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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大江侃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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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文利wenli
韓侂冑一直被誣為奸臣而入正史。
歷史上外戚參政者比比皆是,甚至不少成為朝廷勳臣。客觀地講,韓侂冑參與廢掉有間歇性精神病且極為不孝的光宗,進而禪位給理宗,對朝廷來說並不是壞事情。同時,在廢立之事中,最大的受益者是趙汝愚,而非韓侂冑,以此來指責其為奸臣自然不公平。
新法舊法的派閥鬥爭自北宋時代以來,就成了這個國家的傳統景觀。高宗時秦檜在宰相位上呆了十九年,和平派得勢,但繼位的高宗養子孝宗卻有主戰傾向。孝宗時代,已被處死的岳飛被恢復了名譽,而已死的秦檜則被人唾棄。高宗讓位後仍活了二十五年,淳熙十四年死去,享年八十一歲高齡。養子孝宗此時也已年過六十,比高宗讓位時候的年齡還大,兒子都已經四十歲了。接著,他效仿養父,兩年後讓位於光宗。光宗即位後,和平派再度抬頭。於是主戰派或者說對金強硬派失勢。
屬於主戰派的詩人陸游以"嘲詠風月"這一不倫不類的口實被彈劾,丟了職位。光宗不一定就有和平派的考量。他愚昧無知,沒有像樣的意見,只會任和平派擺佈。說起任人擺佈,指的是光宗對皇后李氏唯命是從。李氏不讓仍然健在的孝宗見到自己丈夫,孃家的宗祠比皇室的太廟還要氣派,衛兵的數量也很多。李氏一族在朝廷中被錄用,政治開始亂了套。當時的宰相是宗室的一員趙汝愚,讓他絞盡腦汁的是怎樣才能壓制住李皇后的專橫。高宗皇后吳氏此刻仍然活著。
當邢氏在北地死去的事情得到確認以後,吳氏被立為皇后,現在是太皇太后,也就相當於是皇帝的祖母。壓制李皇后正是這個老太太的意思。然而,她已經八十歲了,自己都動彈不了。宰相趙汝愚讓太皇太后吳氏的外甥韓侘胄擔任聯絡工作,這個人是光宗皇太子妃的叔父。退位後做了太上皇的孝宗之死那天,機會來了。光宗不僅愚昧,史書還記載說他有"心疾",所以可能是弱智或者是其他異常。雖說是養子,採用的卻還是嫡子的葬禮,因此太皇太后就有絕對的發言權。
上皇孝宗大葬,因光宗有心疾,於是吳氏命令由皇太子來主持。吳氏趁熱打鐵,讓皇太子即位。有心疾的光宗在位六年時退位,六年後死去。光宗是個昏君,但在他的時代裡實行了鹽稅的減稅。這其中既有宰相趙汝愚政治措施得當,也有和平給南宋經濟帶來啟用作用等原因,人們看到的現象是國力充實了起來。替代光宗的是他的兒子寧宗,在他即位後,南宋就成了功臣韓侘胄的時代,畢竟皇后還是他的侄女。儘管說是韓侘胄時代,但也不是一蹴而就形成的。
宰相趙汝愚對他沒怎麼評價。因此,即使寧宗即位,也只給了他一個防禦使的地位。這個官位位於團練使或節度使之下,韓侘胄對此極為不滿。《宋史》把他寫進了《奸臣傳》,認定他是小人,因此他會不擇手段地整垮自己憎恨的對手。他瞄準宰相趙汝愚,千方百計要把他搞下臺。後世被稱為朱子的朱子學體系創始人朱熹,當時由趙汝愚推舉做了侍讀。深具學者風範的朱熹不知畏懼,對韓侘胄背地裡針對趙汝愚的構陷舉動時時有所見聞,就上書寧宗。
