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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廣寒宮丶眷戀

    孤獨而優雅,剋制而情深。

    這個世界,像是被大多數人用詞語安全而細緻地劃分出了很多類。出於本能,出於被理解,被懂得的渴望,我們總是尋找著和我們帶著同一標籤的彼此。

    但社會固化的標準,給一部分人帶來了安全感的同時,同樣,也給另一部分人也帶來了孤獨。

    當十多歲的天才少女早慧地參悟生死,並用自己的價值觀恣睢地抵抗這個讓她覺得荒唐的社會時,父母會覺得她需要看醫生。當臃腫粗糙的看門人舉止優雅,語出驚人,甚是擁有大智之感時,來往受過高等教育的優雅夫人卻從未認真與她有過對視。

    這個社會匆忙,刻板。對她們來說,更是陌生與堅硬。敏銳的感知力下,是刺骨的無奈。於是,一個想到死,一個想要躲。

    那麼,可怕的孤獨到底為何?是生而為人,孑然一身的常態?還是想要訴說時,卻雞同鴨講的無奈。

    突然想起一個故事。

    在偌大的深海里,有一隻叫Alice的鯨魚,沒有任何同類能夠聽到她的聲音。

    沒有家庭,沒有朋友,甚至不屬於任何部落,不得已的安靜與隱匿。

    因為它的頻率有52赫茲,而正常鯨魚的頻率只有15~25赫茲。

    它的頻率一直是錯的。

    不被理解,無從分享,無人同和,是謂孤獨。

    高山流水的知音難覓,曲高和寡的悲涼之後,我們總是不禁長出尖銳的刺,抵禦嚴寒,抵制荒謬,抵禦規則,抵制侵蝕。

    但人是終究是群居動物,認同感,愛,理解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於是,當小津先生出現後,勒妮的刺開始變得柔軟,她收起了武裝出的尖刻與粗糙,眉眼間開始變得明朗而有力。惺惺相惜的氣息裡,兩個人愈來愈近,。而勒妮與帕洛瑪,帕洛瑪與小津,都在這次微震中,以著相同的頻率連線到了彼此。心照不宣的話語,默契十足的厚重安全感,皆因懂得。

    勒妮放棄了剋制,在拒絕小津先生的矛盾中,抱著帕洛瑪嚎啕大哭。帕洛瑪也不再漠然,拍攝勒妮時,她的臉上有了少女該有的笑容。

    不是刺蝟,只是沒人能聽到自己最柔軟的頻率。

    結尾處,勒妮死於突如其來的車禍。意料之中,但鼻尖還是不禁一酸。一瞬間,三個主人公的命運好像從一個制高點極速墜落,一切欣喜,一切溫度,都在這一刻砰然蒸發。

    這悲情美學,實在寫實得殘忍。

    我們所處的現實社會,便利而簡易。大多數的我們,都急迫地為自己貼上標籤,快速地尋找可以聊以自慰的另一個人。

    我們聊品味,聊理想,聊愛好。在速食的精神中選取相同的認知,將審美與情趣架空到一個高點,獲取安全感,消除孤獨,尋找“共感”。

    無痛無癢,也難以鮮活。

    標準實則是最荒唐的字眼,最柔軟的東西往往隱匿愈深,需要精力去了解,同樣,也需要時間。

    不用急於尋求認同,不緊不慢,敏銳而自持,知音是自然而然下的產物。

    願我們都能透過自由,找到值得讓我們變得柔軟的人。

  • 2 # 白芸兒

    《刺蝟的優雅》講述了一個高階公寓裡發生的故事。

    這所公寓裡住的都是上層社會的人物,他們有著光鮮的外表和顯赫的社會地位,卻過著虛偽、荒誕的生活。

    而真正精神世界十分豐富的,卻是醜陋的門房米榭太太和十一歲的天才小女孩芭洛瑪,她們各自躲在各自世界的角落裡偷偷的享受著自己優雅的精神生活,對外界卻帶著刺一般的抗拒著。

    米榭太太和芭洛瑪都是這樣優雅的刺蝟,在外人看來的冷漠、奇怪正是她們堅硬的刺,而觸碰到她們柔軟部分的人,正是新搬進來的小津先生。用他的細膩和博學,發現了兩人刻意隱瞞的獨特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態度。

