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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藤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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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東西縱橫彈
唐朝這一個鄙視鏈很多,最有名的就是李白和王維,都是大詩人同在長安都看對方像看空氣一樣,但最有名最長的鄙視鏈條還是“初唐四傑”了。
中國最早的文學排行榜,是初唐時期的“王楊盧駱”。據《舊唐書·楊炯傳》:炯與王勃、盧照鄰、駱賓王,以文詞齊名,海內稱為“王楊盧駱”,亦號為“四傑”。炯聞之,謂人曰:“吾愧在盧前,恥居王後。”當時議者,亦以為然。
若沒有這個排行榜,這哥兒四個,心無掛礙,一塊兒吃個飯,一塊兒喝個酒,應該不會有什麼隔閡。可王楊盧駱這麼一排,就免不了平添幾許瓜葛。所以,一心認為自己是金牌得主的楊炯,便酸不溜秋的,說他排在駱賓王的前面,有點愧不敢當,而排在王勃的後面,有點感到不服。這種太過露骨的計較,遂成為文學史上一個有名的典故。
當然楊烔這樣說,其它的人聽了,就很不是味。這時駱賓王的好友盧照鄰跳出來,難道你覺得理所應當地在駱賓王之前嗎?於是,打抱不平的他,故意跟楊炯唱反調地說:我倒是“喜居王后,恥於駱前”呢!覺得他們都比我要強得多,顯然是對楊炯的這種小人心結進行反諷了。
其實吧,歷史是最好的檢驗真金的地方。好的,留存著,次的,淘汰著,差的,消失著。如今,實事求是地看,王勃與他後面的楊、盧、駱,在文學實力上,顯然不是一個重量級的。經過一千多年的篩選,證明了王的作品佔有更大的市場份額,而楊、盧、駱三位要落後一些,也是客觀事實。
因此,楊炯“吾愧在盧前,恥居王後”的牢騷,第一、淺薄;第二,無聊,純粹是那狂躁的個性難以自控的結果。首先,排行榜這東西就那麼靠得住嗎?其次,既然不是那麼靠得住,你還用得著當回事和在意它嗎?
沒拿到桂冠詩人頭牌大獎的楊炯,因此好像受了多大委屈和不公平待遇似的牢騷滿腹,其實沒有多大道理。老實說,他不但寫不出王勃“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詩,寫不出“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文;像盧照鄰“北堂夜夜人如月,南陌朝朝騎似雲”的《長安古意》,像駱賓王“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的《在獄詠蟬》,也是楊炯難以企及的。至於讓駱賓王名滿天下的那篇“試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的《為徐敬業討武曌檄》,氣勢磅礴,聲威雷霆,使得那位被聲討的女皇也不得不叫好,更是這位楊作家所望塵莫及了。
現在文學上成就的公論上看,單從才華和作品而論,王勃無疑排名第一。而從人品文品風骨志行綜合而論,駱賓王無疑是一代文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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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一往文學
鄙視鏈是一個現世湧出的詞彙,若追根溯源,源於曹丕《典論·論文》中"文人相輕,自古而然"這一句。文人之間相互"踐踏"、傾軋就此有了代名詞,慢慢地,這場奇妙的同行遊戲拓展到了各行各業,一條條食物鏈般的鄙視鏈就此產生,比如下圖1聽音樂圈子裡的:
