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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歲月留痕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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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金山萬丈
有一首歌謠唱到:“名匠大師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所謂的白袍,就是特指儒將陳慶之領導的軍隊。
梁代名將陳慶之7千擊潰50萬戰績是否屬實
一、陳慶之:棋枰裡走出來的無敵將軍(郭燦金)
1969年,76歲的毛澤東遠離戎馬倥傯的日子已有20年之久。當年的6月3日,毛澤東正在湖北武昌。是日晚,白露橫江,月白風輕,毛澤東在一本大字號的書上又圈又點。心潮澎湃之餘,他援筆疾書:“再讀此傳,為之神往。”是誰的傳記,讓這位“糞土當年萬戶侯”的領袖一讀再讀、“為之神往”?
此人就是陳慶之。
半生伴棋
雖說英雄不問出處,但陳慶之的出處說出來還是讓人難免有些羞愧:陳慶之出身南齊宜興寒門庶族。在講究門第的南北朝,出身寒門無疑等於自絕於高官厚祿、飛黃騰達。因此,可供陳慶之選擇的道路似乎並不多。
少年陳慶之似乎一無所能:射箭找不到靶子,騎馬又非其所長。這樣,陳慶之又等於是自絕於軍功。文的晉身無門,武的軍功無望,陳慶之眺望前路,心灰意冷。
好在陳慶之聰明乖巧,能下一手好圍棋,這就讓他有了謀生的資本。因為棋下得好,少年陳慶之很快就贏得了南齊貴公子蕭衍的垂青。蕭衍是皇族,贏得蕭衍垂青就等於有了飯吃。從此,陳慶之就走進了蕭府,成為了蕭衍的專職棋友。
內心充滿了挫折感的陳慶之就這樣開始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然而,蕭衍可不是個好打發的主兒,這是一位天昏地暗級別的圍棋發燒友,一旦坐在棋枰前,就如同入定一般,任憑風吹雨打,濤走雲飛,他全然置之度外,不以為意。
這樣的強人讓人頭疼,一來二去,蕭衍的身邊就找不到對手了。不是蕭衍的棋力大長,而是所有的對手都被他下起棋來不上衛生間的風采所震懾,主動遠遠躲開。
關鍵時刻,陳慶之的出類拔萃得以顯現:他下起棋來不但可以不去衛生間,而且還可以做到全天候待命。只要蕭衍想下棋,一個招呼過去,陳慶之準會在第一時間趕到。
有了這樣的絕配,蕭衍想不下棋也難啊。
兩個人就這樣一直頑固地下棋,不知道其間蕭衍和陳慶之的棋藝長了幾何,只是驀然回首,兩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滄桑。
一步登天
本來以為自己將老於紋枰之上,誰知機會說來就來。
當其時,南齊昏庸少主蕭寶卷的為非作歹行為已達不可思議的程度。他喜歡捕鼠,將宮裡的老鼠捕完之後就到宮外去捕。後來,這蕭寶卷不知怎麼迷上了“隔腹視物”。在捕鼠的同時,他的眼睛還會盯著孕婦看,他喜歡隔著孕婦的肚皮判斷胎兒的性別,作了判斷之後,蕭寶卷往往馬上就讓士兵剖開孕婦的肚子,察看胎兒性別,來驗證自己的判斷。再後來,他無事就開始宰殺身邊的大臣。殺人有方,治國無術,蕭寶卷很快就眾叛親離。蕭衍順應形勢,起兵反齊。
下了多年圍棋的蕭衍突然發現,起兵比下圍棋還要簡單。不久,蕭衍就順風順水地完成了身份轉換——從南齊的雍州刺史搖身一變成了南梁的開國皇帝。
眼見自己的棋友一夜之間成了皇帝,這讓陳慶之有些輕微的不適應。但他很快就感受到了棋友成為皇帝的好處——蕭衍登基之後,他就被任命為主書。主書為主文書之官,是南北朝時期的一個重要職務,出身寒門的陳慶之此時堪稱一步登天。
下棋居然下出來了個主書,實在讓陳慶之意外不已,更讓天下人意外不已。原來棋中自有黃金屋,棋中自有千鍾粟啊!圍棋熱潮頓時席捲南梁都城。
“棋”開得勝
閒處光陰易逝,蕭陳君臣二人喝酒下棋的日子過得波瀾不驚。
全華人民都知道主書陳慶之的圍棋下得好,可別的還有何為,大家卻語焉不詳。這讓陳慶之感到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下圍棋之外還能幹什麼,這主書做著不也很舒服嗎,夫復何求?
