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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於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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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大臉法語TalentFrance
中國作家寫“吃”最厲害
中國的食文化是全民性質的,這從中國的美食文學中就能看出。大作家們平時忙於解構人性、批判歷史,可寫起吃來卻也毫不含糊,其中最厲害的當屬汪曾祺老爺子,看他的文章有時其他情節早已忘個大概,偏偏寫“吃”的都記住了。
《荷蘭奶牛肉》
“這天,還蒸了白麵饅頭。半斤一個,像個小枕頭似的人倆。所裡還一人賣給半斤酒。這酒是甜菜疙瘩、高粱糠還有菜幫子一塊蒸的,味道不咋的,但是度數不低,很有勁。工人們把牛肉、饅頭都拿回宿舍裡去吃。他們習慣盤腿坐在炕上吃飯。霎時間,幾間宿舍裡酒香、肉香、蔥香,攪作一團。爐子燒得旺旺的。氣築好極了。他們既不猜拳,也不說笑,只是埋著頭,努力地吃著。”
《端午的鴨蛋》
“鴨蛋的吃法,如袁子才所說,帶殼切開,是一種,那是席間待客的辦法。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頭"用筷子挖著吃。筷子頭一紮下去,吱--紅油就冒出來了。高郵鹹蛋的黃是通紅的。蘇北有一道名菜,叫做"硃砂豆腐",就是用高郵鴨蛋黃炒的豆腐。我在北京吃的鹹鴨蛋,蛋黃是淺黃色的,這叫什麼鹹鴨蛋呢!”
《荷蘭奶牛肉》
“副所長姓黃,精於烹飪。他每隔二十分鐘就要到小食堂去轉一次,指導大師傅燒水、下肉、撇沫子,下蔥姜大料,嘗鹹淡味兒、壓火、收湯。他還吩咐到溫室起出五斤蒜黃,到蘑菇房摘五斤鮮蘑菇,分別炒了骨堆堆兩大盤。等到技師、技術員、行政幹部都就座後,他當場表演,炒了一個生炒牛百葉,脆嫩無比。”
《螺螄姑娘》
“歸家之後,又見飯菜端整。油煎豆腐,細嫩焦黃;醬姜一碟,香辣開胃。 又又次日,此種田人,日暮歸來,啟鎖開門,即聞香氣。揭鍋覷視:米飯之外,兼有臘肉一碗,燒酒一壺。此種田人,飯酒吃肉,陶然醉飽。”
《日規》
《憂鬱症》
“房門也不大出,一天坐在屋裡看《天雨花》、《再生緣》,喝西湖龍井,磕蘇州採芝齋的香草小瓜子。她吃的東西清淡而精緻。拌薺菜、馬蘭頭、申春陽的蝦籽豆腐乳、東臺的醉蟶鼻子、寧波的泥螺、冬筍炒雞絲、車螯燒烏青菜。”
《遲開的玫瑰或胡鬧 》
“吃肉,尤其是肘子,冰糖肘子、紅燜肘子、東坡肘子、鍋燒肘子、四川菜的豆瓣肘子,是肘子就行。至不濟,上海菜的小白蹄也湊合了。年輕的時候,晉陽飯莊的扒肘子個有小二斤,九寸盤,他用一隻筷子由當中一豁,分成兩半,端起盤子來,呼嚕呼嚕,幾口就“喝”了一半;把盤子掉個邊,呼嚕呼嚕,那一半也下去了。”
《仁慧》
“觀音庵的鹹菜非常好吃,是風過了再醃的,吃起來不是苦鹹苦鹹,帶點甜味。”
《熟藕》
“醬菜裡有一種麒麟菜,即石花菜。不貴,有兩個燒餅錢就可以買一小堆,包在荷葉裡。麒麟菜是脆的,半透明,不很鹹,白嘴就可以吃,孩子買了,一邊走,一邊吃,到了家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仁慧》
素齋最好吃的是香蕈餃子。香蕈(即冬菇)湯;薺菜、香乾末作餡,包成薄皮小餃子,油炸透酥,傾入滾開的香蕈湯,嗤啦有聲,以勺舀食,香美無比。
《萊生小爺》
他食量很大,而且愛吃肥膩的東西。冰糖肘子、紅燒九轉肥腸、“青魚託肺”——燒青魚內臟。家裡紅燒大黃魚,魚鰾照例歸他,——這東西粘粘糊糊的,粘得鰾嘴,別人也不吃。 他一天就是這樣,吃了睡,睡了吃,無憂無慮,快活神仙。
結尾附贈《許三觀賣血記》片段,這紅燒肉被餘華寫得可太誘人了~
『三樂又說:“爹;給我切五片肉。”
許三觀說:“你最多隻能吃四片,你這麼小一個人,五片肉會把你撐死的。我先把四片肉放到水裡煮一會,煮熟就行,不能煮老了,煮熟後拿起來晾乾,晾乾以後放到油鍋裡一炸,再放上醬油,放上一點五香,放上一點黃酒,再放上水,就用文火慢饅地燉,燉上兩個小時,水差不多燉干時,紅燒肉就做成了……”
許三觀聽到了吞口水的聲音。“揭開鍋蓋,一股肉香是撲鼻而來,拿起筷子,夾一片放到嘴裡一咬……”』
不放圖了,大家自行想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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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蝸牛小小姐
我覺得是汪曾祺老先生。我小學的時候曾經學過一篇課文《端午的鴨蛋》,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是印象很深,每次吃鴨蛋都能想起來。
我摘抄一些節選: 高郵鹹蛋的特點是質細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別處的發乾、發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為別處所不及。鴨蛋的吃法,如袁子才所說,帶殼切開,是一種,那是席間待客的辦法。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頭”用筷子挖著吃。筷子頭一紮下去,吱——紅油就冒出來了。高郵鹹蛋的黃是通紅的。
每次看到這都會讓我口水直流,我想王老先生一定是非常熱愛生活,喜歡美食的人,用質樸的文字把生活中的美食寫的讓人垂涎三尺,胃口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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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蛤蟆的油
梁實秋
可能是大家最早接觸的談吃的作家,記得《雅舍小品》的談吃,看得津津有味。
蔡瀾
最早看的是電視節目吧,然後才看的書,蔡先生吃的可以很平民一碗豬油渣飯就心滿意足,也可以鮑魚野味吃的很高階。
汪曾祺
覺得汪老的吃,更出彩在文章的描寫上,就像他的《人間草木》,讀起來就是美味。也是當時美味的記錄。
殳俏
看過吳鎮宇演的《雙食記》吧,就是她寫的,除了食物的相生相剋,她也寫了許多有情感的食物。
袁枚
不得不說這位,不會做菜,卻寫了部流傳至今食譜的才子吧,也讓許多簡單易學的食譜流傳下來。