在生物學詞彙裡,食物鏈的定義是,生態系統中各種生物與其他生物由食物聯結起來的鏈鎖關係。這條鏈的顯著特點是:能量單向流動、逐級遞減;生物富集。與之相似,鄙視鏈,往往意味著你與這個社會最核心價值的距離。處於鏈條最底端的你,是吸收各種碎片資訊的集合地,但你不是上個圈層的弄潮兒或是其中一員。
回到本題,是文人相輕的常規話題,網路上關於具體鄙視鏈有各類有趣說法,如下圖2便是有人透過計算機得出的唐代詩人關係圖。在此筆者粗略總結了鄙視鍊形成的原因,即詩人之間優越感產生的源頭,無非是內外因兩方面。外因如家世、相貌、仕途,內因則為才華、個性、人品。既構成鄙視一說,則兩方能量並非勢均力敵。
1、 外因談起士族門第觀念,現代的我們有人會不以為然,但是唐朝之前,卻津津樂道於此,《世說新語》便是這一社會風氣的產物。出身貴族,往往能讓仕途更順暢,詩名亦遠播。
唐代詩人中家世顯赫的不少,有一位詩人的精英身份目前得到最多人認可——王維,他出身於太原王氏,母親來自博陵崔氏。十五歲與弟弟王縉到長安、洛陽遊玩時,"豪英貴人虛左以迎,寧、薛諸王待若師友。"是《舊唐書》對當時情形的記載,劉禹錫也在《唐故尚書主客員外郎盧公集紀》中寫道,"尚書郎盧公諱象……與王維、崔顥比肩驤首,鼓行於時。妍詞一發,樂府傳貴。"到晚年,王維在著名的終南山藍田購買下宋之問的輞川別墅,和裴迪、崔興宗、盧象等人結成緊密小圈子。所以儘管他有湖北襄陽野老孟浩然等不少外省好友,但最終核心圈子還是在世家範圍裡。
這還得從頭說起。自北魏起,北方四大家族興起,分別是清河崔氏、范陽盧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四家大姓(也有五姓說,即加上隴西李姓),透過婚姻制度介入鮮卑族政治體系,且勢力日盛,到初唐,發展為"五姓七家"(即加上趙郡李姓,博陵崔姓),也叫關東士族。有兩則小故事就能說明當時的情況。
唐高宗時,宰相薛超曾有一番調侃,記錄在野史上,"吾不才,富貴過分。然平生有三恨,始不以進士擢第,不得娶五姓(世家大族)女,不得修國文。"這純粹屬於拉仇恨,不能進士及第,因他是關中高姓,以門蔭即可入仕;不能娶五姓女,是因他娶了唐太宗侄女;沒修國史,因得是他負責監修國史。
正因民間士族門第觀念強,唐太宗曾下禁婚令,禁止五大姓內部通婚,但似乎不起作用。因為到晚唐,唐太宗想讓太子娶一鄭家女兒,卻遭對方拒絕,隨後將女兒嫁給了身為九品官的崔氏後人。彼時,崔盧鄭王四姓已近凋零,卻依然矜傲如此,保持世家傳統,可見其門風猶在。
王維一生年少及第,偶遇波折,亦化險為夷,最終且隱且仕,平安富貴終身。現代的我們,品其詩作,作品裡的那份雍容克制仍能使我們動容,"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骨子裡的佛系,帶有些許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氣息,這樣淡然的他當然一生未寫一首針砭時弊或憫農詩。
與王維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賈島與孟郊,賈孟二人相識並相交,且有共同的生活軌跡:出身寒微,屢試不第,中年出仕小官,在任潛心寫詩,荒廢政務,終不得遷,最後都貧病抑鬱而終。詩作中,傳達苦寒、孤寂、病貧飢這類的意象輾轉橫陳。所以後世論者將二者視為連體嬰兒,譬如"郊寒島瘦等"。
其他詩人說起文字遺風,多少可以扯出n代之前的某先輩,賈孟二人在家世這塊卻是乏善可陳。賈島有詩作自稱賈生,甚至遙拜賈誼為自家門蔭祖上,但這類做法並未引起其他人注意。"大凡物不得其平則鳴",所以當他跟隨老師韓愈到時任宰相裴度家新落成的院子時,曾題詩一首《題興化園亭》:
破卻千家作一池,不栽桃李種薔薇。
薔薇花落秋風起,荊棘滿庭君始知。
這是題寫在新修院子牆壁上的,其詩將對權貴驕奢作風的厭惡表現得一覽無餘,但他也時常為了前途,奔走於韓愈和令狐宰相家,這種恨且慕豪門權貴的心態便是二人心理寫照。
