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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靜得像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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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寧靜3660599016
還有什麼快感能勝於完全征服呢?經年戰爭,血漬累累,霜風剔骨,哀叫號哭,昔日敵仇爬在階下,瑟瑟發抖。夕陽雄渾,天穹穆嚴,烈烈豪氣貫注:此刻天地唯我指掌。一劍削首,是殘暴!仇恨該如何?慢慢折磨!所以貓捕鼠後嬉弄,所以呂后不立斬戚夫人而制“人彘”。所以果決自盡者,決不配稱英雄,因為他再不敢繼續“生”;所以造生之偉大者皆是能委曲忍辱者。大仇恨必要大折磨,是時時刻刻給對手凌辱,是在敵手哀號,降格為豬、狗、鬼……以其“非人”而展現給“眾人”來複仇,來宣示自己強大。大仇恨不會有終結時,衰老、疾病、即便是自己死時也要留著“仇恨”給後代去消遣,去證明依然掌握。所以大仇恨必佔據住大時間。然而,復仇者在強橫裡自負著、孤獨著,受辱者為生而長著生之力,一天,結構坍塌,然後去構建另一種。然而,屈辱又流於苟活,苟活是完全交出自己去被奴役,他們已死,是走肉行屍,生,拒絕苟活。夫差亦快哉過,勾踐亦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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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蘭闍藝文
公元前494年春,越王勾踐興兵伐吳,大敗。
此時,勾踐悔意叢生,他對范蠡說:我沒聽你的話,以至於到了這般田地,該怎麼辦呢?范蠡說:我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君王莫非忘記了?強盛時、危急時以及平時治理國家時,各有其應當遵從之法則;至此危急存亡之關頭,理應順從人道。勾踐問道:此時當如何順從人道?范蠡回覆:立刻派使臣赴吳軍營中,帶上珍寶美女,用最卑微的言辭、最恭敬的禮節和最尊貴的稱號,向吳王求和;如果這樣吳王仍然不答應,那只有委屈君王親自去做吳王的奴僕了。
范蠡很清楚,此時此刻,夫差要想滅了越國,已是不費吹灰之力,勾踐不把身段放低到極致,絕無可能使越國繼續存在下去。
越大夫文種奉命前往求和。
在吳國官員面前,文種雙膝跪地,一邊向前挪動,一邊不停叩頭:君王之亡臣勾踐特使下臣前來請命——勾踐願為君王之臣,而以其妻為君王之妾,以求吳王能讓越國苟存於世。
對一個堂堂國君而言,如此自輕自賤,已是屈辱至極。
夫差聞報剛想答應,伍子胥進言:上天把越國賜給吳國,君王不可許之!
是啊,這是滅亡越國的最好時機,而一旦滅了越國,太湖之南的那一大片國土,以及國土上的一切,人民、物產、珍寶、美女,不都是吳國的了嗎?這些實實在在的利益,比領受越王勾踐的卑躬屈膝顯然更具誘惑力。
文種帶回的訊息讓勾踐瀕於絕望,他想殺掉妻子兒女,盡焚國之珍寶重器,衝下山去與吳軍拼死一戰。結局他當然知道,那就是他死了,越國亡了。
文種急忙勸住勾踐:吳國太宰伯嚭為人貪婪,不妨誘之以重利,求他在吳王面前說些好話,或許還有希望。
或許毫無希望。
文種與勾踐都明白,此時所有希望都宛若遊絲,隨時都可能斷了。
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文種帶著珍寶美女暗暗求見吳太宰伯嚭。伯嚭身為吳國太宰,卻是楚國亡臣;文種身為越國大夫,實際上也是楚華人,當楚平王羋棄疾在位時,他曾為宛地(在今河南省南陽市境)之令。吳、越地理相近,風俗與方言大略相似,與楚國則差異巨大。文種與伯嚭,兩位同鄉,在方言與楚相異的吳越之地,顯然更容易溝通。只是鄉音鄉情絕非成事的籌碼,打動伯嚭的,依然是那些豔麗嬌柔的越國女子和無數珍奇瑰寶。伯嚭的反應驗證了文種事前的推測,他知道機會來了,於是適時進言:若您能使吳王赦免越國之罪,日後我將給您送來更加美豔的女子。
伯嚭當即滿口答應。
有了伯嚭的幫忙,文種終於有機會見到了吳王夫差。
文種鬆了一口氣。只要越過伍子胥,事情就有了轉機。
文種畢恭畢敬地向夫差叩頭:若君王寬赦勾踐之罪,越國願舉國為奴,將國之寶器獻給君王;若不幸未能得到君王的赦免,勾踐將殺其妻子,焚其寶器,率五千越卒與君王拼死決戰,君王恐怕也要付出代價的。
伯嚭也在旁邊搭腔:古之伐國者,服之而已;今勾踐屈服稱臣,君王又何必多求?若赦免了他,對我們吳國是有利的。
至於有什麼利,是不需細說的。如果夫差非要問,伯嚭自然不乏說辭。
夫差動心了。他從一開始可能就沒想滅掉越國。擊敗越軍,羞辱了勾踐,報了父仇,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雖然在伍子胥的勸說下,他一度動過滅越的念頭,但終究不夠堅定。
夫差打算接受越國的請和,伍子胥聞知訊息急速趕來,苦勸夫差勿許:今不滅越,後必悔之!勾踐是有作為的賢君,范蠡、文種之輩也是治國良臣,若縱其返國,日後必為吳國之憂!
夫差終是不聽。
失望至極的伍子胥步出室外,一聲長嘆:越人若用十年休養生息,再用十年練兵強國,該是何等氣象!不過二十年,吳國的繁華宮室恐怕就要淪為泥沼廢墟了。
伍子胥從越王勾踐那不計代價、不惜尊嚴的含垢忍辱的姿態中,從那種近乎瘋狂的忍耐之下,依稀看到了自己當年的身影,看到了一顆令人不寒而慄的復仇之心,也依稀看到了吳國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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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說法很有道理,但從個人角度講,夫差這個人留著勾踐實際上早期是有羞辱他的目的,殺了他很可能激起越國境內的大力反彈,而將敵國的君王抓住不殺一方面可以落下一個仁慈的名聲,另一方面可以作為人質來控制越國的反彈。而且當時夫差自信是能控制住局面的,所以留著勾踐遠比殺了他有價值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