張佳瑋
看過《無非求碗熱湯喝》,怎麼說呢,有典故有情懷,但食物本味被沖淡了吧,當隨筆散文看看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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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翻牆讀書
中國當代作家之所以特別會描寫“吃”,很大的原因在於對飢餓的記憶和恐懼感。典型者如莫言的《透明的紅蘿蔔》,以及一大批經歷過苦難日子的50、60後作家。所以這些當代作家寫“吃”就特別有投入。
但飢餓畢竟與吃不一樣。後者如果上升到美食的角度,那麼自古以來就有很多文人墨客擅長此道。孔子告誡弟子“君子遠庖廚”,但吃喝是人生必須,所謂“食、色,性也”。一些菜名甚至以文人作家的名字命名,如“東坡肉”、“雲林鵝”、“祖庵菜”、“大千菜”。
舉一個例子,蘇東坡被貶謫到黃州時,寫過一首《豬肉頌》自娛自樂:“淨洗鐺,少著水,柴頭罨煙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時他自美。黃州好豬肉,價賤如泥土。貴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早晨起來打兩碗,飲得自家君莫管。”而金聖嘆在被押赴刑場臨死之前,還念念不忘美食,“花生米和豆腐乾同嚼,大有火腿滋味,此法一傳,吾死足矣!”到了近代,瞿秋白臨死前寫過長文《多餘的話》,稱"中國的豆腐也是很好吃的東西,世界第一”。這當然是有所寄託了。
因此,吃不單是肉體需求,也是一種精神享受,錢鍾書說過,吃飯有時像結婚,名義上最主要的東西,其實往往是附屬品。吃講究的飯事實上只是吃菜,正如討闊老的小姐,宗旨倒並不是女人。這種主權旁移,包含了一個轉了彎的、不甚素樸的人生觀。辨味而不是充飢,變成了我們吃飯的目的。舌頭代替了腸胃,作為最後或最高的裁判。至於汪曾棋,由於寫過很多散文,並且身體力行,對於塞肉回鍋油條這個自己發明的菜,他形容為“嚼之酥脆,真可聲動十里人”。 -
6 # 花影Miss
中篇小說《美食家》,使陸文夫“會吃”的名聲遠播文壇內外。自那以後,陸文夫每到一家飯店用餐,廚師聞知陸文夫來吃飯,便有些惶惶然,大有美食家面前班門弄斧之感,倘若做壞了一道菜,會壞了自己的名聲。
陸文夫對各地富有特色的民間小吃,很有興趣,走到哪吃到哪,總有品不足、嘗不夠的感覺。他是真正做到了“行萬里路,嘗百口鮮”。“對於陸文夫,茶,必不可少,朋友們都知道他愛茶之切,每有好茶,總要給他留著,“因為只有陸文夫才不致委屈了好茶”。他喝茶不是單純為了消渴,滋味深長的閒飲,可以助談,且帶有幾分雅意。他以和、清、靜寂為茶之三味,如芝蘭蕙萱、松菊竹梅可喻人品,可言心志,令人神融心醉。陸文夫愛酒在作家中是出了名的,他酒齡長、酒量大,故有人送他個“酒仙”的雅號,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可以列入酒仙的行列”。
他的作品大都描寫江南市民的生活,幽默、詼諧,使人在笑中感到一種苦澀和深沉,令人深思。小說《獻生》、《小販世家》、《圍牆》先後獲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井》獲《中篇小說選刊》優秀中篇小說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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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蝦吃
汪曾祺。汪老提倡,“一個人的口味要寬一點、雜一點。‘南甜北鹹東辣西酸’,都去嚐嚐”(《四方食事》),在汪老眼裡,只有這樣的“寬容精神”才能當好一個“美食家”。因此,我們在看汪老“談”吃時,一定會感嘆作者筆下食物的“雜博”。這種“雜博”首先在於作者吃過、談及的美食地域分佈太廣闊:從故鄉高郵出發,到天子腳下的京城,到西南邊陲的雲南,再到西北內陸的內蒙、新疆,汪老“吃的足跡”可以說是遍及了五湖四海,這樣來看,汪老分明是用腳在踐行上述他那條“美食格言”;其次,這種“雜博”還體現在食物的種類上:本來在這個地球上,食譜涵蓋最廣的恐怕就屬華人,而汪老則可謂是華人這種好吃特性的代言了,光是在他文中出現過的植物動物恐怕就不下百種,其中許多食物恐怕是很多人一輩子都沒遇到過的。
蔡瀾。蔡瀾有一個好奇的胃,吃遍天下美食。在香港,蔡瀾是家喻戶曉的文化名人。翻開報紙,就會讀到他的文字,簡短而清新,美食、旅遊、人生,聲色犬馬,無所不談。隨意走進一家普普通通的茶餐廳,不經意間發現,牆上的選單旁邊標有“蔡瀾推薦”。人們常說,沒有蔡瀾,逛香港就少了一道最有滋味的人文菜。人老了,便活成了“精”,蔡瀾就是這樣一位“美食人精”,他一生的履歷和對生活對美食的愛好與研究,包含著對香港這片土地的熱愛和憐惜,他用自己的人文情懷,描繪了一張張香港乃至世界的美食地圖。
劉枋。劉枋生於山東官宦之家,她還不識字的時候,已會背誦數十首詩文。她個性爽朗,創作以小說和散文為主,也寫過廣播劇本。她的《吃的藝術》一書被視為飲食文學經典。劉枋謙虛地說自己不是個烹任名家,可是,她自以為對於“吃”,比對於“寫”,確實更有心得,原因是自己好吃,而並不熱愛寫作。劉枋的文筆向以流暢生動見長,用辭用句有一種熟極而流的功力。談吃,似乎可以用不著太費周章找辭彙鑽典故,反正綠的青菜、紅的蘿蔔,配上麻油、醬油、醋就是了。可是劉枋寫得另有一番情致,說得通俗一點,她寫得很有“學問”。所以既有欣賞文章的價值,更有美味的傳神,大有令人饞涎欲滴之概。
梁實秋。梁先生晚年在“雅舍談吃”後,有多少談吃的書籍開始模仿他寫作的風格和邏輯。可是很少有超越者。這最難超越的,便是文中的“豁達灑脫,中西逢源,旁徵博引,和真正的閒情逸致”(《雅舍談吃》前言評鑑)。《雅舍談吃》說食物,講淵源,用典流暢自然,講了很多與吃有關的故事,把讀者帶入當時的情境,也領略了其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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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例外狀態
