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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聰明一休二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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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飯醉行
離家很多年,在很多間不同的房子裡吃過年夜飯,更拍攝過各種各樣的富貴大餐。但每當說起年夜飯,我腦子裡漂浮起的,仍然是在老家,很多不同年份的夜晚勾兌在一起的斑駁畫面。
房子大約是我上小學時的模樣,一個大大的四合院,門口有一顆兩人抱的大樹,院子中間有一口枯井,四周被繩子磨出深深的口子,一塊青石板蓋住了院子中間的下水處,旁邊立著一根自來水管子。媽媽和嬸嬸們在下水池邊,洗菜洗衣,洗完便把盆子一掀——譁。
枯井都有個蓋,但我從不知道那口井擱在院子裡有什麼用
因為我爸爸是家裡唯一的男丁,我們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因此,每年的除夕,就意味著我們家是一場三世同堂的場面,而廚房裡幾乎靠我老媽一個人,就能全部搞定。
我老媽的爺爺曾是當地醬油廠老闆,算是個資本家,外公是年紀最小的紈絝子弟,會花不會掙,溏心風暴來襲又玩不過兄弟,在分家的時候落個一貧如洗,卻也因此在文革時保全了性命。但仍然是會花會玩會生不會掙,生養子女7個。
排行中間的老媽,常來誇耀自己的一句話就是:“我從12歲起,就上大灶燒全家人的飯了!”
那時,大家的房子都很小,吃的也都不怎麼好。心裡瞄著除夕那晚的年夜飯的我,總是在一兩個月前就開始暗暗地流口水。
老媽有時會問我想吃什麼,我匱乏的腦殼裡堆的都是去年除夕的剩飯,老媽聽到我的回答,就會說:有的有的,過年都有的。
比如說:
合肥圓子
據說合肥丸子是張愛玲的摯愛。
張愛玲妹妹在《我的姊妹張愛玲》這樣寫道:
合肥丸子是合肥的家常菜,只有合肥來的老女僕做得好,做法也不難。先煮熟一鍋糯米飯,再把調好的肉糜放進去捏攏好,大小和湯圓差不多,然後把糯米飯糰放入蛋汁裡滾一滾,投入油鍋裡煎熟,姐姐是那樣喜歡吃,又吃的這樣的高興,以至於引得全家人,包括父親和傭人們後來也都愛上了這道菜。
雖然看起來,張愛玲鍾愛的丸子跟我老媽乃至於所有親戚都在做的都不太一樣,而且我們的叫法是“圓子”。但想想,貌似原料和形狀還是相似的,也就不去分辨其中的曲直了。
但在我心裡,終究還是老媽的手藝地道。
老媽做圓子,是跟爺爺學的,頗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居然成了過年期間走親戚的伴手禮,還供不應求。家中嬸嬸姨娘也曾做過,但子侄輩乃至孫輩都只買老媽的賬。
小時候,一到過年,老媽就會炸一大堆圓子,要煮好幾鍋糯米飯,紅心山芋在牆根堆成一座小山。
小的是山芋圓子,大的是糯米圓子,湊合看吧
我小時候的重要任務之一就是幫老媽滾圓子,我端著一盆糯米麵,老媽則搬了一隻缸,缸裡大約以10:1的比例混著糯米和花生油、肉糜、薑末和荸薺。
老媽用手搓出一個檯球大小的圓子,扔在我的面盆裡,油乎乎的圓子在面盆裡滾了幾圈,就成了個小雪團,我就小心翼翼的把那隻軟塌塌的雪團擱在竹蓖上,越排越滿。眼看著手裡的面盆越來越淺,糯米缸也空了,老媽就會燒一鍋熱油,讓圓子從手心裡一個個地滾進去。