這自然引起小人韓侘胄的憎恨,因此而被免職。不僅如此,他的著作也成了禁書,朱子學被指責為"偽學",學習朱子學的官吏被解職。因發生在慶元二年,故被稱為"慶元偽學之禁"。最後,韓侘胄利用皇后叔父身份實施的反宰相運動成功了,趙汝愚失勢,從福建被貶到湖南,在那裡貧困至死。可以說趙汝愚太小瞧對手了。朱熹曾進言,不要給韓侘胄有實權的高位,也不要讓他干預政治,但趙汝愚沒有采納,而是說這只是個容易控制的小人物,所以用不著那樣。
他理解不了小人物的可怕之處。就這樣,韓侘胄掌握了朝政大權,儘管完全沒有人望。為了爭取人氣,他放鬆了偽學之禁,推舉了已經失勢的詩人陸游。特別是當侄女韓皇后於慶元六年死後,他為了穩固自己的位置而四處奔走。為了鞏固地位,立下大功是最有效的,他又在此時得到了金國力衰退、軍隊變弱的情報。宋自太祖建國以來,就有收復失地的難題。對北宋來說是燕雲十六州,到了南宋就是淮河以北的土地。即使只收復少許失地,也會是前所未有的大功。
韓侘胄計劃北伐,集結了大批軍隊。金軍不如以前強大,這是事實;但南宋軍隊經歷四十年的和平時期,軍力只有比以前更弱。金因北部邊境緊張,所以戰鬥力遠高於南宋。再加上還有南宋將軍的倒戈,結果南宋慘敗,金甚至把軍隊推進到了江北。金知道南宋的弱點:激化南宋的派閥抗爭就可以了。金要求割讓兩淮之地,增加歲幣,叔侄關係變成原來的臣服關係,以及處分韓侘冑。金闖入長江北岸,必然會在南宋內部引發責任問題。寧宗在韓皇后死後立楊氏為皇后,皇后有個哥哥楊次山,這就成了一個新外戚。
楊次山聯合史彌遠,以密旨暗殺了韓侘胄,將其首級送金。金除了歲幣增至銀三十萬兩,絲綢增至三十萬匹,犒軍錢三百萬兩外,只把臣服關係改成了伯侄關係,至於國界線則保持不變,收回了割讓要求。伯侄關係比臣服關係要強多了。金方擔心和平談判久拖不決,這是因為成吉思汗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黃河也在泛濫,國家經濟陷於破產狀態。金最想要的是增加歲幣和戰爭賠償,其餘的都好說。嘉定元年,也就是暗殺韓侘胄的次年,和議成立。南宋由史彌遠、楊次山頂替韓侘胄掌握政權。
關於韓侂冑專權一事,如果他真的乾綱獨斷,也不至於出現尾大不掉,以致吳曦叛變、丘崈謀和,最終四面楚歌的局面。相反,在進行“開禧北伐”時,他有意開放“慶元黨禁”以爭取最大限度的支援。
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講,韓侂冑不夠專權,或者說專權無術才導致悲劇的發生。至於小人溜鬚拍馬,善於迎逢,而韓侂冑安於接受,似乎也是歷來官場的通病,自然不能將其視為奸臣所為。
開禧元年(1205年),韓侂冑任平章軍國事,軍政大權獨攬,開始籌劃北伐事宜。他首先從思想上進行動員,要求朝廷追封含冤而死的抗金名將岳飛為鄂王,並削去投降派秦檜的王爵,改其諡號為“謬醜”(即荒謬、醜惡)。
崇嶽貶秦的做法大大鼓舞了主戰派計程車氣,沉重打擊了投降、妥協勢力,一時大快人心,上下抗金情緒極度高漲。同時,主戰派也得到提拔重用,如閒居在家的辛棄疾被任命為知紹興府兼浙東安撫使。