儘管不停唸叨病文愁盤、窮困潦倒,但當兩人終於謀得一官半職,兩人的為官作風卻不可恭維。賈島"三年在任,卷不釋手",孟郊更甚,"命酒揮琴,賦詩終日",被上司分其半祿,最後不夠家用,"竟以窮去"(陸龜蒙語)。這點歷來令人詬病,但也許二人當時認為現實裡唯一能抓住或者出人頭地的便是自己的詩作,所以才這般苦心經營。
賈島當時因"僧推月下門"推敲一字與韓愈相遇,"二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為苦吟詩人。而孟郊"一生空吟詩,不覺成白頭",為詩囚。孟郊詩清冷荒寂,賈島詩窮蹙生澀,說是因貧而致,倒不如說是二人細細打磨的人設。萬事有利有弊,其弊端便是二人氣度窘促這點也不容忽視,聞一多先生曾言,賈島"在古老的禪房或一個小縣的廨署裡,為各人自己的出路,也為著癖好,做一種陰暗情調的五言律詩(陰黯由於癖好,五律為著出路)。",而孟郊"哼著他那沙澀而帶芒刺感的五古,惡毒的咒罵世道人心"。
蘇軾最排斥二人,尤其討厭孟郊,還稱其詩為"寒蟲號",但後來他又寫詩《讀孟郊詩二首》:
我憎孟郊詩,復作孟郊語。
飢腸自鳴喚,空壁轉飢鼠。
詩從肺腑出,出輒愁肺腑。
當蘇軾真正餓肚子時,才發現其詩中那些砥礪痕跡不過是肺腑之言。詩自肺腑出,這點在賈孟二人身上凸顯明晰,這也是其詩作最終留名於世的原因。
談起相貌,雖說從小受到的教育是要關注內心美,但自古至今,有一條不變的真理,這是個看臉的世界。
唐代詩人不乏風度翩翩之君,譬如元稹"儀形美丈夫",而縱觀全唐朝,最不能忽視的便是張九齡。
史書記載,他"耿直溫雅,風儀甚整"。他是唐代詩人中仕途達到頂峰的代表,是南方籍的第一任宰相,被後代譽為"自古南天第一人"。在任上,他提拔了不少詩人,比如王維得右拾遺,還留下"所不賣公器,動為蒼生謀。賤子跪自陳,可為帳下不。"這樣的詩句表達對張丞相的敬仰之情。而在其失勢被貶後,連唐玄宗也不時懷念,在《新唐書》有記載:
九齡體弱,有愬藉。故事,公卿皆搢笏於帶,而後乘馬。九齡獨常使人持之,因設笏囊,自九齡始。后帝每用人,必曰:"風度能若九齡乎?"
由此博得了曲江風度的美名。如今廣東韶關有一條"風度路",便是為緬懷張九齡的風度而命名。
其詩作如"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等也是傳唱不衰的千古名句。
與之形成對比的是,晚唐詩人羅隱。史書記載,"隱雖負文稱,然貌古而陋。"他的命運最富有戲劇性。晚唐僖宗時期,參加科考前流行"拜門",考生將自己的得意之作送給朝廷要員,希望得到高官的賞識和推薦。羅隱此前有"十二三年就試期",史稱"十上不第"。這些年,他也常遞交詩作給當朝宰相鄭畋,鄭畋女兒非常欣賞他的詩,尤其是 "若教解語應傾國,任是無情亦動人"這一句,她幾番吟誦玩味,鄭畋也非常欣賞羅隱的詩才,見女兒有意身心相許,便召見了羅隱。誰知道,這次近距離的接觸偶像,直接嚇退了鄭小姐,"自是絕不詠其詩"。據說,還有考官嫌他長得太醜,如果錄取,怕會丟了大唐顏面,所以考中是一件機率極小的事件。
但貌醜並不妨礙他的才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採得百花成蜜後,為誰辛苦為誰甜?"均是羅隱流傳至今傳唱度較高的名句。而"鍾陵醉別十餘春,重見雲英掌上身。我未成名君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是他回懟雲英的千古名詩,十餘年闊別,兩人身份未有任何改變,互懟之餘,恐怕更多的是對彼此遭遇的一番哭笑不得。
談起仕途,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友誼有時會因境遇變遷而悄然變化。
