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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文螢之

    魯迅的《故鄉》中“我”對記憶中的故鄉和現實中的故鄉顯然是不同的,原因如下:

    第一,時隔二十多年後,最大的差別是人不同了,特別是閏土!自己留在記憶中少年時代的閏土形象,與如今現實的閏土之差距,深深的刺痛了我。當“我”叫他“閏土哥”,他叫我“老爺時”,彼此之間拉開了天與地的距離,使“我”靈魂深深刺痛。

    原文:我這時很興奮,但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只是說:  “阿!閏土哥,——你來了?……”  我接著便有許多話,想要連珠一般湧出:角雞,跳魚兒,貝殼,猹,……但又總覺得被什麼擋著似的,單在腦裡面迴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臉上現出歡喜和淒涼的神情;動著嘴唇,卻沒有作聲。他的態度終於恭敬起來了,分明的叫道:  “老爺!……”  我似乎打了一個寒噤;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說不出話。  他回過頭去說,“水生,給老爺磕頭。”便拖出躲在背後的孩子來,這正是一個廿年前的閏土,只是黃瘦些,頸子上沒有銀圈罷了。“這是第五個孩子,沒有見過世面,躲躲閃閃……”

    第二,記憶中的故鄉,是離鄉二十多年後的自己腦海的故鄉,是自己思念的故鄉。而現實的故鄉,是少年時代故鄉的現在時,是一個被思想囿於封建社會的故鄉,也是使閏土、楊二嫂“變了”的故鄉。兩者對比之下,是顯然不同的,特別是在自己心中的印象是完全不同的。

    第三,“我”記憶中的故鄉,是那個如同少年般充滿活力的故鄉,而時過二十餘年後的現實的故鄉,是這樣的封建、衰頹、淒涼。記憶中的故鄉是充滿歡樂的、親切的,而時隔二十餘年後現實的故鄉,是那麼的陌生,與“我”記憶中的故鄉,距離是那麼的遙遠。

  • 2 # 有料的高歌老師

    1.這個問題顯然是一個很有深度的提問。很好。為此有必要對行文線索和主要內容做一些分析、梳理。記憶中的巜故鄉》是指少年時期的故鄉。《故鄉》在講述他人的故事(閏土,楊二嫂⋯)的同時,也在講述自己的故事。小說的敘事是從“我”“回到相隔二千餘里,別了二十餘年的故鄉”說起的。我兒時記憶中的故鄉還是生動、有趣、有活力的,也有美好的記憶。閏土英武少年,在皎潔的月光下拿著釵向猹刺去,與我有著少年純潔的友誼。楊二嫂年輕漂亮,做生意也頗得人緣⋯總之,那時的故鄉是美好的、富有活力、富有生活氣息。

    2.你提到的現實中的故鄉,其實就是辛亥革命前後中國農村的縮影-荒漠、蕭條、冷清,不但沒有發展,反倒退步了。"我"的內心也是悲涼、淒冷的。

    3.故鄉構成了“我”敘述的背景與基調,在這個背景上,“我”的家族的過去與現在及“我”因此而生的感觸(“我的辛苦展轉而生活”)構成“我”的敘述的一個傷感的調子,在這個傷感的調子下,閏土的今昔之變(昔日的小英雄-今天的“辛苦麻木而生活”)、楊二嫂的今昔之變(昔日的豆腐西施-今天的兩腳圓規,“辛苦恣睢”的生活)與“我”的家族故事構成復調,而最後歸結到對於故鄉的別離的感傷(“老屋離我愈遠了;故鄉的山水也都漸漸遠離了我”,這裡的“老屋”不是時間久遠之屋,而是祖上遺留之老屋)。敘述人並沒有沉緬在對於往昔的傷感中,而是在最後有所昇華,由對於自己家族興衰的傷感昇華到對於童年朋友人生的感慨,昇華到對人與人關係的感慨,昇華到對於所有人生的感慨與對於未來的美好的希望、祝福、勉勵。

  • 3 # 孤單的啄木鳥

    主要原因在於,物已換,人已非,時間的長河挽不住瞬間的美!

    1、故鄉的面貌已經發生轉變。作者時隔多年再回故鄉,現在的故鄉已不是記憶中的故鄉,她變得蕭瑟、落寞、凋敝、淒涼。這縱然是20世紀初期當時中國農村的真實場景,也不見得比十年二十年前就積貧積弱很多,關鍵的原因是作者已經從童年走向成年,童年的記憶總是被打上絢爛光環,當不變的記憶遭遇已經改變的現實,光環褪去,留給人的是深深地失落和遺憾。

    2、故鄉的人們已然面目全非。少年時的玩伴閏土,從天真無邪、活力十足,變得少言寡語、麻木滄桑,童年的小夥伴長大後,再也回不到沒有階級等級之分,沒有貧富貴賤差別的輕鬆平等關係中;端莊貌美的豆腐西施楊二嫂,經歷了歲月這把殺豬刀,變成了尖酸刻薄、唯利是圖、只會圍著眼前蝸牛小利而轉的圓規。沒有了熟悉的人影,親切的話語,輕鬆的氛圍,故鄉也就在精神層面徹底迷失。

    3、時間是一條永不停息的河流,人的雙腳永遠不可能踏進同一條河流。變,是永恆的,不變,是相對的。回故鄉的人無時無刻在變,故鄉面貌無時無刻在變,故鄉的人也在無時無刻發生改變。拋開作品原來表達的主題思想,我們從中還能得到的啟發是:要用發展變化的眼光看待一切改變,順應一切改變,刻舟求劍求不來丟失的劍,消失的所有美好就讓它長存記憶!

