳小武抿了下雙唇,嘴角勾起想要露出一個微笑,卻無論如何擠不出來,抽動了幾下,忽然變成了乾啞的哭嚎。

    “I……fucking……”

    嗡的一聲長嘯,一輛賓利猛將陳小武撞飛了出去,在空中,伴著骨肉的悶響,劃出了一道笑容般柔和的弧度,摔在了十幾米外的空地上。

    一個男人匆忙下了車,快步走到陳小武的身邊,焦急地上下打量。

    然而,他很快便看見了陳小武手背上的傷口,愣了一下神,便長吁了一口氣,而後抬起右手,

    “喂親愛的,不好意思啊剛才撞了個人……啊沒事沒事,一白豬。

  • 4 # 波多沐風衣

    ▂ ▄ ▅ ▆ ▇ █ 精彩的回答 █ ▇ ▆ ▅ ▄ ▂

    首先非常感謝在這裡能為你解答這個問題,讓我帶領你們一起走進這個問題,現在讓我們一起探討一下。

    1、女友

    在一個下著大雨額的夜裡,王明帶著女友小美在飆車。突然車子爆胎,而他們又沒有備用胎手機竟然還打不通,王明只能去找人來修理。但是他又擔心女友害怕所以特意關照女友一定要把車門關好,他沒有回來千萬別開門出去。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女友竟然渾身都是血昏死過去,而車上居然還有一個人!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2、炸雞店

    王強在美國經營著一家炸雞店,因為最近生意火爆,所以王強想漲價了,每隻雞漲了50美分,結果一個星期都沒到的時間,店員就紛紛辭職了,這是發什麼了什麼事情?

    3、被撞倒的王明

    4、 幸災樂禍的王芳

    王芳生病了,王芳只能去醫院看病,在西藥視窗取藥時排在了長龍一般隊伍的最後。半個小時後王芳看看了前面還是長龍般的隊伍,正在這時候一個名叫李強的陌生人過來插隊,強行插到了王芳的前面。王芳非常生氣,不過沒過多久王芳看到李強手裡的藥單心裡幸災樂禍起來,這是為什麼呢?

    5、 開心的小明

    單親家庭的小明又在學校犯錯誤了!班主任王美玲打電話告訴小明的父親最近可能要來一次家訪。小明的父親聽完後,狠狠額暴走了一頓這個淘氣的兒子。可是小明卻十分高興,你知道為什麼?

    6、小明與小美

    一天,小明跟小美一起去座公交車,車上無比的擁擠。小明向小美抱怨人太多了,小明說:把手機拿出來不就不擠了。小美按著小明的做法做了,他們周圍果然就立刻寬敞了,這是為什麼?

    在以上的分享關於這個問題的解答都是個人的意見與建議,我希望我分享的這個問題的解答能夠幫助到大家。

  • 5 # 精彩故事大匯

    在一次出行中,我迷失在一片人跡罕至的沙漠中,我獨自一個人,渴的要命,拼命的往沙子深處探去,希望可以找到一點水,手指被磨破,有鮮紅的血流了出來,我吮吸著流出的鮮血,可流出的血還沒有流出的汗多。

    嗓子像是要著火,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不知是深吸到的手指上的血,還是咽喉裡本來的血。意識在變得模糊,難道就這樣死了嗎?!

    我努力的睜大著乾澀的眼睛,恍惚之間,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片綠洲。綠洲中有波光流動。“是海市蜃樓嗎?”我雖是這樣的想著,身體卻踉蹌的爬了起來,向綠洲的方向走去。

    掙扎著不知道走了多久,有很多次我都要絕望了。身體是那樣的沉重,意識模糊的幾次跌倒又爬了起來。

    最後我還是來到了那個地方。那真的是片綠洲,一汪泉水在潺潺的流淌,我踉蹌著走到了那泉水旁,迫不及待的捧起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喝飽了水,一頭栽進泉水匯聚的水潭裡。全身被清涼的泉水包裹,終於感到自己又活了過來。真是太順服了。過度的疲憊讓我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多久。再醒來時,是在一個夜晚,遠處是熟悉的路燈,周圍是熟悉的建築。“我什麼時候回到家了嗎?“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是睡前的衣服,但是是乾燥的。“難道是夢嗎?“

    好奇的打量著周圍,街道上沒有人,沒有動物,甚至連昆蟲的嗡鳴也沒有。四下寂靜無聲。走過看起來的街道,推開一個掛著餐館的建築。裡面沒有人,一排排整齊的桌椅擺放在裡面,每張桌子上有一個電子的選單。我好奇的走了過去,點開餐單,裡面種類繁多,我嘗試點選了一道菜,桌面上出現了和電子選單上一樣的菜餚。我嘗試又點了幾樣。桌子上已經三琳琅滿目。我飽飽的大餐了一頓。其間沒人出門,也沒人進門。整個餐館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

    吃完飯,我決定離開,走到餐館門口,沒有人要求結賬。我只能走出了餐館。

    看到了酒店的招牌,決定下車,下車前還是沒有人要求結帳。我走下車,走進了酒店。

    酒店裡也沒有人,還是都是電子屏的操作。洗完了澡,我便安心的睡下了。

    去餐館吃飯,坐計程車回酒店,洗澡睡覺。

    時間就在這樣的寂靜裡流淌著。無邊的孤寂將我包裹。城市裡的每一天都變成了煎熬。孤獨像幽靈一樣糾纏著我,我覺得自己要發瘋了。我瘋狂的跑上了街道,撞開每一扇建築的門,沒有人,沒有人。所有的地方都沒有人。

    我衝到了街道上,抬頭四望。空曠的街道是無邊的絕望。這時一個機械的聲音響起:”

    親愛的人類你好,作為此地倖存不多的可憐人,機械城決定收留為機械城的正式公民,你願意嗎?如果願意,你會被永遠的留在機械城。如果不願意,你會被馬上送出機械城,而且永遠都無法再進來?”

