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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詩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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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橙心社
這部動畫短片大體上不難懂,唯有兩處是可能造成理解阻滯的地方:其一是其最後有些脫離現實的模糊奇幻的結局,其二是其標題似乎“不點題”的引向作用。
我們可以大致將劇情從頭梳理一遍:
在宇航員訓練基地中,大家進行著各式各樣的訓練,這其中1203和1204號是成績最為優異的兩名,完成的指標也是最多的,兩人在飯桌上進行著小遊戲,在共同的二人間寢室裡進行著充滿宇宙遐想的娛樂,一舉一動體現出高度的默契, 1204號在此過程中不小心破壞了房間天花板。
白天,他們依舊互幫互助地繼續著日常的訓練和考核,夜晚,他們再次共同翻看那本名為《沒有宇宙我們無法生存》的書(從書封的貼紙以及紙張在翻頁中不小心脫落的情節可以推斷這本書存在的時間不短並長期被二人反覆翻看),兩個人看著看著就進入了夢鄉。
之後的一天,兩人終於完成所有指標,1203號成為本次行動的宇航員,1204號成為替補,兩人興奮無比。飛船發射當天,他們拍下合影照,由1204號保管,1204號則將那本《沒有宇宙我們無法生存》交給1203號隨身攜帶,並目送1203號坐上火箭離開地球。
起初,一切進行得相當順利。然而就在猝不及防間,訊號突然紊亂中止,1204號透過螢幕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散落在宇宙空間中那本殘缺的《沒有宇宙我們無法生存》,這讓所有人幾乎可以確信飛船出現了重大問題,回天乏術,1203從名單上被除名,1204無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劇變,陷入到莫大的情緒波動中,他被帶回房間,然而從行動上可以看出他對工作站人員的無聲抵抗。
鏡頭切換到牆上的照片,這時我們瞭解到原來兩人是從襁褓期間就一直在一起的密友,正是幼年的一次生日會上,1203分享給他的《沒有宇宙我們無法生存》,讓他們對宇宙建立起共同的憧憬,從而有了共同的目標和奮鬥的理想。這時候,工作人員來整理1203號的東西,他的床位被騰給了新來的T-200號。
面對這一切,1204號死寂的反應引起了工作人員的注意,他們試圖撬開他身上一直未脫下的宇航服,然而簡單的工具毫無效果,他們將他整個放入掃描器器裡掃描,卻在掃描完後發現人逃匿了,大家紛紛尋找,終於發現他在火箭發射平臺上做著意味不明的蹦跳(猜測可能是他想要上宇宙去找尋1203號),他再次被帶回房間,半夜一陣巨響,T-200發現1204的宇航服躺下了。
同時專家因為發現掃描圖中的1204號呈現無助的嬰兒般的蜷縮姿態,確認其精神情況無法勝任宇航任務,遂將其也從名單除名,工作人員當夜便帶著鋸子去房間鋸宇航服,鋸開後在宇航服中卻沒有發現人,只發現一張1203和1204的合照以及正上方天花板的一個大洞,(這裡可以推測一陣巨響是1203剛才離開宇航服撞開曾經碎過的天花板出去了)。
最後,鏡頭切換到不斷升上星空的1204號身上(這裡劇情開始變得有點虛幻難以捉摸起來),1204號的手出現,抓住了他與他一起在空中漂浮......
