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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祁門小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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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門裡的影子
第一世,我是孤身琴師,著一襲紅衣,素手纖纖,輕輕撥動琴絃,便是悅耳之音。有一天,我坐在茶樓上撫琴,忽聽窗外馬蹄聲作響,便好奇的向窗外張望,就是這一望,便遺失了我的一顆芳心,我看見了你,身穿玄衣,墨髮如瀑披散,隨著風兒飛揚,模糊了你的五官,只是依稀辨得是一張清俊的容顏,那雙眼眸卻很是突出,深邃如浩垠的天空,清澈如無根之水。我聽別人說,你是少年將軍,在邊疆屢建奇功,這次回京是奉召令彙報邊疆的民情,三天後就又要走了。我很是落寞,你走的那天,我望著你的背影,久久不能忘懷,你不知道我,我卻將你刻在心上,你終究也只是我生命中的過客。
第二世,我是江南採蓮女,坐在船沿上,唱著吳儂軟語的鄉間小調,白皙小巧的腳丫划著清水,伴著魚兒的嬉戲,發出清脆的笑聲。有一天,我採著最大那朵蓮花,臉上是興奮的笑顏,忽然聽到有人好像在叫我,我轉頭,看見了一身白衣的你,英俊的眉毛,高挺的鼻樑,形狀優美的嘴唇,出神的還是那雙眼,依舊如夕,那麼幽然。你是走江湖的神醫,深受百姓愛戴,你叫我,只不過是想問行程的方向,聲音低沉而醇厚,讓人迷神。我依舊陷入我為自己畫的心牢,只因為你。而這一次,你看到了我,你卻依舊是我生命中的過客。
第三世,我是熱血的文藝女青年,喜歡文學,喜歡激揚文字,更熱愛著祖國。我上著女子學校,很少與男性有交流 。有一天,我抱著書走在街上,因為給別人讓道便撞上了你,你有著黑色而柔軟的短髮,穿著黑色中山裝,俊朗非常,是個革命的青春少年,你撫穩了我,我對你感激一笑,你回了一個溫暖的笑容,從此便相識,相知,可當戰爭來臨時,我因替你擋了一顆子彈而亡,而我們還沒有相戀,便已永別。於是,我知道,我也是你生命中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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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Wanglihuan
曾經的那個你匯聚成了一段美好時光 短暫卻讓人久久難忘 而今 一切終要交予時光 一去不復返…… 相忘於江湖 如此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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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山村小星星
有。最念念不忘擦肩而過的大美女( •̀∀•́ )有一次在徐州見到一六七歲小美女,氣質太好了,驚為天人( •̀∀•́ )我多瞧了好幾眼,如果當時能拍下來就好了。雖然說每個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漂亮的孩子見過很多,還從沒有一個小姑娘的氣質美麗讓我驚豔過。當你近距離看到的時候,才發現氣質是什麼!不是濃妝豔抹,華麗的裝飾,就是一眼,便覺驚豔(☆_☆)。還有二十多歲的好幾個大美女。如花兒一般美麗,自然的美,從骨子裡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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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愛你不後悔2552
廣西的韋逢,你還記得我不,我一直都在找你。我96年來廣西來賓,承蒙你的照顧,至今忘卻不了。那時我身體不好,是你每天收工之後去幫我找草藥,並煎熬之後,給我送來,這分救命之恩,我永遠都記得。離別廣西之後,給你寫信,也沒有回覆,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也不知道你現在看不看得到我寫的,我在你那裡待的時間不久,你或許早把我忘了。但是我至今忘不掉你,22年了,我始終在聯絡你,可聯絡不上。只知道你住廣西來賓市火電廠羅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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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黑天使娜娜
你只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過客,這句話很心痛,痛只能自己揹負著,不敢淡漠!