    看著熟悉的街道和建築,想著這段時間的安逸生活,我是捨不得的。

    可是那無邊的孤寂漫上心頭,我打了個寒顫。

    我大聲的向天空喊道:“我要出去,我不要在這裡,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如此的迫不及待,生怕下一刻它會後悔。

    一陣恍惚,我又回到了那片熟悉的沙漠,邊上是綠意盎然的綠洲,那晶瑩的泉水還在流淌。我試著走了一步,卻被一個無形的屏障阻擋,我知道我再也進不去了,但我不後悔。。。。。。。

  • 6 # 填滿故事的人生

    我們村有個泥瓦匠黃金手,由於他頭腦靈活,手腳勤快,幹得活計非常好,因此在十里八鄉很有名氣。黃金手靠著自己的手藝養活了一家老小。因為十里八鄉的,找著幹活的都是熟人,那要價就不好意思要高。所以這手藝也只能讓一家讓一家老小處於溫飽狀態。他對這樣的生活不滿意。

    於是,在很少有農民打工的時候,黃金手決定外出到青島打工。打工乾的還是他的老本行差不了多少,原先在村裡蓋屋,現在是蓋樓。雖然比在村裡掙得多點,但除了來回的路費、自己在青島的吃住費用,比在家裡也多掙不了幾個錢。他還是不滿意,於是他就想著怎麼樣能多掙點錢。

    正好他剛剛開始跟的這個孫經理人還不錯,看到黃金手手藝好,頭腦靈活,就讓他幹了個組長。

    這時,黃金手已經把老家裡的許多技藝頗好泥瓦匠拉了過來,把個孫經理高興得眉開眼笑。

    在跟著孫經理乾的過程中,黃金手看到老孫把一些小活常常轉包給小包工頭,他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乾的時間長了,摸著點門道了,黃金手就腆著臉找到老孫說:“孫經理,我也想從你手裡包點活,怎麼樣啊。”

    “喲,幹著幹著,有野心了,想自己單幹了。”孫經理由於幹包工頭的緣故,常年在外頭,臉很黑,此時說這番話沒有一點笑模樣,看樣子好像有些生氣。

    黃金手心裡一沉,心裡猶如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心情一下子糟透了!

    孫經理突然笑了:“哈哈,受打擊了。開個玩笑。好,我早看你黃金手非池中之物,你要就這樣在我手下幹下去,我還有點看不起你。好了,我現在手裡正好有個小工程,我幹不過來,就給你了。老黃,我看好你。以後你混好了,我老孫求到你門下的時候,你千萬不要不理不睬喲。”

    “孫經理,你看你說的什麼話。我老黃是那樣的人嘛。再說了,我一個農村出來的,混得再好,能超過你?你這樣說不是打我的臉嗎?再說我老黃是那樣的人嘛!”黃金手一時百感交集,眼睛都有點溼潤了。

    就這樣,黃金手帶著自己的老鄉成了一個小包工頭,要說孫經理確實是一個可交的人,還給黃金手說,要是人不夠,可向孫經理那裡求援。黃金手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貴人。

    乾的時間長了,黃金手在業界有了點名聲,許多包工頭有忙不開的活,都找黃金手。

    但是,漸漸的,黃金手發現,雖然乾的活不少,而掙的錢卻並不多。為什麼呢?一句話,結賬不及時。有的包工頭說建築單位不給結算,甚至時間長了個別賬都成了死賬,要不回來了。當然這裡面有的真是建築單位給錢不到位造成的,但是也有極個別黑心包工頭,純純是坑黃金手。

    黃金手去向孫經理討教,孫經理跟他說了,二包掙得都是小錢,不是長久之計,要想掙大錢,還得一包,並且最好是跟政府打交道,政府的工程都結算及時啊。

    黃金手一聽,醍醐灌頂。

    很快機會來了,青島市下面一個區發包了一個綠化工程,黃金手掛靠著孫經理的公司以極低的價格50餘萬元把工程拿了下來。

    孫經理在黃金手拿下工程的第一時間趕來,像看星外來客一樣看著黃金手,半天沒有說話。

    黃金手笑了,打破了沉默:“老兄,我知道我以這個價格拿下的這個工程,是一定要賠錢的。”

    孫經理瞪大了雙眼,簡直有些看不明白這個昔日的手下:“你傻啊,明知道賠錢,還幹?”

    “老兄,如果我不以這個價格,你想想我能拿到這個工程嗎?”

    “拿到工程有什麼吊用,賠錢的工程,你還幹,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老兄,你以後就明白了。”

    “明白什麼啊,我現在很明白,你黃金手幹完這個工程至少得賠30萬啊,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孫經理嘆著氣走了。

    這是黃金手攬的第一個一手的,並且是政府工程。黃金手嚴令工人,不惜一切代價要把這個工程保質保量的完成。

    黃金手手下的工人都大惑不解,都說頭回遇到這樣一個包工頭,明知賠錢還是幹得怪有癮。

    果不其然,幹完這個工程,一結算,黃金手果然賠了,但是不是賠了30萬,而是賠了50萬。

    區政府一聽黃金手幹這個工程賠了50萬,領導們就驚呆了。一驗收工程,更是驚呆了。

    為什麼呢?

