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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小知愚

    “高貴的單純和靜穆的偉大”既是希臘藝術的最主要優點,也是他心中的理想美。溫科爾曼說過“希臘傑作有一種普遍和主要的特點,這便是高貴的單純和靜穆的偉大”。他在《古代藝術史》談到過所有藝術都通向一種理想狀態的美,這個理想的美(即高貴的單純和靜穆的偉大)是一種精神上的、抽象的、理念的。所謂的高貴的單純指的是形式簡潔、概括、寧靜、平淡和統一。靜穆的偉大則是指精神或心靈的品質。

    溫科爾曼以古希臘雕像《拉奧孔》為例子來進行論證,他所讚賞的是拉奧孔被巨蛇纏繞時肉體的極大痛苦,而面部表情仍然保持鎮定和靜穆,向我們展示了希臘人偉大而寧靜的靈魂。在拉奧孔身上,“身體感受到的痛苦和心靈的偉大以同等的力量分佈在雕像的整個結構,似乎是經過平衡了似的。”由此,文科爾曼的出的結論是“身體狀態越是平靜,便越能表現心靈的真實特徵。”“在強烈激動的瞬間,心靈會更鮮明和富於特徵的表現出來;但心靈處於和諧與寧靜的狀態,才顯出偉大和高尚。”溫科爾曼認為,靜穆產生於對巨大痛苦的征服,正如雕像中的拉奧孔,正是忍受著難以想象的肉體和精神上的痛苦,面部卻仍是靜穆,這就是心靈的最終獲勝。這說明了靜穆的產生必須是對巨大痛苦的征服,只有征服了痛苦才會有靜穆的理想境界,才會產生藝術美。當然,文科爾曼並不否認動態對藝術的重要性,他提醒人們:拉奧孔雖然將痛苦和憤怒在靜止中加以表現,“但是,在這種平靜中,心靈必須透過他特有的而非他的心靈所共有的心靈表象出來。表現平靜,但同時要有感染力;表現靜穆,但不是冷漠和平淡無奇。溫克爾曼靜穆說的主要內涵之一,就是靜穆的產生必須是對巨大痛苦的征服,只有征服了痛苦才會有靜穆的理想境界,才會產生藝術美。讓溫克爾曼發現“希臘藝術的靜穆”的藝術品不是在優雅、和諧之至美的《貝爾維德里的阿波羅》雕塑上,而是首先在呈現出強烈戲劇衝突的《拉奧孔》的雕塑上。溫克爾曼選擇《拉奧孔》作為“靜穆”的範本是他的天才的敏銳。在這個富有張力的群雕中,表現了“身體感受到的痛苦和心靈的偉大以同等的力量分佈在雕像的全部結構,似乎是經過平衡了似的。”烏切羅的《聖羅馬諾之戰》和《拉奧孔》的靜穆是吻合的,聖羅馬諾的戰爭場面宏大激烈但是沒有一絲血腥,所有的人物和戰馬像是雕塑般佇立在戰場上,戰士的激憤和戰馬的咆哮都被凝固在了某個時空中,整個畫面像是排的一出低調又華美的啞劇。靜穆不是無生氣、無矛盾,而是生氣和矛盾都被提升到了呈現“心靈與身體和諧”的理想美境。

    靜穆感正如海水錶面波濤洶湧,但深處總是靜止一樣。希臘藝術家所塑造的形象,在一切劇烈情感中都表現出一種偉大和平衡的心靈。在古希臘的雕塑《拉奧孔》裡,這種心靈不只是顯現在拉奧孔的面部,在周身的肌肉和筋脈上都有所顯現,即使不看面部和其他部位,只是看他因疼痛而抽搐的腹部,我們也彷彿身臨其境,自己也感受到了那種痛苦。但是這種痛苦並沒有使得拉奧空面孔和全身顯出狂烈的動亂。沒有可怕的號泣,更多的是驚恐和微弱的嘆息。身體感受到的痛苦和心靈的偉大以同等力量分佈到雕像的全身結構,似乎是經過了平衡一樣。表現這樣一個偉大的心靈遠遠超過了描繪優美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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