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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楊角風發作

    胡宗憲不敢,因為大明朝此時的官場已經爛到根子了,即使他真的供出來了,奏疏也到不了皇上面前。就算是他面聖時當面講出來了,只會讓嘉靖帝難堪,讓皇上難堪的人,死相一般很慘!

    因為毀堤淹田,本就是無解的難題,就算是最後海瑞把那麼確鑿的證據提供了,也於事無補。

    下面我來給講一下,為什麼毀堤淹田事發後,大明朝的官場已經爛到家了?

    《大明王朝1566》目前豆瓣評分已經牢牢佔據第一位,也是楊角風比較喜歡的電視劇之一。

    在劇中有一件懸案,一直到全劇結束正義都沒得到施展,反而是不了了之了,我們今天就講一下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以及事件背後的眾生相。

    一、毀堤淹田

    嘉靖四十年,嘉靖帝在精舍組織了一場御前財政會議,由於國庫空虛,再加上年前的周雲逸事件,清流和嚴黨掐的厲害。但最終在嘉靖帝的授意下,雙方達成了一致意見,那就是要在浙江改稻為桑,以增加稅收,充實國庫。

    至此,拉開了整部劇的序幕,也埋下了眾人爭論的伏筆。

    而浙江其實不太符合作為試驗地,因為那裡是七山一水二分田,老百姓自然就不肯改稻為桑,至於原因就不展開說了。杭州知府馬寧遠一心推行國策,甚至不惜調來軍隊鎮壓不配合的百姓,於是就有了戚繼光跟他們的衝突。

    浙直總督胡宗憲審時度勢之後,覺得該國策過於草率,短時期不便推行,但他請求朝廷延緩改稻為桑的請求卻被駁回。於是他決定採用拖延戰術,一方面國策繼續推行,另一方面則要顧及百姓的生死。

    由於嘉靖帝態度不明確,且把這個皮球踢給了內閣,於是嚴世蕃下達了毀堤淹田的命令。這個命令是繞過胡宗憲的,到達一心想立功的鄭泌昌、何茂才,以及江南織造局的楊金水身上。

    他們的策略其實很簡單,既然百姓不願意賣田,那就逼著你們賣田,把你們的田全給淹了。淹了後的田也就不值錢了,再加上老百姓要吃飯,不得不賣田買糧。

    這些大明官員確實喪心病狂,只想到要對上面負責,卻沒有一個憐惜老百姓的。一下子挖開了新安江沿途九個縣的決口,大水一下子就漫了過來,這些大明官員卻聚在一起慶功。

    至此,毀堤淹田已經釀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下面就是這次事件後的眾生相了。

    二、賑災現場眾生相

    自古至今,誰才是最可愛的人,又是最無奈的人,非士兵莫屬。他們只簡單聽從軍令,並不知道行為的背後藏著什麼謀略。這次毀堤淹田,執行者是臬司衙門計程車兵,賑災者是戚繼光軍營計程車兵。

    但是決口根本堵不住,這時候在前線的胡宗憲和譚倫心裡明白,要想最大限度的減小損失,只能放棄一兩個縣,保住其他的縣。

    但大堤上眼巴巴看著的淳安百姓怎麼辦?

    要想不失去民心,要想對他們有所交代,就得向他們表明,官兵已經拼盡全力了。而拼盡全力的方法,就是得死幾個人,這對於大明朝的官員來講,幾乎輕車熟路了:

    “這些弟兄的名字都記住了嗎?”

    明知道跳下去是死,但是還得往下跳,能留下的不過是幾個名字,卻能感動周邊的老百姓,心甘情願看著自己的田地被淹,嗚呼哀哉。

    在賑災現場,浙直總督胡宗憲嘆息:

    “幾百萬生民,千秋之罪呀!”

    譚倫嘆息:

    “如此傷天害理,翻遍史書,亙古未有!”

    現場的老百姓:

    “那邊有我們的父母和妻兒,要跳也應該由我們跳!”