    這賠錢的工程,質量是格外的過硬,成為樣板工程。

    區政府過意不去,正好區政府有一箇舊村改造工程,區政府指名讓黃金手的公司幹。

    就是這一個工程,讓黃金手掙了500多萬。因為幹不過來,黃金手把孫經理也拉了過來,讓孫經理也掙了上百萬。

    此時,黃金手在孫經理的幫助下,成立了黃金手建築有限公司。

    這個舊村改造工程又是樣板工程,一時間,黃金手的名聲在青島建築界聲名鵲起。許多政府工程紛紛找上門來。

    孫經理這一下對黃金手佩服得五體投地。

    隨後,黃金手的公司馳騁青島建築界。後來孫經理破產了,黃金手老闆沒忘了這個昔日的貴人,一手又把孫經理扶持起來,這孫經理就成了黃金手手下的一員干將。(以上人物皆為化名)

  • 7 # 十萬錯錯

    牛頓的棺材板終於壓不住了。

    壓棺材板的力,總能被牛頓準確的計算出來它有多重。

    於是,力就害羞的跑掉了。

    如此,再也沒有力願意來壓牛頓的棺材板了。

  • 8 # 怪罐weirdpot

    《另類騙局》

    沉寂的黑夜和幾個不被電線杆擋住的影子攪拌在一起,剎車聲和車痕躺在路面上,被肉體包裹的腳踏車車體撞到了街邊停靠的車,一道清晰的劃痕便被移植到了那輛昂貴的車上。還好是夜晚,跑,然後明天重新開始,無人知曉,經過一覺洗禮自己也會忘的。

    心臟彷彿吸收了白天所有的日光,晚上要把所有的激動與緊張傾吐出來,他不安卻也慶幸。電視的畫面勉強勾住了他的注意力:“一則新聞:一名學生不小心刮花了別人的名車,因為要去上課,那名學生留了一張字條,詳細說明了情況,井留下了自己的聯絡方式,最後那名車主被這名學生的精神所感動,不僅沒有索要賠償,反而還想獎勵他……”這不禁讓他發現了商機,他強迫自己早早入眠。為明日導好這場戲積蓄精力與智力。夢境中他發現那道劃痕長出了綴滿全市報紙的搖錢樹,他在哪裡搖錢就倒向哪裡,他目光所在的方位,搖錢樹就越發閃耀與誘人。

    日光從山頂探出了頭,一場被善意潤飾的黑暗風暴從劃痕裡伸出了利爪,傷害的不僅是車主更是整個社會。正如劇本里安排的那樣,他為自己畫上了一副愧疚而誠心接受懲罰的表情,並偽造出好像剛從冷凍室出來的姿態,他遇見車主時將全身都縮成了一團,將結巴的功能安裝到了自己身上,他衝向車主:“對——對不起,我——我——昨天晚上把你的車刮花了,我在這裡守了一晚上。”車主還未見到那罪惡的疤痕,心情便如乘上了過山車般一直向上爬升,接近爆發點時他彷彿又突然穿越到了溢滿花香,晚風輕拂的草地上。車主一下子進入了角色:“你的誠實讓我感動,現在這個社會像你這樣的人不多了,這件事應該找媒體宣傳一下,我不會找你索要賠償,反而應該獎勵你。”他擺了擺手卻點了點頭:“行善熔鑄在小事微事之中,不以名利的獲取為目的,不應刻意褒揚,卻應人人自覺堅守,而行惡……”他的話被一陣喧鬧聲打斷了。

    第二天的報紙多了幅巨大的人物肖像,他毫無苦等一晚的頹喪與睏倦,卻是精神抖擻,紅光滿面。人們漸漸記住了這株新生的誠通道德幼苗,卻不知是世風日下。人們置換了道德標準,把該做的難事捧紅成了善事,真正的善意只能用心去傳達,不能用鏡頭捕捉。

    第一次的成功買來了開始第二次的憑證,他不再從電視上獲取靈感,轉向去街上淘金。人群中擺動著千百雙手,有拿著手提包的手,有撫摸著書本的手,也有試著伸進別人衣袋的手。那雙試著伸進別人衣袋的手就是這位新時代人的手,他得手後沒有跑到遠處與同夥瓜分財物,反而追上漸漸走遠的失主,拍拍失主的肩膀,將錢包遞給了失主。失主一下子進入了角色:“你拾金不昧的精神讓我感動,現在這個社會像你這樣的人不多了,這件事應該找媒體宣傳下,我應該獎勵你。”他擺了擺手卻點了點頭:“行善熔鑄在小事微事之中,不以名利的獲取為目的,不應刻意褒揚,卻應人人自覺堅守,而行惡……”“謝謝你,太謝謝啦……”他的話被失主的感謝聲打斷了。

    第二天的報紙又多了一幅巨大的人物肖像,不見昨日的無私與大氣,卻多了幾分神氣。

    他漸漸成了社會名人,各個學校都邀請他去演講。在某次演講的前一天他偷偷把固定舞臺上的桌子的螺絲擰下,還把桌子砍下了一個小角。桌子只要處在預設的位置,朝向預設的方向,被輕輕一碰,便會順勢倒下,然後就會從舞臺上掉落,砸向臺下的觀眾。演講的過程十分精彩,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推了桌子一下,眼看桌子就要砸向觀眾,他迅速跪坐在前面,用肩膀抵住了桌子,身體的姿勢,用的力度都十分精準。由於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所以進行地十分順利。驚恐中人們又看到了他的勇敢。

    第二天的報紙又多了一幅巨大的人物肖像,不見昨日的英勇,卻多了幾分膽怯。

    他在現實的夢境中漸漸沉淪,驚醒卻也抓不到現實的手,他有時倦了這樣的生活,倦了被別人一直稱作好人,倦了在善惡之間不斷偽裝自己,倦了在好人標準的條框下逃不出世俗的眼光。