    電影的主題思想是強調精神世界的豐富,和靈魂的平等。有很多哲理性語言,值得一看再看。

    沒有人鼓舞沒有人欣賞,做一隻優雅的刺蝟也無妨。

    即使他們不會看到,但是你已經擁有那便是最好的獎勵。

    倘若你幸運 你便會遇見喜歡你欣賞你的soulmate 這會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影片和原著還是有少許的不同,喜歡這部電影的可以去看看原著。

  • 3 # 慢步煙火人間

    在陰暗的光線裡,一個叫帕洛瑪的11歲小女孩,皺著眉頭堅定地對著攝像機鏡頭說:她家裡很有錢,儘管有如此的運氣,但她知道人的一生就如同在魚缸裡,可以肯定的是這種日子她受不了,她決定在12歲生日那天去自殺。

    然而,帕洛瑪不願意像爛菜葉那樣死掉,她認為:谷口治郎漫畫裡的主角都死在了登山的路上,她也要在死前攀登一個山峰,而這個“山峰”就是,拍一部能讓人看到生命是如何荒誕的電影。

    於是,接下來的時光裡,這個女孩常常拿起攝像機,對她身邊的“荒誕不堪”的人們進行了拍攝:

    她母親常與花草說話,對自己的反常從不以為意,卻懷疑能洞穿人性的小女兒心理有毛病;

    她父親是國會議員,把事業看得比家庭重要百倍,過得忙碌又操心;

    她姐姐一心想要比父親出色,生命於她而言是一場持久戰,只有摧毀別人才能獲得勝利;

    家裡的訪客總是些莫名其妙的大人,他們善於偽裝,習慣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行為顯得怪癖且講話一針見血的帕洛瑪,當然很不討喜,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是形單影隻的。直到一天,住所看門人勒妮的貓突然跑進了她家。

    勒妮,是個54歲的婦人,臃腫,不修邊幅,常常以嚴肅臉示人。旁人眼裡,勒妮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庸俗又貧窮的婦人罷了。

    然而,真實的她有著不為人知的高雅:她總在做完雜務後,拉上窗簾,然後一邊享受黑巧克力,一邊閱讀書籍。

    勒妮深藏不露的高雅,被還貓的帕洛瑪察覺了。那天,這個敏銳女孩只是打開了勒妮的門,就立刻注意到桌上的書:《讚美陰暗》。

    那刻,沒朋友的帕洛瑪,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值得她交往的人,她願意給予這位年長許多的老婦人很特別的關注。

    有趣的是,在關注勒妮的那段時光裡,帕洛瑪又發現了一個讓她感興趣的人,他是新搬進住所的很有紳士風度的日本老頭小津格朗,他也是一個只通過短暫接觸就看見勒妮隱私的人。

    小津格朗是怎樣發現勒妮隱私的呢?是這樣的。

    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小津格朗聽到了勒妮說:“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這句話是小說《安娜·卡列尼娜》裡的句子。

    後來,當這二人養的貓的名字被彼此知曉,有些事就更加明朗了。

    勒妮的貓叫雷昂,是《安娜·卡列尼娜》作者的名字,而小津格朗的兩隻貓分別叫基蒂、列文,都是《安娜·卡列尼娜》中主角的名字。

    人世間最令人感動的是什麼?恐怕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相似性吧。

    所以,當帕洛瑪、勒妮、小津格朗三人交匯在一起,就註定了他們心裡會有很微妙的東西產生,而在他們之間,也一定有不俗的故事發生。

    總顯得很孤僻的帕洛瑪,卻願意毫無保留地跟小津格朗坦露自己對勒妮的看法:“表面上看來,她對人很尖刻,待人很冷漠,可我覺得她內心深處感情細膩,她偽裝出一幅愛搭不理的樣子,顯得極其孤僻,舉止卻又極其優雅。”

    帕洛瑪經常光顧勒妮的住處,在那裡,她會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勒妮也願意向帕洛瑪靠近,曾有次,她毫無設防地對著帕洛瑪的攝像機鏡頭坦誠道:“我待人很冷漠,但我一直都很禮貌,大家不喜歡我但接受我,是因為我完全符合一個看門人的角色:醜陋、年邁、尖酸刻薄……”