有的作家會描寫吃,但不一定會吃,還不一定會親自做好吃的。這方面或許比較真實的是汪曾祺,屬於全能型選手,會吃,會做吃的,會寫吃的。比如在《汪曾祺自述》一書中,有一個“自報家門”,涉及到汪曾祺的祖父。原來也是書香門第出身。他的祖父是清朝末科的“拔貢”,寫的一手八股文章,也就是科舉應試之文,不要小瞧了這個技能。並且,他的祖父家還有兩三千畝良田,此外還有兩家藥店和一家布店。這真是有錢有才有名望,是典型的完美人生了。也是我們想象中的古代中國計程車大夫的典型。
而汪曾祺的父親,也是極聰明極靈巧多才的人。在汪曾祺的筆下,他的父親不但金石書畫皆通,還會武術,還有一間畫室,畫室裡堆積了很多慕名而來的求畫之人送來的宣紙。他的父親還學過很多樂器,笙簫管笛、琵琶、古琴都會,幾乎所有的中國樂器他的父親都能有嘗試和機會去學習。更不要說在這種環境之下,他父親還心靈手巧能親手糊冥衣,製作蜈蚣風箏。有一次,他還用鑽石刀把玻璃裁成小片,再用膠水做成小船、小亭子、八面玲瓏球,在裡面養金鈴子。在汪曾祺的筆下,他的父親簡直是一個樣樣精通的奇人。
可是,按照一般的想象,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孩子,一定是貴族範,但其實,越是有教養的家庭,孩子也有規矩要遵守。所以汪曾祺說他的祖父就生活很儉省,愛喝一點酒,下酒菜不過是一個鹹鴨蛋。喝了酒有時就一個人在屋裡大聲背唐詩。汪曾祺之所以能寫吃,會寫吃,與這樣的家庭環境也有關,吃不在於多麼奢靡奢侈,而在於好吃,在於能從大自然的饋贈中欣賞其中的滋味。“味”又是中國傳統美學的核心詞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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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在雪一方YXW
感謝邀請!這是很好且有趣的問題。我想推薦施耐庵。記得小時候讀《水滸傳》,看到書中好漢讓店家切二、三斤熟牛肉來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當時那種眼熱的心情至今還回味得出。施耐庵可真沒少寫吃的,除了比較多的牛肉,還有我們熟知的魯智深所吃的香肉,已經傳承至今的武大郎炊餅,孫二孃嚇人餡料的包子,景陽崗三碗不過崗的美酒,至於肥鵝、嫩雞、羊肉、菜蔬也多處可見。書中描寫的酒店也有多處,諸如江州潯陽江頭琵琶亭酒館、博浪城軍營外酒店、石碣村店等。黑店也不少,南山酒店、十字坡酒店、揭陽嶺酒店都赫赫有名,感覺可以編制一份《水滸傳》美食地圖了。就連魯智深向鎮關西尋畔,也是拿肉餡說事,讓看客頓悟原來肉餡還可以如此細分類別,會感覺自己這麼多年餃子白吃了。能時時處處用酒食饞人,饞的全面系統,饞的時時處處,而且一饞千年,施老真的算是有本事、排名和群眾威信靠前的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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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物道
汪曾祺。深夜千萬不要看他的書,因為你會很餓。
說起汪曾祺,我對他的最初印象是多年前一次做飯的經歷。
當時為了泡把幹香菇,友人教我要用冷水浸泡,說是看了汪老爺子的書裡說,這樣才入味兒。
我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用白瓷碗盛了冷水泡了大半天,等到清水成了暗黃色,香菇都像小傘一樣開啟,菇香果然更濃,直撲鼻尖兒。
從此,每每看汪曾祺的書,都像在尋味兒:天底下竟有這麼好吃的食物,我卻沒吃過,傷心!
他說,“生活,是很好玩的。”
所以天下萬千食物,到了他的眼前全是佳餚。世間所有不平事,在他的筆下全化成恬淡。看他寫的書,聽聽他的趣事,你會發現汪曾祺真的是一個好玩的吃貨。
吃貨的基本技能:什麼都看起來好好吃
有一年,汪曾祺去草原林區體驗生活。剛好6月的草原綠油油,開滿了黃色的金蓮花。他好興奮,做了首打油詩,“草原的花真好看,好像韭菜炒雞蛋。”
我第一次看到這段故事時,笑得直打跌。汪曾祺該有一顆多愛吃的心,才能看見什麼就想成吃的,把全世界都看得好好吃。
愛吃的人,談起戀愛來也離不開吃的。在西南聯大,汪曾祺遇到了自己一生的愛人施松卿。
那時女生們很流行吃昆明的胡蘿蔔。它不僅細嫩、水足、微甜,據說還能養顏。施松卿也很是喜歡。
兩人常常一起散步,走到一處胡蘿蔔地時,施松卿就跑去和村民買,然後就嘎吱嘎吱地嚼起來。那時,汪曾祺覺得那樣的施松卿秀美可人。也常常將她寫進了自己的小說中呢。
果然,愛一個人的時候,是連她吃飯的樣子都覺得很美。
吃貨的進階技能:對吃這件事要念念不忘耿耿於懷
汪曾祺對吃這件事,從來都是不忌口的。他什麼都要試試,試過了,好吃就唸念不忘,不好吃就記過了。這樣的人才是心懷坦蕩的,因為他從不抗拒生命的更多可能性,充滿著對世界滿滿的好奇心。
汪曾祺一直念念不忘雲南的菌子。在昆明住了七年,四十多年後仍然忘不了,還能在文章裡一一數遍雞樅的難以比方的味,白蘑煮成的鮮湯,還有各種長得奇形怪狀的菌。
這樣的吃貨是令人欣賞的,他不是酒肉穿腸過,味道全不知的人。他的舌尖是有記憶的,他在記住那些讓他喜歡、感動的味道。這樣的吃貨,才能真正談得上愛美食,懂美食。
所以,當汪曾祺在離鄉幾十年後,在老師沈從文家再一次吃到了茨菇炒肉片後,從此又有了感情。
因為那是他小時候吃過的東西,雖然那時他不愛,嫌苦。但經過兜兜轉轉的生活,再吃到那股味,如他這般細膩的人,怎麼不會想起幼時吃的那碗鹹菜茨菇湯?怎麼不會想起那些個家鄉的雪?
吃貨的高階技能:深夜絕對不要看他寫的美食
汪曾祺作為一個高階吃貨,最厲害的地方還在於,他不僅喜歡吃、懂得吃,懂得做,還懂得寫吃的。
讓許多人念念不忘的高郵鹹蛋,都是拜他所賜,他說,“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頭’,用筷子挖著吃。筷子頭一紮下去,吱──紅油就冒出來了。高郵鹹蛋的黃是通紅的。”瞬間口水就要流了。
所以,深夜千萬不要看汪曾祺寫的書,你會餓瘋的。
這個可愛的人,寫的散文,幾乎都是吃的。與友人通訊,經常在說做菜的事。
這個很喜歡寫吃的人,每天的大多數時間還在忙於俗務。據汪曾祺的女兒說,他大多是在上午寫作,期間他要去買菜,做兩頓飯,偶爾還要偷偷瞞著夫人出去喝酒。中午睡個午覺,再接待約稿的編輯們。
家人們都不知道他怎麼安排時間的,而且他“每天都是一種非常悠然自得的精神情緒”,這樣的情緒也反映在他的文字裡。
他的文字,平淡又不失真情,情深卻又不傷感,就像好朋友和你,邊喝著小酒邊聊天。
有人說,這是因為汪曾祺大器晚成,才積澱了下來。但他的老師沈從文或許更懂他,“‘大器晚成’,古人早已言之。最可愛還是態度,‘寵辱不驚’!”
