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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是以倒敘的手法,從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403年),也就是周天子認可“三家分晉”的事實,首次正式承認魏斯、趙籍、韓虔的諸侯國國君,開始編寫《資治通鑑》的。
其實,早在周定王十六年(公元前453年),晉國掌權的四家大夫,經過一系列你死我活的權力鬥爭後,趙、魏、韓三家裡應外合,聯手幹掉了智伯,平分了智氏土地,趙籍、魏斯和韓虔就儼然自動升格為事實上的諸侯了。
也就是說,司馬光開始寫《資治通鑑》,並沒有把眼光投射到五十年前既成事實的“三家分晉”,而是以獨有的想法,把春秋戰國的分界點,定位在了公元前403年。這一點兒也不奇怪,因為:
1. 司馬光骨子裡是個儒家之徒
孔子一生都在為恢復禮制而奔波努力,重現西周禮儀之邦是他最大的政治理想,他主張不同等級的人各安其位,各守其責,孔子最痛恨那種“陪臣執國命”的人。
再看司馬光編寫《資治通鑑》的理論依據:臣聞天子之職莫大於禮,禮莫大於分,分莫大於名。何謂禮?紀綱是也;何謂分?君臣是也;何謂名?公、侯、卿、大夫是也。大意是,禮才是一個社會的憲法,是根本規範;分是等級,君是君,臣是臣;名就是公、侯、卿、大夫之類的身份。
對比儒家文化宗師孔子的政治理想,真是如出一轍:每個等級都有相應的權力和義務,誰也不能越界,誰也不能逃避。
當趙、魏、韓三家分晉,由大夫篡謀為諸侯時,在司馬光眼中,他們就是非禮,就是僭越。應該受到譴責和討伐,但是,作為禮的最高體現和最具權威性的周天子,在江山漸趨勢微,王位風雨飄搖之際,不得已對趙、魏、韓三家諸侯的身份和地位給予了認可。
“冠敝在於上,履新處於下”,周天子再弱小也是天子,所以,周天子的承認,就代表著三家分晉的行為由非禮轉為合規,由非分轉為正名。所以,從正統性上看,周天子認可的時間節點,才是“三家分晉”的應然事實。
2. 打開了“禮崩樂壞”的魔盒
趙、魏、韓三家明顯是在僭越禮紀,踐踏名分。此三家的行為,不但沒有受到責伐,還得到了天子名正言順的支援,這明顯是在向各另外楚、齊、秦、燕等諸侯國發出訊號,你們誰有想“大夫執國命”的,可以啊,趙、魏、韓就是榜樣,只要權力足夠大,威勢足夠猛,誰都可以篡權上位,而且可以名正言順地坐到君主的位置上來。
事實上,沒過幾年,和晉國一樣,老資格的齊國也發生了政治動盪。齊簡公時,田常(諡為“田成子”)開始獨攬齊國大權,他殺了齊簡公,於公元前386年,田氏的齊侯也“列於周室”了。
晉國是一分為三換了國君也換了國名,而齊國是保住了國名,國君卻由姜姓改為田姓了。
而且,“王”這個尊貴的稱號,在春秋時代,是隻有周天子才配享用的。但公元前334年,“魏齊會徐州相王”後,其餘的各國國君也都紛紛僭稱王號了。
以此看來,老周天子家的“遊戲”真的過時了,玩不下去了,禮崩樂壞的魔盒一旦開啟,蜂擁而至的新“氣象”層出不窮,“新鞋子也可以戴在頭上”的玩法,既刺激又熱鬧,失意也好,樂意也好,接受也行,不接受也行,反正,一個全新的戰國時代滾滾而來。
3.司馬光有著嚴謹的寫史風格
從《資治通鑑》的整體風格來看,司馬光既嚴謹又樸實,他的敘述邏輯嚴密,條理明晰,但是,他的道德預設非常強烈,目的性比較突出。
往往在一個故事講完之後,他會提煉內容,總結主題,再發一些議論。比如,在講智伯滅亡這件事後,他認為才和德是不同的兩回事,德才兼備是理想狀態,做到是聖人;如果德勝過才,那是君子;德才全無是愚人;有才無德是小人。
所以,回頭來看,司馬光以三家分晉為標誌,作為《資治通鑑》編年史的開頭,既是鉤沉他的大義性,也是在闡述他的德才觀的實錘例證。
總而言之:在司馬光眼裡,周天子認可“三家分晉”非常重要,周天子既是舊有宗法社會的維護者也是破壞者,既是新時代的開啟者也是犧牲者,好也罷,壞也罷,反正,三家分晉就是一個破舊立新、繼往開來的關鍵分野點。基於此,也就不難理解司馬光的良苦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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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是政治的意思。《資治通鑑》是司馬光給宋神宗寫的一本政治書。
我們學政治都覺得枯燥無味,頭腦發昏,別說是一個日理萬機的皇帝了。所以要寫政治書,找一個好的切入點非常重要。
按照司馬光的政治觀念,從他對宋神宗的上書中我們可以看到。臣聞:天子之職莫大於禮。
君臣之禮既壞,則天下以智力相雄長,遂使聖賢之後為諸侯者,社稷無不泯絕,生民之害糜滅幾盡,豈不哀哉!
他是想告訴宋神宗,要當一個好皇帝要樹立綱紀。
這是他的論點,論點有了接下來就是論據。
然後司馬光找了一個綱紀已壞的時間段——三晉。
按照他的說法:三晉之列於諸侯,非三晉之壞禮,乃天子自壞之也。
也就是說,你要好好學,學不好以後出了事也是你背鍋。這就很直接的切入到自己的論據當中。
司馬光是個很會寫文章的人,他是抓住了皇帝的心思來寫這本政治書。選擇三晉這個時間段是很合適的,如果從盤古開始寫,估計宋神宗該罵娘了!哪還有心思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