我不想成為你人生中的過客。
我的思念思緒總是在不經意間,因為一個字,一句話湧現出來,我坐在電腦跟前看著QQ頭像,那個頭像是她的照片,看了很久,她的空間可以開啟,手顫抖的點選她的空間。點開的那一瞬間我給關了。她的甜蜜她的幸福我真的不想看到,我深深的愛你,愛到沒有自我,怎能看到你和他人的幸福呢。對我是多麼的殘忍!更不敢打一個字,傳達一些我的想念,內心就這麼的掙扎。
我不想成為你人生中的過客。
我也已經熬過了那段最痛苦的日子,夜晚的孤獨任意流失的淚水,睜開眼睛以為在夢境,閉上眼睛,卻那樣的清醒,想念一個人,想念想到最後只恨自己,為什麼讓我活著?為什麼讓我那麼難以忘記你,為什麼我這麼痛苦,好傻,她不曾感覺到,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痛苦罷了,從床上坐起來,手抱著頭慢慢的彎下身體,聽著自己呼吸心跳聲,感受心痛的滋味,很傻,這種心痛會上癮,越痛你的影子越清晰,越痛你的倩影出現在眼前,微笑的抱著我 說你過得還好嗎心靈上的安慰撫摸著疼,就這樣持續痛下去吧,在痛苦的海洋中迷失是我,如夢如幻的夜晚,還好有痛苦陪伴。
我不想成為你人生中的過客
我不想成為你的過客,你我走到了愛情的終點,始終沒有走到彼此生命的終點。失去你的日子,就是我生命的終點,人如行屍走肉,心靈被你帶走了,留下現在的我還有什麼意義嗎?我不想成為你的過客,我陪你走過了青春最好的一段日子,最後卻羨慕那個陪伴你終生的人,純白色的牛仔褲,淡黃色的t恤上衣,你幼稚可愛的舉動,爽朗Sunny的笑容,輕盈深澈的眼神,瀑布般齊肩長髮,聲音裡的溫柔文雅,,,,和你在一起滋潤了這個自卑的我,幸福就是這麼的簡單,只因你陪在身邊,此生別無所求。
我不想成為你人生中的過客。
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想念你了。而且特別的想,你問我為什麼?我笑著說我害怕失去你,失去你,我該怎麼生活呀。該怎麼呼吸呀,請你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如果註定失去,你請不要再給我過多記憶,我怕我承受不了,我怎麼能這樣的愛你呢!我的心跳隨著你的一舉一動,而牽腸掛肚,我不想成為你人生中的過客。我愛的那麼卑微,卑微的低下頭流下一些眼淚,淚水滋潤了一些土壤,是否能勝開愛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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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目錄780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經歷,但每個人也有一個或者更多的過客,但有的過客會讓你念念不忘的。我就有那麼一個過客,我就對她念念不忘的。那個時候我記得我是在深圳打工的時候,有一次我們廠裡聚完餐以後說要去唱歌,於是我們就組織看看誰去,等我們組織好以後,也就沒有幾個人,都是我們那條拉上的人,就去了附近的KTV裡面唱歌。記得那晚上是這樣的,我們去的時候碰到了別的拉上的人,KTV也只剩一個房間了,他們就拉上我們一起玩,他們裡面有幾個女孩子,其中一個我對她的印象深刻。事情是這樣的,那晚我們吃飯的時候就不少喝酒了,去到唱歌房有喝了不少,那晚上我們喝醉了,我記得那晚上是哪個女孩讓我付我回去的。到第二天我去找她說了聲謝謝。雖然我們見面的時候不多,但她在我心裡總是忘不掉,我總是對她念念不忘。你們有沒有和我一樣的經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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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夜雨姍瀾
我想說的這個人真的只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過客甚至只有一面之緣,讓我分外感激的一位老人家。看到這個話題讓我再一次想到了一位算得上是"陌生人"的老人家,我不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他幫我解決了我年少時一個最大的問題,我卻是多年後才知道他為我開了綠燈承擔了風險。那是2001年的時候,我專科畢業與單位簽訂了協議要留在石家莊工作。隨之而來涉及到落戶問題,否則戶口就要打回原籍。那會我還是十八九歲的一個農村小丫頭,在市裡沒有親人,沒有幫的上忙的朋友。