    戚繼光下令:

    “一、二、跳!”

    胡宗憲總結:

    “我,胡宗憲,愧對父老鄉親了!”

    就這樣,在因人引發的大災難面前,浙直總督胡宗憲下令,徹底挖開淳安和建德的決口,讓洪水衝向了無辜的淳安和建德百姓,從而保住了其他五個縣。

    三、大明朝浙江官場眾生相

    先說執行者杭州知府馬寧遠,他只想這件事不死人,而且不能讓部堂大人下不了臺:

    “天下事有許多本是,知不可為而為之。”

    河道監管太監李玄連夜跑到楊金水那裡,下跪求助,直接點名有人想害自己,想害乾爹,但是楊金水給的回覆卻是:

    “這世上哪有金湯一般的河堤,哪有金湯一般的堰口?”

    末了還開導李玄,讓他好好休息,沒什麼大不了:

    “有些事兒不上秤沒有四兩重,可要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而其他知情官員卻在擺慶功宴,楊金水畢竟是朝廷的人,以後還要甩鍋呢,自然不會參加。而浙江布政使,也就是在場的最大官員鄭泌昌,笑嘻嘻地把“功勞”甩給了杭州知府馬寧遠:

    “馬大人,今天你是第一功臣,你坐上首。”

    馬寧遠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馬上就要背鍋了,成為整件事情的第一替罪羊,臨走前甩下一句:

    “什麼功臣,天下第一罪人罷了!”

    而被淹的建德和淳安兩個縣的知縣,常伯熙和張知良死到臨頭,還傻呵呵地問鄭泌昌:

    “我們要不要去呀?”

    四、大明朝浙江官員之結局

    難題就這樣踢給了胡宗憲,每個人心裡都清楚,這件事是小閣老嚴世蕃指使的,卻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牽扯。

    事情搞大了,鄭泌昌和何茂才也必須給胡宗憲一個交代,他們想到的是報天災,是由於上天突降暴雨,才決的口。但胡宗憲立馬給駁回去了,臨近省份也有江,也是剛修的,只花了我們一半的錢,他們怎麼安然無恙?

    “這個慌,你們得扯圓了!”

    鄭泌昌和何茂才又想暗示胡宗憲此舉是小閣老嚴世蕃授意的,又不能明說,以免留下把柄。眼看胡宗憲不買賬,他們又搬出了皇上,茲事體大,胡宗憲不得不衝手下開刀了。最終只能把這場災難歸結於人禍,而人禍的原因卻成了修河堤時偷工減料,釀成大禍,咳,真為那些河工難過……

    馬寧遠當上個官不容易,也確實想替朝廷辦事,只不過忘記了初衷,忘記了百姓,卻只想盡忠,自然會為了胡宗憲而去頂罪。

    另外兩個二傻子知縣,常伯熙和張知良,自己的立足之本建德和淳安縣都沒了,還想脫身而退,做夢吧,殺!

    再有就是李玄,畢竟他是河道監管,修河的每一筆開銷都是從他那裡出去的。楊金水要想不被牽扯,也必須把他拉出來墊背,於是以芸娘陪一晚為代價,獻出了李玄的命。

    就這樣,毀堤淹田,胡宗憲做主幹掉了這四個人,甚至都沒報朝廷,玩了先斬後奏。

    至於鄭泌昌和何茂才最終結局,那已經是後續海瑞力爭的結局了,本次,他們倆安然無恙。

    五、大明京城官員眾生相

    第一個不高興的就是嚴世蕃,生氣胡宗憲沒有按照計劃報天災,偏偏報的是河堤失修。說著能扶起胡宗憲,也能踩死他,還要要發動御史彈劾他。

    嚴嵩:

    “毀堤淹田是怎麼回事?”

    嚴世蕃:

    “改稻為桑國策推不動……不淹田改不動,淹了田就改動了,就這麼回事!”

