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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阿雅129638902

    黃袍上綻開一朵朵"紅梅",皇甫耀呆愣愣地看著謝輕婷,握著利劍的手突然顫抖厲害。

    手鬆開,謝輕婷的身體像破布般,失去支撐點往後倒。

    從利劍瞬間插入身體,到失去重心跌倒在地,這只不過是短短几息內所發生,謝輕婷還沒反應過來。

    利劍依然插在她的胸口,背部重重地撞倒在地上,身體的痛讓她幾乎要暈過去。

    "咳,咳,皇甫耀,你……"

    冷汗打溼了她的頭髮,嘴角不斷溢位鮮紅的血。

    "謝皇后,淫亂失德,就地正法。"

    皇甫耀壓抑著顫抖的手,咬牙地對侍衛說。

    "淫亂失德?哈……皇甫耀這是本宮聽到的最笑話,哈……咳咳……"

    狂笑的謝輕婷又吐了幾口血,妖豔的血液刺激著皇甫耀的神經。

    "本宮失德……皇甫耀你太過份了……"

    在眾人眼中堅強好謝皇后,終於流下了兩行熱淚。

    看著沉默寡言的皇甫耀,謝輕婷露出失望的神情。

    "自古已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皇上心意已決,臣妾唯有一死,來遂君意。"

    剛烈如她,雙手緊身上的利劍,深吸一口氣,把劍從身體裡拔出來,鮮血瞬間從缺口飛噴出來。

    謝輕婷狂瘋的舉動嚇驚了在場人,甚至連皇甫耀也感到一陣心疼,多年的相處不是沒感情的,如今看著滿身鮮血的女子,如何也冷不起來,況且她,並沒有對不起他,反而是他……

    "哈,哈,皇上……但願來生不相見,不……相識……"

    "婷兒!"

    一個白影飛身到謝輕婷身邊,絲毫不介意滿是鮮血的她,像珍寶般抱在懷裡。

    "婷兒,醒醒,我是大師兄!"

    可是身體冰冷的人兒已經不能應回他了。

    "皇甫耀!你答應過師父好好照顧婷兒,可是你卻逼死她!"

    皇甫耀閉了閉眼睛,"皇甫逸天,你會懂的。"

    "懂?我什麼都不懂,也不想懂!婷兒我會帶走。"

    皇甫逸天抱起謝輕婷的屍體,提氣衝出侍衛隊。

    "放下輕婷!"

    皇甫耀指揮著侍衛攔截,可是皇甫逸天的輕功天下無人能及,即使多帶一個人,侍衛對他也無可奈何。

    望著消失夜空的白影,皇甫耀像失去力量的人,失神地拖著身體坐到他的王座上。

    腦海不斷閃過很多以前的事,有開心,有失意,有不甘,有勝利,有幸福……,最後,停在謝輕婷瘋狂地拔劍,失血而死的畫面……

    "我錯了麼?……我真的錯了麼?"

    [破星君降世,國破家亡,唯滅,方可解憂。]

    "哈,哈,哈……"

    回想那句預言,皇甫耀失聲大笑,一滴淚水無聲地劃過他的臉膀。

    "唯滅,方可解憂,方可解憂!哈哈哈……嗚……輕婷……"

    顫抖地伸出雙手,就是這雙手,握著劍刺入她的身體,就是這雙手,把一個全心全意愛自己的人推向死亡……

    "國……家……輕婷……"

  • 2 # 汙魔王嘿嘿嘿

    金辰王朝慶曆一十三年,春。     太傅女兒辛眉在貴妃舉辦的梨園賽詩宴上力壓眾位才子學士一舉奪魁,因而被貴妃特封為“第一女公子”,“梨園盛宴”也因此被傳作佳話,求娶之人絡繹不絕,踩爛了好幾個太傅府硃紅門檻。     丫鬟笑問:“小姐將來想嫁個什麼樣的姑爺?”     辛眉放下手中的書卷,心高氣傲道:“若我嫁,必然要嫁一個能夠與我比肩的。”     窗外一樹桃花開得正豔。     一個半透明的粉衣少女坐在枝頭,一面摘著枝頭的花瓣狼吞虎嚥地吃,一面翻著手中的話本狼吞虎嚥的看,聽到辛眉的話,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     這辛府的小姐還真是奇怪,做什麼要找個比肩的相公?這也忒矮了些吧。     桃維陶醉地想,若是她將來嫁人,一定要嫁個溫柔體貼,會燒飯做菜,會給她買話本看的男人。     正這麼想著,桃維突然看到內院牆頭的那邊,幾個儒衣薄衫的公子,正陪著老太傅遊園,時而並幾句酸文澀詩,沒趣的緊,吸引她視線的,是走在最後的一個青衫公子。     長眉俊目,溫潤雅緻。     那身青衫儒袍,雖然洗得發舊,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眼角的溫柔風華。     太帥了。     帥得桃維都顫抖了。     桃樹枝頭無風自動,整個樹幹都劇烈顫抖起來,漫天的桃花簌簌都往下落,重新整理她的存在感。     那青衫儒袍的少年,抬頭詫異地往這裡看了一眼。     倏地,莞爾一笑。     那雙幽潭明眸,似笑非笑,蘊含著整個金辰山河的溫柔。     桃維的鼻血歡快的流淌了下來。     當天夜裡。     丫鬟奇怪道:“小姐,這院子裡的那棵桃花古樹怎麼突然不見了?據說,那棵古樹在建府之前就已經栽在那兒了,莫不是已經成了精,自己跑了?”     辛眉敲了敲丫鬟的腦袋,嬌斥道:“瞎說,這世上哪裡來的鬼怪,盡信些沒用的。”     皇都以北,有一條翠微街,翠微街盡頭,住著一戶姓裴的人家,據聞,裴老爺以前是進士,封了翰林院編修,但沒多久,就被世家名門的人擠兌了下來,只好在私塾裡做起了教書先生。     裴家有一子,名曰裴言,自小聰慧,博學多才,街坊們都道翠微街會再出鳳凰來。     夜景長悠,燈影如豆。     裴老爺問:“太傅今日可有與你們說些什麼?”     裴言恭敬道:“他只說了些客套話,無非是些勉勵之語,又帶著我們遊園,考了幾句詩詞,孩兒未敢出風頭,於是處處避讓,只吟了一首。”     裴老爺頷首:“如此甚好,這些個名門見不得鋒芒,藏拙自是最好,你且記得殿試之時千萬不可如此大意,一定要拔得頭籌。”說罷又叮囑道,“既然已經拜會了太傅,其他幾位主考官那裡就別去拜會了,讓他們知道你是太傅的人,寒門想要在仕途求出路,便只能一條路走到底,以表忠心。”     裴言躬身點頭。     第二日,裴家的籬笆院落裡憑空生出了一棵桃花樹,街坊皆以為奇,更加認為裴家小子將來必成出息,紛紛找冰人做媒,將自家未嫁的女兒許給裴家小子。     裴言微笑著,既不拒絕,也不答應。     裴老爺出面,以犬子一心苦讀的理由回絕了各路媒人。     裴言抬頭,望著院子裡的那株桃花出神。     “這桃花,似乎在哪裡見過呢。”     桃花樹枝羞澀地顫抖起來,花瓣抖如寒冬大雪,紛紛揚揚。     裴言溫柔莞爾。     一日,裴言終於閱完第七遍四書五經,鬆了一口氣,執起一本雜劇話本看了起來。午後Sunny正好,正待他翻頁的時候,耳畔突然響起一個脆生生的聲音。     “唉,先別,我還沒看完呢。”     裴言頓住了,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桃花妖?”     “咦,你怎麼知道我是妖怪?”     桃維一身粉衣,從虛空裡直直走了出來,疑惑地看著裴言。     裴言看著她,有些愣住,輕笑道:“原來竟是真的,我一直以為是我的錯覺,其實也不難猜,每次我看那株桃花的時候,那桃花樹就撒花瓣撒得厲害,久而久之,心中就難免生疑。”     桃維眨了眨眼睛:“我是妖怪,你不怕我嗎?”     裴言笑得溫柔,那雙眼睛如同春日枝頭的那抹白杏,雅人深致,多情清雅:“有什麼可怕的,於人而言,你是妖怪,於妖怪而言,我們凡人又何嘗不也是妖怪?”     桃維盯著他,半晌才道:“雖然聽不懂,不過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裴言只是輕笑。

