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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雍正王朝》中,刑部冤案是老八胤禩奪嫡之路的轉折點,自此之後,無論胤禩如何上躥下跳,無論其他皇子表現如何,至少在康熙心中,他是徹底與儲位無緣了。
那麼,刑部冤案究竟是怎麼回事?
揚州地頭蛇任伯安的弟弟任季安犯了事,手眼通天的他找到了刑部侍郎肖國興,決定花錢僱人頂罪。接著他又找到江夏鎮的張五哥,令其頂替自己接受調查,聲稱過一段就能平息,結果最後卻被刑部定了死刑。
走投無路之際,張五哥的妹妹阿蘭千里迢迢趕赴京城,找到曾在江夏鎮有過一面之緣的十三阿哥胤祥,將實情告知。胤祥連夜將這樁冤情上報給康熙。康熙得知,親自來到法場,解救了張五哥,並下令徹查此案。
任季安的弟弟任伯安是九爺胤禟的門人,而胤禟又是胤禩的死黨,此外刑部涉案官員肖國興又是太子胤礽的門人。此案牽涉甚廣,康熙決定委派皇子徹查,老四胤禛裝病躲了,老八胤禩遂成為欽差大臣。
在查案過程中,胤禩意識到肖國興與太子胤礽的密切關係,所以他萌生了藉此案來打擊太子胤礽的想法。於是,他秘密找到肖國興,施展了誘審的伎倆。
所謂誘審,就是引誘對方說出關鍵性內容,以形成證據。在這裡,胤禩竟然假借康熙的名義來暗示肖國興,只要你說出背後隱情,就能減輕處罰。肖國興急於保命,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將太子胤礽與任季安的幕後交易一股腦兒全招了。原來,肖國興收了任季安的錢,默許對方可以僱人頂罪,是為了給太子斂財。
緊接著,胤禩便連夜將誘審得來的肖國興呈堂證供秘密遞給康熙。康熙看後大驚失色,他一方面對胤禩未公開此事很是讚賞,另一方面又派圖裡琛將肖國興秘密押送盛京。
結果,在押送途中,肖國興對圖裡琛叫屈,說八爺說了,皇上許諾對他網開一面的。圖裡琛回來便將這件事告訴了康熙,康熙這才知道胤禩背後欺君,其意在於抓住胤礽把柄,搞掉胤礽,並取而代之。
康熙本來還很看好胤禩,結果肖國興案事發之後,他意識到胤禩劍指儲位,包藏禍心,並非人君之選,並痛斥他其心可誅。
由此,康熙對胤禩的態度,更多的不再是考察了,而是打壓和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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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國興是八阿哥胤禩在清理刑部冤獄案中獲罪的原刑部侍郎,也是太子胤礽的心腹門人之一。這樁駭人聽聞的驚天大案,是從張五哥替人頂罪,妹妹阿蘭進京求救於十三阿哥胤祥,從而使這類花錢僱人頂罪,真兇藉此逍遙法外的“宰白鴨”案件大白於天下。在古代,平頭百姓是打不起官司的,所謂“自古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指的就是這個意思。有錢的地主老財不但能夠花錢打贏官司,而且即使官司沒打贏也能花錢僱人替自己頂罪,那些為了錢財而主動去送死的就像是被人任意玩弄和宰殺的雞鴨,故而俗稱“宰白鴨”。
張五哥替姦殺寡婦的任季安頂罪,不日即將處決之時,妹妹阿蘭進京向胤祥求救。這件涉及司法腐敗的案子透過胤祥上達天聽,驚動了一貫以仁孝治理天下的康熙皇帝。康熙親臨法場,救下了張五哥等一干人犯,並準備委派皇子徹查刑部冤獄一案。四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禩都主動表示願接這份差事,但腹黑的胤禛卻聽從了鄔思道的分析,在通紅的炭火和刺骨的井水的強烈刺激下,迫使自己患上傷寒重症,於是這樁差事就落在了八阿哥胤祀的頭上。
胤禩是八爺黨的核心人物,刑部的冤獄實際上就是因為太子和八爺黨企圖從中漁利而一手炮製出來的。現在康熙派他來徹查刑部冤獄,揪出貪汙腐敗的司法官員,這簡直是要讓他自毀長城。但與此同時,這也是胤祀在老爺子面前出頭露臉的一個機遇,胤祀對此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做出取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胤禩決定既要把這樁差事辦得滴水不漏,又不能自毀長城,把八爺黨在私下籠絡的各級司法官員和盤托出。為此,他先是讓九阿哥胤禟把有罪的門人任季安和劉八女親自帶往刑部,派人將他倆收監待審。又以翫忽職守,放縱真兇的罪名將刑部官員全部收押待審。肖國興時任刑部侍郎,自然也因此而獲罪。
在監牢內,胤禩單獨把肖國興帶來,設身處地的對他講了一番話:“你是康熙二十一年的進士吧,十年寒窗,三十年仕途,不容易啊!”在肖國興流露出悔意時,又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最重要的是,胤禩竟然把康熙抬了出來,說皇上單獨囑咐他必須審明肖國興參與其中的緣由,並且暗示他如果說出實情,皇上一定會妥善處治,對他網開一面。胤禩這番話聽起來毫無破綻,實際上卻犯了大忌,屬欺君之罪。因為,康熙根本沒有跟他提肖國興的事,完全是胤禩杜撰出來誘騙肖國興供出實情的謊言。肖國興聽信了胤禩的話,由從犯轉為汙點證人,把太子在刑部冤案中扮演的角色統統抖摟出來,胤禩拿著這份口供,深夜入宮去向康熙彙報案情。胤禩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為了在太子臉上抹黑,使康熙對太子的厭惡日益加深。同時,康熙為了顧忌太子的臉面,放棄徹查刑部冤獄一案,從而保全一大批深陷其中的八爺黨成員。
一切如果胤禩所料,徹查刑部冤案草草收場,審理有功的胤禩被康熙褒獎為“深明事理、用心正大、處事明達”,特旨加封廉郡王爵位,大大的在老爺子面前露了一回臉。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熱河期間,押送肖國興到寧古塔流放的御前侍衛圖裡琛向康熙報告肖國興在路上的反常舉動和言語,聲稱八爺說過,皇上答應過只要他說出太子的事就既往不究。康熙聽聞奏報後極為震驚,喃喃說道:“該死,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圖裡琛不明就裡,還以為康熙是在說肖國興該死,立即接道:“奴才這就去殺了肖國興。”但康熙卻說:“誰讓你殺肖國興?”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其心可誅”的不是罪臣肖國興,而是欺瞞君父的八阿哥胤禩。
他擅自以皇上的名義誘騙肖國興供出實情,又連夜入宮奏報,表面上是顧全大局,實際上卻是為了邀功請賞和保全羽翼。這樣口蜜腹劍,心腸歹毒、不擇手段之人,如何能夠承擔起將大清萬世基業發揚光大的千鈞重任?自此,原本頗受青睞的八阿哥胤禩,徹底失去了爭奪皇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