    嘉靖帝得知訊息後,火速把胡宗憲、楊金水、譚倫,也就是分別代表嚴黨、宮裡、清流三派都召進了京。

    呂芳安慰楊金水,你也是為了宮裡好,而且難得沒有隱瞞,這便是忠心:

    “一兩個縣嘛,皇上心裡裝的是九州萬方!”

    嘉靖帝:

    “呂芳,你用的這個楊金水還是得力的,明裡不要賞他點什麼,暗裡獎他點什麼吧!”

    裕王府內,張居正對裕王說:

    “反正是剜的老百姓的肉……王爺,長痛不如短痛,這次乾脆就讓浙江亂了……”

    徐閣老和高拱也是同樣的看法,譚倫嘆息了一句:

    “苦了浙江的百姓!”

    反而是裕王妃,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哪有看著子民受難,君父卻袖手旁觀的?”

    “這個時候去,就得有一條準備,把命舍在那裡!”

    六、寫在最後:

    毀堤淹田,這麼斷子絕孫的惡毒手段,都能被人使用,不,他們不配稱人!即使這麼證據確鑿,人人皆知的罪行,卻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來主持公道,甚至還有一些大明官員用來論功行賞。

    皇上、嚴黨、清流、地方官……想到的全部是那點利益,就為了奪得百姓手中的土地,不惜挖開河道,把百姓逼上絕路。

    甚至於,唯一還算正派的胡宗憲,在未經建德、淳安兩縣百姓同意的前提下,徹底毀了這兩個縣。對於旁觀者來講,會為他豎大拇指,但是在洪水中呼救的兩縣百姓來講,這就是噩夢。

    都說一方有難八方支援,近在咫尺的江蘇,糧食充足,就是不肯借糧,就是要眼睜睜的看著,趙貞吉甚至說了這麼一句話: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死一萬人是一個數字,死十萬人、百萬人也是個數字!”

    最後還算是有點良心的清流派,派出了海瑞去收拾爛攤子,僅僅是一個小小的縣令。要人沒人,要權力沒權力,要資源沒資源,擺明了就是讓他去送死的,讓他去消除清流自身的那一點愧疚心。

    在這種惡劣環境下,海瑞硬是憑藉自己的智慧,一步步把真相展現在了皇上面前。或許是愧疚,或許是不屑,或許是不滿,當海瑞的供詞到了嘉靖帝的案前,他卻選擇了一把火燒掉。

    編輯搜圖

    而毀堤淹田的真相,也就再也不被世人知道了,當淳安百姓感謝海青天的時候,必然會加上一句皇上聖明。因為海瑞代表的就是朝廷,不僅僅是他,還有更多的大明朝官員。

    其實大明朝的老百姓,很容易滿足的……

  • 2 # 電影白沙君

    不會怎麼樣。

    海瑞後面不是審出了毀堤淹田的真相嗎?也交上去給嘉靖看了,然後呢?

    嘉靖雖然自己看了,但還是裝模作樣地把重新把供狀的封口封上,還當著嚴嵩徐階的面當場燒了。

    而且嘉靖其實一開始招楊金水進京的時候,楊公公就把真相告訴了嘉靖:的確是小閣老給鄭何二人寫了信,讓他們趁著端午訊毀堤淹田,再讓那些絲綢大戶(沈一石)準備好糧食去買田。

    那問題又來了,為什麼嘉靖知道了也無動於衷呢?

    因為道長就是一個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典型代表。嘉靖最重視的就是給國庫搞銀子,至於老百姓有沒有飯吃他並不管,只要不發生民變,嚴黨他們怎麼辦都行。

    很顯然,胡宗憲也看到了這一點。而且嚴嵩不但能撈銀子,也有本事領導百官,真把嚴閣老弄下去了,對於大局沒有好處。

    假如胡宗憲真把毀堤淹田的真相遞了上去,那後果就不是辭去浙江巡撫這麼簡單了。胡宗憲雖然能幹,但嘉靖更喜歡的是願意當白手套的人(比如趙貞吉)。你既然不願意賣命,那就閃一邊去吧。

