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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拂曉清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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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楊樹下的暖洋洋
比如牽絲戲原文:餘少能視鬼,嘗於雪夜野寺逢一提傀儡翁,鶴髮襤褸,唯持一木偶製作極精,宛如嬌女,繪珠淚盈睫,惹人見憐。
時雲彤雪狂,二人比肩向火,翁自述曰:少時好觀牽絲戲,耽於盤鈴傀儡之技,既年長,其志愈堅,遂以此為業,以物象人自得其樂。奈何漂泊終生,居無所行無侶,所伴唯一傀儡木偶。
翁且言且泣,餘溫言釋之,懇其奏盤鈴樂,作牽絲傀儡戲,演劇於三尺紅綿之上,度曲咿嚶,木偶顧盼神飛,雖妝繪悲容而婉媚絕倫。
曲終,翁抱持木偶,稍作歡容,俄頃恨怒,曰:平生落魄,皆傀儡誤之,天寒,冬衣難置,一貧至此,不如焚,遂忿然投偶入火。吾止而未及,跌足嘆惋。忽見火中木偶婉轉而起,肅拜揖別,姿若生人,繪面淚痕宛然,一笑迸散,沒於篝焰。
火至天明方熄。
翁頓悟,掩面嚎啕,曰:暖矣,孤矣。 雖然是古文,但看到“繪面淚痕宛然,一笑迸散,沒於篝焰”,“奈何漂泊終生,居無所行無侶,所伴唯一傀儡木偶”翻譯:我小時候能看見鬼,一個雪夜裡在一座荒寺裡遇見一位手裡提著木偶傀儡的老翁,這老翁白髮衣衫襤褸,但是他的木偶卻製作精良,活脫一美嬌娘,眼和睫毛都掛著淚珠,讓人見了心生憐愛。外面風雪更大了,於是兩人乾脆坐著一起烤火,老人便自訴道:年輕時喜歡看木偶戲,為了學習鑽研木偶戲,耽擱了時光,學會了,年齡也大了,但是對此也更加堅定,於是便以木偶戲為職業,雖然自得其樂,但是卻一生漂泊,居無定所,沒有伴侶,唯一陪伴的就是木偶了,老翁一邊講著一邊哭泣,我安慰他,懇請他伴奏,做傀儡戲,他提著木偶在三尺紅布前表演起來,木偶,吟唱悠揚,顧盼神飛,雖然畫的是悲傷的妝容,但是卻美麗絕倫,表演完了,老翁抱著木偶心情稍微平復了下,可是突然憤怒的說:我這一生落魄,都是被你所誤,天冷了連衣服都買不起,貧寒到了這裡,不如把你燒掉,於是便把木偶扔進了火裡!!!我來不及制止,只能跺腳,哀嘆惋惜這木偶。忽然看見這木偶自己慢慢站起來,悲悽的對著老翁,作揖,行叩拜之禮以示告別,彷彿活人一般,笑著淹沒於大火之中火到了第二天才熄滅,老翁幡然醒悟,捂著面大哭的說到:是暖和了卻真的只剩我一人了歌詞:嘲笑誰恃美揚威 沒了心如何相配
盤鈴聲清脆 帷幕間燈火幽微
我和你 最天生一對
沒了你才算原罪 沒了心才好相配
你襤褸我彩繪 並肩行過山與水
你憔悴 我替你明媚
是你吻開筆墨 染我眼角珠淚
演離合相遇悲喜為誰
他們迂迴誤會 我卻只由你支配
問世間哪有更完美
蘭花指捻紅塵似水
三尺紅臺 萬事入歌吹
唱別久悲不成悲 十分紅處竟成灰
願誰記得誰 最好的年歲
你一牽我舞如飛 你一引我懂進退
苦樂都跟隨 舉手投足不違背
將謙卑 溫柔成絕對
你錯我不肯對 你懵懂我矇昧
心火怎甘心揚湯止沸
你枯我不曾萎 你倦我也不敢累
用什麼暖你一千歲
風雪依稀秋白髮尾
燈火葳蕤 揉皺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淚 假如老去我能陪
煙波裡成灰 也去得完美
風雪依稀秋白髮尾燈火葳蕤 揉皺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淚 假如老去我能陪煙波裡成灰 也去得完美還有錦鯉抄故事:扶桑有位畫師叫淺溪,住在泰安,喜歡畫鯉魚。庭院前面有一個池塘 ,鯉魚在裡邊游泳,淺溪經常和他們玩耍。當時正是武德之亂,地方政權分裂,各種壞人肆意妄為,戰爭逼近泰安。四周的人都逃亡了,只有淺溪捨不得鯉魚,沒有離去。
當夜,院裡房子失火,有人進火裡保護淺溪,說自己本是鯉魚精,想要取淺溪的性命,卻對他產生感情,就不忍殺他。
第二天天亮,火勢漸漸停止,人卻不見了。淺溪發覺時感覺做夢一般,跑到池塘邊,只見池水乾涸,蓮花葉子枯萎,池塘裡的鯉魚也不知去哪了。
從頭到尾,沒能仔細看清面容,只記得衣領上層層疊疊像蓮花瓣,顏色很引人注目,好像血混著淚。歌詞:【銀】蟬聲陪伴著行雲流浪回憶開始後安靜遙望遠方荒草覆沒的古井枯塘勻散一縷過往【雲】晨曦驚擾了陌上新桑風捲起庭前落花穿過迴廊濃墨追逐著情緒流淌染我素衣白裳【銀】陽光微涼 【雲】琴絃微涼 【合】風聲疏狂 人間倉皇【銀】呼吸微涼 【雲】心事微涼 【合】流年匆忙 對錯何妨【雲】你在塵世中輾轉了千百年卻只讓我看你最後一眼【銀】火光描摹容顏燃盡了時間別留我一人 孑然一身 凋零在夢境裡面【銀】螢火蟲願將夏夜遺忘如果終究要揮別這段時光裙袂不經意沾了荷香從此墜入塵網【雲】屐齒輕踩著燭焰搖晃所有喧囂沉默都描在畫上從驚蟄一路走到霜降淚水凝成詩行【雲】燈花微涼 【銀】筆鋒微涼 【合】難繪虛妄 難解惆悵【雲】夢境微涼 【銀】情節微涼 【合】迷離幻象 重疊憂傷【合】原來訣別是因為深藏眷戀你用輪迴換我枕邊月圓我願記憶停止在枯瘦指尖隨繁花褪色 塵埃散落 漸漸地漸漸擱淺【雲】多年之後 我又夢到那天【銀】畫面遙遠 恍惚細雨綿綿【合】如果來生太遠寄不到諾言不如學著放下許多執念以這斷句殘篇向歲月弔唁老去的當年 水色天邊 有誰將悲歡收殮【雲】蟬聲陪伴著行雲流浪回憶的遠方謝謝觀看 -
3 # 若有人兮山之阿
琴師
若為此絃聲寄入一段情
北星遙遠與之呼應
再為你取出這把桐木琴
我又彈到如此用心
為我解開腳腕枷鎖的那個你
哼著陌生鄉音走在宮闈裡
我為君王撫琴時轉頭看到你
絃聲中深藏初遇的情緒
月光常常常常到故里
送回多少離人唏噓
嚥著你餵給我那勺熱粥
這年月能悄悄的過去
燈輝搖曳滿都城聽著雨
夜風散開幾圈漣漪
你在門外聽我練這支曲
我為你備一件蓑衣
琴聲傳到尋常百姓的家裡
有人歡笑有人在哭泣
情至深處我也落下了淚一滴
隨絃斷復了思鄉的心緒
你挽指做蝴蝶從窗框上飛起
飛過我指尖和眉宇
呼吸聲只因你漸漸寧靜
吹了燈讓我擁抱著你
冬至君王釋放我孤身歸故地
我揹著琴步步望回宮闈裡
你哼起我們熟知的那半闕曲
它夾雜著你低沉的抽泣
路途長長長長至故里
是人走不完的詩句
把悲歡譜作曲為你彈起
才感傷何為身不由己
月光常常常常照故里
我是放回池中的魚
想著你餵給我那勺熱粥
這回憶就完結在那裡
這年月依然悄悄過去
這是網上流傳的同人故事。兩廣土官叛亂,被朝廷平定後,照例從俘獲的土民裡挑選了一些年輕男女帶回宮去,女子為宮婢,男子為內監。
其中就有一位一身白衣的年輕男子,身後背一把桐木琴,衣袂飄飄彷若謫仙。他入宮後沒有淪為內監,而是成為了君王的琴師。
他腳上沉重的鐐銬昭示著罪臣身份,鐵鏈深深嵌入皮肉,行走間在身後逶迤出一道觸目的血汙。然而金屬扣擊崢然有聲,一如他高高揚起的傲然的頭顱。
君王高坐殿上饒有興趣地打量他,須臾,命他的近身侍衛上前除去琴師腳上的枷鎖。侍衛深得君王的信任與寵愛,他的母親是君王的乳母,兩人喝著同樣的奶長大,情如手足無分彼此。
侍衛不同於君王的陰晴不定,暴戾涼薄,他是那樣生性活潑友善的人,天下人皆可以為友。他憐憫地看著琴師,枷鎖摩擦深嵌的痛楚即使是自幼習武的自己也難以承受,何況是看似弱不禁風的他。
於是,他解開枷鎖的手勢便格外輕柔,抬頭見琴師疼得微微皺眉,他無計可施,唯有向他報以友好燦爛的笑容以示安慰。
君王命琴師撫琴一曲,琴師應命。指尖翻飛如蝶,桐木琴特有的琴聲如淙淙流水傾瀉而出,是家鄉的曲調。琴曲縈繞間,隱隱聽見靜靜立在君王身後的侍衛哼著同一支曲,琴師驀然回頭,才知原來他亦是來自自己的家鄉。
於此,這支曲不再是為君王而奏。為的,是讓他聽見家鄉的曲子。
琴師以此曲得幸於君王,從此一躍成為炙手可熱的寵臣,出入殿堂形影不離,有君王遊幸處便有琴師悠揚的琴聲嫋嫋飄起。多少人恨得眼睛出血,多少人妒得牙根發酸,他卻只是心如止水地彈他的桐木琴。君王的寵愛他視若無物,絃聲中深藏的情緒他只想訴說給靜靜立於君王身後的侍衛。
終於到了愛寵無極的地步,多少年來第一次,君王揮手讓侍衛退下,告訴他今夜無需再趨奉左右。大殿之上只餘下君王與琴師兩人。兩兩相對之下,他笑著抱住琴師,說今晚留下吧。琴師兀自揚著他傲然的頭顱,身後揹著的桐木琴象徵著靜默無言的反抗。
軟的不行,他翻臉就要用強,他是君臨天下的王,還沒有誰敢違逆他的意思。撕扯退讓間琴師心愛的桐木琴被暴怒的君王狠狠摔在地上,生生斷做兩半。
他震驚,跌坐在地上不住顫抖。桐木琴是他與家鄉唯一的紐帶。君王被敗了興致,冷冷一笑,賜琴師廷杖三十。禁足南苑冷宮,非詔不得見人。
他一介罪臣之身,信手彈撥幾曲便輕易得君王萬千寵愛,無上榮耀。然而不過一夕之間,乾坤流轉,他又被囚禁在悽清蕭瑟的南苑,滿身傷痕無藥無醫,連視同知音的桐木琴亦被損毀,只餘下一身血跡斑斑的白衣日夜相伴。
侍衛擔心不過,悄悄帶著藥膏前來探望,悉心為他剔除腐肉,敷上草藥。又煮了清粥小菜一勺一勺餵給他,笑容如初見時那樣開朗,給予他深深的安慰。南苑的冷寂歲月,也變得好過許多。
琴師傷勢漸愈,侍衛問琴師究竟為何失了君心,琴師只是別過頭淡淡道,技藝鄙陋,不慎彈錯了音以致此禍。侍衛知道他不願多言,便從宮外請人制了新琴贈與琴師。琴師撫琴時總是鬱鬱不樂,侍衛也說,琴聲中少了韻致。
原來制琴的木頭大有講究,唯有用兩廣產的桐木方可彈出往昔的韻味。沒了家鄉的桐木,也就彈不出家鄉的曲。砸壞的桐木琴早已不在,侍衛想盡辦法託人從兩廣運來桐木,才又趕製出一把桐木琴。交到琴師手中時,一向清冷如謫仙的他也泛起溫柔的笑意。
那日約定了見面,到傍晚卻下起雨來。琴師擔心侍衛不會來,他卻還是如約而來,冒冒失失地闖進來,滿身衣裳都溼透了卻還抬頭衝他傻笑。紛飛的雨迷亂了靜如止水的心,暖黃的燭光搖曳出曖昧的姿態,琴師撥絃的手勢越來越凌亂。是誰起身吹滅了燈,是誰身上晶瑩的雨珠洇溼了白衣,琴師好心備下的蓑衣,最終卻是沒有用上。
日理萬機的君王再也沒有提起過琴師,前朝政務繁雜,後宮美人如雲,至於一個心血來潮寵過幾日又轉頭丟在腦後的小小琴師,恐怕他早已忘了有這個人。
侍衛依舊克盡職責日夜隨侍君王左右,他們依舊情如手足無分彼此,只是某日君王開玩笑地提起要為侍衛選一位德才兼備的夫人時,他會爽朗地笑著推辭掉。
歲月如流光無聲淌過。
冬至,君王的寵妃誕下一雙龍鳳呈祥,君王甚喜,大赦天下,被遺忘在南苑的琴師也得以出宮回鄉。他揹著侍衛費盡心思才製得的桐木琴,孤身步步走遠,走出宮闈,走回他日思夜想的故里。
曾經痛恨到極點的宮禁呵,真正到了離別時卻也有了悵然的不捨。驀然回首間,隱隱聽見他靜靜侍立於君王身側,輕輕哼起我們最熟悉的那闕曲子。
那時,君王手中抱著新生的孩子滿臉喜氣,他對侍衛說,等過了年朕會為你選一位淑女為妻,你們的孩兒若是男兒就做駙馬,若是女兒就迎為太子妃,最好也生一對龍鳳呈祥!你要永遠留在宮中守護朕和朕的妻兒,朕一定不會虧待你。
君王眼中無上的厚愛與榮耀,於他卻是一場啼笑皆非的錯誤。向來爽朗的侍衛一如既往笑得燦爛如陽光,單膝跪下謝主隆恩。
而琴師終老故鄉,他捻了悲歡譜作琴曲,端坐茅屋悠然彈起,絃聲繞樑間輕輕一嘆,才知何謂身不由己。
君恩無常,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宮闈往事皆如浮生一夢,醒來時除卻手頭這把桐木琴,什麼也沒有了。臥病時再沒有誰會餵我一勺熱粥,下雨時再沒有誰會冒冒失失闖進我的房間,然而歲月依舊如流光無聲淌過。
這個故事有MV,未必是原作本意,但原作也說是兩個男人的故事,以歷史上的琴師鍾儀為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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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侃史小能手
奇然唸白版的《畫中仙》。是畫中仙與一位書生的故事,畫中仙對書生有意,書生卻只當他是知己,在書生大婚前畫中仙決定離開,書生才猛然發現自己的感情。是個悽美的悲劇。唸白中的“畫中仙”的聲音真的是聽得人心癢癢,太撩人。
青梅初 展絲絹
青衣 挑燈前
畫一張
隔世不忘 容顏
紫霜毫 端溪硯
提筆 墨香淺
書一篇
今生未了緣
雨闌珊 流年換
故事已遠
桃花散
人間又是千年
雕花奩 落塵煙
鎖一段緣
畫中人
眉目一如從前
一縷孤魂牽
穿越百千年風霜雪
只為能 遺落你身邊
誰翻開畫卷
隔世的容顏再相見
夢中人 可曾記在心間
(七夕,鞭炮聲)
攻:這位姑娘請留步
我們 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受:(笑,調皮)哦
你覺得 我們在哪兒見過?
