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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真正鱷魚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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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紀元的尾聲
文人的筆,大多時候都刺不破自己的皮。
趙孟頫,正統趙宋之後,年少刻苦,未在高宗掀起的“文字風潮”下充分展示自我才華。1279年,陸秀夫帶著幼帝墜海,家破國滅,趙子昂(趙孟頫)只好離開朝廷,隱居於故鄉。繼續苦讀詩書,勤練心境筆法,若是正常軌跡,他這一生,都只能在湖杭之間拜訪好友,或在民間留下一段朦朧的佳話,但卻不能在歷史長河中出頭!
作為一個學者,早期的趙子昂很“憤怒”,但是他不會揮動兵器絞殺蒙古騎兵,甚至都很少表達對蒙古人的怨恨。於文人匠心而言,他專注無痕,於家國民族之難而言,他冷血無情。但不論如何說,在公元1286年,自他的姓名在程鉅夫推薦給忽必烈的那一刻,他就註定要進入人生的抉擇路口了,是選擇綻放,還是暗淡?
決定入京:
至元二十三年,行臺侍御史程鉅夫奉詔搜訪遺逸於江南,得孟頫,以之入見。孟頫才氣英邁,神采煥發,如神仙中人,世祖顧之喜,使坐右丞葉李上。或言孟頫宋宗室子,不宜使近左右,帝不聽。——《元史》這一入京,是變節還是說失節呢?
其實最初的趙子昂,變節的傾向更大於失節。因為子昂早期見到了忽必烈,並沒有表達出文人的那種天然憤怒,而是態度恭敬有加。因為趙子昂強烈地想改變自己的命運,雖然轉輒於友人之間,閒暇有量,歡喜得很。可那卻只是交際,不是文仕共達的途徑,歸順元蒙,最起碼能夠實現最大利益化!
在山為遠志,出山為小草。古語巳云然,見事苦不早。 平生獨往願,丘壑寄懷抱。圖書時自娛,野性期自保。——《罪出》(節選·趙孟頫)趙子昂的性子軟弱,但這也是他活得安穩,元蒙統治者對他放心的原因。趙子昂在至元二十三年見到忽必烈,宦海暗流,卻又想獨做清流。可無論如何,他也逃不過元蒙以他為榜,招安漢人將士和文人仕官的命運!
而在朝中,趙子昂並沒有那麼快就被百官所接受,二臣者,向來都是統治者虛偽以對的棋子,而不論是前朝還是新朝的官員,從來都看不起他們。於是趙子昂不得不爭,在論鈔之辯中,子昂一句“法者人命所繫,議有重輕,則人不得其死矣。讓忽必烈感到他的才能新穎,而也讓官員們心服口服,於是,在至元二十四年,“六月,授兵部郎中”。
▪️仕途通達,於滅國之手建立命運!
海上春深柳色濃,蓬萊宮闕五雲中。半生落魄江湖上,今日鈞天一夢同。——《初至都下即事·其一》(趙孟頫)元世祖對趙子昂極其敬重,他尊重和熱愛漢人的文化,這是其一,再者就是,趙子昂是忽必烈“以漢制漢”的重要環節,所以,除了元世祖,再之後的幾朝皇帝,都是對趙子昂恭敬有加,子昂在野,鮮有帝王之辱,到了二十七年,即位賢直學士!
同年,北京地震,死傷無算,而後元蒙暴政,元宰相桑哥施壓百姓,苦不堪言,民間動盪。趙子昂聞及立即上書忽必烈,倡議放鬆對民之稅策,忽必烈聽後應允:
孟頫與阿剌渾撒裡甚善,勸令奏帝赦天下,盡與蠲除,庶幾天變可弭。阿剌渾撒裡入奏,如孟頫所言,帝從之。——《元史·列傳五十九》子昂此舉實則是在與桑哥對抗,後來子昂用理說服桑哥,換得來桑哥的尊重。不得不說,元朝蒙古人對於漢人的統治殘暴無比,子昂的投靠,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有效地教化了元蒙的無情作風,也間接拯救了許多漢人!
趙子昂被忽必烈視為心腹,“帝欲使孟頫與聞中書政事,孟頫固辭,有旨令出入宮門無禁”,忽必烈於趙子昂內心矛盾之時所表達出的善意,收穫了趙子昂的忠誠!