  • 4 # 山中路旁

    先生年少時所在的故鄉依然有著豐富的社會生活,對於一個孩童,以他的視角,一切都是新鮮的,記憶中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都被賦予美好。

    當長大後走出故鄉,接觸到外面廣闊的天地,接觸到更多的事物,乃至身處異國,感受別樣風情。他會見識到更寬的馬路,更高更大的房屋院落,更大的輪船,更廣闊的水路,更多的更高階的人。在非故鄉的環境里長時間摸爬滾打,故鄉的一切被動地幻化為能與今時今地的實物對比,但實際上並非如此。見過大場面後,再直面故鄉的現實,與想象中的美好形象會有十分大的落差,這是客觀事實。

    物基本是,人心態大非,不能拿來和現實進行硬比較。故鄉年少時的美好,只留在心間,永存於記憶。

  • 5 # 紅色好故事

    現在先從閏土說起。這閏土本名章運水,小說裡把土代替了水字,閏運是同音的,也替換了,在國音裡閏讀如潤,便有點隔離了,他的父親名叫章福慶,是城東北道墟鄉杜浦村人,那裡是海邊,他種著沙地,卻是一個手藝工人,能制竹器,在周家做“忙月”,意思即是幫忙的,因為他並非長年,只在過年過節以及收租曬穀的時候來做工罷了。他有時來取稻草灰,也帶了運水來過,但是有一年因為值祭,新年神像前的祭器需要人看守,那時便找運水來擔任,新年照例至正月十八為止。

    (一)回憶中的“故鄉”

    “我”回憶中的故鄉是一個帶有神異色彩的美的故鄉。 它的“美”,我們至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感受得出來:

    1.它是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

    這裡有“深藍”的天空,有“金黃”的圓月,有“碧綠”的西瓜,少年閏土有一副“紫色”的圓臉,脖子上帶著“明晃晃”的“銀白”色項圈,海邊有五色貝殼,“紅的綠的”都有,鬼見怕也有,觀音手也有,還有各種顏色的鳥類:稻雞、角雞、鵓鴣、藍背……在這裡,沒有一種色彩不是鮮豔的,明麗的,任何兩種色彩之間的對比都是鮮明的,它們構成的是一幅“神異”的圖畫,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

    2.它是一個寂靜而又富有動感的世界

    當“我”記起童年時的“故鄉”,浮現在腦海裡的首先是深藍的天空、金黃的圓月、海邊沙地上的碧綠的西瓜,整個大自然是那麼靜謐,那麼安詳,但在這靜謐的世界上,卻有著活潑的生命。這活潑的生命給這個幽靜的世界帶來了動態的感覺。“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項帶銀圈,手捏一柄鋼叉,向一匹猹盡力的刺去,那猹卻將身一扭,反從他的胯下逃走了。”“月亮地下,你聽,啦啦的響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輕輕地走去……”它幽靜而不沉悶,活潑而不雜亂。靜中有動,動中有靜,和諧自然,是一個令人心曠神怡的世界。

    3.它是一個遼闊而又鮮活的世界

    “我”回憶中的“故鄉”是一個多麼廣闊的世界啊!這裡有高遠的藍天,有一望無垠的大海,有廣闊的海邊的沙地。但在這廣闊的天和地之間,又有各種各樣的人和事物,有活潑的少年閏土,有猹、獾豬、刺蝟,有稻雞、角雞、鵓鴣、藍背,有五彩的貝殼,有金黃的圓月,有碧綠的西瓜……這個世界廣闊而又鮮活,一點也不狹窄,一點也不空洞。

    我們可以看到,“我”回憶中的“故鄉”並不僅僅是一個現實的世界,同時更是一個想像中的世界,是“我”在與少年閏土的接觸和情感交流中想像出來的一幅美麗的圖畫。它更是“我”少年心靈狀態的一種折射。這顆心靈是純真的、自然的、活潑的、敏感的,同時又是充滿美麗的幻想和豐富的想像力的。它沒有被“院子裡高牆上的四角的天空”所束縛,而是在與少年閏土的情感交流中舒展開了想像的翅膀,給自己展開了一個廣闊而又美麗的世界。

    那麼,少年“我”的這個廣闊而又美麗的世界是怎樣展開的呢?是因為兩顆童貞的心靈的自然融合。少年“我”是純真的、自然的,少年閏土也是純真的、自然的。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用封建禮法關係組織起來的,而是用兩顆心靈的自然需求聯絡起來的。少年閏土不把少年“我”視為一個比自己高貴的“少爺”,少年“我”也不把少年閏土視為一個比自己低賤的“窮孩子”。他們沒有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的觀念。他們之間的情感交流是暢通無阻的,是沒有任何顧忌和猶豫的。我們重新讀一讀他們之間的對話,就可以感到,他們之間是想到什麼便說什麼的,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的。他們不是為了討好對方而說,也不是為了傷害對方而說,而是說的雙方都感興趣的話。兩個人的心靈就在這無拘無束的對話中融合在一起了。也在這融合中各自都變得豐富了。少年閏土來到城裡,“見了許多沒有見過的東西”;少年“我”透過與少年閏土的談話,也像看到了過去自己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世界。