寧宗也不堪在金人面前的屈辱地位而贊同北伐,任命四川宣撫副使吳曦兼陝西、河東路招撫使,郭倪兼山東、京、洛招撫使,趙淳、皇甫斌兼京西北路招撫使、副使,進行戰前的軍事部署。在開禧二年(1206年)五月,朝廷正式下詔北伐,史稱“開禧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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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鄜延路節度使李
韓侂冑能掌握大權,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韓侂冑(1152-1207),位元組夫,北宋名相韓琦的曾孫。姨母為宋高宗吳憲聖太后,侄孫女為後來宋寧宗的第一任皇后恭淑皇后。可以說從韓侂冑出生那一刻起就是皇親國戚了,韓侂冑以父親韓誠的門蔭而得官,歷任閣門祗候、宣贊舍人、帶御器械。宋孝宗淳熙末年官至汝州防禦使知閣門事。知閣門事是宋代掌管禮儀的官職,比如朝會、遊幸、宴享贊相等
宋光宗登基之後,因為患有間歇性精神疾病,再加上生性懦弱,又疏於朝政,正中李皇后下懷,於是皇權漸被其控制。有一次,李皇后唆使宋光宗封賞李氏外戚、建李氏家廟。李鳳娘封孃家三代為王,侄兒孝友、孝純官拜節度使,一次歸謁家廟就推恩親屬二十六人,一百七十二人授為使臣,下至李家門客,都奏補得官。不僅如此李皇后還挑破光宗和宋孝宗之間的關係,使得父子失和。
孝宗臨病死前,欲見光宗及兒媳最後一面,懦弱的光宗得不到李皇后的同意,不去探望臨死的父親,許多大臣上書要求光宗去看望孝宗,但光宗也不予理睬,至孝宗大殮之日兩人也同樣不理不聞,中書舍人陳傅良出班拉住光宗衣襟,李鳳娘杏眼圓睜,大聲呵斥道:“這裡是什麼去處!你們這些秀才要被砍頭嗎?”光宗與李鳳娘不仁不孝的行為激起朝野公憤。於是宰執們趙汝愚和趙彥逾開始商量對策,決定逼迫宋光宗退位,將宋光宗的兒子嘉王趙擴立為皇帝。可是要逼皇帝退位要請出一位人,就是原來宋高宗的皇后吳憲聖太后,可是要找個中間人。於是趙汝愚找到當時的知閣門事韓侂冑,向他提出要求勸諫憲聖太后,立嘉王為帝。
韓侂冑也同意這個提議,於是韓侂冑立刻進入慈福宮活動,透過自己所熟悉的兩宮內侍,讓他們哭著向憲聖太后吳氏陳請,終於說服她同意讓光宗“內禪”。於是在一幫大臣們的操作下,宋光宗被迫禪位,成為太上皇,嘉王繼位,是為宋寧宗。
宋寧宗登基之後,趙汝愚以自己有定鼎之功,就開始有些自以為是了。不久,趙汝愚由知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正二品),再進位樞密使(從一品)。八月二十八日,趙汝愚又自樞密使拜右丞相(正一品)。同日,留正被罷為觀文殿大學士,判建康府。十月,留正在張叔椿的再次彈劾下落職。至此,朝廷中出現了由趙汝愚獨相的局面。趙汝愚是道學的忠實信徒,他掌權以後,為了現固自己的權力,重用以朱熹為代表的道學官員及其信徒,結成宗派,排斥異己,故這些人在爾後韓侂冑與趙汝愚爭奪權力的鬥爭中,都旗幟鮮明地站在趙汝愚一邊,全力以赴地維護他在朝廷中的地位。
