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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深呼吸ABC

    潛意識裡的敵人——王述。

    仕途不如人(真的),生兒子也不如人(大謬)。

    王羲之看不起王述,認為他只配做個尚書,熬到退休或許能夠混個僕射。關於王述跟雞蛋發脾氣,王羲之發表議論說:“即便是王安期(王述之父)那樣的高士,這點壞毛病也足以毀了他的人品,更何況王述這種爛角色!”他仿照孔子“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餘不足觀也已”,對王述做了一票否決。

    但是看不起歸看不起,王述的官位卻時時壓王羲之一頭。羲之做會稽內史時,王述忽然成了他的頂頭上司揚州刺史,還借公務之便打他的臉。羲之憤憤不平,稱病辭官,並且在父母墳前痛哭流涕,託言“止足之分,定之於今”,立下重誓說:“自今之後,敢渝此心,貪冒苟進,是有無尊之心而不子也。子而不子,天地所不覆載,名教所不得容。信誓之誠,有如曒日!”——對王述的鄙視升級為與自己的不共戴天,無比堅決地退出了仕途。

    據說是這樣。肯定不盡是這樣。

  • 2 # 牧雲軒書法

    東晉王羲之是千古書聖,在當時也是響噹噹的名士,可他的仕途卻走得並不順利,在右軍將軍、會稽內史任上,乾脆來了個裸辭,並跑到父母墓前發誓再不做官,可見其意之絕決。

    究竟是什麼事讓王書聖如此大動肝火,放棄官場了呢?這衝冠一怒,並非為了什麼紅顏,表面上看只是任性的王羲之和頂頭上司不和,有我沒他,有他沒我。最後的結果是,他不走,我走。於是,書聖來個豬八戒摔耙子,不侍候猴哥了。

    論當時社會知名度和影響力,王羲之已經是大大的名士了。書法自不必說,有庾翼發的一個朋友圈就足以說明問題。剛開始的時候,庾翼的書法名氣很大,他並不把王羲之放在眼裡,還常對家族裡的小青年偷著學習王羲之的字十分惱火,他說,我們老庾家祖傳的中國好書法你們不認真研究,卻學老王家那小子的字,這是不愛家雞愛野雞。後來,庾翼在哥哥庾亮那裡見到了王羲之用章草寫的書信,才徹底服了。於是馬上寫信給王羲之:“吾昔有伯英章草十紙,過江顛狽,遂乃亡失,常嘆妙跡永絕。忽見足下答家兄書,煥若神明,頓還舊觀。”原來他收藏有草聖張芝的十件章草真跡,可是東渡過江時弄丟了,痛失寶貝好長時間不開心,現在一見王羲之的章草眼前一亮,這簡直和張芝的章草一模一樣的驚豔啊。服了,徹底服了。

    在東晉,書法雖為名門望族士家子弟必須修煉的時尚才藝,但和做官還是沒有必然的關係。不過,王羲之家族可不一般啊。王與馬共天下。說的就是他們老王家與皇室的司馬家共執天下。傳這話有點不懷好意,可能是有人對王家有陷害之意。王家強盛時,不過是王羲之的兩個伯叔位高權重罷了,王導為宰相,王敦為大將軍,一文一武確實威振一時朝野。不過,後來大將軍造反了,差點徹底毀了王家,不是王導會來事兒,親率王家子弟在皇門謝罪,差不多早被滅門了。

    有王家如此強大的背景,加上與當時王謝郗庾四大家族中的關係,王羲之當官是不成問題的事。他的老丈人郗鑑,曾位居太尉。謝安是經常和他遊山玩水的鐵哥們兒,後來此人接替王導做了宰相。庾亮、庾翼自不必說,不僅是老領導,更是好朋友。

    如果一心做高官,王羲之早做到吏部尚書了。他起家秘書郎,後給徵西將軍庾亮當參軍、長史。庾亮死後,又任寧遠將軍、江州刺史。據說是王導幫忙,曾召他為侍中、吏部尚書,可是任性的王羲之就是不幹。連個護軍將軍,都是好朋友揚州刺史殷浩一頓勸說才上任的。後來王羲之最看好風景優美的宣城郡,結果沒爭上,退而求其次,做了右軍將軍、會稽內史。

    王羲之放著吏部尚書不幹,怎麼跑到會稽了呢。原來他心裡有個小九九。《晉書》上說,“羲之雅好服食養性,不樂在京師,初渡浙江,便有終焉之志。會稽有佳山水,名士多居之,謝安未仕時亦居焉。”原來,王羲之不喜歡在京城混,伴君如伴虎,看上會稽這個可以養老的好地方了。

    話說這個會稽果真是個好地方。

    東晉畫家顧愷之從會稽還,人問山水之美,顧雲:“千巖競秀,萬壑爭流,草木蒙籠其上,若雲興霞蔚。”

    王羲之這樣描繪會稽:“從山陰道上行,如在鏡中游!”