        科舉三年一次,分鄉試、會試、殿試三級。     鄉試乃地方考試,逢子、午、卯、酉年舉行,又叫鄉闈。考試的試場稱為貢院。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稱秋闈。凡本省科舉生員與監生均可應考。     會試是朝廷主持的全國考試,又稱禮闈。於鄉試的第二年即逢辰、戍、未年舉行。全國舉人在皇都會試,考期在春季二月,故稱春闈。會試也分三場,分別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舉行。     殿試在會試後當年舉行,在四月二十六日舉行,五月初一發榜。     今時金辰王朝慶曆一十三年,二月二十六日,會試發榜,黃布紅字,引來眾舉人探榜,有人得意滿面吹風馬蹄疾,有人失意放聲痛哭憶寒窗,百般滋味。     裴言榜上有名,成績中庸,正式成為貢士。     桃維得到訊息之後,將她埋到桃樹底下幾百年的桃花釀取了出來,和裴言一道慶賀。她當初將自己的桃樹魂源從太傅府連根拔起種到裴家院落的時候,將這些桃花釀也盡數帶了過來。     兩人酩酊大醉,不知怎麼的,就滾到了床上。     桃維醉得不省人事,粉頰生胭脂,伸出爪子貓兒一般撩撥著裴言的胸膛,嘴裡哼唧有聲。     裴言卻是有幾分清醒的,他盯著桃維,眸中沉幽,晦暗不明。     到底也不過是一位血氣方剛的玉樹少年,懷中的小人兒醉眼迷離,嬌顏泛酡,一雙桃豔紅唇嬌豔欲滴,像極了那人,他心中一陣暖熱,低頭擒住了桃維的唇。     進入她的那一刻,裴言低聲喚著:“辛眉……”     那一場梨園盛宴,太傅之女辛眉力壓眾學子一舉奪魁,雪衣倩影,驚才絕豔,書成多少才子心中最桃豔旖旎的夢,每當午夜夢迴褻褲濡溼的時候,想起的,都是那人清貴雍容的嬌顏。     錦燭添淚,被翻紅浪。     窗戶外的桃花樹,一夜之間,盡數綻放,粉火欲燃,再也沒有凋謝過。     第二日,桃維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痠痛,睜了眼,正對上裴言那雙漆漆沉沉的黑眸。     桃維嚇了一大跳。     她頰染胭脂,扶著痠痛的腰肢,羞澀地撲到裴言的懷裡,嬌滴滴地喊了一聲:“相公……”     感覺到裴言的反應很冷淡。     桃維抬頭:“相公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我理解錯了?”她自顧自繼續說著,“可是話本里明明說,有情人做了快樂的事,就會成為夫妻了。”她天真的眨了眨眼,“難道我們不是夫妻嗎?”     裴言愣了愣,眸子蕩起溫柔的碧波,新月初霽。     他親了親桃維的眼睛:“嗯,我們是夫妻,娘子。”     離殿試還有兩個月。     白日裡,裴言在書桌上翻看著書卷,桃維便在書桌旁邊搭著一個小板凳,一邊吃著花瓣一邊看著話本,有時候興致來了,便幫著裴言磨墨,仿上一段紅袖添香的佳話,最後卻將那墨汁灑得到處都是,沾著狼毫,在裴言的臉上畫著桃花花瓣來。     夜裡,二人滾做一團,交頸鴛鴦,纏綿悱惻。     其他人都看不到桃維,裴老爺只道裴言越來越認真了,竟然可以做到一個月不出門,只專心致志地在房裡看書,心中頗感安慰,卻不知這都是桃維央來的。     她不喜歡他去和那些名門貴胄應酬,留她一個人,便故意叫嚷著身體痠痛讓他貼身照顧。     裴言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卻仍舊溫柔著一雙眸子,任她為所欲為。     “又嬌氣了是不是?”     桃維嫵媚地笑:“那你到底是陪不陪我?”     裴言看著她那雙妖嬈的眸子出神。     半晌,才低頭吻住她的眼睛,寵溺的聲音:“真拿你沒辦法……”     桃維傻兮兮地笑了起來,幸福得腳趾頭都蜷縮起來了。     有一日,鄰居艾嬸的女兒艾香紅著一張小臉送了裴言一個香囊,裴言沒有拒絕,溫柔地收下,等他回到屋裡,桃維一把從他懷中掏出那個香囊,摔到地上。     她氣憤得大叫:“你怎麼能要那個醜八怪的香囊?怎麼可以對她笑得那樣溫柔?”     裴言身子一頓,抿緊薄唇,沒有說話。     他神色疏淡,只將那個香囊撿起來,重新放到他的懷中。     桃維眼淚立馬就出來了:“你怎麼可以有了我還要別人?”     裴言低頭看著她,黑漆漆的眸子裡,頭一次沒有掛上溫柔的微笑。     他的聲音疏冷淡涼,近乎刻薄。     “若是你受不住,可以離開。”     桃維哭著道:“離開就離開,你以為我真的沒人要嗎?!”    院子裡的桃花樹憑空消失了三天。     在第三天夜裡,又憑空出現,像是她從來都在那裡一樣。     桃維可憐兮兮地站在書桌旁邊,面色憔悴看著裴言,哭著道:“相公,我錯了。”     裴言從書卷中冷淡地抬頭:“錯在哪兒了?”     桃維抽抽噎噎道:“我不該對相公發脾氣,不該亂摔相公的東西。”     裴言的眉眼柔和下來,將桃維抱在懷裡,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嗓音輕柔得像是春日裡的微風,和煦溫軟:“這幾日去了哪兒,吃了不少苦頭吧?”     桃維感覺得到他身上熟悉的溫柔,連日來的愁苦一下子爆發了,哭得泣不成聲:“我想相公了,一離開相公就發了瘋地想,相公你再也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怕你再也不要我了……”     裴言的唇角一寸寸勾了起來:“你是桃花妖呀,這麼特別的女人,我怎麼會不要你?”     桃維在他懷裡哭得昏天暗地,裴言一面笑著,一面溫柔地拍了拍她顫動的脊背。     “乖,不哭了,不哭了。”     第二日,裴言端了一碗羹湯給桃維。     桃維昨日哭得眼睛腫成了核桃:“相公,這個是什麼?”     裴言將桃維的青絲撥到耳後,柔聲道:“桃花羹,知道你喜歡吃桃花,特意給你煮的。”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她才會像條狗一樣聽他的話。     桃維受寵若驚,捧著那碗羹湯,小心翼翼的喝下,竟覺得那是這世界上最好喝的羹湯。     她投進裴言的懷裡,軟聲道:“相公,你待我真好。”     裴言撫了撫她的背,笑得溫柔。     至此以後,桃維每次撒嬌任性都會有一個度,一旦超過了那個度,惹得裴言不快,便會立馬嚇得慘白著一張小臉,放下所有的身段,哭著求裴言原諒她。     她總是會想起離開他的那三天。     胸口寂寞得發疼,明明以前幾百年都是獨自一個人這樣過來的,但似乎心尖上住了人,這寂寞便會變得更刻骨,刻骨得令人發瘋。     那種被全世界遺棄的孤獨,桃維這輩子再也不要嘗試第二遍了。     許多年後,桃維才漸漸理解,他是在用寂寞懲罰著她的任性。     可是那個時候的她,已經回不了頭了。     日子又恢復成了從前的模式。     兩人蜜裡調油,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似乎又有哪裡不同。     裴言和其他女人說笑的時候,桃維再也不敢那樣理直氣壯地宣告主權了。     