    一封放在他信箱上的信在大風中找不到方向,一位路人好心拾起準備親手交還給他。可一陣陣敲門聲換不來門的開啟,他得知情況後,只打開了門上用來遞信的小孔。

    他沒有道一聲謝,好心的路人也沒有要求什麼。

    他的鄰居聞到了一股利鼻的味道,但不知道味道來自哪裡,透過那個剛開啟沒有多久的遞信的小孔,鄰居發現他已經倒在了地板上,門窗緊閉。鄰居推斷他一定是氣體中毒,便砸碎了玻璃,保持通風,為延長的生命爭取時間。

    那封信上寫著“行善熔鑄在小事微事之中,不以名利的獲取為目的,不應刻意褒揚卻應人人堅守,而行惡卻常常被人扮飾成最能被看見的行善,假意行善就是最惡毒的行惡。”

    第二天,這件事沒有上任何報紙。

  • 9 # 春風小憩

    你等一下,今天就不要上學了,我跟你說說我們家族偉大的歷史。

    李二狗看著他的父親,那個穿著人字拖,沙灘褲,露腰背心的中年男人,不禁有些好奇:平時都是喝了酒才發病,現在沒喝就開始了,果然應該是時日無多了。

    “臭小子,我從你的眼神看到了一絲懷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並沒有,爸,你說,我早就想知道我們家族偉大的歷史了。”李二狗想著反正也不想上學,就當病友交流了,無所謂的。

    “其實,我們家族有一個詛咒,那就是我們家的男丁活不過18歲。”那個左手夾著煙,右手摸著肚皮的中年男人開始正兒八經地說,“這個詛咒還得從你爺爺說起......”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李二狗便發現了華點:”我的親爹你都40多了,編故事也要講基本法啊。“

    中年男人吐了口煙,哼了一聲,接著說道:“忘記說了,這個詛咒是隔代遺傳的。”

    “想當年,我父親也就是你爺爺,李大狗因為得罪了一個狐狸精,便得下了這樣的詛咒。”

    李二狗問:“是怎麼得罪的?”

    “那個時候,你爺爺17歲,血氣方剛。就跟你現在一樣,自我動手能力特別強。但那個時候還沒有小電影,說起小電影,我昨天從你電腦裡看到有一個資料夾......”

    “我的親爹,你是知乎看多了麼,怎麼老是離題啊。”

    “書歸正傳,我剛剛說到哪了?”

    “你說到小電影。”

    “對,小電影,要說起小電影還是日本的好,可昨天我在你資料夾裡發現的全是中文的......”

    “打住!能不能別水了,說回詛咒的事情。”

    “那個時候,你爺爺在某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對著一個野墳,自我動手了起來。”

    “為什麼要對著野墳呢,這不是變態嗎?”

    “每個人都有他的愛好,就好像你電腦的資料夾裡就有一個人獸戀的檔案一樣,你爺爺當時大概也是這樣的愛好吧。”

    在聽了父親的解釋之後,李二狗決定,等一下交流完病情就把那個檔案刪了。

    李二狗的父親,李一狗在猛吸了一口煙後又繼續說道:“卻不曾想,那個野墳居然有一個狐狸精。因為那個狐狸精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便對著你爺爺下了一個詛咒:李家的男丁都活不過18歲,隔代的那種。”

    “明白了嗎,兒子,你現在17歲,明年你就要死了。”

    李二狗在聽完李一狗的話後,想著等以後有空一定要把父親送到精神病院去,不能再拖了。

    李一狗又猛吸了一口煙,“我從你的眼神裡讀出了一絲懷疑,不過沒關係,我有證據。”

    話音剛完,他便動手把李二狗的上衣掀了起來,露出後背。然後從襠下掏出鏡子,對著李二狗的後背照了照。

    從鏡子裡,李二狗看到自己的背上出現了一行字:離高考倒計時還有356天。不對,看錯了,是離死亡倒計時還有356天。

    那一行字,好像天生就存在一樣,泛著血紅,讓李二狗開始有點相信父親說的話。

    “不過沒關係,你還有機會,你只要回到那個野墳,找到那個狐狸精......”

    “找到狐狸精,然後呢?”

    “然後跪下來求她,讓她放你一馬。”

    於是,李二狗,便出發了。經歷了千辛萬苦:搭了一趟地鐵,轉了一次大巴,途中吃了一碗雲吞麵,終於來到了當初爺爺diy的那個野墳。

    在三跪九叩終於把狐狸精召喚出來後,李二狗便跟狐狸精講述了事情的原委,並希望可以解除詛咒。

    然而那個狐狸精卻給了一個令李二狗震驚的答案:“我當初下的詛咒是斷子絕孫啊。”

    身心俱憊的李二狗此時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於是他在謝過狐狸精後便回家了。當然,回家前他買了一頂帽子,綠色的那種。

    剛到家門便看到李一狗等在門口。二話不說,李二狗便掏出了那頂帽子,往李一狗頭上一戴。然後把他跟狐狸精的對話完整地說給了父親聽。

    聽完李二狗的陳述,李一狗陷入了沉思:媽的,要是斷子絕孫的話,我是怎麼來的,那我兒子又是怎麼來的?那我兒子背上的字又怎麼解釋?

    李二狗打斷了父親的沉思:“我的親爹,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會不會有沒有可能大概也許,我不是你親生的?”

