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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看不慣了就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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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大話精神
譯文如下:
我叫亞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一名兒科姑息治療(palliative care)醫師,也是一位實習副主管。我有過抑鬱症病史並伴有自殺意念,也有過酒精依賴,不過目前都已經康復。
幾年前,在一個美麗的秋天夜晚,我坐在離家45分鐘路程的一個公園裡,在一片灰樹林下萌生了永遠都不要再回家的計劃。在那之前的幾個月,我覺得自己被虐待,被忽視,被低估,身體過度勞累和疲憊,無時無刻不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身份。我陷入了深深的沮喪之中,每天晚上回到家,都需要喝點酒才能入睡。我的故事就是這樣:在精神疾病越來越流行的趨勢下,卻很少有人關注醫生群體的健康問題,而我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倖存下來的一位醫生。
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裡,我有兩位同事都在與精神疾病做鬥爭,然而都以失敗告終,最後死於自殺。在我自己的恢復過程中,我經常能感到自己被打了“標籤”,感覺自己在一個汙濁且具破壞力的環境裡,裡面的每個精神病患者胸前都刻上了醒目的猩紅色標記—“精神病患者”。正是這種束縛而又壓迫的環境,讓很多人對精神病患者望而卻步,忽視了患者迫切需要得到的幫助,導致患者生命質量的下降。
所以,從去年開始,我決定站出來,我不能看著我周圍的朋友和同事們繼續保持沉默,我想讓我正在經歷精神疾病困擾和痛苦的同事們知道他們並不孤單。我在醫院對200人進行了大型演講,講述了自己的酒精依賴、抑鬱和康復的故事。在我講述的過程中,聽眾們都保持著安靜,我能感覺到這份安靜中的同情和尊重,這場演講給了我很大的鼓舞。
在這場演講之後,我的郵箱裡湧入了數百封電子郵件,都是患者在講述自己的故事,講述他們自己如何與疾病掙扎、鬥爭並獲得勝利。就這樣,人與人之間出現了溝通的橋樑。之前,我也一直活在恐懼之中,羞於講述自己的心理健康史,而當我敢於正視這一點的時候,我發現還有更多的人想傾訴他們內心的聲音。在我多年的康復過程中,我總結了以下幾點經驗。
一、照顧自己,制定計劃,使自己能夠繼續處理嚴謹、壓力的工作
就我個人而言,為了能做到這一點,我在我的恢復過程中進行了心理諮詢、冥想、正念療法、運動、深呼吸、參加團體活動以及熱水浴等。我努力發展自我意識,知道並承認自己的情緒障礙和觸發因素,我在我的工作和個人生活中確立了明確的界限。我將我所有的角色重新進行了排序,讓我更加清楚地認識我的現實身份,首先我是一個人,其次我是一位丈夫、一位父親,然後我才是一名醫生。我知道我必須先照顧自己,才能照顧別人。
二、關於刻板印象
酗酒者在人們的固有印象中一直被刻板為遊手好閒的人或流浪漢,但往往每個人在自己生活中的謙卑可以改變他對待別人的方式。酗酒者並不全是橋下的流浪漢,也不全都會虐待配偶,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酗酒。我在康復論壇上見過的人,有不同的膚色和信仰,從流浪漢到高管,不一而足。精神健康和物質濫用,都屬於精神障礙和精神疾病,對疾病不應該存在偏見,同樣,對於從疾病中恢復的康復者,也不應對他們再抱有異樣的眼光。
當一個人總是活在別人的刻板印象中,就會時常感到害怕、羞愧、異樣和負罪感,這些感覺會使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變得冷漠,不再有同情心和同理心。在我的康復過程中,我就深刻地認識到這一點,我不再抱著刻板印象去看待周圍的事物,我認為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獨特故事;同時我也不會過於在乎別人對我的刻板印象,當我們作為專業人士得到別人的信賴聽取別人的故事時,我們不應該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這是一份信任和依賴。
三、關於病恥感
值得諷刺的一點就是,在醫學界,精神健康狀況被認為是一件羞恥的事情,因為醫生長期以來都將其作為診斷精神病的依據。而實際上,醫療機構有一半以上的人員都出現了倦怠的症狀和體徵,但是大部分人都視而不見。當醫療人員出現精神健康狀況時,大多數人選擇遠離、排斥這個事實,或感覺遺憾和羞恥。
患有精神疾病的醫生可能會被打上標籤,在他周圍的工作環境裡,他的專業能力也可能因此受到質疑。精神疾病往往會成為職業道路上的攔路虎,而這不僅僅是對醫生這個職業而言。事實上,我們應該感到羞愧的不僅僅是這種情況,還應該做些什麼來改變這種情況,我們的文化對精神疾病已經注入了過多的偏見。