如此便可儲存兩三日,要吃時,再炸一遍,我們稱之“回”圓子。
後來,因為我常年不在家,老媽自行琢磨出不用滾麵粉也能炸酥不變形的配方,一個人全全搞定,我每每回家過年再不用端著麵粉碗,也有如山的圓子隨時可以“回一回”就能吃了。
雞
合肥人要吃雞,每家桌上必有一隻公雞和一隻母雞。
公雞多是和板栗一起炒,香香甜甜、濃油赤醬,板栗一般消得比雞快。
母雞必是老雞,要燉湯,頂多放點木耳,就是要吃它的原味,湯裡還要放雞蛋,小朋友人手一個。
仿Daniel Mackie之作,是去年最喜歡的一隻雞了
雞好不好是非常門面的一件事,走親戚吃飯回來的路上,若這一餐無甚亮點,大家至少會對雞的質量各抒己見。合肥老麼子(母雞)即是對口音的自嘲,也是一種對雞的天然的重視。
在合肥的每個主婦即便再不會做飯,對雞也有著一眼分明的本事。
看它腿細,招子亮,還要摸摸雞嗉囊就知道有沒有被餵了石子來打重。
蛋餃
在我的印象裡,爺爺是清瞿秀美到骨子裡的人,會寫對聯、會編竹籃、會打鱔絲糊,夏制藕粉,冬煮八寶。
了不起的是,這樣的美也很抗衰,即便病重憔悴時也一點不難看,就像一朵遭了雨打的瘦菊。就連他的離去,也是輕巧得如同散去了一朵雲彩。
除夕年夜飯,爺爺總是在房間的一角安靜地坐著,沉穩得如同一尊雕像,面前放著一個煤球爐子,手邊並排擱著一盆蛋液,一盆肉糜(混著荸薺和香菇顆粒),左手握著一隻大湯勺,勺底靠著爐火,右手握著一雙筷子——他的工作是做蛋餃。
煤球爐上的蛋餃工程
在合肥,蛋餃是年夜飯中必不可缺的一部分,可以蒸了直接吃,也可以放在湯裡煮三鮮。爺爺用大湯勺做的蛋餃,是家族中一絕。
他可以精確地用湯勺舀同等份量的蛋液,勺中靠在爐火上,手腕華麗地轉了三圈,蛋液繞勺滾了兩週,就成了蛋皮;用筷子夾入肉餡,再將圓形的蛋皮折起,便成了一隻完整的蛋餃。
這樣的絕技,別人學也學不好。老媽嘗試了很多次,終究還是放棄了,後來實在需要時,老媽就在鍋裡攤一張大蛋皮,放一堆肉糜,裹起來,切成段,簡單了事。
再後來,老媽就放棄了這項自己並不擅長的技藝。
思鄉飯
在上海,我不怎麼吃徽菜。上了《舌尖上中國》的那些徽菜,我在老家一個都沒吃過。
安徽,亦分皖南和皖北,臭鱖魚和毛豆腐都是皖南菜系。
徽菜特徵之一又鹹又辣,老媽身為養生堂粉絲,這種徽菜特性從來沒有在我家的飯桌上出現過。
因此,我從來不會覺得在上海的徽菜館裡能吃到太多的家鄉味。
我思故鄉味,其實,想念的只是媽媽的味道。
童年像一條船,裝滿了糖果,裝滿了玩具,裝滿了歡笑,也裝滿了快樂。童年像一個五彩斑斕的夢,使人留戀,使人嚮往。童年生活中發生的一件件趣事常常把我帶入美好的回憶裡。
初戀是愛情裡最珍貴的時光。因為失去了,所以才會更加的懷念。在愛的茫茫路途上,我們每個人都緬懷著那份美好的初戀時光,回味著那份純純的愛,深深的喜歡。雖然這是個愛情氾濫的迷亂城市,但我們仍保留這份愛的純潔。
人有時會因為一件事情觸景生情激起往事,或者故地重遊回憶往事翩翩,但是也會因為兒時的一種食物,初戀時的一次街頭小吃激起無限回憶。
然而歲月如梭,光陰似箭,一切都成了回憶,以往的總總只有在一次偶然的機遇下激起腦海中的往事種種,久久不能平靜。
回覆列表
各種辣條,絲的片的,塊兒的,條的,現在都多都沒有了,有的也沒有之前的味道了,還有就是泡麵雞汁的,現在也找不到那種味道的,包裝一樣可是味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