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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生活感悟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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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姝雅
常常夢迴童年,竹籬茅舍,蜿蜒崎嶇的山路,炊煙裊裊的人家。
那時候十來歲的年紀,懵懂、好奇、不諳世事。
白雲、溪水、鳥語花香、飛瀑流泉、清風細雨、煙霧繚繞。
世外桃源般的景緻!當時卻只道是尋常。
總認為外面的世界是更豐富美好的。後來才知道,最美的是自己的初心。當我們意識到最美的景緻已然錯過之時,已是山長水遠了!
這時候的我們已是沾染了一身的因果,想要回到最初卻是再也不能了!即便能回頭,卻也是滄海成桑田,山水已然改換了容顏。
然而山水容顏或許能改變,它們的心靈卻是永恆不變的,或許滄桑的只是人心,無論何時何地我們累了、倦了。去尋山水草木,它們給我們的都是和風細雨的撫慰,永不言棄。
我於70年代中期出生在五常市的一個農村,我的童年就是在這裡度過的。童年的時候,村子及附近的地方成為了我們小孩子們玩的場所,給我們帶來了無窮的樂趣。那時的許多遊戲,一般都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玩,直到長到很大年齡還在玩。
兒時遊戲之一:打仗。小時候玩的最多的遊戲就是打仗了,無非是警察抓小偷,大俠抓強盜,好人抓壞人。每天傍晚各家吃完晚飯、天沒黑之前,大人們都來到大道上聊天說笑,我們這些小孩子們則開始了打仗遊戲,一直玩到天黑大人叫才回去。打仗一般分成兩夥,拿著木製的刀槍棍棒等武器裝備進行廝殺,最後失敗的往往都是反面人物。多數的時候,都是扮演壞人的孩子在前面跑或躲起來,扮演好人的孩子在後面追殺。所以,每在玩打仗遊戲的時候,一群孩子經常是四處飛奔,打仗的呼喊聲及兵器撞擊聲(一般都是由孩子們自己配音)此起彼伏,非常熱鬧。孩子們都願意扮演好人,不願意扮演壞人,一般壞人由這幫孩子中的一些弱者來扮演,比較大、有威望的孩子扮演的都是警察或大俠之類的英雄人物。那時我們經常爬到院子裡高高的稻草堆上,上躥下跳,翻跟頭,按照電影和小人書中的武功招式,演示自己的武功,表示自己的強大。稻草堆比較柔軟,摔不壞,成了我們兒時玩耍的主要場所。當然也有玩著玩著急眼(方言,非常生氣的意思)的時候,就變成了真打仗,被打者往往是號啕大哭去打人者家裡告狀或回家告訴父母,打人者往往是倉荒而逃,怕挨父母揍。
兒時遊戲之二:捉迷藏。這種遊戲也是在傍晚時進行,因為比較容易隱藏,不容易找到。一般是指定一個人找,其他人都藏起來。找人者需背對著要躲藏的人,然後由1人把一根短木棍向著相反的方向扔得遠遠的,找人者跑著把木棍撿回來後,放到地上畫的一個圓圈裡才開始找,這時躲藏的人早已快速跑著躲起來了。除了扔木棍開始遊戲外,也可以採取背對著查10個數的方式開始。躲藏的地點一般都比較隱蔽,包括菜園子,門後、豬圈、牛棚、稻草堆等地方都是藏身之處,只要能想到的地方都可以藏。找人者只要找到一個人就算遊戲結束,被找到的人充當下一輪的找人者。如果找人過程中被躲藏的人偷偷把木棍踢出圓圈,找人者就算失敗,接著繼續充當找人者,開始下一輪的遊戲。所以找人者既要想辦法找到躲藏的人,還要看著圓圈裡的木棍不被別人踢出去。
