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婊子合該在床上有情，戲子，只能在臺上有義。”這句話在李碧華筆下的《霸王別姬》詮釋的很完整，然而你會發現程蝶衣的真性情，跟那些無情的戲子，那個時代，成為鮮明的對比！碟衣對小樓的愛；滲透在他每一呼吸中；對小賴子的懷念；對師傅的敬仰；對那無情無義不成才的小四的愛也是很真切！與最後小樓無法陪伴，其他戲子的無情，小四出賣，乃至於那個時代，成為鮮明的對比！蝶衣唱“我本是女嬌娥”，我們觀眾就知道蝶衣的性取向，小樓以一種鑄造他的心理，用菸斗燙他，讓他改正，成為更好的戲子。這是蝶衣和小樓“愛”的方式一種隱喻。蝶衣就是認為自己是女嬌娥，他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成才，是不是可以成角。小樓真的希望蝶衣可以過得好，不得不以這樣方式矯正他的唱法！蝶衣只知道當角才可以跟小樓一起唱戲！戲中他們是一對，戲中的世界才是他想要的。

後來，在那個動盪的時代，小樓出事，蝶衣不顧自己的個性，和心理，義無反顧出賣所有包括自己，來救小樓！現實赤裸裸的傷害他，他一直信仰他和小樓《霸王別姬》的那場戲，最後他熬過那個時代，在和小樓唱戲時，像虞姬那樣離開她的霸王……就這樣離開來……相信蝶衣是開心的，他一直信仰《霸王別姬》……國榮哥哥的程蝶衣已成為經典……懷念他的一切……這部電影真的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重要事情說三遍！

蝶衣戒菸那段，看的我手心出汗！菊仙抱著他，他說娘好冷，，，，心疼死我了！！總有負情郎，總有痴心女！

不，寧做段小樓，不做程蝶衣。愛一個人，傾盡所有，情痴太苦了。如果一份感情已經到達了高於生命的境界，卻發現原來是真虞姬遇上假霸王，這個時候就縱有淚千行，不知歸何處。

最初的最初，他是小豆子，那個命途多舛又幹淨倔強的孩子。在戲班子裡，他遇到了小石頭，於是小石頭成了他黑暗的童年裡的第一抹光。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人生開始脫離原本的軌道的呢？

“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

“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輕輕的一句唱，像平靜的海面突然颳起的風浪，把他所有的心緒都顛覆了。從此，小豆子變成了程蝶衣。從此，他再沒能將戲和生活分開。

戲裡，虞姬從一而終；戲外，蝶衣亦決意追隨舞臺上的楚霸王。他把戲裡的感情傾注到生活中，把戲外的人生過得像一臺執迷不悔的京戲，至死方休。

他對楚霸王的迷戀如斯厚重、熱烈。可是舞臺上的霸王卻是清醒的，他將自己戲裡戲外的人生分得那樣清楚。戲外的他，在看清了蝶衣對菊仙的敵意時，尖銳地一語道破：“我是假霸王，你才是真虞姬！”

此話卻未驚醒夢中人。蝶衣固執地認為自己愛段小樓，實則只是戲中的虞姬愛著那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楚霸王。不過，入了戲，這戲裡戲外，真真假假，孰能分清？

他給清末官員唱戲，給日寇唱戲，給國軍唱戲，給新中國的百姓唱戲。聽戲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他們是權貴，蝶衣是戲子，然而他們都是歷史長河中，無足輕重的過客。

可蝶衣不在乎這些，他只在乎戲。歷史的變遷，似乎未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兀自唱著，唱著，咿咿呀呀，演繹著古老的年代裡悽美的離合悲歡。

他不在乎尊卑貴賤，不在乎時代更迭，不在乎戰亂糾葛。可是他無法坐視為此奉獻了全部生命與心血的藝術被侮辱，被摧毀。因此，當他看到紅旗在劇院飄起，樣板戲取代了京戲，小樓屈從於那些打著反封建的旗號施展暴行的年輕人，他一把火燒掉了戲服，祭奠他所熱愛的京戲藝術與精神的逝去。

人人都道蝶衣痴傻，其實，痴傻的何嘗不是那些隨波逐流的芸芸眾生。小四欺辱和背叛了蝶衣後，自己也迎來了同謀們的制裁。小樓出賣了菊仙和蝶衣後，更未能逃脫強加於身的罪名。在這個動盪的時代裡，每個人都是朝生暮死的蜉蝣，是漂泊無依的孤魂。

可是至少，有人曾堅守過。

戲與魂

十一年後，蝶衣和小樓於戲臺上重逢。

“我本是男兒郎……”

“又不是女嬌娥……”

“錯了，又錯了！”

錯了，都錯了。錯了的不僅僅是詞，還有投在戲裡，拔不出來的感情和生命。

人生彈指一揮間，那些是是非非，仿若南柯一夢。究竟是人生如戲，還是戲如人生？

他恍然。於是最後的最後，蝶衣拔劍自刎，虞姬魂歸故里。

“蝶衣！”

“……小豆子。”

直到最後一刻，他們不再是程蝶衣和段小樓，也不再是虞姬和霸王。他們終於憶起了生命最開始的時候，戲班子裡那兩個相互取暖的小小少年。

可是已經錯失的人生，由誰來彌補？

為戲而生的純粹靈魂，終究還是歸於戲中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