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傭兵天下》好看的地方在於它的配角們，在那樣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主角們的光環也不能掩蓋配角的燦爛光芒。印象最深的就是為了對戰友的承諾，身為貴族卻跑到邊境的小村莊撫養戰友的孩子，平時嘻嘻哈哈，面臨死亡時卻從容不懼的池寒楓。他是一個真正高貴的貴族。

說到17世紀的西班牙，腦海裡便浮現出銅牆鐵壁一般的大方陣，殺人如麻的迅捷劍和威力巨大的火繩槍。

在1580年到1643年的這段時間內，西班牙可謂是世上第一強國：大量海外殖民地的財富滾滾湧入這個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全球性的帝國，她能征善戰，靠著悍勇的軍隊，在八十年戰爭、三十年戰爭等一系列衝突中所向披靡。

然而，滿月後，便是月虧，西班牙也是在百年之間盛極而衰。

▲西班牙大方陣 圖片源於網路

17世紀的西班牙帝國強敵環繞，英國、法國、尼德蘭都對其霸權有所挑戰。

於是，西班牙的光榮與夢想就寄託在了這樣一群全球頂級戰士身上，他們便是“步兵之花”——西班牙方陣士兵。也是我們這部電影的主角。

在當今電影中反映17世紀長槍＋火繩槍戰術的電影少之又少，然而歐洲轉型時期的軍事不僅對現代政治有相當大的影響，且有其獨特的魅力。

《傭兵傳奇》就是這樣一部冷門佳作，完美地還原了西班牙的落日餘暉。

01

故事特色

《傭兵傳奇》這部電影雖然反映的主題是帝國的興衰，但落腳點卻是一個普通的老兵阿拉特里斯特。透過這位老兵的養子巴爾博亞的視角，重現阿拉特里斯特所經歷的時代大事，以小見大地探討了時代的不公和命運的殘酷。

這部電影製作精良，透過細節還原了歷史，整部電影在結尾羅勒魯瓦戰役達到高潮。只要你在有關長槍＋火繩槍戰術的貼吧轉一圈，絕對會看到底下這幅圖。

該圖便來自於《傭兵傳奇》的片尾，由於復原精湛，不少做三十年戰爭講解的資料都會引用其中的重演場景。

▲《傭兵傳奇》劇照 法軍騎兵衝擊西班牙大方陣 圖片源於網路

這部電影改編自西班牙小說家Arturo Perez-Reverte的系列小說《Captain Alatriste》，電影原名叫《Alatriste》（也就是主角阿拉特里斯特的名字）。但在引進國內時，將其翻譯成了《傭兵傳奇》。

事實上，電影中的阿拉特里斯特既做過賞金殺手，也是一名愛國軍人。其實翻譯成《老兵傳奇》或者直譯更能襯托主題。

阿拉特里斯特的系列小說一共有七部之多，最後一部到現在也沒出英譯本。要將這樣的長篇鉅作濃縮到數個小時的影片以內，可謂困難重重。而劇情推進的主要線索，便是主人公所經歷的一系列戰爭。那麼，我們就來看看這些史詩級的戰場復原吧。