兒時遊戲之三:玩泥巴。玩泥巴的土是粘性比較大的黃土。村子附近的黃土比較多,蓋房子的主要原料之一就是黃土,因此玩泥巴也成了我童年的主要遊戲之一。玩泥巴一般在平整的木板或者水泥地面上進行,主要是用泥巴摔泥泡兒和製作玩具。摔泥泡兒就是用黃泥製作成一個類似平底的小碗兒或小盆兒狀,然後底朝上使勁把它摔在木板或水泥地面上,比誰摔的泥泡兒大、響。需要掌握的技巧是底部要薄一些,使的勁兒要大一些,這樣摔的泥泡兒又大又響。製作玩具主要是製作一些日常生活中常見的、簡單的小泥人、汽車、小動物等,製作完晾乾就可以拿著玩了。當時四嬸看到我們玩泥巴,偶爾過來指點我們怎麼捏羊、牛等小動物,讓我們進步不小。現在無論城市還是農村,生活條件都好了,孩子們玩的全是橡皮泥,根本沒有再玩黃泥的了。
兒時遊戲之四:捉昆蟲。春夏之季,萬物復甦,春草吐綠,百花爭豔,也是蝴蝶、蜻蜓飛舞的日子。我們就拿著樹枝比較茂密的枝條,在大道上追趕著去打空中飛舞的蝴蝶、蜻蜓。打到的蝴蝶、蜻蜓有的放到玻璃罐子中裝著,有的拿到自家窗戶上放著,有的壓到書中做成了標本,欣賞著漂亮的蝴蝶、蜻蜓有一種成就感和自豪感。那時候,漂亮的大黑蝴蝶是我們追求的主要目標,如果有誰打到,都要炫耀一翻。打蝴蝶、蜻蜓要掌握好力量,不能用太大的勁,如果打死了或者打掉了翅膀就沒有意義了;但也不能用力太小,勁兒太小打下來沒等撿就跑了。為了保持蝴蝶、蜻蜓的完整性,也有人制作了網兜拴在木棍上來捕捉,捉那些偶爾停在樹枝上的蜻蜓還可以,但是捉在天空飛舞的蝴蝶就難了。夏天的時候,我們也常到草地上捉蟈蟈,爬在草地上,靜靜地聽著它們的鳴叫聲,然後循著聲音慢慢搜尋過去,當發現它們在植物莖葉上確切位置後,就會摒住呼吸,慢慢靠近,儘量不驚動它,然後伸出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它扣在手裡。捉到的蟈蟈我們都放在罐頭瓶裡,一幫孩子圍著欣賞,拿著細草棍逗它們,看著它們在裡面蹦來跳去,聽著悅耳的聲音十分高興。
兒時遊戲之五:捕魚。除了冬天外,春、夏、秋天都是我們小孩子捕魚的季節,雖然每次捕的不多,但捕魚的過程卻給我們帶來了無窮樂趣。釣魚是最常見的捕魚方式,那時村子附近的小河溝、池塘及北大壩水庫都是我們釣魚的場所。釣魚的工具基本是自己製作的,魚鉤、魚弦可以買到,魚杆是從山上樹林中弄來的儘量筆直、又細又長的小樹杆,魚漂一般是用舊泡沫涼鞋的底剪成的,釣魚的誘餌就用蚯蚓,地裡多的是。有時著急去釣魚,而這些釣魚工具又沒弄到,我們就自己製作,沒魚弦就用細繩,沒魚鉤就用細別針崴一個,魚杆就隨便找一個長樹杆,非常簡陋,但卻不太影響釣魚質量。剛開春的時候,我們經常去池塘釣“老頭魚”,因為需要不停地在水裡上下抖動魚鉤上的誘餌,也稱之為逗“老頭魚”。
