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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冰糖叭叭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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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夏天裡的秋蟬
記得曾經課本里的《鄉愁》,那時候讀起來沒品味出什麼,但當工作後,經常在外漂泊,卻常常想起了“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雖然現在是資訊時代,距離再遠,一個電話就能溝通,可也僅僅只是能拿起冷冰冰的手機,說著幾句暖人的話語。我年紀不大,卻也能感受到余光中先生《鄉愁》的滋味了。
前天看到余光中先生的《招魂的短笛》,他在自己的《招魂的短笛》的詩詞中這樣寫到:“小小的骨灰匣夢寐地在落地窗畔,伴著你手載的小植物們。歸來啊,母親,來守你火後的小城。春來來時,我將踏溼冷的清明路,葬你於故鄉的一個小墳,葬你於江南,江南的一個小鎮。垂柳的垂髮直垂到你的墳上,等春來來時,你要做一個女孩子的夢,夢見你的母親。”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我的堂哥,我的啟蒙老師。只是天不遂人願,人有禍兮旦福。“魂兮來兮,哥哥呀,天堂雖好,可人世間的親人很想念你!”
老先生去了,多愁善感、病痛纏身的老先生去了!他在自己的《當我死時》的詩詞中這樣寫到:希望自己死後葬身“在長江與黃河之間”的“最美最母親的國度”,臥聽兩旁一江一河的滔滔東流水,在江河的安魂曲中“坦然睡去”,願您魂歸故里,不用再受相思之苦了。
結語:老先生的詩詞,拜讀過很多次,在歡樂時,在痛苦時,在花園裡,在大海邊,在那些月圓的日子裡,每次的都不盡相同。
讓這份回答,跟所有愛餘老作品的人一起,緬懷。
相比於餘老的詩歌,我更喜歡看餘老寫的散文,溫婉中有著意趣和華美,讀餘老的詩像看一篇散文,此情此景自然浮現,而讀餘老的散文,則像讀一首詩,令人浮想聯翩,細細品味餘香滿口。送上餘老一篇比較著名的散文小品,給大家欣賞。
西歐的夏天旅客似乎是十分輕鬆的人,實際上卻相當辛苦。旅客不用上班,卻必須受時間的約束;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卻必須受錢包的限制;愛去哪裡就去哪裡,卻必須把幾件行李蝸牛殼一般帶在身上。旅客最可怕的惡夢,是錢和證件一起遺失,淪為來歷不明的乞丐。旅客最難把握的東西,便是氣候。 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旅客。從西班牙南端一直旅行到英國的北端,我經歷了各樣的氣候,已經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此刻我正坐在中世紀達豪土古堡(DalhousieCastle)改裝的旅館裡,為“隔海書”的讀者寫稿,剛剛黎明,溼灰灰的雲下是蘇格蘭中部荒莽的林木,林外是隱隱的青山。曉寒襲人,我坐在厚達尺許的石牆裡,穿了一件毛衣。如果要走下回旋長梯像走下古堡之腸,去坡下的野徑漫步尋幽,還得披上一件夠厚的外套。 從臺灣的定義講來,西歐幾乎沒有夏天。晝蟬夜蛙,汗流浹背,是臺灣的夏天。在西歐的大城,例如巴黎和倫敦,七月中旬走在Sunny下,只覺得溫曖舒適,並不出汗。西歐的旅館和汽車,例皆不備冷氣,因為就算天熱,也是幾天就過去了,值不得為避暑費事。我在西班牙、法國、英國各地租車長途旅行,其車均無冷氣,只能扇風。 巴黎的所謂夏天,像是臺北的深夜,早晚上街,涼風襲時,一件毛衣還不足禦寒。如果你走到塞納河邊,風力加上水氣,更需要一件風衣才行。下午日暖,單衣便夠,可是一走到樓影或樹蔭裡,便嫌單衣太薄。地面如此,地下卻又不同。巴黎的地車比紐約、倫敦、馬德里的都好,卻相當悶熱,令人穿不住毛衣。所以地上地下,穿穿脫脫,也頗麻煩。七月在巴黎的街上,行人的衣裝,從少女的背心短褲到老嫗的厚大衣,四季都有。七月在巴黎,幾乎天天都是晴天,有時一連數日碧空無雲,入夜後天也不黑下來,只變得深洞洞的暗藍。巴黎附近無山,城中少見高樓,城北的蒙馬特也只是一個矮丘,太陽要到九點半才落到地平線上,更顯得晝長夜短,有用不完的下午。不過晴天也會突來霹靂:七月十四日法國國慶那天上午,密特朗總統在香熱裡榭大道主持閱兵盛典,就忽來一陣大雨,淋得總統和軍樂隊狼狽不堪。電視的觀眾看得見雨氣之中,樂隊長的指揮 杖竟失手落地,連忙俯身拾起。 法國北部及中部地勢平坦,一望無際,氣候卻有變化。巴黎北行一小時至盧昂,就覺得冷些;西南行二小時至露娃河中流,氣候就暖得多,下午竟頗燠熱,不過入夜就涼下來,星月異常皎潔。 再往南行入西班牙,氣候就變得乾暖。馬德里在高臺地的中央,七月的午間並不悶熱,入夜甚至得穿毛衣。我在南部安達露西亞地區及Sunny海岸(CostadelSol)開車,一路又幹又熱,枯黃的草原,乾燥的石堆,大地像一塊烙餅,攤在酷藍的天穹之下,路旁的草叢常因乾燥而起火,勢頗驚人。可是那是乾熱,並不令人出汗,和臺灣的溼悶不同。英國則趨於另一極端,顯得陰溼,氣溫也低。我在倫敦的河堤區住了三天,一直是陰天,下著間歇的毛毛雨。即使破曉時露一下朝暾,早餐後天色就陰沉下來了。我想英華人的靈魂都是雨蕈,撐開來就是一把黑傘。與我存走過滑鐵盧橋,七月的河風吹來,水氣陰陰,令人打一個寒噤,把毛衣的翻領拉起,真有點魂斷藍橋的意味了。我們開車北行,一路上經過塔尖如夢的牛津,城樓似幻的勒德洛(Ludlow),古橋野渡的蔡斯特(Chester),雨雲始終罩在車頂,雨點在車窗上也未乾過,消魂遠遊之情,不讓陸游之過劍門。進入肯布瑞亞的湖區之後,遍地江湖,滿空雲雨,偶見天邊綻出一角薄藍,立刻便有更多的灰雲挾雨遮掩過來。真要怪華茲華斯的詩魂小氣,不肯讓我一窺他詩中的晴美湖光。從我一夕投宿的鷹頭(Hawkshead)小店棧樓窗望出去,沿湖一帶,樹樹含雨,山山帶雲,很想告訴格拉斯米教堂墓地裡的詩翁,中國古代有一片雲夢大澤,也出過一位水氣逼人的詩宗。一九八五年八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