為了落戶我想方設法,找了單位的人事部、跑了市裡的勞動局、人事局、派出所,受盡了白眼也看盡了臉色,打聽到了我是符合市裡的大中專落戶條件的。事情終於有了眉目,可是戶口落到誰家呢?世上還是好人多,我的房東奶奶讓我把戶口落到她的家裡。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很激動。我帶著所有手續來到了所屬的派出所,是一位五十來歲的老大爺接待的我。他認真的看完了我的手續,然後用一種非常嚴肅的眼光打量著我,他在思考著什麼,就在我以為他要刁難我的時候他說:“給你辦了吧”。就這樣我的戶口落上了,我高興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兩年以後我給我妹妹辦落戶手續的時候我才知道,那會我其實是少了一道手續的,就是“”準遷證”,沒有經過要落戶派出所的同意我竟然將戶口遷了出來,人家不給落我也沒辦法。直到那時我才真正的明白老人家那嚴肅的眼光代表了什麼,是憐憫、是善良、是出於對一個農村小丫頭的可憐,而不忍心刁難吧。。。。。我想後來老人家肯定是幫我補辦了一個“準遷證”。一個陌生的老人家,他沒有需要我感謝,甚至沒有責備我一句,默默的幫了我一把。我感謝老人家,感謝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生過客,他用他的善良給我上了一課,讓我在今後的路途中不管遇到怎樣的艱難也要儲存心中的一絲良善。如今在這個城市站穩腳跟,力所能及我會伸一下手,對別人來說不需要多做什麼,也許你的一個不經意舉動對別人來說就是最大的幫助。
就是這樣,事情平凡而普通,平凡到一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但是這位人生過客帶給我的感動是永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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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一條大弦魚
有那麼個過客,讓我念念不忘。
那是我寄住在我鄉下的大姑家的時候,小學半年級,早早地就放了學。我買了一顆糖,美滋滋的剝了扔進嘴裡,蹦蹦跳跳邊玩邊走。
家裡離學校明明可以一條路走到頭,但是當時我玩心重,左拐八拐到了田間玉米地,玉米長得已經高過了我的個頭。那時候地頭每隔一段就有許多小坑溝,我一個不注意絆倒在裡頭。
嘴裡的糖一下就滑進了喉嚨,半卡在那裡很難受。我顧不上起來,趴在地上開始死命的摳,捨不得我的糖還沒嚼碎就滑進肚裡頭。就在我終於把糖摳回嘴裡的時候,我聽到一聲驚呼:“你傻嗎?竟然在吃土!”
我虎軀一震一扭頭,看見玉米地裡有一個小屁孩在我身後,兩手扒著幾顆玉米杆伸長了頭,正光著腚蹲在那裡解大手,你問我怎麼知道解大手?因為我看到他的長條粑粑還掛在菊口,彷彿把屎夾斷的力氣都被我嚇走。
我噁心壞了,好似嘴裡的糖也帶著一股屎味,完全沒了想吃的念頭。我趕忙爬起來,呸的一口把糖吐在地上,驕矜的彷彿一隻高高在上的小天鵝,冷哼兩聲且不屑的說:“你才吃土,光腚猴!”
誰知這小孩還挺有脾氣,跟我叫囂:“有能耐你別走,吃我一個大磚頭!”
我正想放狠話,突然!我看到他隨手拿起一塊兒土坷垃,對著菊花一陣擦,擦完褲子也不提,抬手就往我身上撒。
我秒慫,轉身就跑,只想逃到天涯海角。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那小屁孩的“炸彈”撒到,我只知道,那一日我洗了此生時間最長的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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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勇敢火火
念念不忘,也只能念念不忘了!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那麼輕鬆和歡樂,雖然我也能感覺到你也很在意我,你總是默默地陪在我身旁,清晨的Sunny照著你恬靜的笑容,柔軟的髮梢彷彿透明的一般,一切是那麼美,美的不敢去觸碰。
陪著我去逛街,陪著我去看電影,吃著我特意為你做的“藍色夢幻”那故作平靜的表情,陪著我爬千級臺階那不服輸的嬌憨,生病時那傻傻分不清楚的柔弱,我的心化了,化成萬點星光飛舞在你身旁。
你走的那麼急,那麼快,都來不及道一聲別。留下我孤單的在世間徘徊,執著的尋找你留下的痕跡,看吶,世間還是那麼美,Sunny還是那麼亮,怎麼就缺了一個你呢?
