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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行為舉止的微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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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刀神李流水
江湖有了傳說,就有了活力,就有了希望。
訊息來自傳燈山莊的《江湖月報》,相當可靠。
殘陽如血。
劍聖陸青山帶著小徒弟蘇葉在通往古洋鎮的小路上緩緩而行。
陸青山已六七十歲,但步履輕盈,目光依然炯炯有神。
蘇葉十四五歲,身背凝碧劍,東張西望,緊跟劍聖。
“師父,刀神的銀弧刀真的被偷了嗎?”蘇葉問。
陸青山沉吟一下,說:“應該是真的。訊息出自《江湖月報》的首席書記江曉生,八九不離十。”
“江曉生?”蘇葉疑惑。
“師父!師父!現在江湖上誰武功最高呢?”蘇葉不等劍聖說完江曉生的事,突然又扯開話題。
陸青山微微一笑,目光望向遠方,說:“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可以說,那一次與刀神的交手,是為師平生最暢快的經歷。”
“那拂塵大師為什麼不說師父武功最高呢?因為師父打敗過刀神啊!”蘇葉緊緊追問。
陸青山嘆口氣,說:“有時候看似失敗未必是失敗,有時候看似成功未必是成功。”
蘇葉“啊”了一聲,好像沒聽懂。
陸青山繼續說:“總之,拂塵大師是江湖上人人敬重的大師。他從不輕易談起江湖的事,他既然說刀神武功最高,自然有他的道理。”
蘇葉撓撓頭,說:“師父,你說話為什麼總是這麼繞來繞去,讓人摸不著頭腦?”
陸青山摸了下蘇葉的頭,意味深長地說:“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人心複雜,江湖自然險惡,很多事情需要用心去想,才能明白箇中緣由。”
蘇葉點點頭,若有所悟,突然又大笑起來。
陸青山眉頭一皺,拍了拍蘇葉的頭,說:“你又不懂裝懂!好了,趕緊走吧!”
荒涼的戈壁上有一間小客棧,客棧上江湖客很多但卻並不喧鬧,也沒幾個在吃東西,大家目光一致的看向一位中年書生,此人面相儒雅,臉色帶著病態的蒼白,陳舊的青布衣洗的有些泛白。書生坐在中央緩慢的飲著小二端上來的劣酒,吃著小菜,對於四周之人視若無物畫面出奇的詭異。
這種詭異的畫面通常都不會持續很久,時間在緩慢的流逝。莫約一刻鐘後,咚咚咚……樓梯口出傳來的聲音打破了這份詭異。以中年書生為中心,四周的江湖客都緩慢的鬆了口氣。剛剛詭異的氣氛讓他們並不好受,如果那人在不來一些定力不足的恐怕拔刀相向了。
大家的目光轉向了樓梯口,一位身材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哪裡,此人面相蒼老莫約有七十多歲,身著紫色綢緞,頭帶白玉冠,手中把玩著倆個漿色飽滿的核桃,顯得很富態,老人雙眼很亮,似乎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老。老人左右看了一眼開口道:“今日承蒙各位幫忙,老夫在此謝過。”接著老人手臂一揮,無數玉牌飛向四周江湖客,四周之人見此神色狂喜,紛紛出手接住。老者發完玉牌又道:“諸位,老夫和此人有私事要商討,望諸位迴避一二。”看得出老人性格直接,發完玉牌就下逐客令。四周江湖客看著閉目養神的老人,很多人乾脆的走掉了,有些思索一番就略帶遺憾的離去,甚至連店中的老闆,小二兒都被幾個好心人勸離。不一會兒剛剛還顯得擁擠的酒樓就變得空曠起來,待所有人都走完老人睜開雙眼,走向一直在吃飯喝酒的中年書生走到桌邊老人坐了下來,明亮的雙眼一直盯著書生的面容看,似乎要看出花來。或許是受不了老人的目光又或許是書生已經吃飽喝足,書生放下酒杯,抬頭看了一眼老人道:“我臉上有東西是嗎?”