    這一說就把李一狗給氣到了。大聲罵道:“老子保證你百分之一百是我的種。撇開這個不說,你背上的字又怎麼解釋?我敢肯定詛咒不是斷子絕孫,是李家的男丁都活不過18歲,隔代的那種。”

    這下子把兩人都搞得一頭霧水。於是李一狗決定把死去的父親李大狗請上來,問個清楚。

    李二狗:“我的親爹,你還有這個技能呢。”

    李一狗提了提已經掉到屁股上的褲子,說道:“劇情需要嗎,理解一下。”

    於是,在李一狗一頓操作後,李大狗便被請了上來。跟著李大狗一起來的,還有李二狗的奶奶,諸葛鋼鐵。

    李一狗大喜過望,沒想到還召一送一,抱著父母便是一頓哭。哭完便跟李大狗說起了事情的原委。

    在李大狗肯定了李一狗的說法後,眾人陷入了沉思: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此時諸葛鋼鐵開口了:“會不會有沒有可能大概也許,二狗你找錯地方了。”

    於是,李二狗又重新出發,經歷了千辛萬苦:搭了一趟地鐵,轉了一次大巴,途中吃了一碗雲吞麵,終於來到了當初爺爺diy的那個野墳。

    這次應該不會錯了。爺爺說的是在東邊而不是上次自己去的西邊。

    由於是,在三跪九叩終於把狐狸精召喚出來後,李二狗便跟狐狸精講述了事情的原委,並希望可以解除詛咒。

    這次出現的狐狸精跟上一次那個果然不一樣,看起來比較好說話。

    ”解除詛咒啊,這個簡單。我的詛咒是李家的男丁都活不過18歲,隔代的那種。那就意味著你生女孩不就行了嗎。都這個年代了還重男輕女,一想到這我就氣抖冷。“

    說完,狐狸精便哭了起來。

    媽的,又是病友交流局。

    ”狐仙大人,我一向支援男女平等的,這一次來我是想從我身上解除詛咒,因為還有一年我就要死了。“李二狗迫切地希望,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這個狐狸精可以不要打拳,先救自己再說。

    狐狸精聽後,又出了一個主意:”我的詛咒是李家的男丁都活不過18歲,我這邊的建議是你把丁給切了,就不算男丁,這樣詛咒就不成立了。“

    ”我寧願死。“李二狗絕望地說。

    ”彆著急啊,我還沒說完呢。我這裡有一本葵花寶典,你切丁之後還可以練,一切兩得啊。“

    ”我寧願死。“李二狗更加絕望地說。

    “那這樣吧,我回去找找我的家傳寶典看看還有沒有其它解救方法,你在這裡等我一下。”說完狐狸精便鑽回了墳地。

    不一會,她便拿著一本所謂的家傳寶典回來了。

    她翻開寶典逐頁地找,終於在最後一頁找到了。那上面是這樣記載的:要解開狐族的詛咒,就必須跟許下詛咒的狐狸成親。

    李二狗看了看那行墨水還沒有乾的字,問:”這不會是你剛剛寫上去的吧?“

    好像被說中心事的狐狸有點惱羞成怒:”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於是,李二狗便在求生的意志下,答應了這門婚事。

    在18歲那天,李二狗跟狐狸成親了,果然他背上的字也消失了。

    在入洞房的那一刻,狐狸問了一個問題:“以後我們的孩子跟男方姓還是跟女方姓?”

    李二狗:早知道死了算了。

  • 10 # 史味人生

    是時候放出這個腦洞大開的漫畫了!

    一個小女孩,家裡養的狗死了,她給在天堂的小狗寫了一封信,小狗化作一團白雲告訴小女孩:我收到你的信了!

    事實上,只是根據網友拍出的一幅長得“像小狗奔跑”的白雲而創作的故事,好暖心。

  • 11 # Lingting1314

    昨晚,電閃雷鳴,大雨如注。

    每每遇到這種天氣,我總會想起蒲松齡《聊齋志異》中一個有趣故事。

    說是有位好心人,是個書生,叫樂雲鶴。

    他有一個朋友叫夏平子,也是個書生,本來兩人相約一起考取功名的,沒想到夏平子得了急病死了,留下一對孤兒寡母。

    小樂不僅出錢安葬了好友,還義不容辭的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挑起養活兩家人的重擔。

    本來生活就不富福,這一來就更拮据了,慢慢的小樂自己家都快揭不起鍋蓋了。

    好在小樂頭腦靈活,雖然是個讀書人卻不認死理兒,索性把功名拋到一邊,棄文從商,做起了小買賣,用來養家餬口。

    憑著誠信經營,不到一年小樂就摘掉了貧困戶的帽子,過上了小康生活。

    話說這一天,小樂趕往金陵做生意,途經一家小店吃飯時,遇到了一個怪蜀黍。

    那個怪蜀黍面黃肌瘦,邋里邋遢,蹲在小店的一角,看上去很餓的樣子。

    小樂動了惻隱之心,覺得怪蜀黍好可憐,就叫他過來一起吃飯。

    怪蜀黍也不客氣,風捲殘雲般的吃了二十個包子,十五個大饃頭,外加十斤醬牛肉三盤醬肘子。

    小樂看目瞪口呆,莫非這人就是傳說中的食神嗎?

    吃罷飯結完帳,小樂便向怪蜀黍辭行。

    怪蜀黍說,這位小哥兒,我這人有個毛病,從不白佔別人的便宜,我還是跟著你吧,等報完你的大恩我再走也不遲。

    小樂拱手道,老哥兒,莫要客氣,出門在外,誰沒個難處,我請你吃這頓飯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從沒想過要你報什麼恩,咱們還是就此別過吧!

