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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泰斗級教員周傳基先生說電影是人人都能看得懂的,《一步之遙》裡也說電影是全世界人都能看懂的藝術,但《一步之遙》首映至今,百分之九十五的觀眾都看不懂這部電影。引發的口碑兩極爭端依然以差評居多而持續。從前作延續的期待到口碑爭議引發的質疑,我到電影院裡找到了自己心中的答案:這是一場模糊不清的夢。
這是觀眾與姜文的一次電影追夢之旅。電影本身就是一場夢,導演是造夢人,而觀眾便是觀夢人。姜文演而優則導之後,從《Sunny燦爛的日子》到《讓子彈飛》,電影節斬獲的一座座獎盃和良好口碑鑄就的商業奇蹟讓媒體把他捧為了傳奇,《一步之遙》作為傳奇的延續品,本身就是姜文為大眾編織的電影之夢,觀眾只是想滿懷期待看清楚這個夢。《一步之遙》的開場戲,馬走日身著黑色西裝,紅玫瑰作為胸前配飾……這無疑讓人會想起姜文對《教父》的崇敬;馬走日開著老爺車帶著完顏英在麥穗的金色海洋裡穿行、追尋著玉兔然後駛向月球,這又難免讓人會把它與《月球旅行記》聯絡;王天王闡述的關於拍攝馬走日行兇影片的鏡頭組接方式,這不得不讓人聯想起庫裡肖夫效應……姜文在《一步之遙》中設計的諸多關於電影的情節或元素,我們不僅能說姜文是在向電影前輩先驅們致敬,我們更能確定姜文追憶著電影這門新興藝術、姜文以他自己的方式展現著他的電影之夢。
每個導演都有他造夢的方式。我從來都不認為電影必須講好一個故事,型別片可以講好一個動人的故事,而非型別片亦可以拋卻故事以導演的思維來表現其主題思想。姜文式的造夢技巧似乎從不過度不依賴電影的故事性,總是以他獨樹一幟的電影講述方式來表達思想。從處女作《Sunny燦爛的日子》便開始耐人尋味,到《太陽照常升起》中更表露無疑,由於票房與參賽評獎的失敗,《讓子彈飛》稍有收斂而注重故事性迎合市場取得票房與口碑的雙豐收。而這次在《一步之遙》中,黑白老電影式的段落穿插其間,沒有傳統敘事方式的牽絆,大賺一把的姜文便把他的造夢方式推向了極致。電影的鏡頭語言、佈景、色調與音效都成了其造夢的絕佳輔助手段,如花域總統大選現場,不管你是沉浸於其樂融融的歌舞表演,還是被漁網裝飾的大腿所誘惑,亦或是為馬、項二人的近乎癲狂的主持歡呼,移動攝影與俯拍鏡頭的契合、場景的鋪設及音效的完美呈現都是使得這場大選更加賞心悅目的關鍵。
造夢人自我入夢太深也未必是好事。也許姜文沉浸於自己的夢中,忘卻了他的這個夢還是要拿到市場上去接受檢驗。上文談到的獨特造夢技巧也許是姜文入夢太深的最大原因,其造夢太急於一氣呵成,於是又從隱喻著手、對白臺詞乘勝追擊,卻忘了他的這個夢被接受還需要一個過程。馬、完顏二人駕車穿過街道駛向麥穗地,逃走到武六家求救卻糊弄大帥一家摸地救了項,被武六救走引發追捕的汽車追逐戲……看似妙趣橫生、隱喻重重,細品卻也荒誕無味。《讓子彈飛》的許多對白也許讓許多人念念不忘,甚至捧上了天。所以《一步之遙》裡姜文延續了和葛優的“相聲”組合,只要馬、項二人同場便“雙簧”唱個不停。不僅如此,幾乎電影裡的每個角色都會講段子,讓人不禁想這是馮小剛附體了嗎?哦,原來編劇群裡還有王朔額!