    總之,“我”回憶中的“故鄉”是一個美好的世界,這個世界實際是少年“我”美好心靈的反映,是少年“我”與少年閏土和諧心靈關係的產物。但是,這種心靈狀態不是固定的,這種心靈關係也是無法維持久遠的。社會生活使人的心靈變得更加沉重,使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變得複雜起來。當成年的“我”重新回到“別了2O餘年的故鄉”時,這個回憶中的“故鄉”就一去不復返了。在這時,他看到的是一個由成年人構成的現實的“故鄉”。

    (二)現實的“故鄉”

    現實的“故鄉”是什麼樣子呢?我們可以用這樣一句話概括我們對這個“故鄉”的具體感受:它是在現實社會生活的壓力下失去了精神生命力的“故鄉”。

    這時的“故鄉”是由三種不同的人及其三種不同的精神關係構成的。

    1.豆腐西施楊二嫂

    豆腐西施楊二嫂是一個可笑、可氣、可恨而又可憐的人物。她為什麼可憐呢?因為她是一個人,一個需要物質生活的保證的。當一個人無法透過自己正常的努力而獲得自己最起碼的物質生活保證的時候,為了生命的儲存,就要透過一些非正常的、為人所不齒的手段獲取這種保證了。在這個意義上,她是值得同情的。她原來是開豆腐店的,為了豆腐店能夠賺到更多的錢,她擦著白粉,終日坐著,實際上是用自己的年輕的美來招徠顧客,“因為伊,這豆腐店的買賣非常好”。

    “美”,在豆腐西施楊二嫂這裡已經不再是一種精神的需要,而成了獲取物質利益的手段。物質實利成了她人生的惟一目的。為了這個目的,她是可以犧牲自己的道德名義的。當自己的青春已逝、美貌不再的時候,她就把任何東西都拿來當作獲取物質實利的手段了。她的人生完全成了物質的人生,狹隘自私的人生。這樣一個人,親近的只是物質實利,對別人的感情已經沒有感受的能力。在這類人的感受裡,“利”即是“情”,“情”即是“利”。“利”外無“情”,天地間無非一個“利”字。她感受不到別人的真摯的感情,對別人也產生不了這樣的感情,“感情”也只成了撈取好處的手段。她的眼裡只有“物”,只有“利”,只有“錢”,而沒有“人”,沒有有感情。

    有道德、有精神需要的人。

    在這個世界上,她是能撈就撈,能騙就騙,能偷就偷,能搶就搶。但人類社會是在相互關聯中存在和發展的,人類為了共同的生存和發展,需要心靈的溝通,需要感情的聯絡,需要道德的修養,需要精神品質的美化。像豆腐西施楊二艘這樣一個毫無道德感的人,時時刻刻都在做著損人利己的勾當,是不能不引起人們的厭惡乃至憎恨的。所以,就她本人命運的悲慘而言,她是可憐的,而就其對別人的態而言度,她又是可氣、可恨的。

    她的可笑在於長期的狹隘自私,使她已經失去了對自我的正常感覺。她把虛情假意當作情感表現,把小偷小摸當作自己的聰明才智。她是屬於世俗社會所謂的“能說會道”、“手腳麻利”、“乾淨利索”、“不笨不傻”的女人。但在正常人眼裡,她這些小聰明的把戲都是瞞不了人、騙不了人的。所以,人們又感到她的言行的可笑。人們無法尊重她、愛戴她,甚至也無法真正地幫助她。她是一個令人看不起的人。如果說少年“我”和少年閏土的一切言行的總體特點是自然、純真,豆腐西施楊二嫂的一切言行的總特點則是“不自然”、“不真摯”。在她這裡,一切都是誇大了的,是根據自己的實利考慮變了形的。她一出場,發出的就是一種“尖利的怪聲”、“突然大叫”,這是她不感驚奇而故做驚奇的結果。她的面貌特徵也是在長期不自然的生活狀態中形成的。她一生只練就了一個“薄嘴唇”,“能說會道”,臉相卻迅速衰老下來,只留下一個“凸顴骨”,沒有了當年的風韻。她的站姿也是不自然的,故意裝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實際上她早已失去了自己的自信心,失去了做人的驕傲,但又希望別人看得起她。尊重她。她對“我”沒有懷戀.沒有感情,但又故意裝出一副有感情的樣子。她能說的只有“我還抱過你咧!”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事實,但卻把這個事實說得非常嚴重,好像這就對“我”有了多麼大的恩情,好像“我”必須對她感恩戴德,牢牢記住她的重要性。她不關心別人,因而也不會知道別人的生活狀況,不會了解別人的思想感情。她透過自己的想像把別人的生活說得無比闊氣和富裕,無非是為了從別人那裡撈取更多的好處。

    豆腐西施楊二嫂體現的是“我”所說的“辛苦恣睢而生活”的人的特徵。她的生活是辛苦的,但這種辛苦也壓碎了她的道德良心,使她變得沒有信仰,沒有操守,沒有真摯的感情,不講道德,自私狹隘。