但是,蕭衍似乎並不這樣想,他有些愛慕虛榮,他不想讓華人過分貶低陳慶之,畢竟是幾十年的棋友啊。
機會說來就來。
公元525年,因叛亂而走投無路的北魏徐州刺史請求歸降南梁。蕭衍心生一計,決定讓陳慶之拋頭露面一次——任命他為武威將軍去徐州收降。這是一場風險為零的軍事行動,然而這卻是年逾不惑的陳慶之第一次和軍隊的親密接觸。
我想,多年之後,當陳慶之回憶起那個去徐州接受降將的早上,心中一定充滿了懊喪和悔恨,自己的領兵處女作居然是一場沒有懸念的事件。
然而,不大會騎馬、不大會射箭的陳慶之卻在這次零風險的軍事行動中找到了感覺。幾十年的圍棋生涯,讓他一通百通。
徐州既然已經納入版圖,蕭衍決定委派次子蕭綜接管徐州。剛還朝的陳慶之也被委以重任,領兵2000護送王子蕭綜上任。
但北魏豈肯善罷甘休,輕易就將重鎮拱手讓人?於是立即針鋒相對,派出2萬精兵迎擊南梁軍隊。10:1,卻沒有讓陳慶之畏首畏腳,他沒有任何猶豫,決定倚天屠龍,直接下令向敵軍大營發起總攻。北魏的2萬人馬瞬間作鳥獸散。
以一當十,這是陳慶之40餘年人生當中,實實在在打的第一仗。北魏的2萬士兵,是他在圍棋紋枰之外擒住的第一條大龍。
皇帝的棋友威風八面,一夜之間威名遍佈大江南北,原來棋藝也是生產力啊!
戰神出世
以一當十,這一仗無疑打出了風采,打出了水平。然而,這場戰役卻是陳慶之軍事指揮生涯中和敵軍實力最為接近的一次,這次戰役和陳慶之後期的令人目眩的輝煌戰果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在以後的戰鬥歲月中,這個溫柔的棋手,一次次重新整理著自己的記錄。
公元529年,北魏國內動盪,有實力者紛紛割據稱王,力有不逮者如北海王元顥只有投靠蕭衍,想借助南梁的力量保住殘山剩水。面對俯首甘當兒皇帝的別國領導人,蕭衍無法拒之門外,只好半推半就,派剛剛出名的陳慶之帶領7000人馬護送元顥回洛陽稱帝。
很顯然,蕭衍此舉暗含心機,他根本不願充冤大頭,費心費力去幫什麼元顥回國登基,他只是想敷衍一下,以堵天下人之口。以區區7000人攻打擁兵百萬的北魏國都洛陽,那豈不是痴人說夢?元顥也看透了蕭衍的把戲,他向陳慶之開了一大堆空頭支票,特許他方便行事,之後,自己卻在中途停下來休整去了。
此時,陳慶之的進退似乎已無實質意義,7000士兵成了殘子,此次西行也成了一步殘棋。然而,這步殘棋卻被陳慶之發揮出了驚天動地的威力。
細雨綿綿,楊柳依依,陳慶之的“夢之隊”晝夜兼程,打馬如飛,將自己的行動打造成了傳奇。
克滎城(今河南商丘東)、下睢陽(今河南商丘)、奪考城(今河南民權東北)……摧枯拉朽,勢不可擋,如入無人之境。不日,這支腳法華麗的部隊便風馳電掣般逼近了北魏都城洛陽。
這無疑是北魏將士的奇恥大辱,眼睛血紅的是北魏名將爾朱榮。
爾朱榮是山西人,是當時著名的部落貴族,在北魏享有絕對權威。面對一小股南梁遊兵散勇,爾朱榮報以輕蔑的微笑。
爾朱榮高效率地集結了30萬大軍,在洛陽城東的滎陽(今河南滎陽)將陳慶之圍得水洩不通。30萬對7000,恐怖吧?陳慶之焉有活命之理?
