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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文心雕詩

    古代流傳下來的詩作出現多種版本的現象,實屬正常。古人寫詩有很大的隨意性,大都不是專業詩人,只要是有賦詩才能的人,可隨時即興而發。這樣就不局一格地會題寫在名勝古蹟,寺廟觀庵的牆上,石壁上等等。還有的題贈詩,即興對飲,口占速成的詩作等。古代沒有專門出版的機構,大多詩作是靠口口相傳,互相傳抄,這樣就難勉出現一詩多種版本的現象。也有在傳抄過程中的筆誤,抑惑傳抄者加入個人的觀點而改寫的,也不排除剽竊抄襲,改頭換面,譁眾取寵者。開啟古代詩歌長卷會發現很一詩多題的情形,至於原創,後學研究者也只能透過比較,旁徵等方法去確定真偽。不過筆者認為,只要改的恰到好處,且精到傳神的佳作,就要英雄不問出處了。

  • 2 # 悅華海音

    版本不同大致兩種情況,一是作者的修改,二是後人的修改,結果兩種(或以上)版本都流傳了下來。

    首先是作者的修改。大致又分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是煉字。

    古人作詩重錘煉,很多詩人在一個字上傾盡心力,目的使聲音更和諧,形象更生動,意境更貼合,情感更著實,思想更準確,或結構更緊密。

    洪邁在《容齋續筆》中記載:

    黃魯直詩:“歸燕略無三月事,高蟬正用一枝鳴。”用字初曰抱,又改曰佔、曰在、曰帶、曰要,至用字始定……今豫章所刻本,乃作“殘蟬猶佔一枝鳴”。

    黃魯直即黃庭堅,那首詩叫《登南禪寺懷裴仲謀》。在後世流傳的版本中,既有“高蟬正用一枝鳴”,又有“高蟬猶佔一枝鳴”。

    悅華管見:用“正用”(正依憑)偏虛,和上句“略無”相連,使詩句趨向議論化;而用“猶佔”則更形象,特別是“佔”字,有獨居高處之態,詩句偏於描寫。但兩句都存留到了後世。

    第二種作者自己修改的情況則是大幅度換意。

    舉個不太古的例子,近現代詞人夏承燾先生《浪淘沙·過七里灘》的早期版本為:

    “永珍掛空明,短篷搖夢過江城。可惜層樓無鐵笛,負我詩成。 杯酒勸長庚,高詠誰聽?當頭河漢任縱橫。一雁不飛鍾未動,只有灘聲。”

    但子曰秋野在《經典詠流傳》中所唱的版本卻有一句不同——在“高詠誰聽”後是“此間無地著浮名“,而非“當頭河漢任縱橫”。

    據子曰秋野言,夏先生晚年對此詞做了修改,即改了那一句。這樣一改,就把年輕時的“壯懷”,改成了中年後的看淡名利,顯然換了意。

    以上兩種情況在魯迅詩、主席詩中也有體現。近現代人尚且如此,古人想必也會如此,只是有些我們無法判定是詩人自己改動,還是後人改動的了。

    後人改動前人的詩也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有意,一種是無意。先說有意。

    《木蘭辭》有不同版本。木蘭在勝利後向天子請求回鄉時,說:“願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而另一版本中則是:“願借明駝千里足,送兒還故鄉”。

    悅華沒有仔細考證,原本以為後者為晚出,是文人對質樸的民歌的修改,可有材料說“願馳千里足”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修改的。這個暫時存疑,但兩個版本確實都存在。而且無論哪個版本在先,有意改動是確定無疑的。

    再說無意。無意也就是流傳中的訛誤。

    一是形誤。王之渙膾炙人口的《涼州詞》也有兩個版本。

    最出名的是: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但還有個不出名的,頭一句是“黃遠上白雲間”。

    “黃河”與“黃沙”差別很大。後世為兩個版本也沒少爭論。

    有人說“黃沙”更符合實際,玉門關和黃河哪跟哪?在玉門關看不到黃河。有人說“黃沙”系“黃河”的傳抄之誤——在草書中“沙”與“河”幾乎一樣。

    悅華更願相信後者。

    以上是形誤,還有音誤,音誤就好理解了。比如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另一版本“檣櫓”為“強虜”。一者是船,一者是強敵,意義差別很大;竊以為後者同周郎羽扇綸巾,指揮若定的氣宇形態很不相符。

    義不符,境不符,只有音符,所以是音訛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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