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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季我努學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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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辟雍草莽
東南互保,總得來說,對滿清國民和百姓是有利的,阻止了中國進一步滑入列強戰爭的漩渦,不然列強進入內地,綠營抵抗不了,就連淮軍和北洋軍也夠嗆,少了多少生靈塗炭,但是同時也讓清廷多苟活了幾年。消極作用就在於這個行動事實上宣告地方政府已經可以甩開中央政府單幹了。後來民國時期長期的軍閥混戰和民國中央政府有名無實,正是這個行動帶來的惡果。
從當時的環境看,滿清封建貴族集團和漢人官僚資產階級地方軍事實權集團已經完全分裂。
當慈禧在宮裡做出的這個決定以最快的速度傳遞到李鴻章手中的時候,他的反應是拒不受命,並有了那句經典的“此亂命也,粵不奉詔”。其他原本在看戲的大臣立馬紛紛表態,態度也很統一:拒不領命。在緊急磋商之後,南方數省,近三分之一國土出現了短暫的相對獨立。並且密謀,倘戰端一開,京城失陷兩宮不保,將有李鴻章代理總統主持大局。可以說是漢人官僚資產階級地方軍事實權集團想要借洋人之手,除掉滿清皇族。
可以說,清廷的中央權力這時候已經被深深地藐視啦,但是藐視的好。至於李個人為啥之後仍然北上收拾爛攤子,我想,原因一,李自幼飽讀詩書,忠君節義,促使他北上;二,與外國打交道,除奕忻外,純熟幹練實再無第二人可以比肩;三,李內心明白,自己的一世清名可能這一會就完了,憑藉多年來的經驗,他知道這是有去無回的,可是如果自己去了,還能夠據理力爭,儘量減小損失,保全國體;自己託病不去,讓別人籤這個條約,結果一定會更糟,不知道糟到哪裡去了。
按說,當時風傳李很可能受禪稱帝,據說孫文還面見李,勸其稱帝,推翻滿清。可是他沒有答應,還把孫中山攆出去了。不是東南諸省沒這個實力,李鴻章無非是不想在晚年背一個篡位奪權的歷史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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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端木賜香
“東南互保”是庚子年的一個重大事件。它是在慈禧太后對列強宣戰後,東南督撫冒著抗旨不遵的巨大政治風險,和列強所達成的和平交易,以至於形成大清歷史上最奇葩的一道政治風景:京津的大清軍隊與八國聯軍打得哭爹叫娘,老太后攜光緒一溜兒跑到了中國的西北角;東南角的地方督撫卻歲月靜好,和外國列強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
地方督撫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想聽長的,還是想聽短的?
咱先講長的,才能鋪開認知的縱深。
我之前自己組合了一套概念:大歷史與小歷史、宏歷史與微歷史、壘層歷史與斷面歷史、長曆史與短歷史。
看了這組概念,你就知道,我為什麼想先講長的了。
16世紀初,葡萄牙摸到了中國門口。沒有把中國摸醒。
16世紀末,西班牙摸到了中國門口。沒有把中國摸醒。
17世紀初,荷蘭摸到了中國門口。沒有把中國摸醒。
親們,妥妥的三班倒呀。三班倒之外,還有傳教士潛伏臥底,和俄羅斯的亂拋媚眼。都不成氣候。這其間,中國的大明公司還按歷史週期率破產重組一回,老規矩了,二三百年換個新董事會,大明換成了大清,中國又睡自己的回籠覺去嫋。
18世紀,咱睡得正得勁的時候,英國摸過來了。這傢伙沒剪指甲,要麼是玩過刀削麵的。總之削得咱疼。當然,削之前,也派過兩組使者,18世紀末一組,19世紀初一組,想跟咱組團削麵。咱的意思,小樣兒,我還想削你呢,想跟我聯手,你們這是傍大款吧,爺不尿你。英國傷了自尊,惱了:小樣兒,不削你一下,你就不知道自己老幾了,你等著哈。我回去準備下。
一準備將近半個世紀。你以為,叫醒一個呼嚕連天睡死過去的腦癱老人容易呢?