幾十年圍棋生涯所鍛造出來的性格,讓陳慶之處變不驚。在敵人的包圍圈剛剛合攏還沒形成戰鬥力之時,陳慶之即席發表戰前講話,之後,他親自擂鼓,瞬間發起衝鋒。史載:一通鼓未盡,陳慶之的先頭部隊已經拿下滎陽城。
站在滎陽的城樓上,陳慶之看到了不遠處黑壓壓的敵軍士兵,20多萬虎狼之師正虎視眈眈。敵軍判斷,陳慶之一定會擁城自守。然而,再次出乎他們的意料,陳慶之壓根就沒想守城,而是親率3000騎兵前來決戰。
3000比20萬,陳慶之再次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記錄,以區區3000人將20萬敵軍打得人仰馬翻。然後,意猶未盡的陳慶之捎帶著奪取了虎牢關。
陳慶之的氣勢瓦解了洛陽守將計程車氣,魏孝莊帝元子攸為避陳慶之鋒芒,被迫撤至長子(今山西長子西),而魏臨淮王元殘、安豐王元延明則率百官迎接元顥和陳慶之入城。
戰神正式現身。
陳慶之以這樣的業績為自己的“戰神”稱號加冕:l 4個月之間,歷47戰,拔城32座,皆以少勝多,皆完勝。
【點評】
梁高祖蕭衍對棋友陳慶之作過高度評價:“本非將種,又非豪家,觖望風雲,以至於此。可深思奇略,善克令終。開朱門而待賓,揚聲名於竹帛,豈非大丈夫哉!”其實,這樣的評價是典型的“黨八股”,下了幾十年棋的蕭衍忘了陳慶之的真正身份是棋手。以棋手起家,以戰神收官,面對人生和戰場,陳慶之下了一盤很大的棋。棋藝、戰場、人生,也許真的有共通之處吧,否則,手無縛雞之力的陳慶之怎麼會毫無過渡就由棋手轉變為了戰神呢?
由此,我們才會部分理解為什麼毛澤東在讀到陳慶之事蹟時會“為之神往”。也許是毛澤東體驗到了陳慶之氣吞萬里如虎的快意,也許是毛澤東感受到了陳慶之以自己的人生下一盤大棋的樂趣,也許是毛澤東分享了出身寒門的陳慶之卻建立了不世功業的成功……這些雖已無從考證,但毛澤東為陳慶之傳記所批的“再讀此傳,為之神往”卻讓人遐思綿綿。
二、戳破陳慶之的北伐神話(宇文若塵)
讀罷《百家講壇》(藍版)2009年第一期刊登的郭燦金先生的《陳慶之:棋枰裡走出來的無敵將軍》一文(以下簡稱郭文),餘竊以為作者過於照搬《資治通鑑》的說法,沒有深入考評,致使一些謬誤沒有糾正過來,反而愈傳愈廣。如“(陳慶之)以3000人將20萬敵軍打得人仰馬翻”的神話戰績——這乍一看簡直是駭人聽聞,其實細究一下,謊言不戳自破。
陳慶之護送元顥,千里挺進,直至攻佔了洛陽城,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但陳慶之為什麼能夠這麼輕易千里殺入洛陽城呢?這跟北魏朝廷的應敵策略有關。
當時北魏國內可謂烽煙遍地,各類起義事件層出不窮,就在陳慶之護送著外逃的北魏宗室元顥殺回奪權的同時,山東一帶也崛起了一支以邢果為首、人數逾10萬的起義軍。要先對付哪個呢?經過延議之後,北魏朝臣們一致認為元顥、陳慶之這邊“孤弱不足慮(因為才7000人)”,而邢果那邊“眾強盛,宜以為先”,所以他們作出決定:“(先)定齊地(即先打邢杲),還師擊(元)顥。”
這便是陳慶之得以暢通無阻千里直殺洛陽城的最大原因,魏軍主力傾巢而出,朝廷一號人物爾朱榮征討流民未歸(等他回來後便將陳慶之殺回南梁),二號人物元天穆又出征東邊的邢杲,於是主要的精兵猛將全部調出,一路空虛,才給了南邊的陳慶之機會,所以在《魏書·元天穆傳》裡面也記載,陳慶之其實是“乘虛陷滎陽”。因此,陳慶之北伐奇蹟的產生,是建立在對手實力空虛的基礎上的。
但是既然是對手實力空虛,如何出現動輒達到50萬的軍隊去跟陳慶之交手呢——這源於南朝史書的虛假浮誇。我們知道,南北朝是一段特殊的歷史,二十四史中光涉及這段歷史的就佔了十史之多,總文字容量約佔1/4強。因為存在南北對立,兩邊寫史的人各自站在己方的立場上,自然要拼命貶低對方而抬高自己了。
在《梁書》等南朝史書中,浮誇風現象十分嚴重。郭文中“‘棋’開得勝”一節裡陳慶之以2000戰勝對手2萬的首戰,《資治通鑑》採用的正是《梁書》裡的數字,但這個數字到了《南史》裡面就更加誇張了,並沒有記載陳慶之有多少人馬,可對手那邊的兵力居然上升到了10萬。而在《魏書》裡面乾脆連提都沒提有過這樣一次戰鬥。
而最誇張的那一使即是北伐路上滎陽城外圍以“三千破三十幾萬”的神話戰績(郭文裡不知何故寫成3000對20萬),這個三十幾萬的數字同樣來自《梁書》,到了《南史》裡面更可怕,又升級到“3000對40餘萬”了,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牛皮隨便吹,衛星滿天飛!