    所以,如果胡宗憲真把毀堤淹田的真相說出來,那嚴黨也不會有啥大事,反而他自己的仕途也就走到了盡頭。

  • 3 # 阿斗不傻

    不懂政治的人才會覺得胡宗憲說出真相對他自己有好處,毀堤淹田不過是改稻為桑的手段而已,改稻為桑又是嘉靖皇帝做的決斷。

    我們先回憶下劇情:電視劇中杭州知府馬寧遠在胡宗憲的一番勸說下,無奈供出毀堤淹田的真相,胡宗憲起了小心思,將這最重要的一紙供狀留作己用,這份供狀成為他對付鄭必昌何茂才一夥的工具,也讓他掌握啦時局的主動權。那麼他要這份主動權的目的到底為什麼?絕對不是為了搞垮嚴嵩,而是為了能穩定東南的局勢,讓改稻為桑這件事情,在可控的範圍內有保留的執行。而不是完全的廢除。

    也就是說,胡宗憲在改稻為桑政策執行過程中,其實他是很難辦的,為何難辦,原因也很簡單。

    第一:他是地方大員,他考慮的是地方大局,所有穩定壓倒一切。他要維持社會的穩定這是第一要務。

    第二:改稻為桑是嘉靖皇帝決定的國策,是必須要執行的,而他無法改變嘉靖的意志,只能忠於職守去執行命令,可是改稻為桑必然會破壞地方穩定,這又和他的初衷不想同。因此他只能儘量去平衡各方的關係。第三:胡宗憲雖然和嚴黨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但是他並不是毫無道德底線的人,這就讓他難堪,道出真相嚴嵩也許要倒臺,這也是他不願看到的事情,不道出真相他事情難做,這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所以只能私下透漏訊息,讓執行者鄭必昌何茂才有所顧忌。

    那麼:胡宗憲當時拿出馬寧遠的供狀,結局會怎麼樣?能扳倒嚴黨嗎?這是個笑話,原因也很簡單!

    第一:當時朝局艱難,國庫虧空巨大,家裡沒錢都過不了日子,更何況一個國家?

    這個時候,對嘉靖皇帝來說,黨爭不重要,能弄到錢最重要,他需要利用嚴嵩一黨為他找錢充實國庫。況且二十多年來,他修身悟道需要花費大量金錢,這個時候能幫他解決金錢問題的只有嚴嵩,沒錢找嚴嵩已經成他的習慣。所以,什麼改稻為桑,什麼毀堤淹田在朱厚熜看來都不是問題,他都認了。

    第二:嘉靖的臉面,其實嚴嵩父子的所作所為,你們認為嘉靖都不知道?嘉靖心裡比誰都清楚,但這都無關緊要。因為錢最重要!更何況改稻為桑國策是嘉靖本人定下的,要是胡宗憲供出真相,嘉靖皇帝會自己打自己的臉嗎?這是給胡宗憲找罪只會起反作用。

    第三:胡宗憲態度,胡宗憲在所謂清流哪都被一概而論為嚴黨,雖然他想做好事,但是清流可不這麼認為,如果他真的拿出來倒打一把,嚴嵩倒臺了,其實對他自己也是百害無一利。

    那麼如果胡宗憲不管不顧這一切,真的供出真相,又會怎麼樣。我們可以做個情景模擬:

    首先:胡宗憲將馬寧遠狀紙呈上去,嘉靖皇帝會向嚴世璠求證,嚴世璠按照其為人,會有兩種表現。

    第一:推卸責任:

    雖然毀堤淹田是鄭必昌何茂才做的,但是他們之間如果沒有書信往來,鬼都不會信,可是劇中沒說,但是不代表沒有,只是因為嚴世璠夠陰險,沒有留下證據而已。所以,嚴世璠一定會死咬住自己說並沒下達毀堤淹田指令,把這事全部推到鄭必昌何茂才身上,因為當時鄭必昌何茂才還是胡宗憲的下屬,這樣,胡宗憲也反而跑不掉了。