老人搖搖頭語氣中有著諸多情緒:“那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變,大師兄好久不見。”
書生看著面前這位老人輕笑道:“你不叫這聲師哥,我都忘了我們師出同門。”
老人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我沒錯。”
“錯在我,當初不該救你。”書生說到。
“沒有意義,你知道我要什麼。”
“給你也沒用了,你知道它有多霸道”
“不試試,我不甘。”老人聲音冷冽異常。
“好一句“不甘”也不知師傅他們死的時候是不是也不甘。”書生冷嘲熱諷的回了一句。
“你中了佛入塵,大師兄我不想殺你。”老人平靜的說著,並沒有因為書生的話蕩起一絲波瀾。
書生看著老人,似乎在尋找當初他年輕的痕跡,搖了搖頭:“這些年我東躲西藏已經厭倦了,死對於我來說並不可怕。”
聽到書生的話,老人情緒開始變得有些激動:“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這樣?到死也不肯給我想要的?為什麼!”老人聲音裡帶著憤怒,眼神也開始變得兇殘。
:“寂滅三元功是你選的,在你選擇的時候已經註定了你短暫的一生。”看著老人憤怒的模樣,書生有種報復的快感。
:“我有什麼辦法?我有什麼辦法!!我全族被滅!我身負血海深仇!我有什麼辦法!!”老人絕望的大吼。
:“所以你就欺師滅祖?!”書生看著裝若瘋狂的老人冷笑道:“在發現自己生命無多的時候,你又對二師弟,四師弟,小師妹他們做了什麼?抽乾他們的內力緩解自身蒼老的速度,你個覆滅人性的畜生。”
:“那是他們活該,我不過是想要長生訣而已,為什麼他們那麼痛苦了還是不肯告訴我?二師兄為什麼不給我?四師弟也是這樣為什麼?甚至是最喜歡我的小師妹,我沒想過要吸乾他們,我只是想活得更久一點,這過分嗎?過分嗎!”老人瘋狂的怒吼。
:“活得更久些?三師弟,你配嗎?”書生看著老人瘋狂的模樣快意的開口。
:“你說的對,我不配,我的確不配。”老人聽著書生說的話,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道:“但我還有三年的時間。如果你告訴我長生訣,你也可以活下去,我可以幫你重建飄雪山莊,我可以讓哪裡像從前一樣美好,大師兄來當莊主讓飄雪山莊名震武林,這是師傅一直的心願不是嗎?這樣不好嗎?我只要長生訣,只要你給我,大師兄我求求你。”老人走到書生跟前就要跪下,但就在老人彎曲雙腿的瞬間。書生瞬間抽出腰中軟劍斬向老人頸部,速度奇快。但書生的劍快,老人的手更快只見老人屈指一彈,軟劍致命的一劍就被老人廢掉。而後老人一掌拍向書生,書生也是反手一掌與之對轟“砰!”書生被這一掌震退倆步,二老人卻聞絲未動。
老人起身緩慢的說到:“大師兄,你的隨心劍已經那麼快了?真可惜再快一倍大師兄你就能傷到我了。大師兄告訴我長生訣,你我都可以活下去,不好嗎?”
書生神色冷冽的看著老人:“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但藥王欠過我一個人情。所以你得佛入塵對我無效,而且藥王最近研究除了一種可以讓人功力短時間暴漲倆倍的珍貴丹藥,代價對於我來說並不大”說完書生掏出一顆顏色豔紅的丹藥吞了下去。而後書生身形開始膨脹,氣勢開始攀升,雙眼也開始變得通紅:“孽障,今日我要替師門報仇清理門戶!”說著書生提劍向老人刺去,速度比奇快無比。
老人看著已經不太正常的書生陰沉的笑到:“我倒要看看今日大師兄怎麼清理門戶。”說著渾身內力湧現,老人已經達到了罡氣護體的恐怖境界,而後如猛虎出籠一般撲向書生。
客棧外天空下起了雨,雨點打落在客棧瓦房上,漸漸開始變大,客棧中的打鬥也開始兇猛異常,劍氣與罡氣碰撞縱橫讓本就陳舊的客棧開始咯咯作響,接著開始坍塌“轟隆~~”而後在廢墟中倆到身影一躍而出,對立而站。書生依舊雙目通紅,但嘴角不斷有鮮血流淌,青布衣也被撕碎不少,胸前凹進去了一塊,看模樣似乎被擊碎了胸骨。而在他對面的老人腹部有一道恐怖的劍傷,老人捂著腹部神色陰沉得嚇人,雙方死死的盯著對方看。
老人盯著已經不整常的書生,他知道書生活不了多久,藥王的丹藥詭異而且致命,但他未曾想過書生會變得那麼可怕,隨心劍本就是世間頂級武學,每一劍都以自身心念而至。書生內力詭異暴漲之後本就不弱於他,而且書生招招都是拼命劍,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老人看著已經變得不似凡人的書生,看著天空下著的大雨,看著四周方圓百里空無一人的戈壁,他知道他知道他走不掉,對面的書生輕功本就比他快,更何況現在。老人深深的看了書生一眼今夜或許他真的走不了。
書生狀態詭異,或許下一刻他就要倒下又或許他就算贏了也活不了多久,但在他吞下丹藥後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詭異的身軀,在他倒下前一定要殺了對面那個能橫推武林傢伙。
雨越下越大,但大雨洗不盡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