觀夢人成了盜夢者真的好嗎?《一步之遙》被許多觀眾不解,這自然而然就會引起大眾的興趣:它到底是在講個什麼、想表達什麼?通常說高手自在民間,於是便掀起了一股解讀、解構風潮。看了許多對電影的剖析,說到了許多角色設定、場景設定與元素新增都有特別的隱喻,單看一篇文章確實會恍然醒悟,多看幾篇之後你會發現對同一角色、場景及元素的解讀卻有若干隱喻,那迷糊不清的我們該信誰呢?我相信隱喻確實存在,也許這些解讀中的某一個就是創作者想表達的,但隱喻過多真的就能證明創作者多麼高智商、而觀眾是弱智嗎?貌似解讀出隱喻的觀眾真的非常有品位嗎?我想未必如此。因為太多的觀眾無法理解也就換了一種說法叫姜文自嗨到一定境界了,而解讀過多、過度也會讓電影更加模糊不清,對電影本身的影響也是非常明瞭了。
好夢是造夢人與觀夢人之間共同的默契。總的來看,《一步之遙》不是一部爛片,但它更算不上是佳作。《一步之遙》更像一個夢,這個夢無好壞,只是造夢人與觀夢人的默契還不夠。許多專業者把這些問題全都歸結在觀眾身上,說要拋卻觀眾談電影本體,我們的觀眾確實有許多問題存在,但離開觀眾談電影為什麼又要放給觀眾看呢?電影從誕生開始就是放給觀眾看的,更何況在今天的市場經濟大潮中電影的商品屬性怎麼能讓其離開觀眾?
希望造夢人與觀夢人都能夠達成一定的默契---讓導演能給觀眾講述一個清晰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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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百度百科專業影評人,談談我自己的看法——
一步之遙,是姜文導演一場自戀自毀的囈語狂歡
姜文導演作為電影界一個特立獨行的存在,總會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燃起全民話題的狂歡。他才華橫溢,孤傲襲人,電影作品雖然不多,爭議卻接連不斷。他就像身居高塔中的帝王,時不時敞開大門接納朝拜者進宮入覲;有時更像翡翠城名聲遠揚的魔術師,藏在暗室裡,操縱著一串複雜的機械,向世人展示自己才是藝術界當之無愧的巨人。他到底是藝術帝王,還是奧茲國魔術師,觀眾可以自行判斷。
作為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他可以隨心所欲玩轉媒體,也玩轉電影,讓自己玩得開心、嗨到極點,利用多年來積累的人氣和名氣,佔據媒體的制高點,然後揮舞著一根魔杖,讓每天的太陽照常升起。他也可以精心打造一個烏有之鄉,用玩世不恭的手法攛掇出一場暴力革命,還向大眾奉獻出了“讓子彈飛一會”這個人人喜歡的口頭禪。他可以將部隊大院裡軍二代的少年生活,濃縮成那段Sunny燦爛的日子,也能將鬼子進村拍到驚世駭俗。
我們不能否認姜導對於電影藝術非同一般的理解力,也不能否認在他的電影裡充斥著各種影射與隱喻。如果你喜歡姜文的電影,或許就是為了探尋他營造的電影迷宮內部的秘密,或許也是為了挑戰自己的智力。當你欣喜地發現電影裡隱藏的一個謎語彩蛋,並將之破解,你會沾沾自喜,有一種思維抽筋並且開天眼的感覺,彷彿又距離藝術天王更近了一步,又從比較牛逼朝更加牛逼更近了一步。即使看不懂,也要裝作能看懂,並且還要挑燈夜戰,用最晦澀的哲學語言,來闡述電影裡表達的馳騁宇宙拯救蒼生的宏大主題。
但是,有沒有人靜下心來想過,你獲取的所謂對電影迷團隱喻的破解,也許只是一廂情願。也許,人家拍攝這部電影,就是為了玩,就是為了簡化到極致的樂。玩到上天攬月,下海捉鱉,玩到長虹貫日、日月無光,玩到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抽了一根香菸的人,怎麼理解“溜冰”的嗨?有一位哲學家在吸食白粉之後寫下一句話:香蕉皮最好吃。你難道僅僅因為崇拜,就要費盡心思證明香蕉皮比香蕉更有營養?人家滴下幾滴淚,你就當下了一場雨;人家打了一個噴嚏,你就當春雷滾滾。神是怎麼造出來的?這就是答案。