    而在勒妮和小津格郎之間,也有產生很親密的感情,但這種感情恐怕並不是友情,他們對彼此的感覺裡,似有男女之愛。

    小津格朗向勒妮提出過幾次約會。第一次約會的地點是小津格朗的家,勒妮減了新發型換了優雅裙裝去赴約,在那兒,她一眼認出了牆畫裡的京都山脈並念出了電影《宗方姐妹》裡的一段臺詞,還體驗到了一坐下就響起莫扎特音樂的馬桶。

    第二次約會,這兩位文藝中年一起看了場日本電影。看完電影后,小津格郎告訴勒妮他曾經的妻子死於癌症,勒妮則告知小津格郎她已守了十幾年的寡。

    儘管,這兩位文藝中年很有默契,但他們的感情故事,並不僅僅是美好的。從世俗眼光來看,他們之間有著巨大的地位懸殊和貧富差距。就和我們常見的門不當戶不對的感情故事一樣,身處”劣勢“的那個人總是容易被差距刺痛。

    內心本就自卑的勒妮,在這場感情裡陷入過徹底的自我否定和自我厭惡,她對自己惡狠狠地說過:“一個可憐的傻瓜,你以為會怎樣?你不過是個醜陋的看門人。”她還以決絕態度拒絕過小津格郎的見面請求。

    在勒妮無比脆弱、無比難過的那段日子裡,帕洛瑪是可以溫暖她內心世界的人。這個小女孩身體裡似乎有撫慰人的巨大能力,她會緊緊摟住處於奔潰邊緣的勒妮,並堅定地說著鼓舞信心的語言。

    那次共進晚餐,小津格朗說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勒妮,而這件事是“他們的心願能變成現實”。

    這句話似乎在暗示他們可以一起共度未來,勒妮的生活色調因此變得明快起來。當她再次從書裡讀到“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臉上就會湧現無比幸福與欣慰的笑容。

    與之同時發生的,是帕洛瑪的生活似乎也在往明快的方向發展。她在搖晃裝有藥片瓶子的時候陷入沉思,自殺念頭不再如以往那樣強烈、堅決。

    然而,這個故事並不是以Happy ending收尾。在故事接近尾聲時,有人死去,死的那個人是勒妮,她死於車禍。

    得知勒妮死訊後,帕洛瑪非常悲痛,但這個一貫聰明的小女孩對死亡感受不是止步於悲痛。透過對這場死亡的目睹,她重新思考起了死亡:“一切就像這樣,一下子就結束了,這就是死亡,你再也見不到你愛的人了,也見不到愛你的人了,如果這就是死亡,那‘死亡’就是人們所說的‘悲劇’。”

    故事的最後,帕洛瑪與小津格朗一起整理勒妮的遺物:好多箱的書籍。在關上房門的那剎那,帕洛瑪心想:”重要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那刻你在做什麼。勒妮,死亡的那一刻您在做什麼呢?“

    很快,她給了自己一個答案:“您在準備愛一個人。”

    到這裡,故事就講完了。我說的這個故事,便是法國電影《刺蝟的優雅》裡的劇情。

    戛然而止的結尾讓人壓抑,但在壓抑之後,有許多想法在我的心裡噴薄:

    人們總是呆在自己的舒適區,想當然地去劃分正常與不正常:讀書的看門人是奇怪的;講話深刻的女孩是缺乏應有童真的;又醜又老的婦人是配不上紳士的……

    有些人為自我保護,用孤僻和古怪構建了尖銳的外殼。

    人總難免成為孤島,而人心總難免成為別人無法深入的森林。所幸的是,人世間還有相似性,治癒著我們。所以,我喜歡電影里人與人之間奇妙的相識。

    此外,我喜歡這部電影裡對於生命價值的探討。我想,電影是想告訴我們,生命意義包括:感受愛與理解,還有藝術。

    但不僅限於此。我固執地把電影中一段臺詞,當作是編劇對一種生命意義的解釋——

    帕洛瑪說:“我不知道這種巧克力好吃在哪裡,是它的材料?還是咀嚼它時的技巧?我喜歡讓它在舌頭上慢慢融化。”

    勒妮聽後,放了一個巧克力到嘴裡,很享受地說:“真是這樣,改變咀嚼方式,就如同……品嚐一種新的菜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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