一切是那麼遙遠,卻彷彿又在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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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真水無香70
紅塵陌上,冷暖自知。
美麗邂逅,彼此珍惜。
餘生不多,善待自己。
有緣再見,無緣相忘。
如遇草木,化歸塵土。
隨緣而行,隨心而適。
身為過客,何必傷懷?
聚散無常,淡然處之。
美好回憶,祝福最真。
如遇輕風,化歸雲霧。
相濡以沫,相忘江湖。
素心從簡,便是清歡。
獨享繁華、愜意生活。
各自安好,便是晴天。
如遇滄海,化為一粟。
今生相遇,前生相欠。
今生約定,來世再還。
三生痴狂,終會善終。
執子之手,彼此溫暖。
互不辜負,地老天荒。
真情無需敷衍、怠慢,
在沉默的尷尬中消失殆盡……
優雅轉身,微笑揮手,
從此天涯陌路,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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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三原姐
有,但不忘也沒辦法,慢慢忘吧,多深的愛,也是檀曇花一現,因為你跟本不瞭解對方任何情況,只能慢慢忘記了,什麼都淡了,所以做為女人,以定要對自己好點,不需要把任何人看的那麼重,為一個處處騙你,哄你,忽悠你的人而傷害自己,人生過客太多,不要在意任何一個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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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 博學的白雲R1
在這唯一的一次生命中的一小部分裡,遇到了好多的人,上學讀書時、畢業工作後,很多人都成了過客,但總會想起他們,即使多年未見亦或者永遠不見,那份思念,那份憂傷,一直在心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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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 劉金子
平泊無故遇到一人,至今難忘,只為謀面聊緣,至今記得。
2017年初吧,從重慶去北京火車硬臥車箱,同為面對面下鋪,由於都是在重慶上車,又都去北京,又都是去北京孩子家,我去兒子家,他去女兒家,他也是剛退休二年,我剛退休,年齡相差不大,經歷都下過鄉,都在企業工作。由於環境差不多,話匣子開啟收不了。上小青年說,一路上你們真是知己了。吃飯時,我打了兩份,送他一份,他非給錢,我說一盒飯你能吃說明你信任我。在北京西站下車後就互道珍重,至今不知其訊息,也許他早已忘了,也許他也記得火車上一過客,可我還記得這一個聊天的過客,讓我快樂了幾十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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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最前面:有一個陌生的過客,讓我念念不忘,無關愛情,只是天涯廣闊,我再也找不到他了。於是有了這篇小說:《集賢客棧》】
初次相見,是在集賢客棧的大堂裡。
她就那樣走進來,沒有帶刀,也沒有帶劍。
沒有武器的人在集賢客棧很特別,一般代表著兩種意思,一種是不值得人去招惹,另一種是最好不要去招惹。
白袖明顯屬於後者,她挑了一個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了,然後望著集賢客棧最著名的那道牆。
那道牆上掛滿了人名,每個人名下面,有著不等的價格。