明白上面所言,我們就可以對《一步之遙》進行肢解,瞧瞧在軟玉溫香的花域女總統的背後,隱藏著的到底是救國救民的高尚情操,還是僅僅為了玩得痛快而粗製濫造的一場囈語狂歡。
先用章回小說標題來概括這部電影的故事:
第一回,小武七受辱王婆面,馬走日洗錢上海灘;
第二回,逍遙宮慾女爭花魁,完顏英追男舍名份;
第三回,老男孩調戲大花痴,痴情女送命廣寒宮;
第四回,項飛田失足吊馬槽,吹牛王巧計救兄弟;
第五回,王天王演戲罵走日,黑俠客送錢堵金口;
第六回,光頭哥陰謀殺兄弟,女武六搏命放情郎;
第七回,覃賽男追車撒子彈,小馬哥堵槍訴平生。
七個標題就將兩個半小時的電影故事講完了。
由此看來,《一步之遙》並沒有多麼高深,並且遠沒有達到姜導正常的藝術水準。走日、飛田也僅僅是象棋術語,被導演隨手拿來玩玩罷了;豎鉤、賽男用在女性身上,除了搞笑之外,還有一絲輕佻在裡面。不過,對於一部只是為了自己玩得開心而拍攝的電影,這一切都在可容忍範圍之內。但是如果自己玩得開心,還要強拉著觀眾山呼萬歲、俯身膜拜,就有點過於自戀了。
整部電影充斥著漫不經心的閒言碎語,很多臺詞與故事主線毫無關係。開頭耗時耗錢無數的真人秀表演,漫長到讓人昏昏欲睡。觀眾看完電影之後,竟然對作為第一主人公的馬走日的身份模糊不清。當他走投無路被殺墜樓的時候,我們還想急著追問一下:老兄,您到底是哪根蔥啊?大清朝真的是你那瓶酒毀掉的嗎?
吹牛和沒邊沒沿的妄想佔據了整部電影的三分之二,與其說這是一部電影,不如說這是一場有錢有閒土豪們的白日夢。以夢為題材的經典電影很多,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日本電影大師黑澤明的《夢》,其藝術水準卻和《一步之遙》天上地下。黑澤明八十歲拍攝的《夢》,充滿了憂患意識和對本民族傳統文化的眷戀與發揚。反觀《一步之遙》,充滿了唯我獨尊的個人主義,整個故事表面上講的是刺殺馬走日,其實骨子裡就是想告訴觀眾,電影演的是“眾星捧月馬走日”。俺就是牛逼,特牛逼,我即使把電影拍成垃圾,你們照樣會乖乖買票來看。什麼?影評人對我的電影出言不遜?嘟!大膽,影評人評論我的電影,就像太監討論性生活。
如果要勉強為這部電影尋找一個主題,只有兩個字:女人。如果換成四個字,那就是:民國女人。如今每一個稍微有點文化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對民國女人有一種病態的迷戀和膜拜,這種迷戀到極致的產物,就是所謂的“黃金時代”。
《一步之遙》裡面,也是透過不同身份之人的嘴,大談男人和女人,不過,迷戀的是七十年前的風姿綽約,說出口的卻是低俗的鄉村俚語。花域總統苦苦相戀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武大帥的老婆為自己的丈夫舉行婚禮,男人娶老婆是為了解決地盤危機,女人找權力男人是為了改良後代,一切動物本能都被掩蓋在花言巧語中,偉大的民國確實距離淫蕩混亂只有一步之遙。
所以說,所謂迷戀,只是一個人腦袋抽筋之時產生的錯覺;所謂自戀,那是有錢人摳腳丫子也會摳出火腿的味道;所謂自毀,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的人根本不把別人當回事。
一步之遙?玩得太瘋了小心從天上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