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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大喵說音樂

    驚蟄一到,開年來沉悶而寡淡的華語樂壇,終於迎來第一聲春雷。

    13 年沒發專輯的蘇慧倫,帶著全新錄音室大碟《面面》,正式迴歸樂壇。

    這張唱片好評如潮,就連一向刻薄的豆瓣er,也打出了 8.5 分:

    高分之後,不僅因為強大的製作陣容和 Tarcy 卅年如一的溫柔 Vocal,也是因為:

    這個 90 年代的“玉女教主”,實在讓聽眾們等得太久了。

    01.

    20 世紀 80 年代末,就讀於華岡藝校戲劇科的蘇慧倫,在老師柯一正的引薦下,去朱雀文化試音。

    清麗脫俗的個人形象,讓她順利拿到唱片約。

    1990 年,她發行了首張個人專輯《追得過一切》。

    封面上的蘇慧倫,穿西裝、著皮鞋,留利落的齊耳短髮。

    一咧開嘴,明朗而溫柔,如春風拂面。

    專輯發行後,她在校園中打響知名度,與陳明真、方季惟一起被譽為“玉女掌門人”。

    幾十年後,有粉絲給蘇慧倫寫信,如此形容當年盛況:

    男生房間裡貼的海報,從 80 年代玉女楊林換成你的,這,宣告了新一代玉女掌門的誕生。

    就連大哥成龍也擋不住她的魅力,1991 年,和她合唱了一首大熱情歌《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這支單曲,讓這位“校園人氣王”,在兩岸三地有了更多知名度。

    但她正式在華語區大爆紅,是出道 6 年後。

    1994 年,一向只偏好實力派歌手的滾石,罕見地簽下這個玉女偶像,併為她打造了“變身三部曲”——1996-1997 年間發行的《Lemon Tree》《鴨子》和《傻瓜》。

    這三張專輯裡的第一主打歌,全部大爆。

    《Lemon Tree》用怪奇新潮的合成器聲效,包裹著酸中帶甜的少女心事:

    你說對愛太專注容易孤獨

    這句話什麼意思 我不清楚

    《鴨子》乘勝追擊,以少女心氣將失戀後的不甘、嫉妒和故作灑脫刻畫得入木三分:

    啊哈 去吧

    沒什麼了不起

    而《傻瓜》則以浪漫語調,把義無反顧、飛蛾撲火式的愛情宣言,高聲吼出:

    正因為這三張專輯,蘇慧倫一改單薄、平面的玉女形象,有了更加豐富的音樂人格。

    如同《傻瓜》專輯封套上花紋繁複的喇叭褲和帶防水臺的熒光黃色涼鞋,她變得又“怪”又“潮”,在世紀末的反骨浪潮中,成為“新新人類”的代名詞。

    “變身三部曲”期間的蘇慧倫,唱片張張大賣,風頭一時無兩。

    據 FPI 統計,《鴨子》銷量至少有 40 萬張,超過劉德華、齊秦、張信哲、張學友、伍佰、范曉萱等一線歌手,僅次於橫空出世的張惠妹。

    男生們在房間裡貼上她的海報,把她當成夢中情人;

    女生們則在幻想——“如果我長得像蘇慧倫,該有多好啊!”

    她也成為了全公司賺錢最多、最受捧的歌手。

    陶晶瑩等人上節目時,還曾經調侃說:

    “只要蘇慧倫在,別人都看不見我們,那陣仗很嚇人。”

    不過,1998 年,轉折出現了。

    02.

    每一個歌手,在成名之後,都會經歷一次反叛期——范曉萱轉型做獨立搖滾,楊丞琳宣佈“不再唱舞曲”,Miley Cyrus 在鏡頭前放肆地拉長舌頭賣弄性感……

    而連續推出 3 張高銷量國語專輯的蘇慧倫,在“變身三部曲”落下終章後,也不再滿足於以少女姿態大唱口水歌。

    1998 年,她推出新歌+精選《失戀萬歲》,以都會輕熟女形象示眾。

    因為蘇慧倫顯露轉型之心,滾石唱片只好把所有洗腦的少女系舞曲資源,全部堆給了新簽下的徐懷鈺:

    據說,徐懷鈺的第一張專輯裡,有一大堆被蘇慧倫回絕的資源——但專輯裡的《飛起來》《我是女生》《妙妙妙》全部大紅,外形明豔的徐懷鈺,順勢成為當年最火的新人。

    華語樂壇的“玉女掌門人”寶座,也就在這一年,完成了交接。

    在此以後,滾石依舊幫蘇慧倫推出了《Happy Hour》《懶人日記》《戀戀真言》等陣容強大、質量上佳的唱片,但她的唱片銷量,從 40 萬跌到 6 萬張,開始受到冷待。

    維基百科上,登載了一則特別殘酷的往事:

    03.

    《戀戀真言》之後,本來就是戲劇科學生的蘇慧倫,將事業重心從音樂轉向影視。

    相較於當歌手時一股腦被公司推著走,開始演戲之後,蘇慧倫擁有了更強的個人意識。

    演戲前,她會做大量功課,仔細揣摩角色的人物性格和行為邏輯——即使這些東西有時候沒有寫在劇本上。

    演《深海》和《流浪神狗人》這樣深沉的文藝片時,她會在開拍前與世隔絕,用心跟所要扮演的角色相處。殺青後,再花很長一段時間,與這些角色好好告別。

    付出是有回報的。

    2005 年,她在電影《深海》中扮演一名憂鬱症患者,入圍亞太影展最佳女主角,卻以一票之差,與影后失之交臂。

    2008 年,電影《流浪神狗人》終於讓她捧得人生中第一座演技獎項——羅馬亞洲電影節影后。

    演技得到認可後,蘇慧倫的人生,也進入下一個階段。

    2014 年,她和身家千萬的臺灣“滑板教父”孫益民在北海道舉行婚禮,次年,長子誕生。

    結婚後,蘇慧倫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家人身上,甚至為此推掉了很多工作。

    而粉絲們,也越來越少看到她出現在公共場合。但她並沒有因為已為人母,就放棄感受美好生活的權利——日常相夫教子。閒暇時,就看書、喝咖啡、出門運動……

    或許因為從未放下對生活的熱愛,所以時光也一直很善待她:

    看看這些照片,我們根本想象不到,她已經 50 歲了。

    高山低谷都經歷過,如今的蘇慧倫,變得更加恬淡而從容——即使是出唱片,她也不再滿足於把自己看成一個面向市場、只重銷量的偶像。

    接受媒體採訪時,她說:

    每一次發聲,我都希望這些作品可以真切地傳達出自己生命旅程中的體驗和心情。

    暌違 13 年後的這張《面面》,正是一張定義自我之作。

    葛大為作詞的《真面目》,是唱片的點題曲,以不同的生活切面,解構鎂光燈之外,最“真實”的蘇慧倫:

    清晨三點就驚醒了

    偷偷看他熟睡的臉

    優雅地 鬆開手 我還在學

    當我和歲月短兵相接

    回顧還是該往前

    外人看來我的堅決

    只是脆弱被藏得妥帖

    此外,她用《安和》《為你變成他》《永遠的一天》《遠行》等作品,將人生中的反叛、幻想、慾望、缺憾、失落與坦然,淡然吟唱。

    當生命走到某個階段,你會發現,自己所擁有的心境,和這張專輯裡唱的,別無二致。

    而那些舉重若輕的本事,全是人生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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