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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史遇春之塵境心影錄

    今天,說一說梨園行的一位舊人舊事。

    這位舊人,乃是梅蘭芳的祖父梅巧玲。

    讀清人筆記,孫靜庵(生平未詳)在《棲霞閣野乘》卷下有《梅巧玲軼事》一節。

    本篇即據此節成文。

    梅巧玲,字麗芬,他的外形豐腴,容貌俊美。他在梨園行扮演的是青衣花旦,因功力深厚、技藝精湛,所以,能夠把青衣花旦演得惟妙惟肖、精彩絕倫。

    這裡,需要說明一下,京劇自從在清高宗(愛新覺羅·弘曆)乾隆(公元1736年~公元1796年)、清仁宗(愛新覺羅·顒琰)嘉慶(公元1796年~公元1820年)年間形成以後,旦角一直都由男性伶人扮演,大家也習以為常,稱之為“乾旦”。

    到了清末民初,社會風氣逐漸開放後,各地才有女性伶人走上舞臺,人們稱之為“坤旦”。

    梅巧玲除了演戲之外,在其他藝術方面,也有涉獵:書法方面,他工漢隸;對於詩歌與繪畫,他也略有其長。

    話說,清文宗(愛新覺羅·奕詝)咸豐(公元1851年~公元1861年)末年,有某位太史(或為翰林別稱),原本是世家子弟,因為揮霍無度,所以,他把家財都散盡了。

    這位太史呢,對梅巧玲特別眷顧。

    因為家資傾盡,生活困難時,這位太史曾向梅巧玲借貸過二千兩銀子。

    可是,還沒等到償還所借梅巧玲銀子,這位太史就因病在一座寺院中貧困地死去了。

    這位太史去世之後,他的一位同鄉出面,組織料理他的後事。

    那位同鄉,準備了好些個帖子,召集這位太史的諸位同鄉,希望大家合力,把這位太史安葬。

    這位太史的同鄉們會集到靈柩停放的地方之後,大家一起商量,計劃共同出錢出力,籌集資金,為太史送喪。

    太史的靈柩停放處,同鄉會集前,紙筆已經準備好了,就是希望大家自行書寫所要捐贈銀兩的多少。可是,這些人都互相推讓,沒有人願意先下筆書寫自己的姓名和贈銀數目。

    當日,直到天快黑時,總共籌集的銀子還不到一百兩。就這一百兩的銀子,那位組織料理後事的太史的同鄉,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

    這時,忽然有守門的人進來,說是梅巧玲來了。

    這些前來為太史料理後事的同鄉,都是太史的熟人,他們對太史的平日裡的狀況都非常清楚。

    諸人聽說梅巧玲來了,都面面相覷,很是錯愕,然後,有人說道:

    “這人是不是來討要欠債來了?”

    又有人說道;

    “如果他看見我們的籌資情況,向我們討要太史的舊賬,我們該如何是好?”

    這些人話還沒有說完,梅巧玲就已經進來了。只見他身穿素服,神情哀慼,進來之後,他直奔太史靈前,上香、焚紙,哭得非常傷心。

    梅巧玲哭了多時,盡哀而止。然後,他對諸人說道:

    “太史生前,曾借過我二千兩銀子。現在,他人走了,留下一個無人照顧的家,上有年邁的母親,下有年幼的孩子。這個景況,我又怎麼忍心再提舊債的事情?”

    說完這話,他從懷中掏出太史的借款憑據,又在太史的靈前深深作了一個揖,就著靈前的蠟燭,將借據燒掉。

    接著,梅巧玲又慢慢從懷中掏出另外一張票據,交給了那位組織料理太史後事的同鄉,並說道:

    話畢,他就擦擦眼淚,辭別大家,離開了。

    這個時候,太史的同鄉諸人,臉色都非常難看,猜想,一則是怕梅巧玲討要舊債的驚恐吧;再則是為梅巧玲的舉動所震動吧。

    梅巧玲卒於清德宗(愛新覺羅·載湉)光緒辛巳、壬午年間(光緒七年,公元1881年,農曆辛巳年;光緒八年,公元1882年,農曆壬午年。)。

    因為姓梅,所以,梅巧玲生平酷愛梅花。去世後,他被埋葬在京師東部的一個村子裡。梅巧玲的墓地上,種有梅樹三百棵,這是他的遺命。

    梅巧玲的小兒子梅肖芬,也擅長繪畫,特別以蘭花見長。

    現在京師的伶人中,無論是才貌、還是藝術,梅蘭芳都可說是首屈一指、稱為諸伶之冠的。梅蘭芳就是梅肖芬的兒子。

    這裡,再來補充一下文中的相關資料:

    梅巧玲

    梅巧玲,男,生於清宣宗(愛新覺羅·旻寧)道光二十二年(公元1842年),卒於清德宗光緒八年(公元1882年),享年41歲。

    原名芳,正名芳普,字筱波,一字雪芬,號慧仙,別號蕉園居士,自號梅道人,乳名阿昭,寓所名“景和堂”,又稱景和堂主人,綽號胖巧玲。祖籍江蘇泰州鳳凰墩鮑家壩。

    因家境貧困,8歲時過繼給江姓,後被輾轉販賣。11歲入福盛班從班主楊三喜學昆旦兼皮黃青衣,又從夏白眼習藝,後與四喜班名旦羅巧福習花旦,藝成後即嶄露頭角,且極有人緣,遂為四喜班主要旦角。三十幾歲即掌管四喜班。羅巧福為人慈祥,對待徒弟極為厚道,課徒授藝極為認真,深受梨園同仁的愛戴與尊敬。羅巧福的師父楊三喜,虐待徒弟是出名的,梅巧玲幾經轉賣,恰被楊三喜收為徒弟,受盡了百般折磨,後又轉拜夏白眼為師,同樣飽嘗皮肉之苦。是這位仁慈的羅巧福,自己出資贖出梅巧玲,帶回家中精心培育,終於使其成才,為此梅、羅兩家世代交好。

    梅巧玲是清穆宗(愛新覺羅·載淳)同治(公元1862年~公元1874年)、清德宗光緒(公元1875年~公元1908年)時期技藝非凡、聲名赫赫的京劇表演藝術家,是徽班進京後由演唱徽調、崑腔衍變為京劇的十三位奠基人之一。因其在京劇旦角表演藝術方面的突出成就,被清末畫家沈蓉圃繪入《同光十三絕》畫譜而流芳千古。

    漢隸

    漢隸,廣義而言,所有漢代的隸書都是漢隸,包括漢初的古隸、漢隸(狹義的漢隸)和八分書。狹義的漢隸是指西漢使用最廣泛的隸書體。漢隸較古隸規範,又不像八分那樣具有裝飾性,是西漢直至漢末的通用書體。

    漢隸的特徵為:取橫勢,突出橫畫,橫平豎直,給人以雄放灑脫,渾厚深沉之感。

    漢隸代表作品:《曹全碑》、《張遷碑》、《禮器碑》、《漢魯相乙瑛奏置孔廟百石卒史碑》、《史晨前後碑》、《張景造土牛碑》。

    太史

    太史,官名,三代為史官與歷官之宅,朝廷大臣。後職位漸低,秦稱太史令,漢屬太常,掌天文曆法。魏晉以後太史僅掌管推算曆法。至明清兩朝,修史之事由翰林院負責,又稱翰林為太史。

    (全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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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 尊重歷史

    京劇界,譚家可謂是正真的梨園世家,從譚志道——譚鑫培——譚小培——譚富英——譚元壽——譚孝曾——譚正巖整整七代人,可謂是見證了整個京劇史,七代的延續中,自然有很多奇聞趣事!