時金辰王朝慶曆一十三年,四月二十六日,金殿殿試。     裴言回到家中,先是向裴老爺報道殿試的內容,又和裴夫人聊了幾句,回到房中,一把抱住桃維,和她分享著他沉鬱多年的豪情萬丈,說他在殿試中是怎樣的揮斥方遒怎樣的能言善辯,說了許久,才發現桃維根本就聽不懂他的那些辭藻文章,心中瞬間便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她終究不是辛眉,沒有辛眉的才學聰慧。     她不過是一隻妖物,他不忍捨棄,只因這妖物太好拿捏,終有一天可以用得上。     桃維心中也是苦急,他極少在她面前露出這樣春風得意的笑容,像是從前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終於被他撕碎了似的,但她卻不懂那些文藻華章,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她看到他索然無味的眉眼,只覺得胸口像是被撕開了一個縫,嘩啦啦灌著冷風。     時金辰王朝慶曆一十三年,五月初一,殿試發榜,裴言高中狀元,終於揚眉吐氣。     瓊林盛宴,皇帝欲把長安公主許配給殿試一甲的前三名,首當其衝的便是狀元郎裴言,卻不想裴言竟然委婉拒絕,稱自己早已和他人互定終身,不肯做那薄情之人休妻,兼以華辭美章,用以典故舊書,讓皇帝生不出怒氣來,好在長安公主早已和此屆的探花郎看對了眼,皇帝賜婚,此章揭過。     此事一夜傳遍皇都,世人皆道狀元郎痴情,忠貞不已。     裴家院落,裴老爺拍了拍裴言的肩膀,嘆氣:“如此也好,若是你成了駙馬,便一輩子都只是駙馬……只不過,那互定終身之人何來,若是將來聖上查起該當如何?”     裴言娶了桃維,給她編織了一個孤女的身份,用小轎將她迎進了門,婚事辦得極為樸素,是怕觸犯皇帝龍威,桃維開心不已,知道裴言是為了自己拒絕了高高在上的公主。     原來在他心中自己竟然那麼重要。     因而對他更加俯首帖耳唯命是從。     裴言被封為太中大夫,掌論議,為文官第十一階,從四品。     時金辰王朝慶曆一十三年,八月十五。     中秋盛宴,百官攜女眷參加,君臣盡興。     桃維喝了點酒,有些微醺,由宮女領去側殿歇息,卻不想,一直到宴會結束,都沒有回來。裴言派人去尋,回來稟告的宮女只道桃維被皇帝身邊的崔公公接走了。     宮女瑟瑟發抖,不敢抬頭看裴言的表情:“崔公公說,尊夫人明日便會送回。”     皇宮裡,什麼腌臢的事情都能發生。     裴言握著茶杯,許久,方才溫柔地笑道:“那微臣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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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維被身強體壯的男人壓在身下,酒醉醒了大半,奮力掙扎起來,但男人身上有一股浩蕩的龍威紫氣,壓得她身軟體綿手足無力,她只能大聲哭喊求救:“相公,救我,相公……”     穿著明黃錦袍的男人聽到她可憐的呼喊,心中掠奪的**更甚,撕碎了她的袍子,粗糲的手指探進她乾澀的幽徑裡,抽_插了一會兒,便粗魯地扶住紫黑巨物,貫穿了她的身子。     桃維瞳孔睜大,眼睛有瞬息的失神。     “相公……”     晶瑩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明黃窗幔劇烈抖動,一遍又一遍。     桃維哭得聲嘶力竭,眼兒紅腫,直到昏厥前的最後一秒,仍舊呼喊著裴言的名字。     “裴言……相公……救我,救救我……”     她一直等著那人來救她。     可是她知道,她再也等不到他來了。     第二日夜裡,桃維被崔公公親自送回了裴府。     崔公公嘴上道著恭喜,裴言低頭作輯,塞了幾張銀票給崔公公。     崔公公笑著拒絕:“雜家可不敢收,日後大人飛黃騰達,用得著雜家的地方,只管開口。”    裴言臉上的笑容一絲不苟:“還請公公日後多多照料。”     崔公公眼睛一眯,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將銀票收入懷中。     崔公公走後,裴言在前廳站了一會兒。     他苦讀多年,只為興復寒門,廢除門閥制度。     本以為前路艱苛難行,卻不想,如今面前擺上了一座康莊大道。     裴言的嘴角勾著一抹嘲諷的輕笑。     呵,真是造化弄人。     裴言去了內院,親自幫桃維梳洗。     桃維閉著眼睛,秀眉輕蹙,眼下有著青紫汙痕,身子輕顫,彷彿被夢靨靨住了似的。裴言將她身上的宮裳脫掉,看到她遍佈鞭痕的身子,白瑩的肌膚上,紅豔豔的鞭痕顯得那樣醒目。     裴言的身子一頓,褪去她的褻褲,那私密的地方還汩汩流著血,裴言用溫熱的溼帕擦拭著那處潰爛之處時,突然摸到了一處硬物。他伸手去拿,從她的血肉中取出一塊瓷器碎片。     手指有些發抖。     裴言的面色依舊沉穩,手指上沾滿了血,從桃維下_體裡取出了七八塊碎片,組合起來,恰好是一個白玉酒杯。他不知道,原來那龍章鳳姿正直盛年的皇帝,竟然有著這樣骯髒的嗜好。     桃維醒來的時候,正好望進了裴言那雙溫柔無世的眸子裡。     她嗓子嘶啞,眼淚流了出來:“相公,為什麼不來救我?你為什麼不救我?”     裴言的眸中泛著令人落淚的心疼。     他溫柔含笑,吻了吻桃維的眼。     “因為,他是君,我是臣。”     桃維泣不成聲:“那不做臣子了行不行?我們離開皇都,去其他地方……”     “桃維,又任性了是不是?”     裴言一把打斷桃維剩下的話,臉上依舊帶著笑,聲音卻冷了下來。     桃維身子一顫,立馬閉上了嘴巴,雙眼惶恐地看著裴言。     生怕他又用孤獨懲罰她。     裴言端來了一碗桃花羹,柔聲道:“乖,是不是餓了,吃點東西吧。”     桃維的眼淚落到了那碗羹湯中,混著湯汁,苦澀難以入口,令她幾欲作吐,但她卻全數吞進了肚子裡,生怕裴言又對她冷言,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不要趕我走,我會很乖的,很乖的。”     裴言摸了摸桃維的腦袋,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撫一隻受到驚懼的寵物。     五日後的一個夜晚。     裴府來了貴客。     皇帝微服私訪,和裴言在書房裡徹談到半夜,皇帝依舊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樣子,裴言一頓,心中明瞭,於是將皇帝領到了臥房,遣散了內院裡所有的僕人,自己一個人去了書房。     長夜空寂,裴言聽到臥房裡桃維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一聲聲叫著他的名字。     如泣如訴,裴言有些莫名的煩躁,在書房裡,通宵達旦,畫了一幅畫。     辛眉。     三日後,裴言被封為御史中丞。     從此加官進爵,青雲直上。     