正是因為這份寵辱不驚,所以,在他眼中,什麼事情都抵不過平常的一菜一蔬來得真實,也讓這個世界多了一個可愛的高階吃貨──汪曾祺。
有這樣天真爛漫的人,世界多可愛,因為總有人比我們多一步感知到這個世界的好玩,而且他還會寫下來告訴平凡的我們,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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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閒飲老陳茶坐觀黑白片
如果將蘇東坡推舉為中國最會描寫美食的作家,依他老先生的性情,定會堅辭不受。那將他列為前三位,眾看官,恐怕不會有異議吧?
在他洋洋灑酒百萬字的作品中,有很多與美食有關的佳文:《老饕賦》、《菜根賦》、《豆粥》、《鯨魚行》等等,那首《食豬肉詩》更是流行大江南北,膾炙人口:
“黃州好豬肉,價賤如糞土。富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時它自美。每日起來打一碗,飽得自家君莫管”。將豬肉食用方法入詩者,恐怕東坡先生是第一人吧?
東坡先生不僅會寫,而且善“做”。他筆耕之餘,親自下廚“演奏鍋碗瓢盆交響曲”,在汲取眾家所長的基礎上,推出獨具特色的東坡系列菜式:東坡魚、東坡豬頭、東坡扣肉、東坡牛腩、東坡魚脯、東坡豆腐、東坡芹菜膾……這當中最為著名的當然是東坡肉、東坡肘子了!其色澤紅亮、味醇汁濃,酥爛有形,香糯不膩,一旦聞香,口水滿腔!
東坡先生的美食文章可謂經世不衰(詳見《蘇軾文集》),蘇式菜餚也早已聞名海內外
在美食界擁有如此地位的著名作家一一會寫、會吃、會做能得到舉世公認的,除了東坡先生,再無二人!
東坡先生是我心目中最有趣的作家,也是我所敬佩的最會吃、最會寫吃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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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良人執戟2
首推曹雪芹《紅樓夢》,其中元妃省親那一章節可以說寫的就是"満漢全席",生活中到處可見,如山藥糕:昨日老太太賞的那棗泥餡的山藥糕,我倒吃了兩塊,(很穌軟)
(第十一回慶壽辰寧府排家宴見熙鳳賈瑞起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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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 楊早講史
古代小說中寫美食印象最深的一是《紅樓夢》,一是《儒林外史》。張愛玲說以前相府老太太看《儒林外史》,就為了看裡面的吃食。《紅樓夢》擅長寫富貴人家美食,《儒林外史》涉及的面更廣,上至鐘鼎之家,下至市井小民,各有滋味。其中馬二先生遊西湖一段,寫吃寫得淋漓盡致,如"望著湖沿上接連著幾個酒店,掛著透肥的羊肉,櫃檯上盤子裡盛著滾熱的蹄子、海參、糟鴨、鮮魚,鍋裡煮著餛飩,蒸籠上蒸著極大的饅頭。馬二先生沒有錢買了吃,喉嚨裡嚥唾沫,只得走進一個麵店,十六個錢吃了一碗麵。肚裡不飽,又走到間壁一個茶室吃了一碗茶,買了兩個錢處片嚼嚼,倒覺得有些滋味。"
現代作家中擅長美食文字的很多,風格各異。如周作人寫故鄉浙江一帶的飲食,清淡雅緻。如寫油條攤:"制麻花不曰店而曰攤,蓋大抵簡陋,只兩高凳架木板,於其上和麵搓條,傍一爐可烙燒餅,一油鍋炸麻花,徒弟用長竹筷翻弄,擇其黃熟者夾置鐵絲籠中,有客來買時便用竹絲穿了打結遞給他。做麻花的手執一小木棍,用以攤餅溼面,卻時時空敲木板,的答有聲調,此為麻花攤的一種特色,可以代呼聲,告訴人家正在開淘有火熱麻花吃也。麻花攤在早晨也兼賣粥,米粒少而汁厚,或謂其加小粉,亦未知真假。平常粥價一碗三文,麻花一股二文,客取麻花折斷放碗內,令盛粥其上,如《板橋家書》所說,“雙手捧碗縮頸而吸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代價一共只要五文錢,名曰麻花粥。又有花十二文買一包蒸羊,用鮮荷葉包了拿來,放在熱粥底下,略加鹽花,別有風味,名曰羊肉粥,然而價增兩倍,已不是尋常百姓的吃法了。"
汪曾祺的美食文相當豐富,寫家常滋味,故鄉風物。如他寫高郵鹹鴨蛋、鹹菜茨菇湯、雲南的菌、西南聯大的學生吃食,及各類市井小吃均極有蘊味。象他筆下的餛飩擔子精潔雅緻:"別人賣的餛飩只有一種,蔥花水打豬肉餡。他的餛飩除了豬肉餡的,還有雞肉餡的、螃蟹餡的,最講究的是薺菜冬筍肉末餡的,——這種肉餡不是用刀刃而是用刀背剁的!作料也特別齊全,除了醬油、醋,還有花椒油、辣椒油、蝦皮、紫菜、蔥末、蒜泥、韭花、芹菜和本地人一般不吃的芫荽。餛飩分別放在幾個抽屜裡,作料敞放在外面,任憑顧客各按口味調配。"
此外如老舍、梁實秋、唐魯孫寫老北京的各類美食,京味濃郁。老舍在巜正紅旗下》中寫旗人飲食風俗;後兩者在臺灣隔海回憶舊京,美食記憶中夾雜故園之思,也頗有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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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 橋幫主說
當代文學之中,有兩部小說,和美食關係不大,但是卻給我留下很深印象。一是阿城的《棋王》,二是餘華的《許三觀賣血記》。
《棋王》有一段,寫的是王一生去找“我”,知青們就藉機聚餐。裡面有幾段寫吃的,都很出色。
“有人把臉盆洗乾淨,到伙房打了四五斤飯和一小盆清水茄子,捎回來一棵蔥和兩瓣野蒜、一小塊姜,我說還缺鹽,就又有人跑去拿來一塊,搗碎在紙上放著。 ”這是準備開吃。伙食很簡單,甚至可以說很簡陋,幾斤白米飯,一小盆清水茄子,一棵蔥,兩瓣野蒜,一小塊姜,一塊粗鹽,後來“腳卵”還拿來一小塊醬油膏和幾粒去汙用的草酸來代替醋——放在今天,這些東西會被人罵“能吃嗎”,可是在那個年代,這就是一頓饕餮大餐的完美調料。
他們這是為吃白煮蛇肉做準備。吃蛇肉的情形,我就不多寫了,有興趣的可以自己去看。吃完蛇肉,還有蛇骨頭,“我又把蒸熟的茄塊兒端上來,放少許蒜和鹽拌了。再將鍋裡熱水倒掉,續上新水,把蛇骨放進去熬湯。……這裡屋外常有一二處小叢的野茴香,我就拔來幾棵,揪在湯裡,立刻屋裡異香撲鼻。”你看,我都沒引用吃硬菜、也就是那條蛇的內容,只是看“我”是怎麼處理那些調料的,就已經讓人大流口水了。
《棋王》後面還有一句,“麥乳精衝成稀稀的六碗,喝得滿屋喉嚨響”,也已經成為名句。
《許三觀賣血記》寫許三觀用嘴巴炒菜給孩子們解饞,也是一絕,是能把人看到肚子咕咕響的。
寫到這裡,發現《棋王》和《許三觀賣血記》的這幾個經典段落,寫的都不是“美食”,而是“吃”。美食和吃有什麼不同?王一生有過一番話,用來做解釋是最恰當不過的。那是“我”給王一生講故事,講了巴爾扎克的《邦斯舅舅》,邦斯是個老饕,“我”本以為王一生會喜歡,可他一聽完就說,“這個故事不好,這是一個饞的故事,不是吃的故事。”
饞的故事太多了,寫饞的文字也太多了。寫吃的不多,但寫吃的才有力量。
《棋王》和《許三觀賣血記》都是有力量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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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 susie李舒
在我心中,一篇美食文章寫得好,只有一個測試方法:能不能就一篇文章吃完一頓並不太好吃的飯。
所以我小時候最喜歡看的《紅樓夢》,因為裡面對於吃的描寫實在太多了。我泡一碗泡麵,一邊拆油包,一邊看:
柳家的果遣了人送了一個盒子來。小燕接著揭開,裡面是一碗蝦丸雞皮湯,又是一碗酒釀清蒸鴨子,一碟醃的胭脂鵝脯,還有一碟四個奶油松瓤卷酥,並一大碗熱騰騰碧熒熒蒸的綠畦香稻粳米飯......芳官居然說,油膩膩的,誰吃得下這個?我恨不得說,我我我我,不吃給我!!!!