02

西班牙大方陣

貫穿整部電影的有幾場戰鬥，一場是發生在1622年冬天的法蘭德斯，一場在1625年的佈雷達，最後一場，也是最為激烈的一場是在1643年5月的法國羅勒魯瓦。

主要講講壓軸的那場半小時的大戰。戰鬥的雙方分別是主角所在的西班牙步塔赫納步兵團對決法國軍團。這

是一場血腥的戰役，西軍戰死八千人，法方陣亡六千人。在這場戰鬥中，西班牙方陣的榮光一去不復返，法國軍隊稱霸歐洲的時代拉開帷幕。主角的故事也在此畫上了句號。

▲《傭兵傳奇》劇照 圖片源於網路

從畫面中我們可以看到，西班牙一方槍矛如林，但中間也有不少手持火器的步兵。這就是西班牙方陣。

這種方陣是對古典時代的希臘羅馬軍隊的緊密隊形，馬其頓超級長槍的繼承，同時也沿襲了中世紀的一些傳統，並利用了當時最先進的火器所組成的劃時代陣列。

與過去將領的“憑感覺”擺陣不同，這種方陣在人員排布上進行了精密的計算，絕對不是擺個軍訓方陣就完事了。

一些初中生經常在網上笑話歐佬打仗不動腦筋,但你給他一個公式，他一時半會估計還真琢磨不清楚。

▲16世紀末西班牙大方陣的兩種陣型 圖片源於網路

指揮佈陣也不是操典怎麼說就怎麼擺，很多時候要臨場發揮。據說指揮官的手杖長矛之類的東西上都還有燙金的平方根表，幫助他現場計算，以儘可能地保證足夠數量的長槍對準敵人，最大程度地發揮火槍火力。

在這種大方陣中，有長槍手，在作戰時他們會用數米長的槍組成一道屏障，這樣可以防止騎兵衝撞，並在步兵貼身前刺殺對手。

組成如刺蝟一般的方陣對紀律要求非常高，如果佇列不整齊，那麼指揮官算數算得再漂亮，也不能將紙面上的優勢發揮出來。而使用的冷兵器不止長槍。一寸長一寸強，但對兩米以上的武器來說，脫離陣列後，會十分笨拙。

▲接觸後，近戰武器得以發揮 圖片源於網路

在方陣發生衝撞後，有“自慰漢”之稱的雙手大劍、短劍圓盾組合、迅捷劍、長戟之類的武器就大有用武之地了。

在影片中也再現了這些場景，當兩排人你捅我我捅你時，一些按捺不住計程車兵就丟了長槍，像耗子一樣從槍林底下鑽過去，拿短劍之類的兵器陰人。

▲注意鑽出方陣計程車兵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在迎敵時，長槍手的標準動作是一手將長槍杵在地上，一手握住腰間的佩劍。這樣長短兼備，以備不測。

▲長槍手的標準動作 圖片源於網路

西班牙方陣的投射火力則是著名的重型火繩槍，這種火槍，基本上在幾十米的距離，不管穿不穿甲，一槍下去都是一個洞。

雖說打百米外的人精度沒保障，但有些人還隔得老遠就開始排槍齊射。畢竟威力有盈餘，不能浪費。

在影片中也展現了這一點。法國騎兵剛開始衝鋒，西班牙人就不停地開火了。

▲法軍騎兵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西班牙方陣的時代大概是鎧甲發展的衰弱時期，很多人把板甲的笨重歸咎於火器的進化，這當然有道理。但這段時期的鎧甲之所以成為時代的眼淚，更是因為軍制的變革。

雖然兩三毫米精工打造的淬火胸甲已經保證了一定的防彈能力。但在重型火繩槍面前，什麼甲都一視同仁地洞穿。在這個時代，鎧甲的意義主要是防禦冷兵殺傷以及流彈，而不是為了跟火槍叫板。

▲歐洲各時期士兵鎧甲（胸甲）厚度變化，+：騎兵；△：步兵 圖片源於網路

鎧甲變厚重的深層原因是時代的發展，近代軍隊中更多的是徵召而來的炮灰步兵。軍隊規模的擴大，為了滿足底層士兵的需求，鎧甲師傅便用熟鐵板匆匆打造鎧甲。

這樣一來再想達到防禦能力就必須加重加厚。半是為節省重量，半是為了節約時間，如下圖那樣可能要量身打造的四肢裝甲被取消了，鎧甲拋光也減少了，多數士兵穿著防禦面小的黑甲。

時人德拉諾感嘆：“前一個時代優美而靈活，老人都可以輕鬆穿著一整天的鎧甲已經不復見到了，戰士們簡直是把一整座醜陋笨拙的鐵砧給穿在了身上，連年輕人都無法堅持穿著這種沉重不合體的粗劣鎧甲超過2小時，35歲的軍人肩膀已經給鎧甲重量壓垮了”。