19世紀中期到20世紀初,60年間,先是第一次鴉片戰爭,後是第二次鴉片戰爭。再後是中法戰爭,中日戰爭,八國聯軍進中國……
戰爭就是學校呀。戰爭賠款就是學費呀。小呀麼小二郎, 一群傻子上學堂。不怕一個傻,就怕窩窩傻呀。
從林則徐認為英夷膝蓋有毛病,到楊芳認為洋船有邪術;從曾國藩認為洋槍洋炮算個毛,實在想買,買兩個,對外唬唬洋鬼,證明咱也有,對內——嘖,什麼時候打仗不是靠的人?要那洋玩藝兒幹嘛?到李鴻章打仗先出洋槍隊,非洋槍洋炮不出兵;從洋務派的中體西用,到郭嵩燾等先知先覺者所謂的西方文明遠高於中國,中國咋也得學三百年哩;從鴉片戰爭不知道起碼的遊戲規則到中法戰爭的見好就收;從中日戰爭對付不了一個小日本,到庚子年間卻去招惹11國列強馬蜂窩
……
說起來都是淚呀。用我們河南內黃的方言:敬酒不吃吃罰酒,捱整磚不挨半截磚——我公號讀者又在後面加一句:半截磚平著劈還不中,非得斜楞著劈,咱才過癮;用我師妹狐狸孃的話,落後並不必然導致捱打,犯賤才會導致捱打好不?
說的好聽,是西方人跑過來給我們送西方文明瞭;說得不好聽,吃糠咽菜的中國,餓死也不吃你西方的麵包。寧吃封建主義的草,不吃資本主義的苗嘛。問題是不吃捱打。含著淚,當屎往下吞了。60年的吞屎培訓,終於讓中國的一些政紳精英,活泛了一點:打不過就不能打呀,越打咱越慘呀。特別是東南督撫,地處大清改革開放特區口岸的前沿,經常與鬼子打交道,對西方文明與西方遊戲規則,懂得了那麼幾絲半點的。這是他們的認知背景。
人、集體、國家,都會不時的面臨選擇,而選擇的決定性因素,首先是你的認知。
這個認知,從長的講,是歷史教訓,從短的講,才是現實考量。下面我們轉入短的。
第一,地方大吏,保境安民是其職責。北方戰爭一爆發,東南民心恐慌,貿易停滯,銀根吃緊,市面蕭條。如果戰火再燒至東南,生靈塗炭,民不聊生,自己多年的經營也將毀於一旦。保個屁呀。一是根本打不過,自己當場就得戰死;僥倖戰不死,事後政府也得問你失土之責。左右一個死,不如想點活的。
第二,戰略戰術上講,保全東南,方可接濟京師。慈禧太后對列強宣戰後,東南督撫深刻地明白,義和團那套馬槍不入,也就是哄哄自己隊伍中的傻子,好讓傻子們衝到前面當炮恢。問題是引得外兵深入,必導致內部會匪四起,大局潰爛。當務之急乃是防止民間騷亂,阻止洋人進入,保一方淨土,為將來的談判留下餘地。政府那一次外戰,最後不還是回到要談判桌上呀。就跟炒股一樣,跌得不行,你得趕緊止損是不?