攻:呃……這個……
桃花飛 逐流水
相對 笑顏醉
墨輕揮
灑出鴛鴦雙飛
一杯酒 一生醉
換得 幾行淚
也無悔
只道生死相隨
(倒酒聲,乾杯聲)
雨闌珊 流年換<攻:人生可得如此知己>
故事已遠<在下此生足矣。(感慨) >
<受:知己……(喃喃)原來……>
桃花散<你只是當我知己…… >
人間又是千年
雕花奩 落塵煙<攻:你看你沒喝就醉了>
鎖一段緣<臉那麼紅……(湊近)好香…>
畫中人<受:醉了>
眉目一如從前<呵,也許……>
<我真的醉了……(自嘲)>
(摔碎杯子)
墨痕沾筆端
不如化作夜色三千
消融在 你心上眉間
守一句誓言
不如殘燭燒盡思念
誰曾見 畫中淚痕點點
(雨天,打雷聲,下雨聲)
攻:你要走?
不是說好等我成親之日……(急)
受:……我怕我等不下去了……
攻:不要走!
受:……你 還記得
我們初次見面的樣子嗎?(自嘲)
攻:不要走!!
受:……留下來……為了什麼
攻:……這個……那……
這幅畫還沒有……
受:那就燒了它吧……
一縷孤魂牽
穿越百千年風霜雪
只為能 遺落你身邊
守一句誓言
不如殘燭燒盡思念
誰曾見 畫中淚痕點點
青梅初 展絲絹
青衣 挑燈前
畫一張
隔世不忘容顏
紫霜毫 端溪硯
提筆 墨香淺
書一篇
今生未 了 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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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跡秋杲
.風起天闌
背景 ……崇寧七年七月,白炎軍攻城,是為亂始。守將謝婉率眾苦戰,不得援。七月廿六,城破,婉力竭被擒,不肯降,為炎軍梟首。八年春,炎奪王城天歲,鴆敬帝,清朝堂,廢宮室。二月即位,定國號周,改元永初。 永初十年冬,周帝崩,朝野翻覆,諸王皆謀自立。時有亂軍夜襲,見婉披髮執槍於城上,肝膽俱裂,乃退。十一年,新帝徹平亂登基,改元太業。 太業後,城中始有謠歌傳唱。歌曰:安危何所繫,天闌謝將軍。太業三年,城東設謝婉衣冠祠,祭拜者眾,香火終年不絕。 ——《天闌城志·謝婉傳》
..作詞/文案:Finale 作曲/編曲/演唱:河圖 女聲:流月 火光淒厲地照亮夜 城破時天邊正殘月 那一眼你笑如曇花 轉眼凋謝 血色的風把旗撕裂 城頭的燈終於熄滅 看不到你頭顱高懸 眼神輕蔑 焚成灰的蝴蝶 斷了根的枝葉 掙脫眼眶前凍結的悲切 鮮血流過長街 耳畔殺伐不歇 守護的城闕大雨中嗚咽 多年後史書頁 還把這夜撰寫 青石長階 染盡生離死別 耳聞的像終結 眼見的都毀滅 溫柔的最決絕 墜落的曾搖曳 恍然間已訣別 正褪色的長夜 破曉之前 洗去所有罪孽 有人喊你的名字 直到聲嘶力竭 若魂魄能知覺 黃泉下不忘卻 不記得陰晴或圓缺 我看過花開和花謝 漸漸地回憶起喜悅 與恨有別 王城的姓氏都改寫 我還在這裡守著夜 等什麼從灰燼裡面 破繭成蝶 是命運在輪迴 熟悉得像幻覺 火燒破天空星辰都傾瀉 馬蹄踏碎落葉 四方邊角不絕 血滾落塵土像那瞬豔烈 太遙遠的歲月 看不清的眉睫 回憶盡頭 風聲依舊凜冽 埋下的骨和血 早沉沒在黑夜 逝去的已冰冷 飄零的未了結 記得城中日月 蟬鳴後又初雪 屋簷細雨 停在初見季節 用最平淡話語 藏住舊日誓約 春風綠過柳葉 你曾笑得無邪 太遙遠的歲月 看不清的眉睫 回憶盡頭 風聲依舊凜冽 埋下的骨和血 早沉沒在黑夜 逝去的已冰冷 飄零的未了結 記得城中日月 蟬鳴後又初雪 屋簷細雨 停在初見季節 用最平淡話語 藏住舊日誓約 春風綠過柳葉 你曾笑得無邪 逆風穿越荒野 來不及去告別 破曉之前 忘記所有膽怯 從此用我雙眼 替你看這世界 雲萬里山千疊 天盡頭城不夜 依稀是舊時節 城門上下弦月 白色身影 夜色如水清冽 借我一刻光陰 把你看得真切 身後花開成雪 月光裡不凋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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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貼吧滑稽總司令
1. 如花 背後的故事
茶樓酒肆裡的說書先生,但凡有些年歲的,每當拍案開講,總會講到這樣一段故事。
這不過是一段關於等待的故事,說到底也是平淡了些,並且無論過程幾何,評書哪般,最後終究也沒有人提及這個故事的結局。
古時的女子地位是極低的,莫說鮮少能有一個自己的名字,便是姓,也要隨著所嫁的郎君而更改,而這個故事的裡的人,她仍然未嫁,我們且喚她作———如花。
【一】
四月的江南水鄉,楊柳依依。
天剛亮了,河堤旁的小木屋裡,如花開了門出來,靠在門邊繼續織她的錦。
這些年來,她孤身一人,除開身後這間簡單的茶酒鋪之外,便是靠著織布繡錦來維持自己一個人的生計。她手藝極好,那些錦,針腳細密,繡的繁花嬌豔欲滴,繡的翠竹栩栩如生,拿到集市上去換,也總能換得一個好價錢。此時她穿針引線,在紫色的錦緞上織出大片的蝶戀花,春意融融的,一幅大好的圖案。
已然接近完工的時候了,織錦的女子卻停下手來,看著眼前滾滾前行的江水幽幽地嘆了口氣。
———那一年,她送他上京時為他繡的手巾上,也是這一幅圖案麼?
這江流悠悠,歲月無情,已經過去有十八個年頭了吧?
【二】
那一年,如花還是豆蔻的年華,有著孩童的天真和少女的情懷,和許多那個年紀的女子一樣,她心中也是有想要託付終身的人的。
那是一個和她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少年,有著不一般的志向。她從小便坐在案邊,支著頭,靜靜的看著他讀書。
少年讀書的時候,很是認真,也很是拼命,案前一坐,往往便是一整天,他偶爾會在四書五經中抬起頭來,衝她一笑,她便回他一個鼓勵的笑容。而更多的時間裡,他是無暇去理她的,她也從未介意過。他提筆的時候,她為他研墨,夜色來臨了,她為他掌燈,直到他最終不支伏案而眠,她默默為他披上寒衣,待第二天他醒來,溫熱的小米粥已然熬好,擺在了案前。
那些時候的日子過得沉靜而幸福,只是布衣衩裙,粗茶淡飯,她也很是滿足。陽光從小木屋的天窗裡打下來,她能看清少年臉上細微的絨毛,還有他思考的時候,微微蹙起的劍眉,這麼多年過去之後,在她記憶中的少年,就只剩下這些畫面了。
那一年,少年要上京考試。恰逢柳樹飄絮的時節,一川菸草,滿地楊花。她站在堤上,少年站在舟中,揹著她徹夜為他整理的行囊。
他在客舟中向她揮手,扯著嗓子喊,是年少人特有的,明亮的聲音:
“待我金榜題名,定要八抬大轎,十里紅妝,娶你為妻!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少年的聲音漸遠了,小舟也已經隨江水而去,成了遙不可及的一個點。她站在原地,久久地望著,堤上的風漸起,柳絮飄飛,癢癢地貼在面上。
她伸手去抹,才發現,眼淚已經濡溼了雙頰。
那一年,她記住了少年的誓言。可見當時是記得這樣深,才足以支撐起這以後漫長的等待。
她將小木屋改作了簡單的茶酒肆,白天便搬了椅子,倚在門邊,一邊做女紅,一邊望著江水的盡頭,偶爾有異鄉來的人打馬經過,坐下買一碗茶喝,她便向他們打聽遠方的訊息。每到晚上,小木屋裡總有一燈如豆,那是她點起油燈,趴在窗前,一邊聽著江上的大雁鳴叫,一邊凝視著遠方,看是否有夜晚歸航的船兒,載著燈光和遊子的心迴歸。她想,夜裡點著燈,他坐船回來的時候,看見了這微弱的光亮,也不至於忘記了當初的家在哪裡。
只是,她和他都還是太年少,不知道這世間的事情,往往都不會如設想的一樣簡單。青春和江水一樣在流走,她這一等,便是十八年。
【三a】
一句低聲的詢問,喚回瞭如花的思緒。
“姑娘,可否賣我一碗酒喝?”
她一驚,匆忙回身走進屋裡,倒了一碗酒出來,那遊人收住韁,在馬上俯下身來,接過了酒,湊上去便喝。
這時她才抽空抬首,打量了一下這個買酒的男子。
從他那一身的青衫來看,應是為官之人,雖不是顯貴,卻也必定是學子出身,考過功名的。只是,這男子臉上頗有些風霜,眉間的皺紋尤其深,想必,這些年的仕途並不順暢。
“好清甜的酒,可是姑娘自家釀的?”馬上的男子喝了一口,讚歎道。
她低眉,微微頷首。
男子又將碗湊到了嘴邊,一飲而盡。飲罷,將茶碗遞迴給她,從懷中抽出繡花的手絹來,擦了擦嘴。
那條手絹吸引了她的目光,用料是上等的蠶絲,上繡著雙喜鴛鴦出綠汀,是大好的意頭,象徵著幸福圓滿。
“公子,這是要趕往何處?”如花抿了抿嘴,問。
“朝廷貶官,途經故鄉便進來看看。”男子苦笑,一邊答,一邊付了酒錢,又伸手往後指了指,“身後隨行的,是我的家眷。”
女子捧著酒碗,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徐徐跟來的,還有一輛馬車。
男子拉緊了韁繩,便欲走了,末了俯下身來,輕聲問,“姑娘,可是在等人?”
如花垂眼,不再說話。
男子輕笑,“花開堪折直須折,莫辜負了大好年華。”
道了別,騎馬的男子引著馬車,沿著堤岸漸行漸遠。
【四】
說到此處,說書的男子一拍聽醒木,緩緩起身,表示故事已然結束。
臺下聽書的人慢慢散了,有人不甘地問:後續的事情呢?沒有了麼?那女子最後怎樣了?