    第二:承認如此為完成任務。

    嚴世璠承認毀堤淹田是他指示,但嚴世璠一定會說為了完成任務,原因簡單啊,國家沒錢,如果改稻為桑當年完不成,五十萬匹絲綢做不出來,賣不出去,國庫就更沒有銀子,南方倭寇,北邊邊境都會有危險。和邊患比起來,毀堤淹田反而是成本最低的手段,雖然急功近利了,對於可能引發民變估計不足而已,可是也情有可原。

    其次:按照第一種可能,那麼胡宗憲會成為這件事的替罪羊,你屬下私自毀堤淹田造成這麼嚴重後果,你該承擔責任啊?這偷雞不成蝕把米,胡宗憲不會做。

    按照第二種可能,那麼嚴黨也不會有危險啊,原因很簡單,毀堤淹田做這一切都是為啦皇帝陛下,對嘉靖開說盡快來錢是最重要的。

    其實改稻為桑其中的蹊蹺,嘉靖心知肚明,對於地主豪強權貴透過賤買賤賣土地從中漁利,只要在可控範圍內,嘉靖不會管這些事情。完全按照改稻為桑策略正常執行,這個政策執行難度太大,指望很快從百姓手裡獲得桑葉變絲綢以期望迅速變現,太晚了國庫等不了。所以嘉靖默許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發生民變,這也是嘉靖堅持的底線,也是胡宗憲堅持的底線。

    可是這些事情又不能放在明面上說,胡宗憲無奈只能私下和嚴嵩妥協,讓他們知道進退,最後又隱晦的告訴皇帝,東南有亂,不能亂來。嘉靖看出胡宗憲的為難,只能想折中的辦法,這個折中的辦法就是殺富濟貧。

    為了平息民憤,將主管官員論罪(鄭必昌何茂才)

    為了表達態度,將宦官弄出來背鍋(楊金水)為啦充實國庫,將富商一擼到底,炒家財產充公(沈一石) 錢還被人黑了。為了平衡個各派政治勢力,將改稻為桑國策執行方式改變。

    幾個替罪羊出來啦,他們倒黴啦國家就有錢了。。

    然後太平啦,也許是太平吧!

  • 4 # 大飛熊騎士

    胡宗憲對杭州知府馬寧遠說過一句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出了事,你還要為他們擔著。天下的事,壞就壞在這裡。”這就是說,皇帝自己公私不分,造成了底下各種勢力的利益交叉,出了大事,也能一杆子查到底,否則得罪了各派勢力不說,最後的罪過是指向皇帝,那就動搖了封建帝國的根本了。但是,“毀堤淹田”畢竟需要有人負責,於是馬寧遠,常伯熙,張知良,李玄被推出去“丟車保帥”。事已至此,胡宗憲也只能借坡下驢,但是,逼著楊金水,鄭泌昌,何茂才讓“改稻為桑”的策略暫緩了。

    嘉靖問呂芳:“胡宗憲到底是哪路神仙?”呂芳回答,胡宗憲就像個小媳婦,兩頭受氣,還得兩頭照顧著(大意如此)。嘉靖同意了這個說法,也認同了胡宗憲。其實,洞若觀火的呂芳,只是說出一層意思,還有第二層意思,不敢說出來。胡宗憲屬於嚴嵩一系的人,這點不錯,但是嚴嵩手下也分派系,一派是胡宗憲這樣的幹臣,一派人如鄭泌昌,何茂才這樣的白臉奸臣。所以,嚴嵩才屹立不倒,學的就是嘉靖帝“長江水清,黃河水濁,不可偏廢”的那一套。因此,呂芳的第一層意思是,胡宗憲不能因為“毀堤淹田”一查到底,把“恩師”嚴嵩給端了,留下罵名。但是,“毀堤淹田”又是浙江佈政史鄭泌昌,按察史何茂才等一干人瞞著總督兼巡撫胡宗憲乾的,胡宗憲既不能把責任“擴大化”,又不能不給朝廷和百姓一個交待。