個人對最後的場景試作幾種猜測:
1.透過此次巨大的打擊,1204的精神出現了比較嚴重的問題,最後的場景是其不實際卻美好的內心世界的描繪:找到1203並繼續一起遨遊宇宙。
2.暗示著舊層面上1203意識世界的死亡,在他意識到1204的對他的意義之重後,他對世界有了全新的認識,這是他重生的意識世界。
3.這是作者對這個悲劇故事的主觀願望上安慰式的彌補,希望給這個故事留一些美好。
4.用這種唯有寄託虛幻不切實際的美好想象的結局,來反襯現實的殘酷,深化主旨。
寫到這裡試著去網上扒了扒大家的說法,有說故事是以蘇聯宇航員科馬洛夫和加加林為原型的,也有說因為俄羅斯是反同國家而推斷這部作品是帶有同志主題的作品的(這種看法似乎不少,但從情節細節上實在得不到這方面明顯的暗示),但大體上普遍同意這是一部以“友情”為核心的作品,認為“沒有宇宙我們無法生存”是與隱晦在其後的“但是沒有你我無法生存”形成對仗,表達一種含蓄的深摯的情誼。
很有道理的想法,不過結合本作標題繼續摸索,我們還能發現一些可供思考的方向:
1.《沒有宇宙我們無法生存》是共同貫穿在1203和1204兩人一生中的一個線索,是這本書讓他們認識到宇宙的重要,是這本書滋生了他們的理想,他們共同奮鬥的目標,是這本書見證了他們友誼的增長,是這本書在他們枯燥的訓練生涯中提供他們繼續前進的動力,是這本書最後見證了1203的身死和1204的心死,因此以此作為題目其實也很自然,沒有這本書,就沒有這個故事。
2.沒有宇宙我們無法生存,對“宇航員”這個職業而言確實如此,沒有探索宇宙的重要性,就不會有宇航員這個概念,而殘酷的事實就是,對於宇航員來說,宇宙恰恰又充滿了危險,正是宇宙讓一些宇航員無法生存。我們都應對宇航員多一份尊敬與感謝。
3.宇宙對我們來說是個生存的大前提,但往往作為人沒有注意到,直接關係到我們精神“生存”的,會是諸多小課題,諸如作品中呈現的“友情”、“同伴”,對於個體而言,宇宙的概念實在太遠,遠到有些虛無縹緲,雖然我們無法否認其重要性,但事實上正因為宇宙相對我們短暫的一生而言是如此的穩定,我們需要珍惜的,或許更是眼前的一些微乎其微都不曾注意到的東西。
4.透過本片讓我們思索,愛和宇宙,究竟何者是人生存的根本命題?究竟是愛讓宇宙得以呼吸,還是宇宙讓愛得以生根?片中的宇宙好好的存在著,卻讓兩個活生生的人面臨一場浩大的死別,這場死別造成的心的情感缺失又讓另一個人進入“死”的狀態,但事實上若沒有宇宙,兩人不會有死別,卻也不會有誕生與相遇。1203的死雖然不會讓全人類無法生存,但卻讓1204號無法生存,宇宙的死亡雖然會讓全人類無法生存,但宇宙的存在卻不能使1203和1204繼續生存,然而人類又恰恰是無數個1203與1204這樣的個體所構成,許歸根到底,對於人類而言,宇宙和愛,是難分伯仲的存在吧。
5.宇宙是所有時間、空間、物質的總和。這樣定義的宇宙不僅讓我們生存,也使我們註定死亡。而在一些人眼裡,宇宙也存在另一種解讀,即宇宙是人類視觸覺的產物,僅僅是一種依賴人意志客觀存在的思維世界,這樣定義的宇宙,也意味著人類一旦心死,宇宙便不存在,宇宙不存在,那麼我們同樣無法生存。對宇宙的不同解讀,也會使對這部作品的思考方向有所不同吧。
最後這裡想對於那些覺得本作將友情渲染地太過粘膩的人表達一些個人的不同看法,我想對於從小互相佔有巨大比重存在和分享人生分享人身的摯友而言,說這樣的存在是自己的一部分可能也確實不為過,而在漫長孤寂的訓練過程中產生的那種互相依賴的感覺某種意義上和老戰友間特殊的情誼應該也有共同之處,可以想見,當那樣的存在突然從世界消失,大概就和自己的人生和理想以及感情寄託也被剜去了一大塊沒什麼兩樣,那麼1204號這樣的反應,可以說也就不為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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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宇宙我們無法生存這是大道理,但沒有我們宇宙照樣存在這是小道理。講的是什麼,講的就是我們是宇宙中的微物質,是宇宙給予了我存在的舞臺,賦予了我們認識宇宙的思維。因為宇宙永恆,所以物質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