我小時候不喜歡喝牛奶,我媽就說,牛奶就是酥酪,賈元春娘娘送給賈寶玉喝的。我立刻就喝了。
吃粥的時候,想的是火腿。當然,我媽只會給我吃榨菜,於是只好再次開啟《紅樓夢》:
晴雯麝月揭開看時,還是隻四樣小菜。晴雯笑道:“已經好了,還不給兩樣清淡菜吃。這稀飯鹹菜鬧到多早晚?”一面擺好,一面又看那盒中,卻有一碗火腿鮮筍湯,忙端了放在寶玉跟前。寶玉便就桌上喝了一口,說:“好燙!”當然,吃最討厭的茄子的時候,就要遙想劉姥姥吃的茄鯗了:
把才下來的茄子把皮刨了,只要淨肉,切成碎釘子,用雞油炸了,再用雞脯子肉並香菌、新筍、蘑菇、五香腐乾、各色乾果子,俱切成釘子,用雞湯煨乾,將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裡封嚴,要吃時拿出來,用炒的雞瓜一拌就是。有人做過統計,一部《紅樓夢》,寫了186種吃食。曹雪芹本人,就是一個大吃貨,他寫紅樓夢的時候,有人要看接下來的情節,他就說,拿南酒和燒鴨來啊,我就寫給你看。哈哈哈哈哈,想想就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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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 清歡淺淺淺
美食寫得好,有很多種好法,比如在《紅樓夢》中,美食是為了烘托故事。最有名的茄鯗,在劉姥姥進大觀園這一回,顯然不只為寫吃而寫,尋常也不會真拿這個菜譜去做菜,不過還是看得我們心生豔羨。
鳳姐兒笑道:“這也不難。你把才下來的茄子把皮簽了,只要淨肉,切成碎釘子,用雞油炸了,再用雞脯子肉並香菌,新筍,蘑菇,五香腐乾,各色乾果子,俱切成丁子,用雞湯煨乾,將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裡封嚴,要吃時拿出來,用炒的雞瓜一拌就是。”劉姥姥聽了,搖頭吐舌說道:“我的佛祖!倒得十來只雞來配他,怪道這個味兒!”......還有薛寶釵的“冷香丸”,任誰都不會覺得真要這個方子去治病。此處解說省略一萬字關於寶姐姐的冷香丸的分析解說。
“要春天開的白牡丹花蕊十二兩,夏天開的白荷花蕊十二兩,秋天的白芙蓉花蕊十二兩,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兩。將這四樣花蕊於次年春分這一天曬乾,和在末藥一處,一齊研好。又要雨水這日的天落水十二錢。……還要白露這日的露水十二錢,霜降這日的霜十二錢,小雪這日的雪十二錢。把這四樣水調勻了,丸了龍眼大的丸子,盛在舊磁壇裡,埋在花根底下。若發了病的時候兒,拿出來吃一丸,用一錢二分黃柏煎湯送下。”還有寶玉捱打時吃的蓮葉羹。足見賈母王夫人鳳姐一家上下對寶玉的愛……
王夫人問:"你想什麼吃?"寶玉笑道:"倒是那一回做的那小荷葉兒、小蓮蓬兒的湯還好些。"四副做湯的銀模子,都有一尺多長、一寸見方,上面鑿著有豆子大小,也有菊花的,也有梅花的,也有蓮蓬的,也有菱角的,共有三四十樣,打的十分精巧。鳳姐告訴薛姨媽說:" 這是舊年備膳,他們想的法兒。不知弄些什麼面印出來,借點新荷葉的清香,全仗著好湯,究竟沒意思,誰家常吃它了!"紅樓裡的吃的描寫雖然說不是菜譜,也沒有寫吃上去多麼美味,我們看了還是心嚮往之。
不過我更喜歡蘇軾、汪曾祺,周作人也算一個,看了真的想吃想照著做出菜來嚐嚐,看到他們描寫的吃的味道,自己有一種望梅止渴的感覺,嘴裡好像也生出這個味道了。
蘇軾“竹外桃花三兩枝, 春江水暖鴨先知。 蔞蒿滿地蘆芽短, 正是河豚欲上時。”你是不是以為寫景的,是不是覺得鴨子蘆芽躍然紙上?對不起了,你跟我一樣天真,他全給吃了。不信?你看他說“長江繞郭知魚美,好竹連山覺筍香”,“海蠻獻蠔,剖之,得數升,肉與漿入與酒並煮,食之甚美,未始有也。(《食蠔》)”。還有大家都知道的“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不僅看了景,得了菜譜,還知道有多好吃,所以蘇軾的我最愛看,就是寫得不夠詳盡,看得不夠過癮罷了。周作人“喝茶當於瓦屋紙窗之下,清泉綠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飲,得半日之閒,可抵十年的塵夢。喝茶之後,再去繼續各人的勝業,無論為名為利,都無不可,但偶然的片刻優遊乃正斷不可少……”這悠然自得的閒適讓人感同身受,雖然你我不曾學到沏茶的功夫,不曾看到茶的色澤不曾聞到茶的芬芳,可是還是愛看,還是覺得這茶好喝,你我也該如此。他也有寫菜的做法,“江南茶館中有一種‘乾絲’,用豆腐乾切成細絲,加薑絲醬油,重湯燉熱,上澆麻油,出以供客,其利益為‘堂倌’所獨有。豆腐乾中本有一種‘茶幹’,今變而為絲,亦頗與茶相宜。在南京時常食此品,據云有某寺方丈所製為最,雖也曾嘗試,卻已忘記,所記得乃只是下關的江天閣而已。學生們的習慣,平常‘乾絲’既出,大抵不即食,等到麻油再加,開水重換之後,始行舉箸,最為合式,因為一到即罄,次碗繼至,不遑應酬,否則麻油三澆,旋即撤去,怒形於色,未免使客不歡而散,茶意都消了。”不僅有做法,還有各色人等的愛好習慣,寫美食,不只是美食,還看到了人情風物,又是一絕。