    但是,胡宗憲不說出“毀堤淹田”只是因為這些“黨爭”嗎?當然不止,呂芳隱藏的第二層“小媳婦”的意思,才是封建時代當官最難的地方,也是最考驗政治能力的地方。封建時期的大臣,既考慮君父的利益,又要保證老百姓的利益,然而這通常是矛盾的。因此,“改稻為桑”是步死棋,雖然暫時保證了皇帝,甚至朝中大臣,織造局的利益,但是逼反了百姓,倭寇肆虐的浙江頓時就會亂了,這影響的是帝國的根基,得不償失,到時這些“毀堤淹田”的人一樣都跑不了,甚至嚴嵩等人也跑不了,只是那時就晚了。如果是這樣,胡宗憲要負的責任更大,不管是為了百姓,還是為了君父恩師,還是自己,胡宗憲都必須阻止或者延緩“改稻為桑”。因此,胡宗憲只能按下“毀堤淹田”的事,來換取這些人的妥協,爭取“事緩則圓”呀。

    然而,胡宗憲要找趙貞吉借糧,無論嚴派還是裕王派都打了招呼都不借。這是因為嚴黨為自己的利益必須執行“改稻為桑”,裕王派則是要借“改稻為桑”的既成死棋,板倒嚴黨。如果胡宗憲借到糧食,賑濟了災民,田地就賤賣不了了,改稻為桑也執行不了了(觸動嚴黨利益),浙江日後也亂不了(觸動倒嚴的利益)。所以,這是胡宗憲第三層“小媳婦”的身份。所以,所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受苦都是老百姓,影視中胡宗憲所做的,說到底都是為了老百姓,乃至帝國的根基。

    後來,嚴嵩也知道“改稻為桑”最後結果對自己不利,於是向徐階讓步了,在寫青詞時說,自己老了,首輔早晚是你徐階的,讓老趙(趙貞吉是徐階弟子)借糧給胡宗憲吧。於是,改稻為桑最終結果還算是圓滿的,但是國庫還是空的,即使抄了沈一石,鄭泌昌和何茂才的家也遠遠不夠。於是,後來嚴黨又生出一計,南下“巡鹽”讓地方的貪官們出出血了。

  • 5 # 青燈問史

    當杭州知府馬寧遠在胡宗憲的一番勸說下,供出並寫下了毀堤淹田的真相後,胡宗憲便將這最重要的一紙供狀作為有力的武器牽制住了鄭必昌何茂才一夥,在改稻為桑的過程中掌握了主動權。接下來,我們以為胡宗憲會將這個供狀交給嘉靖皇帝,以此扳倒掌控朝局二十餘年的嚴嵩。但是出乎意料,但也是情理之中的是胡宗憲沒有這樣做,而是自己把供狀收起來了,沒讓任何人知曉,即使嚴世璠用翻臉的姿態來對待他,都沒有成功。

    假如:胡宗憲當時拿出馬寧遠的供狀,結局會怎麼樣?能扳倒嚴黨嗎?

    答案是:不能。

    為什麼?

    從當時的朝局形勢來看,國庫虧空已經難以為繼了,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更何況一個國家?明朝的這位嘉靖皇帝非常喜歡朋黨之爭的存在,因為這是他駕馭群臣的最好形式。此時,他還要利用嚴嵩一黨為他找錢充實國庫。二十多年來,他修身悟道,依靠嚴嵩已經成為習慣,既恨之,又愛之。正如乾隆皇帝與和珅的關係,幾乎奈何不得,只要嚴嵩還能夠穩住朝局形勢,不給他朱厚熜找什麼不痛快,他都認了。這二十餘年嚴世璠的種種行為,嘉靖皇帝心知肚明,但這都無關緊要。再者,改稻為桑的國策是嘉靖本人定下來的,是嘉靖皇帝認可了的,要是胡宗憲供出真相,嘉靖皇帝會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我們不說胡宗憲與嚴嵩的關係,只要是影響到嘉靖皇帝的皇權的事,都不是一個杭州知府馬寧遠所能左右的。下面我們來看看細節。要是胡宗憲供出真相,會怎麼樣。