▲過去精美的鎧甲對比後期重量分佈極端的鎧甲 圖片源於網路

影片也反映了這一點，片中大部分士兵穿著防禦不全面的裝甲作戰，主角們輕鬆找到縫隙或者拉開胸甲板後一陣猛刺。而就像拳擊手不會用頭擊打敵人一樣，少數擁有上等鎧甲的指揮官則幾乎不投入戰鬥，而身上的華麗裝甲也越來越像裝飾品。

▲掰開胸甲亂刺的西班牙士兵，如果敵人穿著的是嚴絲合縫的全身鎧，這種情況可部分避免 圖片源於網路

男主所在的方陣指揮官到了最後被人用轎子抬著上了戰場，沒過多久就被打穿了胸甲。

▲指揮官被打穿胸甲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在方陣作戰中，最重要的就是紀律性。

在如雨一般的彈幕和如林一般的槍陣中，如果用的是臨時徵召的，或者如古代騎士只在乎個人武勇的發揮，是無法打贏一場戰鬥的。而像阿拉特里斯特這樣經驗豐富的職業老兵，便是新時代軍隊的定海神針！

03

烈士暮年

悲劇之所以為悲劇，就在於將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阿拉特里斯特等人作為十七世紀最致命的武士，卻難逃在羅勒魯瓦之戰中與西班牙方陣一同覆滅的結局。這是為何？

前文已經提到，方陣之所以戰無不勝，是因為有一批果敢的老兵的存在。新大陸的光與電，法蘭德斯的血與火，地中海的無與塵造就了這些職業士兵。

無論軍制怎樣變化，也無論士兵手中的武器多麼不一樣，有經驗的老兵總是在各類戰爭中，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像這樣計程車兵論單兵質量，當然要比徵召的炮灰要好得多。然而，西班牙是怎樣對待這筆財富的呢？

▲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對貴族領袖來說，他們的世界總是乾淨的——肉搏戰場上的肚腸橫飛、屍骸枕藉他們看不見，他們所要做的只是在地圖上畫幾個圈圈而已。

宮廷鬥爭中的刀光劍影、你死我活不用髒他們的手，都可以發號施令，安排給阿拉特里斯特這樣“靠討人嫌的差事謀生”的人做。事後還會鄙夷這些人“以4個金幣的價格把劍租給別人”的行為。

這些特權階層不惜將全民族綁上對外作戰的馬車。在各條戰線上，西班牙的人力漸漸被吞噬，而貴族們卻渾然不覺。

在地圖上，貴族們將交戰區的每一處地名都記得清清楚楚，卻從未親自前往過哪怕一次。

▲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片中，貴族說自己睡覺都對法蘭德斯魂牽夢縈，法蘭德斯是怎樣的一片土地？阿拉特里斯特回答：“那是在世界盡頭，當上帝創造了法蘭德斯時，是用黑色的太陽照耀著它，異教徒的太陽，沒有溫暖，也無法把深入你骨髓的雨水曬乾。那裡的人奪走的可遠不止您的睡眠，那裡就是地獄”。

而貴族似乎沒有理解老兵的話中之意，反說道：“沒有法蘭德斯就什麼都沒了，我們需要這個地獄”。

這些人為了奪取這個地獄做了些什麼呢？有過思考怎樣取勝嗎？西班牙大方陣固然是強，可也不是無敵的。

西班牙的上層用方陣，就像用萬金油一樣，打算用它通吃一切戰役。時代卻在悄悄發生變化：其他國家在被碰的頭破血流後也記得了教訓。很快便對大方陣進行了改良，出現了莫里斯方陣和淺縱深的瑞典方陣。

這些方陣擴大了正面，火力也比西班牙方陣要強勁。

▲瑞典步兵的一份報告圖表：½團中有96名軍官和504名士兵。第一戰線（黃色部分）有36個列隊（一列有6名人負組成：1名下士，4個普通士兵和一名看齊者），共有216個長槍兵；第二戰線（藍色部分）有32個列隊共192個火槍手；第三戰線（綠色部分）預備有16個列隊的共96名火槍手或分成兩部分的8個列隊。圖片源於網路