趙汝愚執政後,承襲前朝權臣的做法,首先控制檯諫,將與其友善的左司諫章穎升為侍御史,將吳獵由秘書省正字擢為校書郎,除監察御史,將原嘉王府翊善黃裳升為給事中,陳傅良、彭龜年併除為中書舍人。上述諸人,多數是道學之徒,或積極支援趙汝愚出任宰執之人。接著,趙汝愚召知潭州朱熹赴行在,讓他出任天章閣待制兼侍講,成為寧宗的老師,又増置待講;以黃裳、陳傅良、彭龜年等人為之。一些道學官員,如車祥、楊簡、呂祖儉等人,也被引人朝廷為官。他們中的有些人甚至沒有過縣一級官員的歷練,就被召至行在為京官。這樣,趙汝愚基本上控制了內外言路,結成了以他為首的道學家及其追隨者的集團。 但是,趙汝愚對於同時立有“定策功”的韓侂冑、趙彥逾兩人,卻以“我與趙尚書(彥逾)皆宗室,而韓知閤(侂胄)乃右戚,各不言功”為由,抑制推賞。趙彥逾富有才幹,所至治績卓著,他本想借此升任執政,不料卻將他打發到蜀地,出任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韓侂冑則想透過推“定策功”,獲得節度使的賞賜,結果只由知閤門事(正六品)升任汝州防禦使(從玉品)、再升宜州觀察使(正五品)兼樞密都承旨。兩人都大失所望,對趙汝愚深為不滿。
既然作為宗室的趙汝愚,可以升為右相,韓侂冑想得節鉞之賞確實也並非過分。葉適就看到了這一點,及時向趙汝愚提出,應該滿足韓侂冑的這個要求,以免後患。老謀深算的朱熹,也提出“當用厚賞酬其勞而疏遠之”的建議,並要趙汝愚“防微杜漸”。但是趙汝愚囿於宗派成見和對武人的輕視,不僅不聽,反而故意冷淡韓侂冑,甚至拒不接見他。
紹熙五年(1194年)十二月,彭龜年還上疏寧宗,說韓侂冑“假託聲勢,竊弄威福,乞黜之以解天下之疑”。寧宗下罷去了彭龜年的中書舍人,趙汝愚卻“請留龜年”,這更加激怒了韓侂冑。韓侂冑的官職雖然不大,因其與後宮的特殊關係,加之在內廷及當時許多人看來,這次紹熙“內禪”,皆是韓侂冑之功,因而“浸見親倖”。“自是出入宮掖,居中用事”,掌握了很大的權力。他與趙彥逾相互呼應,堅決要把以趙汝愚、朱熹為首的道學家及其信徒逐出朝廷。
趙彥逾在入蜀前陛辭時,將一些廷臣的姓名寫給寧宗,指出他們皆為趙汝愚之黨,並道:“老奴今去不惜為陛下言之。”於是寧宗對趙汝愚也產生了懷疑。韓侂冑透過內批將自己的親信劉德秀、李沐劉三傑、胡紘、楊大法等人除為臺官,以控制言路。“於是言路皆侂胄之黨,汝愚之跡始危”。 朱熹作侍講後,每次給寧宗講的都是有關正心誠意、人慾天理的一套說教,要皇帝的一言一行完全按照聖賢的規矩辦事。在講書時,朱熹聲色俱厲,擺出一副師道尊嚴的架勢。這樣的講書,對於一個智力低下、不善學習的寧宗來說當然不感興趣,也不堪重負。朱熹還借給寧宗講書的機會,攻擊韓侂冑,並多次上疏議論朝政,要寧宗對太上皇(光宗)“益勤問安視膳之行”,十日一至而不得見,就五日一行;仍不得見,則三日、二日、甚至每日一行,要他“俯伏寢門,怨慕號泣,雖勞且辱,有所不憚”。當年十一月初一日,被朱熹搞得厭煩透了的寧宗,在韓侂冑的鼓動下,以為:“朱熹所言,多不可用!”免去了他的侍講。作為道學宗主朱熹的被罷官,對道學官員是一個沉重打擊,於是趙汝愚、吳獵等人紛紛上疏,請留朱熹,陳傅良以為朱熹之言雖然“頻繁遷闊”,也不當將他逐走,但都無濟於事。 