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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王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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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淮山飛雨
漢末社會鉅變,大一統局面崩潰,文人從凝固僵化的社會秩序中解放出來,文學擺脫經學的附庸地位,其獨特的個性開始受到文人自覺的重視。曹氏父子的創作,開創了詩歌發展的新局面,三曹七子,確立了“建安風骨"這個詩歌的美學典範。
“經學盛於漢,漢亡而經學衰。”(《三國志》)“自獻帝播遷,文學蓬轉,建安之末,區宇方輯。魏武以相王之尊,雅愛詩章;文帝以副君之重,妙善辭賦……觀其時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積亂離,風衰俗怨,並志深而筆長,故梗概而多氣也。”(《文心雕龍·時序第四十五》)
曹操的詩歌,現存二十餘首樂府詩,以樂府古題寫時事,曹操是開創者。
“如曹氏父子用樂府題而自敘述時事,自是一體。”(方東樹《昭昧詹言》卷1)
曹操的四言詩脫出詩三百的束縛。“孟德能於《三百篇》外,獨闢四言聲調,故是絕唱。”(《采菽堂古詩選》卷5)
《短歌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龜雖壽》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曹操的五言詩大都感於時事,具有“詩史”的性質。
《蒿里行》
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兇。初期會盟津,乃心在咸陽。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勢利使人爭,嗣還自相戕。淮南弟稱號,刻璽於北方。鎧甲生蟣蝨,萬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苦寒行》
北上太行山,艱哉何巍巍!羊腸坂詰屈,車輪為之摧。樹木何蕭瑟!北風聲正悲。熊羆對我蹲,虎豹夾路啼。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延頸長嘆息,遠行多所懷。我心何怫鬱?思欲一東歸。水深橋樑絕,中路正徘徊。迷惑失故路,薄暮無宿棲。行行日已遠,人馬同時飢。擔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悲彼東山詩,悠悠使我哀。
曹操是建安文壇的領袖,不僅影響了一代詩風,而且將天下英才悉集帳下,共同開建立安文學之繁榮。曹操的詩文在漢魏文學中具有承上啟下的地位。
另,在文學上取得如此高成就的人,政治上又像曹操這樣成功的屈指難數。作為一個政治家和軍事家,曹操詩文裡的王者氣象,又是普通人無法模仿的了。
“曹氏父子鞍馬間為文,往往橫槊賦詩,故其抑揚冤哀存離之作,尤極於古。”(元稹《元氏長慶集》卷56)
“《觀滄海》有吞吐宇宙氣象。”(《古詩源》卷5)
“魏武帝如幽燕老將,氣韻沉雄。”(敖陶孫《詩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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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者,感其況而述其心,發乎情而施乎藝也。單從文學角度看,曹操詩歌很有意境。他的詩歌主要表達時事、理想和遊仙等主要內容。
曹操其人東漢末年,天下大亂,曹操以漢天子的名義征討四方,統一了中國北方,並實行一系列政策恢復經濟生產和社會秩序,從而使中原社會漸趨穩定、經濟出現轉機。
如此遠大抱負的他,生活上善詩歌,抒發自己的政治抱負,並反映漢末人民的苦難生活,氣魄雄偉,慷慨悲涼;散文亦清峻整潔,開啟並繁榮了建安文學,給後人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
魯迅評價其為“改造文章的祖師”。
曹操的文學成就曹操的文學成就,主要表當今詩歌上,散文也很有特點。
曹操的詩歌,今存20多篇,全部是樂府詩體。內容大體上可分三類。
一類是關涉時事的;
一類是以表述理想為主的;
一類是遊仙詩。
1.時事
與時事有某種關聯的作品有《薤露行》《蒿里行》《苦寒行》《步出夏門行》等,抒發自己的政治抱負,並反映漢末人民苦難生活,氣魄雄偉,慷慨悲涼。
2.理想
以表述理想為主的詩歌有《度關山》《對酒》《短歌行》等。《短歌行》的主題是求賢,以“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等詩句,抒發求賢若渴,廣納人才,以冀成其大業心情。
3.在藝術風格上
曹操詩歌樸實無華、不尚藻飾。
它們以感情深摯、氣韻沉雄取勝。在詩歌情調上,則以慷慨悲涼為其特色。慷慨悲涼,這本來是建安文學的共同基調,不過在曹操的詩中,它表現得最為典型,最為突出。
4.在文學上的功績
表現在他對建安文學(見建安七子)所起的建設性作用上,建安文學能夠在長期戰亂、社會殘破的背景下得以勃興,同他的重視和推動是分不開的。
事實上,建安時期的主要作家,無不同他有密切關係。曹丕、曹植是他的兒子,“七子”及蔡琰等,也都託庇於他的蔭護。
可以說,“鄴下文人集團”就是在他提供的物質條件基礎上形成的;而他們的創作,也是在他的倡導影響下進行的。
總之,曹操著述,據清姚振宗《三國藝文志》考證,有《魏武帝集》30卷錄1卷、《兵書》13卷等十餘種,然多已亡佚,今存者唯《孫子注》。
明代張溥輯散見詩、文等145篇為《魏武帝集》,收入《漢魏六朝百三家集》中。丁福保《漢魏六朝名家集》中也有《魏武帝集》,所收作品略多於張溥輯本。
可見,曹操著作之多、偉略之雄心,於後人來說,都是可寶貴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