    第一,要是胡宗憲將馬寧遠的狀紙呈貢上去,嘉靖皇帝一定會向嚴世璠求證這事。嚴世璠可能有兩種表現。一是因為毀堤淹田的事情一定是嚴世璠指示鄭必昌何茂才做的,他們之間有沒有專門的書信往來,劇中沒說,但可以推敲,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嚴世璠還不至於蠢到留下字句,所以,嚴世璠一定只是口頭傳達。他可以死咬住自己說並沒下達毀堤淹田的指令,把這件事一股腦兒的推到鄭必昌何茂才身上,因為當時鄭必昌何茂才還是胡宗憲的下屬,這樣,胡宗憲也反而跑不掉了。

    第二,即使嚴世璠承認毀堤淹田是他的指示,但嚴世璠一定會說這也是情非得已,如果改稻為桑當年完不成任務,做不出五十萬匹絲綢,那麼國庫就沒有銀子,倭寇就難平復,北邊邊境也會有危險,只有毀堤淹田了,改稻為桑的策略才能最快實行。只是急功近利了一點,對於可能引發的民變估計不足而已。其實這也正中了嘉靖皇帝的心思:儘快來錢才是最重要的。

    第三,改稻為桑其中的蹊蹺,在於地主豪強權貴透過賤買賤賣土地從中漁利,這一點,嘉靖皇帝是非常清楚的。如果完全按照改稻為桑的策略,指望很快從百姓手裡獲得桑葉變絲綢以期望迅速變現,那可就太遲了,更何況老百姓還在抗拒改稻為桑。打家劫舍的關鍵是打劫有錢人,沒錢人打劫有什麼用,透過土地賤買賤賣,讓有錢人獲利,然後從中取利,這是最快的變現方式,嘉靖皇帝是認可的。

    透過以上三點,可以看出,即使胡宗憲將馬寧遠的供狀呈上去,既扳不倒嚴黨,反而還會惹禍上身,幹掉嚴世璠,扳倒嚴黨的時機並不成熟,嘉靖皇帝除了斥責嚴世璠外,並不會有什麼實際手段整治嚴嵩一黨。

  • 6 # 品點歷史

    並不會怎麼樣,“毀堤淹田”的真相從上至下,大家都心知肚明。

    從第一集開始,以嚴嵩和徐階為首的兩大文官集團便在朝堂上針鋒相對,互相攻訐,其實,議來議去,話題就是一個,那就是朝廷沒銀子了,該怎麼辦?

    這事那要牽扯出“改稻為桑”的政策。1566年,正是嘉靖三十九年。按照教科書上的說法,此時已經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的現象,在蘇杭一帶出現了紡織工廠,將紡織好的絲綢布帛出口到國外,賺取大量白銀。電視劇中的沈一石,便是這麼一個壟斷了杭州絲綢業的大商人。

    既然出口絲綢可以賺取大量外匯,還可以提供就業崗位,按理說這是一項惠民惠利的好專案,應當大力支援。事實上,中央也是這麼想的。在揣摩了嘉靖的意思後,嚴嵩和大太監呂芳等人聯手推出了“改稻為桑”的政策,就是將稻田改為桑田,大量種桑養蠶,賺取白銀,緩解國庫虧空。

    “改稻為桑”的政策一推行下去,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朝中許多人以及一些地方官將其視為斂財的好機會,於是急功近利,巧取豪奪,要把浙江九個縣的農田全部毀了,改種桑樹。斷了農民的生路,這當然遭到了農民的強烈反抗。這時候,杭州知府馬知遠為了貫徹上級的指示,不惜出動士兵強行將已經播種下去的青苗踏毀,抓捕帶頭反抗的農民,最後又掘了新安河堤,將九個縣的農田淹毀,導致60萬農民被淹死,幾百萬農民家毀人亡,流離失所,慘不忍睹,觸目驚心。