時金辰王朝慶曆一十六年,三月十三,裴言被封為右相,三年,從太中大夫到右相,只用了短短三年,成為本朝最年輕也是上位時間最快的丞相。     他芝蘭玉樹,名滿天下。     在光彩耀人的身影之後,是一個女人徹夜備受凌_辱殘虐的哭喊,絕望驚懼中發出的悲鳴,有關於他的名字,在漫長的歲月中寫成一道悽婉哀絕的長歌。     他從未有一次相救。     君奪臣妻,歷來野史均有記載。     許多媚上的臣子會專門在府中準備一處別院,名臣妻行館,等皇上哪天有意了,便讓皇帝在臣妻行館裡歇傷一歇,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人心永遠無法滿足,尤其是一位統治者,皇帝的征服**比性_欲更加強烈,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而臣妻,只不過是他權利的鞭笞者。     皇帝大可將臣妻接到宮中臨幸,可這樣就喪失了□他人之妻的**快感。     所以半柱香的車途馬程,大抵是可以忍受的。     更何況裴言的夫人,那副媚骨天成的身子,治癒能力極佳,不管上一次往她的幽徑裡塞多少瓷片珍珠酒杯,下一次再上的時候,依舊是緊緻如初,宛若處子。     皇帝光是想上一想,都會眼熱腰麻,想要將她狠狠壓在身下欺負。     這一夜,桃維被皇帝壓在床榻上,身下突然劇痛起來,像是有一塊肉硬生生被人從肚子撕開剝離,下_體開始流血,不停的流血,像是永遠流不盡似的,桃維的臉色煞白,幾乎是在一瞬間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葵水已經兩個月沒有來了,她再不通世事,也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皇上,孩子……救救我的孩子,裴言,救救我們的孩子……”     皇帝埋在她體內的巨物一頓,**更加猛烈起來,握住她的腰肢,猛地鞭笞撻伐,將她體內的血液掏空掏幹,桃維渾身失力,疼得臉色青紫發白,聲音喊到嘶啞,終於昏迷了過去。     窗外夜雨淋漓,閃電如怪,轟天作響。     裴言那一夜因為大雨巨雷夜路難行,便留在太傅府過夜,佳人舊夢,長思入懷。     下朝回府,裴言滿面春風,得知桃維昨夜滑胎出血高燒,身子陡然僵住。     笑容也凝固了起來。     皇帝每次臨幸桃維的時候,都會吩咐彤史欽賜避子湯。     所以,那孩子是他裴言的。     三年前,皇帝開始臨幸桃維,裴言偶爾也會與桃維在榻間纏綿。與至高者共用同一個女人,心中多少是有些自得的,這幅骯髒不堪的身子,竟然可以帶給男人這般滅頂的快感。     只有辛眉,那般清貴雍容,素白聖潔,才是他的夢中人。     桃維高燒不醒,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這才睜開了眼。     醒過來的她,沉默不語,像是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妖怪的容貌身體和她們的心智成正比。     桃維的確是開始覺醒了,只不過,她已經在這場愛情裡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     裴言眯起了眼睛,她眉眼的豔暉,似乎更加嫵媚了些。     妖物果然就是妖物。     他將一碗桃花羹遞到桃維的嘴邊,柔聲道:“丫鬟說你幾日都沒進食了,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桃花羹,你多少吃一些吧……”裴言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桃維一把掀翻了托盤玉碗。     晶瑩的羹湯灑了一地,碎瓷玉片到處都是。     “我那日被皇帝欺辱到滑胎的時候,你在哪裡?”她的聲音發顫,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慘白的臉上有著詭異的紅暈,黑得滲人的眸子裡,閃爍著妖異的猩紅,“那個時候,你人在哪裡?”     裴言溫柔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她,不言不語。     他緊抿著薄唇,許久,揮袖離開。     身後噗通一聲,裴言回過頭來,卻看到他每次午夜夢迴都會冷汗涔涔的畫面。     臉色慘白的少女撲到地上,身子纖瘦,抖如殘葉,她慌亂地將灑在地上的羹湯和著碎瓷玉片盡數吞進肚子裡,唇角和手上都有被碎片割破的血跡,口中不斷溢著豔麗的鮮血。     她的眼淚像是洩了閘的洪水,流個不停,彷彿要將一生的眼淚都在此刻流盡。     桃維驚懼的抬頭,流著眼淚,慌亂地對他媚笑:“相公,你看,我吃了,我都吃了,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很乖的……”她將沾了羹湯的瓷片囫圇塞進嘴裡,唇角的血不停往外冒,神經質一般唸叨著,“我都吃了,桃花羹真好吃,是相公心疼我所以才做的桃花羹,你看,我都吃了……”     那般無助如若小獸的眼神,哭得悽慘,慌亂,卻又笑得明媚,動人。     裴言的心臟在那一刻倏地收緊。     或許,他該對她稍微好一些?     不是像對待一個奇貨可居的妖物,而是一個平凡的妻子。     但是時間卻沒有給他機會。     時金辰王朝慶曆一十六年,五月十八日,皇太后壽宴。     眾臣攜女眷進宮叩祝。     燈火闌珊,絲竹悅耳,星火輝煌。     酒宴結束後,眾臣攜女眷盡興而歸,但卻有一家出了問題。     右相裴言的夫人,回來的時候衣服雖然仍舊是原來的衣服,但人卻已經面目全非,根本不是原來那個人。知道始末的臣子紛紛閉口不言,不敢多嘴。     裴言在書房裡站了一夜,也沒能等回他的妻子回來。     時金辰王朝慶曆一十六年,六月初一,皇帝微服私訪時納了一女,名桃夭,此女身子輕柔,嫵媚嬌豔,皇帝甚為喜愛,封桃妃,從此六宮獨寵一人,蘭房恣意,花長夜久。     桃維成為桃妃的第七夜,皇帝睡著之後,她用了隱身術,帶著一身傷痕從皇宮裡逃到裴府。     她是隻野生野長的妖怪,並未修習法術,這隱身術是妖族天生就會的,也是她唯一僅會的法術。     “相公,我不想做桃妃,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桃維撲到裴言的懷裡哭得哽咽,低聲抽泣,眼淚洶湧,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裴言疏淡道:“娘娘,微臣三年前曾與你說過,若是你真的想要我裴家二十一口人性命,大可像現在這樣使用隱身術在陛下面前招搖,不必再在微臣面前惺惺作態惹人厭惡。”     桃維身子一顫,驚恐得睜大眼睛,臉色煞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並不想要裴家人的性命……”一串飽滿的淚珠從眼角滑落,桃維哭道,“我只不過是太想你了……”     裴言不說話,靜靜佇立著,仿若月下冷松。     