說書人將手中摺扇疊好,微微笑道,“這個故事,原本便沒有結局。”
“為什麼?”仍有人不解。
男子搖搖頭,不知如何解釋,他身邊一個資格更老的說書人抽了一口水煙,緩緩道:
“這個故事,不會有結局。重逢也好,不重逢也好,金榜題名也好,流落街頭也罷,那女子只會在故事中等待,而那個少年,卻早已不是故事裡的少年。”
發問的人更加糊塗,搖搖頭轉身走了。
方才說書的人卻忽然像五雷轟頂一般,下了臺飛奔而去。
【五】
那個故事,其實是還沒有完的。
【六】
待騎馬的男子走遠了,如花回身,關了茶酒肆。
她晃了幾晃,想把酒碗放回灶頭,然而只是幾步,酒碗便從手中跌落,伶仃地碎成了幾瓣。
淚水順著女子的眼角滑落,這些年強撐起來的淡然,也隨著那個酒碗支離破碎。
原來,他已然考了功名,做了官,已然有了家眷了麼?
原來,他已忘了當初的誓言,連手絹都已經換了別人織就的圖案,不再是當年的蝶戀花。
原來,他這些年過得並不好。
“待我金榜題名,定要八抬大轎,十里紅妝,娶你為妻!”
其實,在十八年的時光荏苒之後,她依然第一眼便認出了他。只是她知道,她所等待的那個少年,已經消失在年華中,再也回不來了。
那一夜,小木屋裡第一次沒有亮起燈光,十八年裡的第一次。
第二天,如花依然早早開了門出來,做在門邊織完了昨日的錦。
然後,她起身,站在堤上,看著腳下一去不回的江水,昔年種下的柳枝也已經長成大樹,千絲萬條,彷彿記錄著這裡發生的所有人和事。
風乍起,江水皺了,她的裙裾飄飛起來,彷彿隨時都將隨風而去……
【七】
說書人一路狂奔。
終於回到了那條長堤,他沿著堤岸跌跌撞撞地跑著,岸邊的楊柳在視線裡撕扯成模糊的一片。
這裡曾經是他最熟悉的地方,然而他未踏足這個地方已經很多很多年了,他不敢走近這條長堤,因為他知道,這裡有一個守候著她的女子。
他便是那個少年,卻不是故事裡的少年。
年少的時候,他便是從這裡乘著舟出發,去了京都,志在金榜。
然而,在京都裡,他一連考了幾次的科舉,最終都是榜上無名,直到歲月漸濃,少年的兩鬢也開始爬上了微霜,他依然沒有如他承諾一般地高中。
後來,他悄悄地回到了故鄉,他聽說原先的家變成了一家茶酒肆,夜裡常常亮著燈,他知道,她還在等。
只是,他不敢去見她,未能在京城謀得一官半職,如何去面對自己當年許下的諾言?
他有一身才華,無處施展,只得在市鎮的酒樓中以說書營生。他將過去編成了這個故事,日復一日地講,然而故事裡那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他卻從未能給她編一個結局。
因為他不知道,今日之境,怎樣的結局,才叫做結局。
方才老說書人的話如當頭棒喝———故事裡的女子,等的永遠是故事裡的少年,而故事外,那個為他而等待的女子,不會永遠等下去。
【八】
熟悉的小木屋終於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
空氣中有欲雨的味道,柳枝在黃昏的暗色中搖曳不休,屋子的門是開著的,男子一腳跨進去,屋裡滿是灰塵。
一段錦掛在牆上,繡的是美麗的蝶繞著一朵鮮花飛舞不休———正如他們當年互相之間的承諾。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那年他未離開的時候一樣,只是,那個等待的女子,已然不知所蹤。
遲了麼?
終究是……遲了麼?
【九】
男子來到江邊。
江水慢慢地漫上來,已經及膝了,浸在水中的腳,冰冷而沉重。然而,那條江卻能讓他想起十八年前的許多事情,男子忽然淚流滿面。
眼前依稀出現了一個素顏的女子,向他伸出了手,安然地微笑。
“你……等我很久了吧?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番外篇】
金鑾殿。
“公主喜歡你,是你的福氣,你再不識好歹,朕便命人去把那女人斬了罷!”
“皇上,我不娶。”
“你!你要作什麼!?”
這一年的金科狀元,為了反抗皇上的逼婚,自絕在金鑾殿上,滿朝嗟嘆。
可憐這個決絕的少年,很快便被皇帝和公主忘卻了,連史冊都不會留下他的名字。然而十八年後,在狀元的故鄉里,卻有人又看見了他。
他們看見他騎著馬,帶著一輛馬車,沿著堤岸一直走,一直走,經過那一間茶酒肆之後,又在某一處忽然消失了。
“你不必再等我了,雖然不能如約和你執手白頭,但是你知道麼?我其實一直都在……”
2.傾盡天下
周帝白炎死在稱帝十載後的一個雪夜。
這個草莽出身的皇帝不喜奢華,
逼宮奪位後便廢棄了前朝敬帝所建的華美宮室,
而每夜宿在帝宮內的九龍塔,
死時亦盤膝在塔頂石室几案前的蒲團上,
正對著壁上一幅畫像。
倘有歷過前朝的宮女在,定會認出,
那畫上顏色無雙的女子,
正是前朝敬帝所封的最後一位貴妃。
原來在傾國的十年之後,
白炎終究追隨那人而去。
他身後並未留下隻言片語。
於是所有關於周朝開國皇帝的謎團,
都與那懸於九重寶塔之上、
隱在七重紗幕背後的畫像,
一併被掩埋進厚重的史書裡。
傾盡天下的故事
他離開時,她正是及笙後的第二年。大好的二八年華。 他說,等我兩年,我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出閣,嫁給我。 她唇邊的酒窩輕淺,眼角眉梢都是笑,低聲應著。 十八歲,是爹孃最大的讓步,可他說,兩年便已足夠。 我相信你。 她說,像想起什麼似的,問他要了匕首,割下了鬢邊的一縷發。 我們來結髮。 看著面前雙頰緋紅,眼神遊移的她,他爽朗地笑出了聲,如實割了發遞給她。 她低頭,細心地撫順,巧妙地挽了個同心結,再放入隨身的香囊。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這個給你,你可不要弄丟了,要不然我...... 她輕咬下唇,頰邊紅雲未褪,卻想不出有什麼話可出口威脅。 不然我永遠不會理你 必然不會。 他將香囊收入懷中,認真許諾。 等我回來,我會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白炎的妻子 如果他回來,他會讓她穿上極盡華美的嫁衣,用八抬大轎迎她入門。 他會告訴所有人,這個女子,是她至愛的妻。 可是,這個世間常有的事,是沒有如果。 今這一別,卻幾乎成了永決。 他走後,她的生活日趨於平淡。 十六歲的少女,又是富家小姐,她平時不過是彈琴刺繡,白日裡讀書,也是在爹孃允許下的《女則》、《女戒》。偶爾的,會和婢女一起撲蝶。再年幼的弟弟的慫恿下去放紙鳶。 在那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她需要做的,似乎只是靜待他的歸來。 她依然溫婉的笑,但卻多了抹擾人的愁思。 她會想起那個總是在夜晚出現在她窗前的少年,他會羞澀的笑,但也會玩笑的吟出句“誰家女兒如新綠,叫我春心亂如麻”,會因她的惱怒而不知所措的道歉。 會認真地看著她的眼說我們一定會在一起。 城裡同齡的女子幾乎都已出嫁,有的甚至做了孃親。家人都開始擔心,但礙著之前的話有不好催促。 她看在眼裡,並不在意。 世間縱有千萬人,但只要不是他,她都不要。 第二年春末,她陪母親去廟裡還願。 從廟裡出來的時候,一個穿著怪異的男人拉住了她月牙白的衫子,說要為她算上一卦。 她看他可憐,便答應了下來,伸出了素白的手。 那人看了一陣,搖著頭,竟說她此生會與三個男子有感情糾纏。還有兩次姻緣。 她只當玩笑,但一旁的孃親卻大驚失色。 三個男子、兩次姻緣。這已經不能稱之為不忠,可直接訴之為淫蕩。對女人來說,是最大的罪過。 急匆匆地向家中趕,她在不甚平穩的轎子裡嘆息。 風揚起轎簾,飄來了淡淡的桂花香氣。 湖畔的桂花開了罷。她想著,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然後,笑意凝結。 從簾子的縫隙裡,她竟然看到了一年不見音信的他。 她慌忙掀起簾子,隻眼睜睜地看著他拐入了旁邊的巷子。 她知道,他從家裡的長工那兒無意中聽來的,那裡是城中最大青樓,春意閣。 當晚。 她喚退了丫鬟,焦急地坐在窗前,不知所措。 第一次,她感到了不安,那不安像一把匕首,正緩慢地刺入她的胸腔。 看著銅鏡邊他送的簪子,她決定去找他。至少,探個明白。 換上男裝,躲過門房,徒步跑到她從未涉及的地方,買通了鴇母,忍住恐懼,她終於來到了房前。 不用敲門,那房內女人一聲聲的嬌喘和呻吟直達耳膜,即使是不解人事的她也知道里面正上演著什麼。 白炎、白炎。 那女人這樣喚著,婉轉如鶯啼。 她該感到羞恥,該臉紅跑開,但她偏偏立在原地,面色蒼白。 房內,鮫綃紅帳,雲雨巫山。 房外,她蜷在門邊,將櫻唇咬到出血,哭得肝腸寸斷。 同心人挽同心結,可他的心,還是走了。 從那晚起,她開始閉門不出。 家裡不知在忙些什麼,她不想去猜,也無心去猜。 爹孃來過,大夫藥也開了幾副,也只是讓她多多休息,不要多想。 她只是笑,讓他們安心 爹孃告訴她,她的婚期已定,便在下月十八。這一次,不容她拒絕。 她搖頭,說:女兒的婚事全憑爹孃做主。 本以為會有一場硬仗再打,這麼一來,兩人自是喜出望外,忙著準備婚事去了,對於一向堅決的女兒有這麼徹底的轉變,竟是沒有在意。 她恭身行禮,爹孃慢走。 哀,莫大於心死,而這個身子,誰想要,便給誰罷。 當天。 描金龍鳳嫁衣,繪彩八抬大轎,沖天的嗩吶震天響,送親的隊伍整整蜿蜒了一條街。 一切的一切,都如他曾經許諾過要給她的。今天,她要嫁了,可是,她要嫁的人,不是他。 不是他。 喜帕下的她,眼淚一滴滴地掉下,在大紅喜袍上,慢慢地暈出一片暗色的水漬。 她有些悔,暗罵自己做事太過莽撞,心中卻又期待他會半路攔住她,帶她走。 但當有人掀開了她的喜帕,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溫文爾雅月卻陌生的臉,她的夢才完全破碎了。 那是她的夫,許家少爺,許文晉。 第二天,她看著床上那斑斑血跡,竟笑出聲來了。 該醒了,該忘了,那,本就不是她的。 像是從未這麼開心似的,她的笑止不住,到最後,已是杜鵑啼血聲已嘶。 遠處傳來腳步聲,她站起身,輕撫臉頰,觸手,竟是一片冰涼。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已淚如雨下。 夫家本就是書香門第,連丫鬟奴僕都念過書識過字。人人,都待她極好。可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許文晉為人君子,謙遜而有禮,對她是有求必應,只願博她啟唇一笑。 和他,全然是兩樣的人。 她作詩,他不會幫她斟酌用詞。 她彈琵琶,他不會在稱讚後吹蕭相和。 她畫畫,他不會拿筆在留白處寫詩提字。 但那人會,許文晉會。 他倆琴瑟相和,相敬如賓。可是,這樣的男人,在這樣的亂世,只能稱之為懦弱。 他真的很好,但他終究不是那個他。 他會在她生辰時送她不昂貴卻已傾盡他家產的簪子。 他會在她彈琴時在一旁認真的傾聽,即使他不懂。 他會在入夜後敲她的窗,對著她孩子氣的笑。 他會在這樣的動亂的時代,去追求他的理想,他的正義,他說過,那才是一個男人真正該做的事情。 而如今,她已嫁作他人婦,與他的緣,該斷了。 可是,那個人的身影,在心中,抹不掉,忘不了。 無聊成獨臥,彈指韶光過。 轉眼間半年已過,即使是久不出門的她也多少知道,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叛軍在四月前開始在各處製造事端,如今已迅速地發展為燎原大火。 而那叛軍的首領,竟是白炎。 鏽針刺破手指,指間那點嫣紅卻刺痛了她的眼。 為好不容易靜下的心,又亂了。 那個擁有清澈笑容的少年,終是找到自己的方向了麼。 前幾任皇帝荒淫無道,弄的國庫空虛,民不聊生。縱是當今聖上有通天本領,民心已失,又怎是簡單就可挽回的? 民心向背,自古以來就是帝王的勝負所在。 白炎這次,怕是已勝券在握。 她笑,笑自己痴,笑自己傻。