    1、光緒十六年,譚鑫培被選入清宮昇平署應差,為內廷供奉。一次進宮演出《失空斬》慈禧看完自然感到趣味盎然,餘興未盡。於是命李蓮英把譚叫到御前答話。慈禧說:“好,你演得真像諸葛亮,我就說這出汪大頭(汪桂芬的外號)不行,你想,諸葛亮操勞一生,事無鉅細,事必躬親,怎麼能像他那麼容貌富態,身體豐腴呢?自然應該是一付精明強幹的樣子。所以你一扮上,就真像諸葛亮,是這裡事兒。小李子,來呀,今兒個戲演得不錯有功,立賞譚鑫培古月軒鼻菸壺一個,尺頭兩匹。”慈禧剛說完,李蓮英就接著話茬說:“頭天進宮,就賞下來了,這你可是頭一份,真是龍恩浩蕩啊。趕快磕頭謝恩,來呀,跟我後頭領賞去。”

    “等等!”只見慈禧又說:“鑫培,你站起來,叫我好好看看你。”譚鑫培趕緊站起來,不敢低頭,也不敢看老佛爺的真容。慈禧上下一打量他扮演的諸葛亮,就說:“你們看看,我說這諸葛亮的身上少點什麼,我們的兩班大臣都帶著朝珠,這堂堂的諸葛丞相,又是個武鄉侯,怎麼連個朝珠都沒有。也許那個朝代不興這個,我看還是帶上好看。”

    慈禧這邊正說著,那邊的李蓮英就從一位大臣身上摘下一付朝珠,轉身給譚鑫培帶上了,他的嘴裡還叨嘮著說:“這一帶上就是好看,透著就那麼莊重,那麼威風。”從此,凡京劇舞臺演出《失空斬》,無論你是譚派、餘派還是楊派,從1890年一直到以後,生於東漢的諸葛亮就都帶上了清朝的朝珠。有點關公戰秦瓊的意思吧!

    2、某日演《黃金臺》,譚鑫培飾田單,因為睏倦,正在後臺狂吸鴉片,矇矓欲睡,突然聽到前臺鼓點雲鑼,他倉惶而起,快步上臺,慌忙中僅僅束上網巾,未加紗帽。臺下眾目睽睽,正要譁笑,譚鑫培看到這種情狀突然清醒,從容地念道:“國事亂如麻,忘卻戴烏紗”。頃刻間,四座歡聲雷動。人們紛紛讚道:“真是奇才!”

    3、有一次,在某堂會演《文昭關》,譚鑫培飾伍子胥,裝扮後慌忙中竟錯佩腰刀,上臺後才發覺,但又不能回去,急中生智,改口唱道:“過了一朝又一朝,心中好似滾油澆。父母冤仇不能報,腰間空掛雁翎刀。”頓時,一片喝彩之聲。

    4、還有一次,演《轅門斬子》,譚鑫培飾楊六郎,在臺上呼焦贊。飾演焦讚的李連仲卻正在後臺與人聊天,聞聲後快步跑上,忘記掛髯口。譚鑫培看到,裝出生氣的樣子問道:“你父親哪裡去了?快快與我喚來。”李連仲頓時領悟,一摸下巴,奔回後臺,掛須復出。滿園座客為之傾倒。

    5、譚富英成名後,某報紙曾經登出一幅漫畫,畫面上是譚鑫培、譚小培、譚富英三人。譚鑫培俯對譚小培說“我兒子不如你兒子”,譚富英則仰向譚小培說“我父親不如你父親”。漫畫雖有諷刺之意,但據說譚小培見此漫畫,哈哈大笑,連連稱妙。

    6、一次演《四郎探母》,姜妙香扮演楊宗保,譚富英扮演楊四郎.“見娘”一場姜要喊譚富英一聲“四伯父”時,觀眾就立時笑了,因為譚富英是姜的女婿。

    7、譚小培年輕時和父親譚鑫培同演《群英會》的“草船借箭”,兒子演魯肅,父親演孔明。本來有這樣的臺詞:

    孔明:我要向你借兩樣東西——

    魯肅:不用借,我早已為你預備下了。

    孔明:預備下什麼?

    魯肅:壽衣、壽帽、大大的一口棺木——

    其他演員唸到這裡,觀眾會為魯肅的忠厚莞爾。但是在譚家父子演戲的這一刻,觀眾卻要噴飯。觀眾忍俊不禁,甚至小培也樂了,有一回他臨時還加了一句詞“開攪”——“我早已預備下了壽衣壽帽,上好的棺木,這也是應該的麼,我遲早也得給你備下。”臺下自然是大笑不止,連端莊持重的一代宗師譚鑫培聽了也忍不住笑,連連用羽毛扇遮蓋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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