兒時遊戲之六:游泳。夏天的時候,我們經常會去北大壩水庫游泳。游泳時,一群大人、孩子在水裡戲耍,河水四濺,叫喊不斷,非常熱鬧,經常會有光著腚子(屁股)的孩子在水裡玩。而游泳姿勢大體就兩種:狗刨兒和漂仰(仰泳)。水性好的人,經常會扎到水底撈蛤蜊(學名河蚌)或者游到很遠的地方。村子裡有一個姓周的人家,由於生活比較困難,經常會去河裡撈蛤蜊拿回家吃。當時農村也不太會吃蛤蜊肉,主要吃蛤蜊殼裡面較小的黃兒,並且不太會做,吃著硬梆梆的,就是條件再不好也很少有人家把它當菜吃。長大後才知道,其實蛤蜊殼裡除了黃兒之外,能吃的東西很多,並且很好吃,現在已成了餐桌上的野味和綠色食品了,而且價格不菲。真是時代不同了,以前家裡困難才吃的野菜、野味現在都成了城裡人口中的綠色美食了。剛開始我還不會游泳,就跟著大孩子們在水裡撲稜,學習游泳,學了一段時間,在半會不會的時候,我能用一支腳時而點一下水底,時而遊一段距離,別人都以為我學會游泳了,為了面子我就默認了,心裡還很自豪。一次,我們一幫小孩子又去游泳了,我一不小心遊到了水深的地方,腳往底下一點沒夠著底,頓時慌了,趕緊撲稜,還好總算游出了深水區,把我嚇壞了,以後再也不敢裝會游泳了。在農村,村裡的孩子基本沒有不會游泳的,大人們也不管孩子危險不危險,去游泳根本沒有人干涉或看管,但淹亡事故卻很少發生。據說村子裡有一個叫張三的孩子,年齡大概比我大兩歲,那時才8、9歲年齡,不會游泳。有一次在西大橋小河裡洗澡,不知怎麼弄的一下子掉進了深水裡,當時人就沒影兒。同去的人都嚇壞了,家裡人也極其悲傷,因為就這麼一個傳種接代的兒子。後來,他在水裡喝足了水竟然漂上來了,灌了個大肚子,被衝到了下游,撈上來後把肚子裡的水控出來就好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從這以後,他再也不敢下水了。長大工作後進了城市的游泳館,才知道還有好多其它的游泳姿勢,自己實在是孤陋寡聞。人們比較常用的游泳姿勢是蛙泳,小時候的狗刨兒已不敢用了,怕別人笑話。為了順應時代潮流,我學習蛙泳沒少喝游泳池裡的水,但也沒有學好,因為我始終忘記不了小時候揚著頭、不用把頭扎到水裡的狗刨兒,把頭扎到水裡並且不斷換氣的蛙泳對我來說太難學了,換不好氣經常會被水嗆到。弄得我現在游泳是時而狗刨兒,時而蛙泳,變成了游泳四不像。
兒時遊戲之七:扎蛤蟆。由於村子附近池塘、稻田和小河溝比較多,因此蛤蟆(學名青蛙)也比較多。每年春夏之季,尤其是傍晚,村子四周全是蛤蟆的呱呱叫聲,此起彼伏,悅耳動聽,一直伴著我們進入夢鄉。我們把粗鐵絲(八號線)一端磨的又細又尖,然後綁在長木棍上,製成扎蛤蟆的扎槍。悄悄地來到池塘、稻田或小河邊,看到蛤蟆後就慢慢地靠過去,把扎槍正對著慢慢伸到蛤蟆跟前半尺左右或更近,然後猛地扎過去,蛤蟆就被串到了扎槍上,不斷掙扎。扎到蛤蟆後烤蛤蟆腿吃,味道鮮美,絕對是我們小時候的一大美味。上學後才明白,青蛙捕害蟲,不能捕捉,但扎蛤蟆確實是我童年的一大樂趣。
兒時遊戲之八:掏鳥窩。小時候,家裡的房簷底下經常有麻雀築窩。夏天的時候麻雀產蛋孵小麻雀,我們這幫壞小子就搬個梯子,爬上去掏鳥窩,有時掏到鳥蛋,有時掏到已經孵出的小麻雀,我們就拿在手裡玩。掏到鳥蛋的時候,我們還研究能不能吃的問題,後來有人說吃鳥蛋臉上長雀斑,因為麻雀蛋上全是小斑點。也有人說村裡有人家掏鳥蛋,在麻雀窩裡掏出了蛇,弄的我們再也不敢掏了,怕被蛇咬到。當時也確實存在麻雀窩裡有蛇的現象,主要原因就是房屋都是用木頭、稻草和黃泥建成的,時間久了,房屋舊了,成了蛇居住和活動的地方了。冬天的時候,有時我們也隨著大人們拿著手電筒和扎槍扎麻雀。偶爾我們也掏燕子窩,或者用長木棍把燕子窩搗壞,主要是想玩窩裡面的小燕子,但是大人們總是制止我們這種行為,因為燕子是益鳥,吃害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