那人一旦君臨天下,又怎會還記得她? 罷了,罷了。 又是一月過去了,公婆抱孫心切,便催她去廟裡祈子,她應了下來。 帶上貼身奴婢,坐著轎子出了門。 跪在蒲團上,她仰望著面前那高大的送子娘娘像,心中一陣悵然。 雙手合什,虔誠的拜了下去。 不過短短兩年,已是物是人非。 回許府的路上,轎子無故壞掉,她說想在街上看看,讓那些惶恐的轎伕先回去,只留了丫鬟晚兒在身側。 街市依然熱鬧非凡,對於國家來說,仗是要打的,對於平民百姓來說,生活更是要繼續下去的。 面紗的帶子鬆開了,被風吹了去。晚兒趕忙去追,卻慢了一步。 那騎在馬上的男子拿著他的面紗,對她淡淡的笑。 她向他道謝,接過面紗,匆匆離去。那人的眼神有太多的深意,讓她感到恐懼,但更多的是不安。 希望不會發生什麼事,才好。 然而,僅僅是在半月後,她被應召入宮。 該來的,還是來了。 身著藍色宮裝坐在湖邊的亭子內小憩,她的表情溫婉。 那日在路上驚鴻一睹的男子,竟是當今聖上。 那一日,他戀上了她的貌,不顧她已成親,硬是把她召入宮中,封為貴妃。 江山搖搖欲墜,宮內卻還是夜夜笙歌,春意濃濃。 他說,今朝有酒今朝醉,這江山,他想要,給他便是。 她撫上他眉間,那麼為什麼你仍是不開心? 他寵她,許她可直喚他的名。 他說他不在乎,笑得毫不在意。 他知,那時因為他明白,朝廷已失了民心,只有改朝換代,否則無法平息眾怒。可這,畢竟是他的國家,他不甘心,卻無能為力。 她又怎麼告訴他,那個領兵反他的人,正是她心中時刻念著的男子。 當初許了婚事,是因了一時的絕望,不及細想。 嫁了過去,夫家待她好她心知肚明,才想真正絕了他的情。 現在,她入了宮,成了愛人對手的貴妃。 三個男人,兩次姻緣,終是,應了。 她輕笑,自己的身世,比那隨水飄零的浮萍,還要更加不堪。 終是沉淪,又有誰會顧及。 畫樓西畔反彈琵琶,暖風處處,誰心猿意馬。 心臟有一處,隱隱作痛。 漸漸地,宮內也開始人心惶惶,連一向柔和的花香似乎都多了分肅殺的氣息。 平靜如昔的,是他,是她。 傾國的時刻,總歸會到來。 七重紗衣。 應他的要求,她身著白色的華衣來到他面前,臉上脂粉未施,但仍是絕世風華。 很美。他稱讚道,將她擁入懷,緊緊抱住,仿若今生不願再放開。 走吧。他說。 城下的那個人,是白炎。 短短時間內便已攻至這裡,勝負早已分曉。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眸中有掩不住的激動。 她身側的那人看著她的反應,神色悲哀,然後,他說:白炎,這天下,朕給你。這個女子,是你所愛的人,朕雖封他為貴妃,但傾國之後,你一定要對她好。 她訝異的回眸,與他四目相對。 他知道,他竟然什麼都知道!可是他竟還把自己留在身邊 他竟對他說放過她 她步步後退,驀地悽然一笑,右手中的匕首森寒,腰腹間的大片猩紅觸目驚心。 他衝上來,叫著她的名字,那時她,第一次見溫柔的他如此失控。 對不起,對不起。 她重複著,用盡力氣推開他,從城牆上縱身躍下。衣袂飄飛,像一隻華美的蝶。 他站在城牆之下,就那樣站在那裡,看著她跳下來,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 雙拳緊握,掌心鮮血淋漓。 然後,他閉著眼,下令。 攻城。 兵臨城下六軍不發,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 你能諒解麼,我背後還有那麼多兄弟,他們為我出生入死,我不能負了他們。 對不起,對不起。 同心結仍在,而......人呢? 九重寶塔之上。 畫像上的女子言笑嫣嫣,一舉一動,仿若生時,他經常就這樣看著她,一夜無眠。 他一直都記得傾國那天,她從城樓上跳下來時決然的面容,以及絕望也遮掩不住的徹骨的愛戀。 他不怪她不等他。 那年的春末,她看見的人是自己,但在春意閣和花魁巫山雲雨的人卻不是他,而是他為了擾亂朝廷眼線而尋找的替身。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漸漸失控。 她痛苦那天,他只能在不遠處,冷眼旁觀。 她出嫁那天,他只能在兩人定情的湖畔,暗自神傷。 她入宮那天,他在戰場上只有片刻失神,便又投入殺戮。 她死那天,他被副官牢牢抓住,終是連遺體也未保住。 她沒有錯,是他負了她,負了她。 如果不是他那時太過年少輕狂,總想為民族大義做一番事業。想打下這天下給她。 如果他當時帶她走,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手下人說,這是為了顧全大局,他聞言只是笑,一言不發。 早就晚了,也輸了。 那人為了她,竟輕易地放他們過關,用所有,換她一命。 為了她,他傾盡天下。 而自己,傾了國,登上了帝位,受萬人膜拜。 本是為了她才打的天下,到最後,竟是贏了天下,輸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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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戚容容容容
牽絲戲:
我小時候能看見鬼,一個雪夜裡在一座荒寺裡遇見一位手裡提著木偶傀儡的老翁,這老翁白髮衣衫襤褸,但是他的木偶卻製作精良,活脫一美嬌娘,眼和睫毛都掛著淚珠,讓人見了心生憐愛。外面風雪更大了,於是兩人乾脆坐著一起烤火,老人便自訴道:年輕時喜歡看木偶戲,為了學習鑽研木偶戲,耽擱了時光,學會了,年齡也大了,但是對此也更加堅定,於是便以木偶戲為職業,雖然自得其樂,但是卻一生漂泊,居無定所,沒有伴侶,唯一陪伴的就是木偶了,老翁一邊講著一邊哭泣,我安慰他,懇請他伴奏,做傀儡戲,他提著木偶在三尺紅布前表演起來,木偶,吟唱悠揚,顧盼神飛,雖然畫的是悲傷的妝容,但是卻美麗絕倫,表演完了,老翁抱著木偶心情稍微平復了下,可是突然憤怒的說:我這一生落魄,都是被你所誤,天冷了連衣服都買不起,貧寒到了這裡,不如把你燒掉,於是便把木偶扔進了火裡!!!我來不及制止,只能跺腳,哀嘆惋惜這木偶。忽然看見這木偶自己慢慢站起來,悲悽的對著老翁,作揖,行叩拜之禮以示告別,彷彿活人一般,笑著淹沒於大火之中火到了第二天才熄滅,老翁幡然醒悟,捂著面大哭的說到:是暖和了卻真的只剩我一人了傾盡天下:
周帝白炎死在稱帝十載後的一個雪夜。這個草莽出身的皇帝不喜奢華,逼宮奪位後便廢棄了前朝敬帝所建的華美宮室,而每夜宿在帝宮內的九龍塔,死時亦盤膝在塔頂石室几案前的蒲團上,正對著壁上一幅畫像。 倘有歷過前朝的宮女在,定會認出,那畫上顏貌無雙的女子,正是前朝敬帝所封的最後一位貴妃。原來在傾國的十年之後,白炎終究追隨那人而去。他身後並未留下隻言片語。於是所有關於周朝開國皇帝的謎團,都與那懸於九重寶塔之上、隱在七重紗幕背後的畫像,一併被掩埋進厚重的史書裡。彼岸花:
彼和岸是一對戀人,違反天條,被變成花和葉。生生世世,花葉兩相錯。輪迴無數,佛無意路過,想為其解開咒語,帶去彼岸。路過地府裡的忘川河,被水打溼,花色變為純白,為曼陀羅華。紅色滴在河裡,開出紅色的花,為曼珠沙華。兩種不同的彼案花。蘭花葬致君臨淵:
君子謙謙,溫和有禮,有才而不驕,有志而不傲,屈於谷中而不自卑。——題記 登於九丈青天, 仰望深淵之上, 不忘, 無心老人深重的凝嘆。 孌童又何妨, 背叛又何妨, 終有一日, 令你無處可葬。 身披冠冕,走向朝堂, 手持寶劍刺向何人心臟, 無盡眺望, 喋血之症只許你兩年時光。 天妒藍顏,乾坤猖狂。 蘇錦屏風崖下墜亡, 巧遇你的救亡, “一丈青天,一尺深淵” 一劫已過,紅顏難躲, 碧血之花送出, 只為她的
幸福
。 為她了無牽掛, 臨時仍以知己相稱。 君臨淵,君王臨世, 一丈青天,一尺深淵, 只因走錯一尺之地, 遇上不遇之人, 萬劫不復! -
8 # 塗山子夜
1、《琴師》——音訊怪物
君恩無常,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宮闈往事皆如浮生一夢,醒來時除卻手頭這把桐木琴,什麼也沒有了。臥病時再沒有誰會餵我一勺熱粥,下雨時再沒有誰會冒冒失失闖進我的房間,然而歲月依舊如流光無聲淌過。
2、《上邪》——小曲兒
公元二零一二年,陝西西安考古發現一墓葬,透過墓誌銘可判斷其為一位將軍與一位宗室女子合葬墓,主墓室存放雙人合葬棺槨,但合葬棺內卻僅有一具男性屍骨。 意外的是,墓誌銘上該宗室女子封號與史冊記載的一位同時代的和親公主封號一致。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3、《紈絝》
他是天界堂堂的二太子,瀟灑倜儻,風流滿天下。 情場上他向來無往不利,舊人未去,新人就已在懷,踩碎了一地真心來尋他的歡娛。 眼前這個冷情的狐王想來也不例外,只要幾句甜言蜜語就一定能手到擒來。 他倒要看看,這張冷漠的面孔底下到底藏著怎樣的豔色。 狐狸,不就應該是個妖媚的樣子嗎? 他是狐族高傲冷漠的王,寡言少語,連親生弟弟也不願親近他。 狼王的酒宴上是誰大膽地說了一句:「狐王才是真絕色。」 他瞇起眼仔細打量著眼前笑得一臉溫柔深情的男子。 原來是他,眾人皆知的風流太子。 心中不由暗暗冷笑。 狐狸,是冷靜而奸詐的。 同樣不懂相思的兩個人,算計過,傷心過,悔恨過。 蹉跎過三百年的光陰,恍然回首,才驚覺,情愛二字不過是問一句喜歡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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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漫漫漫呀
《盲眼畫師》
這首歌,講的是一位盲眼畫師等待戀人的故事。他們也曾有過美好的婚姻,可是他的姑娘不知為何事而離開,於是畫師就等啊等,他相信有一天他的姑娘會回來。在她離開的那段歲月,畫師想起他們還是孩子的時候,總角之宴,言笑晏晏。在清朗的月夜,他站在城樓上望著她離開時的方向,想著他的姑娘會在某一天出現,然後站在他面前,說我回來了。
後來畫師提筆,畫著她桃花般的笑靨,看著這畫,就好像她在身邊一樣。畫師就這樣畫呀畫呀,不知過了多久,畫師畫到耳聾眼盲,而他再也看不到她心愛的姑娘。
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離開,單看歌詞只知道姑娘是始終沒有回來,再見時卻在忘川河旁,但祝願他們下輩子不是歌詞中的在忘川河旁隔水望!《寒衣調》
這首是一個閨中思婦給遠在沙場的丈夫寄寒衣的故事。寒月在天空孤伶伶掛著,思婦搗著寒衣,想著丈夫。冬天就要來了,不知遠方的他是否有衣可保暖,她還記得他走的時候向她保證,若功成,冠翎歸故里。可是啊,戰爭無情,就在那天的雪夜,他已經在戰場血染黃沙,魂歸止兮,在長矛刺入他心臟的那刻他也記得那誓言,只是再也實現不了。從此相分兩地,今生已無相伴的可能,只期盼來世相惜。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他已魂歸,而她還在想著他何時能回,黃泉碧落去,一輩子的守望,一輩子的相憶。
《伶仃謠》
這一首是關於“趕屍”的故事。在那個戰亂紛飛的年代,人命如草芥,戰士戰死沙場,不能魂歸故里。於是就有了趕屍人將他們的枯骨引回家鄉。
遠在家鄉的親人早已白髮蒼蒼,告別的時候就已想著他們早日歸來,對鏡梳弄的人是絲絲縷縷的牽掛。那個點燈的姑娘還等著心上人回來娶她,可是鶯飛草長又一年春夏,最後卻傳來死亡的音訊。那死亡的歌聲悠遠綿長,山那頭聽到的人聲淚俱下,但他們又能怎樣?只能在紛亂的人世嘲笑這浮華,將枯骨深深埋葬。人們內心的蒼涼,白的徹底,如深冬之雪白的寒冷至極,痛徹心扉。可是又能怎樣?