西班牙方陣的隊形過於密集，機動性較差，騎兵薄弱，很多時候只能原地防禦。在電影中，我們可以看到，西班牙方陣就像一條盤起身子的蟒蛇，抵擋不住法軍獵鷹一般呼嘯而過的反覆叮啄。

阿拉特里斯特的同伴越打越少，本如磐石一般堅固的陣線在一陣又一陣炮火席捲——騎兵衝擊——步兵對線的浪潮下，越磨越薄……

▲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在羅勒魯瓦之戰中，法軍的騎兵就是這樣迅速驅散了西班牙的騎兵。之後剝洋蔥似的，一層一層地把原地不動的方陣千刀萬剮。

被眾多貴族給予厚望的西班牙方陣“百戰百勝”的神話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

04

人與人的距離，能有多遙遠？

比起軍事上的無知，更讓人憤慨的是社會的不公。當時的西班牙，是怎樣的一個環境啊！滾滾的黃金流入，又順著貴族的下水道流出。

片中計程車兵在法蘭德斯的坑道忍著塵垢，渾身屍臭地蠕動著填埋炸藥時，他們小心翼翼、大氣也不敢出，唯恐警醒了敵軍。

▲狹小坑道中的廝殺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而在本土，王公們則忙著給老兵們準備一頂頂的綠帽子。在床上，王公們激戰，好不熱鬧，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強人妻女的特權，還放出話來：“你別想著那母馬了，馬鞍已經被人搶了。”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阿拉特里斯特回到馬德里後，卻因與王公的桃色糾紛遭人暗殺，身負重傷。像這樣有幾十年作戰經驗的方陣老兵，死一個就少一個，卻有不少人為權貴的私慾而揮刀相向，流血不止。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而士兵們，面對土耳其人的龐大艦隊，回報以戰吼；面對法蘭西人的威逼利誘，他們則堅定地回答：“很感激你們招降的條件，但這是一個西班牙兵團。”

他們很愛自己的祖國，可祖國愛他們嗎？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與男主角並肩作戰的兄弟，家裡有人被裁判所抓去，他也遭到連坐，男主的養子拼命安慰他：“你是老兵，在外面服役，他們抓不著你把柄的”。然而，話音未落，裁判所的人就殺上門來，上了清單你還想跑？戰友面對此情此景，只得割喉自盡。

在這種死氣沉沉的環境下，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沉默，阿拉特里斯特的好朋友是個劇作家，喜歡作打油詩諷刺人。

他揭露了上層們的腐敗自私，眼裡容不得沙子，當阿拉特里斯特扮理客中安慰他說“西班牙誰執政都一樣，換聖母瑪利亞都是這樣”，他斗篷一掀，露出劍柄，質問主角：“你是支援奧利瓦雷斯（貴族官員）麼？”主角只得好言相勸。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然而，這樣的環境下，會“不能只有一種聲音”嗎？不好意思，天國王朝，敢說真話，鉗住你嘴！別看你過去鬧得歡，習慣寫反詩？這種有汙點的恨國詩人還留著過年？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於是男主的朋友也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當男主身邊的戰友死的死殘的殘；戀人被王公玩弄後用盡則棄，染上梅毒後扔在修道院裡；有文化的朋友勸諫國王，被投入大牢後。沐浴在馬德里那陰冷而慘淡的日光下的阿拉特里斯特輕聲嘆了一聲：“一切都完了。”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難道，他真有勸自己朋友時“誰做都一樣”那麼超脫嗎？不是的，當權貴橫刀奪愛時，當他們浴血奮戰卻連軍餉都被貪汙時，當他在血霧中救出花花公子，事後卻只換來一句：我們是不平等的，即便是在戰場上。去我管家那買一雙新鞋吧時。

難道不會痛苦？

當他在貴族的住所看到華麗的油畫，畫上的水珠栩栩如生時，他的內心難道沒有對美的感知嗎？當他聽說馬德里這曾經的世界之都，如今滿城乞丐時，難道心裡不會有憤慨嗎？當他的養子勸貴族女和他私奔，而貴族女在千鈞一髮之際心裡響起“你將是女公爵，你的子子孫孫都將是女公爵”而拋棄感情時，阿拉特里斯特心裡不會感慨世道不公嗎？