    2.成年閏土

    少年閏土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是一個富有表現力的少年。“他的父親十分愛他”,他的生命是有活力的,他的思想是自由的,他的心地也是善良的。跳動著的是一個活潑的生命。少年閏土較之少年“我”更是一個富於表現力的少年,是一個有更多的新鮮生活和新鮮感受要表達的少年。少年“我”的知識像是從書本當中獲得的,少年閏土的知識則是從大自然中,從自己的生活實感中獲得的。他生活在大自然中,生活在自己的生活中,他比少年“我”更像一個語言藝術家。他的語言多麼生動,多麼流暢,多麼富有感染力啊!它一下子就把少年“我”吸引住了,並給他留下了至今難以磨滅的印象。但這個富於生命力和表現力的少年閏土,到了現在,卻成了一個神情麻木、寡言少語的人。“只是覺得苦,卻又形容不出。”為什麼他在少年時就能有所感而又形容得出,現在卻形容不出了呢?因為“那時是孩子,不懂事”,但“不懂事”的時候是一個活潑的人,現在“懂事”了,卻成了一個“木偶人”了。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這裡所說的“事”,實際是中國傳統的一套封建禮法關係,以及這種禮法關係所維繫著的封建等級觀念。

    維繫中國傳統社會的是一套完整的封建禮法關係,而所有這些封建禮法關係都是建立在人與人不平等的關係之上的。帝王與臣民,大官與小官,官僚與百姓,老師與學生。父親與兒子,兄長與弟弟,男性與女性,都被視為上下等級的關係。他們之間沒有平等的地位,也沒有平等的話語權力,上尊下卑,“上”對“下”是指揮,是命令,是教誨,“下”對“上”是服從,是馴順,是聽話。閏土之所以說小的時候是“不懂事”,是按照現在他已經懂得了的禮法關係,“我” 是少爺,他是長工的兒子,二者是不能平等的。“我”尊,閏土卑,他那時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卑賤地位,在“我”面前毫無顧忌地說了那麼多的話,都是極不應該的。但那時年齡小,可以原諒,一到成年,華人都要遵守這樣一套禮法關係。不遵守這套禮法關係,就被中國社會視為一個不守“規矩”、不講“道德”的人了,就會受到來自社會各個方面的懲罰。閏土就是在這樣一套禮法關係的教育下成長起來的,他是一個“老實人”,是一個講“道德”的人。但一旦把這種禮法關係當成了處理人與人關係的準則,人與人之間的思想感情就無法得到正常的交流了,人與人的心靈就融合不在一起了。這就是在“我”和閏土之間發生的精神悲劇。“我”懷念著閏土,閏土也懷念著“我”,他們在童心無忌的狀態下建立了平等的、友好的關係。這種關係在兩個人的心靈中都留下了美好的、溫暖的、幸福的回憶。“我”想到故鄉,首先想到的是閏土,閏土實際上也一直念著“我”。“他每到我家來時,總問起你,很想見你一次面。”只要想到他和“我”在童年一起玩耍的情景,我們就能夠想到,閏土的這些話絕不是一般的客氣話。兩個人重新見面時,“我”“很興奮”,閏土也很興奮:“臉上現出歡喜和淒涼的神情;動著嘴唇”,說明他心裡顫抖著多少真摯的感情呵!但封建的禮法關係卻把所有這些感情都堵在了他的內心裡。形容不出來了,表現不出來了。 他的態度終於恭敬起來了,分明的叫道: “老爺!……” 在這裡,我們能夠聽到兩顆原本融合在一起的心靈被生生撕裂開時所發出的那種帶血的聲音。閏土不再僅僅把“我”視為平等的、親切的朋友了。他把“我”放在了自己無法企及的高高在上的地位上,他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悲哀,在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面前已經無法訴說,無法表現,這個稱呼帶著一種“敬”,但同時也透脫著一種“冷”。在這種“冷”的氛圍中,“我”的感情也被凝固在了內心裡。兩顆心靈就被這個稱呼擋在了兩邊,無法交流了,無法融合了。所以“我”“打了一個寒噤”,知道兩個人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故鄉》讓我們看到,只有少年閏土和少年“我”的關係才是符合人性的,後來這種封建禮法關係不是人的本性中就具有的,而是在社會的壓力之下形成的,是一種扭曲了的人性。人在自然的發展中不會把自己樹為一個卑賤的、無能的人,像閏土這樣一個人的封建禮法觀念是在長期的強制性的壓力下逐漸形成的。社會壓抑了一個人的人性,同時也壓抑了他的自然的生命,使他習慣了消極地忍耐所有外界的壓力。忍耐一切精神的和物質的痛苦。那個手持鋼叉向猹刺去的閏土是多麼富有朝氣,富有生命的活力呵!是多麼勇敢呵!但封建的禮法關係逐漸壓抑了他的生命力,使他在一切困苦和不幸面前只有消極地忍耐。只有意識到閏土已經沒有了少年時的旺盛的生命力,我們才能夠理解,為什麼“多子,饑荒,苛稅,兵,匪,官,紳”,能夠“苦得他像一個木偶人了”。他已經沒有反抗現實的不幸的精神力量,他把所有這一切都視為根本不能戰勝的。他只能承受,只能忍耐,他儘量不去思考自己的不幸,儘量迅速地忘掉自己的困苦。他不再敢主動地去感受世界,思考生活、思考自己。久而久之,他的思想幹癟了下去,他的感受力萎縮了下去,他的表現力衰弱了下去,他的精神一天天地麻木下去,他已經成為一個沒有感受力、沒有思想能力和表現能力的木偶人。只有宗教還能給他帶來對未來的茫遠的、朦朧的希望。他的精神已經死亡,肉體也迅速衰老下去。成年閏土體現的是“我”所說的“辛苦麻木而生活”的一類人的特徵。這些人是善良、講道德、守規矩的人。但傳統的道德是壓抑人的生命力的。他們在封建道德的束縛下喪失了生命的活力,精神變得麻木了。