這要說起杜甫、李白與嚴武、高適四人的交往。杜甫與李白雖僅有三面之緣,在第二次(唐玄宗天寶三載秋天),李白正在梁、宋一帶尋道訪友,杜甫邀了好友高適同訪李白以踐前約。對於這次相聚,三人都有詩記載其事,如李白《秋獵孟諸夜歸置酒單父東樓觀妓》:"傾暉速短炬,走海無停川。……留歡不知疲,清曉方來旋。"詩中描寫了他們白天登高抒懷、騎馬射獵,晚上烤肉飲酒、欣賞歌舞的歡樂情形,可見在這次聚會中大家心情都是非常愉快的,以致杜甫到晚年還多次寫詩回憶這段經歷,有"昔者與高李,晚登單父臺。"(《昔遊》),"憶與高李輩,論交入酒壚。"(《遣懷》)等詩句,對自己當年與高適、李白的那次壯遊頗多懷念。
關於杜甫與李白,因杜甫寫給李白的詩(15首)遠遠多於李白寫給杜(4首),李白還曾有"飯顆山"之嘲諷(見於《戲贈杜甫》:"飯顆山頭逢杜甫,頂戴笠子日卓午。借問別來太瘦生,總為從前作詩苦。"),後人往往認為李白多少有點看不上杜甫這個詩壇晚輩。但也有理解稱這只是朋友之間的玩笑,不必當真,但兩人對彼此還是欣賞的。杜甫之於李白該是仰慕,而李白之於杜甫該是讚賞。
而關於李白與高適,昔日二人一起遊玩,一朝高適入哥舒翰幕,安史之亂反對"諸王分鎮",再至備受唐肅宗重用,權傾一時,上演了一出50歲落魄文人邊塞入幕進而飛黃騰達的反轉戲碼。而李白大哥因入的是逆賊永王璘的幕府,永王敗,李白被貶夜郎,他向高適求助,但高一言不發,任其奔赴夜郎西。
至於杜甫與嚴武,在杜甫棲身成都最困難的時候,嚴武轉任成都府尹,雖只有半年時間,但讓杜甫精神和物質都有了實實在在幫襯,在嚴武奉詔入朝時,將杜甫託付給梓州刺史,但這樣的生活,杜甫無法忍受,"昔如縱壑魚,今如喪家狗",在他離開的路上聽聞嚴武又到四川了,便立馬折返投奔,但這次他沒停留多久,便乾脆地選擇離開,重新過上"負薪拾橡慄自給"、靠種地賣藥養雞餬口的流浪生活。
有研究者稱,透過比較杜甫悼亡高適和嚴武的詩,認為杜甫對高的感情厚於嚴武。這裡我不是很贊同,在嚴武第一次離川時,高適就在不遠的彭州當刺史(後轉任蜀州刺史),但杜甫並未隻身前往。高、杜二人一般詩酒唱和一番,偶爾高會給杜一些接濟。但是嚴武的幾番調動,杜甫隨後的行動可以看出來,他還是很依賴嚴武的。至於最後一次堅決離開,也許是"白頭趨幕府,深覺負平生。"也許認清事實:朋友再好,那也是寄人籬下的日子。更何況,杜甫比嚴武年長十幾歲,這裡麵人與人之間的微妙過節不能不令杜甫敏感。
2 、內因談及內因,莫不是討論才華、個性、人品三項。既為詩人,才華自然各有幾許。但翻閱唐代詩人史料,個性各有千秋。有俠士如駱賓王,"天生一副俠骨,專管閒事,打抱不平,殺人報仇、革命,幫痴心女子打負心漢。"(聞一多語)有清高如王維……最可愛的莫過於李白口中的那位,"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
這位孟浩然先生雖終身是野老一枚,但因"通脫傾蓋、機警無匿"和"行不為飾,動以求真"的性格,朋友眾多,如王維、李白、王昌齡等。其最大的特點便是那份糊塗的可愛。
起初,他與張子容同隱鹿門山,第二年張進京趕考且考中進士,孟夫子聽到訊息腸子都悔青,認為若是同去,說不定考中的便是自己。下一年進京趕考,還是另闢蹊徑,孟夫子選擇了第二條路,因為怕考不上丟面。他自此漫遊交友,干謁名流,這樣飄飄蕩蕩過了十二年,一無所獲。年紀已近四十,他便硬著頭皮踏實參加科舉考試,不幸未中,在這一年他結識了王維,兩人結為忘年之交。在長安兜兜轉轉時,他干謁了張九齡,但因"欲濟無舟楫,端居恥聖明。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這一首干謁詩帶幾分扭捏和遮掩,張九齡並未引薦。
機會總是有的,偶然的機會他結識了來地方發現人才的韓朝宗,就是李白口中那位韓荊州(見詩"生不用封萬戶侯,但願一識韓荊州"),以舉賢著稱。韓荊州非常欣賞孟,二人約定好進京的時間,恰巧到了這一天,老孟家來了一位老朋友,二人喝酒聊天,好不開心。僕人忍不住好心提醒老孟別忘了約定,結果老孟耍起小性子"我現在在喝酒,不要給我講其他的事情!"韓荊州空等許久,最後一個人氣鼓鼓地離開了。