    這就是“毀堤淹田”的真相。

    “毀堤淹田”的事件出了後,各方勢力的反應是怎麼樣的呢。

    嘉靖皇帝

    其實嘉靖對這件事並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只有兩樣,一是能不能搞到銀子,二是他的名聲不能壞。呂芳對來稟報的人說了這麼一句話:“一兩個縣嘛,皇上心裡裝的是九州萬方”。呂芳是跟隨嘉靖多年的貼身太監,自然瞭解嘉靖的意圖,他所說的,基本上就是嘉靖所想的。

    以呂芳為首的宦官集團

    “毀堤淹田”的事情出了,太監集團不可能不受牽連。在宦官集團,文官集團和地方官各個勢力的交涉,妥協下,最後把這件事情做成是因為新安河年久失修,連日又突降暴雨,因而河堤倒塌,這樣對各方都有交代。太監這邊推出了個替罪羊,監管修堤的李玄,李玄上面是楊金水,楊金水上面是呂芳,死個李玄,何足掛齒。

    嚴黨

    以嚴嵩為首的嚴黨當然是這件事的幕後主謀,正是他們授意杭州知府馬知遠這麼幹的,當然,事後,馬知遠被推出去當了替死鬼,而嚴黨一夥毫髮未傷。

    胡宗憲

    胡宗憲作為浙江巡按監察御史,一開始是反對改稻為桑的,因為他知道,這項政策一旦推行下去,必要造成無數農民家破人亡。而此時東南沿海倭寇活動日益猖獗,這些破產的農民走投無路,只能去當流寇海盜,或者依附倭寇,對他而言,這才是最要命的。“毀堤淹田”的事件發生後,他也趁此機會,力主推遲實行改稻為桑的政策。

    所以,整件事情就是在大明最高權力掌控者嘉靖皇帝的默許下發生的,胡宗憲真要揭發真相,到時候層層追責,只怕會追責到嘉靖帝身上,他官場沉浮多年,怎麼會去做這種傻事。就算他有海瑞的勇氣,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也只不過是多添了幾個替死鬼而已。

    沒有真相,才是最好的真相。

  • 7 # 暮色舒心音樂

    不懂政治的人才會覺得胡宗憲說出真相對他自己有好處,毀堤淹田不過是改稻為桑的手段而已,改稻為桑又是嘉靖皇帝做的決斷。

  • 8 # 青衣御史

    老規矩:先回答問題,再說原因

    毀堤淹田的真相,在胡宗憲見嘉靖之前,楊金水已經給嘉靖報告過了,所以胡宗憲供出來或者不供出來,結果嘉靖都是知道的,真正的問題是,嘉靖明明知道,為什麼還要問胡宗憲真相?原因很簡單

    1.嘉靖想知道的不是毀堤淹田的真相,是東南現在的局勢,能不能追查毀堤淹田的真相,會不會對大局造成影響,這個他需要問把握全域性的胡宗憲,官場上有些事情不是知道就可以查的,或者立刻就可以查的,需要等待時機。

    2.真相大家都知道,胡宗憲如果捅破這層窗戶紙,就是說明可以追查,不說破就是不能查,嘉靖胡宗憲兩個絕頂聰明的人,都知道對方在想啥,正是基於這樣的原因,後面嘉靖忍不住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逼胡宗憲說出結果(下決心追查),胡宗憲最後說出一句:臣有肺腑之誠,瀝血上奏。胡宗憲上奏的正是大明當前與東南當前的大局,說明現在並不是追查的最好時機(東北土蠻,西北韃靼,東南倭寇三面環敵,國內叛亂災害不止),大明內憂外患,一直需要不停的妥協,這正是這種妥協導致大明最後的失敗,大明的外患實際上始於內憂,國家到了這一步,已經是亡國之象,後來諸君不可不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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