他們走時種下的柳已長出新芽,留下的童謠還被人們反覆吟唱,只是如今再看不到他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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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雲夢江氏字晚吟
上邪
有一位官家小姐和一個男子相愛,小姐為男子吟誦了一首《上邪》。後來戰事迭起男子上了戰場小姐等他無望,正好那一年皇上要送公主和親。因為和親的地方太過偏遠而皇上又只有一個女兒所以皇上就打算在官家小姐中選一位替公主和親,眾位小姐都不願意嫁的那麼偏遠只有她站出來願意和親,皇上立即賜她公主名號讓她遠去和親。男子聽說這件事後彷彿回到了那一年桃花樹下女子巧笑倩兮為他吟誦《上邪》,只是這次說的卻是:“我願與君絕。”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譯文】
天啊!我要和你相愛,一輩子也不斷絕。除非是山沒有了丘陵,長江、黃河都乾枯了,冬天雷聲隆隆,夏天下起了大雪,天與地合到一起,我才敢同您斷絕!你仰首望向我的目光,帶著含淚的笑。輕啟的唇角,似又要吟詠那首《上邪》,說出的卻只是,“我願與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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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優雅人生y
《天行九歌》歌詞:
任俠平生願
一葉邊舟蓮波灩
秋水墨色染
如見美人眼波憐
故人久未見
焚詩煮酒杯未滿
風長卷
輕將紅袖挽
請君三尺劍
烽火城頭瀝肝膽
借君三十年
繁花萬里好江山
翻千冊案卷
謎霧遮眼心事高懸
惋嘆史簡筆豔
添 一字絕判
千金不換
此生何用聲聲嘆
道不盡流年
看流沙聚散
回首天涯路遠
英雄何用聲聲嘆
斷碑落殘垣
君不見青山
豪傑冢化塵煙
豪傑冢皆化塵煙
這首歌是韓非人生的寫照。他是王孫,但他有遠大志向,他學識淵博,一心想要韓國(站國時期諸侯國)富強起來,統一天下。
奈何天妒英才,韓非的建議一直不被採納,最後出使秦國,客死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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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蕙纕_
歌曲【眉間雪】 講的是師傅收了個徒弟,然後一直陪著著徒弟成長。徒弟長大之後就有點嫌他師傅煩,雖然師傅明白但是覺得徒弟需要自己。 再後來徒弟長大了想去闖蕩江湖,師傅內心其實非常不捨 的但是卻也堅定地給了徒弟自己最大的力量幫助她。 某一天,徒弟忽然想起來師傅沒有親人,就問她為什麼。但是師傅並不想說,因為師傅其實已經很多年就孤身一人了。唯一的親人可能就是這個小徒,後來徒弟也收了徒弟。 同樣的一段對話,讓徒弟好像恍然想起那些年 師傅內心的清苦,她獨身一人多年 但是我也覺得有點師徒戀的感覺[歌詞] 是不是 每種感情都不容沉溺放肆
交心淡如君子
只道是 那些無關風花雪月的相思
說來幾人能知
院內冬初 昔年與你栽的桃樹
葉落早做塵土
新雪來時 又將陳酒埋了幾壺
盼你歸來後對酌
穿過落雁修竹 看過月升日暮
你說有一日 總會名揚天下
實現你抱負
那時低頭替你劍穗纏著新流蘇
心願未聽清楚
還掛著流蘇 是否應該滿足
也為你縫好冬衣寄去書信
一兩句叮囑
該慶幸至遠至疏你我還未至陌路
是時光從來殘酷
最害怕 酒肆閒談時候聽見你名字
語氣七分熟識
回過神 笑問何方大俠姓名竟不知
笑容有多諷刺
斟酒獨酌 細雪紛紛覆上眉目
清寒已然入骨
還憶最初 有你扯過衣袖輕拂
笑說雪融似淚珠
曾經相伴相護 說著 初心不負
想起某一日陪你策馬同遊
鬧市中漫步
那時正逢揚州三月桃花鋪滿路
神情難免恍惚
江湖的盡頭 是否只剩孤獨
都怪我玲瓏心思執念
太過以塵網自縛
前方太遼闊若問此去應去向何處
把來路當做歸途
桃樹下 那年落雪為你唱一段樂府
信了 人不如故
只如今 茫茫大雪之中等著誰回顧
明知無人回顧
誰能初心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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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 糯米卷ya
老妖的《琴師》一個gay裡gay氣的琴師和一個gay裡gay氣的侍衛的gay故事。侍衛為了救琴師而到了宮裡,琴師為了找侍衛去了皇宮做琴師,然後,他倆相遇了。貌似是皇帝故意的~皇帝也有點gaygay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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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 少年長相思
《參商》。
第一次聽的時候,整個下午都是這首歌,一直迴圈。聽著怎麼說,讓人心酸,澀澀的想哭。
中年傲血:(吟誦)(滄桑)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zàng)。
李傲血: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zàng)。哎唷!你幹嘛打我!
【回憶年少時期】葉問水 :(笑罵)呆子,說了多少遍了,是秋收冬藏(cáng),藏就是收藏起來的意思。
李傲血:(抱怨)都說了我不喜歡唸書,我喜歡學打仗!
葉問水:(輕笑)你連盡誅宵小天策義都不明白,怎麼打仗?
李傲血:你知道的,你來教我!
葉問水:(笑的得逞)不教~
【參軍前夕】葉問水:(再次強調)你確定要參軍?
李傲血:(興奮)嗯!
葉問水:(悵然)你要知道出了這藏劍山莊,我便再護不得你。
李傲血:(開懷)那時便換我來護著你罷!
【場景:戰場背景】李傲血:(信念)問水,問水,問水……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場景:山莊!】管家:(慌張)二少,二少,京城傳來的訊息說,天策左翼軍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葉問水:【茶杯打翻】(顫抖不可置信的驚愕)你說什麼?
管家:少爺少爺你去哪啊!這喜服還沒換呢!【踉蹌跑走】
【死裡逃生,傲血重傷。場景:山洞】小女童:爺爺,這裡有個人!
李傲血:(完全無意識)問,水,問水,等我……
小女童:(低聲)好多血……(回頭高聲叫喚)爺爺這個人頭上流了好多血。
【場景:幾年後的戰亂遺址邊的小村莊】葉問水:小友,請問安東會戰的地址是在前面麼?
少女:是啊,出了城門再走三十里就是了。
少女:不客氣。
【錯過,少女目送葉問水走遠】少女:(大聲)傻大個傻大個,剛剛我遇到一個人,好像是你們京城的耶。
李傲血:(碎碎念)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少女:【拖著他走】走啦傻大個,回去吃飯了。
李傲血:好...
【回憶結束、回到現實】中年李傲血:(仍舊痴)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zàng)。(停住)問水,是藏(cáng)還是藏(zàng)?
不知兩人的感情是收藏了?還是埋葬了?
歌曲連結如下: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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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 生旦淨末you
東-蕭憶情
佛秀·隔世信
以東-蕭憶情
其實這是一個七秀單相思的故事。
直到大師收到七秀臨終前的一封信,才知道她單戀了一輩子。
年少時他們曾是短暫交心的好友。
曾經表白過,被拒絕了。
大師好比雲端客,七秀只是紅塵人。
七秀美麗靈動,年輕時自然是很多人傾慕的物件,
難免遇過幾個負心人,受過幾段情傷。
在相處間,喜歡上了乾淨純粹的大師是可以理解的,
然後一意孤行,奮不顧身地沉溺在與之前截然相反的柔和裡。
即便那溫柔,並不是出於情愛。
——畢竟,他愛的,是世人,是芸芸眾生每一位。
後來,七秀學著大師誦讀佛經,逐漸通透,對很多事都看淡了。
可是懂得道理是一回事,順從心意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七秀想啊,既然放不下,那就喜歡一輩子好了。
最後棄劍封刀,歸隱山林,在大師的寺廟附近住下,晨鐘暮鼓為伴。
而這些,都是默默的,不被知道的。
大師對七秀,就是很簡單的朋友情誼,
一點懷緬,一點愧疚,真正的關懷和不忍心。
大師看完信,第一個想到的是當年七秀最美的模樣;
七秀寫信時,想的卻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
也許,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區別吧。(來自度娘)
(五)你是否已化作漫山煙嵐?
鬆開素白信箋,指尖不住輕顫,
還憶舊年,泛舟春江,一襲紅衣翩然。
(愛)廟會一別,竟最後一眼,
不敢回望,人海中擦肩。
若真能見字如面,
所幸,你未曾看清,我憔悴容顏。
(五)佛經念罷墳前一聲嘆(一聲嘆),
桃花落處你安然長眠。
嘆你命似琴絃,(嘆我命似琴絃)
將長信(長信),焚作一縷煙(一縷煙)。
(愛)青燈之下誦經聽禪多少年,
燃一室香為與你遙遙相伴。
(五)原來拈花一笑成了孽,
令你這般誤盡華年。
(愛)你是此生甘之如飴的劫難,
是我一廂無事生非的情願,
是求不得的緣,
也是放不下的執念。
(五)何苦執念?
只是路過人間。
(五)猶記當年,酒巷淚漣漣,
何來悲喜,只萍水之緣。
以為你終於了悟,
才笑意盈盈說釋然。
(愛)不過是棄劍歸隱換一世心安,
褪去紅衣不為誰起舞拂弦。
(五)從此暮鼓晨鐘裡輾轉,
隨心魔困於方寸間。
(五)你看紅塵俗世有千萬張臉,
(愛)只貪戀一雙不染塵埃的眼。
(愛)分明如隔雲端,
還妄想天意能成全。
(五)今生終是虧欠,
願來世永不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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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 盛夏豔朵
典獄司,老九門的片尾曲。其實是一部小說,是說張啟山和二月紅的。
當時一邊看一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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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 天下之大唯我獨尊146073062
《上邪》我剛聽的時候就覺得它背後一定有故事,現在終於找到了,和大家分享一下!
那一年 ,長安飛花漫天,塞外殺伐聲未歇。
刀光血劍,金戈鐵馬,車粼馬蕭,茫茫荒野,馬革裹屍,血流成河。
他,身披銀甲,手執長槍,在狂烈的風中,迎風而戰,矯健的武姿,似在以生命演繹一段保家衛國的傳奇。
落紅漫天,柔風似水,桃花樹下, 伊人盛裝,天涯咫尺,小樓相思。
她,立於桃花樹下,紛紛揚揚的花瓣,散落一身, 相思染指桃花,隨風飛向不知道的遠方
耳邊的兵伐之聲吞噬曠野,風中的血腥濃烈似酒,他,執槍立於萬千屍身之上,終於,是勝了。
可是,長安那邊等待他的卻是齊國的歡呼,他一個人的落寞悲傷。
天子仁慈,念邊塞常年戰事,兩國邊境民不聊生,特以公主和親他國,修兩國親善友好。
泣血春風裡,鴻雁傳箋,一紙悲歌,雁也嗚咽。有情人註定難成眷屬。。。。
這個季節,他,大捷班師回朝。
這個季節,她,要遠嫁千里。
他和她,她和他,就要決絕。
風裡雨裡,大街小巷,市井遺泉,英雄美人的傳奇不絕於耳,只是,他們彼此不是彼此故事裡的人。
他們的故事,有誰能懂得,能知曉。
嫁期將至,她,他,必須要見面。他,她,均是這麼想的。
遲來的相逢,兩人相顧無言,他們之間有太多無奈,太多東西讓他們的愛情舉步維艱。
他想,這就是他最後一次見他的她了,過了今天,她不在屬於他,她將會是別人的王妃,身份尊貴,而他,依舊是他的將軍。
過了今天,他們,各行其道,迴歸本位。
她想,她雖然貴為一國公主,可是,她也是個女子,不,她更是一個只想和自己愛的人相守一生的簡單女子,為國爭榮,遠嫁他國,她怎堪重負?
所以,她要反抗,哪怕最後身首異處,她要的只是攜他之手,走一段不負時光。
“帶我走!”
終於,她說出了在心底吶喊千遍的話語。
可是,他卻轉身離去,辜負了這如花美眷,負了那年他許下的一世諾言。
誓言還在耳畔,仿若昨日,可是,他卻決然背對著她,離得那麼遠。
她淚眼婆娑,輕啟朱唇,“上邪······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這是他們的約定,她以為········可是他依舊頭也不回,原來,在他眼裡,江山的安定,永遠是第一位的。
都如花美眷終抵不過似水流年,可她哪是敗給了似水流年,她是敗給了天下,敗給了他身為一個將軍的信仰。
。。。。。。。。。。。。。。
耳後凝噎的聲音,好似狂浪一般把他捲入那記憶洪流,翻湧著吞噬了他的心。
灼灼桃花之下,女子笑顏如花,輕吟《上邪》,男子輕笑,滿目柔情,許她一世姻緣。。。。。
灼灼的桃花,灼傷了誰的眼,誰的心,讓誰默然淚如雨下。
自始至終,她鼓起莫大的勇氣,念他,等他,為他甘願拋下一切,可是,他卻負了她,他懦弱,他無法舍下國家。
原來,自始至終,都是她在用生命吟詠《上邪》。
。。。。。。。
那一天,她一襲紅衣曳地,施施然登上嫁車,回眸間,似是對這座城,有著無盡的不捨,或許,只是因為這座城有個他。
人群裡,目光觸及,什麼東西在一點點啃噬著彼此。
紅雨落盡,染紅這個季節,可是,她的嫁衣卻比紅雨還要更豔烈。
她啟唇,似又要詠遍《上邪》,不想,說的卻是“我願與君絕”。
終究,她以一個公主該有的信仰選擇了餘生,史箋刻下她的名字,卻消磨了她的天長地久,天涯相思。
不知道這世上,誰會為誰甘願孤獨終老,誰會為誰攜手一世伴君老,誰會為誰消紅顏,珍藏一世?