老天爺待老孟不薄,他還給了一個面聖的機會。有一次老孟在王維衙門玩,皇帝李隆基突然造訪,嚇得老孟立馬爬到床底躲起來。王維將實情稟明,李隆基倒來了興致,一定要見他一面。老孟便灰頭土臉爬起來,考慮到老孟的心理素質,李隆基只讓他讀讀舊作。你沒猜錯,老孟頭腦再次當機,"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皇帝聽了火冒三丈,"你未求仕,我未拋棄,你為何要汙衊我?你還是繼續隱居吧!"經此一役,連王維都勸他不要再想做官的事情了。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老孟的死。開元二十八年,王昌齡遭貶過襄陽,特地上門拜訪孟浩然。當時老孟背上長了毒瘡,剛痊癒,大夫再三叮囑禁酒禁食鮮,老孟與王昌齡一見面便把這叮囑拋到了九霄雲外,當王昌齡離開時,他也毒瘡復發而亡。
與老孟相比,另一位詩人便是當時或是後世多少瞧不上眼的一位——宋之問。一方面他有詩才,在武則天時代,唐代常舉行詩歌比賽。有一次武則天游龍門,命從臣即興賦詩。東方虯先交卷,便賜以錦袍。宋之問隨後詩成,武則天讀後非常滿意,便將東方虯手上的袍子奪來給了宋之問。
而在生活中,拍馬屁巴結武則天男寵之事,宋之問沒少幹。不僅給他們當槍手,甚至在張易之內急時,端尿盆伺候。神龍元年正月,武后被逼退位,二張被殺,宋之問也受牽連被貶去了廣東。受不了苦的宋之問趁朝廷混亂,偷偷跑回洛陽,路上寫下了著名的《渡漢江》一詩,有名句"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回到洛陽,因不敢回自己家,好友王同皎收留。當晚,張仲之來王家密謀,欲除掉武三思以安王室。宋之問窗外偷聽此事之後,連夜向武三思告密。王同皎等人很快被捉拿正法,宋之問等人官復原職,且被擢升,"時人謂之五狗"。
詩歌史上,還有一件宋之問揹負的懸案,"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這一千古名句在《御定全唐詩》裡有兩個作者和標題,一個作者叫劉希夷,題為《代悲白頭翁(一作"白頭吟")》(詳見《御定全唐詩·卷82》第13首);一個作者叫宋之問,題為《有所思》(詳見《御定全唐詩·卷51》第48首)。後者只是將前者詩中"洛陽女兒好顏色""應憐半死白頭翁""惟有黃昏鳥雀悲"三句換了五個字,改為"幽閨女兒惜顏色""須憐半死白頭翁""唯有黃昏鳥雀飛",其他詩句完全一樣。劉宋皆初唐詩人,相傳為甥舅。傳聞當時宋之問看到劉寫的這句很喜歡,因詩作尚未公開,便起了剽竊之心,向外甥劉希夷索要。劉希夷起初無奈應允,後又反悔,宋之問一怒之下便派家奴用土囊將劉希夷壓死在自家花園。雖只是未坐實的傳聞,但因宋之問劣跡斑斑,被人懷疑也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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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慵懶國王
唐代詩人之間當然有鄙視鏈。據記載,全唐有名有姓的詩人共計2000多人,他們來自各個社會階層,或是高產量者,或是產量者。當然,他們之間都在不同的時代有所交集,有的廣交好友,是詩人中的大拿。有的孤僻獨行,也闖出一片天地。當然,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就會有鄙視鏈。
唐人之間都有很有名的小團體,比如初唐四傑、仙中八友、吳中四友、大曆十才子等等,當然也流行CP,比如大李杜、小李杜等等。如果說,來個鄙視鏈,那麼就會很有意思了。比如初唐四傑內部就不和,互相看不上,但他們一生坎坷,最後都以悲劇收場。
(盛唐氣象,詩人如滿天星斗)
