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 孚比斯
-
2 # 伊濱冷眼人
第一王國真的詩歌沒有艱澀的語言,極容易為非專業的文學青年所接受的。而許多廟堂級的正宗的詩歌大眾往往是欣賞不動的。二國真的詩歌很清新,清新脫俗,理想主義,浪漫主義,很能打動二三十歲的青少年.第三不可否認汪國真的詩歌藝術性也不錯.記得當年上初二,一個鄉村的放牛娃在撿垃圾的破爛堆裡邊撿到了這本書,如獲至寶每天中午回家先要抄上幾首詩,放牛的時候也一邊放牛一邊背誦,最後幾乎把一本小冊子全背下來了…後來這個放牛娃也成了一個業餘的詩人!,哈哈,這是本人的真實經歷
-
3 # 羽戈
汪國真崛起那一年,我還在讀小學,對世事與未來一無所知。1990年,他出版第一部詩集《年輕的潮》,從而引領了一個時代的抒情潮流。這個時代與1980年代完全背道而馳,正如汪國真的詩歌與1980年代的詩歌實在格格不入。事實上,汪國真的詩歌創作,始於1970年代末期,貫穿1980年代,那是詩歌的盛世,詩人的地位如日中天,他卻無力脫穎而出,滿天星辰璀璨,他卻低若塵埃。直到十年之後,他才煥發自己的光芒。這與其歸功於他的沉潛,不如歸功於時代的黯淡。用古語來講,即“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汪國真是1980年代的棄子,卻是1990年代的寵兒。時代的斷裂與沉淪,使他的命運無比尷尬。1980年代詩歌所表現的批判功能,對權力的反抗與對自由的召喚,構成了他所不能承受之重。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難說主動還是被動,他契合了1990年代輕逸、庸俗的審美口味,然而那卻是一個轉瞬即逝的過渡年代。當他的讀者羽翼豐滿,他便被無情拋棄。對他的冷酷,正是人類成長與時代進化的必然。假如一個人三十歲後依舊迷戀他的詩歌,他的詩歌流行超過十年,毋寧是一種更大的悲劇。
1990年代構成了汪國真的黃金十年。由此逆推,他最忠實的讀者,集中於1975-1985生人。此前出生的人們,有智力拒絕汪國真,此後出生的人們,有選項排斥汪國真。我們這代人封閉、匱乏的青春期,恰與汪國真,以及餘秋雨、龐中華等同行。倘能免疫,固然幸運,受其蠱惑,無可厚非。其實,不是我們選擇了汪國真,而是我們別無選擇。在狼奶與雞湯之間,我們無所適從。
現在來看,汪國真的詩歌風格,幾乎毫無深度和張力,註定速朽。這甚至不能稱之為詩歌,而是斷句。1980年代的提前終結,導致詩歌集體休克,從此真正的詩歌,只能以一種哀歌的形式,潛伏於地下。地面之上,讚美詩茁壯成長。汪國真的詩,哪怕摧心剖肝,哀感頑豔,本質上卻是禮讚,禮讚遠方,禮讚理想,禮讚苦難,禮讚生命,禮讚國家和時代。他深知自己與時代的親近關係,這是一場公開的合謀,所以它們拼命在對方身上銘刻自己的烙印。他的詩歌無關政治,當他談起詩歌理論,卻滿口“國家”、“人民”,這也難怪,他必須感謝國家,正基於國家主義的禁錮和規訓,犬儒主義才能大行其道,他的詩歌才能擁有如此巨大的市場;反之,他以犬儒化的個人主義抒情,誘惑一代人陷入自由的幻覺,而回避了現實的肅殺和慘淡,間接實現與國家主義的對接。
只有讚美詩,才有資格充當心靈雞湯。只有貧乏時代,才會對心靈雞湯飢不擇食。汪國真被視為心靈雞湯寫作的先驅,他的詩被稱作“賀卡語文”、“心靈桑拿”。透過詩歌,他完成了對一個時代的按摩與麻醉。他的風靡一時,恰恰是時代貧乏的明證。
我們生存的時代,無論詩歌,還是心靈雞湯,都遺忘了汪國真。不過究其實質,汪國真並未遠去。單說詩歌,在我看來,這個時代的代表詩人,除了王兆山和周嘯天,便數趙麗華和餘秀華,前二人屬於讚美詩人,可謂政治化的汪國真;後二人,趙麗華的“梨花體”,一度飽受質疑,質疑的聲音,我們並不陌生:這是詩歌,還是斷句?至於餘秀華,其詩自然優於汪國真,不過她的成名,與世人對她的消費,正是一劑汪國真風味的心靈雞湯。
詩歌與時代的關係,從來糾結。我們不能指望詩歌拯救日漸淪陷的貧乏時代,然而詩歌之為詩歌,絕不該止於對現實的臨摹和頌揚,而在於呈現與現實的張力,以詩性的光輝,照亮世界的陰霾,以靈魂的歌哭,發掘生命的深度。如果詩歌不能阻止,反而加劇了時代的貧乏,以致詩歌本身便是一種貧乏,那麼我們只能悲嘆:詩歌死了。
回覆列表
當時的神州大地,那些被壓抑的資源和慾望開始有了鬆動的跡象,象久旱的土地盼望甘霖,渴望把靈魂深處被壓抑的熱力和能量宣洩出來。衝動的情緒和朦朧的幻想需要一種形式來表達,美酒或霓虹,迪斯科或霹靂舞,民謠或搖滾、電影或詩歌--雖然夢終究只是夢,就象崔健的歌裡唱的那樣:“我看著你曾經看不到底,誰知進進出出才明白是無邊的空虛,就象這兒的空間裡”,但在醒來之前,夢境還是能帶給人無限憧憬,就象瑪啡,能使人亢奮並且充滿美妙的幻覺,只有快樂和激情,抗拒感悟和痛苦。
正是這種原因,音樂或詩歌才能夠極為默契地連通人們機體深處騷動不安、纖微而粗獷、柔弱而狂野的激流。
汪國真的詩,正是因為順應了這樣的潮流而風行一時。樂觀豁達的情緒,淺顯而表述清晰的語言,希望與溫情並存--一個文質彬彬而又才華橫溢的偶像級文化傳播者,給你營造了一個溫馨而光明的理想之地,又有幾個人能抵禦得往這種誘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