桃維的身子開始發冷。     明明她正抱著他,聽著他的心跳,但是卻覺得他離自己是那樣遙遠。     她慌忙地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笑了笑:“相公你別生氣,我馬上就回去了,你別生我的氣,我會很乖的……”她露出小心翼翼討好的笑容,“那你有時間可不可以來宮裡看看我?”     裴言看了她許久,那雙黑黑沉沉的眼睛深不見底。     唇角勾出一抹春雪消融的微笑。     “這個是自然。微臣有空一定會去看望娘娘。”     桃維懷抱著裴言這樣溫暖的笑容,從夏天等到秋天,從秋天等到冬天,卻一直都沒有等來裴言。     時金辰王朝慶曆一十六年,臘月初三。     右相裴言迎娶太傅之女辛眉,才子佳人,天造地設,皇帝親自賜婚,十里紅妝,羨豔旁人。     桃維在宮中坐立難安,實在是沒有忍住,只好偷偷摸摸地又施了隱身術,回到了裴府。     張燈結綵,喜結良緣,裴府來來往往的都是滿面春風贈賀的官員。     桃維躲在窗戶邊,看到裴言白玉般的臉龐上染上了薄醉的微紅,黑眸水潤。     他如同對待一個珍寶似的,小心翼翼的,挑開了新娘的紅蓋頭。     辛眉鳳冠霞帔,黛眉皓齒,一雙水眸含羞欲語,芳姿清貴,姣好娉婷。     裴言握住了辛眉的手,喚得情深意切:“娘子……”     “相公……”辛眉嬌羞低頭,露出素皓玉頸,她咬著紅唇道:“我從前常常聽人說,相公痴情,肯為了髮妻而罷娶公主,既是這樣,又為何答應娶妾身呢?”    “娘子這是吃醋了?”裴言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當日我罷娶公主,並非是為了髮妻,而是為了娘子你。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日我在梨園聽得清楚,若是娶了公主,又怎麼能再娶你呢?”     辛眉張開嘴巴,驚訝道:“你那日竟然也在賽詩宴上嗎?”她恍惚了一會兒,又道,“竟然相公早就有意與我,那為何不在拒絕公主的時候就娶我,而是要等到現在?”     裴言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眉眼溫柔,細著心思哄著辛眉:“那日情況危急,為夫不敢確定娘子是否也傾情於我,便只好選了一個好拿捏的丫鬟當做藉口,娘子你莫要吃醋。”    辛眉釋然,推了裴言一把,嬌嗔道:“誰吃醋了?”     裴言將辛眉壓到了床上,吻住她的唇:“好大的醋味啊……”     桃維躲在窗外,瞪大眼睛,用手拼命捂著嘴巴,哭得泣不成聲。     胸口像是被一把銳利的白刃切心而過,貫穿了她整個血肉,白刃拔出,翻出淋漓的鮮血,那刻骨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痛得發冷,令人唇齒生寒,可她滾燙的眼淚卻抑制不住的流淌著。     ——那日情況危急,為夫不敢確定娘子是否也傾情於我,便只好選了一個好拿捏的丫鬟當做藉口。     ——好拿捏的丫鬟……     原來在他心中,她不過是一個好拿捏的丫鬟。     桃維的眼淚洶湧地往外冒,她拼了命地掩住口鼻,生怕自己的啜泣聲會引來裴言。     心痛得無法呼吸,彷彿每一次抽泣能都扯爛心口上的刀痕,血肉翻攪,疼得眼淚直冒。     她不敢上前質問。     因為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經喪失了質問的資格。     屋子裡,紅燭含淚,男女呻_吟,不絕於耳。     屋外,桃維咬破了自己的唇,眼眶中淚如雨下,強迫自己聽了一夜的春宮,身子凍得發冷。     皇帝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愛妃在一夜之間,似乎又美豔了許多。     這個女人,總是能夠給他帶了刺激和欣喜,像是怎麼樣都玩不爛似的。     他將碩大的珍珠一顆顆塞進了她的幽徑裡,看著她失神的眼睛和放大的瞳孔,心中火熱不已,吻住她的唇,挺身進入了她,她疼得眉頭緊緊皺起來,眼淚一串串地往下落。     其他女人都被他玩死了,只有桃妃,柔軟的桃妃,能夠承受他野獸一般的狂暴的**。     他真心疼愛這個柔弱豔麗的女人。     按宮例,皇帝親自賜婚的璧人,需在第二天進宮叩拜皇帝謝恩。     桃維知道這個規矩之後,便頭一次向皇帝撒嬌,賴在了紫鸞殿不肯離開。皇帝看到她那副痴纏的小模樣,自然是捨不得拒絕她的,他一手將她抱在膝上,掀開一個裙角,就這樣進入了她。     桃維疼得只抽氣,但是眼角的豔光更加嫵媚起來。     在外人看來,桃維衣衫整齊,只不過是恃寵而驕坐在皇帝的膝上而已,卻不知道那明黃粉豔的衣袍之下,正發生著怎樣骯髒的事情,隱秘濡溼,不堪入目。     釵環金玉無風自動,清脆的聲音響個不停。     不多時,右相裴言攜新婦進殿叩拜皇帝。     裴言遠遠地看向殿中龍椅上坐著的人,有些恍惚,直到辛眉停下來等他,他才回神,面色如常地走上前,跪在光可鑑人的墨玉方磚之上:“臣/臣妻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偌大的金殿中,只聽得到皇帝越來越粗重的鼻息。     裴言心中微微詫異,心中如同螞蟻撕咬,微微抬頭,便看到那女人正高高在上地看著他。     媚眼如絲,眼尾迷離,眉梢挑著一抹得意,卻又彷彿閨婦的幽怨,含痴含媚。     裴言的心跳有些加速。     第一次,有些心動。     這妖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經出落得這樣漂亮了嗎?     桃維收縮小腹,滿意地聽到皇帝的一聲悶哼,以及裴言微微擰起的眉頭。     她的聲音黏得發膩:“皇上,你還沒叫裴大人起來呢……”     皇帝貼在她的耳朵,吐著熱氣道:“你這個小妖精,看朕今天晚上怎麼罰你。”     桃維只是嬌滴滴地輕笑。     故意做給龍椅下面跪著的人看,她笑得花容肆意。     宛若整個金辰的桃花,都盛開在這一眼笑容裡。     裴言有片刻的失神。     幾日後,桃維偶然間,聽到宮女們討論。     “你們發現沒有,裴大人的夫人,生得很像咱們桃妃娘娘呢?”     “別瞎說,咱們娘娘天姿國色,是裴夫人能比的嗎?”     “可是真的很像嘛……”     “閉嘴,你不要命了嗎?以後這種話,千萬不要在娘娘面前提起,聽到了嗎?”     桃維的胸膛劇烈起伏,頭一次捧著銅鏡,仔細打量著鏡中那個妖嬈嫵媚的臉。     那眉,那眼,那唇……     分明就是辛眉的模樣。     她一把將梳妝檯上的粉盒鏡奩全部掃到地上,趴在桌子上哭得撕心裂肺。     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看著她臉上偶爾的溫柔,都是因為辛眉。     因為這張和辛眉相似的臉。     無父無母靠修為而生的妖怪,修成人形的時候,會潛意識模仿周遭的凡人。她在太傅府活了幾百年,修成人形的時候,正好是辛眉出生的時候,於是,這眉眼便和辛眉越來越像。     