首先,唐人的第一志願是入仕,而且是科舉出身,這是建功立業的前提。在這個偉大的時代,沒有任何人願意隱居在山野,紛紛都想出來為國家效力,“聖代無隱者,英靈盡來歸”。有的詩人金榜題名,有的詩人屢次不第。這裡,就會有進士出身的會鄙視沒進士身份的,就好像大學生鄙視非大學生。
做官考試裡又分明經和科舉兩類,科舉比明經要難,含金量高,人們熱衷於科舉。但科舉太難,一是題目太難,二是高手太多,三是招生太少。科舉便成了香餑餑,站在了鄙視鏈的上游。明經與科舉相比,就是普通大學和清華北大的差距。以詩人元稹為例,21歲走捷徑,考上了明經科,結果幾年都沒有官做,於是28歲再考上科舉,後來一直做到了宰相。
(唐代是一個光芒萬丈的時代,沒有人願意做隱士,文人夢想做百夫長,不破Murano終不還)
我們來看看有哪些著名的詩人是進士出身,幾乎大家都有這個身份。王維、白居易、元稹、杜牧、李商隱、韋應物、王昌齡、柳宗元、劉禹錫、常建等都屬於頂尖的,因為他們都是少年得意,中進士的年齡差不多都是21-28歲之間,有的詩人更是同榜戰友,比如柳宗元與劉禹錫是同一年考中的,他們的深情厚誼在後來被貶中也有所體現。
(科舉前三甲,笑傲人生)
當然,也有一些天資不是很高,但大器晚成的,比如古文大拿韓愈,考了3次沒有中,結果人家開補習班,帶了兩個非常有名的弟子(張籍和王建),最後都考取了進士(韓愈是33歲中舉),韓愈後來居上,成為了一代宗師、“唐宋八大家”之首。
也有不務正業,喜歡當槍手的(曾一次在考場上寫了八份卷子),比如花間詞派的大丑比溫庭筠,這個人就是個牛逼的傳奇,本身才華橫溢,40歲才去考試,最後當了國子監助教(類似於清北的教授)。
科舉制的誕生,註定要有一批大唐的落榜生。比如李白的好基友孟浩然,三次都沒有考上。但是情商感人,把一次面聖(唐玄宗)走捷徑的機會白白浪費了,招來了玄宗皇帝的嫌棄。比如孟郊,考了幾十年,終於在四十七歲的時候考中了,寫下了“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幾十年的寒窗苦讀與不第失意終於撥開雲霧見青天,中年大叔立馬變成了鮮衣怒馬的少年。
當然,科舉並不是做官的唯一途徑,還有先做幕僚然後被達官貴人推薦,唐代有很多詩人做過幕僚,最後也有靠幕僚扶搖直上。
唐人很喜歡用官職來稱呼詩人,比如李白叫李翰林,曾經在翰林院待過。必如杜甫叫杜工部、杜拾遺,曾經做過左拾遺。比如王昌齡叫王龍標,曾經做過龍標縣尉……
當然,也有一些詩人走向了人生巔峰――當過宰相。這其中,名聲最大的便是張九齡,被譽為開元盛世最後一個名相,嶺南第一人。另外,還有賀知章、李紳、元稹等等。
唐代的詩人最可愛,他們不以官職,不以出身,不以貧富為標準來交友,只要與自己聊的來,最好是一見如故,一見傾心。他們相互欣賞,相互提攜,這種品質到了宋代以後,就很難再出現了。比如“僧敲月下門”的故事,當大官的韓愈與小僧賈島,因為詩而結緣。
詩壇上還是有一些敗類會遭到抵制、唾棄的,比如宋之問,雖然才華橫溢,但是罪行累累。政治上趨炎附勢,朝三暮四。同僚救他,他卻恩將仇報。嫉妒賢才,為了一首詩的署名權,把外甥劉希夷給害死。畏罪潛逃,寫下了“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還上了語文課本)
另外,產量也不能完全說明每首詩的質量都很高,千百年來膾炙人口的總是那麼幾十篇。在唐人中,李白、杜甫、白居易應當屬於第一集團。他們不僅產量高,質量也榜上有名。但有一個人是例外,他就是張若虛,有一首《春江花月夜》遺留了下來,卻是孤篇壓盛唐。
所以,綜合來說,只要你寫詩牛逼,不管當不當官,別人都會敬佩你。如果你寫詩不行,也很難在唐代詩壇上弄潮兒。畢竟,那還是一個注重門第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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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人生如夢