汪曾祺“乾絲是淮揚名菜。大方豆腐乾,快刀橫披為片,刀工好的師傅一塊豆腐乾能片十六片;再立刀切為細絲。這種豆腐乾是特製的,極堅緻,切絲不斷,又綿軟,易吸湯汁。舊本只有拌乾絲。乾絲入開水略煮,撈出後裝高足淺碗,澆麻油醬醋。青蒜切寸段,略焯,五香花生米搓去皮,同拌,尤妙。煮乾絲的興起也就是五六十年的事。乾絲母雞湯煮,加開陽(大蝦米),火腿絲。我很留戀拌乾絲,因為味道清爽,現在只能吃到煮乾絲了。乾絲本不是‘菜’,只是吃包子燒麥的茶館裡,在上點心之前喝茶時的閒食。現在則是全國各地淮揚菜系的飯館裡都預備了。我在北京常做煮乾絲,成了我們家的保留節目。北京很少遇到大白豆腐乾,只能用豆腐片或百頁切絲代替。口感稍差,味道卻不遜色,因為我的煮乾絲裡下了乾貝。煮乾絲沒有什麼訣竅,什麼鮮東西都可往裡擱。乾絲上桌前要放細切的薑絲,要嫩姜。”看了這段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也可以做出來這麼美味的乾絲了,而且還看到了南北差異,生活氣息也撲面而來。還有“乳腐肉是蘇州松鶴樓的名菜,製法未詳。我所做乳腐肉乃以意為之。豬肋骨一塊,煮至六七成熟,撈出,俟冷,切大片,每片須帶肉皮,肥瘦肉,用煮肉原湯入鍋,紅乳腐碾爛,加冰糖、黃酒,小火燜。乳腐肉嫩如豆腐,顏色紅亮,下飯最宜。湯汁可蘸銀絲捲。”好想試一試這個菜譜,有沒有?覺得看到了亮晶晶潤澤澤的肉,覺得馬上出鍋可以吃到了。懷疑汪曾祺是一個會寫字的米其林三星大廚。還有很多很會寫吃也很會吃的作家,作為非資深吃貨打小就愛看各種寫吃的文字,比如金庸的射鵰裡,梁實秋的火腿、過年,還記得小時候看過的吃野薺菜的文章,連相聲裡的報菜名也不捨得錯過,老舍寫的過年的時候吃的菜多肉少的白菜豬肉餡餃子也會記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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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 貴陽新東方美味學院
可以看看汪曾祺寫的《食事》,很接地氣,美食的味道與美食的文化都表現得淋漓盡致,通俗易懂,但是讀起來卻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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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 大武漢美食榜
李漁、袁枚、曹雪芹,等等,古代的太多了,只挑近世的好了。
美食大佬
梁實秋,《雅舍談吃》是好吃佬所必讀之書。其“雅舍小品”先後印行了三百多版,也是醉了。比如說吃蟹的小文,“在正陽樓吃蟹,每客一尖一圓足矣,然後補上一碟烤羊肉夾燒餅而食之,酒足飯飽。別忘了要一碗汆大甲,這碗湯妙趣無窮,高湯一碗煮沸,投下剝好了的蟹螯七八塊,立即起鍋注在碗內,撒上蕪荽末,胡椒粉,和切碎了的回鍋老油條。除了這一味汆大甲,沒有任何別的羹湯可以壓得住這一餐飯的陣腳。以蒸蟹始,以大甲湯終,前後照應,猶如一篇起承轉合的文章。”
汪曾祺,喜歡他的《受戒》《大淖記事》,單從《端午的鴨蛋》一文就可以看出汪老先生對故鄉高郵的愛、對美食的信手拈來。
“高郵鹹蛋的特點是質細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別處的發乾、發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為別處所不及。鴨蛋的吃法,如袁子才所說,帶殼切開,是一種,那是席間待客的辦法。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頭”用筷子挖著吃。筷子頭一紮下去,吱——紅油就冒出來了。高郵鹹蛋的黃是通紅的。蘇北有一道名菜,叫做“硃砂豆腐”,就是用高郵鴨蛋黃炒的豆腐。我在北京吃的鹹鴨蛋,蛋黃是淺黃色的,這叫什麼鹹鴨蛋呢!”
看他這幾段關於鹹鴨蛋的描述,貼近生活接地氣,在想,自己吃到的食物與此接近,卻總是差了那麼一點意思。
周作人,可謂中國隨筆界之大佬,談吃也是一絕。《北京的茶食》一文中,“我們於日用必需的東西以外,必須還有一點無用的遊戲與享樂,生活才覺得有意思。我們看夕陽,看秋河,看花,聽雨,聞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飽的點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雖然是無用的裝點,而且是愈精煉愈好。”說到喝茶:“喝茶當於瓦屋紙窗之下,清泉綠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飲,得半日之閒,可抵十年的塵夢。喝茶之後,再去繼續修各人的勝業,無論為名為利,都無不可,但偶然的片刻優遊乃正亦斷不可少。”
當然,其兄長魯迅也是愛吃的,譬如孔乙己“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唐魯孫,人稱“華人談吃第一人”。滿族鑲紅旗後裔,珍妃、瑾紀的堂倒孫,出身貴胄,自幼出入宮廷,對老北京傳統、風俗、掌故及宮廷秘聞了如指掌;年輕時隻身出外謀職,遊遍全國各地,見多識廣,又熟諳各地民穀風情。
譬如這段羊頭肉,“到了數九天,晚上八九點鐘,路靜人稀,西北風颳起來,就像小刀子似的刮臉,遠巷深處,您就聽見賣羊頭肉的吆喝了。賣羊頭肉的,都帶著一盞雪亮燈罩兒的油燈,大概是賣羊頭肉的標幟,雖然賣羊頭肉的主要的是羊前臉,羊腱子,羊蹄筋,碰巧了有羊口條有羊耳朵甚至於羊眼睛。切肉的刀,又寬又大,晶光耀眼,鋒利之極,運刀加飛,偏著切下來的肉片,真是其薄如紙。然後把大牛犄角里裝的花椒細鹽末,從牛角小洞洞磕出來,撒在肉上,有的時候天太冷肉上還掛著冰碴兒,蘸著椒鹽吃,真是另有股子冷冽醒腦香味。羊眼睛是吃中間的湯心兒,羊耳朵是吃脆骨,羊筋是吃個筋道勁兒,如果再喝上幾兩燒刀子,從頭到腳都是暖和的,就如同穿了一件水皮襖一樣。 ”
上海