如果我們詳加考辨,就會發現,南朝史書特別是姚察、姚思廉父子所著的《梁書》、《陳書》浮誇和隱諱現象最嚴重,這種現象已為清代考據大家趙翼指出,正所謂“有美必書,有惡必為之諱”。比如梁武帝的弟弟臨川王蕭宏也曾北伐,他率領一支“器械精新,軍容甚直”、被對手稱作“百數十年所未之有”的強大軍隊,但結果是“畏魏兵不敢進,軍政不和,遂大潰,棄甲投戈,填滿山谷,喪失十之八九,此為梁朝第一敗衄之事”。這樣一次慘敗,在《梁書·蕭宏傳》裡面僅僅記載“徵役久,有詔班師,遂退還”,絕無一字言及潰敗之跡。
《資治通鑑》作為一部編年體的史書,其實也是二道販子,第一手的資料只能來自《梁書》、《魏書》這類正史,但因為同一件事在兩部史書裡面的記載可能截然相反,這給司馬光們造成了極大的麻煩,所以他們只能一些地方採納《魏書》等北朝史書的說法,一些地方轉而採納《梁書》等南朝史書的說法,如果不詳加考辨,難免會產生一些謬誤。
當然,我們也不應當這樣就全部抹殺陳慶之的能力,至少我認為,《資治通鑑》採納《梁書》的說法,說陳慶之這一路走來,“凡取三十二城;四十七戰,所向皆克”,這個戰績是可信的(因為他面前是一路敞開的,自然“所向皆克”),《魏書-元顥傳》上也說他護送著元顥“以數千之眾,轉戰輒克,據有都邑……”
總而言之,從陳慶之所打的各次戰役來看,他完全可以被稱為名將,但也僅僅是武將中的佼佼者而已,而絕不是那種能以7000人戰勝50萬人的神話人物,這個,便是我對於陳慶之的總體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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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說明一下:陳慶之的事情肯定是真實的,因為這是史書明文記載的(詳見《南史·陳慶之傳》)。有人說南北朝時的史書不可信,那我要說史書你都不信,那你信什麼?信傳說?信小說?信演義?不能否認,史學家也有感情,也有自己的喜好。但是所有的史學家都不會無中生有,張冠李戴!他們也會對自己喜歡的人或事濃重墨彩,對自己不喜歡的人或事一筆帶過,或者乾脆不寫,但絕不會胡說八道!即便是太史公寫《史記》也帶著很深的個人感情,一篇《項羽本紀》寫得栩栩如生!以致後世多少人因為此文而喜歡項羽?!再來說說陳慶之的事情,陳慶之北伐肯定是真實的,但是也要對當時的歷史有一定的瞭解。陳慶之北伐的前一年,北魏發生了“山陰之變”,北魏的文武大臣三千多人全部被爾朱榮殺的一乾二淨!還有爾朱榮帶著全國的精銳都在北方與鮮卑打仗,國內比較空虛。這才有陳慶之十四旬四十七仗全勝!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認陳慶之是當時最了不起的軍事家,政治家!按史書記載,陳慶之趕跑了北魏小皇帝后,爾朱榮從北方帶回來了六十三萬精銳(號稱百萬),與陳慶之的七千部隊三天打了四仗,爾朱榮被陳慶之殺得僅剩五萬餘人,爾朱榮氣的仰天大哭,對陳慶之無可奈何,轉身殺入洛陽,殺了陳慶之立的北魏皇帝!陳慶之一生打了六十八仗還是七十六仗(多年前看的書,記不清了)無平,無敗,全勝!一生對敵最少的比例是1:10!書中記載的有200對70000;7000對70000;7000:300000;7000對630000;3000:30000!陳慶之人生最後一仗是打的侯景,陳慶之在南朝北方守邊,侯景帶30000部隊南侵,陳慶之只有3000戍邊部隊,打得侯景落荒而逃,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敢找陳慶之的麻煩了!另外說一句,陳慶之北伐的七千白袍裡有很多名將,如後世隋文帝楊堅的親叔叔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