這是一面充滿了殺氣的牆,來集賢客棧的人都是衝著這面牆來的,他們盤踞在此處,除去牆上的人名,然後用賞錢買馬買醉買女人。
白袖看著那面牆,看了很久很久,好像是沒有打定主意摘下哪一個名字。
張煌銘就在一旁看著她,其實他並沒有刻意看她,他只是猜測這個看起來還很稚嫩的小姑娘到底要拿誰。
有好幾次,她準備伸出手去,卻沒有動。
她躲在那個小角落裡,裝模作樣的喝茶,卻偷聽別人說話。
集賢客棧裡三教九流,有人咬文嚼字,有人粗話連篇,可她卻好像聽得很開心,每一句都不肯漏過。
張煌銘終於厭倦了,他扭過身,坐在另一旁的角落裡,要了一壺他最愛喝的銀針。
這茶很貴,但他喜歡那種味道。
這時候,集賢客棧忽然熱鬧起來,張煌銘回過頭,就看見一個人在往牆上掛名字。
這人一身秀才打扮,卻帶著一把古劍,看起來不倫不類,張煌銘哧鼻,他其實並不是因為這秀才的打扮哧鼻,而是因為他掛上去的那個名字。
那個名字最起碼值三百兩,可他居然開了五十兩的價格。
然後秀才開始吹噓,這個名字不值一提,五十兩足以。
有的人是不認得那名字的,對著秀才點點頭,更有人,準備去揭下來。
這種名字與價碼不相符的事情,只會出現一種狀況,一些不知底細的潦倒客很有可能稀裡糊塗就葬送自己一條寶貴的性命。
張煌銘搖頭,這實在太過於輕率。
但他沒料到第一個站起來反對的就是白袖,她很瘦弱,但她站起來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你這個價碼標錯了。”
眾人都看著她,那秀才揚長而去,壓根沒有理會她,更有人奚落她,嘲諷她什麼都不懂。
白袖沒有退縮的意思,她仰起臉,一個白眼翻過去:“我就是看不慣!你若是信他,何不揭了名字,拿性命去換那零星半點的賞錢!”
她嗓門很大,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眾人即使不服她,卻也只敢小聲的背後議論去了。
然後白袖拿起筆,將五十兩個字抹去,極為用心的寫下三百兩字。
寫完後,她得意的瞧了瞧,扔了筆走掉了。
到黃昏月上的時候,那秀才又來了,他這次又掛了兩個名字,但無一例外,名字和價碼還是不符的。
張煌銘的表情嚴肅起來,用生命開玩笑實在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尤其是他們這樣,在江湖上過著刀口舔血這般日子的人。
他終於站起來,很認真的說道:“你寫錯了。”
秀才看著他,反問道:“那又怎樣?”
張煌銘不喜歡這種態度,他鄭重的說道:“你這個價碼是錯誤的,會誤導他人,所以我建議你核對準確後再把名字掛上來。”
秀才隨便尋個地方坐下來,滿不在意的說道:“每天掛上來和被揭下的名字那麼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管那麼多做什麼!”
張煌銘一字一句的說道:“錯了就是錯了!”
秀才冷哼一聲:“那你只管改便是,賞錢由你出!”
張煌銘沒有再回答,他走過去,將價碼改了過來,並向眾人說道:“這兩個名字都是暗器好手,若是想揭名字的,千萬小心了!”
其實很多人連聽都沒有聽過那些名字,見張煌銘說得鄭重,倒是有幾分信服,一時間倒沒有人敢去隨便揭了。
張煌銘回到自己的角落裡,瞥了秀才一眼,秀才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他知道,對方一定很不服氣。事情本來就該是他原有的樣子,張煌銘不在乎,都是江湖中人,大不了一決生死。
可秀才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去揭了一個名字,在眾人的喝彩聲中,推杯換盞,做離開前的徹夜狂歡。
每當這時候,張煌銘是寂寞的,他聽著別人說話,聽著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情,日復一日,在集賢客棧的日子大多是這樣的,平淡而無趣。
第二天,白袖又來了。
但這次張煌銘並不在大堂,白袖躲在一個角落,聽人家說話。
偏偏那秀才又來掛名字,白袖遠遠地瞧著,翻了記白眼之後,再也沒有了興致去管。
秀才走了,圍著那面牆的人越來越多。
張煌銘是誰?白袖很好奇,她四下張望,卻並沒有看到張煌銘出現。
同樣是說價碼不對,為什麼那個張煌銘就那麼叫人信服?