張愛玲,喜歡吃軟、嫩、香、甜的食物,像松子糖、雲片糕、桂花蒸、酸梅湯、生煎饅頭、糖醋小排是她的最愛。不過,她寫蔬菜也漂亮,“莧菜上市的季節,我總是捧一碗烏油油紫紅夾墨綠絲的莧菜,裡面一顆顆肥白的蒜瓣染成淺粉紅。在天光下過街,像捧著一盆常見的不知名的西洋盆栽,小粉紅花,斑斑點點暗紅苔綠,相同的鋸齒邊大尖葉子,朱翠離披,不過這花不香,沒有熱呼呼的莧菜香。”
沈嘉祿,之前是《新民週刊》報社記者,其文字考究居多,對上海美食下的功夫很深。比如這道羅宋湯,“一碗經典版的羅宋湯應該色澤紅亮,香氣撲鼻,上口鹹鮮,回味酸甜,喝了一口如疾如醉欲罷不能。酸,有番茄的酸、酸黃瓜的酸、酸奶的酸。香,有洋蔥的香、牛肉的香、芹菜的香、胡蘿蔔的香、羅勒的香、黃油的香,味覺體驗非常豐富。你還可以輕輕晃動一下湯盆,應該出現“掛杯現象”。
羅宋湯裡蘊含著一種暖暖的老上海風情,喝了還想喝,但是沒有了。只有一盆,要喝等下回。好東西不能一次吃到飽,這是對羅宋湯的尊重。”
王安憶的《長恨歌》,“老大昌的門裡傳出濃郁的巴西咖啡的香氣,更是時光倒轉”。
陳丹燕,《上海的風花雪月》、《上海的金枝玉葉》、《上海的紅顏遺事》簡直愛死了。作為旅行家,也會寫到不少上海美食。“1930年,上海紅房子西菜館開張時,菜譜上就有這樣做法的色拉供應,作為開胃的頭盆。在七八十年代物質匱乏、精神封閉的時候,上海市民的家宴上也常常有這道菜,讓大家感覺很洋氣”。“紅房子的大菜師傅說,這樣的色拉是一味上海‘番菜’,那是百年以前,上海人對‘改良西餐’的叫法。實在的,我們應該說它是一道地道的上海菜”,“色拉代表著上海人的生活基本方式:亦中亦西,但把它們融化成屬於自己的,帶著自己這個城市的痕跡”。
北京
王世襄,“京城第一玩家”。曾做過家宴招待俄國客人,“南味的酥魚和羊羔,福州的炸油菜松和冬菇冒筍,北京的炒素菜絲和仿蝦米居的野兔脯,浙江的糟雞,南北都有的糖醋辣白菜墩和醬瓜炒山雞丁等”,還比較中俄菜品之別,“俄國小吃充實而濃厚,但缺少淡雅雋永之品,相形之下,就顯得粗了一點,這在中國的山水畫和俄國的古典的重彩油畫之間也能體會到它們之間的差距。”這種跨界性的比較叫人汗顏。
郁達夫,“有時候他想改過這惡習慣來,故意到圖書館裡去取他平時所愛讀的書來看,然而到了上燈的時候,他的耳朵裡,忽然會有各種悲涼的小曲兒的歌聲聽見起來;他的鼻孔裡,也會有脂粉,香油,油沸魚肉,香菸醇酒的混合的香味到來。””
另外,王敦煌、鄧雲鄉,等等一大批作家,寫美食都是好手。
香港
香港詩人梁秉鈞短詩《香港盆菜》:“圍坐灘頭進食無復舊日的鐘鳴鼎食/遠離京畿的光輝且試鄉民的野味。”
蔡瀾,愛吃的色老頭,香港四大才子之一,微博自我介紹,“ “我叫蔡瀾,聽起來像菜籃,買菜的籃子,所以一生註定得吃吃喝喝。”笑死。他吃的太多啦!“上八珍是狸唇、駝峰、猴頭、熊掌、燕窩、鳧脯、鹿筋、黃唇膠。中八珍是魚肚、銀耳、鰣魚、廣肚、果子狸、哈什膜、魚唇、裙邊。下八珍是海參、龍鬚菜、大口蘑、川竹筍、赤鱗魚、乾貝、蠣黃、烏魚蛋。”後來還開了自己的淘寶店。
香港四大才子,其餘如金庸、倪匡,寫吃也不錯。
廣東
陳夢因《食經》《粵菜溯源錄》不可不讀。
蘇州
陸文夫《美食家》再經典不過了。“蘇州面,硬麵,爛面,寬湯,拌麵,重青(多放蒜葉),免青(不要放蒜葉),重油,清淡,重面輕澆,重澆輕面,過橋。要吃頭湯麵,因為千碗麵,一鍋湯。”“蘇州有一種堂子菜,是從高等妓院裡興起來的。吃菜要吃心,吃魚要吃尾,吃蛋不吃黃,吃肉不吃肥,還少不了蘑菇與火腿。”
湖南
沈從文不怎麼喜歡寫美食,倒是老鄉黃永玉很愛喝酒,“酒是一種特殊的生活方式。它無孔不入。憂愁要它,歡樂也要它;孤獨要它,群體也要它;天氣好了要它,風霜雨雪也要它;愛情要它,失戀也要它;誕生要它,死亡也要它;惡人要它,善人也要它;當官的要它,百姓更離不開它;有文化的要它,大老粗也愛它。”
四川美食
李劼人,代表作《大波》,寫夫妻肺片真是神了。“黃瀾生一凝神,才發覺自己的大腿正撞在一口相當大的烏黑瓦盆上。要不是兩隻大手把瓦盆緊緊掌住,它準會從一條板凳上打碎在地。光是瓦盆打碎倒在其次,說他賠不起,是指盛在盆內、堆尖冒簷、約莫上千片的牛腦殼皮。這種用五香滷水煮好,又用熟油辣子和調料拌得紅彤彤的牛腦殼皮,每片有半個巴掌大,薄得像明角燈片;吃在口裡,又辣、又麻、又香、又有味,不用說了,而且咬得脆砰砰地極有趣。這是成都皇城壩回民特製的一種有名小吃,正經名稱叫盆盆肉,諢名叫兩頭望,後世稱為牛肺片的便是。”美食家、報人車輻先生寫四川美食也是一絕。
廣西美食
說到廣西,最愛的是梁羽生《廣陵劍》中關於馬肉米粉的這段。“夥計看見客人來到,也不招呼,趕緊就切馬肉。雲瑚悄悄問道:‘你怎麼不吩咐他們要來幾碗?’……陳石星道:‘食量大的人可以吃到三十碗四十碗,食量小的人也要吃十多二十碗。多吃少吃幾碗,那是不算什麼一回事的。’……只見那盛米粉的碗只有茶杯大小,碗中的米粉也與他們習見的米粉不同……吃馬肉米粉的規矩,客人不叫停止,夥計就得川流不息的送來……陳石星道:‘這也是吃馬肉米粉的規矩,最初幾碗給你吃的普通的馬肉,大概要吃了五碗之後,才吃到上肉,待吃到內臟之時,那才更好吃呢。’”
湖北美食
金庸先生在《笑傲江湖》裡寫到一段豆皮,是講到令狐沖去救任盈盈,路過湖北,“令狐沖向北疾行,天明時到了一座大鎮,走進一家飯店。湖北最出名的點心是豆皮,以豆粉製成粉皮,裹以菜餚,甚是可口。令狐沖連盡三大碟,付帳出門”。
當然,寫湖北美食最好的當然就是池莉啦!其代表作《冷也好熱也好活著就好》的小說中,歷數武漢過早之美味——
“王老大搬起指頭就數開了:老通城的豆皮,一品香的一品大包,蔡林記的熱乾麵,談炎記的水餃,田恆啟的糊湯米粉,厚生裡的什錦豆腐腦,老謙記的牛肉枯炒豆絲,民生食堂的小小湯圓,五芳齋的麻蓉湯圓,同興裡的油香,順香居的重油燒梅,民眾甜食的汰汁酒,福慶和的牛肉米粉。王老太的牙齒不關縫,氣一急譜出了一掛口水。她難為情地用手遮住了嘴巴,說:“丟醜了丟醜了,老不死的涎都饞出來了。”老人們鼓掌。
王廚師說:“不愧老漢口!會吃!我這個人喜歡滿街瞎吃。過個早,面窩,餈粑,歡喜坨,酥餃,油核餈,糯米雞,一樣吃一個,好吃啊!”