桃維哭得喘不過氣來,只覺得自己千瘡百孔的心又被那人戳出無數個洞來,她心力交瘁,那胸口的洞被人灌了寒冰,凍得她心尖發顫,痠麻疼痛,冰水翻攪得厲害。     皇帝不知道什麼時候將她抱了起來,用舌頭舔去了她的淚,桃維只想發洩,於是抱住了皇帝,和他糾纏起來,她像是發了瘋似的,沉醉在**的孽火裡,狂亂得如同一個欲_火妖精,歇斯底里,不遺餘力,皇帝的眼中閃過痴迷,桃維突然就懂了該如何誘惑眼前這個男人。     女人誘惑男人,是天生的本事。     桃維一夜之間,變得更加成熟,更加美豔了。     時金辰王朝慶曆二十一年,七月初九。     右相在太傅的支援下,廢除了根深蒂固的門閥制度,大力提拔寒門,金辰王朝迎來最鼎盛的時期,皇帝廢除左右兩相制度,由裴言一人稱相,三公之首,九卿待命。     與此同時,桃妃成為不折不扣的妖妃,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桃妃仍舊拖著他夜夜笙歌,害得皇帝已經多日沒有早朝,眾臣子紛紛上奏要求處置桃妃這個妖孽。     裴相踏入桃妃的天水殿,他是順應百官意思,前來警告勸慰桃妃的。     桃維已經漂亮妖異得不能用驚豔二字來形容了。     她穿著一身薄衫,曼妙的身體在薄衫之下若隱若現,**漾波,秘境深幽,未著鞋襪,光著一雙粉嫩白皙的玉足,青蓮移步,飄到了裴相的身邊。     一雙柔嫩白皙的蔥白纖指,探到了裴言的唇邊,細細摩挲,小心逗弄。     她眼眸痴媚,含著春水綿波。     少女的青澀,少婦的嫵媚,被她雜糅得很好,多一分則膩,少一分則淡。     她驚喜道:“相公,你終於來看桃維啦?”     裴言眉頭一皺,躲開了桃維的手指。     桃維嬌柔地撅起了紅唇,將他抱住,握住他的手往自己溼潤的幽徑裡探去,撒嬌道:“真是的,相公這麼些天都不來看桃維,終於等到了,卻還給桃維臉色看。”     她越來越會勾引男人,在他身上極盡挑逗,仰著脖子,含住了他的喉結,細密地舔舐著。     “相公……相公,桃維好想你……”     彷彿永遠都訴不盡的痴纏。     裴言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就那樣在她的唇齒之下潰不成軍。     他抱住她的身體,將她死死壓在冰涼的墨玉磚上,撕了她的薄衫,發狂一般進入了她的身體,桃維突然抱住了裴言的脖子,哭著流淚道:“你說你現在抱的人是誰?是辛眉還是桃維?”     裴言的身體一頓,沒有說話,只是越發用力地貫穿她。     桃維繼續哭喊道:“我是桃維,是桃維,不是辛眉,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桃維?”她兩條細白水嫩的長腿勾在他的腰肢上,哭得哽咽,“桃維是什麼?她到底算什麼?”     從此之後,桃維再不稱“我”,只稱“桃維”,因為害怕他眼中的她,是另外一個名字。     裴言終於在她的哭喊中高_潮了。     他明顯得感覺到,桃維還沒有發洩。     桃維起身,從他的身下離開,抹了抹眼淚,輕蔑道:“真是沒勁兒,皇帝比你厲害多了。”    還未走兩步,便被裴言再次壓在了身下。     桃維笑得燦若桃花,存著一抹豔色的挑釁,紅唇勾笑。     “幹什麼呀?你莫不是想欺辱本宮?可別忘了自己什麼身份,本宮可是皇帝的人。”     裴言的眸色漸深,握住了她的腰肢,再次挺進她的溼潤中。     可是,這一次,桃維仍舊沒有高_潮。     桃維眨了眨眼:“噢……你想看那個呀?我表演給你看啊……”     她將一個酒杯塞進了幽徑裡,秀眉微蹙,酒杯迸裂,鮮血混著透明粘稠的汁液從那個地方流了出來,她將碎片取了一小片出來,漫不經心地劃在身上,彷彿感覺不到疼痛,鮮血從身上的傷口裡流了出來,一刀又一刀,她像是十分愉悅似的,眯起了眼睛,享受著滅頂的餘韻。     裴言狠狠地打了桃維一巴掌:“你在做什麼?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桃維無辜道:“你不是想看嗎?桃維表演給你看呀……皇帝經常讓桃維這麼幹的,特別刺激,每次都弄得桃維都很舒服。”說罷又嗔了裴言一眼,帶著上位者的鄙夷,“你可真沒勁兒,桃維以前到底是怎麼喜歡上你的,真是瞎了眼了,滾開,別打擾桃維盡興……”     裴言只是抖著嘴角:“妖物……”     桃維一頓,冷笑道:“桃維可不就是一隻妖物嗎?”     不歡而散。     偌大的宮殿裡又只剩下了桃維一個人。     她伏在地上,哭得小聲,細細碎碎,如同夜風的悲鳴。     “桃維是妖物啊,呵呵,是妖物……”     可是裴言還是和桃維這隻妖物糾纏在一起了。     他們在白水殿裡偷情,日日夜夜,享受著這種狂放**的快感,大多數是桃維在誘惑裴言,偶爾也有裴言主動找桃維的時候,他們抱著各種目的在宮殿裡交歡,野獸一般纏綿著。     皇帝的身子越來越不行了,百官皆道是妖妃作亂,請命殺了妖妃,被裴言一力攔了下來。     **之後。     裴言問桃維:“這麼些年,怎麼一直沒有懷上陛下的孩子?”     桃維一頓,神色淡淡道:“懷上了,可是皇上特別喜歡在孕期臨幸桃維,桃維推抵不過,孩子都在那些時候被他搗爛了流出體外,特別痛,桃維每次都喊了你的名字,可你沒有一次救桃維。”她摸了摸肚子,“大概有三個孩子吧,最後一個孩子懷了五個月都成型了,可是還是沒有逃得脫。”     裴言沉默了許久,喉頭裡明明有話要說,卻是如何都開不了口,只得緊緊地抱住桃維。     桃維又道:“皇上曾經說過,讓桃維做一輩子寵妃,而不是皇后,所以他不會給桃維生下龍子的機會。”     裴言問:“那為何不喝避子湯?”     桃維以一種特別不在乎的語氣說著:“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帝那個人,他變態啊,就是喜歡這麼折磨桃維,看著桃維流血流淚,他就快活了……其實桃維早就感覺不到疼痛了,所以沒關係。”    雖然她極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鬆,但她驚懼的瞳孔和微顫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裴言喉嚨發澀:“應該很疼吧。”     桃維聽他這樣溫柔的聲音,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再疼也沒有桃維的心疼,桃維的心,早就疼死了!”     時金辰王朝慶曆二十三年,八月十九。     幾位皇子相繼而亡,桃妃懷孕兩月,成為金辰唯一的希望。     朝廷風起雲湧,皇帝徹底臥榻無法早朝,由裴相一手把持朝政。     皇帝望著桃維,眼中有些詭異的溺愛:“皇子們是你弄死的?”     桃維無辜道:“不是桃維,是裴言。”     皇帝又道:“你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桃維道:“桃維也不知道。”她笑了笑,帶著驕傲的自得,“但桃維希望是裴言的。”     “愛妃可真誠實。”皇帝笑了笑道:“不過,朕也希望是他的。”     桃維皺眉道:“你可真是個瘋子。”     