白袖心中不甘心,她也想會一會這個人。
但等到深夜,張煌銘卻沒有出現。
白袖終於是累了,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這個喧鬧的地方。
但次日很早很早,她就來到了集賢客棧,客棧這種時候是沒有人的,冷清的大堂裡連小二都沒有,掛滿了名字的那面牆孤零零佇立在那,在清晨的光線下,甚至可以看到有灰在漂浮。
白袖走上前,尋找昨天那兩個人名,然後她就看見剛勁有力的字跡覆蓋在原來的價碼上,那是無疑就是張煌銘的字。
價碼正合適,不高不低,旁邊還有張煌銘對這個名字的評價。
只有四個字,但白袖覺得這四個字完全夠了,張煌銘可謂是一針見血。
她獨自站在那裡喝彩,然後又覺得自己很可笑。
這時候,她迫不及待的想見一見張煌銘,和他說幾句話,甚至和他切磋幾招。
於是白袖就老老實實坐在自己常坐的那個角落,安安靜靜等張煌銘到來。
從最初的幾個人,到高朋滿座,到人聲鼎沸,但張煌銘始終沒有出現。
白袖忍不住去打聽,卻被告知,張煌銘揭了名字,昨天夜裡便走了。
深深地失落,白袖有些感慨,又有些無奈。誰知道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呢?
然後,她便留在集賢客棧裡,開始了漫長的等待,她想,張煌銘沒過多久,應該就會回來吧。
這期間,她改了四五次秀才搞錯的價碼,當然還有別人的。
或是譏諷或是嘲笑,她都不在意的,因為她是在等人,等人總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所以她的解釋是在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大約就是這時候,她遇見飛鳶的。
飛鳶看著她意氣飛揚的改價碼,看著她受人奚落卻毫不在意,忽然對她產生了無盡的興趣。
於是他託小二給她送了一壺茶,白袖尋找到他的身影,對他笑了笑,欣然接受。
這樣幾次之後,白袖終於走過來,坐在他對面:“你不喜歡喝酒?”
在集賢客棧裡,很少有請別人喝茶的。
飛鳶搖搖頭:“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喝酒。”
白袖笑了:“其實不會喝的,但我喜歡嘗一點。白酒太烈,黃酒熱著喝最好,葡萄酒最香,梅子酒味道也不錯。”
飛鳶莞爾,說了自己不會喝,卻對酒如數家珍。話匣子就是這樣開啟的,飛鳶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樣一個地方,和一個陌生的女子聊這麼多,關於故鄉,關於走過的遠方,關於殺過的人,關於未來的願望。
她實在是一個奇特的女子,良久,他才想起似曾相識這樣的說法。
有的人,也許從來沒有見過,卻一見如故,有著說不清的熟悉。
飛鳶並沒有意識到,白袖在和他聊天的時候,眼睛時不時瞟向大門,他不知道她是在等人,也沒覺察出這是她在無聊時為自己找樂子的一種途徑。
他只是單純的留戀和她在一起時候的愉悅,並期待著每一個在集賢客棧相聚的日子。
張煌銘大約就是這時候回來的。
那時候剛入夜,正是客棧人多的時候,他有些累了,獨自要了瓶酒,用嘴咬掉封泥,準備仰起脖子享受酒從喉嚨滑下去的感覺,然後他就看到,角落裡有張桌子上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白袖,還有一個,是一個陌生的男子,他們捱得很近,笑的很開心,他從來沒有想過白袖是一個能說會道的姑娘。
他坐在一旁,默默聽著他們的談話,他們聊天空,聊過去,聊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又默契的誇讚對方。
特別是飛鳶看著白袖的時候,那熱切的目光,讓張煌銘想到一些不願意回想的事情。
這時候,秀才又來了,在他掛上名字之後,張煌銘下意識走過去,將錯誤的價碼改回來。
然後拎著他的酒壺,消失在一片夜幕裡。
夜色漸濃。
白袖說了道別之後,匆匆離開了。
她一走,飛鳶就無心再坐下去。
但飛鳶卻沒料到,白袖在說了要回家昏睡一場之後,又悄無聲息的溜進了集賢客棧。
她走到那面牆前,好像在搜尋什麼,忽然,她的目光一頓,落在墨跡才幹的那張名字上,那是張煌銘的筆跡,她臨摹過好多遍,絕不會錯!