    怪蜀黍執意不肯,善良的小樂只好點頭答應。

    第二天,需要坐船渡江。

    船行至江心,突然一陣狂風襲來,載滿貨物的小船說翻就翻。

    小樂心說,完了,完了,看來這趟生意不但會搭了老本,恐怕我的命也要搭進去了。

    危急關頭,只見那位怪蜀黍踏浪而行,不僅把小樂救了上來,還從水中撈出了所有貨物。

    安全抵達對岸後,小樂問起怪蜀黍的來歷。

    怪蜀黍還挺神秘的,搖手道,天機不可洩露,你該知道時自然就會知道,小哥,你的一飯之恩我已報過,我也該走了。

    小樂也不傻,知道他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這次輪到小樂挽留怪蜀黍了。

    怪蜀黍拗不過小樂的再三央求,只好跟他作伴繼續上路……

    順利做完這趟生意,小樂帶怪蜀黍回到家中,好吃好喝好招待著。

    一天傍晚,天上雷聲震震,像要下雨的樣子。

    怪蜀黍說,我不能再留了,這次真的要走了。

    小樂不捨,拉著怪蜀黍坐在桌旁閒聊,也就隨口問了句,老哥兒,你說這天上為什麼會打雷下雨呢?

    怪蜀黍一笑,小哥兒,你要真想知道,我可以帶你去看啊!

    說完,竟不知施了什麼法術,小樂覺得昏昏欲睡,接著身體慢慢悠悠飄了起來。

    飄啊,飄啊,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感覺落在了軟綿綿的東西上。

    小樂睜一看,嚇了一跳,哎呀媽呀,這不是在天上雲彩裡嘛!

    以前做生意賺了錢,在老婆面前顯擺時,老婆常說,看你能的,咋不上天捏!沒想到,這次竟真的上天了。

    小樂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只見像藍緞子布一樣光滑的天上鑲滿了亮晶晶的星星,一閃一閃,朝他眨著眼晴。

    這些年忙著生意,也沒顧得上給老婆買一個像樣鑽戒,如果摘下一顆回去送給老婆,她一定會開心的。

    想到這裡,小樂伸手摘了一顆最小的星星放在懷中。

    這時,遠處有兩條龍拉著一輛大車盤旋而來,轉眼到了眼前。

    龍車上放著一個大缸,周長有幾十丈,四周有幾十個漢子,拿著鍋碗瓢盆舀著水,往雲彩上灑。

    其中一個漢子發現了小樂,喝道,喂,那誰,你瞅啥瞅!

    緊跟著那些人擼胳膊挽袖子,呼拉拉地就圍了上來,眼看小樂要被群毆是免不了了……

    就在此時,一個漢子分開眾人擋在小樂面前,衝這幫人一抱拳,各位兄弟,誤會,完全是誤會,這是我朋友,都是自己人!

    眾人依言散去,小樂定睛一看,這不是那位怪蜀黍麼!

    說完,遞給小樂一個瓢說,今天你既然來了,也親身體驗一下下雨的感覺吧。

    小樂接過瓢,爬到龍車上,學著眾人舀水往雲彩上灑水。

    他想起這些年家鄉少雨幹早,就舀著水可勁兒朝家鄉上空的雲彩上潑起來……

    小樂正想問自己怎麼回去呢,雷曹掏出一根長繩,讓他順著繩子出溜下去。

    小樂回到地上後,那根繩子緩慢上升,最後消失不見了。

    他伸手摸了摸,懷中的那顆星星還在,嘴裡開心地哼著摘下星星送給你,摘下月亮送給你,朝家走去。

    進了家門,老婆剛剛做好晚飯。

    小樂興奮的一把拉過老婆,繪聲繪色的講了剛才的經歷。

    看老婆不信的樣子,他把手伸向懷中,嘴裡還說著,騙你是小狗,你看,我還給你帶了一樣寶貝,保證你這輩子沒見過……

    等他掏出來一看,傻眼了,分明是一快黑黝黝的小石子。

    老婆被逗樂了,切,這就是你說的寶貝,石子誰沒見過,別逗我開心了,飯菜要涼了。

    怎麼會這樣,明明是一顆會發光的小星星呀!

    小樂悶悶不樂的坐在了飯桌旁……

    夜深了,這顆星星漸浙發出光芒,越來越亮,明晃晃的,把兩口子都晃醒了。

    小樂的老婆坐了起來,驚奇的張大了嘴巴都合不攏了……

    突然星星越變越小,最後只有螢火蟲那麼大,然後飄了起來,在屋子裡上下翻飛……

    霎那間,星星化作一道亮,嗖一聲飛入小樂老婆的嘴中,順著喉嚨滑進了肚子裡。

    小樂老婆又驚又怕,可覺得沒什麼異樣,小樂又安慰了一番,兩口子就睡下了。

    睡夢中,小樂夢見昔日好友夏平子來到面前,說,兄弟,我其實是少徽星下凡,死後歸位回到天界,沒想到你這次又把我帶了回來!感謝你這麼多年對我家人照顧,我決定投胎作你的兒子,以報答你的恩德!

    小樂此時已經三十歲了,兩口子還沒有孩子。

    做了這個夢,高興得不得了。

    不久,妻子果真懷孕了。

    孩子剛一生出來,屋子裡光芒四射,就如同當初的那顆星星。

    小樂夫婦便將孩子取名“星兒”。

    星兒非常聰明,16 歲就考中了進士。

    蒲松齡這個故事,主要是告訴我們做人要知恩圖報和好人有好報的道理。

    我覺得他老人家也真夠腦洞的,能呼風換雨的龍到他這裡也只能做些拉水車的苦力活兒了,這要是讓老龍王知道了情何以堪!

