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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古箏時光留聲機

    我試著回想我第一次看MV的感受:整個人被震撼得“呆如木雞”,卻似乎感到身上的每根毛髮都在顫抖。伴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終止恐懼的情緒轉化一種轉瞬即逝的興奮感。墨鏡後的年輕嫩倫散發出讓人無法逼近的強大氣場,第一次知道什麼叫“繞樑三日,餘音不絕”,眼睛一閉歌曲畫面伴隨著音樂立刻浮現。

    光與影塑造的陰鬱沉悶畫面與暗啞底樂渾然一體,一個無法阻擋的【悲劇】故事隨著音樂的規律節奏緩緩鋪陳開來!

    【悲劇】的故事底色正是讓作品昇華的最重要的功臣!我這裡指的悲劇,是作為審美範疇之一的一種悲劇,並非指莎士比亞悲劇故事的悲劇!

    什麼是【審美範疇的悲劇】?並非生活中一切災難和痛苦都構成悲劇,只有那種由個人不能支配的力量又或命運所引起的災難卻由某個人個人來承擔責任,這才構成真正的悲劇。(引用 《美學原理》·葉朗)

    《以父之名》的主人公正是這麼一位悲劇性人物,他的命運註定在父親閉眼的那一刻成為悲劇!

    而悲劇的核心即是悲劇主人公不能支配命運,卻不斷被命運驅使的必然結果。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周杰倫和黃俊郎在塑造這一視角的時候完全把握住了悲劇人物的本質及核心,如同神槍手一擊即中靶心!

    黃俊郎的詞很有意思,無論是牛仔、偵探、變態情聖、小丑亦或教父,一個“我”貫穿整個故事,用第一視角掀開“我”的內心複雜的、亦正亦邪的幽冥情愫。

    “教父”這一角色如此令人回味、使人流連忘返、讓人沉醉著迷,正是在於第一視角的“我”這一人物包含兩種對立的“理想”:“我”尋求寧靜內心世界與仇恨帶來的外部世界形成劇烈的矛盾,矛盾的任何面都是理性正確的,都賦予“我”付諸於行動的動機;但寧靜的內心世界與仇恨的外部世界在一個人身上卻無法共存,如同魚和熊掌,但又不同於魚和熊掌,無論選擇什麼,都將致個體得到毀滅~但就整個秩序來看,“我”就是片面理想人物的代表,“我”個體的毀滅足以伸張“永恆正義”。

    最後一發子彈的響聲,便是整個【悲劇】的解決之道!

    正因為如此,聽眾聽到最後一聲子彈時,我們的內心並非是“恐懼和憐憫”,而是愉快和振奮!隨著主人公的倒下,聽眾會感受到人的渺小,緊接著一種自我擴張感迎面襲來,在一陣恐懼之後,便會出現驚奇和讚歎的感情!

    偉大的音樂之所以偉大,就是在這一響開始分高下,那一刻我相信,這是神的旨意!

    接下來杰倫立馬改變唱腔:

    “仁慈的父,我已墜入,看不見罪的國度”

    聲音裡帶著憤怒和絕望,企圖以來不可名狀的力量來扭轉自己分崩離析的內心世界;

    “請原諒我(請原諒我),我的自負(我的自負)”

    這一句伴隨著和聲,好似絕望憤怒聲音在大廳和天堂來回飄蕩,夾雜著綿綿不絕的悔恨與無奈~

    作為觀眾的我無法用語言描述這一刻我內心那種崇高的、暢快淋漓的振奮感,大概這就是悲劇藝術的無與倫比的魅力吧!

    “閉上雙眼我又看見,當年那夢的畫面……我慢慢睡著,天剛剛破曉”

    最後的一段結尾“濛濛的霧”,讓人回想起了開頭的“微涼晨露”,收尾呼應串起了故事的完整性,【悲劇】更是在故事高潮中綻放昇華;主人公既選擇了復仇又選擇了內心的寧靜,既全部得到,又盡數毀滅。

    這樣的結局耦合了古希臘的悲劇藝術,正是尼采筆下的“酒神精神”最完滿的發揮:主人公的死亡不過是一點一滴的水歸原道無涯的大海,他回到了世界生命的本體,個體的毀滅和新個體的產生表現生命本身充沛的活力,【悲劇】給人帶來的審美體驗是痛苦與狂喜交融的迷狂感。

    當MV中的禱告詞響起,聽眾會震撼於主人公勇於接受命運的勇氣,那一刻,從心理到生理,都是極致的暢快體驗!

    正是周杰倫的《以父之名》,“教父”式悲劇藝術開始進入中國年輕一代歌迷的視野,這類角色的塑造在中國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以至於我只能借用西方的審美理論來解構;對比中國文化背景下的道德困境:孟子在義和利的抉擇上直接舍利取義,陶潛面對仕途和歸隱選擇時道出“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每一個選擇代表的是各自階層的觀點和利益,卻看不見單個個體。

    如果說西方的悲劇是主人公坐在歷史的車輪上衝向毀滅,那麼中式的悲劇卻是主人公在歷史車輪的碾壓下走向結束。

    最後值得一提的是周杰倫本人,他之所以成了現在的“小公舉”,也許因為在他的作品裡塑造了太多的悲劇!【悲劇】藝術在描繪人的渺小無力的同時,帶給人的從來不是頹喪和畏縮,它帶讚揚努力與反抗,訴說人性的偉大與崇高,淨化著啟迪著人的內心!杰倫警醒著、清醒著,忠於自己的內心世界,純淨的內心更為他的歌迷帶來了精神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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