皇帝輕笑:“朕早就瘋了。”     時金辰王朝慶曆二十四年,四月初一。     桃妃產下龍鳳胎,七皇子和八公主,皇帝封七皇子為太子,裴相監國。     同年,皇帝壽終正寢。     皇帝死之前,曾拉著桃維的手:“不如,你陪著朕殉葬吧?”     桃維道:“你想得美,桃維要好好的活著,看著你的江山易主,金辰滅亡。”     皇帝道:“還恨著朕吶?”     桃維冷笑道:“桃維能不恨嗎?”     皇帝臨死前,還親了親桃維的臉:“你是妖怪吧?朕早就猜到了,朕的身體突然衰竭得這樣厲害,也是你做的吧?吸朕的龍精之氣,你也不怕給補死?”     桃維瞪大了眼睛。     皇帝眨了眨眼:“呵,你的眼中終於有朕了。”     桃維訥訥道:“你是不是有病呀?”     他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朕是愛你的,所以在上面多呆會兒吧,不要下來再被朕禍害了。”     時金辰王朝慶曆二十六年,十月二十三日。     瘟疫作亂,民不聊生,裴相派人施藥鎮壓,導致皇都人員失守,劫後餘生的大皇子召集兵馬殺進了皇都,劫持了太后桃維,太子不翼而飛,大皇子和裴相在玄真門對峙。     兩派軍馬齊聚,只等一聲令下,便可展開廝殺。     裴相冷道:“你竟然沒有死,大皇子?”     大皇子將刀架在桃維的脖子上:“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殺了這女人。”     桃維只是看著裴相發呆。     心裡唸叨著,這一次,他究竟會不會來救她呢?     大皇子冷笑:“哼,你果然和這女人有一腿,我幾位兄弟的慘死,想必就是你和這女人勾結出來的吧,父皇真是昏庸,竟然選了你這樣的臣子做監國,那座上的太子怕是你們二人的……”     桃維一直看著裴言,裴言突然對桃維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如同初見一般,盛著整個金辰山河的溫柔。     耀眼而華美。     桃維有些晃神。     裴言輕聲道:“桃維,閉眼。”     桃維真的就閉了眼。     只因他的眉眼太過溫柔,溫柔得令人無法拒絕。     心中默默祈禱著。     他這次一定會救她的吧。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一定會救她的。     在利箭穿透她胸膛的前一秒鐘,桃維都是這樣痴痴地想著。     可惜終究是妄念。     她睜開眼睛,看到裴言放下了弓箭。     她的相公,是在什麼時候學會的射箭呢?她怎麼不知道?     那一箭,穿透她的左胸,射進了身後大皇子的心臟裡。     讓大皇子接下來的話卡在了喉嚨裡,沒有說出來,保全了太子的血統。     桃維仰頭倒在地上,聽得裴言一聲:“殺!”兩軍對陣,刀劍無影。     許久,她被人小心翼翼地抱起來。     “桃維,你可以自己癒合這箭傷嗎?”     桃維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白光,只有模糊的一團黑影。     怕是瞎了吧。     哦,不對,是快要死了吧。     桃維嘴裡的鮮血大口大口往外冒著,扯出一個自以為美豔的笑容:“咦,相公,你不知道嗎?桃維生下明兒和月兒的時候,身上的妖力就繼承到了他們倆身上了呢。所以他們察覺到危險自動使用隱身術隱身的時候,桃維沒有法術,就被大皇子逮了個正著了呀,呵呵。”     她的眼睛瞎了,所以看不到裴言在那一刻驚痛的眉眼。     桃維有些暈眩,感覺到身體的熱度在一點點流逝。     胸口的疼痛莫名加重,又冷又疼。     “桃維怕是……怕是活不下去了,真是的,我這一生都想被你救上一救,可我到臨死,都被你算計了,真是笨啊……你怎麼會來救桃維呢?你想救的,只有你的雄圖大業吧……”     裴言抱住桃維越來越冰涼的身體,顫聲道:“桃維,你先別說話,這血止不住,我馬上讓人來救你,太醫!人都去哪兒了?!太醫呢!快來看看太后!來人啊!”     桃維的眼淚流了下來,肆意而洶湧,和她胸前的血一樣多。     她露出一個純淨無瑕的笑容,充滿卑微的祈求。     “相公,你再叫我一聲娘子吧。”     裴言聲音發顫:“娘子,娘子你別怕,我馬上讓人來救你,你別怕……”     桃維笑:“桃維是妖物啊,怎麼會怕?”她的聲音變低,“我是一隻妖物,不過是一隻妖物。”     裴言的心臟猛地攥緊,他想要將懷中這個血人狠狠抱緊懷裡,但卻又擔心她的血止不住,只得手足無措地擦拭著她嘴角不斷溢位的血漬,頭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他的身體發抖:“娘子,乖,先別說話,太醫馬上就來了,不要怕,我一直都在這裡陪著你,別怕。”     桃維臉上的血色一絲絲地剝離,嘴角的鮮血,豔得驚人。     呼吸已經很困難了,每一次吸氣都能帶動胸前的傷口,撕心裂肺的抽疼。     喉頭裡又湧出一股腥甜的血液。     “相公,你說,妖物會不會投胎?如果會的話,桃維下輩子一定不做女人……因為滑胎實在是太痛了。”桃維哭了起來,胸膛劇烈起伏,口中不斷的冒血,眼淚流淌著,“真的太痛了,桃維一直喊著你的名字,都不能將這疼痛減上半分……下輩子,下輩子桃維一定要做男人,換你來做女人好不好……桃維一定對你很好,捨不得讓你受半分的苦,在你危難的時候救你,一定不會將你推開,趕你走……桃維一定會寵你,不會娶其他女人,不讓你滑胎……下輩子,我們這樣好不好?”     她再也聽不到裴言的回答了,因為她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裴言抱著桃維冰涼的身體,痛哭失聲。     多年後的某一天。     Sunny明媚,庸庸午後。     裴言在翻看一本舊書的時候,恍惚間,突然聽到一個脆生生的聲音。     “唉,先別,我還沒看完呢。”     他的身體劇烈發顫,小心翼翼的,充滿期待的,對著虛空喊了一聲:“桃維?是你嗎?”     沒有人回答他。     就像方才的那句話都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再也沒有那樣一個傻兮兮的妖怪,會從虛空中走了出來,睜大那雙水汪汪的眸子,俏生生的問他:“咦,你怎麼知道我是妖怪?”     “我是妖怪,你不怕我嗎?”     “雖然聽不懂,不過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可是話本里明明說,有情人做了快樂的事,就會成為夫妻了。”     “你怎麼可以有了我還要別人?”     “相公,我錯了。”     ……     那人流著血,笑得無辜而絕望,死在了他的懷裡。     “真是的,我這一生都想被你救上一救,可我到臨死,都被你算計了,真是笨啊……”     窗外,開滿了桃枝。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但是那株會因為他微笑注視而花枝亂顫灑盡桃花的小妖怪。     再也不會有了。
  • 3 # 戈戈桑

