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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鍾林毓秀

    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媽媽去世了,那年我11歲。記得是陰曆11月份,北方的冬天很冷。那天晚上九點左右,我躺在媽媽的腳下,為媽媽暖腳。媽媽當著我的面說:“以後要聽姐姐的話”,我聽著,沒說話,也沒有抬頭看看旁邊姐姐當時的表情。就只留下這句話,前面、後面的都說了什麼,全沒有記憶。也許是即將離世的人,明白大限將至,安頓後事吧。

    當晚凌晨三點左右,媽媽停止了呼吸,一家人都哭了,爸爸也第一次哭了。

    說實話,媽媽停止了呼吸,我沒有感同身受,沒有親人離世的悲哀,也沒感覺到失去什麼。只是爸爸突然大聲哭出了,讓我一下子悲傷了,眼淚奔騰而出。隨後幾天,跟著哥哥、姐姐哭欞,迎來送往,我一樣沒有悲傷。

    媽媽的喪事忙碌過後。有一天,我放學回家,進屋不自然喊了聲“媽媽”,隨後,聽到姐姐在裡間哭了,看著姐姐哭,我也哭了。這時,我才感覺到,失去了媽媽是什麼?是家裡缺少了一個主人,沒有了可以進門就能喊的“媽媽”,而且永遠沒有了。

    隨後那些天,我經常感覺到家裡空蕩蕩的,屋內空間大了;出門看到別的孩子跑到他媽媽身邊,我就悄悄移開了視線。有時,小夥伴的媽媽會說“又想你媽媽了”,也許是她們看出來了。每每此時,內心就感覺有些失落,成了真正沒娘孩子了。

    有媽的時候,體會不到,也從沒去想過;只有失去了媽媽,才發現沒有留下多少記憶。

    其實,我完全可以多圍著媽媽轉,多和媽媽說說話,多留些記憶。因為有了兔子,我把大好的親情時間給了兔子,天天圍著兔子轉,記憶中全是兩隻小兔子,真是人生的悲哀!

    小時候,我養了兩隻小兔子,為它割草,餵它長大,生寶寶;養大賣錢,很有成就感。上小學以後,還是養兔子,一放學回家,就是和小夥伴一起去給兔子找草去,天天很忙欸。幾個小孩都養著兔子,除了上學,就是忙著兔子的事,比一比誰養的兔子好。有了這個興趣,其它都忘到了腦後。

    記憶中的媽媽,沒有多少親近。只記得媽媽病了幾年,基本都在床上。家裡兄弟多,兩個哥哥,中間一個姐姐,我最小,經常被上面的哥哥“欺負”,姐姐最護我。

    也許生的小孩多了,也無暇顧及,家裡大部分都是大的看護小的長大,沒什麼母愛親近印象。還是計劃生育好,只生一個,父母全部的愛都給了一個小孩,母子情深,父女情深的。

    前年,我回去老家,見到姐姐的兩個孫子在玩耍。我問大的多大了?姐姐說大的11歲,媽媽去世時,你就是這麼大。我說我當時感覺不到失去媽媽的悲傷,你說怎麼回事呢?姐姐說小孩,就知道玩,哪懂這些?

    少小時,我把所有的愛全給了兩隻兔子。有媽的時候,我有養兔子興趣;沒媽的時候,依然興趣滿滿,有兔子陪伴,可以逗逗兔子,是兔子伴我度過了快樂的童年,雖然是我養了它,還是應該感謝它的陪伴。

    因為養小兔經歷,也讓我學會了觀察兔子日常生活,我看到兔子也會咳嗽;學會了清潔,才能讓兔子更健康;學會了專心做事,颳風下雨,都必須為兔子著想,提前準備好食物,學會了堅持、耐性,有毅力。

    做事,就要善始善終;做事就要認真,力求做好;有耐心、有耐性,不能半途而廢。這些品性,讓我在後來的工作中收益不少,終生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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