    還有,自讀了這個故事,每到雷雨天,我老是擔心,要是一不小心天上那個大水缸軲轆下來可咋辦捏……

  • 12 # 大隱於朝者

    如果是我們自己的腦洞的話,應該是王莽和劉秀的故事吧。

    很多網友都腦洞王莽是穿越過去的現代人,比如說青銅卡尺,就像現在的遊標卡尺似的。

    然後穿越之子,終究沒幹過位面之子,被劉秀一招隕石天降給滅了

  • 13 # 師明禮

    褒姒出生的故事。

    看完褒姒怎麼出生的故事,一定會讓人以為是現代人寫的網路玄幻小說,其實它是認認真真的寫在《史記》裡面的。

    話說夏侯氏時期,在夏帝的宮廷裡有兩條神龍降落,口吐人言,說我們兩個呀,是褒國的兩個先君。

    夏帝聽了,就派人占卜,該怎麼處理這兩條神龍,是殺是趕跑還是留下,但是占卜結果都不吉利。再占卜,說要把龍的唾液收藏起來,才大吉大利。

    夏帝派人擺出祭品,向龍禱告,兩條龍果然不見了,留下了唾液,夏帝就讓人把龍的唾液收起來。

    這個裝著龍的唾液的匣子,從夏傳到殷,從殷傳到周,誰也不敢開啟,直到了周厲王的時候,打開了匣子。

    話說匣子被開啟之後,龍的唾液就流呀流,掃也掃不完。

    周厲王怎麼處理的呢?他讓一群女人赤身裸體對著龍的唾液大呼小叫(這是什麼神操作),於是乎,龍的唾液就變成了一條大蜥蜴,爬呀爬,爬到了周厲王的後宮。

    這個後宮裡面,有一個小女孩,被大蜥蜴碰到了,於是乎,成年之後就懷孕了(這又是什麼神操作),生完孩子就把小孩扔了。

    哪想這個小孩子被一對夫婦撿到了,由於周宣王追殺他們,他們就逃到了褒國,取名褒姒。

    褒國由於得罪了周朝,就把褒姒獻給周朝,周幽王很喜歡她,接下來就發生了褒姒一笑亡周朝的故事。

    昔自夏后氏之衰也,有二神龍止於夏帝庭而言曰:“餘,襃之二君。”夏帝卜殺之與去之與止之,莫吉。卜請其漦而藏之,乃吉。於是布幣而策告之,龍亡而漦在,櫝而去之。夏亡,傳此器殷。殷亡,又傳此器周。比三代,莫敢發之,至厲王之末,發而觀之。漦流於庭,不可除。厲王使婦人裸而譟之。漦化為玄黿,以入王後宮。後宮之童妾既齔而遭之,既笄而孕,無夫而生子,懼而棄之。宣王之時童女謠曰:“檿弧箕服,實亡周國。”於是宣王聞之,有夫婦賣是器者,宣王使執而戮之。逃於道,而見鄉者後宮童妾所棄妖子出於路者,聞其夜啼,哀而收之,夫婦遂亡,奔於襃。襃人有罪,請入童妾所棄女子者於王以贖罪。棄女子出於襃,是為襃姒。當幽王三年,王之後宮見而愛之,生子伯服,竟廢申後及太子,以襃姒為後,伯服為太子。太史伯陽曰:“禍成矣,無可奈何!”襃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萬方,故不笑。幽王為烽燧大鼓,有寇至則舉烽火。諸侯悉至,至而無寇,襃姒乃大笑。幽王說之,為數舉烽火。其後不信,諸侯益亦不至。(《史記.周本紀》)
  • 14 # 七追風

    康有為康大忽悠,曾經搞了個“世界人種改良計劃”,腦洞大到突破天際。

    (康有為)

    在清末那個任人宰割的時代,康有為覺得華人已經墮落成了劣等民族,實在是“無藥可救”。想要重新崛起,必須“改良人種”。

    在康有為的眼裡,白人是最高貴最優良的人種。黃種人只能排第二,棕色人種和黑種人排在後面。

    所以,要想強大,就要全部改成白種人,實現世界“大同”。

    人種改良是漫長而龐大的計劃,需要幾百年才能完成。在康有為的計劃中,提出了非常具體的方案。

    首先,應該引進大量的白種女子,給她們獎勵,讓他們和中國男性結婚生子,多生混血孩子;於此同時,派遣男性去歐美國家,結婚,娶白種女人,生孩子。如果能同時進行,“國內歐美兩開花”,只要100年時間,就可以把華人全部改造成白種人。

    輪到棕色人種的時候,就麻煩一點了。首先,要把棕色人種移居到北方寒冷的地方,然後完全改變他們的飲食習慣,平時多開窗通風,用兩三百年的時間,改造成黃種人。然後,再重複黃種人改為白種人的方案,透過一兩百年的時間,“消滅”棕色人種。

    到了黑種人這裡,就麻煩很多了。

    康有為毫不掩飾的表達他對黑種人的厭惡,“至蠢極愚,望之可憎可畏”。為了改造黑種人,必須把他們全部移居到寒冷地帶,減少太陽的照射。然後,通過幾百年時間和棕色人種黃色人種的結合,把膚色變成棕色……然後,重複棕色人種的改良之路,用差不多近千年的時間,改成白種人。

    當然,因為康有為對黑種人的厭惡,所以他認為部分黑種人可能無法改造,需要用醫學手段阻止他們繼續繁衍,“斷子絕孫”。這樣的話,全世界的人種改良計劃就成功了。

    黑人兄弟們要是看到這個計劃,在炎熱的非洲大陸也會瑟瑟發抖吧!

    康有為的《大同書》,詳細的說明了他的想法,腦洞之大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康有為的想法是好的,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沒有歧視。只不過,想靠著腦洞來改變歷史程序,太不現實了。

  • 15 # 以毒攻毒

    請你把(恐怖、搞笑、悲劇)三個詞用到一個故事裡。“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個月黑風高夜,一白衣女子飄飄搖搖而過,臉色蒼白眼窩凹陷流血。突然一晃眼她出現在眼前……噗嗤...她發了一個屁……然後你聽到了,她慢慢轉過頭...厄...死了!