與此同時,韓侂冑又將打擊的矛頭指向趙汝愚,先後罷去了吳獵、陳傅良、劉光祖等人的官職,以削弱趙汝愚在朝廷裡的力量。可是,趙汝愚擁立寧宗的功勞畢竟巨大,他在士大夫中又頗有聲望,要打倒他並非一件易事。為此韓侂冑謀於籤書樞密院事京催,京催告訴他:“彼宗姓,誣以謀危社稷可也。”韓侂冑大悟,終於找到了打擊趙汝愚的最好口實。 次年,改元慶元(1195-1204)。慶元元年二月,右正言李沐首先發難上疏言趙汝愚“以同姓居相位,非祖宗典故,方太上聖體不康之時,欲行周公故事。倚虛聲,植私黨,以定策自居,專功自恣”。於是趙汝愚被罷去相位,出判福州。並非韓侂冑之黨的御史中丞謝深甫,也上疏効趙汝愚,趙汝愚又被罷為祠官。章穎、李祥、楊簡、呂祖儉等人紛紛上疏救汝愚,以為他有大功,不當去位,結果以同黨之罪,全遭貶黜。十一月,胡紘劾奏趙汝愚“唱引偽徒,謀為不軌”,再將他適永州(湖南零陵)安置,兩個月後,趙汝愚死於赴衡州(湖南衡陽)的路上。
趙汝愚罷相後,寧宗擢韓侂冑為保寧軍節度使,擢有“定策功”的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餘端禮為右丞相,擢京鏜為知樞密院事,擢謝深甫為籤書樞密院事,除知泉州何澹為御史中丞。翌年正月,餘端禮、京鏜兩人分拜左、右丞相。四月,餘端禮因同情趙汝愚,且政見與韓侂冑多有不同而罷相。韓侂冑進而加開府儀同三司,權力在承相之上。在與趙汝愚的奪權鬥爭中,韓侂冑取得了勝利。
韓侂冑與趙汝愚之爭,不是“忠”、“奸”之爭,而是權力之爭,趙、韓二人合謀擁立宋寧宗之後, 立即因分贓不平而勾心鬥角、韓侂冑玩弄權術,擊敗政敵,可謂心狠手毒,而人們又總是同情失敗者。其實,官場上相互廝殺,自來殘酷,司空見慣,不足為奇。至於韓、趙二人,很難說誰對誰錯、孰是孰非。韓、趙之爭,其焦點僅僅在於權力再分配,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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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外戚被嚴禁掌權,但到了南宋時期,因為外部金、蒙的威脅和壓力,以及宋太祖一脈被壓制了近兩百年之後權力基因上的懦弱,南宋是頻繁出現權臣,秦檜、韓侂冑、史彌遠、賈似道等都曾權傾一時,其中比較特別的一個是韓侂冑。
韓侂冑身上有好幾個標籤,他是北宋仁宗、英宗、神宗時期的宰相韓琦的曾孫,是頂級官宦之後,他的祖母是宋神宗的女兒,母親是宋高宗皇后的妹妹,老婆是宋高宗皇后的侄女,也就是說,韓侂冑還是個頂級外戚,他是以恩蔭的方式進入仕途,也不是傳統計程車大夫,這樣一個集勳貴、外戚、非科舉入仕於一身的人,在北宋是絕對只能混吃等死的,他卻經過三步走,逐步成為權臣。
