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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弘毅之智

    我想你所說的“不歸路”是指詩人的自殺,這個問題要從心理學和文藝心理學來作回答。

    從心理學來看,自殺的詩人多半屬於膽汁質氣質和抑鬱質氣質者。

    膽汁質氣質的人性格鋼烈、豪放,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鋼則易折,英雄氣短,如遇不平一死了之。估計屈原應屬膽汁質氣質者,有詩云:“長嘆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當其政治理想失落後,便懷沙沉江,一死了之。

    抑鬱質氣質的人性格敏感、內向,思維活躍,常鬱鬱寡歡。估計海子應屬於抑鬱質氣質者,聰慧才高,少年得志,但當自己心愛的女子嫁作人婦後,便鬱鬱寡歡;他內心充滿迷茫,卻又寫出“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美好詩句,當內心的衝突無法平和時,便茫然於天地間,在冰冷的鐵軌上讓生命戛然而止。

    從文藝心理學來看,詩人是從事精神活動的社會群體,屬於超凡脫俗者,往往理想化,在自己的理想王國(美的境界)中生存,並將理想美的思緒付渚於筆端,流淌成詩句,安慰自己,告慰他人。這就是孔子所曰的詩歌的“興、觀、群、怨”說,由此而引領人類的精神活動,走出一道精神的軌跡。

    但理想與現實往往是有距離的,社會的光明面與陰暗面總是交替於人們的生活,給人們帶來快樂與痛苦。詩人作為繆斯(美神)在光明與陰暗間、快樂與痛苦間跳舞,腳尖時而划動於空中(理想境界),時而又踩在地面(現實生活)。這便出現了衝突,而當這種衝突不能平衡,便會出現墜落,這就是詩人之死。

    談兩個案例。

    案例一:飲彈而亡的馬雅柯夫斯基

    前蘇聯詩人馬雅柯夫斯基,才華橫溢,熱情向上。他在偉大的蘇聯社會主義建設中,充滿了激情,寫出了許許多多謳歌社會主義建設,謳歌美好生活的詩篇。但面對殘酷的政治肅反,在政治旋渦和個人感情中無法走出,拔槍自盡,飲彈而亡。

    案例二:死亡之迷的郭小川

    詩人郭小川的死是死於火災,表面是吸菸失火,手握燃燒的煙睡著了,菸頭落在地毯上引燃起火,葬身於火海。真實可能是這樣,但也充滿疑點。有一種說法,可能是自殺,絕頂聰明的詩人是以這樣一種巧妙的方式擺脫繆斯之痛苦(死亡),又不想留人以口實。郭小川寫了大量的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詩篇,謳歌人民公社的幸福美好,農民建設美好家園戰天鬥地的熱情,代表作有《團泊窪的秋天》。但現實中是政治運動頻繁,農村的貧窮落後,農民生活的艱辛困苦。詩人彷彿是在矛盾的鋼絲上跳舞,隨時都會掉落下來。這樣,詩歌的創作便會陷入絕境,詩人走向了“江郎才盡”。所以郭小川有可能是選擇了激流勇退,用一種特殊的方式自殺。

    詩人走在朝聖的路上,一路頂禮膜拜,嚮往光明,向著光明。有的生活比較安穩,走到了人生朝聖的殿堂;有的卻倒斃於生命的途中,詩句掩埋了他們聖潔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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