許師傅說:“那不是吹的,全世界全中國誰也比不過武漢的過早。”
by舒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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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 大先生的故紙堆
深夜放毒系列,這就要祭出我壓箱底的《天下味》了。
唐魯孫的《天下味》是我的治癒利器,冬日的夜晚,臨睡之前,有點餓了,但是又沒什麼吃的,零食甜甜的總不對口味,翻開《天下味》看看,馬上就如同置身滿漢全席,做夢也是香甜有味的。
唐魯孫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他是滿族,鑲紅旗人,是珍妃、瑾妃的堂侄孫。由於出身貴胄,自幼出入宮廷,對老北京傳統、風俗、掌故及宮廷秘聞了如指掌。他年輕時遊遍全國各地,見多識廣,又熟諳各地民俗風情。
所以,由他總結天下的味道,是很恰當的。 他寫美食,不是單純說有多好吃,還會把來歷典故介紹一番。而且不僅有南北大菜,還會有臺灣的小吃“棺材板”,北平的小館子“崇文門大街的法國醫院麵包房”。再加上他有點民國風的描寫,感覺和現代隔了一層,有點神秘,更顯得“好吃”。
摘錄一段他寫的火腿吧:
民國十年左右,北平德國醫院的狄勃爾大夫,不但是當時醫學界的權威,而且是紳商各界交際場合裡的甘草。他最愛吃用火腿燉的湯、火腿煨的菜,尤其是雲腿夾麵包,他認為那比熱狗三明治,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華人遠者如美食名家袁子才,《隨園食單》裡素菜葷燒的,十之八九都離不開火腿。狂人金聖嘆在臨刑的時候,還忘不了告訴他兒子說,豆腐乾加花生下酒,有火腿味。可見此公不但愛吃火腿,而且認為火腿下酒,是無上的雋品,才有這種妙喻。近者如“洪憲皇帝”袁項城,雖然他是河南人,可是每餐必備火腿熬白菜墩。譚延闖的畏公魚翅,全是火腿雞湯借味,離了火腿也就不成其為譚家菜名餚的上品啦。照以上情形來看,不論古今中外,好啖的老饕,對於中中國產的火腿都有特別偏愛,極高評價的。這樣看美食像是就著時光下酒,是不是比單純看美食過癮?
臺灣學者徐國能曾在文章中說,天下的吃到底都是一個樣的,不過是一根舌頭九樣味。當然,這九樣味也是人生百味,不同的時候有不同的感受。所以,這個角度看《天下味》,就不止美食,也有幾分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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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作家都是吃貨,喜歡吃,也喜歡把吃的經驗付諸文字。
現代作家裡,寫吃寫得最好的應該是梁實秋。
這裡要講的是宋代的一位文人吃貨,黃庭堅。
黃庭堅,字魯直,號山谷,江西修水人,宋英宗年間進士,做過知縣、校書郎、著作佐郎等,被稱為“蘇門四學士”之一,詩歌、書法都與蘇軾齊名。
黃庭堅是個吃貨,很喜歡吃滋味濃重的糟姜,曾經寫信感謝朋友贈送糟姜,認為“是蘇州真本,又飽糟而味足,大為嘉茹。”
糟姜之外,他還喜歡糟肉,並且親自動手製作。在酒糟之中加水加鹽,調成粥狀,把燻烤過的豬肉放到其中,儲存在陰涼地方。糟肉味道獨特,顏色好看,而且可以長期儲存,慢慢享用。
可惜黃庭堅在製造過程中忘記了最關鍵的一點:酒糟裡沒有放鹽。最後發現這個錯誤的時候,肉已經完全臭掉。
黃庭堅的酒癮比較大,醉酒之後非常喜歡吃一種冷盤,他為其命名為“醒酒冰”,實際就是肉凍或者魚凍,宋代人又稱為“水晶鱠”。
黃庭堅寫過一首《飲韓三家,醉後始知夜雨》:“醉臥人家久未曾,偶然樽俎對青燈。兵廚欲罄浮蛆甕,饋婦初供醒酒冰。”
黃庭堅醉倒在別人家裡,主婦為了讓他醒酒,端上來一盤肉凍。在詩後的小注中,黃庭堅認為自己是“醒酒冰”的發明者,說:“予常醉,後字‘水晶鱠’為‘醒酒冰’。酒徒皆以為知言。”
黃庭堅喜歡用河魚制膾。朋友張仲謨答應送給他一些河鯉,黃庭堅大喜,備好美酒,只等鮮美的鯉魚一到,立刻開吃。
但河鯉遲遲沒有送到,黃庭堅等得心焦,寫了一首《張仲謨許送河鯉未至,戲督以詩》,前去催促:“浮蛆琰琰動春醅,張仲臨津許鱠材。鹽豉欲催蓴菜熟,霜鱗未貫柳條來。日晴魚網應曾曬,風軟河冰必暫開。莫誤曉窗佔食指,仍須持取報章回。”
一句“日晴魚網應曾曬,風軟河冰必暫開”,讀來令人噴飯。
黃庭堅的詩,宋代第一,寫過許多與吃有關的詩,其中有些是與蘇軾唱和的,兩位大文豪在詩中談吃,頗為有趣。
蘇軾曾經在一首《春菜》詩中描寫春天的種種美食,黃庭堅和了一首《次韻子瞻春菜》,寫出自己喜歡的美味,最後表達了一個吃貨的願望:“北方春蔬嚼冰雪,妍暖思採南山蕨。韭苗水餅姑置之,苦菜黃雞羹糝滑。蓴絲色紫菰首白,蔞蒿芽甜蔊頭辣。生葅入湯翻手成,芼以姜橙誇縷抹。驚雷菌子出萬釘,白鵝截掌鱉解甲。琅玕林深未飄籜,軟炊香秔煨短茁。萬錢自是宰相事,一飯且從吾黨說。公如端為苦筍歸,明日青衫誠可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