第一步:"紹熙內禪",韓侂冑透過宮廷政變獲得擁立之功,成為新皇帝信任的臣子,韓侂冑是透過宮廷政變走上前臺的,這也是一個北宋時期不可能出現的例外,他推翻的是宋光宗,宋光宗是宋孝宗的兒子,大概有些精神上疾病,而且和父親宋孝宗的關係很緊張,登基後多年不去後宮探望禪位的宋孝宗,被文官集團視為不肖。另外最主要的是宋光宗懼內,他的老婆李氏又權力慾望很強,經常干涉政事,宋光宗的這些事讓文官集團對宋光宗極度失望。為了不讓宋光宗的老婆有參與朝政的機會,韓侂冑聯合以趙汝愚為首的群臣和後宮的吳太皇太后(宋高宗皇后,韓侂冑的姨母)廢掉了宋光宗,擁立他的兒子宋寧宗繼位。在這次被史書上稱為"紹熙內禪"的宮廷政變中,宗室大臣趙汝愚是群臣的首腦,政變後因功成為宰相,韓侂冑起到的作用就是聯絡吳太皇太后,他不是士大夫,所以被文官們有意無意的排斥,雖然有擁立之功,但並沒有獲得他想得到的執掌朝堂的機會。
第二步:和文官集團不和睦,搞掉留正和趙汝愚兩大宰相。"紹熙內禪"後,沒能獲得所想的權柄讓韓侂冑無法忍受,因此在寧宗登基後,韓侂冑的目標開始轉向趙汝愚和留正這兩位文臣之首。宋寧宗登基後因擁立之功將韓侂冑升為宜州觀察使兼樞密院都承旨,但他對這個官位不滿意,於是找趙汝愚要求能成為節度使,還希望給他加"節鉞",寄望於趙汝愚看在同為擁立大臣的份上讓他成為真正的封疆大吏。趙汝愚當然不會幹,文官集團也不會幹,趙汝愚雖然是宗室,但好歹也是中過科舉狀元,所以他這個宗室能得到文官集團的認可,韓侂冑這樣的外戚卻是他們共同警惕的威脅,怎麼會給予韓侂冑這麼大的權力?他們可不希望製造出不受節制的軍閥出來,於是趙汝愚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韓侂冑的請求,這讓韓侂冑極度失望,更加堅定了要除掉趙汝愚的打算。除趙汝愚外,另一位宰相留正也和韓侂冑不對路,韓侂冑有參與朝政的意圖,因此經常跑到宰相們辦公的地方發表自己的見解,結果被留正一句話給懟了回去:"此非知青日往來之地",意思就是說你韓侂冑沒資格來宰相辦公的地方。先是求官不得,再加上這明顯的抵制,徹底激發了韓侂冑的怒氣,於是韓侂冑勾結御史彈劾留正和趙汝愚,留正以當初擁立之功存疑的名義被罷免,趙汝愚就直接以身為宗室有可能篡位的名義流放,並在流放途中將他害死。
第三步:貶低和批判朱熹的學說,製造“慶元黨禁”,清除掉所有的不支持者留正罷官,趙汝愚身死,文官集團的兩大掌舵人都被趕出朝堂,但韓侂冑還是有意無意地被文官們抵制,沒辦法,外戚的身份天生就和文官集團對立,有投靠韓侂冑的文官,但抵制的還是佔據大多數,沒有文官集團的配合,韓侂冑就無法掌控朝堂,怎麼辦?韓侂冑很乾脆地發動了一場清除所有政敵的運動,即"慶元黨禁"。在清除留正和趙汝愚之前,韓侂冑已經先把他們的支持者,理學大家朱熹趕出了朝堂,現在韓侂冑繼續借打壓朱熹的名義清洗政敵,韓侂冑和他的支持者從理論上批判朱熹的學說,將之打成異端學說,然後將阻礙他掌控朝堂的危險分子全部拉進朱熹一黨,把他們罷官的罷官,流放的流放,經過"慶元黨禁"的打擊,敢公開站出來反對韓侂冑的人就暫時沒有了。
在完成上述動作後,韓侂冑成為獨一無二的權臣,但他因為不是科舉出身計程車大夫,所以在官位上是不能擔任宰相之職的,他只能以太傅加平章軍國事的名義行使宰相職權,巔峰時獨攬軍政大權,把參知政事(文官之首)和樞密院事(軍方之首)的職權全給包攬了,權力遠遠超過前輩秦檜,他也終於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建功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