三年,拜翰林學士承旨、榮祿大夫。帝眷之甚厚,以字呼之而不名。帝嘗與侍臣論文學之士,以孟頫比唐李白、宋蘇子瞻。——《元史》忽必烈和元世宗的時代過去,換來元武宗的注重,延祐三年,趙子昂被封為榮祿大夫,這個時期的趙子昂,除了仕運暢通,文學字法也達到了一生之中的小成地步,因為浸淫“二王”的書法靈魂至深,趙子昂在這一個階段所書寫的《行書洛神賦》被譽為書法盛典,後世有稱“歐顏柳趙”(楷書四大家)。
▪️半生恍惚,死亡盡頭回顧忠誠與人性!
齒豁頭童六十三,一生事事總堪慚。唯餘筆硯情猶在,留與人間作笑談。——《自警》(趙孟頫)趙子昂進入元朝仕途後,一路通達,說得上順暢,可到了後來,卻不得歡心!在趙子昂六十三歲這一年,趙子昂為官三十年,其中書法成就內斂,政治能力斐然,可他自己回顧一生,卻覺得自己偏離了軌道,但今時今日,必須是無可奈何。難有“或碎深文骨,換得世清名”,這類心態。
所以漢人趙皇室的後裔子昂,在這一年寫下了自警,回顧人生。看他的詩,他是個矛盾的人。早期之所以說他變節更多於失節,就是因為那一句“一生事事總堪慚”。他回首過去,也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不應該的事情,這其中包括投靠敵手,也包括身為趙氏子孫的一種迷惘!
所以他也不在意了,於是就“留作人間作笑談”。
後來不久,愛妻管道昇去世,趙子昂一生只愛了一個人,那就是同樣文學成就傲然的管道昇。人間的神仙,以詩和晦澀的愛永恆!
▪️書法大成,徒留是非故事!
《行書為中庭老書七絕》和《問道頌》,是趙子昂留至現世的不朽佳作,這被譽為趙子昂人生第四個階段,也是沉澱最深,心境完美的人生作品,被譽為大成之作!
1315年至1322年,這七年間,趙子昂不斷精進書法,或者在他看來,仕途的人生痕跡,或許還比不上作品著作留於人間的神奇不朽。功過早已蓋棺定論,但是是非,卻還有著正反空間。一個人的一生能留下的東西,無非是罵名和作品,功績是興起的浮雲,而過錯,才會令人深思!
“石如飛白木如籀,寫竹還於八法通。若也有人能會此,方知書畫本來同。”——《秀石疏林圖》(趙孟頫)除了字法,還有不朽的畫作,也同樣是趙孟頫這一生以來,所可以傳世的文化瑰寶。“方知書畫本來同”。紙筆下的趙子昂感性真實,純潔得像孩子,赤子的舊心,向死而生!
所以他的一生,變節與不變,看來真的沒那麼重要了。因為他留下的,僅是讓我們讚歎不已的紙墨瑰寶!
參考史料:《元史》《趙孟頫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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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一斗樓
趙孟煩自做了蒙元的官,就:算是變節了,這一點無須掩蓋,不過藝術與政治取向無關,藝術僅只與人的情性有關。趙的情性可從他的書法藝術中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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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節和變節投降有什麼區別?你的意思是主動或者被動吧?
趙孟頫(fǔ)(1254年10月20日 -1322年7月30日 ),字子昂,漢族,號松雪道人 ,又號水晶宮道人、鷗波。浙江吳興(今浙江湖州)人。南宋末至元初著名書法家、畫家、詩人,宋太祖趙匡胤十一世孫、秦王趙德芳嫡派子孫。曾任南宋真州司戶參軍。
南宋滅亡後,趙孟頫一度蟄居在家。至元二十三年(1286年),趙孟頫被行臺侍御史程鉅夫舉薦,受元世祖忽必烈的禮敬,歷任集賢直學士、濟南路總管府事、江浙等處儒學提舉、翰林侍讀學士等職。累官翰林學士承旨、榮祿大夫。
既然趙孟頫是宋朝宗室後裔,又曾擔任南宋官職,此後又轉仕蒙元,先後出仕兩朝,當然是失節表現。但趙孟頫既不曾在戰爭期間投靠蒙元,也沒有在宋亡後向忽必烈求官,應該不是主動投降,而是攝於對方淫威不得已。
所以要說他是漢奸也是對的,但本質上他屬於比較軟弱的文人,不是什麼大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