張煌銘回來了!
她轉過身,於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她覺得他在這裡,就坐在集賢客棧的某個角落裡!
可集賢客棧太大了,人也太多了,喧囂,嘈雜,她看遍了每一個人的臉,卻知道他們都不是張煌銘。
白袖第一次徹夜留在集賢客棧,想象著張煌銘走進來發現她的樣子。
然而一切不過是她的幻想罷了。
直到下一個黃昏,忽然好像一道光閃過似的,她抬起頭看到一個人寂寥的角落,她忍不住走過去,輕聲道:“張煌銘?”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但她知道,他就是張煌銘。
張煌銘沒有搭理她,白袖失落了好一會,悻悻的離去了。
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張煌銘有一瞬間的失神。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忽然來尋他,也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但他更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理會她。
被冷落的白袖並沒有失落多久,因為她沒有回到自己坐的那個角落去,而是去了那面牆之前,那裡人很多,她終於伸出手,揭下了一個名字。
然後她走過來,在他旁邊的桌子上坐了。被人簇擁著,有烈酒,有故事,熱鬧的像從來沒有經歷過熱鬧一樣。
在她要走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說道:“那個名字使雙刀,左手比右手快。”
白袖投過來詫異的目光,然後對他笑了笑:“我知道你就是張煌銘!”
一瞬間的窒息,他低下頭,沒有說話,也沒有笑。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白袖等了等,發現對方沒有想說話的意思,到底還是走了。
白袖走了之後,飛鳶就不來集賢客棧了,他並沒有揭名字,只是因為沒有她,他不願意再來集賢客棧。
張煌銘盤踞在這裡,一天也未離開過。
他時而流連在那面牆之前,細心地翻找白袖的筆跡。
她的筆跡很好尋,纖細的小字,一本正經的擠在空隙裡,也學著自己的樣子,給一些名字給出評價。
但她的評價往往囉嗦而不準確,讓他搖頭不已。
在翻看她筆跡的時候,他無意中看到她揭下的那半張紙上,多了一些東西,翻過那面被她撕的參差不齊的紙,後面有人用罕見的字型寫著極小的幾個字:我喜歡她。
這筆跡是飛鳶的,張煌銘在那些紙片裡,搜尋著飛鳶的字跡,雖然在極力的偽裝,但那行字就是他的。
飛鳶喜歡白袖?張煌銘在發現這秘密之後,居然有了一絲酸澀。
白袖呢,白袖也喜歡他嗎?
白袖沒有回來之前,就聽說她失手了,因為盲目自信,她中了對方的圈套,受了重傷,險些殞命。整個集賢客棧都在談論白袖,連張煌銘也緊張起來,真的不會回來了嗎?
白袖卻在悅來客棧,對面坐著的是飛鳶,她在哭,他在安慰。
“失敗不算什麼,誰不會失敗呢?”他們聊了很多人,從古往今來的大俠,聊到市井走卒。
白袖終於擦了眼淚,像以往那樣和他痛痛快快的聊起來。
飛鳶問道:“能不能不要再去集賢客棧了?”
白袖不懂:“為什麼?我敗了,就一定要再贏回來!”
悅來客棧沒有掛滿名字的牆,留不住白袖。
白袖看他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那裡,問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嗎?”
飛鳶搖頭,又說道:“我在這裡等你。有空的話,我們再見。”
他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去,便知道她再也不會回來。
如果她看得到那張紙背後的小字,便知道他早已陷入她的世界,如果她看得到。
可她根本就不會去看,在那面牆前,她關心的始終是張煌銘。
白袖大大方方坐在張煌銘旁邊,對著他喋喋不休,張煌銘有時候厭煩,有時候喜歡,但總歸是心甘情願的聽著,她大約是無處訴說,那個喜歡她的飛鳶到底去了哪裡?
他猜不出,也不去問。
有的事情,問出口就會後悔。
於是他問道:“你還是一個人嗎?”
