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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鐵面人解讀歷史人物

    裴詠傑先生,優秀的麒派傳人、京劇名家、麒派藝術第三代傳人、麒派老生、當時吉林省京劇院的副院長,今湖北省京劇院副院長,“南陳北裴”就是陳少雲老師和裴詠傑老師。

    裴詠傑他出身於梨園世家,我們知道這個三代以上從事同一個行業的才可以叫世家,在他家他的祖父、他父親、母親、他叔叔和他哥哥、妹妹,他們這是前後三代都是京劇演員。熟悉和喜愛他的人都知道,他一開始學的應該是餘、餘派,可是現在,稱呼他都是麒派的優秀傳人,這之間有點差別,怎麼就喜歡上這個麒派,學麒派也是一個偶然,為什麼呢,因為在1979年的時候,他到電影院去看電影,正好趕上放周信芳大師的周信芳舞臺藝術片,那麼他看了頭一場之後,一下就對大師的那種表演、唱唸,那種蒼勁渾厚,他的表演那種灑脫,舞姿的優美,一下把他吸引住了,所以放完電影接茬出來,買電影票再買電影票,再回去看,因為什麼,下鄉和晚上還有兩場呢,他連著又買兩張,等於是三場一塊看下來的,飯也沒吃當時,回去以後開始就琢磨、就比劃,他爸說你怎麼了這,魔障了,他說我呀,我得學麒派,因為麒派太好看、太好了,對他這個感染力太大,老爺子什麼意思,他爸一聽就竄了,說為什麼呢,他一心想讓他唱武生戲,成一個靠把武生,因為他小時候,長得個子就比較高,因為他老人家也是武生,他父親唱武生,所以說你因為你喜歡文的,那麼重點以文的為主,他爸說我都依了你了,你可以不唱武生,但是給你打的這個武功底子,唱文武老生也可以了,而且呢,他學餘派當時還有點天分,說這餘派剛學著有點譜兒,怎麼這又想起哪出是哪出,又要學麒派,你這沒譜兒這事,他正好趕得也挺巧,當時天津的戴小宣先生,他是周嘯天先生的徒弟,到德州去辦事,跟他父親是朋友,他爸爸在家裡請他吃飯,完了就說起這事來了,說你看這孩子沒譜兒,這又想起哪出來又要學麒派,完了呢,戴大爺就跟他聊天,說怎麼著怎麼著,這樣我教你得了,戴大爺支援他這個,他說學一學好,麒派我也迷麒派,所以你別看他是京劇名家周嘯天先生的徒弟,但是他麒派唱得非常地夠水準,非常地規範,所以裴詠傑他第一齣麒派的開蒙老師就是戴小宣戴先生。

    第二齣戲呢,就學得麒派的這個《追韓信》,《追韓信》呢,他到山東聊城,就是他叔叔他們那個團,山東聊城地區京劇團,是和本團的一個麒派老生李仲華先生學的,李先生教得也非常的中規中矩,所以呢他學麒派,就是起點還是比較高的,就是沒有走這個歪路,學得比較正統,那麼透過演出,大家還比較認可,觀眾很歡迎,他爸爸也就不說什麼了,就認可吧,隨他去了,但是還是以唱餘派為主,這是票,來玩票,票麒派。這個時候、這個階段,等於唱麒派、學麒派還是票、票戲,那怎麼叫正式的,他參賽的時候好像有一段故事,跟這個麒派有關係。

    這說起來也挺巧,參賽呢,1987年全國首屆京劇大賽,那麼他參加初賽的時候,本來預備的劇目是什麼呢,是《戰太平》,《戰太平》遊街,嘆英雄失勢入羅網,這場戴手肘這一場,這是譚餘的戲,這是譚餘這個戲是最好的,那麼後來為什麼又改了呢,改了《徐策跑城》了呢,當時他主要考慮什麼呢,楊派餘派的吧,比較多,他說呢,乾脆我就唱麒派得了,弄一出《徐策跑城》得了,弄一冷門當時,所以說就唱的《徐策跑城》,唱《徐策跑城》呢,在山東的初賽評委當中有一位麒派名家,叫李師斌先生,也就是他第二任師傅,他拜的第二位先生李師斌先生,當時這老爺子看完他的戲之後,挺高興的,一看學得挺規矩,完了問問,你跟誰學的,是怎麼回事,都唱過什麼戲呀,聊聊天,然後呢,他就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說了以後呢,那天走的時候,他們評委走完,他們送他們上賓館,說等會兒,我跟他說說戲吧,單留下給他說了四十分鐘的戲,這使他非常受益當時,那麼他們山東省劇協的領導和德州文化局的領導也商量說,說既然李先生也很喜歡他,他也非常喜歡學麒派,乾脆就是咱們出面,叫他拜師吧,拜名師吧,他這麼著就正式拜了李師斌先生。拜李師斌先生呢,另外他進入決賽了,那麼等於說不能蒙人,得拿出點真東西來,李先生呢專從青島給請過來,給他說了一個禮拜的戲,舉行了很隆重的拜師儀式,那麼這一個禮拜,給他吃小灶、加工,基本上決賽的時候都給用上了,就是傳授給他的技藝,全部在比賽當中有所體現,他基本上都用上了,所以取得了很好的成績,拿了一個優秀表演獎,那麼透過這次大賽,一夜之間,讓全國的愛好戲曲的觀眾都知道,認為他是唱麒派的了,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他在當時也充其量最多算個麒派票友,那是否透過這次參賽獲獎,完了之後群眾、大家觀眾對他的這個肯定,也促使他進一步地專工這個麒派,是的。

