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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拓跋亮
胡雪巖是個悲劇的傳奇商人,有著一個優秀商人的敏銳,也有舊時代典型侷限,所以謀求名義上的官職,我想在他內心深處,還是喜歡和過去的文人一樣,讀聖賢書求功名,這樣他也就不可避免介入官場的左李之爭,而受到打擊。
胡雪巖是個悲劇的傳奇商人,有著一個優秀商人的敏銳,也有舊時代典型侷限,所以謀求名義上的官職,我想在他內心深處,還是喜歡和過去的文人一樣,讀聖賢書求功名,這樣他也就不可避免介入官場的左李之爭,而受到打擊。
胡雪巖,字光庸,安徽績溪人。徽商代表人物,晚清著名的紅頂商人。
有清一代,朝廷為了解決財政困難,科舉以外特開捐官一途。但捐官畢竟不同科考,品級最高不超過三品,官職最高不過道員。三品官的頂戴是藍寶石,只有一二品大員的頂戴(紅寶石和珊瑚)才稱得上是紅頂。所以紅頂商人就顯得有點名貴了。
胡雪巖就是這樣的紅頂商人。
不過清朝的紅頂商人並不稀奇,乾隆時就有大鹽商捐輸軍餉被賜紅頂子的先例,到晚清就更多了。
胡雪巖的與眾不同是賞穿黃馬褂,這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因為黃馬褂在清朝只給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人。胡雪巖因為幫助左宗棠西征協餉有功,加上之前已經屢次立功獎賞,最後賞無可賞了。
左宗棠在新疆軍務告竣,徵求胡雪巖自己的意見想要朝廷怎麼獎賞。胡雪巖什麼都不稀罕了,只想弄件黃馬褂穿穿。於是左宗棠上奏朝廷,慈禧皇太后特旨,三品浙江候補道胡光庸西征協餉有功,特加布政使銜,賞二品頂戴,黃馬褂。
布政使相當於今天的省長,從二品,珊瑚頂戴,名副其實的紅頂子。這是封疆大吏才有的待遇。
胡雪巖幫助左宗棠,主要是西征協餉。左宗棠西征平叛,是清朝開國以來少有的大征伐,前後歷14年。西征要花大錢,而朝廷又無力承擔,只能靠各省協助,不足部分左宗棠自己籌措。
這部分自籌的部分就由胡雪巖在外資銀行裡私募,前後共分5次,總數達到1100萬兩白銀,折成今天的錢,也差不多上千億了。
這麼大一筆錢,胡雪巖經手時並沒有貪汙挪用,這是經過考驗的。當時朝野上下有太多人懷著各種目的和情緒要整治左宗棠,參他的摺子一直就不斷,朝廷也不放心,徹查的專案組也一直沒有停止工作,要是真有問題,早就被咔嚓了。
胡雪巖只是按慣例收取了佣金,這在今天也是合理合法的。金融機構發個地方債,又是專門針對外資銀行,手續費怎麼都不該少。只不過,胡雪巖的確是報了些花賬,佣金收的有點高,讓左宗棠平白背了黑鍋。
這是一筆非常划算的買賣,既賺了大錢,又立了軍功,穩賺不陪。更何況還能借機經營自己的人脈資源,順帶著做自己的生意。
所以,胡雪巖的生意風生水起,從藥店、典當到壟斷全國的生絲貿易,從上海租界的房地產到遍佈全國的錢莊,以至成為中國的首富。
現在許多論者都認為,胡雪巖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政商關係是胡雪巖之敗的淵藪。其實,細究起來,這樣說也還是太過宏觀了。胡雪巖必敗,但與左宗棠的關係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他那缺乏遠見和大局觀的商業戰略,還有那賭徒一般的操作方式。