  • 16 # 劉耀傑

    剛才接了個電話,我很不耐煩的說:喂!幹嘛?我在打Golf,掛了啊!

    掛完電話,我指著躺在地上呻吟的Golf說道:姓高的,你特麼什麼時候還錢?

  • 17 # 緣來緣散wbq

    來說一個本人經過的真實的預兆故事,話說十年前我在一家小廠裡做苦工,天天與石頭,水,火爐打交道,當然石頭不是那種大塊的石頭,屬於被加工粉碎的,水還是那個水,火爐可是個大傢伙,十來米高,好幾米寬的一個圓形,我們一夥人就是靠著這個大傢伙掙養家餬口的生計的。有天夜裡睡意漸濃,便上床躺下,迷迷糊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便有了與周公談心的機會,在夢裡一切都還依舊,只是把白天的工作照舊重新幹了一遍,臨近中午時分,轟隆隆一陣巨響,火光濃煙沖天,一陣熱浪翻滾,人都四散奔竄,亂了一團,大火爐坍塌了…因為跑的匆忙著急,一陣激凌便驚醒了,原來這腿也還因剛才的噩夢在犯困,頭上也直冒汗呢,穩穩心神,繼續睡吧,次日,便早早把這夢裡情景說與他們一遍,卻沒人在意,笑話我說想休息給懶找了個藉口,好吧重點來了,你說巧不巧,巧不巧,臨近中午時分夢裡的預兆成真了,大火爐真的塌了,此情此景如出一轍,我是真的服了,他們是真的瘋了,罵我就是個催黴鬼,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便就是重新維護那個大火爐了。

  • 18 # 疆心比新

    這絕對是一個讓人腦洞大開終極逆襲的真實故事!

    我有個朋友小王,家境平平,條件一般,學校畢業後找不到工作,於是跟著一個皮包公司跑遍全國各地,兩年下來,沒掙多少錢,卻跟著一干空手套白狼魚龍混雜,遊走灰色地帶的社會人練就了一身混社會的本領,年紀不大,接人待物,察言觀色,人情世故缺了熟於心。

    因為沒有資金,小王一開始跟著大佬混,掙點跑腿辛苦費,日子過的捉襟見肘,過了4年,才存點錢按揭一套45平單身公寓,開了一家音像店,談了一個漂亮女朋友,日子逐漸過的好起來。然天有不測風雲,一日,一朋友從他那借一張《金瓶梅》光碟,看完還回去時隨手放到他貨架上,剛好那天市掃黃打非辦清查,小王於是被抓,店被查封,雖然後面澄清只是他自己看,根本沒有販賣,但還是罰了一筆鉅款。損失慘重。

    小王沒辦法改弦更張,剩點錢又跟女友借了些錢開了一家小服裝店,生意又慢慢做了起來,結果沒兩天,房東漲房租,幹不下去了,於是換個地,這次又借了好多錢,開了一家服裝專賣店,結果不到一年,因經營不善又幹不下去了了,屋漏偏逢連夜雨,女友這時跟他鬧分手還要要回投資錢。把小王沒愁死!

    後來好不容易把店盤出去,把前女友擺平,又借點錢和朋友先後開了兩家飯館,結果都賠的一乾二淨!朋友徹底失望了,於是把店盤出去,奮鬥十幾年,就剩下8000多塊,房貸馬上要還不起了。就在這時,老天給了他一個機會!

    做生意時候,小王認識了一群福建大老闆,沒事就跟他們打個牌鬥個地主什麼的。那段時間,福建老闆就天天叫他鬥地主,他想反正沒事,就去散散心,結果沒想到,一個星期就打回來8000多塊,這下引發了小王的深思。他才發現,這麼多年,他鬥地主從來沒輸過,因為他腦子特好,別人出過的牌,他都清清楚楚記得,最後別人剩幾張牌,都是什麼牌,他猜的八九不離十!再說那些福建大老闆跟他打牌雖然上不封頂,但人家一年幾百萬的掙,根本不在乎輸這點錢,純粹就是為了好玩,享受打牌樂趣消磨時間。這點錢對大老闆不算什麼,但對小王來說,那可都是救命錢啊!

    小王終於明白他要幹什麼了,於是天天陪著這些大老闆打牌,因為技藝精湛,天天把這些大老闆炸的人仰馬翻,把這些大老闆氣的,人家倒是不在乎輸點錢,就是氣不過天天挨炸,做夢都想把小王狠狠炸幾回,贏回面子,到後來小王名聲在外,很多大老闆都以能贏一次小王,把小王狠狠炸一回為榮。

    於是,兩年過去了,這期間,小王把欠債都還清了,把按揭單身公寓賣了,重新買了一套120平米房子,和女友結婚,還買了一輛車!有個平時一起玩的老闆見他腦子靈活,很會來事,就勸他別打牌了,到他公司當銷售經理,小王欣然應邀,事後證明老闆果然沒看錯人,小王銷售經理乾的風生水起,第一年就把營業額從500萬做到了1200萬,又過了兩年,小王老婆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他和老闆也從僱傭關係成為了合夥人。老闆已經離不開小王了。

    就這樣,小王以我們都目瞪口呆腦洞大開的方式,成功的走上了他的人生巔峰,實現了終極逆襲。小王現在偶爾還和朋友打牌,賭注很小,玩玩而已!但再也沒有和那些福建老闆再約過,用他的話說,有的機會一生中只能用一次!我和朋友多次問他,那兩年和福建老闆打牌到底贏了多少,他始終都不說……

  • 19 # 種田的老大爺

    莫屬tvb的搞笑短劇《家門不幸》,編劇腦洞實在是相當相當大!

    影片最後牌匾掉下來的細節也相當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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