    他說是票友並不是謙虛,因為什麼呢,一共就會這麼一兩齣戲,摺子戲,那怎麼能算是一個唱麒派的呢,所以從那兒開始,就全力以赴地學麒派,一個是跟他師傅李師斌先生學,那麼又趕上呢大賽之後,1988年中國戲曲學院搞了一個明星班,就是以全國獲獎的演員為主,他有幸參加了這個班學習、深造,請中國京劇院的蕭潤增先生來教他麒派劇目,傳授麒派的藝術,這個呢他也是很偏得的,因為蕭先生是大師的入室弟子,跟他師傅李師斌先生一樣,都入室弟子,他們的東西很規範很規矩的,前三出就是《斬經堂》、《烏龍院》、《義責王魁》,真正的入麒派門,南麒北馬還一個關外唐,三個人各有特點,像周信芳周先生,他的特點就非常的明顯,古樸蒼勁,無論是念白還是做工,都非常有特點。結合他這麼多年學習麒派藝術,他對麒派藝術有什麼樣的理解,他覺得它特點是什麼。

    這個他呢,學的斷斷續續當時二十多年,也是隻學了個皮毛,但是呢,他個人的理解,因為周大師創造的這門麒派藝術,確實博大精深,那麼學麒派,你必須底子得相當的厚,因為大師底子就太厚了、太博學了,所以他怎麼用怎麼變,都是好的,你比如說,麒派它的唱功,就跟說一樣,非常的口語化,就跟說一樣,你比如,舉個例子吧,你比如說他的唱,這個《描容上路》[流水],叫一聲五娘且慢行,老漢言語你是聽,它沒腔,就跟說話一樣,就敘述、很清晰,就是唱,跟說一樣,反過來他的念,韻律極強,不光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有音韻之美,非常講究韻律,你像《四進士》,說丁大說,宋家伯伯,大人傳你,大人傳我,大人傳你,來了,來了,傳我啊,他掛了一個勾,你看,他既是一個問號,怎麼叫我呀,又是一個驚歎號,喲,叫我,這一緊張這是,打官司,就是說所有的藝術創造,都是源於生活本身,而且有很強烈的生活來由,他是有原因的,他不是光賣弄技巧,他是有源之水,有本之木,他絕不是在那兒瞎編亂造去。一個唱一個念,實際周先生的做也很有講究,他的做可以說是最著名的,因為什麼呢,大師塑造人物,那麼他演戲是以情理出發,主要是他設計的東西,身段也好、舞蹈也罷,那麼表演更是如此,主要是為了刻畫人物,把這個故事如何地演繹的更真實一些,雖然說大師借鑑了很多話劇和電影的東西,就是說把他很貼近於生活,有濃厚的生活氣息,但是戲就是假的,本身戲就是假的,做戲,用大師的話,他(我)們要假戲真做,明明是假的,讓你感覺很真實,萬不可就把生活,完全地端到舞臺上,那是不行的。

    當時現在學麒派的演員當中有一部分人可能覺得有這麼樣一種認識,覺得周先生的嗓音,不是那麼太理想,沙啞的嗓音,如若甭管以前什麼嗓子,應該憋著,儘量地把這個好音給憋回去,把這啞嗓子給憋出來,這樣才能達到像、學得像,這種認識他覺得這是一個對大師的唱是一種誤區,因為,周大師,因為他年輕的時候,跑碼頭、領著大家要吃飯,必須要天天唱戲,據裴詠傑他所知,書上記載,那麼兩年當中,大師跟資本家籤合同,一簽籤兩年的合同,一天要求他要唱兩齣戲,你再好的身體也不行,一天兩齣戲,那多好的嗓子也會唱壞的,所以大師,他的聲音後來就過於地疲勞,因為過於地疲勞,所以他聲音不是太圓,這個聲音受到侷限,從自身條件來說,不是太好的了,但是,你要刻意地去學這個沙啞,那就純粹不對了,大師他學的是正宗的譚派,譚派和汪派,汪笑儂汪派,和這個老三麻子,這個老前輩老三麻子王鴻壽王老先生的這個藝術,他是綜合了他們的東西,那麼結合自身的條件,透過多少年舞臺實踐,形成了一種自己獨特的麒派藝術,他們後學者呢,要去在精神上去繼承,就是你學人家一種神邃,抓住這種創造角色的精神,演繹的精神,而不要在聲音上刻意地弄啞了那是不對的,另外大師呢,據他所知聽他師傅他們講,你要是沒有嗓子的人,跟他學他是非常不高興的,我是譚派,他不說他自己是麒派,你沒有嗓子你唱不了譚派,他反對這個沒有嗓子的人跟他學。裴詠傑他是一個博採眾長的演員了,不光學餘、學麒派,還學老爺戲、紅生戲,其實學老爺戲也是一個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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