    3.成年“我”

    “我”是一個現代知識分子,他在自己的“故鄉”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基礎,失去了自己的精神落腳地。他像一個遊魂,已經沒有了自己精神的“故鄉”。中國古代的知識分子是官僚地主。在經濟上是地主,在政治上是官僚,是有權有勢的闊人。但現代的知識分子是在城市謀生的人。他已經沒有穩固的經濟基礎,也沒有政治的權力。在豆腐西施楊二嫂的心目中,值得懼怕和尊敬的是做了“道臺”,“有三房姨太太”,出門坐“八抬的大轎”的“闊人”。現在“我”不“闊”了,所以也就不再懼怕他,尊重他,而成了她可以隨時掠奪、偷竊的物件。他同情豆腐西施楊二嫂的人生命運,但豆腐西施楊二嫂卻不會同情他。他無法同她建立起精神的聯絡。他在她那裡感到的是被歧視、被掠奪的無奈感。閏土是他在內心所親近的人物,但閏土卻仍然按照對待傳統官僚地主知識分子的方式對待他,使他無法再與閏土進行正常的精神交流。他在精神上是孤獨的。他尋求人與人之間的一種平等關係,但這種關係在現在的‘“故鄉”是找不到的。總之,現實的“故鄉”是一個精神各個分離,喪失了生命活力,喪失了人與人之間的溫暖、幸福的情感關係的“故鄉”。

  • 6 # 是三姑娘丫

    《故鄉》是魯迅先生時隔二十餘年再次回到故鄉時所寫。

    在記憶中,閏土和“我”有著說不完的話。

    記憶中的楊二嫂是出了名的豆腐西施。

    然而現實的故鄉卻物是人非。

    閏土已經是幾個孩子的父親了,不再是年少時圓圓的臉,脖子上帶著項圈,而是身材增加了一倍,紫色的圓臉已經變成了灰黃 ,兩人相見縱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閏土已經不再是當年給我帶五顏六色的貝殼的那個少年了,完全被生活抹去了記憶中的模樣,埋藏在心底的情感,也早已不知所蹤。

    曾經的豆腐西施楊二嫂,如今瘦的就像一隻圓規。

    故鄉還是故鄉,故鄉人卻早已不是曾經的那副模樣。“我”記憶中的故鄉是充滿美好 ,沒有拘束,而現實的故鄉卻是人走茶涼,所有的美好早已不復存在。

  • 7 # 曉飛畫文學

    魯迅早已說明原因,原文中是這樣寫的:

    於是我自己解釋說:故鄉 本也如此,——雖然沒有進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涼,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變罷了,因為我這次回鄉,本沒有什麼好心緒。

    1919年12月份,魯迅回到家鄉把母親接到了北京。在故鄉的日子裡,他親眼目睹了農村的破敗與農民的悽苦生活,心裡感到十分悲苦,於是就在1921年1月以這次回鄉的所見所聞為題材,寫下了這篇《故鄉》,並發表在1921年5月的《新青年》上。

    重回故鄉,景象不復當年

    小說中的“我”是個知識分子,年少離家,常年在外謀職工作,回鄉是為了接母親到自己工作的地方。而且這次回鄉“我”的心緒並不好,所以見到家鄉的景象的感受也和記憶中的不一樣。

    剛到達時故鄉時,看到的場景是這樣的:

    時候既然是深冬;漸近故鄉時,天氣又陰晦了,冷風吹進船艙中,嗚嗚的響,從蓬隙向外一望,蒼黃的天底下,遠近橫著幾個蕭索的荒村,沒有一些活氣。

    完全不是回憶中故鄉美麗的樣子。而到家以後,家中的境況又是這樣的:

    瓦楞上許多枯草的斷莖當風抖著,正在說明這老屋難免易主的原因。幾房的本家大約已經搬走了,所以很寂靜。

    而在“我”的記憶裡,自己“家景也好”,小時候還是個少爺,年尾的時候有盛大的祭祀,還有其他的幾房本家。但是這次回鄉的時候,“多年聚族而居的老屋”已經賣給別人,幾房本家也已經搬走,只剩下自己母親等自己這一房人,所以偌大的祖屋顯得十分寂寞冷清。昔日興盛的大家族已經落敗,家族成員風流雲散,自己大多也不再會回來了,“我”的心中自然難免有諸多感慨,所以重回故鄉時的感受與小時候也大不相同。

    這都是見到故鄉景象時的感受,讓“我”感到淒涼、冷清,心中各種滋味雜陳在一起。

    重逢故人,人事不復當年

    在故鄉生活的這段時間裡,重新見識到故鄉的人和事以後,更是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首先是楊二嫂,在“我”的記憶裡,楊二嫂年輕美麗,終日在自己的豆腐店裡坐著,被人稱作“豆腐西施”,生意非常好。然而這次回來以後完全變了樣,美貌不再,言行舉止極為粗魯:

    “我吃了一嚇,趕忙抬起頭,卻見一個凸顴骨,薄嘴唇,五十歲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兩手搭在髀間,沒有系裙,張著兩腳,正像一個畫圖儀器裡細腳伶仃的圓規。”

    言語刻薄:

    然而圓規很不平,顯出鄙夷的神色,彷彿嗤笑法華人不知道拿破崙,美華人不知道華盛頓似的,冷笑說:

    “忘了?這真是貴人眼高……”

    “那有這事……我……”我惶恐著,站起來說。

    “那麼,我對你說。迅哥兒,你闊了,搬動又笨重,你還要什麼這些破爛木器,讓我拿去罷。我們小戶人家,用得著。”

    “我並沒有闊哩。我須賣了這些,再去……”

    “阿呀呀,你放了道臺了,還說不闊?你現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門便是八抬的大轎,還說不闊?嚇,什麼都瞞不過我。”

    愛搬弄是非,在“我”的母親前故意冤枉閏土:

    母親說,那豆腐西施的楊二嫂,自從我家收拾行李以來,本是每日必到的,前天伊在灰堆裡,掏出十多個碗碟來,議論之後,便定說是閏土埋著的,他可以在運灰的時候,一齊搬回家裡去。

    喜歡佔小便宜,不止一次地順走“我”家的東西:

    圓規一面憤憤的迴轉身,一面絮絮的說,慢慢向外走,順便將我母親的一副手套塞在褲腰裡,出去了。

    楊二嫂發見了這件事,自己很以為功,便拿了那狗氣殺(這是我們這裡養雞的器具,木盤上面有著柵欄,內盛食料,雞可以伸進頸子去啄,狗卻不能,只能看著氣死),飛也似的跑了,虧伊裝著這麼高低的小腳,竟跑得這樣快。

    其次是年少時的玩伴閏土,“我”小時候見到的閏土是這樣的:

    他正在廚房裡,紫色的圓臉,頭戴一頂小氈帽,頸上套一個明晃晃的銀項圈,這可見他的父親十分愛他,怕他死去,所以在神佛面前許下願心,用圈子將他套住了。

    閏土雖然算作是家裡下人的孩子,而“我”當時是少爺,但是他在“我”面前並不卑微,反而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給“我”講鄉下的事情,帶著“我”捉鳥兒,而且二人還產生了深厚的友情:

    可惜正月過去了,閏土須回家裡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廚房裡,哭著不肯出門,但終於被他父親帶走了。他後來還託他的父親帶給我一包貝殼和幾支很好看的鳥毛,我也曾送他一兩次東西,但從此沒有再見面。

    但是再次見到閏土時,境況已經完全不同於往日:

    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圓臉,已經變作灰黃,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皺紋;眼睛也像他父親一樣,周圍都腫得通紅,這我知道,在海邊種地的人,終日吹著海風,大抵是這樣的。他頭上是一頂破氈帽,身上只一件極薄的棉衣,渾身瑟索著;手裡提著一個紙包和一支長煙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記得的紅活圓實的手,卻又粗又笨而且開裂,像是松樹皮了。

    現在的閏土已經完全不復當年那個充滿活力的Sunny少年的樣子,而是變成一個麻木、貧窮、愁苦、卑微的中年貧農。

    儘管母親和“我”要他不要見外,依然像小時候一樣喊我“迅哥兒”,但是他還是和“我”論起了尊卑,沒有了往日的親密無間,讓“我”感覺到了厚厚的隔閡。

    他站住了,臉上現出歡喜和淒涼的神情;動著嘴唇,卻沒有作聲。他的態度終於恭敬起來了,分明的叫道:“老爺!……”

    我似乎打了一個寒噤;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說不出話。

    他回過頭去說,“水生,給老爺磕頭。”便拖出躲在背後的孩子來,這正是一個廿年前的閏土,只是黃瘦些,頸子上沒有銀圈罷了。“這是第五個孩子,沒有見過世面,躲躲閃閃……”

    母親和宏兒下樓來了,他們大約也聽到了聲音。

    “老太太。信是早收到了。我實在喜歡的不得了,知道老爺回來……”閏土說。

    “阿,你怎的這樣客氣起來。你們先前不是哥弟稱呼麼?還是照舊:迅哥兒。”母親高興的說。

    “阿呀,老太太真是……這成什麼規矩。那時是孩子,不懂事……”閏土說著,又叫水生上來打拱,那孩子卻害羞,緊緊的只貼在他背後。

    由此可見,楊二嫂和閏土都已經和多年前大不一樣,這難道是他們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嗎?當然不是,而是當時那個社會環境。

    由於社會動盪而黑暗,楊二嫂作為一個女人在那種落後的環境下不易生存,再加上他年老色衰而無法吸引客人到她那裡買豆腐,讓她的生計變得困難起來,所以她的戾氣慢慢地重起來,儘可能地佔便宜,愛搬弄是非,不復當年的美貌端莊,安分守己。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但同時也會傷害到其他人。

    而閏土則是因為“多子,饑荒,苛稅,兵,匪,官,紳”等多重壓力重重壓迫著他,而他又是一個沒有文化的貧苦農民,他只能儘自己最大的能耐去負擔起全家人的生活重擔。相比於楊二嫂,他雖然守住了自己的底線,身上有勤勞、善良的傳統美德,但是由於負擔重,他也無法保持少年時的明亮,而是“苦得他像一個木偶人了”。