可他會為她孤獨終老,並在墓碑上刻上她的專屬於他的稱呼的名字,這份情,誰知道當初他是不是真的就負了她呢?
誰有情,誰無情,誰負誰,誰說的清楚呢?
所有,都隨那以抷黃土塵封。
忘川河畔,三途河邊,三生石前,他會等她,她亦會的,他知道。
塵世難再續,忘川終相逢。
飛花散落千百載,長安依舊,卻再也尋不見他們的故事。《上邪》歌詞
你嫁衣如火灼傷了天涯
從此殘陽烙我心上如硃砂
都說你眼中開傾世桃花
卻如何一夕桃花雨下
問誰能借我回眸一眼
去逆流回溯遙迢的流年
循著你為我輕詠的上邪
再去見你一面
在那遠去的舊年
我笑你輕許了姻緣
是你用盡一生吟詠上邪
而我轉身輕負你如花美眷
那一年的長安飛花漫天
我聽見塞外春風泣血
輕嗅風中血似酒濃烈
耳邊兵戈之聲吞噬曠野
火光裡飛回的雁也嗚咽
哭聲傳去多遠
那首你詠的上邪
從此我再聽不真切
敵不過的哪是似水流年
江山早為你我說定了永別
於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箋
換我把你刻在我墳前
飛花又散落在這個季節
而你嫁衣比飛花還要豔烈
你啟唇似又要詠遍上邪
說的卻是我願與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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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 陌頭樹
河圖大大的《傾盡天下》 講的是周帝白炎死在稱帝十載後的一個雪夜。 這個草莽出身的皇帝不喜奢華,逼宮奪位後便廢棄了前朝敬帝所建的華美宮室,而每夜宿在帝宮內的九龍塔,死時亦盤膝在塔頂石室几案前的蒲團上,正對著壁上一幅畫像。 倘有歷過前朝的宮女在,定會認出,那畫上顏色無雙的女子,正是前朝敬帝所封的最後一位貴妃。 原來在傾國的十年之後,白炎終究追隨那人而去。他身後並未留下隻言片語。於是所有關於周朝開國皇帝的謎團,都與那懸於九重寶塔之上、隱在七重紗幕背後的畫像,一併被掩埋進厚重的史書裡。 他離開時,她正是及笄後的第二年。大好的二八年華。 他說,等我兩年,我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出閣,嫁給我。 她唇邊的酒窩輕淺,眼角眉梢都是笑,低聲應著。 十八歲,是爹孃最大的讓步,可他說,兩年便已足夠 我相信你。 她說,像想起什麼似的,問他要了匕首,割下了鬢邊的一縷發。 我們來結髮。 看著面前雙頰緋紅,眼神遊移的她,他爽朗地笑出了聲,如實割了發遞給她。 她低頭,細心地撫順,巧妙地挽了個同心結,再放入隨身的香囊。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這個給你,你可不要弄丟了,要不然我...... 她輕咬下唇,頰邊紅雲未褪,卻想不出有什麼話可出口威脅。 不然我永遠不會理你。 必然不會。他將香囊收入懷中,認真許諾。等我回來,我會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白炎的妻子。 如果他回來,他會讓她穿上極盡華美的嫁衣,用八抬大轎迎她入門。他會告訴所有人,這個女子,是他至愛的妻。可是,這個世間常有的事,是沒有如果。今這一別,卻幾乎成了永決。 他走後,她的生活日趨於平淡。十六歲的少女,又是富家小姐,她平時不過是彈琴刺繡,白日裡讀書,也是在爹孃允許下的《女則》、《女戒》。偶爾的,會和婢女一起撲蝶。再年幼的弟弟的慫恿下去放紙鳶。在那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她需要做的,似乎只是靜待他的歸來。她依然溫婉的笑,但卻多了抹擾人的愁思。她會想起那個總是在夜晚出現在她窗前的少年,他會羞澀的笑,但也會玩笑的吟出句“誰家女兒如新綠,叫我春心亂如麻”,會因她的惱怒而不知所措的道歉。會認真地看著她的眼說我們一定會在一起。 城裡同齡的女子幾乎都已出嫁,有的甚至做了孃親。家人都開始擔心,但礙著之前的話又不好催促。 她看在眼裡,並不在意。世間縱有千萬人,但只要不是他,她都不要。第二年春末,她陪母親去廟裡還願。從廟裡出來的時候,一個穿著怪異的男人拉住了她月牙白的衫子,說要為她算上一卦。她看他可憐,便答應了下來,伸出了素白的手。那人看了一陣,搖著頭,竟說她此生會與三個男子有感情糾纏。還有兩次姻緣。她只當玩笑,但一旁的孃親卻大驚失色。三個男子、兩次姻緣。這已經不能稱之為不忠,可直接訴之為淫蕩。對女人來說,是最大的罪過。急匆匆地向家中趕,她在不甚平穩的轎子裡嘆息。風揚起轎簾,飄來了淡淡的桂花香氣。湖畔的桂花開了罷。她想著,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然後,笑意凝結。從簾子的縫隙裡,她竟然看到了一年不見音信的他。她慌忙掀起簾子,隻眼睜睜地看著他拐入了旁邊的巷子。她知道,他從家裡的長工那兒無意中聽來的,那裡是城中最大青樓,春意閣。 當晚,她喚退了丫鬟,焦急地坐在窗前,不知所措。 第一次,她感到了不安,那不安像一把匕首,正緩慢地刺入她的胸腔。 看著銅鏡邊他送的簪子,她決定去找他。至少,探個明白。 換上男裝,躲過門房,徒步跑到她從未涉及的地方,買通了鴇母,忍住恐懼,她終於來到了房前。不用敲門,那房內女人一聲聲的嬌喘和呻吟直達耳膜,即使是不解人事的她也知道里面正上演著什麼。 白炎、白炎。 那女人這樣喚著,婉轉如鶯啼。 她該感到羞恥,該臉紅跑開,但她偏偏立在原地,面色蒼白。 房內,鮫綃紅帳,雲雨巫山。 房外,她蜷在門邊,將櫻唇咬到出血,哭得肝腸寸斷。同心人挽同心結,可他的心,還是走了。從那晚起,她開始閉門不出。家裡不知在忙些什麼,她不想去猜,也無心去猜。爹孃來過,大夫藥也開了幾副,也只是讓她多多休息,不要多想。她只是笑,讓他們安心。爹孃告訴她,她的婚期已定,便在下月十八。這一次,不容她拒絕。她搖頭,說:女兒的婚事全憑爹孃做主。本以為會有一場硬仗要打,這麼一來,兩人自是喜出望外,忙著準備婚事去了,對於一向堅決的女兒有這麼徹底的轉變,竟是沒有在意。 她恭身行禮,爹孃慢走 哀,莫大於心死,而這個身子,誰想要,便給誰罷。 當天,描金龍鳳嫁衣,繪彩八抬大轎,沖天的嗩吶震天響,送親的隊伍整整蜿蜒了一條街。一切的一切,都如他曾經許諾過要給她的。今天,她要嫁了,可是,她要嫁的人,不是他。不是他。喜帕下的她,眼淚一滴滴地掉下,在大紅喜袍上,慢慢地暈出一片暗色的水漬。她有些悔,暗罵自己做事太過莽撞,心中卻又期待他會半路攔住她,帶她走。但當有人掀開了她的喜帕,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溫文爾雅但卻陌生的臉,她的夢才完全破碎了。那是她的夫,許家少爺,許文晉。 第二天,她看著床上那斑斑血跡,竟笑出聲來了。該醒了,該忘了,那,本就不是她的。像是從未這麼開心似的,她的笑止不住,到最後,已是杜鵑啼血聲已嘶。遠處傳來腳步聲,她站起身,輕撫臉頰,觸手,竟是一片冰涼。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已淚如雨下。夫家本就是書香門第,連丫鬟奴僕都念過書識過字。人人,都待她極好。可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許文晉為人君子,謙遜而有禮,對她是有求必應,只願博她啟唇一笑。和他,全然是兩樣的人。她作詩,他不會幫她斟酌用詞。她彈琵琶,他不會在稱讚後吹蕭相和。她畫畫,他不會拿筆在留白處寫詩提字。但那人會,許文晉會。他倆琴瑟相和,相敬如賓。可是,這樣的男人,在這樣的亂世,只能稱之為懦弱。他真的很好,但他終究不是那個他。他會在她生辰時送她不昂貴卻已傾盡他家產的簪子。他會在她彈琴時在一旁認真的傾聽,即使他不懂。他會在入夜後敲她的窗,對著她孩子氣的笑。他會在這樣的動亂的時代,去追求他的理想,他的正義,他說過,那才是一個男人真正該做的事情。而如今,她已嫁作他人婦,與他的緣,該斷了。可是,那個人的身影,在心中,抹不掉,忘不了。 無聊成獨臥,彈指韶光過。轉眼間半年已過,即使是久不出門的她也多少知道,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叛軍在四月前開始在各處製造事端,如今已迅速地發展為燎原大火。而那叛軍的首領,竟是白炎。鏽針刺破手指,指間那點嫣紅卻刺痛了她的眼。為好不容易靜下的心,又亂了。那個擁有清澈笑容的少年,終是找到自己的方向了麼。前幾任皇帝荒淫無道,弄的國庫空虛,民不聊生。縱是當今聖上有通天本領,民心已失,又怎是簡單就可挽回的?民心向背,自古以來就是帝王的勝負所在。白炎這次,怕是已勝券在握。她笑,笑自己痴,笑自己傻。那人一旦君臨天下,又怎會還記得她?罷了,罷了。 又是一月過去了,公婆抱孫心切,便催她去廟裡祈子,她應了下來。帶上貼身奴婢,坐著轎子出了門。 跪在蒲團上,她仰望著面前那高大的送子娘娘像,心中一陣悵然。 雙手合什,虔誠的拜了下去。不過短短兩年,已是物是人非。回許府的路上,轎子無故壞掉,她說想在街上看看,讓那些惶恐的轎伕先回去,只留了丫鬟晚兒在身側。街市依然熱鬧非凡,對於國家來說,仗是要打的,對於平民百姓來說,生活更是要繼續下去的。面紗的帶子鬆開了,被風吹了去。晚兒趕忙去追,卻慢了一步。那騎在馬上的男子拿著他的面紗,對她淡淡的笑。她向他道謝,接過面紗,匆匆離去。那人的眼神有太多的深意,讓她感到恐懼,但更多的是不安。希望不會發生什麼事,才好。 然而,僅僅是在半月後,她被應召入宮。該來的,還是來了。身著藍色宮裝坐在湖邊的亭子內小憩,她的表情溫婉。那日在路上驚鴻一睹的男子,竟是當今聖上。那一日,他戀上了她的貌,不顧她已成親,硬是把她召入宮中,封為貴妃。江山搖搖欲墜,宮內卻還是夜夜笙歌,春意濃濃。他說,今朝有酒今朝醉,這江山,他想要,給他便是。她撫上他眉間,那麼為什麼你仍是不開心?他寵她,許她可直喚他的名。他說他不在乎,笑得毫不在意。他知,那時因為他明白,朝廷已失了民心,只有改朝換代,否則無法平息眾怒。可這,畢竟是他的國家,他不甘心,卻無能為力。她又怎麼告訴他,那個領兵反他的人,正是她心中時刻念著的男子。當初許了婚事,是因了一時的絕望,不及細想。嫁了過去,夫家待她好她心知肚明,才想真正絕了他的情。現在,她入了宮,成了愛人對手的貴妃。三個男人,兩次姻緣,終是,應了。她輕笑,自己的身世,比那隨水飄零的浮萍,還要更加不堪。終是沉淪,又有誰會顧及。畫樓西畔反彈琵琶,暖風處處,誰心猿意馬。心臟有一處,隱隱作痛。 漸漸地,宮內也開始人心惶惶,連一向柔和的花香似乎都多了分肅殺的氣息。平靜如昔的,是他,是她。 傾國的時刻,總歸會到來。七重紗衣。應他的要求,她身著白色的華衣來到他面前,臉上脂粉未施,但仍是絕世風華。 很美。他稱讚道,將她擁入懷,緊緊抱住,仿若今生不願再放開。 走吧。他說。 城下的那個人,是白炎。短短時間內便已攻至這裡,勝負早已分曉。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眸中有掩不住的激動。她身側的那人看著她的反應,神色悲哀,然後,他說:白炎,這天下,朕給你。這個女子,是你所愛的人,朕雖封他為貴妃,但傾國之後,你一定要對她好。 她訝異的回眸,與他四目相對。他知道,他竟然什麼都知道!可是他竟還把自己留在身邊!他竟對他說放過她!她步步後退,驀地悽然一笑,右手中的匕首森寒,腰腹間的大片猩紅觸目驚心。 他衝上來,叫著她的名字,那時她,第一次見溫柔的他如此失控。 對不起,對不起。 她重複著,用盡力氣推開他,從城牆上縱身躍下。衣袂飄飛,像一隻華美的蝶。他站在城牆之下,就那樣站在那裡,看著她跳下來,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雙拳緊握,掌心鮮血淋漓。然後,他閉著眼,下令。 攻城。兵臨城下六軍不發,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你能諒解麼,我背後還有那麼多兄弟,他們為我出生入死,我不能負了他們。 對不起,對不起。 同心結仍在,而......人呢? 九重寶塔之上。畫像上的女子言笑嫣嫣,一舉一動,仿若生時,他經常就這樣看著她,一夜無眠。 他一直都記得傾國那天,她從城樓上跳下來時決然的面容,以及絕望也遮掩不住的徹骨的愛戀。 他不怪她不等他。那年的春末,她看見的人是自己,但在春意閣和花魁巫山雲雨的人卻不是他,而是他為了擾亂朝廷眼線而尋找的替身。一切,都在意料之外,漸漸失控。 她痛苦那天,他只能在不遠處,冷眼旁觀。 她出嫁那天,他只能在兩人定情的湖畔,暗自神傷。 她入宮那天,他在戰場上只有片刻失神,便又投入殺戮 她死那天,他被副官牢牢抓住,終是連遺體也未保住。 她沒有錯,是他負了她,負了她。如果不是他那時太過年少輕狂,總想為民族大義做一番事業。想打下這天下給她。如果他當時帶她走,是不是就不會這樣。手下人說,這是為了顧全大局,他聞言只是笑,一言不發。 早就晚了,也輸了。那人為了她,竟輕易地放他們過關,用所有,換她一命。為了她,他傾盡天下。而自己,傾了國,登上了帝位,受萬人膜拜。 本是為了她才打的天下,到最後,竟是贏了天下,輸了她建議配滄海遺墨的《傾盡天下 亂世繁華》看,很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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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 水洛卿
【第三十八年夏至】
歌曲故事:我記得第三十八年夏至,你說過會帶我去臺北。
一位戲子喜歡上了國民黨軍官,軍官說要帶他去臺北,可是最終留他一個人逃走了。
戲子就這樣分不清戲裡戲外…
三十八年夏至的含義隱藏的很深,從1912民國建國到1949蔣介石逃至臺北,正好是38年。
最怕便是說書的人妄改分離,演戲的人入戲太深。最寂寞便是一夢醒來才知道自己原本不是故事裡的人。所以當藍顏不再的他按下唱機開關喃喃自語第38年夏至的承諾時,沒人會知道,他等的究竟是戲裡還是戲外的人。
歌詞:戲:
衰草連橫向晚晴半城柳色半聲笛
枉將綠蠟作紅玉滿座衣冠無相憶
時光來複去
唱:
斜屏半倚拉長了光影
重彩朱漆斑駁了畫意
一出紙醉金迷鬧劇
一襲染盡紅塵的衣
唱罷西廂誰盼得此生相許
燈下的影粉飾著回憶
老舊唱機輪迴了思緒
一封泛黃褶皺的信
一支勾勒眉角的筆
花腔宛轉著應和陳年的曲
衣香鬢影掩過了幾聲嘆息
冷眼看過了霓虹幾場別離
他還演著那場郎騎竹馬來的戲
他還穿著那件花影重疊的衣
他還陷在那段隔世經年的夢
靜靜合衣睡去不理朝夕
燈下的影粉飾著回憶
老舊唱機輪迴了思緒
一封泛黃褶皺的信
一支勾勒眉角的筆
花腔宛轉著應和陳年的曲
衣香鬢影掩過了幾聲嘆息
冷眼看過了霓虹幾場別離
他還演著那場郎騎竹馬來的戲
他還穿著那件花影重疊的衣
他還陷在那段隔世經年的夢
靜靜合衣睡去不理朝夕
他演盡了悲歡也無人相和的戲
那燭火未明搖曳滿地的冷清
他搖落了繁花空等誰記起
為夢送行的人仍未散去
還有誰陪我痴迷看這場舊戲
還有誰為我而停誰伴我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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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 雪糕辣條泡麵
《眉間雪》
女子:俯首作揖謝師恩,吶,我喝了你的茶,就是你師父了。江湖險惡,咱們師徒一心,同去同歸。
正太:嗯。
女子:我先去給你買包包和糖葫蘆,你等著我啊!怎麼了?一個人害怕?