唐代詩人之間的鄙視應該有吧,歷史的唐朝是個鼎盛時期王朝。李白杜莆都是唐代的詩人,兩個都是創作了劉芳百世的好詩 而固然見會有鄙視。因為李白創作了好詩 而杜莆肯定不落後於李白 去尋找靈感創作更好的詩。所以他們也是有好的朋友,但也互相避免不了鄙視。就像當今社會,有錢別人就看得起你,沒錢別人就看不起你 窮人鄙視有錢人 有錢人瞧不起窮人。這就是人與人產生的鄙視。所以唐代的詩人也是如此鄙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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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玩心玩味
有句成語:文人相輕,文人自視清高,孤芳自賞都是平常人對他們的評價,文人之間學識淵博,家境不同,拜師學府有高有低,名家師傅就更漲他們的驕傲了,寒門學子的崛起,更是恃才傲物,不願隨波逐流,出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清貧而不屈。
回覆列表
從人性角度來說,嫉妒心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而文明教育,一定程度上就是為了壓制這種本能。古人很早意識到文人之間會有互相歧視的情況,於是得出了結論:文人相輕。
論到唐朝文學,大多數人第一反應會想起唐詩,少部分人會想起唐傳奇。而對於大眾來說,唐代文人,主體上是由詩人所組成的群體——比如李白、杜甫、白居易,無一例外不是詩人。
那麼,唐朝詩人之間的鄙視鏈是什麼?
個人認為,詩人之間互相鄙視,主要從以下幾個維度:
出身唐朝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個轉折期——在唐朝,門閥制度遭遇了一系列的打擊,以至於到了宋朝初年,便已經蕩然無存。但是,唐朝的門閥制度卻是存在一定的社會影響力的。
而不同的詩人也有著不同的出身。並且,從教育學和心理學角度來說,一個人的成長環境,尤其是原生家庭對自己所帶來的影響,很多時候是終身的。這些影響包括性格和眼界——這就好比同樣是博士學位,上海中產家庭出身的博士,其視野和眼界乃至情商,就要遠超過偏遠農村出身的博士
因此,詩人的成長經歷、出身不同,也影響了各自的價值觀和世界觀。比如詩人王維出身於太原王氏,在唐朝算是名門望族,因此王維所結交的文學界朋友,也大多是此類出身的群體,並且,王維這種出身的人,佔據唐代詩人鄙視鏈的頂端。
鮮明對比的是晚唐的賈島。賈島出身貧寒,因此賈島的詩歌,大多描述生活的苦難——這其中包括貧窮和麵對疾病的惶恐。由於出身太差,因此賈島所能結交的詩人朋友,也多是孟郊這樣同樣窮出身的詩人。出身好的詩人,哪怕文采造詣不及賈島,也未必待見賈島。
功名當然,除了出身之外,一個人的功名——或者說仕途是否得志,也會對鄙視鏈產生影響——這就好比草根子弟之間雖然出身相同,但是因為後天教育的不同,而造就了地位的懸殊。
唐朝安史之亂之前,李白和杜甫、高適之間有著頻繁的互動。此時三人的地位彼此差不多,都是不得志的文人。而隨著安史之亂的爆發,三個人的地位發生了變化。
高適得到了唐肅宗的重用,成為了肅宗朝廷的高官,而杜甫依舊是白丁,至於李白,則觸犯了大唐的法度(附逆)。地位的變化,導致了三人在這之後鮮有交集。
如同現代社會一樣,一個學校出來的同學,學習好的未必一定站在鄙視鏈的頂端,出身和功名有時候,更能衡量一個人的地位。因此,對於唐代詩人來說,好出身加仕途得意,是人生贏家、鄙視鏈頂端的標配,反之,如果出身差而且沒有功名,那麼,文采再好,也不過窮酸文人罷了。
比如晚唐才子羅隱就是例子:非但文人不待見他,就連妓女都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