    無論是楊二嫂的黑化,還是閏土的落魄,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然而卻真真切切地發生在“我”的面前。他們是故鄉的諸多人和事的一點縮影,反映出故鄉的落敗與蕭索,因此“我”的心裡才會感覺到悲哀與淒涼,感覺到自己印象中的故鄉已經回不來了,對故鄉也沒有了留戀。

    不過,“我”還沒有完全失去信心,因為在後輩當中,侄兒宏兒與閏土的兒子水生卻是親密無間,沒有隔閡,而自己也覺得“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所以,“我”心中還是有希望的,覺得或許有一天會變好。

    山河破碎,心中感慨又憤懣

    魯迅先生寫這篇小說時,中國正處於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在國際上整個國家受到帝國主義列強的欺侮與侵犯;在國內軍閥混戰,國家經濟衰敗落後,民不聊生,雖然有新文化運動和“五四”運動,可是落後的封建思想依然頑固,殘害著人們的精神與思想。而且魯迅自己也經歷了家庭落敗,封建包辦婚姻的不幸,親眼目睹了社會的種種黑暗,而當時他已經人到中年,一切很難見到變好的跡象,所以心中難免感到憤懣。

    在這篇《故鄉》中,閏土這個人物是有原型的,本名叫章運水。魯迅小時候,每逢過年或者周家有需要的時候,都要他來家裡幫工。魯迅的曾祖母去世那年,正輪到魯迅家裡做祭祀,由於人手不夠,周家便讓閏土來幫忙看祭器,魯迅也因此和他成了好朋友。在小說中,少年時的“迅哥兒”和閏土捉鳥玩耍的段落,就是當年他們相處時的真實寫照。

    然而章運水的結局並不好,1934年大旱,地裡顆粒無收,他只好把家中六畝薄田賣了還債、納捐。五十多歲的時候,背上又生了一個惡瘡,由於無錢醫治在五十七歲時亡故。

    1919年底,魯迅回鄉的時候想必是見到了他,而回鄉後的所見所聞,一切感觸也與以前大不相同,所以他心中感慨萬千,寫下了這篇《故鄉》。因此故鄉中“我”的感受,也就是魯迅對自己的故鄉的感受,也是對當時中國的感受,更是他見識到了中國的落後之後的感受。

  • 8 # 小木各書語

    一別故鄉二十載,再回首,蕭瑟荒涼處,與童年記憶天差地別。此時的“我”感嘆:物非、人變、心灰意冷。

    物非:灰與彩的對比

    時候既然是深冬;漸近故鄉時,天氣又陰晦了,冷風吹進船艙中,嗚嗚的響,從篷隙向外一望,蒼黃的天底下,遠近橫著幾個蕭索的荒村,沒有一些活氣。我的心禁不住悲涼起來了。

    “我”剛一踏入故鄉便感嘆:“阿!這不是我二十年來時時記得的故鄉?”作者記憶中的故鄉哪是如此灰暗、荒涼?童年故鄉的美明亮、色彩斑斕。

    當他想到童年夥伴閏土時,記憶里美麗的故鄉便在眼前,可時隔二十年,現在的故鄉在歲月飄搖中變得滿目瘡痍。活力的鄉村變荒村,不免讓作者感到悲涼。

    人變:厚障壁的隔膜

    故鄉中的人變了,尤其是閏土。歲月是把殺豬刀,童年時的閏土“紫色的圓臉,頭戴一頂小氈帽,頸上套一個明晃晃的銀項圈”十分可愛,充滿靈氣。如今歲月在他身上刻了一刀又一刀:身材發福,臉灰黃且皺紋深深,眼睛腫得通紅,粗笨開裂的松樹皮手,渾身瑟索。

    看得出他經歷了世俗的滄桑,遭遇物質和精神雙重打壓。麻木的他不再像童年時與我稱兄道弟、自由玩耍。天真爛漫的童年友誼也不復存在。那一聲“老爺”讓“我”感到了我們之間隔著的一層“可悲的厚障壁”。這厚障壁是封建等級尊卑,不平等觀念早已根深蒂固。我感到心酸,眼前麻木的木偶人與我漸行漸遠……

    心灰意冷:不留戀又渴望

    回到故鄉本想重溫美好,可現實的殘酷讓昔日活力的故鄉變得面目全非,“我”失落悲哀,離開故鄉時沒有留戀。但望著下一代宏兒又寄託著新的希望。

  • 9 # 跨文化

    主人公身份的變化

    《故鄉》裡的敘事主人公“我”是一個有童心的少爺,現實中,“我”是閏土口中的“老爺”。除此,閏土也從少不經事的玩伴,便成了下人(40多歲的社會成人)、孩子們的父親,一個了無生趣的普通農民。

    母親和我都嘆息他的景況:多子,饑荒,苛稅,兵,匪,官,紳, 都苦得他像一個木偶人了。母親對我說,凡是不必搬走的東西,儘可以送他,可以聽他自己去揀擇。故鄉的物

    首先是景色。“我冒了嚴寒,回到相隔二千餘里,別了二十餘年的故鄉去。”“蕭索的荒村,沒有一些活氣。”這些描寫,說明鄉村景色是陰鬱的,生氣很少的,給人沉悶、無趣的感受。其次是標誌性的物件,比如烏篷船,是水鄉紹興常見的交通工具。第三是屋子,“我”和母親回到故鄉是為了搬家。