正太:才沒有!
女子:那你為何拽著我的衣角?
正太:我……
女子:不怕,師父跟著你。
是不是,每種感情都不容沉溺放肆,
交心淡如君子;
只道是,那些無關風花雪月的相思,
說來幾人能知?
少年:都跟你說別跟著我了,你怎麼還跟著!
女子:……
少年:幹嘛不說話!
女子:你不是嫌我吵麼?
少年:我……不是那個意思。
女子:馬上就要出師了,我給你準備了新衣裳, 你試試?
少年:你做的衣服太醜了,穿著這麼醜的衣服我怎麼名揚天下?
女子:【把糖葫蘆塞進徒弟嘴裡】
少年:唔……呸,都跟你說了我不吃糖葫蘆!
院內冬初,昔年與你栽的桃樹,
葉落早做塵土;
新雪來時,又將陳酒埋了幾壺,
盼你歸來後對酌。
【師徒站在河邊,看流水潺潺】
少年:喂,你一直在這,都沒去過別處,是不是在等著誰?
女子:我誰也沒等。誰也不會來。
少年:你一個人這麼久,就沒想過去別的地方看看?
女子:我……
穿過落雁修竹,看過月升日暮,
你說有一日總會名揚天下實現你抱負;
那時低頭替你劍穗纏著新流蘇,
心願未聽清楚。
還掛著流蘇,是否應該滿足?
也為你縫好冬衣寄去書信一兩句叮囑;
該慶幸至遠至疏你我還未至陌路,
是時光從來殘酷。
最害怕,酒肆閒談時候聽見你名字,
語氣七分熟識;
回過神,笑問何方大俠姓名竟不知,
笑容有多諷刺。
青年:你又輸了。
女子:知道了知道了,徒弟還是長大了啊。
青年:這下你不用一直跟在我後面,擔心我被人欺負了吧。
女子:你這身新衣服不錯呀,看起來像名揚天下那麼回事兒。
青年:師傅,你的親友呢?
女子:……這是你的小馬駒嗎?挺帥的嘛!你記得要每天刷洗,這樣它長大了毛色會——
青年:這些我知道。
女子:對了!我這還有些上好的馬草——
青年:不用了,我都有。
斟酒獨酌,細雪紛紛覆上眉目,
清寒已然入骨。
還憶最初,有你扯過衣袖輕拂,
笑說雪融似淚珠。
曾經相伴相護,說著“初心不負”,
想起某一日陪你策馬同遊鬧市中漫步,
那時正逢揚州三月桃花鋪滿路,
神情難免恍惚。
江湖的盡頭,是否只剩孤獨?
都怪我玲瓏心思執念太過以塵網自縛,
前方太遼闊若問此去應去向何處,
把來路當做歸途。
桃樹下,那年落雪為你唱一段樂府,
信了“人不如故”;
只如今,茫茫大雪之中等著誰回顧,
明知無人回顧。
誰能初心不負?
蘿莉:師傅,你在等誰?
青年:我誰也沒等。誰也不會來。
蘿莉:你一個人,就沒想過去別的地方看看?
青年:我……
【回憶】
少年:你一個人這麼久,就沒想過去別的地方看看?
女子:我怕我一轉身,連你也不見了……
……………
女子:看,下雪了【回憶】
蘿莉:看,下雪了【現實】
《皈依》
一個小和尚于山上挑水回寺,經過一棵榕樹下,遠遠聽到樹下有女子啼哭之聲。師傅說出家慈悲為懷,救苦救難,既有人悲聲切切,自然不可坐視不理。小和尚放下水桶,輕步向前,低頭斂眉,雙手合什:“阿彌陀佛,請問小姑娘,何故傷心?”“小師傅,大黃狗為了救我,被狼咬死了。”姑娘抬頭一看,見是廟裡的小和尚,便邊哭邊說。小和尚只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輕聲啜泣著,那聲音柔柔的如清晨的露水輕沾在草尖上那麼滌盪心靈。忍不住抬頭一看,只見一位眉目清秀,不施粉黛正是豆蔻年華的女子,滿面淚水,楚楚地看著他輕聲說,邊用衣袖擦去淚水,可見真是傷心至極。小和尚心頭莫名的泛起漣漪。
“它為救主人而亡,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狗救了姑娘,功德無量。因果輪迴,善因種善果,姑娘在此傷心,小狗說不定卻可因此轉世為人,豈不是值得開心的事。”小和尚低眉斂目,穩穩心神,輕聲勸道。“嗯,說得也有道理。”姑娘破涕為笑,點頭稱是。可又想到從此以後再也無法與大黃嬉戲耍弄,想到身邊再也沒有一個永遠跟在身後的身影,又難掩傷心。
“小狗埋於何處,我可以為它唸經超度。”小和尚想了想說。姑娘臉上淚珠未乾,猶如含露荷花,聽小和尚此言,大喜過望,眼波盈盈地發著光芒:“謝謝你啊,小和尚,我帶你去,對了,我叫七秀,你就叫我秀姑娘吧。””小師傅,真的有因果輪迴,前世今生嗎?”七秀問小和尚。“師傅說有就是有,我信師傅的話。”小和尚說。七秀一臉天真與信賴地說:“那我信你的話,小師傅,我以後可以去聽你講經唸佛說故事嗎?”“當然可以,阿彌陀佛。”小和尚雙手合什虔誠地念道。 小和尚與七秀一起立於小狗墳前,一個輕聲唸經,一個默默懷念。從此,他們之間有了一個故事。秀姑娘會經常來寺廟找小和尚,聽他講經、聽他念佛、聽他說禪。
對秀姑娘來說,禪佛是一個神秘的世界,是以前從來都不會想到有一天她可以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那些佛經公案,那些尋禪覓佛的故事,那些開悟頓悟的過程,都讓她聽得津津有味。每一次心煩時,便會想到小和尚溫和的聲音,恬靜的表情,總是淡淡的笑容,然後會靜靜地傾聽,那些不願意向別人訴說的小秘密小煩惱都會對小和尚訴說。不管是如何難以想明白的糾結,只要小和尚聽完總是會寬厚一笑,三言兩語便可以化解。有時候,秀姑娘也會故意搞些小動作,捉弄捉弄小和尚,每每看他一臉的錯愕,秀姑娘便會開懷大笑。看著秀姑娘開心,小和尚也會不好意思摸摸光光的腦袋傻笑著。
剛開始,小和尚也沒覺得枯燥又平靜的日子有什麼不同,卻又隱隱的會期待秀姑娘敲門聲音的響起,可又覺得每一次都被打攪了原先的平靜,耽誤了他早課晚課。師傅每次都沒有說什麼,只是總會輕輕地嘆一聲。小和尚便如被看中自己也不知道的心思一樣,臉紅心虛。聽小和尚講故事的時候,秀姑娘喜歡跟小和尚邊走邊講來到那條小溪邊的榕樹下,一個用不溫不火的聲音唸佛講經,一個默默地站在樹下出神,偶爾會用手上的小石子投入清澈見底的小溪中,散發著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小和尚便會覺得那就如他此刻的心,總是無法如先前那般的平靜。
如此這般,漸漸的,只要一天沒有去聽小和尚講故事唸經書,秀姑娘便覺得失魂落魄般六神無主。不知是心底入了他的聲音,還是未知的痴妄。每一次,秀姑娘都儘量的心無雜念,然後在心裡告訴自己:我只是去聽小和尚講故事。可是每一次,又隱隱覺得不應該去,心裡的惶恐不安,不見時的坐立難安,明明是騙不了自己,早已經情根深種。至於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時起,卻說不清道不明。
小和尚想用清規戒律,用佛法無邊來安定自己一顆無明的心。每每當摒棄雜念,敲打著木魚,輕聲唸經時,既害怕敲門聲音的響起,又怕那敲門的聲音不響起。表面上是秀姑娘打攪了他,其實就算是秀姑娘不來,他依然無法做到不被打擾。秀姑娘的一言一語,一顰一笑,以及手扔石子的模樣,靜靜傾聽的表情,都早已經深刻在腦海裡,把那些佛經公案都擠出了門外,她清脆悅耳的聲音總是在耳邊響起,就連木魚聲也掩蓋不了。師傅把一切都看中眼裡,瞭然於胸。師傅也知道世間多少英雄過不了情關,世上多少高僧需要經歷過後才能頓悟。管得了嘴,管得了腳,就是一顆心難以被自己所管。能不能過了坎只看各人的修為。那一日,老師傅語重心長地對小和尚又講了三皈依的故事,小和尚似有所悟又似乎愣愣的沒有聽懂。
一日又到黃昏,這時,敲門聲音又響起:“小和尚,我又來聽你講故事了。”只有秀姑娘自己知道,她需要怎樣說服自己,給自己底氣我只是來聽小和尚講故事才敢如此理直氣壯而來。小和尚心裡暗暗嘆了口氣,不知是憂還是喜?到底哪一種才是真正的感受,他不敢去深究。“嘻嘻,小和尚我又來聽你講故事了。”只有秀姑娘知道她已經不再是初見小和尚那樣的心無雜念,純粹純真了。只是每一次她走了三步又退回了兩步,在步步掙扎中終於抵不過見他的念想。“呵,秀姑娘,今日又想聽什麼故事呢?”小和尚有點無奈地說,也只有小和尚自己知道其實他無奈的是自己的心不被聽喚。秀姑娘在心裡說:就算什麼也不講,只要站在你身旁,也是好的。可是嘴裡卻笑著說:“嘻嘻,什麼都行。”是的,什麼都行,只要是你講的;什麼都好,只要在你身旁。
“從前有一個老和尚,家裡常常被賊光顧,最後連一床被褥也被偷了,老和尚忍無可忍。這時賊人又來了,長得人高馬大,老和尚一看肯定打不過他,賊人也看到瘦骨嶙峋的老和尚更加肆無忌憚了。老和尚急中生智地說‘施主,我這的東西都被你偷光了,今日剛好化得幾個錢,你把手伸進來,我把錢給你’那賊人一聽可高興了,便把手伸了進來。老和尚趁機把他綁在門柱上,然後不慌不忙拿著禪杖往賊身上打,連打邊喊‘皈依佛’賊被打得痛了只得也喊著‘皈依佛’老和尚又喊‘皈依法’賊跟著喊‘哎呀,皈依法’‘皈依僧’賊又跟著喊‘皈依僧’。然後才給賊鬆了綁讓他走了。”“後來呢?賊還會找老和尚報復嗎?”秀姑娘柔聲地問。“小偷在家養了三個月傷,傷好後便來找老和尚了,老和尚以為他要報復呢,沒想到這小偷說‘老師傅,我要出家。’老和尚覺得奇怪就問他為何想出家?小偷說‘我覺得佛祖他老人家智慧廣大,胸懷慈悲,當年一定知道我今天要被師父抓住,打個半死,所以當初才給弟子制定了三皈依,要是他老人家翻個倍,制定‘六皈依’,我非得被打死不可呀。今天我要出家報釋迦佛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吶!就這樣老和尚把小偷給度了,這就是佛經裡著名的三皈依。”
斜陽透過樹葉,斑駁了樹影,秀姑娘把手中的石子全部投入了小溪,鼓起所有的勇氣,下定決心似的轉身對小和尚說:“你這是三皈依,是一皈依覺,覺而不迷;二皈依正,正而不邪;三皈依淨,淨而不染。我這卻有四皈依你要聽嗎?”小和尚看著秀姑娘,原來曾經清澈見底的雙眸,如今有了些憂傷,那幾分憂傷裡卻又好似有了一份堅定。她就那樣痴痴地望著他,有種孤注一擲的勇氣也有種義無反顧的凜冽。小和尚低下了頭,隨聲問:“何謂四皈依?”“把手伸出來。”秀姑娘的聲音裡竟然有一種讓人無法違抗的力量。小和尚不明所以,雖覺今日之秀姑娘與別時不同,卻又說不上哪兒不同。
