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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夏日在古城聽雨聲

    漢靈帝建寧四年(171),孫堅17歲,職業是老家吳郡富春縣的一個小吏。地處東南的吳越在當時中原眼裡就是蠻荒之地,其中富春縣更甚,乃至幾十年後孫權分富春等縣立東安郡時侯,都把老家冠以“惡地、險地”之名。

    若干年後,孫融在盛誇虞翻時候,還不忘嘲諷“乃知東南之美者,非徒會稽之竹箭也”。在孔文舉眼裡,除了虞翻,江東也就竹筍入他法眼了,真可謂地不靈、人云傑。士人尚且如此,更毋論孫堅這樣籍籍無名的底層小吏了。

    雖然孫權稱帝策文把祖宗追溯到孫武、皇帝。歐陽修在《新唐書.宰相世系》裡又把孫武之後修到東漢漢陽太守孫耽,並說其為孫鍾、孫堅、孫權先人。

    可偏偏整本《三國志》加上註文,孫堅父祖之名俱無。剩下六朝史料也竟然說不清種瓜孝子孫鍾到底是孫堅父親還是祖父。

    既沒顯赫的家譜、也不姓劉姓曹,孫縣吏在世道想發達,只能看一下身材相貌了。《三國志通俗演義》描寫孫堅身長八尺、廣額闊面、虎體熊腰,倒是完全合格。

    可惜史書中孫堅比起兒子孫策、孫權,形貌又是欠奉,除了自家《吳書》一句“容貌不凡”的客氣話,連個身高都沒留下。

    當時若要發達,察茂才、舉孝廉,朝堂、三公、州郡徵辟之類外,剩下只有軍功一途了,畢竟漢初高祖還說過“非軍功不得封侯”。

    雖然到了東漢文長武消,連開國赤泉侯楊喜這等軍功名門,都成功轉型成經學大家,弘農楊氏連出楊賜、楊彪等名士。

    但比起宋朝的娼優隸卒四大賤流,兵卒倒數第一的狀況好多了,還是能在沙場上拼出個功名來。畢竟曹操當時的夢想都是墓碑上刻“徵西將軍曹侯”。

    所以只要有所表現,還是有出頭之日的。在江東這個險惡之地,機會更是不少。當孫堅和父親經過鄰縣錢唐(屬會稽郡)時,船卻突然停下了,原來是一夥海盜搶劫完了,在岸邊公然分贓。在商旅行人嚇得停船裹足時,只有孫堅無視父親反對,提刀一躍登岸。

    孫堅並沒有直接衝上去,他揮力做指揮狀,做賊心虛的海盜以為要被官兵包圍,扔了財物就分散逃命。孫堅盯準一個騎馬落單而逃的海盜,斬首而回,畢竟能騎馬的最差也是個賊首。

    在這亂哄哄的場面上,短短時間內孫堅的表現可謂面面俱到、謀勇兼備。無名乃父大驚之時,孫堅也一舉成名郡縣聞了。吳郡太守府馬上徵召孫堅到府授予假尉之職,對於17歲的瓜農之子,可謂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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