    我躺著,聽船底潺潺的水聲,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故鄉的人

    魯迅筆下的“豆腐西施”楊二嫂,50多歲的農婦,讀來沒有什麼感人的地方。

    能夠感動人的,是10幾歲的少年閏土。他和“我”,一個是長工的兒子,一個是地主家的少爺。兒時的玩伴,此次回故鄉,卻變得木訥,可以想見:這是沉重的生活壓力和社會氛圍導致的。

  • 10 # 苔花文軒

    況且之於“相隔兩千餘里”又“別了二十餘年”的故鄉里的那個“我”,這種差異感受便顯得尤為凸出與深刻。

    首先,《故鄉》裡的“我”,從主觀上對記憶中與現實中的故鄉對比描繪,加重“我”心緒上的失落時候既然是深冬;漸近故鄉時,天氣又陰晦了,冷風吹進船艙中,嗚嗚的響,從篷隙向外一望,蒼黃的天底下,遠近橫著幾個蕭索的荒村,沒有一些活氣。

    現實中“我”看到一個蕭索的荒村——故鄉,卻又全然不像記憶中故鄉的模樣,然而讓“我”來說出記憶中故鄉的美好,卻又沒有了言辭。

    進而“我”感受到故鄉原本就是這樣,只是自己的心情改變罷了。

    很顯然,作者眼前的故鄉是由“我”心境變化而體現出來的,而蕭索的荒村亦是“我”心緒上失落感的渲染與鋪墊。

    這種失落感是融合在時代背景當中,是來自於地主階級的軍閥統治與帝國主義雙重壓迫下的中國農民與鄉土風貌的現實反映。

    隨著“我”長大,認知加深,當“我”清醒意識到這種危急時,記憶與現實裡故鄉的差異便放大出來,故鄉還是那個故鄉,“我”的感受卻大相徑庭。

    一個少年的“我”,一個現在的“我”。少年的“我”有一個神異的世界——“深藍的天空”、“金黃的圓月”、“碧綠的西瓜”。刺猹,捕鳥,撿貝殼……做著趣事,無憂無慮。現在的“我”是一個具有進步觀念的知識分子,從無知少年到現在思想啟蒙,再次看到的故鄉風貌,無不是看到整個家國風貌,蕭索而破敗。於是,“我”的感受在此浮現出來,更加重了那層失落感。

    其次,現實中故鄉的人土風情已全然不是記憶中的模樣,這種切身感受在“我”內心豎起一座高牆一層屏障,使“我”感到悲哀而又無奈

    《故鄉》裡佔據“我”美好回憶的人與事莫不關於閏土,“我”的感受也因今昔閏土的變化而顯現出巨大差異。

    少年閏土朝氣蓬勃,有活力,有膽識,純潔而美好;中年閏土如同“我”眼裡蕭索的故鄉,蒼老而又憔悴。

    更與玩伴的“我”產生了隔膜,這層隔膜便是由壓迫在他身上的“多子、饑荒、苛稅、兵、匪、官、紳”以及階級觀念隨著時間推移滋生出來的。而這層隔膜在閏土之於“我”身上也異常堅固,斷難破除。

    此外,便還有曾經的“豆腐西施”,如今宛如畫圖儀器裡細腳伶仃的圓規。先前是靠年輕與美貌招攬顧客,如今青春不再,則是順手牽羊,佔小便宜。

    綜合而言,正如文中所說,閏土是辛苦麻木而生活,楊二嫂是辛苦恣睢而生活。而這樣的生活卻並不是“我”所願意看到的,他們應該有新的生活。

    “我”與他們格格不入,這既是他們的悲哀,也是“我”的悲哀,因為“我”無法改變,“我”只能在這種悲涼的心禁中承受痛苦,並帶著希望離去。

    再次,記憶中的故鄉承載著我的鄉土情結,那種溫情卻在現實中的故鄉里消退,成了“我”辛苦輾轉的失落與悲哀的延續

    “我”冒了嚴寒不遠千里回到故鄉,原本沒有什麼好心緒。

    “故鄉雖然沒有進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涼”,“我”帶著美好回憶衣錦還鄉,“我”希望藉此來重溫少年時的美夢,以消除壞心情。

    在旁人看來,“我”此次回鄉,必定成了“闊老爺”,然而背井離鄉、輾轉求生的心酸恐怕只有自己能體會到。來自知識分子的普遍困惑與迷茫,恐怕也只能獨自承受。

    “我”在這樣的心酸、困惑與迷茫中回到故鄉,而且“我”又是來告別的,原本是想在“我”對故鄉的歡樂記憶中尋得一絲慰藉,以滿足埋藏在心靈深處對故鄉的眷戀之情,原本這樣的時候難捨難分,但在“我”回來以後,卻大失所望,卻想著逃離,逃離後卻“不感到怎樣的留戀”。

    這種心靈上的落差,在鄉土情結上的落差,不禁使“我”所時時留戀的對故鄉的美好夢幻徹底破滅。

    總結

    《故鄉》裡的“我”對記憶與現實中的故鄉感受到這般不同,便是因為這三層意味。

    一是來自於故鄉背後的家國情懷,二是來自故鄉風土人情的變遷,三是來自“我”自身對故鄉美好幻想的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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