左李不和,晚清官場上人人皆知。李鴻章陣營早就認識到,要想扳倒左宗棠必先除掉胡雪巖。而相比兩人的羽翼、靠山和實力而言,李強左弱。
左宗棠可能是性格上的原因,不太合群,也不太善於在朝野上下結黨。他最有力的奧援在朝廷裡早期是恭親王奕訢,後來就是醇親王奕譞。而這兩個人同時也是李鴻章的靠山。
他最得力的羽翼就是自己早年的湘軍部下,而這些人大多行伍出身,除了楊昌浚、蔣益灃之外,基本都不能出任方面。他的一些老朋友,像兒女親家郭嵩燾,竟然與他反目成仇,終生不原諒他。
反觀李鴻章,在結黨方面就比左宗棠強太多了。李鴻章的手腕靈活,不僅朝中大臣,就連宮裡的太監都有結交。
更重要的是,李鴻章在辦理洋務中,比左宗棠走得遠,見得多,手裡的資源也遠超於左宗棠。
這樣,左李兩人的政治手腕高下立見,不用比就已經分出勝負了。
李鴻章身邊也有個類似於胡雪巖這樣的人,那就是盛宣懷。
所謂人以群分,盛宣懷與胡雪巖雖然同是商人,卻有大不同。胡雪巖目不識丁,盛宣懷卻是秀才出身。胡雪巖只能經商,盛宣懷卻除了經商比胡雪巖厲害之外還能做官,而且官至郵傳部尚書。兩人性格上相比,胡雪巖手腕靈活會做人,但始終不脫市井習氣。盛宣懷則胸有丘壑,目光遠大,絕非圜閫中人。
盛宣懷實際上是胡雪巖的一面鏡子的反面。讀懂了盛宣懷,其實就明白了胡雪巖為什麼會敗。
在中國做生意,自古以來就要與官場有密切的聯絡,至少要在官場找個靠山。這一點胡雪巖做得比較出色,他的靠山先是浙江巡撫王有齡。王有齡殉難後,胡雪巖靠上了左宗棠。
但胡雪巖運氣不好,左宗棠在朝野中的死黨太少,全靠一個人在戰鬥。打了幾十年的仗,在洋務上並沒有李鴻章那樣的經營,資源有限。
另一方面,胡雪巖的商業模式過於單一和原始。他自己做不了官,也不屑去吃哪一番辛苦。更重要的是,與盛宣懷相比,格局太小,目光短淺。以至於在晚清興辦實業的浪潮中,作為全國首富胡雪巖竟然是缺席的,但胡雪巖自己卻完全沒有意識到。
沒有任何實業做為依託,一味投機取巧,一味守舊,是胡雪巖經商的一大缺憾。而那時的中國,舉凡紡織、造紙、機器、軍火、郵電、輪船、交通等任何一樁實業,都足以讓首倡者挺立潮頭。遺憾的是,胡雪巖看不到這些。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生絲貿易上,而且是在缺乏對沖機制的情況下用自己的全部資產與全世界生絲貿易商對賭。所以,胡雪巖的失敗幾乎是必然的,他如果不敗,商業規律就不復存在了。
晚清的中國,仍然是個傳統社會。與其巴結著官員做靠山,不如自己就是官員隊伍中的一員。而要成為官員,就得是個讀書人,這是起碼的條件。這一點,胡雪巖吃大虧了。
這也不是他的錯,家境貧寒,沒機會讀書,輸在起跑線上了。但沒有抓住實業機會,過於投機的確是他犯的不可饒恕的錯誤。
上個世紀80年代,隨著臺灣作家高陽的小說《胡雪巖》在大陸的出版,中國大陸掀起了一股胡雪巖熱。凡是下海經商的人,無不奉之為神,爭相效仿。
胡雪巖最牛的部分不是經商,而是人情熟透。他與官員勾結,無所不用其極。說白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是利用人性的弱點,投其所好罷了。這在今天任何一個鄉村出來的包工頭都會。
但人們在那種胡雪巖熱中忽略了經商的本質。
商業與其它行當一樣,也需要基本價值觀的支撐,吃苦耐勞,艱苦奮鬥,同樣也是最重要的品質。