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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廢名鮮為人知?
廢名確實名氣不響,即使在嚴肅文學於大眾層面最“喧譁”的八十年代,廢名在業餘文學愛好者圈子裡,大概也只有我等極少數文學“鐵粉”兼經常有興趣閱讀中國現代文學各類文字(包括散文、詩歌、小說、理論研究、介紹報道等等)的人知道一些。確實知道的也不多,我現在頭腦裡也只留下很淡的印象,只是看到這個提問,廢名才從我頭腦最底層旮旯裡跑了出來,唆使我去搜索了一番——
我不敢確定中國現代文學史書中會沒有任何一本提到廢名,我印象中還是有某個現代文學史提到廢名的,但也肯定不會有哪個現代文學史書會給予廢名如魯迅、郭沫若那樣的重視,那樣的予以專有章節論述,畢竟他的創作作品在中國影響力太小,不要說和魯迅、郭沫若等比較,即使和茅盾、巴金等人比較也不在一個影響力的等級上。所以,我因為不服有人說不會有任何一個現代文學史提到廢名的說法,而專門去搜索了一番,事實上還是有現代文學史在論述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鄉土文學時會提到廢名(有興趣者也不妨去認真搜尋一下,這裡我就不註明是哪個中國現代文學史了,以免搞錯鬧笑話。
其實從中國現代文學的鄉土文學領域來說,廢名的份量其實不遜於沈從文,各種百科上對廢名的介紹都提到廢名的作品風格,對沈從文、汪曾祺都產生過影響,廢名還被公認為是周作人的弟子,同時周作人和俞平伯還是廢名的知己,是最懂得、最能理解廢名作品的人——廢名之所以鮮為人知,最大的原因我認為恐怕就是他的創作文字,在整個中國現代文學史的創作者群體中,可謂最晦澀難懂的之一。為什麼我要說是創作者群體?因為廢名的晦澀難懂的文字不僅僅是小說,還有他的詩歌也非常……極其簡潔而樸實直至晦澀難懂,舉個他最著名的詩歌例子:
燈人都說我是深山隱者,我自誇我為詩人,我善想大海,善想岩石上的立鷹,善想我的樹林裡有一隻伏虎,月地爬蟲善想莊周之黽神,褒姒之笑,西施之病,我還善想如來世尊,菩提樹影,我的夜真好比一個宇宙,無色無相,即色即相,沉默又就是我的聲音,自從有一天,是一個朝晨,伊正在那裡照鏡,我本是遊戲,向窗中覷了這一位女子,我卻就在那個妝臺上彷彿我今天才認見靈魂。
——粗粗的看一看句子,似乎每一句都平常、平實,非常簡練、簡潔,可謂沒有絲毫的華麗句子和詞語,但整首詩閱讀下來,假如不是非常喜歡這類風格、並且是對文學作品解讀能力有一定厚度的人,其實是難以從中有所收穫的,甚至摸不著頭腦,它到底說了什麼?但如果你既有一定的詩歌解讀能力厚度,又不討厭簡練、簡潔詩句組成的詩歌,那麼其實廢名的詩歌是頗有味道的,起碼你在閱讀了它之後,會有所感覺,會有一種覺悟的意味,是的,廢名幾乎所有的詩歌都不具有叫人興奮的品質,但具有叫人幡然悔悟或者是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解讀感受。所以廢名的詩,是比較難以討好喜歡“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之類徐志摩詩的粉絲的,而偏偏後者是喜歡中國現代文學中的主流,於是廢名自然就只能在小眾愛好者中維持知名度了。
除了作品不討好主流大眾文學愛好者外,廢名本人還沒能活到八十年代——他因為癌症而於1967年逝世於長春。所以他在中國嚴肅文學在大眾層面最具熱度的八十年代,也沒有能夠令其大名與茅盾、巴金、老舍、丁玲、張愛玲、徐志摩、聞一多等人一起,去振聾發聵一下剛剛從七十年代沉悶無聊時期走出來的文學愛好者群體,廢名的大名那時候當然還是有文章會提到,我也是那時候對廢名略知一二的,但遠不如上述幾位那麼知名度高,遑論與魯迅、郭沫若等超級大佬相提並論了。其實按照百科上的介紹,廢名絕對不是一個普通文學家,“1946年由俞平伯推薦受聘北大國文系副教授,1949年任北大國文系教授,1952年調往長春東北人民大學(後更名為吉林大學)中文系任教授,1956年任中文系主任,先後被選為吉林省文聯副主席,吉林第四屆人民代表大會代表,吉林省政協常委。”
——總結一下,廢名為什麼會鮮為人知,因為1、他的創作文字相對晦澀難懂,以簡練、簡潔的文字風格著稱,但真正喜歡他的文字的人,屬於小眾群體,2、他病逝的早,沒能熬過文革十年,沒能活到嚴肅文學於大眾層面最有熱度的八十年代。這兩個條件,廢名只要擁有其中一個,今天就絕不至於“鮮為人知”,尤其今天的大學文科生中的文學愛好者,很可能會有更多喜歡廢名的那些高度簡練簡潔但極具意味的詩歌,我個人其實不太喜歡徐志摩的詩歌,相對來說,當年我其實是更被郭沫若的詩歌給振奮起來的,同時也多少有點喜歡廢名的那些讀著感覺頗有意味的詩。
哪位真正的文學愛好者,如果不討厭現代文學家們的那種文字風格,不討厭需要有所咂味的貌似平淡其實不乏玄妙的詩歌,那麼不妨去讀一讀廢名的詩,真的,還是有點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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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名是20世紀著名的作家。惠民原來的名字叫做馮文炳。20世紀中國文學史最有影響力的文學家之一。他的老師是周作人。在文學史上被稱為京派文學的鼻祖。
京派是30年代一個獨特的文學流派,因為當時主要成員有周作人廢名沈從文李健吾朱光潛等,為什麼稱為京派呢?是因為當時他們的主要作品都在北京天津的刊物上發表,藝術風格也有相似之處,京派的基本特徵是關注人生,但是遠離政治。
汪曾祺曾這樣寫道,廢名這個名字現在幾乎沒有人知道了。國內出版的中國現代文學史沒有一本提到他。這實在是一個真正很有特點的作家。他在當時的讀者就不是很多,但是他的作品曾經對三十年代、四十年代的青年作家,至少是北京的青年作家,產生過頗深的影響。這種影響現在看不到了,但是它並未消失。它像一股泉水,在地下流動著。也許有一天,會汩汩地流到地面上來的。他的作品不多,一共大概寫了六本小說,都很薄。
廢名的作品的不被接受,不受重視,原因之一,是廢名的某些作品確實不好懂。朱光潛先生就寫過:“廢名的詩不容易懂,但是懂得之後,你也許要驚歎它真好。”這是對一般人而言,對平心靜氣,不缺乏良知的讀者,對具有對文學的敏感的解人而言的。對於另一種人則是另一回事。廢名的價值的被認識,他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地位真正的被肯定,恐怕還得再過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