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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里羅被認為是美國當代最優秀的小說家之一,近年來一直是諾貝爾文學獎的熱門人選之一,他先後獲得聲譽極高的“哥根哈姆獎” 和“美國藝術和文學科學院文學獎”,所以,是什麼讓他獲得瞭如此高的評價,甚至被公認為是“當今世界最偉大的一批作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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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對面狗子你過來

    哈羅德·布魯姆說:“當代美國最傑出的小說家有四個,他們是菲裡普·羅斯、科馬克·麥卡錫、托馬斯·品欽和唐·德里羅。”這四人中,唐·德里羅後來居上,不可替代的“影印美華人生活”的特點凸顯了其重要性。唐德里羅每部作品都帶有批判色彩,而且批判得當,因此他被稱為“當今世界最偉大的一批作家之一”一點都不過分。

      1936年,德里羅出生於紐約市義大利移民聚集區的一箇中產階級家庭。中學畢業之後,他到福特漢姆大學學習文學、哲學、神學和歷史學,為寫作積累了廣博的知識,也使他的小說呈現出開闊的視野。1958年,唐·德里羅開始文學寫作。他的第一篇短篇小說《約旦河》(1960年)就呈現出一種孤決的藝術氣質,帶有後現代特點的滑稽和破碎感。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美國逸聞》(1971年)深入到美國獨特的歷史當中,書寫了一個關於美國夢形成的故事。唐·德里羅一出手就呈現出和別的作家不一樣的風貌:他關心歷史事件所映射出的當代社會問題,從中再結晶出思想來。

      長篇小說《球門區》(1972年)的題目暗示了人在世界上的存在,就猶如在球門區等待射門時的緊張狀態。小說帶有濃厚的存在主義印記,以小人物的惶惶不安來折射現代人的精神焦慮,是一部對美華人進行精神分析的小說。隨後的長篇小說《瓊斯大街》(1973年)是對美國上世紀60年代文化反叛進行回眸的作品,宣示了青年亞文化多姿多彩和鮮活的力量。《拉特納星球》(1976年)帶有科幻色彩,德里羅創造了一個叫拉特納的星球來影射地球、甚至影射美國當代社會現實。這個星球的人們為慾望所驅使,沉溺在物質主義漩渦中無法找到自己。在小說中,唐·德里羅以比較冰冷的敘述語調對物質和物體進行描繪,如同影印機一樣影印生活的原貌。這在他後來的作品中更加明顯,最終,他創造了一個敘事語調冰冷、畫面繁複、精確反映當代美國各個領域生活的文學世界。德里羅每部小說的題材都不同,他喜歡書寫經驗之外的任何題材,視野開闊,但是萬變不離其宗——探索美國社會的本質。

      從《美國逸聞》到《走狗》的前後10年間,德里羅不斷實驗各種敘述語調,拓展小說題材,在對美國特性的挖掘上也很精到深入,在小說的結構形式和語言摸索上都有新發現,為他進一步尋找到一種獨到的文學表達方式奠定了基礎。

      美國文學雜誌《新標準》如此評價唐·德里羅:“如果有誰對將美華人變成影印文字這件事情負責的話,那個人,就是唐·德里羅。”“影印”抓住了唐·德里羅小說的一個最大特點。他的小說和安迪·沃霍爾的“波普”作品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唐·德里羅的小說又帶有批判性的犀利鋒芒和對人文精神墮落的深刻質疑,以深度和廣度呈現了影印背後的荒蕪。

    要想全面描繪和表現一個時代十分困難,但是唐·德里羅做到了。而他也指明瞭小說未來發展的一條道路,雖然大眾化、商業化、影象化、網路化在不斷地侵蝕著小說,小說仍舊有著特殊的優勢去描繪時代的全息圖景。也因此,有人心懷著對小說這種敘事文體成熟和發達的19世紀的懷念,稱頌唐·德里羅是“另一種型別的巴爾扎克”。

  • 2 # Perennial1

    在下是德里羅作品中文版的責編,想粗略談一下個人淺見。前面“為什麼”君引用作家邱華棟先生的文章,已經提供了豐富的資訊,其中“現代社會的巴爾扎克”總結得很恰當。同巴爾扎克一樣,德里羅是全景式的現實主義,這種廣角視野和文學雄心在現代文學已經非常罕見了。一方面,這種創作法不能迎合快消費淺快感的時尚潮流,聰明的作家算算賬就會放棄,另一方面,它太困難,即使很虔誠的作家,也少有人能做到。

