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敦煌莫高窟的罪人，大家腦中出現的一定是那個瘦長身子大腦袋的喪道士王圓籙。然而，如果說王道士的罪過有其侷限性和大時代背景的不可逆緣由，那麼另一個人的罪過則更是讓人錯愕驚駭，他就是著名畫家張大千。

評斷一個人的功過往往是很簡單，但是量化之卻難如登天，更遑論權衡兩者之大小。張大千在藝術上的成就有目共睹，其在潑墨山水畫上的成就世人皆知，本人作為業餘書畫發燒友也十分喜歡他加以創新的潑墨青綠山水。

但是本文我們要談的並不是他的成就，而是他對莫高窟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

張大千第一次到敦煌是在1940年的十月，隨行人員不多，只有自己的三太太楊宛君和兒子張心智幾人，不久因家事返回。次年二月，做了充足準備的張大千帶著自己的弟子及工作人員一行20餘人再次抵達敦煌莫高窟，正式開始了自己長達兩年多的敦煌考察之旅。這兩年多時間裡，張大千做的事情主要有以下幾件：壁畫臨摹、文物清點、洞窟清理、編號、史料整理等。為工作上的方便，張大千除了隨行的弟子以外，還聘請了當地的僧人甚至農民幫助處理一些雜事，後文中還會出現這些人。

張大千莫高窟之行的最大爭議在於其對古壁畫的研究和臨摹過程中的破壞行為。比如，張大千率弟子們在第20號窟臨摹，注意力集中在一幅五代壁畫上，目光偶然落到右下角，看見早已剝落的一小塊壁畫下面，內層隱隱約約有顏色和線條，他認為畫的下面還有畫。當天晚上，張大千到上寺請教老喇嘛，老喇嘛說：“我幼年進廟時，老法師帶我去看壁畫，曾經對我說，莫高窟到處是寶，畫下有畫，寶中有寶。”

張大千和弟子們商量後，決定打掉外層，尋找裡面的藝術珍品。他把外層的五代壁畫臨摹下來，然後剝落外層，下面果然是一幅色彩豔麗、行筆敦厚的盛唐壁畫。

在另一窟，同樣的剝損行為更加讓人痛心。張大千剝損的壁畫位於進門甬道，他首先剝去第一層的西夏壁畫，然後又剝去第二層的晚唐壁畫，如今人們只能看到最下面的盛唐壁畫，而盛唐壁畫因前人覆蓋時為了增加泥土粘合力，已被劃得面目全非。甬道的牆上，清晰地留下了他層層剝畫的斷面。據記載，這座石窟歷時29年才築成，平均一年掘進一米，而張大千在短時間內使它大大改觀。如此典型的被他剝損壁畫的石窟還有第108 窟、454窟等。根據統計，張大千兩年多時間裡僅有記錄痕跡的壁畫剝損就有30多處，更不用說那些沒有記錄的徹底的破壞。因張大千個人推崇隋及盛唐壁畫，便無視晚唐、五代、宋、元、明清等後世作品，直接將後世畫作剝去，又因為沒有專業的技巧，導致剝離後殘存的隋唐壁畫也遭到不可逆轉的破壞。另外，聘請的僧侶和農民在作業過程中缺乏約束和專業指導，他們對於文物保護更是一竅不通毫無意識，更是給壁畫破壞雪上加霜。

書畫鑑定家謝稚柳對張大千的行為的辯解是：“要是你當時在敦煌，你也會同意打掉的，既然外層已經剝落，無貌可辨，又肯定內裡還有壁畫，為什麼不把外層去掉來揭發內裡的菁華呢？”那麼問題來了，是誰賦予了藝術家們這樣的權利，以個人的評判標準來斷定歷史遺存哪部分是有價值的，哪部分是沒價值的？外層剝落需要打掉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外層的殘破干擾了張大師的臨摹完整性，不如打掉了，直接對內層進行臨摹。

左圖系被張大千剝掉外層宋代壁畫所露出的唐代壁畫，因剝離技術不過關，對內層壁畫形成了大面積的損壞，且剝離後長期置於Sunny照射下，缺乏保護，至段文傑等抵達敦煌時已模糊不清難以辨識。右圖為段文傑長期潛心研究後，所繪製的復原圖，該圖現已成敦煌壁畫復原臨摹的代表之作。

對毀畫原因，張大千自己甚至都不避諱，在《臨摹敦煌畫展覽目次》中也曾敘述此事：“莫高窟重遭兵火，宋壁殘缺，甬道兩旁壁畫幾不可辨認。剝落處，見內層隱約尚有畫，因破敗壁，遂復舊觀，畫雖已殘損，而敷彩行筆，精英未失，因知為盛唐名手也。東壁左，宋畫殘缺處，內層有唐鹹通七載(公元866年)題字，尤是第二層壁畫，兼可知自唐鹹通至宋，已兩次重修矣。”

有人說，張大千的努力很大程度上對莫高窟的推廣和保護起到了積極作用，他對莫高窟有功。不錯，他確實是莫高窟保護的功臣之一，但是這並不與他在莫高窟犯下的錯誤相矛盾。對文物遺存缺乏敬畏之心，妄自尊大，肆意妄為，其過更勝其功。

要知道，莫高窟真正的功臣只能是那些穿鑿創作潛心描摹的古代巨匠。

當時王道士一個人留守莫高窟,為保護壁畫,他也曾告知知府,併為了找到人來保護文物作了很多努力,但當時國力虛空,根無無人顧及,當外華人答應出錢保護時,善良純樸的他信以為真.後來人不明真相,罵他,真實他真的挺冤,他為保護壁畫,歷盡艱辛,在當時那種條件下,能做到他這一步,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我以我們每個有良心的華人,真的不能再錯怪他了!

敦煌11年我去過，估計現在封洞了，以後要看可能都是影片資料了，張大千粘掉的壁畫我也看過，掉的一層。唐代的壁畫確實美，包括雕塑，壁畫。人物，線條，都很唯美浪漫，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就是好。就數清朝的難看了，什麼玩意。

張大千不但沒有破壞敦煌，而且對敦煌的保護有功勞，他為了臨摹並同時修復與保護壁畫，呆在那三年，因為當時條件差，他在沒有正確的方法下，把幾個洞窟的表層壁畫剝落，因為當時各方面條件有限，所以才造成這樣的後果，張大千對待文化是非常尊重的，他不可能故意破壞，任何一個人在那時的條件都有可能出差錯，他是一心為保護民族文化而去的。值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