白袖沉默了很久,忽然說道:“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腦海裡一瞬間的空白,張煌銘說出這輩子最愚蠢的一句話:“當我沒說過。”
雖然以後還是說說笑笑,但張煌銘卻覺得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錢總有花完的時候,當張煌銘走到那面牆前,準備去揭下一個名字的時候,被人攔住了。
“你沒資格再揭名字了。”
白袖第一個不答應:“為什麼!”
沒有人知道原因,要答案只能去問老闆,但集賢客棧的老闆不是一般人能夠見到的。
張煌銘尷尬的笑著:“我也並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白袖義憤填膺:“你等著,我一定要幫你擺平這件事!”
這之後好幾天他們都沒有見面,張煌銘獨自一個盤踞在某個角落裡,默默地聽人家說話。
有天半夜,白袖風風火火闖過來:“你別急,這事情我託人打聽去了,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說完她又風風火火的走了,張煌銘很想讓她別費勁了,但卻只是感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有天,張煌銘突發奇想,不能揭名字,總可以掛名字吧?
他神經兮兮的寫上自己的名字,寫上一個高額數目,滿心歡喜的想著白袖看到後的模樣,然而他還是被攔住了:“你現在不能觸碰這面牆,自然也不能掛名字。”
張煌銘終於要爆發:“我到底做了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
他很想打一架,但是集賢客棧不允許有人滋事,所以張煌銘被扔了出去。
他站在外面,覺得很是落魄。
白袖呢?她在做什麼?有沒有打聽清楚?
沒有錢,在集賢客棧是無法繼續待下去的,張煌銘易容喬裝,換了名姓混進去,正看見白袖在那面牆前和人理論。
他將她拉到一旁:“我要走了。”
白袖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你走了?你走了,這偌大的江湖,我可怎麼辦?”
張煌銘沒有再回答。
沒多久,集賢客棧再也沒有了張煌銘這個人,白袖四處尋覓,四處打聽,卻沒有了音訊。
很久之後,她在角落裡那張桌子上看見這樣一首詩:“機緣若許他鄉見,待會從頭話光天。此去蓬山無多送,請君常懷是少年。”
這江湖,那麼大,那麼廣闊,卻再也沒有一個張煌銘。
白袖甩手而去,發誓再也不進集賢客棧。
眾人看她遠去的背影,只覺得莫名其妙。
和白袖一起喝過酒的一個漢子,無意中看到一首詩,旁邊還有白袖的筆跡:“此後江湖無白袖,不關卿事不關心。”
他說:“我大概知道白袖為什麼走了。”
有人問道:“白袖是誰?”
還有人說道:“一路走好。”
集賢客棧中熙熙攘攘,那不起眼的角落照樣有人時常光顧,大家看著那些詩,當做塵埃。
再後來,再也沒有人看,就好像它本來就在那裡,在未被做成桌子,還是一棵樹的時候,那詩就在那裡。變成了一塊痕跡,一塊漆皮。
白袖從悅來客棧門口走過,她知道里面有飛鳶在等她,可她怎麼也沒有再進去。
她不等人了,張煌銘不會回來了,她不需要人打發時間。
明明放了那樣的狠話,白袖還是返回了集賢客棧。
若是怕人嘲笑,她也就不是白袖了。
不過短短數月,集賢客棧就變得面目全非,小二換了新面孔,牆上的名字竟然也有她不認識的了。
從前一起喝酒的人也不見了,都是些陌生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說話,生怕誰聽去了。
白袖站在那面牆之前,仔細尋找著張煌銘的筆跡。
每尋到一個,都讓她欣喜萬分。
但她知道,張煌銘再也不會出現了。
白袖模仿他的筆跡,寫下“張煌銘”三個字掛了上去,價碼寫了三千兩,和張煌銘那張沒能掛上去的一模一樣。
這張三千兩的名字掛了好幾天,終於有人說道:“錯了,三百五十兩,不能再多了!”
坐在角落裡的白袖抬頭看著那個陌生的背影,良久良久,忽然淡淡笑了:“你很像張煌銘,但我知道,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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