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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金蘭中醫學社

    在兩千多年前,白及這味藥就被《神農本草經》列為下品,主要用於癰疽皰毒以及除邪愈病,後來,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對它的功效做了進一步擴充,認為白及能夠“入肺止血,生肌治瘡”。實際上,白及的作用十分廣泛,臨床運用也療效頗佳。只要用到妙處,自然是藥到病除。

      

    傳統相聲裡有個著名的段子,講的是開藥鋪的事,令人印象深刻。主人公“滿不懂”遇上了掌櫃“假行家”,兩人合夥開藥鋪,從而鬧出了一系列笑話。客人來買白芨,假行家讓夥計買回了二斤重的一隻大白雞給了病人。殊不知,此白雞非彼白及。作為中藥的白及,是蘭科白及屬的一種,藥用的是它地下粗厚的根狀莖,形如雞頭,富粘性,含有白及甘露聚糖,有止血補肺、生肌止痛之效。

    白及味辛,苦、甘、澀,性微寒。歸肺、肝、胃經。關於白及的作用,還有個故事,說古代有個俠客,常常因劫富濟貧而被捕入獄。每次入獄,別的犯人都被獄卒的棍棒打得口吐鮮血,氣息奄奄,而他往往在很短時間就能恢復。有一次,他為了救一位獄友,公佈了自己的秘密。原來,每次他被打之後,都偷偷地吞服自己配製的跌打傷藥。而這種傷藥,能迅速地治癒內在的吐血或外在的棒瘡。

      

    後來,俠客死前,將秘方公諸於世,原來就是單味的白及研粉,以糯米湯送服,可以治療咳血或吐血,也能外用癒合傷口。這就是《醫方集解》中“獨聖散”的由來,書中解釋說,白及“此手太陰藥也。人之五臟,惟肺葉壞爛者可以復生。白及苦辛收澀,得秋金之令,能補肺止血,故治肺損紅痰。又能蝕敗疽死肌,為去腐生新之聖藥。”世人常詬病許多中藥方子沒有經過小白鼠的毒理藥理實驗,其實,很多年以前,古人早就在以自己的身體,為我們後人當了小白鼠。

    早在《神農本草經》中就載有此藥,不過名稱“甘根”,在稍後的《吳普本草》中又稱“白根”,到了《名醫別錄》中,此藥又稱“白給”。此處的給發Ji音,已與現在的發音一致了。白芨的正名到《證治準繩》中才正式出現。可見,白及作為藥用,已愈千年。除了藥用,白及的花還很美,在江南等地廣有生長,成為園林觀賞的必備景觀之一。

      

    我在臨證中也多次用到白及。首先是因為白及被打成粉後,粘性極強,可以作為治療面板疾患的面膜的粘合劑。換言之,以白及為賦形劑,摻入他藥後,可以糊在臉上,不易脫落,用來治療痤瘡、黃褐斑、甚至皺紋,效果都相當不錯。

    除了外用,我還常以白及粉內服。當今的社會,不再有刑訊之事,因而也不再多見刀槍棍棒之傷。但內在的如支氣管擴張引起的咳血,胃潰瘍引起的胃壁糜爛、疼痛甚至內出血、黑便等病症,還是屢見不鮮的。曾有一位病友,男性,35歲,因長年在外應酬、飲酒、生活不規律,造成胃炎、胃潰瘍,雖經西醫診斷治療,但症狀仍未見好轉。每至夜半,即發後背疼痛,在床上輾轉兩個小時後,疼痛才稍緩解,但基本已到天亮。天亮之後,病人既無胃痛,也不背痛。如此折騰一週之後,病人形銷骨立,痛苦異常。因為考慮到病人發病總在夜間,屬陰,從中醫考慮是瘀血而致。從西醫考慮,當是夜半時胃液分泌,刺激胃壁,造成脊柱的神經源性反應,因此後背疼痛難忍。為此,給病人白及、丹參、延胡索、厚朴等藥,研末,令其睡前吞服一大匙,以牛奶送下。果然,當天夜裡,病人的疼痛未再發作。效不更方,讓病人又持續服用兩週,胃病基本痊癒。

      

    另有一例男性患者,64歲,也是因長年飲酒,造成左肋部灼熱疼痛,經久不消。在煙臺毓皇頂醫院診斷為結腸腫瘤,醫院建議手術治療,但病人及家屬均不同意,要求來京進行保守治療。接診後,我發現患者除了腹部的腫塊外,還脾氣暴躁,大便秘結,飲食不下。於是考慮既要給病人通便,又要使藥物能粘附在腸粘膜上一段時間,以慢慢清除腫塊。於是,白及再次進入我的思路中。我以白及配上酒制大黃、枳實等藥,研磨成粉,令病人吞服。服用二十天後,病人複診,腫塊雖然還在,但有所縮小,臨床症狀也明顯減輕。首先大便通暢了,飲食正常了,家屬反映脾氣好多了。

    檢視現代科學的研究資料發現,白及果然有止血、保護胃粘膜與抗癌防癌的作用,在小白鼠上都有體現。其實,白及可能還有更多的臨床功用,等待我們去驗證與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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