第三,不能給洋人以口實和機會。北方拳亂髮生後,英國就急著調兵進入協剿呢。60年的課時打卡中,人家調兵進入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熟門熟路。英國介入,其他還不跟著進入呀,請神容易送神難,咱哪有恁多卡給人打呀。
第四,自太平天國後,地方督撫越來牛鼻子老道了。天國剛起時,政府都不想給曾國藩地方行政權,搞得曾同志拐著彎要個巡撫吧,還被咸豐諷刺了半天,攆回老家抱孩子去嫋。後來發現不給不行,才不情不願的放開,由其便宜行事,湘軍、淮軍中的著名將領甚至幕僚都走向了督撫之位,地方開始坐大,中樞逐漸勢弱。太平天國平定後,雖然採取了一系列措施限制督撫勢力,但收效甚微,而且,中央政府不屑與洋人打交道,把外事推給了地方督撫,1898年乾脆讓各省督撫全都兼任總理衙門大臣,督撫們名正言順地擁有了外事權,這也是督撫們能迅速與列強達成“互保”的重要前提。
第五,這個時候的督撫代表,張之洞、劉坤一、李鴻章、袁世凱,一個比一個能。單說鴻章吧,早在平定太平天國做江蘇巡撫時,就經常抗命不尊。先是不聽師尊曾國藩的教諭,後是不聽中央政府的調遣。比如曾國荃貪獨收天京之功,長期坐著茅坑不拉屎,光圍不攻,中央幾次勒令李鴻章拉著自己的洋槍洋炮前去協助,鴻章為了私人義氣,找各種藉口,拜託,俺去不了,您愛咋地就咋地。上面也不能咋地嘛。何況老太后這邊剛宣戰,榮祿那邊就趕緊電報鴻章了,北京的諭旨你們可以不聽呀。嘖,人家地方督撫都是馬雲了,你在群裡10塊錢發成50個紅包。毛,你調戲誰哩?
綜上,東南互保是最明智的選擇。表面上看有巨大的政治風險,但多害相較取其輕,它還止損最力的選項,不是東南互保,結局不堪想像。最後的結果也確實如此。他們不但沒被治罪,反而受到了一系列褒獎。李鴻章、劉坤一、張之洞、袁世凱,江湖人稱四根擎天柱。只可惜前三根年老色衰,相繼折到天國去嫋,小袁這一根,愣是沒有撐起破產重組的新的董事會。民國公司搞成了歷史上最大的爛尾樓之一。何可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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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互保”發生在光緒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起因是八國聯軍發動侵華戰爭,清王朝最先向列強宣戰,於是東南的地方實力派(主要是兩廣總督李鴻章、兩江總督劉坤一、湖廣總督張之洞、閩浙總督許應騤、山東巡撫袁世凱等人)聯合起來,在盛宣懷等人的倡議下,與列強達成區域性和平條約,“東南互保”協定的簽字標誌著在中國南方各省聯合組成了一個不聽命於清朝中央政府,並且在事實上脫離了清朝中央政府管控的地區。
學界通常認為“東南互保”概念來源於盛宣懷6月24日致劉坤一和張之洞的一封電報,裡面提出了 “以東南互保而挽救社稷蒼生”的方略。6月29日,東南督撫和列強在上海達成了“東南互保”的協議,這一協議規定東南督撫不僅會保護在華外華人的安全,而且會幫助他們鎮壓義和團;同時,外國列強則不會派駐軍隊進入東南沿海。協議簽訂後,各國“領事團並致上海道餘聯沅公開函一件,保證在中國督撫厲行東南互保條約時,不在長江流域採取行動,不派兵登陸。”
盛宣懷
東南各省地方督撫發起“東南互保”的主要原因在於維護自身的政治地位與經濟利益,一旦清廷與列強開戰,他們的利益勢必會受到損失,他們長期以來割據一方的勢力也會遭到削弱。但更深層的原因在於太平天國運動後地方實力的壯大,足以與朝廷抗衡,就連朝廷也對他們有所畏懼。一開始,“東南互保”只限於東南沿海的幾個省份,隨著參與的地方大員不斷增多,實際上已經擴充套件到了東南地區的十餘個省份。“東南互保”的背後是清朝統治基礎的分裂,以往聽命於清廷的地方督撫們紛紛割據一方,最終清廷戰敗,地方取得了勝利。此後為了轉移國內的矛盾,清政府試圖採取新政,以讓地方再聽命於朝廷,然而最終也於事無補。
李鴻章
一直以來,人們對“東南互保”的行為也有很大的爭論,贊成的一方認為“東南互保”是地方督撫們採取的較為明智的決定,在衡量國內形勢後採取的自保行為,讓東南地區免受了義和團和外國列強的入侵。反對的一方則認為“東南互保”是一種賣國的行為,並假設如果當時東南地區的地方督撫們選擇幫助清廷抵抗外國列強,那麼清廷不一定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