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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若那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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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野求拳
梨花體、烏青體的出現,可以認為是民眾對當代詩的群嘲。
也許,後代在選擇當代詩歌的代表時,更多地把目光投向當代歌曲的歌詞。凡有水井處,皆能歌的詩詞,才是時代的文學成就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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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不如歸去
只要想起一生中最後悔的事情梅花便落了下來。(當你後悔的時候,是什麼反應麼?當你突然想到你後悔了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呢?於我,是一些美好的時候,一個人散步的時候,午後,看著Sunny靜靜灑下的時候。我想起年少輕狂時驕傲的放棄的事情,想起錯失那些曾經如金子般寶貴的人的時候。但我不會痛心疾首,就好想一陣春風突然從我的心裡吹起,記起了去年融化了的雪,化為腐朽的落紅。但是你們知道的,這一切的風雨都只在我的心裡,於時間只是一秒。於別人只是一眨眼。)後悔是一種屈服,一下子對命運屈服的感覺。梅花也是一種柔軟,隕落,也是一種柔軟。《鏡中》只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 梅花便落了下來 比如看她游泳到河的另一岸 比如登上一株松木梯子 危險的事固然美麗 不如看她騎馬歸來 面頰溫暖 羞慚。低下頭,回答著皇帝 一面鏡子永遠等候她 讓她坐到鏡中常坐的地方 望著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 梅花便落滿了南山1、作者簡介:張棗,1962-2010,湖南長沙人。當代著名詩人,是中國先鋒詩歌的代表人之一。2、主要作品:詩集《春秋來信》、《張棗的詩》,《中國文化現代性研究》(德文),主編有《德漢雙語詞典》,《黃珂》等3、關於《鏡中》:當代朦朧詩歌的代表作品,早期作品中的傳世佳篇。全詩精巧、凝練,將朦朧隱現的複雜情感依託於若干細微場景的表述之中,讓讀者獲得一場純美寧靜的靈魂體驗。4、《鏡中》表達的意象:因為是朦朧詩,每個讀者所體會的內涵,並不是一樣,這也是這首詩有那麼多評論和爭論的原因所在。5、關於詩題:有兩重意義,一是詩中“她”常用來梳洗打扮的物品,失去她後,更顯得彌足珍貴,從“永遠等侯她”,可以看出來鏡子是“我”心中的聖物。二是寫鐿中,暗喻如“鏡中花,水中月”,現在什麼也沒了,只能“永遠等侯她,讓她坐到鏡中常坐的地方”。什麼時候能等到她坐到鏡中常坐的地方?或許,只是一種侈想。一種淡淡的自責和宿命論油然而生。6、關於詩中的人物;詩中的她:應該是“我”愛戀的物件,“她”青春活潑、健康美麗、Sunny溫暖。這從詩中“她”的“游泳”、“登上一株松木梯子”、“騎馬”等的活動以及“面頰溫暖”、“羞慚”等可以體現出來。詩中的皇帝:應該是我的情敵,皇帝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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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番茄要開心
讀張棗的詩,如《鏡中》《何人斯》和他稍後的《楚王夢雨》,有種很奇特的感覺。目前的詩歌界通常將他歸入“第三代詩”的行列。他的這些作品,既沒有北島式的政治隱喻和批判激情,也不是于堅式的解構和日常生活瑣屑碎片。裡面有當代不常見的恍惚、唯美,來自潮溼南方的頹廢,有著回想、追憶的悠長委婉,詩裡也不難發現對古典意象和聲音的借重。
他的詩歌總體有三個特點:
1、“輕甜”、“親密”的語言風格
“輕”我們在《鏡中》裡講了一個很典型的例句,“只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梅花便落了下來”,另一方面這首詩本身就是一個以輕寫重的小詩,它只是一聲輕輕的喟嘆,是一種卡爾維諾說的包含著深思熟慮的輕。