    王羲之的小兒子王獻之也喜歡這裡:“從山陰道上行,山川自相映發,使人應接不暇。著秋冬之際,尤難為懷!”

    看到了?這個地方人見人愛。在這個神仙地界做個父母官,王羲之十分享用知足。可是好景不長,麻煩來了。

    王羲之的前任王述,丁憂期滿頂替了殷浩,當上了王羲之的頂頭上司揚州刺史。王羲之與王述素來不和。在王羲之眼裡,王述就是個浪得虛名、不學無術還鉅貪的一個小人。如此愛惜羽毛的王羲之豈會與他為伍。當初王羲之剛到會稽的時候,還去禮節性探訪過一次王述。後來再也沒去過。可王述此人自作多情,“述每聞角聲,謂羲之當候己,輒灑掃而待之。如此者累年,而羲之竟不顧,述深以為恨。”王述一聽到衙門有動靜官員出門,就以為王羲之又來看他來了,於是命家人打掃庭院,可是如此無數次,也沒等來王羲之,於是埋下了怨恨。等王述一上任揚州刺史,好傢伙變本加利來找王羲之麻煩。

    這個王述,與王羲之不是一個家族。王羲之是山東琅邪王氏,王述屬於山西太原王氏。王述當時有兩個江湖名聲,一是痴,二是性情急躁。最有名的一個故事是:有一次王述吃雞蛋,用筷子去夾,沒夾著。大怒,用手抓過來扔在地上。那雞蛋四處亂滾,他又火了,站起來用腳上的木屐去踩。可是踩半天沒踩到,乾脆一把抓起雞蛋塞嘴裡吃了,這才消氣。你看,這不整個一精神病嗎?

    面對王述的各種找薦,本想就此養老的王羲之,哪受得了這個。於是,向朝廷打報告,請求分會稽為越州管轄,遠離這個壞上司。結果沒成。王羲之一聽暴脾氣上來了。老子不幹了!

    永和十一年三月,也就是王羲之率眾友在山水之間寫下著名的《蘭亭集序》的第三年,他帶著所有的兒孫來到父母墓前,祭奠一番之後,展開一張素絹,寫讀了一篇《告誓文》,發誓再也不當官了。朝廷看他玩真的了,也就不再徵召他出仕了。不僅如此,就連死之前,王羲之還告誡兒子們,朝廷給的追封一概不要。果然死後,皇帝追贈金紫光祿大夫。一群好兒子真聽爹的話,堅決沒有接受。

    活著不當官,死了也不要追贈。王羲之這得叫當官傷得多深啊!

    王羲之這樣的舉動,換今天來看,是不是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過於任性了呢?

    其實這在東晉,根本算不了什麼。

    宗白華先生說,漢末魏晉六朝是中國政治上最混亂、社會上最痛苦的時代,然而卻是精神史上極自由、極解放、最富於智慧、最濃於熱情的一個時代。因此也就是最富有藝術精神的一個時代。

    魏晉人在生活上、人格上崇尚的是自然主義和個性主義。大司馬桓溫一次問殷浩:“卿何如我?”殷答:“我與我周旋久,寧作我!”你再好,與我一毛錢關係沒有,我再不好,我也是我,我樂意做我,而不是其他什麼人。這是多牛的自信啊。

    還有,東晉時的文人,都向往自然山水。這也是王羲之喜歡會稽的根本原因。他不僅想終老於此,死都想埋這片好山好水之中。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王述來。壞了王書聖的大好事。

    《晉書》上說:羲之既去官,與東土人士盡山水之遊,弋釣為娛。又與道士許邁共修服食,採藥石不遠千里,遍遊東中諸郡,窮諸名山,泛滄海,嘆曰:“我卒當以樂死。”

    無官一身輕。王羲之辭官後,世界很大,我要去看看。遊山玩水,交朋會友,採丹修煉。當然,還深研書藝。羲之書法晚乃善。說的就是這個時候。開心快活的王羲之也許有意氣那些“官不聊生”的朋友,他說他將來一定是樂呵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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