    《長歌涼》

    雨打在他的臉上,冰涼刺骨,從他手裡的刀穿過她心臟那一刻,他突然發現,他好像並沒有那麼開心。

    “咳...師......”獻血染上他的衣襟,她從他的懷裡慢慢倒下:“師兄...我...從沒有......咳...後......”鮮血不斷湧出,帶走了她所有的氣息。

    他一直看著她的眼睛,想看看她可有過一絲悔意,可卻看見了滿目的柔情以及眷戀不捨,心裡不由閃過一絲厭惡:“通知蘇家,讓他們來收屍。”

    蘇家小女兒蘇冉冉的葬禮上,丫鬟翎兒一直守在自家小姐的棺槨前,眼淚早已哭幹了,不斷的給冉冉燒紙錢,已經是葬禮的第三天,蘇家家主也只不過來了兩趟,其他的人更是一面都未露過,人走茶涼,翎兒怕自己不多給小姐燒點紙錢,小姐孤身一人會有很難過。

    “冉冉!”一人急匆匆的走進來,看見滿廳的白簾盡顯淒涼之色,他走到棺槨前,蘇冉冉一身白衣,安靜的躺在裡面,天氣寒冷,她並沒有多少變化,依舊是他幾天前看到的模樣,只是她再也不能睜開眼睛,笑著對他說“早日歸家”了。

    “臨走前我囑咐過你,要你好好照顧自己,要注意身體,把病養好,等我回來就帶你去凌煙閣看煙花,可你,怎麼將自己照顧成了這個樣子......”趙石楠撫過她的臉,想起她總是拍開他的手怒道“怎麼總是這麼輕浮”不禁莞爾,而後又深深皺起眉頭......

    你怎麼這麼傻......

    自上次雨裡親手殺了蘇冉冉之後,墨清的心始終都堵著,他開始回憶,他們年少在雲山城裡相識,那時她說她叫長歌,後來才發現雙方都是上雲山拜師。師父本不收她,只因女子應該在深閨中長大後再聽從父母之言嫁人,可她偏偏說服了師父收了她,她成了他的小師妹。

    師妹很好學,她身為女子要學習武藝自然比男子要吃力的多,他會教她很多技巧。夜深時長歌還會唱歌給他聽,聲音宛如黃鶯。他們一起上山學藝,自然比其他學子親近一些,一同在山上度過了八年,她從小小女兒家,變成了窕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心悅她,她亦如是。可一切都在下山之後變了。她從長歌變成了蘇冉冉,蘇家一直都是墨家的對手,就算不是死敵關係,但絕對不會聯姻。他曾為此與家人爭吵鬧翻過,家人卻以死相逼。他只能從長計議,只有他當上墨家家主,他才能娶到心儀之人。

    可是他的長歌沒有等他,他知道她回蘇家是為了報復,所以一直暗中幫助她,當她成功的剷除異己時她卻告訴他不要再來糾纏,表明她從來都沒有愛過自己。原來她一直都在利用自己,當她不需要了的時候一腳便能把自己踢開。心高氣傲的他怎麼能忍受這樣的背叛,特別是當他知道蘇家的小女兒與皇室趙家五皇子定親了。她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攀上了皇室的高枝,她就這麼的渴望權勢。他想證明他並不比趙石楠差,卻看見長歌和趙石楠兩人在凌雲閣卿卿我我的樣子。

    嫉妒會使人失去理智,他執拗的認為趙石楠搶走了她,所有的手段都針對趙石楠,她來找他清楚的說“他是我未來的夫君,請你收手。”

    後來,他當上了墨家家主,使計讓趙石楠調去了庭洲,又用計策引了長歌出來,親手殺了她。

    “家主,趙石楠來了,正在前廳等候。”

    “......”來問罪?

    墨清來到了前廳,看見趙石楠:“不知五皇子來我這有何貴幹?”

    “我是來告訴你所有的事情的。”

    .........

    趙石楠已經走了很久了,他還坐在前廳的椅子上一動不動,墨家下人見家主這樣不由面面相覷。墨清在細細回想過去那些年長歌的一切,她的鵝黃裙襬,她的皓齒紅唇,她的芊芊長髮,她的婉轉歌聲,她的笑,她溫熱的血染紅了他的手,她最後一次喚他師兄......

    他怎麼忘了,他的長歌師妹當年在雲山上時經常把一眾師兄師弟打的花落流水,那個雨夜怎麼可能會漏洞百出讓自己輕易得手,原來她早已毒入骨髓。她的母親是歌姬出身,入了蘇家生下她不久後便被主母暗害而死,她眼睜睜看著母親死在自己眼前,聽了母親的告誡偷跑出家去了雲山拜師,回到蘇家後揭露了主母的行跡讓自己母親沉冤得雪後發現,原來被自己身邊之人日日下毒已經深入骨髓,將不久於人世了。

    所以才有了後來的種種,她能撐過這些時日,全靠趙石楠從各地找來的稀有藥材。為了讓他早點死心,故意將定親的訊息透露給他,故意在他面前假裝親近。

    甚至,故意死在他的手上。

    蘇冉冉打算好了一切,她知道他恨她,她想臨死前見他一面。她想說:“她從來沒有後悔過,從來沒有變過心。”

    可趙石楠沒那麼好心,他替她不值,他要讓他一輩子在悔恨裡度過。

    墨清不見了,墨家到處找遍了都沒有找到他。沒人知道,他帶著他的長歌,去了山間深處,過了長歌最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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