    邱華棟先生說德里羅是“影印美國生活”。首先,德里羅在上世紀80年代發表《白噪音》時,我們以為他在講美國生活,但當化學洩漏事件在本國在某個或遠或近的地方發生時,我們發現他講的不再是美國生活,而是我們所有人的生活。任何一位親歷或間接經歷事故的人,任何一個意識到這是真實的隱患而非單純新聞報道的人,如果碰巧讀到《白噪音》,就會發現它像預言。它從美國生活推論,得出了某種普世性。因為德里羅在“影印”生活經驗時,找到了背後最致命的邏輯。於是(其次),“影印”雖然形象,但恐怕尚不足概括德里羅的創作。不是說這個詞不準確,而是由於使用影印機的輕鬆體驗,這個詞會被大家作廉價的曲解。影印僅是表象或效果,背後是德里羅對現代經驗的體悟和反思。

    這種體悟和反思,其深刻和精準,在我個人看來,在當代作家中是絕無僅有的。而依我的淺見,這正是德里羅能稱為“最偉大之一”的原因。

    為什麼說絕無僅有?不是有品欽這樣能匹敵的作家嗎?在下也編輯過品欽作品中譯本,略有管見。

    無數當代作家在書寫和反思現代,從嚴肅作家到流行作家,從歷史作家到科幻作家。德里羅的過人之處見於兩個方面。一,囿於個人知識和視野,一般都作擷取區域性或化約的處理,沒有人不明智地再用巴爾扎克時代的方法,但德里羅從開始創作就是推土機式的全息大手筆,而且極其成功(讓評論家們瞠目。甚至在銷量上,他的800頁的《地下世界》居然上了暢銷榜)。二,這種全息大手筆,不是簡單的影印,如《地下世界》,多線敘述,時空縱橫,棒球賽,導彈危機,核廢料,垃圾山,藝術,音像技術,這張敘述之網極龐大,但有著堅不可摧內在邏輯,紮根於這經驗的雜糅,指向霧霾中的未來。這張網又很細密,他的敘述不使用粗線條或漫畫式,而且像根鬚般尋繹和捕捉。他對各種領域的細節都有著深入瞭解,從政治到科技。比如科技,他不浮於文科生的想象猜測和大驚小怪(大部分作家在涉及科技時,往往給人感覺是在坐火車時聽來的,他們“批判工具理性”的作品讓人怎麼相信,哪怕是立場相同者)。這裡可以拿品欽來稍作比較。品欽在《拍賣》中,測不準,熵增,這種大概念都上了,把前沿物理學的時鮮概念拉到社會生活中作泛化的借用,做事高效幹練,有創新精神,實測效果也很好(讀者和評論家都呆住了,趕緊查資料。文學系和哲學系的學者高興壞了,似乎看到新出鍋的論文,並認為品欽是薛定諤後最好的小說家)。只需拉來幾個感覺上和現代生活很對味的物理學概念,再佐以一些古希臘字根和神話典故(當然,要作好偽裝,否則就不對了),設計一個故事,做成一個誰見了都覺深不可測的現代寓言,不用費多少心思,但的確是好作品啊。當你對一件事瞭解不夠時,講一個寓言來影射之,別人會以為你是內行到不著文字,只需撣花微笑了。德里羅就沒必要使用聰明做法。他用笨的工夫,在本義上使用語言,在事實中使用科技術語,他的作品涉及的知識體系非常龐雜,令坐擁google和維基的譯者不知從何處檢索,揭開謎底時又驚訝於他的準確,乾淨實用的一招一式,沒有帥翻天的“乾坤大挪移”,一部大書就這樣像一座巨塔一樣峻工。它紮根於美國經驗,穿過我們當下的生活,延伸進一團悲傷與未知凝成的濃霧,指向未來。

    在某種意義上,德里羅作品是一種大科幻,它們有別於充滿浪漫主義想象的少男少女的科幻,有別於空洞寓言式的品欽科幻,有別於從人的好奇心和恐懼感上賺大錢,為了劇情隨意扭曲科技的好萊塢科幻,它們是能在百年後成為歷史的科幻,講述被隱藏的當下事實,卻讓人看到未來的真正恐怖。

    這種紮實的笨工夫,在文學界中絕跡多年了,在更應沿襲此傳統的學術界也越來越稀有。德里羅八十多歲了,他估計也無心嘗試別的方法。他也因此而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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