這就是那個時代，貴族們醉生夢死，嘴裡卻愛嚷著：“戰士們，不要辜負了這個時代”一類的話。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這是一個出生即命定的時代，阿拉特里斯特開始不想讓養子舞刀弄槍，希望他能有不同的人生。可是我命由天不由我，家裡沒礦，祖上無光的窮人除了賤命一條還有什麼能拿去謀生？

阿拉特里斯特不是詩人，他無法像他因言獲罪的朋友那樣，寫出“敞開你的胸懷為我們帶來子嗣，並讓君王不再厭惡窮人們的麵包，不再貶值貨幣，不再割讓您的土地並將自己獻予上帝”的祈禱，但他會對在刺骨的霧氣中害怕被審查的朋友說：“抓住我的手臂，地很滑”。

在無可奈何花落去之時，他未必不知道西班牙已經完蛋了，但作為一個從十三歲便從軍的戰士來說，殞命沙場本就是自己的本分，也是他想擁有的最後的解脫。

作為一個六十餘歲的老兵外加僱傭劍士，已經熬成精了，對於政治風向，對於戰爭態勢心裡當然知道個大概。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但在那如夢似幻的五十年人生中，西班牙大方陣一直陪伴著他，他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支兵團被殲滅？高傲的戰士只會戰鬥到最後一刻。那揮之不去的方陣一直就是他的精神寄託。

是的，朋友情人親戚全都完了，現在阿拉特里斯特唯一的高傲就是那數千年來從未有過的最強兵團。

導演以阿拉特里斯特這一人物為象徵，這個桀驁不馴，劍術高超的武士不就是西班牙軍事的代表嗎？當西班牙方陣被瓦解時，這個人物的傳奇也該結束了。

正如片尾所言：他既不是最誠實，也不是最虔誠的人，但他非常勇敢。他的名字叫迪亞戈·阿拉特里斯特，曾在法蘭德斯與步兵團並肩作戰。作為一介武夫，他無力改變不公平的大環境，也無法用文字發出心中的不平。他能夠做的，只是用自己獨有的方式，去維護一個帝國最後的尊嚴。

阿拉特里斯特大概只希望自己的犧牲能給苟延殘喘的帝國爭取那麼一點點的時間：能給上層多留一分鐘去醒悟，給朋友多留一分鐘去針砭時弊，給養子多留一分鐘呼吸本民族的空氣，那他黃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05

藝術價值

雖然主要借電影講歷史，但最後還就電影本身囉嗦幾句。

如果是歷史愛好者的話，那肯定得看除了方陣作戰之外，夜襲戰、戰壕坑道戰應有盡有；如果是玩hema兵擊的更得看，裡面的動作戲迅捷劍格鬥十分精彩，且真實。

▲迅捷劍格鬥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但有些女觀眾可能要說了，我們不喜歡看打打殺殺的，喜歡文藝點的。還有些情侶可能說，約會看這個多不好啊，沒有情調。

這可就錯了，這部電影除了刀光劍影外，演員演技不僅過關，配樂也十分優雅，甚至連古風建築也還原到位，不少畫面有油畫那樣的質感。從藝術角度來說也是上品。

▲畫面和打光滿滿的油畫質感 圖片源於《傭兵傳奇》

對於文青來說，這部電影還重現了歷史名畫《佈列達的投降》，喜歡藝術史的也可以看看。

▲上圖：《傭兵傳奇》電影截圖；下圖：歷史名畫《佈列達的投降》 圖片源於網路

感情戲，前面已經說了，有戴綠帽的情節，大尺度激情戲也有幾場，情侶們可不要錯過這些恩怨糾葛。

▲放一張《傭兵傳奇》劇照

總之，這接近兩個半小時絕對值得一看，不管什麼人群都可以觀賞這個傳奇故事，筆者保證你們不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