秀姑娘抓住了小和尚的手。彼此間都是一種顫抖,秀姑娘的臉漲得通紅,小和尚手心漸漸滾燙。只聽秀姑娘雖然兩頰緋紅,手指冰冷,卻正色朗聲道:“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小和尚笑笑跟著喊。“皈依……”這時秀姑娘猶豫著這一皈依說出去便再也沒有退路了。她多想,可以彼此這樣近距離長相伴下去,她可以永遠不長大,他可以永遠只是個小和尚。可是,時光無情,不為誰而停留,年齡漸長,父母已經在悄悄議論她的婚姻大事,而小和尚也會漸漸變成大和尚然後是老和尚。“皈依——秀姑娘”秀姑娘臉更紅了、手更涼了、聲音更顫抖、眼睛卻更加堅定地說了出來。“皈依……啊?”小和尚愣愣地沒有反應過來,他就這樣定定看著眼前的秀姑娘,秀姑娘的雙眼流露著渴望的神情,漸漸地佈滿了悲傷,卻還是顫抖地仿如使盡全身力氣地說:“說啊,皈依秀姑娘。” 夕陽終於下山了,光線越來越暗淡了,小和尚沉默的站著。他多想跟著喊“皈依秀姑娘”。可那些清規戒律,那些參禪修行,他也不忍離開師傅,更加茫然的他能給秀姑娘什麼呢?那些人言可畏還有與世俗的對抗,他不知道會帶給秀姑娘多大的傷害?他不忍看著秀姑娘原來嫣紅的臉漸漸的越來越蒼白,手指的溫度也越來越冰冷,原來渴望的眼神漸漸的暗了下去,他多想聽從心的呼喚,可是,他不能言不能語不能說。小和尚怔怔地望著秀姑娘離去的背影,竟然有一種從來不曾有的心疼,仿如這一次,便再也不能見,仿如從此,便失去了對方。小和尚幾乎想脫口把她叫住。
秀姑娘黯然轉身離去,淚縱然而落。她在心裡喊著:小和尚,七秀就此別過了,今生今世,再無相見之期。既然你擺脫不了清規戒律,我掙脫不了紅塵世俗;你離不開你的佛祖師傅,我也無法別去我的養育父母;既然你皈依你的佛祖,我只能選擇輾轉在紅塵。若你能緊握住我的手跟我說“皈依秀姑娘”我才能有力氣跟著你一起去抗爭去爭取啊,小和尚。
秀姑娘曾問小和尚“什麼是慈悲?”“慈悲就是愛與憐憫。”“什麼是愛?”“愛就是慈悲、給予與成全。”你用你的慈悲對我,我用我的愛對你。本來是各不虧欠的。可我要的是你用我愛的方式對我,可是你做不到,那麼,我只能成全你的慈悲。
是夜,小和尚已經誦了兩個時辰的經了,卻依然無法擺脫心裡秀姑娘的影子。她的聲音,她的表情,她的渴望,她的傷心,青燈木魚不見了,經書袈裟不見了,耳邊響起她顫聲說:“說啊,皈依秀姑娘。”“皈依秀姑娘。”小和尚喃喃而語。是的,那才是他心底的聲音,那才是他真正想皈依的。什麼佛法僧,什麼覺正淨,多年的誦經參禪,卻依然抵不過那清脆的堅定顫抖的聲音說“說啊,皈依秀姑娘。”
此生,他是一個和尚,他希望可以修一個今世,換來世再與她相遇。此生,她只是一個凡人,她希望可以在今生用慈悲,換取來世再度重逢。可是,不管來生遇與不遇,今生已經註定不能在一起。
秀姑娘含悲忍淚地轉身離去,老和尚在半路等她。“阿彌陀佛,秀姑娘,老衲有幾句話想對秀姑娘說。”老和尚慈眉善目,從容淡定地說。“老師傅請講。”秀姑娘紅著雙眼,可以不讓眼淚流出,卻無法讓聲音不哽咽。“你喜歡小和尚,是嗎?”老師傅微微一笑。“我們……”秀姑娘大吃一驚,急於想辯解,可是說不是嗎,那分明是自欺欺人啊。把心一橫索性承認了,說:“是的,老師傅。我也不知道喜歡小和尚什麼,只覺得他與常人不一樣。雖然我覺得那些與我年齡相仿者,都不如他有那麼淵博的知識;那些比我年長者,也都沒有他那般的寬厚溫和。但單單這些好象也不是真正的原因,我只是覺得在小和尚面前,我可以那樣信賴他,就如前世就已經認識了,只一眼便覺得這人可以交心。我也知道我會影響他修行,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老師傅,我不知應該怎麼辦?”秀姑娘一口氣說完,無助地茫然的又救助般地看著老和尚。
“秀姑娘,你相信因果輪迴嗎?”“小和尚說他信您所說的因果輪迴,我也信他所相信的。”秀姑娘微紅著臉說。“每個人來世上,都有因果,每個人在人間是什麼,也都是輪迴裡早已註定的,誰與誰相遇,誰與誰相知,都是每個人命中的定數。是緣還是劫,卻都在個人的修為。明明你是已經出家卻想要娶妻生子,明明你今生不是她要等的人,卻要強行在一起,便都是彼此的劫。”老和尚溫厚地望著秀姑娘,輕聲柔氣地說:“愛是什麼,父母對兒女的愛便是讓他健康成長;夫妻之間的愛,便是希望可以平安幸福;朋友對彼此的愛,便是相知相惜;而佛祖對眾生的愛,便是憐憫慈悲;愛一個人,是成全,不是佔有。若是你的愛給對方的傷害多,只是一種佔有,那麼放手才是愛。阿彌陀佛!”老和尚說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望著秀姑娘:“姑娘悟性極好,應該明白老衲的話。”“我明白,老師傅。謝謝您。”秀姑娘嘆口氣說。“善哉善哉,佛度有緣人。”老和尚道。秀姑娘低頭沉默一會,抬頭時已是一臉的釋然,居然微笑著問:“老師傅,您說佛祖他老人家是有情還是無情呢?說有情,卻拋棄七情六慾出家;說無情,卻又心懷眾生,慈悲為懷。”老和尚雙手合什,微笑轉身,飄然而去,傳來他深厚的聲音:“多情亦無情,無情即多情,阿彌陀佛。”秀姑娘似有所悟,看著老和尚離去的身影,臉上浮現出奇異般的笑容。
不管是入世之人還是世外之僧,不管是錦衣華服還是寬袖袈裟;勘破世情看淡紅塵也罷,涉世未深一片純真也罷,有時候名利可以不為所動,卻偏偏逃不過一個情字。輕舟靠岸時,港灣就是我們最後的歸所,在那裡,有我們今生需要完成的使命。或許因為前生有過交集,所以今生有過短暫的相知相聚。可畢竟你有你的軌跡,你的修為和禪意;我有我的路途,我的平凡幸福;相聚過後便是各有各的歸途。明明彼此只是短暫的交集,卻偏要硬拉在一起,那麼彼此之間都會造成無盡的傷害,何必。因愛放手,因慈悲而放棄,皈依那一段過往,才是圓滿!
青燈黃卷、晨鐘暮鼓、小和尚虔誠地誦經唸佛,只為她此生可遇有緣人,然後漸漸把他忘記,過得幸福安樂。七秀明白,他用他的慈悲讓她過上他希望的樣子。他希望她聽從父母之命,過上平凡人該有的日子。那麼,她便做個孝順的女兒,嫁與他人為妻,在俗世裡過著平淡的煙火,在內心裡存放過往,因為她知道,她的平安喜樂就是成全他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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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商》
此為劍三同人曲,原唱不才,多次翻唱,其指遊戲,劍俠情緣網路版叄(簡稱劍網三)中人物:天策——李傲血和藏劍——葉問水的故事。參商,古時指天上的參星和商星,古義指不相見、有距離。杜甫有詩云:“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中年傲血: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zàng)。
李傲血: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zàng)。哎唷!你幹嘛打我!
葉問水 :呆子,說了多少遍了,是秋收冬藏(cáng),藏就是收藏起來的意思。
李傲血:都說了我不喜歡唸書,我喜歡學打仗!
葉問水:你連盡誅宵小天策義都不明白,怎麼打仗?
李傲血:你知道的,你來教我!
葉問水:不教~誰念這天地玄黃,算不到動如參商
與天共爭歲月久長 鬢如霜
痴痴念宇宙洪荒,盼幾個寒來暑往
我願年歲將過往秋收 冬藏(cáng)
葉問水:你確定要參軍?
李傲血:嗯!
葉問水:你要知道出了這藏劍山莊,我便再護不得你。
李傲血:那時便換我來護著你罷!相思已露結為霜,遙想君已著寒裳
東都千騎赴沙場,誅宵小 或 率賓歸王
李傲血:問水,問水,問水……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新人舊酒,何忍紅燭光冷透
可盼我歸來 魂兮徘徊 賀攜手
君歸未歸,不忍看辰宿列張
誰念過 千字文章 秋收冬已藏(zàng)
前塵已忘 問山問水未還鄉
秋已過 冬來小雪 落在誰發上
黃泉路上 是否獨行路漫長
恨只恨 我來不及 陪你走這趟
管家:二少,二少,京城傳來的訊息說,天策左翼軍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葉問水:你說什麼?
管家:少爺少爺你去哪啊!這喜服還沒換呢!痴痴念宇宙洪荒,盼幾個寒來暑往
我願年歲將過往秋收 冬藏(cáng)
小女童:爺爺,這裡有個人!
李傲血:問,水,問水等我……
小女童:好多血……爺爺這個人頭上流了好多血。相思已露結為霜,遙想君已著寒裳
東都千騎赴沙場,誅宵小 或 率賓歸王
葉問水:小友,請問安東會戰的地址是在前面麼?
少女:是啊,出了城門再走三十里就是了。
少女:不客氣。
少女:傻大個傻大個,剛剛我遇到一個人,好像是你們京城的耶。
李傲血: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少女:走啦傻大個,回去吃飯了。
李傲血:好...新人舊酒,何忍紅燭光冷透
可盼我歸來 魂兮徘徊 賀攜手
君歸未歸,不忍看辰宿列張
誰念過 千字文章 秋收冬已藏(zàng)
前塵已忘 問山問水未還鄉
秋已過 冬來小雪 落在誰發上
黃泉路上 是否獨行路漫長
恨只恨 來不及 陪你走這趟
新人舊酒,何忍紅燭光冷透
可盼我歸來 魂兮徘徊 賀攜手
君歸未歸,不忍看辰宿列張
誰念過 千字文章 秋收冬已藏(zàng)
前塵漸忘 忘山忘水忘故鄉
鬢已霜 卻不能忘
秋收冬藏(cáng) 藏(cáng)過往
錯過 恨只恨此生長
中年李傲血: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zàng)。問水,是藏(cáng)還是藏(z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