為什麼說長久以來這種普遍而又有害的態度一直傷害著我的同事們?作為醫生,在我們平日的工作裡時常能夠遇到這樣的情況,比如我從來沒有聽誰說過“X醫生不夠優秀,因為他沒有治好自己的癌症”;而當一名醫學生死於自殺的時候,就聽到有人說,“我們都認為她不夠強大,不能成為一名好醫生”。病恥感的存在每個人都有責任,而我們需要改變自己的態度。
四、關於脆弱性
看到別人Facebook上秀出的美好生活,我們通常在做出反應的時候會隱藏真實的自我。有的時候,我們會忘記挫折可以激發出創造力、創新力、發現力和適應力,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脆弱性反而可以激勵我們的成長。老實說,對我自己而言,正是我的這種脆弱性讓我開始自我疼惜和自我理解。並且,當我向我的新同事、朋友和家人展示我的脆弱的時候,他們也慷慨地向我回饋同情和理解,我們就這樣搭建了溝通的橋樑。
在我的周圍,有很多醫生擔心一旦他們展示了脆弱性,他們的專業性就會受到質疑和批判,進而機會也會減少。不僅是對醫生職業,對於很多其他職業也會遇到相似的情況。關於這一點,我的經驗是,真實生活的好處往往遠超過你能預期到的風險。當我參加一個面試要做自我介紹的時候,我說:“我叫亞當,是一個有抑鬱病史的酒精依賴康復者,下面讓我來介紹一下為什麼我會站在這裡…”,結果就是我得到了這份工作。當我敢於面對真實自我的時候,當我能侃侃而談講出我的康復故事的時候,我發現我的生活中很快就出現了很多支持者。敏感和脆弱並不是一種過錯,敢於面對自己的脆弱,也是一種真誠和堅強。
五、關於專業性和安全性
醫生的工作是一種“生命處於危難之中”的職業,病人的安危至關重要。但是,假如說醫生精神健康狀況、藥物濫用和自殺意念的發生率與普通人群相似(或實際上要高於普通人群),對於這些依舊在臨床一線工作的醫生,您放心嗎?那些存在安全隱患的專業人員,恰恰是那些依舊活躍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卻因恐懼和羞恥不積極尋求治療的人。而實際上,在出現精神健康狀況後,積極參與到治療中的人才是最安全的,不論是醫生還是其他職業的專業人員。
我們需要打破對那些想尋求治療、正在尋求治療以及已經康復的精神障礙者的偏見,而不是一味帶著有色眼鏡審視他們、侮辱他們。每一份同情、團結和理解都可以讓我們的文化更前進一步,打破固有框架,將排斥轉變為接受和支援。精神健康的醫生才是安全、高效、有效的醫生,精神健康的專業人員才是安全、高效、有效的專業人員。
六、人際網路的建立
在我的康復過程中,我的人際關係網一直是我恢復的基石。可以從小圈子開始慢慢擴大自己的關係網,逐漸增加自己可信任之人,從愛人開始,到家人,到朋友,到團體組織,到同事。然後,當你一敗塗地、萎靡不振的時候,會有人把你扶起來,拍拍塵土,說:“站起來,再來一次!”有了支援自己的人際關係網,也可以讓自己更加負責,使自己能真誠地看待自己,對待他人,兢兢業業。
毋庸置疑的是,我的康復之旅並沒有摧毀我,而是讓我變成了一名更好的醫生,讓我有了新的視角去看待自己和這個世界。這讓我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同情心和同理心,也意識到人性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冷漠。如今,我依然帶著“標籤”,但這個標籤並不是代表著“酗酒者”、“癮君子”、“抑鬱症”和“不要臉”…這個“標籤”現在只是代表著“亞當”,代表著我自己。我驕傲地戴著這個“標籤”,沒有羞愧,也沒有歉意。
當我們身邊有同事或親人自殺的時候,我們也會悲傷、會遺憾、會哀悼,然後我們再安慰自己,理解已經去世的人,處理後事。然後,我們繼續恢復到我們一如既往的生活。如果對於已經發生的悲劇不去思考和改變,那麼,過去的事情也只是“故事”,對現狀並沒有任何改變,直到下一次悲劇的出現。
參考文獻
Adam B. Hill, M.D. Breaking the Stigma — A Physician’s Perspective on Self-Care and Recovery. N Engl J Med 2017; 376:1103-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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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博的話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們遇到過很多人直博畢不了業的,而且很多人讀本科的時候把讀研讀博想的太簡單了,但是之後發現不是這回事,特別是你有一定的精神類問題的話,我勸你還是要想清楚,問清楚你們學校是不是可以轉碩畢業的,如果可以那當然還好辦,如果不行,萬一你撐不下去了,碩士畢業證都拿不到怎麼辦?我當時讀研的時候,我們直博的師兄就是每天工作18個小時,一週工作六天半,連過年都只有一天假。我們有時候背地裡開玩笑說,讀研是給人當兒子,讀博是給人當孫子,碩博連讀孫子都不如。反正考慮到你自己的狀況 千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