我們也講到了頹廢之甜、死亡之甜,但張棗的甜不僅僅停留在語言和意象上的甜美,不僅僅是“二月開白花,你逃也逃不脫,你在哪兒休息 哪兒就被我守望著”,也不僅僅是《鏡中》的那種發聲和語調的圓潤流轉,他的甜本質上是一種讚美,“中國古代詩歌的甜從來就是一種讚美”,將寂寞的身心完全徹底地投入到生活的甜裡,耽溺於生之俗樂,他幾乎從不談論死之恐怖,也並不像那個時代的很多詩人一樣厭世,反倒抱有一種精緻的享樂和浪費的激情,陳東東在《親愛的張棗》裡講到:“有一次我到你岳母家送你,時間尚早,你說,再去菜場轉一下吧。拖著行李在菜場裡流連了很久,你買了把蒜苗,抓著它匆匆塞進大箱子,這才打車奔機場去。”在他病逝前他自己也有寫過這樣的詩句表達願景:“我們每天都隨便去個地方,去偷一個驚歎號,就這樣,我們熬過了危機。”——《枯坐》
有人說《跟茨維塔伊娃的對話》達到了張棗語言親密性的頂點,一方面他的詩歌語言是很口語的,但不世俗,有一種唯美的氣質,另一方面他曾說:“任何方式的進入和接近傳統,都會使我們變得成熟,正派和大度,只有這樣,我們的語言才能代表周圍每個人的環境、糾葛、表情和飲食起居”,因此他的詩歌是和每個人的環境、糾葛、表情和飲食起居分不開的,無論是語言還是內容的傳達上都具有和生活和每個人之間獨特的親密性。
2.戲劇性——對話體結構和人稱的轉換
張棗的另一個寫作策略則是詩歌的戲劇性,他不停地變化各種身份在詩歌中說話,其實是從這個“我”身上剝離和分化出來的形形色色的各種其他身份,這種形形色色的其他身份,是自我分化出來的無數個戴著面具的假面人在說話。
比如《秋天的戲劇》裡的第五小節:“還有你,純潔的朗讀。我病中的水果 我自己也是水果 依偎你秋天的氣味 醉心於影子和明淨空氣中的衣裳 你會念念不忘我這雙手指,而他們卻釀成了新的脅迫,命運弦上最敏感的音節 瞧瞧我們怎樣更換著:你與我,我與陌生的心 唉,一地之於另一地是多麼虛幻” 這裡就有“你、我、他們、我們”四種人稱指代,並且不斷地切換,其實都是從張棗自身幻化出來的不同身份,站在不同位置上相互間對話,做心靈的交流,“瞧瞧我們怎樣更換著:你與我,我與陌生的心”這種孤獨和知音難覓使他的詩歌裡常常會有這種戲劇性的對話和人稱轉換,像是一種自我排解。
3.古典中追求先鋒
我們很容易看出來張棗詩歌的古典美,懷遠追古的幽怨、婉約悲愴的風格、以及梅花、青苔、南山、乳燕這些古典意象,甚至有些題材直接選用古典戲曲中的故事和人物,比如梁山伯與祝英臺,但他的敘事方式是很後現代的,反傳統的,其思想基礎是生命哲學,而文學基礎是象徵主義,充滿了獨特而完整的藝術想象和夢幻色彩,專注於自我感受的揮灑。
比如《春秋來信》中的“我深深地被你身上的矛盾吸引,移到窗前。四月如此清澈,好似烈酒的反光,街景顫抖著組合成深奧的比例。是的,我喊不醒現實。而你的聲音追上我的目力所及:“我,就是你呀!我也漂在這個時辰裡。”詩人走到窗前向外看,美妙的人間四月天引發詩人春天的夢幻,但入眼的沒有江南的石板橋,沒有微雨雙飛燕,街上現代化的建築、交通工具和廣告牌所呈現出的冷漠與深奧讓詩人迷惘而又失落,對江南寧靜典雅生活的懷念歸結為一封春秋來信,構思巧妙令人驚歎。
回覆列表
張棗詩歌最大的特點可以被總結為“雙重性”。他的詩歌糅合了西語文學特質和漢語文學傳統意象,兼具深奧的意味和可解讀性。這種特點可能來自他性格特質以及知識構成的雙面性。
貼一篇最著名的,比較長,耐心些,值得一讀。
《何人斯》
究竟那是什麼人?在外面的聲音
只可能在外面。你的心地幽深莫測
青苔的井邊有棵鐵樹,進了門
為何你不來找我,只是
溜向懸滿乾魚的木樑下,我們曾經
一同結網,你鍾愛過跟水波說話的我
你此刻追蹤的是什麼?
為何對我如此暴虐
我們有時也背靠著背,韶華流水
我撫平你額上的皺紋,手掌因編織
而溫暖;你和我本來是一件東西
享受另一件東西;紙窗、星宿
和鍋誰使眼睛昏花
一片雪花轉成兩片雪花
鮮魚開了膛,血腥淋漓;你進門
為何不來問寒問暖
冷冰冰地溜動,門外的山丘緘默
這是我鍾情的第十個月
我的光陰嫁給了一個影子
我咬一口自己摘來的鮮桃,讓你
清潔的牙齒也嘗一口,甜潤的
讓你也全身膨脹如感激
為何只有你說話的聲音
不見你遺留的晚餐皮果
空空的外衣留著灰垢
不見你的臉,香菸裊裊上升——
你沒有臉對人,對我?
究竟那是什麼人?一切變遷
皆從手指開始。伐木丁丁,想起
你的那些姿勢,一個風暴便灌滿了樓閣
疾風緊張而突兀
不在北邊也不在南邊
我們的甬道冷得酸心刺骨
你要是正緩緩向前行
進馬匹悠懶,六根轡繩積滿陰天
你要是正匆匆向前行進
馬匹婉轉,長鞭飛揚
二月開白花,你逃也逃不脫,你在哪兒休息
哪兒就被我守望著。你若告訴我
你的雙臂怎樣垂落,我就會告訴你
你將怎樣再一次招手;你若告訴我
你看見什麼東西正在消逝
我就會告訴你,你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